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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一口天空和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肩胛骨
方源和另一个男生正在唱《郎的诱惑》。
“娘子!”,对方大吼。
方源小破嗓子赶紧跟着吼:“啊哈!”
程殷无语,两个人一唱一和全程肉麻地对视,屏幕都不带看的。厉害厉害,还能记得全部歌词。
唱完了方源还拿着话筒对着程殷吼:“程殷程殷!帮我把我的歌顶上去,我要唱《王妃》”
程殷回头在沙发后面的小屏幕上顶了歌。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前奏完了程殷拿起话筒就自顾自开始唱,其他几个人震惊地看着他。
方源举起话筒又傻乎乎地问了句:“说好的《王妃》怎么变《快乐的小青蛙》了?”
程殷冲他比了个rock的手势,方源立马摇头晃脑地跟着他一起唱。然后一个包厢里几个男人都排排坐一起唱小青蛙了。
李该庆幸他没来,古典音乐估计涤荡不了这股妖风。
后半场兰岚挑了大型曲目《蝴蝶》,而终章则是舒曼的《梦幻曲》。温柔静谧的琴声就流淌在空中,李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泪渗出。
这曲子他童年不知道听她弹过多少次。这一次兰岚弹得更温柔,温柔得让李感觉自己回到了襁褓时代,被小心放到摇篮里慢慢摇晃着。
李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叫了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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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应该知道他来了,李甚至觉得这曲子是母亲为他的儿子所弹奏的。
也许是现在了。曲中暗卧悲怆,是离别的凄然。她真的要完全放弃李了。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李走出音乐厅,往回走着,一步步走得很稳很慢,如同刚学步时。他从小稳重,一脱离父亲的手,便能走得端正平稳。
父亲的目光在背后,大手随时准备着来护他,而他一步步走远了,一点点长大了。
如今也是同样地走着,这一次,身后无人。
快到小区的时候,李又走到那个小巷里,背贴着墙壁失神。其实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有些东西再也没有了。
程殷就在对面,看了他半天。
这情景与刚开学时那一次似乎没什么两样。和方源吃吃喝喝回来的程殷碰上了失落悲伤的李。
不过这次程殷没法像那一次一样走过去,递给他一瓶可乐。程殷想到昨晚上李仰着头说明晚没心情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程殷看着李发愣地盯着地板,心情复杂地给他发了个短信。
李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屏幕的白光印在他脸上,显得他更憔悴。程殷问:请你吃烧烤?
李淡淡地笑了下,回过去:你在哪?
-你对面。
李抬起头,程殷展开皱着的眉心,冲他挥了挥手。
第21章第21章
依旧是程殷钟爱的矮子烧烤,照例点了一堆素的、零星几串荤菜。李没什么胃口,只点了几串青菜做做样子。
程殷坐在他对面,烧烤还没端上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问了句:“想喝可乐吗?”
李随意,点了点头。
程殷按下他的肩,“坐会儿,我去买。”
李坐在那儿,看到一个用砖头堆起来的小火塘,老板在小火塘里把烧烤用的炭烧红,再放到烧烤架上。
渐入深秋,天气开始转凉。
小火塘里火焰窜的很高,火挺大,在风里被塑造成千奇百怪各种模样。
他们坐在路边,离小火塘很近。不过李没感受到什么温度,只默默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程殷回来时李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旁边的火塘,脸上有着一股痴气,正像初次见面的样子。
程殷这才注意到,李今天的穿着跟平常不太一样。休闲西装穿在他身上稍显成熟,火光映在他眼里又有一种沉静的味道,两者杂糅成让他觉得陌生的气质。
也正因此,李显得格外的孤独。
程殷坐过去,李才转过头来。程殷认真擦了下拉罐口,才递给李。李接过来就打开喝了一口。
程殷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觉得刻意去探寻地问他怎么了也毫无意义,就只能沉默着。
烧烤上了之后,程殷把串着的香菇一个个拨下来,放在一个干净的小盘子里,推到李面前。
李就拿起筷子慢慢吃。
吃完了程殷又给他弄别的,年糕、香肠、茄饼……都一一给他弄好。
李沉默地吃着,一口一口喝着可乐。
程殷给他弄好了就拿起一串鱼排开始吃,吃了没几口,听到啪嗒一声:李的眼泪滴到了桌子上。
哭了呢,程殷叹了气,放下鱼排使劲儿拿纸搓了搓手,又给李递了一张干净的纸巾。
李接过去,声音还是挺平静,也没抖,慢慢说:“我妈不要我了。”
程殷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心里咯噔一沉。
“她为什么不要你?”程殷小心翼翼地问。
李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泪,“我初二就一个人住了。爸妈离婚后,我跟爸爸一起住了几个月,接着爸爸去世了。妈妈隔一段时间会跟我一起住一两个月。后来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一起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年她只来家里看过我一次。我一直都知道,她肯定会抛下我的,她根本不需要这个儿子。”
李顿了顿,喝了口可乐。
“今天我去听了她的钢琴演奏会。最后一首曲子,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以母亲之名向我传达了她的爱了。以后她不会再想起我了,她要开展她一个人的生活了。”
程殷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你是说,你妈要重新组建家庭了?”
“算是吧。”李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她追求自己的钢琴事业,根本对我无暇顾及。”
程殷看着他,蹙着眉问道:“你从初二开始一个人过,她就没管过你了?”
“她最开始给我生活。后来,她几乎不来看我了,只定期给我打钱,我拒绝了。我有爸爸的遗产,自己也有入。”李说,“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只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拖累她的孩子。”
“但是,”李还是哽咽了,“她最终还是不要我了。”
程殷眉毛拧得更紧,“她亲口对你说不要你了?”
李笑了笑,语气苍凉,“她自己不会说出这种铁石心肠的话的。她要漂亮得体。她的琴声告诉我,我是她的拖累,我在阻挡她追求音乐的至高境界。她不来看我,不用想到自己有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就会在钢琴演奏上日益进。”李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用她的琴声,告诉我,我在妨碍她,在拖累她。”
李又猛地灌下一口可乐,忍不住吼了声:“可我一直都在避影响她!”
其他桌的人都看向李,李眼睛发红,抓着可乐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程殷立马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回头叫了声:“老板结账,钱放这儿了不用找。”
程殷拉着李快步走开,李的手还在颤抖,程殷又搂上他的肩膀。
李挣扎开来,晃晃荡荡地走了几步,到对面漆黑的巷子里,李一拳砸向墙壁。
程殷吼了声:“李!”又赶紧扑过去拉住他。
李看着他,又猛地掉了眼泪,他迅速拿手背擦了一下,但是眼泪成串地掉下来,止不住。
程殷心如刀割,轻轻拍着他的背,慢慢叫了声“秀才”。
李靠着墙壁滑下来,坐到了地上,像是脱力了一样,无声地哭了半天。
程殷只好也蹲下来,沉默地看着地,偶尔给他递一张纸巾。
好一会儿过去李才又开始说话,“程殷,我没有朋友,我特别孤独。我父亲不在了,母亲不要我了,没人喜欢我。其实我一直觉得孤独是一种正常的情绪。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程殷搂了搂他,他知道的,孤独很痛苦。
“真的,我不觉得自己惨,也没觉得自己有哪点特别不好,为什么没人喜欢我?”李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为什么?”
程殷给他问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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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怎么会觉得没有人喜欢你?”
李看着程殷不解的眼光,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叹了口气,“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声音带着缥缈的虚幻感,轻轻的被吐了出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和气的,可是从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我,除了你。总觉得,不管在哪儿都格格不入,没有人主动问起我,没有人跟我有过深层次的沟通。我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我突然之间的想法,我所有的情感都是不被人在意的。”
程殷皱着眉,“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被忽视的?”
李轻笑了一声,“每次开家长会,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开,为什么老师从来不会过问一句?”
李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地面,仿佛在数数一般,他漫不经心地回忆着:“初三毕业,班主任对着班上几个成天打游戏的男生说教了半天,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上了高中好好学习改邪归正,连最惹人厌天天打架的同学都被他摸着头好生劝诫了一番,唯独连一句话都没对我说过。高一分班,班级组织聚会,没有人问起我为什么没去。我那天拉肚子了。我妈也记不得我,同学对我没什么好感。就算我拼命读书成绩好得比第二名多出几十分,也没人记得我。”
李看了眼程殷,“我哪有那么厉害。哪有那么轻易地就能回回考第一?语文课文背到吐,阅读理解题做了不知道多少,好几次考试我都碰上原题了。数学和物理,家里的卷子多得没地方放了。我很厌倦,也很累。”
李用力地抿了下嘴唇,“可是为什么老师不记得我?为什么我妈还是不喜欢我?”
李看着程殷,咬着牙接着说:“程殷,我之前就说过我很虚伪。真的很抱歉。”
程殷困惑地看向他的眼睛。
李艰难地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我这次语文不考,不全是因为你。我想知道,老师会怎么对待我?我真的深深地渴望着,他会摸着我的头,关切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心情不好。”李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杨老师,严厉地批评了我,指责我为什么不拿考试当回事,为什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李发狠地吼了句:“我多想拿自己当回事!可没人拿我当回事啊!”
李猛烈地喘了几口气,程殷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李心里这么痛苦这么无助,他甚至都没问过他。
程殷几乎愤怒了,李那么委屈那么诚挚地渴望得到关注,为什么没人在意他?
李悲伤地看了眼沉默的程殷,心知程殷也会厌恶他的虚伪,索性全说了出来,“我就是这样虚伪。这又不是高考,我语文交白卷又怎么样。可是我没敢那么对你说,我多恶心啊,我跟你说,从来没交过白卷,我觉得很爽。不是的,不是的。我很在意成绩,很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李满心绝望,靠着墙头仰着头看向天空,“程殷,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想让你对我有好感,想让你觉得我真是你口中的秀才。”
李立起身来,背对着程殷,轻声说:“但是我不是。我是一个虚伪的、让人讨厌的人。”
程殷没动。
李擦了擦又涌出的眼泪,“对不起,你回家吧。”李慢慢往回走。
一下子所有的惶急所有的无助都远了,李突然冷静下来,不如回家写套卷子吧。
猛地被人从背后搂住,李一怔,程殷趴在他背上无奈地说:“你就这点小心思,还好意思说自己虚伪呢。”
李转过头去看程殷,程殷却蒙住了他的眼睛,程殷贴着他耳朵说道:“李,你就只能做个秀才。世界上肮脏不堪的事情和人的确很多,跟你都没什么关系。你说你的那点虚伪,根本不算虚伪。我也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这么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跟你翻脸。你今晚有些偏激了。”程殷心里叹了口气,老子喜欢死你了,这都算什么事,根本不值得我生气。
程殷紧紧地搂住他,声音竭尽温柔,“你上次问我杨老师会不会打电话叫家长,是想知道你妈妈会不会在意对不对?”
李此时脑子又乱了,心里只有程殷低沉的嗓音在回荡,他只能顺着程殷的话思考,闻言点了点头。
程殷的头蹭了蹭他的后颈,慢慢说:“那我们就等等,看看你妈会有什么反应。”
李正要开口反驳他,程殷又接着说:“别出声,听我说。”
程殷松了松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掌,让他舒服一些,又开口道:“我不太懂音乐,我也不相信你说你母亲在曲子里告诉了你她不要你了。她既然没有开口说,你先别那么想。”
“还有,”程殷放开他,捏住他的手臂让他转了一圈面向自己,程殷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以为没人喜欢你?”
程殷指了指自己,“我、方源、佳慧、秦琅、小云、班上很多同学还有我爸妈,我们都很喜欢你。”
程殷皱起眉,严肃地说:“李,你别活在你自己那个可怜兮兮的世界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在无病呻吟。你并没有真正地认识你自己,你有时把自己看得太大,有时又把自己看得太小。你敏感、你自卑而且你还蠢。别他妈像个小女生一样伤春悲秋,顾影自怜。李,你是个男人,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程殷实在舍不得再说他了,只又搂住他,重重地说了句:“李,正视你自己。”
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这样温柔而有力地拥抱过他,叫他正视自己。
过了半天,程殷用下巴磕了下他的肩膀,声音软得像只小绵羊,“秀才,我今晚去你家睡吧?太晚了回家我该挨骂了。”
李闭上眼,回抱了程殷,“好。”
这一晚李心路浮沉坎坷,刚陷入绝望如穷途末路,忽而又柳暗花明了,上上下下的阶梯弄得他身心俱疲。
程殷的拥抱和真挚让他感动又不知如何对待,最后这句故意放低姿态的请求终于让他心安了。
李来不及细想程殷的种种行为,来不及分析他们这样的拥抱是不是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了,他跟程殷紧紧相拥了。
这份厚实的感觉使李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李没这么脆弱啦。只是内心单纯,心路浮沉,有些难过了。没见到程殷,他大概也是发泄不出来的。
第22章第22章
到了家李找了套睡衣给程殷,“你先去洗澡吧。”
程殷接过来,一只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李笑着说:“今晚非常不酷了。”
程殷笑,“挺酷的。你今天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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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想着别给她丢人呢。结果自己很丢人了。”
“没有的事,”程殷说,“不丢人。”
李推了推他,“去洗澡吧。”
程殷笑着走向浴室。
脱了衣服冲了会儿水,程殷从浴室的置物架上瞄到了沐浴乳,压了两下却没有挤出来。拿起来拎了拎,空的。
程殷只得打开门,叫了声:“李李,沐浴乳没了。”
李闻声走过来,程殷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空空的沐浴乳瓶,头发还滴着水,观感相当刺激。
李耳根有点发红,他垂下眼睛,从外边的洗漱台上递给他一盒洗面奶,“用洗面奶吧。”
程殷瞪圆了眼睛,“嗯?”
李既有点抱歉又有点尴尬地说:“忘买了。先用洗面奶吧,我之前沐浴乳没了也都用的洗面奶。”
程殷接过来,盯着手里的洗面奶看了两秒,又对着李无辜地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
李被他的表情萌到,带着点哄人的语气说:“将就一下。”
程殷比了个ok的手势,关上了门。
把洗面奶搓出泡沫往身上抹的时候,程殷突然大笑,想起李那副认真中带着一点尴尬的神情,太好玩儿。
余光瞥到刚才顺手丢在角落的空沐浴乳瓶子,程殷慢慢住了笑容。
李买的沐浴乳、洗发水和洗面奶什么的,全是最大瓶包装的。
程殷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独居,也没人照顾他,日用品没了全靠自己记着买。偏偏这人也不是细心的人,说不定平时得到了洗面奶都没了的时候才能记起来去买新的。
程殷想,李今天肯定特别难过。
不过,他认识到李内心的天真单纯以及脆弱。他平时一直压抑着某些情感,今天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说不定会好一点。
但是他的悲伤,程殷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交朋友,还有其他许多事情,都是相互的。
李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来对待别人,当然不行。
不说出来,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仅凭自身的臆测来认识世界,是很不可靠的。
李,太在意自我了,这就容易忽视掉很多东西。
怎么会没人在意他?只是他想要的在意跟别人给予的不一样罢了。
想要什么,得自己去拿,不拼命地试一下怎么知道得不到?
但是别站在原地,别等。
程殷洗完了出来,看到李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捧着本书。他轻轻推了推李,“李,去洗漱了。”
李揉着眼睛起来,“好,你先睡吧,挺晚了。”
程殷没想好他睡哪儿,要是再说要睡沙发,就李今天这状态可能还得误会他,毕竟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诶,这句话有点奇怪。
程殷笑了笑,去了厨房。
李出来的时候程殷递给他一小杯热牛奶,李坐到沙发上慢慢喝了一口,才低着头说了句:“谢谢你程殷。”
程殷坐到旁边,没接着他的话,反而问了句:“你知不知道‘候人兮猗’这句话?”
李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有点懵地点了头。
程殷问:“什么意思?”
“等你。”李说。
“不,”程殷定定地看向李,“是我在这里的意思。”
李抬眸看向他。
程殷慢慢说:“是你上次写的那首诗让我认识到的。‘等待的日子总平常,聚散也相仿’还有最后那句‘谁又是谁的故乡或远方’,候人兮猗不是在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而是在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而我一直在这里。”
李直起身,看着程殷的眼睛。他这样理解涂山氏之歌,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相互的。等待的日子是平常的,并不煎熬,因为结果是注定的。”程殷说,“聚散也相仿,分开或者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区别,天涯若比邻。”
程殷问:“你当时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李点头,程殷说的对,那正是他想要表达的诗意,但他完全没想到程殷会这么用心地去琢磨。
“所以啊,”程殷恨铁不成钢地说:“最真挚的感情是相互的,是彼此信任。期待别人的在意之前,先学会在意别人。”
“自信一点。自恋一点!”程殷说:“我书读的少不知道对不对,王尔德说:‘自恋是一生浪漫的开始’是吧?”
李点头。程殷接着说:“我觉得你特别好。这是我的想法,所以要得到我的在意,你先得在意我的看法。我这么想,你也这么想就对了。”
李笑着对他说:“程殷,你超级好。”
程殷喜不自胜,但还是严肃地绷着脸说了句:“坐下!听程老师上课。”
李笑得很开心,“够了。谢谢你程殷,我都懂的。伪文艺讨论大开大合继而转入鸡汤会场,到这里就可以了。我都知道了。”
程殷有点心酸,果然成为语文大神的目标还远,伪文艺讨论大开大合转入鸡汤会场?
鸡汤文专栏作家程殷无奈地说:“真明白了?”
李点点头,“我都知道的。”只不过知道与做到之间隔着一道鸿沟。
谁不会讲道理?
可是李也知道,“我永远是我自己的陌路人。”
李看着程殷说:“既然你觉得我很好,我会认真来认识自己的。”
程殷笑了笑,“也是。你这么爱读书,聪明人的话听得太多了,我的话确实很多余。我其实也没什么太厉害的想法,说的也很虚,但是我真觉得你特别好。别轻易否定自己,更别轻易否定别人。”
李点头,深深地看着程殷的眼睛,“别人的话我听了不少,但只有你的话是唯独只说给我听的。”
程殷愣愣的,心理活动非常复杂。自己声情并茂分析半天,唉。李心里都清楚着呢,哪用得着他在这儿说。这不是重点,我操!程殷不能忍,李这句话赤裸裸的撩拨好吗?
母胎solo的内心受到了挑战。
程殷埋下头,把牛奶一口气全喝完,耳根有些发红,“行了别说了。两个大男人煽情半天,有点丢人,别说出去啊。”
李笑,“你喝的是我的牛奶。”
程殷冲进他的卧室,“你的牛奶还是我给你热的呢!睡了!”
李笑着跟他一起进房间,谢谢你程殷,谢谢你这么真挚地对待我。
程殷躺在床上,背对着李,又问了句:“找个时间再跟你妈聊聊?”
李想了想,慢慢说:“程殷。我在想,既然她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我真的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拦她为其奉献时间和努力,我不可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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