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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惊艳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月薇妮
沈遥夜向着她一笑:“我就是我,绝不是什么别的人,你不要再弄错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好。因为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安心地去当你的国师夫人罢了。”
不再看阿镜的脸色,沈遥夜头也不回地往前而去。
腰间灵犀窜动了一下,仿佛在抗议,沈遥夜只当不知。
***
身后原地,阿镜目送沈遥夜去后,转身一步一步往水阁而回。
将走到半路,头顶有个声音道:“这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又何必理会他的死活呢?”
阿镜抬头,见灵崆蹲在廊檐上,舔着爪子又说:“就是不知道他跟随戏班子潜入皇都是想干什么,上次他在国师手里吃了大亏,多半没安好心,待会儿回去倒要提醒一下国师。”
阿镜无话可说,只是回到席上。
水滢跟水夫人同她说话,阿镜只是随意敷衍,水阁那边儿的戏法等,竟都心不在焉,却因为沈遥夜先前离去所说的话,只得强打神地赞好。
这天阿镜离开丞相府后,水府的管家厚赏了戏班,叫他们拾妥当,即刻出府。
戏班众人正拾中,又有个小丫头来到,暗请了沈遥夜前去。
沈遥夜随着那丫头往内宅而去,在花园之中跟水滢相见。水姑娘笑道:“知道你们要走了,如今一别,再见不知道就是何时了。所以冒昧请夜公子前来。”
原先因为初次见面感觉奇特,沈遥夜对水滢还有一点儿好奇,但是经过先前跟阿镜那样不欢而散,那好奇之心反而丝毫也不重要了。
于是只淡淡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水滢似没发现他的冷淡,微笑说:“先前……说起跟公子相见,其实我跟公子的感觉一样,都觉着我们先前似乎在哪里见过。”
“哦?”这话若是之前说,沈遥夜的反应一定不会如现在这样平淡无奇。
水滢道:“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么?”
沈遥夜点了点头。
水滢摸了摸眉心,苦笑道:“奇怪的很,在那个梦里,我跟公子竟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一样。只不过,当时公子好像不是现在这个名字。”
“是么?”沈遥夜挑眉:“那当时我叫什么?”
水滢摇了摇头,有些不大好意思:“有些记不真切了,倒像是什么……花儿的名字。”
沈遥夜听见自己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兰璃君”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临到唇边才生生变成了:“如此奇特?不知是什么花?”
水滢皱眉,流露一个抱歉的笑:“委实忘了。”
水滢说完之后,见沈遥夜有些愣怔,便又道:“先前镜儿姑娘曾向我打听过公子你……原来你跟她是旧识?”
沈遥夜道:“只是误打误撞认得罢了。”
“当真?”水滢笑道:“我看镜儿姑娘对公子可十分上心呢,先前连戏都不看了,想必是去找公子了?”
沈遥夜哼了声:“是她多事罢了。”
水滢眨了眨眼:“镜儿姑娘可是国师夫人,国师对她更是视若珍宝,如今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对这位姑娘另眼相看呢,怎么公子的口吻反而如此轻淡?”
“那又怎么样?”沈遥夜越发不以为然,“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北冥君才对她另眼相看的罢了。你们敬畏你们的国师,我却不必这样!”
“原来公子跟国师也是旧识?”
“与其说是旧识,倒不如说不打不相识,”一旦提到北冥君,沈遥夜无端心烦,“罢了,我也该走了。”
“公子若不忙着离开皇都,以后……兴许大家可以做个朋友。”水滢突然说。
沈遥夜本已经转身,听了这句,又想起先前阿镜叮嘱过自己的话,他回头望着水滢:“若我没记错,姑娘也很快要嫁到东宫成为太子妃了,怎么要跟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朋友?”
水滢并不回答,只是反问:“难道公子不愿意吗?”
沈遥夜挑眉,唇角微扬:“你若愿意,我自然也愿意。”
离开花园往前去的时候,腰间灵犀突然发声:“小夜儿,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
沈遥夜道:“你说我是在做什么?”
“我瞧着你像是在跟那小贱人调情呢。”
“那就当是在调情罢了。”
灵犀没想到他竟如此大度地承认了,呆了会儿:“那么镜儿呢?”
沈遥夜道:“什么镜儿桌儿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才不跟你一样死心眼呢。”
灵犀道:“你就算想不开,也不至于就喜欢这只毒草……不过,你这样做倒也不错。”
“为什么?”
“你要是让水滢喜欢上你,别叫她嫁给太子,岂不是省了我们好多事?”
沈遥夜苦中作乐地大笑。
***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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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肃然。
除了凤明太子在场,北冥君跟水丞相也在。
沉默中,太子殿下望着水丞相问道:“方才国师所说,丞相是何看法?方圭山遭到袭击一事,可是国师命人所为?”
水丞相额头有汗,垂头道:“回殿下,方圭山之事确实是臣命人所为,先前方圭山的掌教周论酒前来向我告密,说是方圭观主秦原本是个妖物,他累年来妖言惑众,为祸一方,而且所图不小,应当及早铲除。”
凤明皱眉:“秦早就伏法,国师亲自出面,方圭山早就没有妖物了。丞相这样做不过是多此一举,滥伤无辜罢了。”
原来方圭山无故被袭击后,北冥君派下属联合蔺渺追查,终于查出了蛛丝马迹,竟在水丞相的头上。
水丞相忙请罪:“臣知罪,原本是臣想急着铲除妖物维护治下靖平之意。且当初国师出皇都,连我也不知道国师是为方圭山之事而去,因此竟错会了。求殿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开恩恕罪。”
凤明太子叹了口气,道:“我也并非当真怪罪丞相,只不过要丞相知晓,以后不可再擅自行事,可知这次方圭山因为你们的莽撞之举,又折损了十几条人命?”
水丞相道:“臣明白!先前已经紧急喝止他们行事了。”
凤明又问出了方圭山,是否还在别处行事过,水丞相并未隐瞒,回答道:“皇都近郊的情宫,有妖物占山为王,常年聚众淫/乱,许多少男少女无故失踪都跟情宫有关,所以先前那些降妖士们便往情宫而去,本也是想在殿下大婚之前将此事清理妥当罢了。”
凤明看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北冥君:“我虽然不懂,但却隐隐地猜到你的人没讨到好。”
水丞相擦擦汗道:“瞒不过殿下,妖物厉害,那些人的确是吃了大亏了。”
“那这可怎么办,本来跟着灵犀相安无事,如今惹急了她,焉知她会不会来复仇?”
水丞相无言以对:“这、这个……”
直到现在北冥君才插嘴道:“近来我看皇都顶上的气起了变化,这灵犀宫主只怕已经进了皇都了。”
凤明倒是不觉着诧异,水丞相惊问:“什么?那妖物竟闯入了有龙气护佑的皇都?她、她想干什么?”
“当然是报仇了,”北冥君瞟他一眼:“我看丞相近来印堂发黑,你可要小心了。”
像是生生吞了个青皮核桃,苦涩而无法出声。
水丞相脸色大变,提心吊胆地去了。
堂中,凤明笑说:“你何苦要吓唬他?”
北冥君道:“我哪里吓他了,他的身上的确有一股淡淡的妖气,我看多半是跟灵犀照过面了。”
凤明诧异:“灵犀当真如此厉害?照国师看来,她会如何报复?”
北冥君笑道:“照我看来,灵犀宫主心潜入皇都,未必只是为了报复。我听镜儿说什么……情根不灭,谁知她会不会是因情而来呢?”
凤明吐吐舌:“那妖物十分丑陋,我倒还是宁肯她恨我。”
北冥君一笑,突然忖度着问道:“方才丞相所说的话,殿下可相信?”
凤明道:“难道丞相之言有假?”
北冥君道:“水丞相召集了这许多斩妖降魔的高手能人,连袭方圭山跟情宫两处,只是问了斩杀妖人,这种说辞我并不能全信。”
凤明忙问缘故,北冥君道:“方圭山有天机鼎,但凡有心人细细一打听就知道。而情宫,灵犀修炼的内丹可是上品,妖物的内丹若是被凡人所吞食,可以起死回生,更能长命不老。”
凤明打了个哆嗦:“你说水丞相是故意的,原因是冲着天机鼎跟内丹?”
北冥君道:“他们不知天机鼎被我带走,白忙了一场。所以才冒险又去情宫。灵犀既然还好端端的,我猜这些人绝不会像是水丞相所说会偃旗息鼓,接下来必然还会有事。到时候就知道丞相所图的是什么了。”
凤明点头叹道:“他总不会想造反吧?”
北冥君笑笑:“如果当真想造反,殿下会不会大义灭亲?”
凤明摸了摸下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水丞相当真阳奉阴违,意图不轨,我又怎会妇人之仁?”
又过两日。
眼见太子大婚之期将近,举国欢庆。
这日,丞相府。水滢正在梳妆台前打量自己镜中容貌,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水滢转头,看见窗户口探出一张脸来,看着十分眼熟,她心念一转,便含笑应了声:“原来是你。”
谁知才一答应,整个人头重脚轻,慢慢地便趴在了梳妆台上。
与此同时,窗口那“人”身形突然变得稀薄,她悄然无声地顺着窗户缝隙爬了进来,落地之时,已经变成了一条淡色小蛇儿。
灵犀养了这数日,总算把神养了起来,她迅速地翻了进门,又沿着桌腿儿攀到了桌面上。
不多时,半是昏迷的水滢抖了抖,重新睁开双眼,而在她面前的“灵犀”小蛇,则呆呆地昏厥过去似的。
“水滢”嘻嘻一笑,一把将小蛇抓起来,飞快地丢在袖子里,起身往外。
一个人走到花园的后角门处,水滢咳嗽了声,门外有人报了个暗号:“百年好合。”
水滢笑道:“天生一对。”
说着把那蛇抓出来,一甩扔出了墙头,又道:“替我好生照看着点儿,别真的炖成蛇羹呀。”
墙外传来沈遥夜的声音:“放心,真的炖成蛇羹后,会给宫主和太子都留一碗,就恭祝你们新婚大吉吧。”
水滢哈哈地大笑起来,张着嘴的样子几乎都看到喉咙了,全不似先前温良娴熟的样子。
沈遥夜叹道:“水姑娘哪里会这样笑,劝宫主可小心着些,别叫人看出来功亏一篑。”
那墙外脚步声却渐渐远去,“水滢”则兴高采烈地自己回屋去了。
且说沈遥夜接了灵犀宫主的元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原来先前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灵犀跟水滢魂魄互换。
灵犀原本就会摄魂之法,又休息了这两天,终于能够拼力做成这场法术。
沈遥夜原本想把灵犀元身揉搓成腰带再系在腰间,走到半道,那腰带抖了抖,沈遥夜听见它困惑地说道:“发生何事了?”
沈遥夜垂眸看她一眼,此刻虽觉着对不起水滢,但因为一心要报复北冥君,却也顾不得了,只要搅黄了太子殿下的亲事,便间接等同坏了北冥君的事。沈遥夜自然乐见。
被他捏在手中,水滢不知发生何事,瑟瑟发抖,头昏眼花。
第38章太子殿下的婚事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确实,咱们的师姐师妹,包括历年上山来的仙侍,竟没有个比她绝色的,如今她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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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大些,只怕是个颠倒众生的祸水了。”
灵崆沿着墙角儿走了过来,两人看了一眼:“是那丫头的猫,这猫倒是有意思,竟还戴纯阳巾。”
“难道猫也修道不成?”
“这可不一定。”两人仗着这里无人,说着便大笑起来。
灵崆不屑一顾地走过两人身旁,在偏殿的门扇上挤了挤,终于给它成功地把门推开,滑了进去。
两个弟子眼睁睁看着,只觉着好笑,并未阻拦。
***
阿镜正坐在墙角出神,腿上被什么轻轻一撞,她低头看了眼,见是灵崆正在自己的腿上蹭脸。
灵崆蹭了蹭痒痒,抖了抖毛问:“现在怎么样?救人不成,反差点送了性命,有没有一点点后悔呀?”
阿镜摸了摸它的背:“你打哪里来?”
灵崆在她身旁蹲坐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晚上的事也算是个警告了,以后你可要离那个小子远一点,他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你虽然当他是你的知己旧识,但他是完全不记得你了,何况经过不知多少次转世,他的性情也都跟以前不同,早不复从前,你若还是惦记从前旧情无法走出来,以后必定还有大亏吃呢。”
阿镜沉默了会儿,终于说道:“我知道了。”
灵崆转头看她一眼:“不必失望,虽然在我们看来这小子的做法实在太邪,但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
“他已经非昨日之他,焉知不是好事?”
灵崆的话里颇有玄机。阿镜想了会儿,笑着点头:“是啊,我若已并非昨日之我,应该也是大好事吧。”
灵崆舔了舔爪子:“怎么,你也想像是他一样,干干净净地忘记前尘往事?”
阿镜道:“也许……不过,如果要变成他那样杀人如麻冷酷绝情的话,那还是罢了。”
“你究竟没那么狠心。”灵崆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又问:“对了,上次弹琴的那个,你为何会说他是你的仇人?”
阿镜的眼前,蓦地出现那道自桃林中走来的人影,她忙一摇头:“按理说,我绝对不会在这里见到他……他跟我和兰璃君不一样,人家本是正经的上仙来的。而且那夜太慌乱仓促,我并没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就像是幻觉……可是那琴声偏偏像是他所弹。”
“你和兰璃君又是怎么样?”
“我……我是神陨了,兰璃,”阿镜磨了磨牙,声音里透出了一股难以消灭的恨意,“兰璃是被人所害。”
兰璃君同王母身边的女仙水湄彼此有情,本约好了要结成仙侣,只求王母许可便能去月老那里结成姻缘。可不知为何,事到临头水湄突然反悔,主动要求去明帝君的帝宫之中做侍姬,谁不知道明帝君风流成性,当了侍姬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兰璃君沉郁了一段日子,终究不解缘故,只是每天借酒浇愁。
阿镜先前虽然曾一度警告他要留神水湄,但看他如今抑郁沉闷,却实在不忍责怪。
她看不过眼,便道:“这样算什么?不明不白的,你为何不当面问问她是什么原因,死也死的明白。”
她因太过急怒,一时忘了自己对于“死”的忌讳。
兰璃道:“我问过的,她只说她喜欢的是帝君。”
阿镜匪夷所思:“难道之前跟你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是真的?又怎么半道喜欢上帝君了?她叫水湄,可也不至于这样水性杨花。”
兰璃笑了笑,摇头说:“喂,再说下去,可就失了你情天宫主的身份了。”
“去他妈/的身份。”阿镜拂袖离去。
当初就是觉着背后说水湄的“坏话”,会有失身份,所以明明看出水湄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苦劝兰璃君。
虽然阿镜知道,但凡是耽于爱欲之中,犹如飞蛾扑火,完全是当局者迷的状态,别人说什么只怕也没有用。
但她仍觉着自己没有尽一个“诤友”的义务,兰璃落得如此,也有她的责任。
可是起初的义愤填膺过后,转念一想,兰璃君跟水湄如此干净利落分了,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嘛,谁能保证兰璃以后不会遇上更好的?在阿镜看来,情天之中,连最低级的仙婢都比水湄强上百倍。
就在阿镜思忖着该为兰璃君物色一个更好的仙侣之时,九重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兰璃君在约见水湄的时候,突然“兽/性大发”,意图强/暴。
幸而被巡逻天官及时发现,天官拦阻之下,竟发现兰璃君身上竟散发出浓烈的魔气。
兰璃狂怒之下连伤了十数位仙官,还几乎杀了水湄。
危急之时,幸而明帝君及时赶到,祭真雷诀,将魔气击溃,但兰璃仙体也因而受损。
当阿镜赶到之时,只来得及见了兰璃最后一面。
她痛心彻骨,无法相信,冲破天官阻挠,上前将兰璃抱住。
“兰璃!”阿镜望着怀中的少年,心里生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
那个银发白衣,面若好女的兰璃君,躺在她的怀中。
樱红的嘴角带着血渍,双眼中水光闪烁,他凝望着阿镜,用尽全力叫道:“镜主……”
阿镜抚着他的脸,试图以元力救护,但就像是面对一个充满了裂痕的水晶之体,再多的元息充入,却都会从无数的裂痕里渗出来,丝毫也于事无补。
她只能命令似的恶狠狠地说:“不许有事!”
兰璃君微微一笑。
他留给阿镜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才是最顽愚的那个。”
阿镜当时不解他为何会说这句。
后来想了无数次,是因为先前他们聚会的时候,常常互相调侃诋毁,阿镜也经常骂他“顽愚不堪”“慧眼独具”之类,嘲笑他爱上水湄。
他临去留这句话给她,让阿镜至今想不通。
***
灵崆听得入神。
“那后来呢?”它挠挠耳朵。
阿镜笑笑:“后来,就打起来了。”
兰璃君在她怀中烟消云散。
阿镜亲眼见证,正因为这份痛心彻骨,她无法接受。
抬头的时候,有些模糊的双眸里她看见了躲在明帝君身后的水湄,这贱婢一脸无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当时她心里腾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
“然后呢?”久久地等不到阿镜继续,灵崆忍不住问。
“然后就打输了。”
阿镜淡淡地吁了口气,显然是不愿意详述这个问题。
灵崆的眼底闪过一道光:“你刚才说的‘人家是正经上仙’的那位,就是你的仇人?不知他大名为何?”
阿镜眨了眨眼,终于回答:“秋水君。”
“啊……”灵崆的这个“啊”,百转千回,大




九重天,惊艳曲 分卷阅读63
有意趣。
“怎么了?”阿镜低头看向它。
灵崆猫眼转动,还未回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这哭声突如其来,黑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阿镜吃了一惊:“方圭山有小婴儿吗?”
灵崆的鼻子掀动,若有所思:“这个声音……”
说话的时候,那哭声却连绵不绝地又响起,且越来越近了。
门口的那两个弟子也正疑惑:“哪来的小孩儿的哭声?”
“委实古怪,山上没有婴儿。”
灵崆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不是人的哭声!”
婴儿啼哭的声音却持续不断地自天空传来,门口两名弟子惊疑地抬起头,此刻阴云遮住了月光,天际一片黑暗,看不见有任何东西。
灵崆受惊般直直地跳进了阿镜怀里:“蛊雕,是蛊雕!”
就在此刻,阴云慢慢地从月亮底下滑过,随着清辉普照,天空中一只展开双翼的“大鸟”,正从高空往低处俯冲而下,快若闪电。
随着它越来越低,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头顶奇异的独角,以及那骇人的长喙跟利爪。
《山海经》里记载:蛊雕,样子像雕,头上长角,叫声宛若婴孩,食人。
“哥!”她跳跃着,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贴在北冥君身上,欢快地叫:“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镜不知自己脸上是何表情,但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呆若木鸡之余,她看着面前这一幅感天动地的兄妹相认,回头瞅着满地狼藉暗自琢磨:如果趁着这时候偷偷溜出去,不知可行性有多大。
阿镜很快发现,可行性为零。
因为灵崆正蹲在自己身旁,它看一眼张春,又看看阿镜:“那丫头怎么叫国师哥哥?是失心疯了?”
阿镜点头:“多半是吧。”
“多半?”灵崆道:“你是张家的童养媳,难道没见过张秋?”
不错,张春的哥哥就叫做张秋,起名字的用意一目了然:张春在春天出生,而张秋在秋天出生。
但很遗憾,阿镜的确没有亲眼见过张大公子。
在她印象里,张大公子就是那夜她抱着拜天地的那只公鸡的样子,赤红的鸡冠,斑斓的鸡毛……还有两只凶悍的斗鸡眼跟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嘴,那可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在她抱着公鸡的那时候,张公子已经愤然离家了。
***
那边儿北冥君将张春推开:“你……”此人大有处变不惊之态,所以疑惑的并不明显。
张春仰头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哥,你还是那么好看,就是比先前长高了许多,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啊……”北冥君凝视着她:“其实,姑……”
张春紧紧地拽着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哥哥,你见过镜儿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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