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方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槿攻子
这个人又犯病了,看到一个长得娇俏的就要兴冲冲上去说几句,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舒询墨不说话,应为见多了,也自然就习惯了,站在一旁,忽然感觉亦若渲没说话,就转头看他。
没想到,亦若渲的视线也盯着那圆滚滚红得发紫的杨梅,眼神比以往都深邃,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感应到了,亦若渲一个回头就看到舒询墨在看他,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好看的眉眼惹得舒询墨眼神飘忽带着慌张,只见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狐狸像的人嘴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咬字清晰,只有他听得见“回去慢慢看个够。”
舒询墨很不禁撩,就单凭着这么几个字,加上旁边的人都热气就足以让他耳根红上个一阵,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吴虞就这么拎着好几篮,讲好了价,递给了他。
看着怀中透着清香的杨梅,舒询墨不由一只手捻了一颗,送进嘴里。
很甜,也很酸。
甜得想笑,也酸得眼红。
这时候他想到了娘。
一个在香雾缭绕的庙中的身影。一想到这个儿时的画面,嗓子口有些被堵住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忽然很想很想去看看她,哪怕只是坟头也好。
“我,想去看看她。”舒询墨仅仅抱着那篮杨梅,须臾,才吐出一句话。
吴虞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着舒询墨一如既往平静的眉眼,觉出点不同寻常的地方,知道他是“她”,就点点头,忽然揽住楼冕的胳膊,道“走,师兄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楼冕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吴虞拉着走,半天才“诶”了一声。
舒询墨握了握有些发凉的指尖,抬头,见亦若渲正站在他面前,内心涌上一股温暖,生生逼退了那股凉意,笑着道:“一起?”
“一起。”亦若渲看着他,忽然牵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跟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舒询墨这才感觉到,往常走这条路的时候,虽然一群师兄弟在他旁边吵着闹着,欢快洒脱的很,是热闹,但是身边总是空着的,没人愿意太亲近他,也没人感,所以总是觉得十指空落落,什么也抓不住,虽身处热闹,那心却是毫无起伏,宁静地掀不起半点波澜。
但现在,似乎旁边紧靠的人,就是他唯一抓住的东西,也是他忽然觉得唯一的归宿。
亦若渲一路上没有问任何关于他口中那个“她”的事情,就这么握着手,安静地待在他一旁,这么走下去,他就觉得满足了。
他要去的就是离着不远的一座山。
世人称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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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似乎感觉这山上所结的都是那些多汁的桃子,可是凡是在这里待过一阵子的地方的人就知道了,这桃山,是世外桃源之意。
怀揣着百姓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因此而取名的。
山中也有散散落落居住的文人雅士,为这座山添上了一笔。
山中还有一座庙,香客络绎,香火不绝,庙内供着居多的菩萨佛祖,什么“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之类,人人都说灵。还有那古时一位帝王亲手题名净慈寺。
净慈寺坐落于半山腰,为了方便香客们抵达,特意开出一条羊场小路,从山脚到达半山腰,一级一级的板石砌成的阶梯,在白雾的包围下,变得仙雾缭绕了。
舒询墨看着多年未再见的这座山,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以前的景象。
“师兄,小心脚下。”亦若渲见他的脚底有一碎石,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腰以掉落。
缓过神来的舒询墨一惊,又感觉腰间环着眼前人都胳膊,心有狂跳起来。
“多谢。”
“师兄你我不必道谢。”亦若渲摇摇头,说。
舒询墨嗯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还未散,总觉得发烫,想着转移话题,道“这里,是我母亲曾经生活的地方。”
亦若渲从没听说过他讲起,和他肩并肩一步步跨上台阶,静静听着他讲。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写的章节,越发觉得bug好多,感觉要坑坑洼洼走下去了......
因为自己的老人家就信佛,耳濡目染,小时候就被那些什么看起来很高深的什么经书给荼毒,天天就摇头晃脑半生不熟瞎理解其中的意思,想想也挺好玩的(所以现在有点佛系.)
净慈寺:这还像是我上一个学期背得一首古诗的标题,觉得好听就拿上来用了。
☆、第三十八章.心愿.
“我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是家中的嫡长子。我母亲,也是当时名门世家的杨家大小姐,嫁到了舒家,做了正房。”,舒询墨看着一阶阶的石板,语气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生了我之后,母亲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被父亲送到了山上的寺院,说是静心养身。”
“当时我不懂事,吵着说要跟母亲一起,父亲嫌我烦,也把我送上去了。”舒询墨嘴角苦笑,这哪是什么嫌自己烦,跟本就是不想见到自己,找了个借口而已。
“我就和母亲一起待在这寺院里,一待就待了四年。”
舒询墨看着那树叶缝隙中照射下来细碎的阳光,照耀在手背上,斑驳闪耀。
“母亲说父亲很快就会来接她的,所以她始终等在那间小屋子里。”虚无抓了一把空气中的浮尘,“可是他没来。”
“然后母亲就病倒了,她遇到了一个云游的道人,就让他带着我走了。她还说:‘只要你父亲让你回去,你就一定要跟他回去。’”他闭了闭眼,须臾,才道,“可是没有,他好像忘了我,忘了他还有一个嫡长子在寺庙里面,四年里,他从未过问。”
亦若渲静静看着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但是总有什么东西显露出来,打破了这水波不兴的平静。
“我当是他没有感情,从未真心对待我娘,对自己说,算了,就当自己没有这个便宜爹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讲出来,“可是真相呢?我才发现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记恨我娘,记恨她生了一个和他血缘两隔的孽种!”
“他才不想看到一个让他被绿的活物。”舒询墨笑笑,指尖嵌入肉中也没有感觉到,感觉自己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就落入了一个带着人的温度的怀抱,两只手臂紧紧抱着他,他微凉的身体得到了温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师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隐忍了多时后的温柔,舒询墨不求多,这么一句也就够了。
“没事啊,我没事。”舒询墨拍拍他的背,舒了一口气,道。
两人就这么抱着,不愿撒手,面对着对方的,是两颗滚烫炽热的心。
...
他们走完了台阶,跨入了一片梧桐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拱门,用着篆书雕刻着“净慈寺”三大字,经过了岁月的沉淀,那朱砂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合掌一拜,才走进去。
这里的香客依旧是络绎不绝,香雾缭绕,殿内传出木鱼响,诵经声,这都是他所熟悉的。
他也买了几根香,递给了亦若渲一半,点上,插.上。
两人都跪在垫子上,拜了拜。
“若渲。”他道。
“嗯?”
“我想去后山看看我母亲。”
“好啊,我陪你。”
...
后山是一片没有人去的荒地,光秃秃的连杂草都长不起来,也就只有那一两株的枯草勉强维持了一下。
他母亲的坟就是在那里的,再走几步,他就看到了。
这里是他儿时躲避那些山下来的小孩的地方,他们总是喜欢朝自己扔石子,喊他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人。
记得那一年,他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和他师父一起,把母亲冷了很久的身体放到棺木里,埋在这一片让她伤心的地方。
没有什么风光的大葬,也没有什么玉器陪伴她入土,她就这么一个人,孤苦伶仃躺里面无人知晓,也无人问津,似乎以前美貌撼动京城的杨家大小姐是不复存在的,只是化作一土,招呼也不打就自个儿去喝孟婆汤了。
“娘,我来看你了。”舒询墨的嗓子干干涩涩,看着眼前低矮的坟,弯腰把那一篮子杨梅放上去,再摆上一些糕点。
此时,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等着太阳的移动。
“娘,这是我道侣。”舒询墨跪在墓前,道:“我很好,他也很好,没什么牵挂的,您就放心吧。”
亦若渲听到那句“这是我道侣”时,内心十分甜蜜,也跪下,道:“岳母好。”
舒询墨听了,脸又红了红,只能低头装哑巴。
又听见亦若渲在那里大言不惭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赶明找个黄道吉日就把他娶进门,绝不会亏待他的。”
舒询墨脸皮子薄,腾地一下就满面通红,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亦若渲见他羞得见不得人,心里坏笑,道“小说画本里就是这么写的啊。”
“放心吧师兄,娶了你,我绝对会对你好的。”亦若渲正了正神色,十分郑重地对他说。“你说向东我绝不会向西,赚了钱也全给你。”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舒询墨听了差点都快窒息了,感觉在自己母亲墓前说这些好像有点不合适,站起身跟她道别后就灰溜溜走了。
两人走出了寺院,四下无人,亦若渲看着舒询墨飞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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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牵住了他的手。
“师兄,我刚刚所说的句句属实。”
舒询墨走出那个让人脸发烧的地方,被刚才亦若渲几句话撩得找不着东西南北,只是小声道“我知道......”
他们就这么磨磨蹭蹭走下山,又磨磨蹭蹭想走回堂府。
亦若渲看着眼前的人嫩白的耳垂,竭力克制自己想去亲一亲的欲望,转念一想,又寻到了个好办法。
他们即将要走到一个小巷子里时,亦若渲开口了“师兄。”
“怎么?”
“你摸摸,我是不是脑子有些发烫。”
舒询墨一听,有些焦急,心想是发烧了,就回头看着他,把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什么太高的温度,就道“还好啊,是脑袋不舒服吗?”
“师兄你碰一下。”亦若渲道。
可能是自己的手心不敏感,他只好抬头,用额头去碰他的额头。
说时迟那时快,亦若渲见鱼上勾了,那唇也送过来了,岂有拒绝之理,就这么猛地俯下头,亲了上去。
舒询墨眼睛微缩,被亲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被套路了,伸手推了他一下。
亦若渲用右手把他的手按住,唇瓣相抵时,他微张嘴,想去用舌头撬开他的唇。
终究是被这小流氓给撬开了,亦若渲就开始为非作歹了,唇齿缠绵,带着一股清新的杨梅味,在嘴中化开。
舒询墨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只能张着嘴,承受着亦若渲的动作。
亦若渲其实也很生涩,可是这人也是个天才,就这么歪打正着被他给学会了,他虽只想浅尝辄止,但怀中的人十分乖巧,他也控制不住,就这么吻得荒天荒地,过了良久才分开。
两人都气喘吁吁,望向对方,脸都不自觉带着一抹嫣红。
“走,走吧。”舒询墨现在说什么话都舌头打结,涨红一张俊脸,说。
“好。”亦若渲也十分乖巧,心想回去再亲个够。
两人就这么准备转身回去,看到了两抹身影,顿时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两道人影,吴虞和楼冕,正站在他们面前。
肯定是看到了刚才的画面,两人表情几乎就是崩了,呆若木鸡,连怀中吃食掉落在地上都没察觉。
“天,天呐!”吴虞也得了结巴症。
舒询墨:......
亦若渲:......
作者有话要说:逼自己把所有存着的都发出去,要乖乖走剧情!
☆、第三十九章.信来.
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因为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吴虞和楼冕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把他们两甩在身后,似乎跑之前,表情还未恢复过来,抽搐着,手指卷曲总感觉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睛检查一下是否坏了。
两人的表情尤其在舒询墨说完一句话后就变得诡异起来。
只见他平静道:“这是我道侣。”
什么叫做朽木终于开了花,吴虞想,这就是他当时的心情吧。被自己以前常常怀疑的x冷淡的师弟今天就这么...被压在身下亲,真的是刷新了他对所有面瘫的认知。
果然...深藏不露......
不止是他,一旁的楼冕更是嘴角狂抽,一时间竟认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断袖这种东西。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舒询墨见事情也藏不住了,也就只能这么跟他们说,内心里希望他们不要传出去就行。
这俩人连自己还没消化完,更别说传出去了。
回到了堂府后,舒询墨就直接躲到了屋子里,大概是想装死挺尸。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让他们知道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也就不想露面了。
在他闷着头装死的时候,另一边的厢房中,堂何正总算是下朝了,这次换下了官服,换了身平常的服饰,坐在那里与剩余的三人交谈。
“什么?!道长知道解决的办法了!”堂何正听了,欣喜若狂,感觉到自己失礼的他略微敛了一下,咳了几声,还是克制不住兴奋,道“那,是什么样一种方法,能否说来与我听听。”
看着堂何正难以掩饰的狂喜,吴虞看着有些尴尬,毕竟别人这么期待,自己却要说出砍了他一只手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好?
吴虞的手肘撞了撞一旁发呆的楼冕,用眼神示意他说。
楼冕:为什么是我???
“咳,这个...堂老爷,方法是有的,但是...”吴虞见楼冕闭着嘴死活也不肯说,内心里好好鄙夷了他一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讲出来了,“就是要砍了那只手烧成灰放在盒子里埋入土...再...再朝那个下蛊的人...磕...三个头就行了...”
“啊?”堂何正原本翘起的嘴角弯了下去,表情还是有些呆到了,那知道解决办法的喜悦感也像是一盆水浇下来,冲淡了不少的兴奋。
“这...这,敢问道长,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堂何正道。
“这已经是最简便的方法了,其他的方法有是有...”亦若渲忽然开口,悠悠讲道。
“什么方法?”
“直接跳到火坑中熬过一个时辰,就行了。”
“......”
亦若渲笑了笑,但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他道“员外也可以就这么让他烂着,但也要知道,这尸虫,吞噬完一活人的血肉后会寻找另一个宿主,而这个宿主,必定是上一个人的至亲。”
堂何正听了,身体猛地一哆嗦,眼神也黯淡了下去,须臾,像是坐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沉重地点点头,道“好,我做。”
一个时辰后,亦若渲的两指间夹着一厚厚的信封,里装着整整五百银,这是堂何正答应给他们的报酬,他说切臂之事还是要等等,自己还有一些重要的事务没做,等做完了,也就辞官回家,好好应对这尸虫。意思也就是不劳烦他们四个了,自己狠狠心就行。
做完了这几乎是没怎么帮忙的事情后,楼冕与吴虞也就松了一口气,回房了,之前都不敢看走在一旁若无其事的亦若渲。
亦若渲也像是不在意他们的反应,脚一转,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就见塌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
舒询墨不知是累了还是害羞到困意袭来,沾床就睡,也方便亦若渲偷窥。
他轻轻走过去,随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就这么一言不发看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静,给那平日里宁静的表情加上了几分的乖巧,两眼下有些黛青,一看就是这些天奔波而导致的。
在他淡漠的眉间,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清冷,分明可数的长睫毛投射出一片阴影,笔挺的鼻下是一微微张着的嘴,露出一些小巧的贝齿,在加上清瘦的脸庞,使得亦若渲用眼神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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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描绘他的容貌。
突然很想去摸一下他净白的脸庞,但是亦若渲忍住了,生怕把他给吓醒。
就这么坐着守着他好了。他这么想。
...
不知过了多久,舒询墨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就睁开了,露出泛着水光的眸子。
起床的这一刻总是最迷糊的,舒询墨也不例外,带着些平常绝对看不到的懵,坐了起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某人。
“师兄,醒了啊。”亦若渲见他醒了,看了他这略带迷茫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愣了愣,随即才恢复。
“嗯。”见自己连外衣都不脱就这么躺下了,又是在亦若渲的视线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立马下了塌,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辛辛苦苦束得发有没有乱,还好还好,辛亏自己睡姿好,才得以让这发型于重扎之苦。
“我睡了很久吗?”舒询墨看着窗外的颜色,昏黄。已经临近日落,暮色四合,树枝间的蝉又是不眠不休地叫着,一阵高过一阵,有些聒噪。
“还好,一个时辰而已。”亦若渲掐指算了算,道。
舒询墨点点头,转眼又想起什么“那...这堂府...”
“事办成了。”亦若渲掏出袖中的那封信,鼓鼓囊囊的,递给他,“还是师兄来保管吧。”
见他这么说,自己只好把那叠钱财起。
忽然想到什么,脸腾一下又红起来了,这么没由来的一个想法倒是让舒询墨感觉着甜。
了自己跑偏到哪儿的心思,看着亦若渲的表情,总感觉他要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如他所料,亦若渲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师兄,我说,我是说如果,一个假设。”他开口就有些乱,觉得自己的语言中有些不妥,还是道“师兄,我就打个比方。”
“嗯,你说。”舒询墨看着他,总觉得这次的对话不寻常,也端坐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亦若渲见他毫无防备之心,并没有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一次比较严肃的对话,内心苦笑,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亲近之人瞒着你隐藏了身份,你知道后会原谅他吗?”
舒询墨见他说的不是什么另外的东西,而是这种问题,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他瞒着我是有苦衷,不得已才这样做的,那我会原谅他。但如果是为了利用我,那我只好两个字‘告辞’。”
“那如果那个隐瞒你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休呢?”亦若渲问出这个问题,一时间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他多么不想知道结果的问题,后悔也来不及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却让亦若渲足以手脚冰凉。
像是堵在胸口的物体,苦苦折磨着他,呼吸不能顺畅,脸色也是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真的...吗?”
“我相信我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舒询墨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察觉到眼前的人都变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思想并不迂腐,只是每次早功课晚功课,都会有人刻意或无意识给他施加一些思想,看似没什么分量,却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偷偷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根深蒂固,长出那自认为是对的的思想。
“那...师兄,如果我是呢?”亦若渲咬着发白的嘴唇,说出了自己最胆怯,却始终叫嚣着想听又同时拒绝的问题。“如果,我是,那师兄还会理我吗?”
舒询墨看着他微微泛白的脸,总觉得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盯着他看了好久,随后施展笑颜:“你不会的。”
如此的信任,让亦若渲有些沉醉,同时又贪婪地想,那这份信任可以放纵他成为一个破例吗?
不敢细想,也不敢深究。
“就算是,你也不会害我的。”舒询墨看着他思考的表情,总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道。
这一句宛如天籁,亦若渲抬起头,看到了他最渴望的笑颜,是一株带着荆棘却让自己不顾一切去寻找的植物,就算刺破皮肉,血流如注,也在所不惜。
时间沉寂下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砰”就在这时,床边忽然传来击打的声音,类似于鸟类击打的声音。
还没等他们打开窗,轰的一声,不堪一击的木窗就自己先打开了,卷起一股不寻常的强风,霎时间,卷起的尘土吹得他们睁不开眼。
一声高昂的鸟叫划破天际,带着浓郁的灵力铺面而来。
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舒询墨努力睁开双眼,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眼睛微微一缩。
一庞大的身影试图挤进来,无奈羽翼太宽,挤不进这正正方方的窗户,无奈叫了一声,示意他们自己走过来。
一身雪白羽翼,在上眉间一片斑驳的艳红这不是“桃”还是谁?
只见它用澄澈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颇有风范,后才抬抬几乎被四周蓬松羽毛包围的爪子,样子颇为得意。
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半天,才把它的羽毛与脚爪分开辨别,原来,上面系着一条橙色的发带,绑着一卷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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