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白衣元尊并未回头,嗤笑一声:“俗之又俗!”
池深马屁没拍到点子上,颇觉尴尬,轻咳一声道:“但说人如其名,倒也不为过。”
“那是他后来给自己取的名儿罢了,一听就是个肚里无墨的粗汉,谁知道他原先叫什么,不外乎就是张狗蛋李虎子之流。”
听起来白衣修士对战无敌颇有成见,竟当着小辈的面说出这样无赖之言,池深不敢再接,回归正题道:“不知玉狐前辈此番设下的试炼需考验何事?”
“笑面玉狐......”白衣男缓缓回身,哼笑道,“这个呆子,他既有胆给我也取这样俗不可耐的称号,就别怪我上混元洞扒他一层皮!”
白衣尊者终露真容,池深遥望一眼便生千年之感,只见此人眉若轻剑,目中生潭,两颊少肉下巴略尖,却不显刻薄反添诸般灵动,他唇角天生带翘,不笑时亦令人如沐春风,其俊美并非池深所见之最,但万花千树到了他身边也黯然失色。
总之池深一见了他,眼神再不能从其脸上挪开,那星河瀑布日月光辉竟索然无味,只成了白衣元尊的陪衬罢了。但仔细又一想,战无敌所说的“笑面玉狐”一称,似乎再适合他不过。
池深久不能回神,白衣尊者毫不在意,兀自呢喃道:“说起来,呆子竟然把名字告诉了他的试炼者......看来两人当真是相逢恨晚了。”他说话时语调平平,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气,激得池深一个轻颤拉回游思,再一次问及试炼内容。
“简单,你我对面而坐,喝喝茶聊聊天,聊的我满意了便算通过,若能逗我开心,还有天大的好处给你。”
池深一愣,苦笑道:“这还实非我擅长之事,也罢,前辈有命,莫敢不从。”
白衣元尊好字落地,二人之间青烟忽弥,一只小臂来长的金毛灵猴随即出现,





一笑挥情剑 分卷阅读137
见了白衣连拜三下,对着池深却叽叽嗤笑,池深也不恼,只是一笑。
灵猴七窍玲珑,须臾功夫便布置好茶具铜壶,清香袅袅腾空,沁人心脾,二人对饮一杯,才一入口,池深便觉一时之间,千百种奇妙滋味在舌尖纷纭迸散,既有他尝过的,也有他没尝过的,既有他想得到的,也有他想不到的......旋即丹田中有股热气缓缓腾起,木元跃跃欲试,轮转不休。
白衣问道:“如何?”
池深暗地寻思,这话必然不是随口问的,我若答的不好使其拂袖而去,岂非浪这来之不易的大好良机。“茶,纵然生于凡尘,依然灵气十足,何况是前辈看得上眼,拿得出手,入得了口的。恐怕我夸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它的好处。”
白衣一挑眉尖,静待下文,却见池深忽从储物玉中掏出一物,浅浅笑道:“我也爱喝茶,只是不此道,如今和吴大哥混久了,竟也沾染上无酒不欢的习性。”
“哦?”白衣看向池深手里的灰砖小酒坛,冷下脸重重哼道,“大战三百场,豪饮三千坛,无怪战呆子能与他说到一处,腆着脸也要来求我!”话一出口,天地忽变,星瀑结霜,寒川林立,灵猴敏锐感其心意,惊的吱吱乱叫。
池深顶着莫大压力,押下一剂猛注:“战前辈不愿和阁下交好,前辈也该从自身上找缘由,何苦拿旁人撒气?”
白衣尊者身下绿松大石猝然分崩,人则凌空而立,发丝飞扬,面容寒如雕塑:“拿你撒气,那又怎地。”
池深双膝一麻,几欲跪倒,强撑一口气道:“阁下大可为所欲为,战前辈何等人物,也要躲着你,何况是我?”
白衣元尊哈哈两声短笑,神情戏谑:“我与他相识千年,你又知道多少?也敢妄自非议!”
“相识还需相知,话不投机半句也多。”池深才说一句,忽觉肩膀压力倍增,整个人往下坠去,他当机立断,盘腿一坐,去双膝跪地的难堪姿势,方一坐下,地面翻滚而裂,一朵斗大金莲钻泥而出,将其托至半空,佛光大放驱逐寒气。
稳住身形后池深不怕死地又说:“我与恋人心心相印,与好友把酒言欢,与家人共享天伦,阁下除去元功高人一筹,还有什么能胜过我?实在可悲可笑。”
“呵,真假虚实,本尊一辩就知。”白衣元尊单手一抬,露出苍白瘦削的一截手腕,遥遥朝池深一抓,金莲顿时失控,大起大落,嗖一声朝对面飞去,到人面前三寸处又骤然停滞。
白衣元尊一手虚虚按在池深天灵盖上,池深两眼顿时一黑,浓郁墨色瞬间染遍他眼眸,脑海之中的记忆忽地化为一幅幅鲜活场景,在他身后徐徐铺开,有他与向天游执手许诺,脉脉对望;有吴云仗义相救,助其脱离苦海,更有尊陨之地抢夺云鹏血,以至丧命......
白衣元尊人生奇遇万千,跌宕起伏远非池深可比,但等看到大明王与五爪金龙法相时依然啧啧称奇:“分明是大妖血脉,却以人身修行,有趣至极。”说罢撤手一挥,将池深推至三丈开外。
池深脱离掌控,面上却泛出一股青气,骇然喝道:“抽魂乃禁术,你是魔修!”
白衣尊者似是被他这幅神情取悦,发笑道:“本尊若是魔修,方才使的若是禁术,你不死也得大伤元气,还能这般和我说话?”
池深冷笑道:“不尊人之意愿探其心意,此等作为,与魔修何异?我说阁下行事乖张,自私自利,原来一点不错!”
“小子,我知你话外之意。是,我对战呆子有非同寻常之意,可惜他从来不做理睬,那又如何?”白衣极尽嘲讽,言辞犀利,直中池深痛处,“至少我与他并列元尊之位,与天地同寿,和日月永昌,还怕他没开窍的一天?”
池深心中一紧,撇开眼道:“那晚辈先给阁下道贺了。”
“向天游是你爱侣,可惜以你的平庸之姿,再修炼三百年也比不得他一朝悟道,褪凡化尊,届时天上人间,他若移情别恋倒还算幸事,倘若念念不忘,此生都要饱受相思折磨,直至神魂幻灭!”
“阁下不必乱人心智,我命由我,从不寄期望于天资灵骨!”话虽如此说,但池深已面色如纸,眼带慌乱,并不似他口中所言这般坚定无杂念。
白衣尊者自以为是他所说奏效,却不知池深想的压根不是他与向天游之间的修为高低,而是两人的身世鸿沟,向天游只是此间红尘中人,而他却来自世界之外,一旦他完成任务,神归于本体,创世机不再运转......那才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第105章入府
以往池深有意无意将此事忽略,只沉迷在浓情蜜意之间,如今忽被白衣元尊撕开内心封闭的枷锁,尤为痛心。
他越是失魂落魄,白衣尊者越是得意,轻蔑笑道:“就说此次试炼资格,也不过是靠吴云得来,本尊若不放水,你照旧无望通过......”
“够了,”池深脸里透出一股暗红,额上青筋凸出,猝然打断道,“其实就算战前辈不帮我,我也是要把那枚落凡石交给吴大哥的,既然我已惹阁下生厌,阁下也各种瞧我不起,那咱们不必再废话,在此别过就是!”
白衣尊者眼中闪过短促的讶色,不假思索道:“你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再去闯其它落凡石?并非本尊看轻,实在是机会渺茫。”
池深面沉如水,抬手一揖:“这就不劳阁下心了。”
白衣尊者也冷下脸,轻笑一声,薄唇轻启:“那便去罢。”言出法随,浓雾忽漫,遮蔽池深视线,眼皮一眨之间,神智已回归现世躯壳。
向天游三人只当他稳操胜券,皆是笑面迎人,但一瞧池深面色惨淡,又是一惊,不知落凡石内发生何事,池深方要开口,手中石子忽绽微光,轻飘飘浮起三寸,又柔柔落在他掌心。
罗千长舒一口气,笑骂道:“不是成了,作何哭丧着脸吓人?”
池深暗暗吃惊,对白衣尊者此举十分不解,但他二人间的一番较量对话,也不愿说与众人听,心思一转便道:“只是感悟良多,一时难以释怀。”
四人继续启程,这一回不再停歇直奔万府,上次一别竟是小十年未能相聚,宁千影早早等在院门之外,一见罗千便将人搂住,拉手摸脸,全然忘记长子已非孩童,一时间罗千竟不知该如何挣脱,忽听一清亮男声道:“娘还是停手罢,大哥似乎十分不适。”
池深早已看见说话之人,站于一众丫鬟男仆之前,仍是少年面貌,却身量高高,嘴角紧绷很是老成姿态,眉眼间与万虚川有七成像,显然就是万宁安了。
罗千干笑道:“小弟也长大了。娘,不知落凡......”
“吴云!”宁千影松开手,朝落后一步的池深三人




一笑挥情剑 分卷阅读138
热情招呼,“酒菜早已备下,只等你们来了,快进去罢。”
事已至此罗千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一顿饭下来,倒也宾主尽欢。吃饱喝足,万虚川主动提起落凡石一事,“只因你们动作慢吞吞,域主已大为不满,待会儿就随我去试炼,你二人选剩下的,还有大用。”
罗千挑眉道:“就我一人去便可,吴云已在半路找着了。”
万虚川缓下脸色:“这还差不多。”
罗千成竹在胸,果然去了不多时便带着一脸喜色回转,余下的日子便顺势住在府中,奴仆悉心伺候,所求一应俱全,好不逍遥。
一日闲逛,偶遇万宁安在山石间打坐,饶是罗千也不惊奇,竟凑上去主动攀谈:“你怎地再此修炼?”
“大哥好,哪儿得空,我便在哪里修炼,父亲说不必拘泥于此。”
罗千嗤笑一声:“日头毒辣,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肤色却深,虽说是个男儿,到底也不好看。”
万宁安不知该如何作答,抿嘴不言。罗千不知怎么来了兴致,纵上青石,折了根嫩枝在手中把玩,“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成日在院中捉猫逗狗,搅得一府都不太平,万虚川每每说要重罚,实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说到底,他对你和对我还是不一样。”
万宁安心智过人,自然听出罗千话中的未尽之意,抿了抿唇道:“父亲常说,大哥聪颖早慧,资质过人,故而胡闹一番也无大碍,而我生性愚钝,只能勤以补拙,方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罗千丝毫不领情,面上似笑非笑:“他为鞭策你成才,当真是煞苦心。连万复归都看重于你,愚钝一说,着实可笑。好好一个血肉之躯练成了石头疙瘩,做人还有什么趣味?”
“父亲说,人若不逼自己,总有一日会受他人胁迫,来日懊悔为时已晚,一人存于世,并非为自己独活,想要所爱之人能平稳度日,肩上必当挑起更多担子。我修炼是心甘情愿,为了父亲母亲,也为了大哥。待我学有所成,往日之痛,必不会再现!”
罗千手上动作一顿,柳枝软绵绵贴在石皮上,蝉鸣忽躁,震得他耳朵微疼,沉默半晌后方如梦初醒般一挪身,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早已没了。“哥哥比弟弟,输得彻底。你好好的修炼,来日必成大器,我只不拖累大家就是了。”
说完这句,罗千纵身跃起,跳下石台,身形飞晃,眨眼便消失无踪。他暗藏心事,一路埋头疾走,险些与宁千影撞上。宁千影从未见他如此神思不属的模样,只以为发生要事,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罗千及时止步,脚下一转侧开身,看了眼人道:“无事,无事,只是方才偶遇小弟,见他日下修炼,好不辛苦。他年纪尚幼,适时也该松一松,以过犹不及。”
宁千影见他关心万宁安,笑意大显,顺势说道:“你说得很有理,正好过几日归去来城中设有盛会,不如由你这做大哥的带宁安去好好玩耍一番。”
罗千不料无意一句话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摇头摆手连连拒绝。宁千影心意已决,不顾罗千苦脸,将此事敲定。
罗千嘴上面上虽然是百般不乐意,但实则他心中芥蒂已消,等到盛会那日却痛快玩了个遍,三日疯下来,兄弟二人关系突飞猛进,再不是那般疏离模样。
又一日午后四人正享用鲜美灵果,进来一位小丫鬟,凑到罗千跟前便口齿伶俐地说了一大段话,罗千听完冷笑:“我当什么,原来是万见贤回来了,难为陈慧英还替这两个成事不足的东西求情。我可听说万晴风早又得了一子,根骨上佳,如今宝贝着呢。”
池深新剥了一枚红丹果放入向天游面前的小碟中,想道:“那必是为落凡石而来的。”
向天游咽下果肉,轻笑道:“左右也是白跑一趟罢了,十元尊府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去的,据说落凡石不足一万,分派到九九中世界,不过杯水车薪。也就一域之主手头稍多几块,试总要让他们试一下。”
说话间向天游面前忽有小风细作,碎光乍闪,一道千里传音术缓缓凝结,向天游指尖一挑捏在手心,其中话语倏忽钻入他脑中,引其眉头微蹙:“道宗传信,落凡石皆是元尊手笔,至今他也未能找到破解的法子,未他身份惹来祸患也不好随意尝试......十元尊府他恐怕是去不了了。”
池深颇觉遗憾,罗千却好奇不已:“这个道宗和许人物?还能惊动元尊?”
向天游四两拨千斤道:“道宗最早服侍的,是我族中曾经出过的妖尊,那位先祖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他的神魂抽出放入炼制好的躯壳,世世代代守护嫡系子孙,这么一来等同于不死之身。你说元尊感不感兴趣?”
池深叹道:“都等了这么些天,十元尊府何时才开?”不光是他,恐怕全天下已得落凡石的人,都恨不能早些入府见识,好在他这话没说多久,几日后众人随身携带的石子忽地发烫,不容人忽视。
起先还有人伸手去摸,到后来炙热难忍,至少脱手,落凡石也不落地,浮于人头上三寸,灼的四面空气热浪滚滚,旁人看去,石下人影都入浪般扭曲晃动,渐渐模糊起来,且越来越淡,直至不见......
落凡石发作当时,池深四人恰巧聚在一处,当即八手联握,共同进退,只觉眨眼之间,身周景物大变,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传送阵仗,更无丝毫不适,便已来至一处高不足两米的十来平小屋中。
吴云只觉自己稍一直腰就要碰头,动作十分拘束,而此间房中虽无外人,却不幽静,无数人语瓮声作响,似乎就在耳边,又似在千里之外。
池深四下一打量,见南侧有扇小窗,三两步走上前他推开,顿时间嘈杂声大作,罗千忍不住啧一声,站到池深旁边探出头看,嗬,好不热闹!
一条菜市如龙,红肉绿菜对面两行铺开,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问价讨价声声不绝。
云边天光乍泄,可见时辰尚早,罗千两臂横在窗沿之上,嬉笑道:“早听说十元尊府内元气全无,一十八镇皆为凡人,果然不假。”
向天游抬手一搓两指,点头道:“不仅如此,便是丹田中储存的自身元气,也俱被压制,不得再用。”
第106章不知
吴云畅快大笑道:“妙极!这下子大伙都是一样了。”
罗千半拧过身冲他一笑:“哪里一样?你这蛮龙占大便宜了,在这我们可就全仰仗你了!”
吴云知道他又是拿话戏弄人,并非诚心夸赞,心中却仍有几分自得,扬眉道:“若是不讲阴谋诡计,一打十我也打得,可惜人心最是狡诈,并非武力可挡。”
池深从窗边退回至向天游身侧,询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一笑挥情剑 分卷阅读139
向天游轻叹道:“道宗有言,十元尊府内通用七玉币,红橙黄绿蓝靛紫,且以紫玉币为贵,此乃尊府特有,外人不可私带出走。因此我们四个现如今是囊中羞涩,分文也无,若不先找份活挣点钱,晚上就要饿肚子,挤这个矮房过夜连条保暖的被褥都别想有。”
池深惊讶无比,微睁着眼道:“既然不能运用元气,就与凡人无异,这要是两三天没饭吃没水喝......”
罗千神色一动,往天上一看,皱眉道:“与来时相比,这会儿热了许多,你们察觉出来了么?”
池深轻扯衣襟,细细感受后道:“怪了,一天之内,这才多久,如何会热的这样快?”
向天游浅笑道:“忘了说一句,尊府入夜后气温低如三九严冬之最,若不是灵玉空间无法打开,我怎么也要装个几条被子来御寒。”
罗千低骂一声,眯眼直起身,轻笑道:“赚钱么,我最拿手!”
池深却没想那许多,心直口快道:“这是凡人镇,给饭馆子客栈当跑堂的能赚几个钱?再说我们还要其他要紧事亟待去做。”
吴云想起往事,脸色一黑:“更不许去什么花楼赌场,如今你乔装的本事也行不通了。”
罗千也不恼,脸上笑嘻嘻的:“就你吃醋,要不我们寻个富贵人家,做回梁上君子?”
吴云讶然:“贼就是贼!何来君子一说?”
向天游赶在罗千发怒之前打断道:“自然要挣光明正大之钱,我从极元带了两样东西来,倒是能卖出手。”
池深打量他一圈,不见身上带着什么,奇道:“什么东西?”
向天游神秘一笑,答曰:“消息。”
罗千眼前一亮,呸了一声:“狐狸还是老的狡诈。这么看来,去哪卖你的消息,你也早心中有数了?”
“欲探消息,先找不知,不知人居所在镇外鹿山白云间,但求他人在家中坐,否则......”向天游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捆浅黄色卷轴,解了丝带展开。
池深一摸边角,问:“羊皮地图?”
罗千吴云二人也凑上来看,喜道:“三,六......怎么还少三个镇?”
图中有一处以墨绿色标记了个三角,写有“鹿山”二字,向天游摸清方位,答道:“不知所踪的三个镇自然是大有玄机,能有这份地图已极为难得,先往鹿山去罢。”
四人出了小楼,找个面善的人问清所在地,又循那地图走了一日,地势越发起伏,先是丘峦连绵,不久渐入深山,小道蜿蜒有如羊肠。鹿山气候宜人,寒风难侵,地气温润,繁花遍地桃树成林,鸟雀啾啾,小鹿漫步,见了人来,也不害怕,更不惊飞跑躲。
再攀一程,池深只觉道路渐缓,四周寂寂无声,偶尔传来细微响动,有如蛇虫爬行,饶是四人艺高胆大,也各生警惕,如今无一元功护体,二无丹药随身,若被毒物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行一阵,前方亮光微露,池深跟上向天游紧赶几步,只听前方水声大作,两片似是翡翠雕琢的山峦青碧发亮,夹着一道白瀑,哗哗直落,水花纷溅,沁凉一片。
一架独木桥树皮斑驳,横在瀑布之外,四人走了百来步,到了木桥尽头,眼前倏尔一亮,只见峰回路转,山门大开,一座谷地平铺数亩,竹林茶树半围着一座石屋,开阔一侧是几畦菜地,绿苗碧油油,红果朱灿灿,清气怡人。
望着眼前情形,池深不由怔愣,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与向天游也能安居于此等灵山福地,忙时耕田采茶,闲来喂鸡对饮,那是何等惬意。
向天游上前两步,揖手正要扬声发问,后方忽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响,有人厉声急喝:“何人擅入此境?”
四人闻言转身,见来者有三,皆是男子,当中一人龙须虎目,姿态甚傲,锦衣玉服腰间佩一柄四指宽的玉面重刀,说话者正是此人。
向天游眼神微闪,大约了解来人意图,带着几分轻笑回道:“阁下又是何人?”
男子哼一声呵笑,神情倨傲:“我等的身份,你又岂配知晓?”
向天游答:“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回答尔等提问。”
男子怒目圆睁,正要发怒,石屋木门大开,走出一位圆脸粉颊的童子,样貌十分可爱喜人,揉着眼问:“何人在外喧哗?好没礼貌。”
众人一见童子,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男子抢在向天游之前作答:“戮元秦国,豫州牧领,三宝天尊后人,皇叔秦昭,特来拜见不知老人。”
童子打了个呵欠,摇头道:“这些人都是谁?我记不得这许多名字,不好传话。”
池深闻言一阵好笑,那秦昭自报家门便是一大串响亮名号,显然在戮元世界中位高权重,故而颇为自得,不想童子天真,竟把称谓当做人名来听,更是从来不知外界的虚荣华贵。
秦昭脸色一青,胸膛深深起伏,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火气,向天游见缝插针,微微鞠躬说道:“小子向天游,特来拜见。”
小童哦一声问:“这名字倒是好记,你也要见不知老人?”
向天游摇头道:“我只想见能解我三问的人。”
“有何区别?”
“人人皆传不知老人通晓万物万事,我这人有一点奇怪,便是不肯轻信于人,人家都说如此,我就偏要那般,因而才说只想求见能解我三问之人,若是小童你能解我疑惑,那在下问你也是一样。”
小童咯咯直笑,拍手道:“你这人有趣!随我进来罢。”
池深满心欢喜,秦昭则脸色突变,一手按剑跨步迈出,似不肯就此罢休,眼见纷争将起,一道温和声音忽在人耳边响起:“清风,你又胡闹。”
只见小道上来了位五旬男子,身后跟着头憨实老牛,男子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荷锄提篮,体格不高不矮,胖瘦适宜,长相不算英俊,但也棱角分明,神气空灵。他虽出言斥责小童,实则嘴边带笑,神色宠溺,并无真正怪罪之意。
秦昭一见他赶忙上前问号,拱手作揖姿态尊敬,仿佛方才意图拔刀相向的人并不是他一般。男子从后而来,早将池深一行人先前的言行举动看在眼中,他似乎也不在意那一番冲突,好脾气笑道:“来者皆是客,在下一并招待,只是陋室简寒,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秦昭这会儿倒显得通情达理起来,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何事,一派轻松道:“这是自然,只是我原以为不知老人年岁已高,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1...4142434445...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