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狩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水敛尘
“你都看到了……”祁然低低的声音里,再没有那份矫饰的漫不经心,平平淡淡的几个字,透出无限的疲惫。
“刚刚都清洗过了……”说完,才发现自己挑了个最暧昧,大约也是祁然最不想提的话题。脸上微现一丝赧然。
“他们……他们……”呜咽的声音,再无法的掩饰,。
子楚倏地趋前,将闭上眼睛却忍不住眼泪的柔弱小人紧紧揽进怀里,“没事,不要说了,都过去了,乖,再睡一会……”柔柔的声音里,克制了自己多少起伏的心情。初见那一眼的震撼,到现在还在心底抹不去,无法想象,经历这一切的祁然,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捏的青紫的下颌,全身的青紫,小巧的象征处,虽然看不到伤痕,却连轻微的碰触都会引来祁然全身剧烈的颤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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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惊人,先是受了什么看不到的伤害。
更别说,幼嫩的菊花处,血肉模糊中还沾染的没有清理的白浊……
唔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些东西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子楚冲动的想去挑了齐晏的将军府。
“别离开我,子楚,子楚……”低低的哀求,拧得他心痛,连喘息都开始困难。
“没事了,乖,睡吧……我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背,听着他的呓语越来越轻,越来越低。
“……”低沉模糊不可分辨的声音,让子楚放下心来,终于睡着了吗?
阳翼……为什么?
……
“少爷……”将放在殁苏枕上的视线调回来,唐越看着出声的蒙岩。
“什么事?”
“我想去江易!”
“蒙岩,那时和我回来,后悔了吗?”
“我……不知道。”
唐越静静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贯的安适自遇到祁然后,就再也寻不回了,这几日,船队日夜兼程,每离开江易一尺一丈,他的脸色就暗淡一分,到今天,终于坚持不住了吗?
“祁然他,如果崎叔估计的不错,他也是流水人家的后人!”
“我”
“去吧,带着人,流水人家的后人,不该走那条路!”
蒙岩不敢置信的看着唐越,这个决定,意味着放弃淼社在商界的中立地位,甚至还有和十二国所有君主对抗的嫌疑……
唐越淡淡的扫了蒙岩一眼,视线落在殁苏枕上。
“如果不顾祁然死活,苏儿醒过来,也会怪我的!”
……
高悬中天的月亮,如果不仔细看,感觉上似乎还是和昨天一样圆。
整个将军府,也和昨天一样,在月色银光下,安逸平和。
心腹亲兵接二连三,气喘吁吁的回来又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出去……
成玉站在齐晏身后,踌躇了半晌。
“还是没有消息吗?”
最艰难的开场白被齐晏说了出来,成玉也不再犹豫,“能找到的几队人马,都已经暗查过了,没有消息!”
“能找到的?”
“是,他们分批分队分别走,而且不只是回安国一个方向,有些人……可能进山。”想到这个可能,成玉不由得偷瞄了齐晏一眼。
年轻的将军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全无表情。
“继续找……”
“是!那后天……”
“先找个替身吧……”
……
“子楚……”
“醒了?”
“有点冷,你再抱紧些好不好……”闷闷的声音,带着让子楚心疼的乞怜……无法想象那个光照人的灵小孩,在这几天里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连说话都变得这么怯生生的。
“好,这样够紧吗?”
“再紧一些才好……”
强壮的手臂竭尽所能的拢,祁然连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却又觉得超乎寻常的安心。
从身到心的疲惫,直到此刻才终于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再次清醒,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了。
张开眼睛,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一切,都陌生的让祁然害怕。
掀开覆在身上的被子,身上的斑驳的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的痕迹,已经开始有渐渐变淡的趋势。赤裸的,是谁,脱掉衣服的?开始变淡的痕迹上,依稀有一些水润的光泽,是上过药了吗?所以才好的这么快?
迷离的梦境里,谁的声音那么温柔?谁的手臂那么紧?谁的身体那么暖?又是谁用稳定的心跳催眠了自己?安了心?
祁然歪着头,直觉自己脑子里乱乱的,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一个人,只是,是谁呢?
“吱呀……”
开门声惊动床上发呆的祁然,慢了半拍,才想起掀开的被子一直忘了盖上,手忙脚乱的掀被来盖,再抬头,却被吓了一跳……
“慢点慢点,还怕被我看吗?”来人温柔的笑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用和温柔轻松的声音完全不符的速度来到祁然身边,将祁然狼狈盖得凌乱的被子整理好。
“你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想醒过来看见我了,嗯?”
颤抖着从被子中伸出细瘦的手臂,祁然不敢置信的用指尖触摸着来人的眉,剑眉,挺鼻,薄唇,温柔的眼,眼角还带着祁然熟悉的笑
“子楚……子楚,子楚,子楚……”一叠声的叫了好多次,犹不相信的眨着眼睛,声音里盛满了高昂的喜悦,看的子楚心中更暖,笑意更柔。
“是我,是我,……哎,别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老实点!”好笑又心疼的眼,看着祁然象迷路的孩子乍见亲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扑进自己怀里。
扯过被子将怀里猫一样撒娇的祁然包好,干脆自己也除了鞋子倚到床上来,将祁然连人带被抱到怀里。
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切都那么真实,祁然终于可以确定,现在的安全,此刻的温馨。
两人都不开口,默契的不去提祁然身上的伤痕。子楚是体贴的不想让祁然再难过,祁然却是刻意的逃避……
一径去享受自相识以来少有的宁馨。
祁然满脸沉醉中,忽然皱起小巧的鼻头。
一直看着他的子楚立即发现了,“怎么了?哪里又疼了?”
祁然摇着头,一脸迷糊的道,“没有。我好像梦到过安义勋,他还想碰我……”挥舞着小拳头,恨恨的道,“被我用竹箫穿掉了……哼!”
子楚明显怔了一下,呆呆的重复了一句,“梦到将军?”
“嗯!”肯定的点点头,“哎呀,不是叫你待在唐越的船上,你怎么会来这里,碰上安义勋该怎么办?”
子楚有点迷糊的听着祁然叙述自己混乱的记忆,低下头,将细细碎碎的吻连绵不绝的落在祁然的项颈处,一边却静静的思索起来……
“我没有碰到将军,”顺着祁然的话,子楚快速整理着心里原先的计划,然后很快将话题带开,“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是不是想……嗯?你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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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忘了么?”
祁然一愣,“我……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起那段只想求死的心情。
子楚将下颌轻轻抵在祁然头顶,悠远的声音袅袅的钻进耳中,“我多庆幸我来的及时,否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啊。无论发生什么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要再看,看看我,想想我,现在,能再让我抱着你,是不是很好……”
晶莹的泪,成串的从祁然眼底冒出来,带出一长串的哽咽。“嗯……好,很好很好的……”
……
丘洋王心目中的大日子,神圣的一天……
齐仲也很期待,齐伯垮了台,理所当然的得到这次血祭的机会,明日之后,就是一国储君了……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今天,很多人期待着呢……
还有三天,那小子,跑到哪去了呢?
“将军……”成玉稳稳的立在齐晏身后,打断他的沉思。
“都准备好了?”
“是!”
“那个冒牌货呢?”
“喂了点药,很老实。”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二丘洋宫变055变故迭起(下)
章节字数:3034更新时间:09-04-1302:03
“装车上,进宫。”挥挥手,即使找不到玄家异宝,这步棋,也已经箭在弦上了。
“齐仲今天不会在宫里埋伏什么人马,他今天要用最孝顺的形象来建立他的德望……”齐晏边向门口走,边交代自己最得力的属下,“你带人,把京城内外,齐仲暗藏雄羽铁骑的几个庄园围起来,一旦宫中变故起了,就发动攻击……”
成玉点点头,“是活捉还是?”比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齐晏站住,回头看着他,“杀,雄羽铁骑是弥祝花了大代价训练的,能弄掉一批够他痛上一阵子……况且,今天……”
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成玉却已经明白了,点点头,再不说什么。
看着十六名随身的亲兵和齐晏一道离开,也去忙自己的事。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腾龙道的尽处,距离御天门几丈之遥的地方,几个人影正遥遥等着齐晏一行的来到。
就在这里,三天前,稳稳当当做了二十年太子的齐伯,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齐仲就站在他兄长最后伏诛的地方,静立等待齐晏一行的到来。
两手紧张的在前胸交互握着,齐仲的脸上是老实人的局促笑容,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讨好,也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兴奋。
齐晏突然觉得这张看到麻木的脸今日份外的让他不能忍受。
别过头佯做看着着亲兵抬着的轿子,那里,自然是今天的“重要人物”,嘴上却不得不礼节的开口,“二殿下,今天怎么……”
齐仲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腼腆又文弱,“今天,可以为父王的延寿尽上孝心,我很开心,我心里很高兴,我来谢谢你带回玄家异宝……谢谢……”
听着他装出来的言不由衷,齐晏突然觉得听他说这些话的自己更无聊……
这齐仲,多少年扮猪吃虎,以为当年的事他不知道么?维持这么多年好主子好书童的样子给人看,真不知道他是在讨好自己手上的兵权还是讨好丘洋王的注意……毕竟呐,送给丘洋王的礼物能被保留这么多年的,还真没有几个呢……
心里鄙夷的恶心,嘴上却不得不敷衍,“二殿下这是哪里话,齐晏只是护送这玄家异宝回京而已,哪里但得起殿下的谢谢……”
齐仲的头摇得要掉下来,“不是不是,要不是你厉害,玄家异宝早就在路上着了大哥的毒手了,他……哎!”
齐仲是今天这场大戏的主角,他要出来迎接齐晏,几名司礼官与血祭主持都跟着他出来,此刻见到齐仲这幅“孝顺儿子不善矫饰”的样子,纷纷暗自点头,心中都想着,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不得势的殿下是这么好的人,今日眼看着齐仲要得势,哪还不着力巴结,俱都从旁插话,不外是“殿下孝行感天”,或者“殿下真有仁者风范”之类。
有他们分散了齐仲的注意,齐晏终于不用在脸上继续那副“哥俩好”的表情,恢复自然仪态的脸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神目不斜视,专注的领着抬着“玄家异宝”的轿子一路招摇过御天门。
有资格列席今日祭祀的臣子,大约都是想见识下这神奇的“玄家异宝”,离时辰尚早,已经来了很大一批,俱都拢在祭坛周围,眼睛确都盯着门口,巴巴的张望着,等看齐晏的到来。不得见的空挡,也纷纷三五成群的聚着,闲聊着几日朝政的俱变。
齐晏到时,这周围的纷杂的气氛瞬间便安静得彻底。
游目扫了一圈,发现今天多了不少面生的官员,料是这三日光景,老东西已经将太子一脉的内戚外臣处理个通透,这里这些人看上去都是雍容华贵的贵族相,也不知外边有多少达人显贵被株连的家破人亡。
再看一眼被众臣工围起来恭维的齐仲,又露出那种不知所措的良善的腼腆笑来。齐晏面上虽然一贯的冷然,心里却开始暗暗期待起来。
“大王到”
内侍的鸣报声,扯得长长的,齐晏忽然觉得,将死之人的最后的一声惨叫,大约也是这样的气势吧……
团团内侍内卫与御医的簇拥下,一身庄重黑锦百纹龙袍的丘洋王,乘着颤颤悠悠的软轿,从祭坛后不远处的暖阁中被抬过来。
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泛在因多年纵欲而变得青惨的脸上,鲜明的人。
老丘洋王的开场白,大约因为这事几千年来在大陆上一直是传说而没有人真的实行过,故而充满了乱七八糟拼凑而来的自吹自擂。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本就青红相间的老脸更形丑怪。
接着自然是司礼官的陈腔滥调,居然大肆夹杂年节祭天的歌功颂德……
齐晏不耐烦的听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到齐仲身上。
齐仲今天很是郑重,一袭逢年过节祭祖时候的盛大礼服,玄黑的造型显出他对老王的尊敬,齐晏心中哂笑,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终于进行到今天的重头戏,在司礼官一声血祭开始后。
几名专为今天的而临时从贵族家中选来的十来岁童男童女,分别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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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对往丘洋王,齐仲以及玄家异宝的轿子处行来。
一捧银盘,一执银针,分别从三人身上取来新鲜的血液,滴在银盘内,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又捧着银盘纷纷退回祭坛处。
丘洋王满脸的兴奋红潮,连青惨的肤色都盖个通透。
司礼官与御医凑到一起,正将从三人身上取来的鲜血,以齐晏提供的方式配上特质的药物混容到一起。
见证大陆数千年传说的关键时刻就要到了,所有人的眼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司礼官捧在手心的巧银器。
……
“你答应过在回到安国之前不出现在祁然面前的。”院子里的落竺开的正艳,子楚站在花树上,正截住要往祁然所居住的客房而去的安义勋。
“看看又能怎么样,谁知道他那么快就醒,被玩成那个样子,还能那么快恢复,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媚物,”想起那天惊鸿一现就被子楚盖个严实的惑人身段,安义勋只觉得口中唾液翻涌,不由自主的哽动的喉头。
早已经对这人的莽撞好色有所了解,子楚狠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敛点,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你再出现,弄得我没法自圆其说,到时候他要是再跑掉一次,回了安国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别忘了这次出来,你可是给大王立了军令状的!”
“你也知道他不好哄,你打算怎么和他说回去的事?待在这这么多天了,齐晏现在可天天在搜城,我们得越快动身越好!”
“那也强押不得。别忘了那天在船上!”
安义勋脸色阴沉起来,显是想到那日海上死里逃生的经历。“他的血,你想到办法没有?现在这里可只有你和曲豹能支撑……”
“他每次放血之后都会昏迷,等着吧,待会他睡了,我会处理的,叫曲豹在门外带着人等我吩咐!”
“还是你聪明,等大伙都疫了,我看这小子还猖狂什么!哼。”
“就算都不再怕他的血,你也给我小心点,他身手你也见过,鱼死网破的话,我们都没好处。他只当那天看见你是做梦,还没未起疑心,不过这种事可一不可再,那时候他是刚刚睁眼神志不清可以蒙混,再来一次,别说我真的带着他远走高飞,看你在这十三国的大陆之上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子楚丢下这一句,也不去看安义勋庆红交错的脸色,径直回房去看祁然了。
安义勋一脸的狰狞发泄不得,恨恨道:“臭小子,不就是拢住了玄家密宝几天么?还想把功劳盖过我身上?看回了安国,我怎么拾你,”忽然淫靡之色又起,“到回,我非得在你面前好好干那小子不可,叫你宝贝!呸,不过是个千人骑的烂货!”
安义勋自顾自的发泄了一通,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转角花墙处,缓缓现出一道人影,静静站在角落里,迷离双瞳,透过面前一园子的繁花似锦,飘飘渺渺,落在遥远不知名的天际。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二丘洋宫变056问情谁瞩(上)
章节字数:3031更新时间:09-04-2621:20
司礼官的脸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手上发软,差点打翻手上的纹龙银盘,哆嗦的嘴唇一瞬紫的惊人,连带的,偌大的祭坛周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齐晏心里开始冷笑,面上却和所有人一样摆出惊异的神色,冷厉的瞳中透出光,询问的望向礼台。
丘洋王也看出这几人的不对劲,他这延寿之举,自玄家异宝进了江易,可谓是波折重重,此刻眼见的成事在即,似乎又出了什么诡变的样子,哪里还坚持的住,不等礼官与御医上来报告出了何事,已经再维持不住大王的威严,几近失态的从御座上颤身站起,一双枯瘦如柴的骨爪,颤巍巍的指向礼官,嘴唇抖动着,却已经焦急的发不出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出了状况了。
主祭与御医已经从最初的强烈震惊中回复过来,至少表面上已经镇静了不少,看了眼献了血后一直气定神闲的齐仲,小心翼翼的起身,一路万众瞩目的来到丘洋王身前跪下。
齐仲今日可算是意气风发,虽说他一贯的以弱势示人,然而今日能为大王血祭献血,让丘洋王能顺心如意的延寿,又博来了孝行通天的美名,眼看着丘洋王承诺的太子封名即将到手,即将成为丘洋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承人,如何能再完美的扮出往日的猥琐形象?主祭官与御医的那一眼,虽然诡异莫名,他看到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有什么问题。
“这个……”
丘洋王已经顺过气来,声音虽微弱,却已经亟不可待,听这主祭官这个那个的官场开头话,顿时急火攻心,拿出几十年当大王的派头厉声打断,“说”声音太急太厉,人却吃不消,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又大咳起来。
自有随侍的内侍凌厉的上前,拍背顺气喂水的一通折腾。
挨着丘洋王气顺了,寂静的祭坛除了微微的抽气声,再无杂音。
主祭官一板一眼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安静的地方,份外清晰。
“大王的血,与二殿下的血不合……”
四下里抽气声响的象打雷……丘洋王也呆住了,一双老眼浑浊的扫向御医,似乎听不明白主祭官的话。
“什么……意思?”
丘洋王的问话,虽未点名,然而眼却是看着御医的,年迈的老人咽了咽口水,跪地回道,“大王的血,与二殿下的血无法融汇到一起,致使玄密异……”
“寡人问你为什么不能融!咳……咳……”
齐仲脸上的血色,早在主祭官开口的时候已经褪得一干二净,此刻有些呆滞的听着御医被丘洋王逼问,却似乎对听在耳内的话,无法理解,脸上一片茫然。
“鲜血融汇……这个……这个……只有直系血亲才可以……这个……”
老御医“这个”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然而场中诸人却都已经明白过来,能融的是血亲,这不能融的,当然就不是血亲……
难道……二殿下……
不敢置信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到齐仲身上来。
齐仲神智腾地灵醒过来,却僵直着身子怔在原地,一瞬间,竟是不知道该跪还是站……
事情的发展,突然的让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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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的唇上,缓缓弯出一个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在千夫目指之中,不动声色的,完完整整投到齐仲身上……
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办法再翻身?
……
祁然坐在房间门前的地板上,倚着门柱摆弄手上的墨竹箫,一绺淘气的鬓发,顺着弯曲的项颈,甩在箫管上,随着祁然的翻转,卷缠其上。
明亮的阳光,在伸手可及处,将门前的空地上的花草树木照的纤毫毕现,却唯独碰不到祁然这一小方的好风水,被房角的鎏檐影子挡个结实。
“怎么坐在地上,凉到了怎么办?”转过小院的月门,子楚看到的就是祁然曲起一腿,坐在地上的率性样子。“才离开片刻,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一下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浅浅的责备,恰到好处的心疼,让祁然听的笑弯了眉。
“屋子里好闷,想出来走走……”
“走走?”不可思议的看着祁然,“床上走到门外?”
“呃,还想再继续的,不是见到子楚了嘛!”祁然转着眼珠,耍赖的笑着,看的子楚摇头苦笑不已,却还是弯下腰,笔直的伸出双臂,从他腋下,膝窝穿过,稳稳的从地上抱起来,“好吧,想去哪,我送你去!”
“哪也不去了,”把身子放松,倾靠进子楚宽阔的胸膛里,一张小脸享受的摩挲不已,惹来子楚低低的浅笑和不间断的碎吻。
毫不躲闪的仰起脸来承接子楚双唇薄如蝉翼的碰触,一边将双手缠上子楚的项子,眉头忽然皱起,低低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以为自己拢的手劲弄疼了怀里虚弱的身子,子楚停下叫他眷恋着迷的浅啄,急切的四处查探着。
祁然嘴一扁,将箫管从子楚项子后回,“缠了头发……忘记解下来了!”赫然是那溜淘气的缠错位置的鬓发,竟被祁然忘形中生生从头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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