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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听说你是重生的
作者:程十七

一句话简介:重生渣男请走开。周暄不明白,为什么泾阳侯世子宋愈看她的眼神总是哀伤又缠绵,热切又歉然。直到有一天,她从路征那里,看见了一本书……很久以后:周暄问路征:听说你也重生的?路征摇头(斩钉截铁):不是周暄松了口气路征内心s:穿越不算重生吧?不算吧?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穿越时空重生复仇虐渣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1
第1章不宜出行
昨夜刚下过雨,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湿漉漉的。
身着浅青色衣裙的小丫鬟拎着裙裾,走得飞快,丝毫不顾忌鞋上沾染的点点泥渍。
周暄提着微湿的裙摆跟在其后,心内疑窦渐生。不过是要带她去换件衣裳,这般着急做什么?
今日是绥阳长公主的爱女元敏郡主的生辰,长公主设宴,遍邀京中闺秀。周暄也在其中。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就有个毛手毛脚的丫鬟,错手将一盏热茶合在了她的裙子上。灼痛感袭来,她藕荷色的裙子多了一块明显的印记。
那丫鬟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泪珠在眼中滚来滚去,颇为可怜。
周暄心中一软,忙温声道:“无碍,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带我换件衣衫就是了。”
闺阁女子聚会,主人家大多会准备干净衣衫,以备不时之需。
丫鬟闻言松了口气,引领着她避开人群,前去更衣。
她们左拐右拐,不知不觉间离香雪厅越来越远,小道旁树木林立,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瞧这景物,竟有些像是花园。怎地一路,不见他人?周围安静的有些异样。
周暄渐渐放慢了脚步。
大约是察觉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随上来,原本步履如飞的小丫鬟停下脚步,回头,眼含疑惑:“周姑娘?”
周暄微微一笑,轻声道:“算了,不必换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周姑娘,别……”小丫鬟睁大了眼睛,急急忙忙道,“厢房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前方柳枝晃动,一道修长的身影自柳树下快步走出,在她们面前站定。
这个男子年纪轻轻,约莫有十六七岁,唇红齿白,容貌清俊,身着一身青衫,如松如玉。
小丫鬟长吁一口气,拎着裙裾,掉头就跑。
乍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周暄一愣,忙不迭转身欲走。她心头明白,她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儿。现在离开,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令……周姑娘,还请留步!”
身后是男子急切的声音,话音未落,周暄的袖子已经被人捉住。她心里慌乱,待要抽出衣袖逃脱,眼前一花,那人却已站在她身前,堪堪挡住了她的路。
她推一推,对方岿然不动。她恚怒,颤声道:“放手!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害我?”
周暄下意识环顾四周,见树影森森,静寂无声,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人烟,不由得既惊且惧,手足冰凉。不难想象,这是有预谋的。她幼承庭训,规行矩步,自问从不曾得罪过谁,却没想到,有人要这般陷害于她。
见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玉,弯弯的眉下两痕秋波水光粼粼,那人一愣,胸口微滞,他摇头苦笑,喃声道,“我不害你,我怎么会害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伤害你……”
他缓缓松开握在手里的衣袖,正色道:“姑娘别怕,我是泾阳侯府宋愈,今日特地在此等候,是因为有一要事想告知周姑娘。”
得到自由,周暄不作他想,连忙后退。然而对方的话,却教她暗自心惊。泾阳侯世子宋愈?
宋愈将她的警惕看在眼里,他握了握拳,眼神微黯,低声道:“周姑娘,你今日忌水,还请远离水边。切记,切记。”
周暄垂眸看向藕荷色裙子上那一块明显的印记,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她心知当下脱身要紧,便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公子提醒。”
她想尽早回到香雪厅,奈何小道狭窄,宋愈偏偏立于路当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她的必经之路挡得严严实实。她不得不看着他,软语道:“还请公子让一让。”
她说话细声细气,宛若莺啼,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可宋愈闻言却是心中一叹,料想她并未把他的话真正放在心上。她总是这样,看着柔柔弱弱的,没什么主见,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如此。
他莫名的有些烦躁,不过,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很快压下多余的情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但我想,周大人应该教过你,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知道了。”周暄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公子的意思,我今日身子不适,这就去跟郡主告辞。还请公子移步,好让我过去。”
柳枝在风中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周暄一颗心也跟着嫩嫩的柳条飘忽不定。于她而言,在别人家的花园里,跟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并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幸而,宋愈如她所愿,默默地侧身,让出路来。
周暄点一点头,快步从他身侧走过,越走越快。也许是她的错觉,似乎有灼人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自在。
约莫行了二十步,她终于到了小径尽头,一直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拐弯时,她下意识一回头,竟见那个宋愈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他先是一怔,继而微笑,带点欣喜,又带点期盼;她则面无表情,转过了头。
见她果断转身,背影消失不见,宋愈唇角的笑意凝住了。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子萧瑟来,半晌,才自嘲地笑笑,一步一步穿过小径,循着记忆,向湖边走去。
他到底还是不大放心。
周暄一路疾行,还未到香雪厅,她的丫鬟连翘就大步迎了上来:“姑娘,您可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
“我没事。”周暄柔声道,“以后再跟你细说。”看着一脸担忧的连翘,她安抚性地笑笑,想来先前她身上被人泼热茶时,连翘不在身边,是被人支开了。如今她脏了衣衫,又心神不宁,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香雪厅里,春意融融,衣香鬓影。元敏郡主正与三四个闺秀相谈甚欢,周暄不好去打扰,索性去找了表姐陈苑,只说自己身上不大好,要回家去,不好打扰郡主的兴致,请她代为告辞。
陈苑不独是她表姐,亦是元敏郡主陈芸的堂姐,她见周暄面色苍白,眼中似含泪光,也不生疑,爽快答应下来。这厢姐妹俩正说着,那边隐约听到她们说起“泛舟”、“游玩”。
周暄努力忽视心头的异样,谢过表姐,带着连翘离开了公主府,不多停留,直接上了自家马车。
邢伯马车驾得极稳,速度倒也不慢。周暄双目微阖,静坐在马车内,细细思索。今天的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2
事,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着实诡异,让人不解。
她虽然养在深闺,极少见到外男,却久闻宋愈之名。或许京城中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宋愈是泾阳侯独子,少有才名,曾得圣上御口夸赞,又是新科探花,风头无二,但跟她却是毫无半点干系。
坊间传言,丧偶多年的泾阳侯与寡居的绥阳长公主关系匪浅,似有嫁娶之意。若真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宋愈能单独在公主府花园行走,还能驱使小丫鬟,并知晓郡主的行程安排了。只是,他今日为何要做出这些举动来?
马车被什么从后面碰撞了一下,突然加快速度,斜刺里冲了出去。周暄正在出神,当下不由得脑袋后仰,撞在马车壁上。
“呀!谁撞了咱们的车?”连翘惊叫,反应过来,抓住了周暄的手,连声念道:“阿弥陀佛,姑娘别怕。”
邢伯勒紧缰绳,口中发出“吁”的呼哨声,试图让狂奔的马停下来。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只可惜,此刻他们在巷中,道路不宽,马恢复了安定,车厢却撞在了墙上,车轴断裂,车轮偏移。
连翘拍着胸脯,不顾自己被颠得浑身酸痛,开口说道:“姑娘没事吧?”
周暄摸摸还在疼痛的后脑,轻嘶一声,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和邢伯,你们怎么样?”
“我好着呢,姑娘,要不,我们先下车?”
周暄点点头,和连翘相互搀扶着,慢慢地走下马车。
邢伯脸色很难看,他驾车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他知道是有人撞上了他驾的马车,万幸人没事。他忍不住高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
话未说完,就有一辆豪华异常的马车驶了过来。那车夫一脸倨傲,扔下一个牌子,说道:“刚才你家马车拦了路。我家公子赶时间,你们拿着这牌子,去兴国府账房那儿领钱去吧!”
言毕扬长而去,竟是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至于他口中的公子,更是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邢伯将未说出口的话,生生咽下,嗫嚅道:“兴……国府?”
乖乖,那是兴国府,是田贵妃的娘家!人人皆知,田贵妃宠冠后宫,田家人亦嚣张跋扈。那车夫口称公子,想必是田贵妃的侄子。
见邢伯神情呆滞,周暄只好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心里也有气,觉得今日可能不宜出行。
邢伯回过神来,问:“姑娘可曾磕着碰着?有什么吩咐没有?”
第2章喜出望外
周暄瞧了他一眼,只作不曾看到他面上的讪然之色,说道:“我没事。邢伯,车还能修吗?”
“这……”车轴已断、车轮偏移,邢伯搔搔头,一脸为难,“如果是在咱们府上,有家伙,又有人帮忙,这倒也能修。只是……”
言下之意,这里既无人相助,又无趁手的家什,他是修不了了。
这个答案在周暄意料之中,她也不算失望,点一点头,问道:“邢伯常在外面行走,可知道附近有没有车行?”
她心里盘算着,若有车行,先赁一辆车回家,解决了眼前的窘境再说。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在街边。
但邢伯却摇了摇头:“这边住的多是贵人,西市才有车行。”
一旁的连翘忽然插口道:“姑娘,咱们离公主府没多久,要不,奴婢先回去,向表姑娘借辆车过来?”
邢伯闻言便拊掌笑道:“连翘姑娘说的是……”此地离周家尚有很远的距离,终归是要借辆车的,总不能教姑娘一路走回去。
周暄沉吟不语,若是去公主府借车,自然容易。只是这般回去,却未尴尬。
她思寻良策之际,听得车轮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破空的马鞭声以及车夫的呼哨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他们一行不远处停下。
车帘掀开,有人探出头问道:“怎么了这是?”
很年轻的声音,干净悦耳。
周暄微怔,下意识侧头看去,墨绿车帘掩映下着半张面庞,给她莫名的熟悉感。连翘却已经认出来了,兴奋地道:“姑娘,是路家少爷!”
路家少爷?连翘口中的路家少爷不是旁人,而是周暄长嫂路氏的娘家兄弟路征。路征虽然直到路泽夫妇过世才回到路家,但毕竟是大嫂唯一的弟弟,跟大嫂素来亲厚。路氏刚到周家时,不放心幼弟,曾接他到周家小住。周暄与他,算是少年相识。
不过这些年,路征一直跟着她的舅公舟山先生读书,于年前才回京城入朝为官。他那次到周家拜访,她因病避开,他还托人送了些解闷的玩意儿给她。算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年不曾见面了。
路征刚下马车,邢伯便迎了上去,将马车的事说了。路征听后,笑了一笑,说道:“我知道了,这样吧,你若还想要这马车,就去找几个人,或送到西边的车马铺子,或直接送到周家去。至于这两个小姑娘……”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从周暄身上缓缓扫过,续道:“不如就坐我的车回去好了。正好,我要向周伯父请教一些问题。”
邢伯点头,招呼连翘,去瞧瞧马车里是否有姑娘的物件。
周暄站在一旁,看着路征。他与小时候已经大不一样。记忆中那个苍白的、羸弱的少年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修长挺拔,眉眼锐利的男子。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向路征行礼:“路哥哥。”她动作标准、口齿清晰。唯恐有哪里做的不好,被他取笑。
周路两家有通家之谊,路征年少时曾在周家小住,周暄那时年纪小,跟着嫂嫂叫他“征征”,被长辈制止后,改口叫他“路哥哥。”可惜她当时“六”、“路”不分,闹过不少笑话。每每想起,羞不能抑。如今她大了,自不愿在他面前失了礼数。
路征却是一笑,眉眼柔和了不少:“你是……周暄?”
“什么?”被人连名带姓叫的次数不多。周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愕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能这样,直接叫她名字!连爹娘都不会这样称呼她!
路征微微一笑,叹道:“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透过她看向远处。明明是与年龄不符合的老气横秋,不知为何,却让人莫名的感伤。
周暄带着连翘,在路征的马车里占了一个角落。
路征见她们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3
拘谨,笑了一笑,干脆掀帘出去,对车夫道:“陈哥,不如你去帮一帮邢伯,我来驾车?”
“行!”陈哥应得爽快,当即跳下了马车。
周暄见状,甚是不安,忙道:“路哥哥不必这样客气。如此,倒教我难安了。”
连翘亦道:“要不,我下车吧?”哪有少爷在前面驾车,她一个丫鬟却端坐车中的道理!
“你们好生坐着,也不用担心。我以前没少给先生驾车,不会颠着你们。”路征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无丝毫不虞之意。
马车向前驶去,速度比之前邢伯驾车时还要快。周暄有心让他稍微慢些,几次张口,却又生生咽下。算了,不说也罢。也许舅公就喜欢这样快的呢!风驰电掣,竟也没有颠簸感,还真是奇怪。
车厢中既然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也就没必要挤在一个角落了。周暄小心翼翼移动身形。期间,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一个黑色的矩形凸起物,“蹭”的一声,竟从马车壁弹出一块约莫半寸厚的木板来,方方正正,极为光滑。
周暄恍悟,原来这马车有点小机关。不过这木板有什么用,她也想不出。
“咦,姑娘,这是路家少爷做的吧?好厉害。”连翘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
周暄不答,心说,是他的话,也不奇怪啊。舅公舟山先生是当世大儒,学识渊博。通晓天文地理、琴棋书画,甚至对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也有涉猎。路征以舟山先生之徒的身份入世,总要学到舅公的不少本事才对。况且这个小机关,难度不大。
马车在周家门口停下。路征当先跳下马车,等周暄连翘下车后,将马车交予周家家丁。他则整了整衣衫,随她二人进了周家。
周暄之父周恕官拜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少保,有皇帝钦赐的府第,虽不甚大,却颇为气派。
周暄垂眸瞧了一眼裙摆上的污处,向路征福了福身:“路哥哥自便,容我先去更衣。”转身招呼过来一个小丫头:“去禀报夫人,就说路家少爷来了。”
路征颔首,“嗯”了一声,示意她尽可自便。
周暄快速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解下衣裙,换了身家常的衣服,又对着镜子将微乱的鬓发理了一理,这才带着连翘,去向母亲请安。
走进母亲杨氏所居住的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周暄纳罕,加快了脚步。
恰巧杨氏身边的宋妈妈从房中出来,一张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她见着周暄,笑道:“给大姑娘道喜!”
周暄一怔,霎时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被她一一压下,她强自镇定,问道:“喜从何来?”
“这喜啊……”
宋妈妈刚要卖关子,杨氏在房间里已高声道:“暄儿快进来!”宋妈妈抿嘴一笑,将周暄往里面一推,笑道:“姑娘快进去吧!”
周暄进去后才发现,路征也在。与杨氏一样,他眉目舒展,笑得很舒心。
杨氏含笑拉着女儿的手,嗔道:“怎么刚回来就换衣裳?这头发也像是刚梳过。”说着,话锋一转,笑道:“杭州那边寄信回来,说你啊,当姑姑了。”
“姑姑?”
“是,你大哥信上说,你大嫂给你生了个侄子。你可不是当姑姑了?”杨氏叹道,“他们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他们的头一个孩子……你大哥也是,媳妇儿有孕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告诉家里。竟瞒了咱们十个月……”
周暄忙道:“娘,大哥是怕您担心,才会等孩子出世再向家里报喜。”
杨氏并未接女儿的话,她站起身来,吩咐身边的丫鬟:“翠屏,你去拿了库房钥匙,取些保养的药材出来,着人带到江南去!如意,你去把李妈妈给我找来。他们两口年轻轻的,身边也没个知事的老人。不行,得让李妈妈跟着到江南去……”
看得出来,得知儿媳生产的杨氏喜悦之下,有些忙乱。
路征轻声道:“周伯母,这些,姐夫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您不用太心。”
杨氏闻言,停顿了片刻,又道:“你说的有理,可我怎么能不心?”儿媳妇进门多年,始终不见动静。这早就成了她的一桩心事。今日听闻喜讯,她唯恐仍在梦中,也只有多做些事,才能让她安心些了。
周暄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娘,侯府那边?”
她说的侯府,指的是周家老宅,即她祖父忠勇侯现居处。
女儿的话,让杨氏笑容微敛。她轻拍女儿的手:“已经让宋妈妈去报喜了,想来你祖父已经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寻个黄道吉日,你陪娘一起去还愿吧!”
第3章周家小宴
周暄欣然应允,她珍惜每一次能外出的机会。
待路征离去,杨氏才屏退众人,拉着女儿的手,细细垂问今日为何早归。她十分不解,女儿本是要到公主府做客,怎么午时不到,便随着路征回来了,偏偏还换了衣衫。
杨氏膝下只有两个孩子,长子在杭州任上,小女儿周暄又是她年近四十才得的,乖巧懂事。她自是爱如珍宝,疼惜异常。
母亲问起,周暄略一思索,便将衣衫被污一事说了,却不提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宋愈,只说是丫鬟偷懒,竟借机带着她逛园子,并没有领着她更衣。她一时不快,就提前回来了。至于与路征同归,周暄道:“这要多谢路哥哥了。咱们家的马车被兴国府的给撞了,车坏了,偏巧路家兄长路过,就带了女儿一程。”想了一想,她又续道:“哦,是了,兴国府的人还扔过来一块牌子,说让咱们去他们家账上领钱。”
杨氏性子刚烈,当即变了脸色,眉宇间隐含怒气:“真是无礼至极!”
撞了别人的马车,难道不该自己登门致歉吗?
她问女儿:“你可曾受了委屈?”
周暄连连摇头。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少,这一件不算什么。
杨氏毕竟做了多年当家主母,虽有怒意,但在喝了一盏茶后,也一点点了起来。,良久方道:“田家素来跋扈,又正得圣宠,这般傲慢,也不奇怪。”顿了一顿,她才又低声说道:“云纵能遮日,又能有几时?”
周暄午间随母亲一起用过餐饭,略坐一坐,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她有歇晌的习惯,翻出了本书瞧了一会儿,便自行卸去钗环,静静地躺在榻上阖目小憩。后脑隐隐有些疼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4
,她不得不侧身而眠。
午前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浮现,但终究是敌不过袭来的睡意。
睡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她自动清醒过来,没见到连翘等人。她慢悠悠地穿衣起身。
忽见连翘拿着鞋样子,喜气洋洋进来,笑道:“姑娘醒了?”
周暄瞧她一眼:“嗯。什么事这么开心?”
“咱们府里的喜事,当然开心了。而且,托小少爷的福,还领到了双份赏钱呢。这边老爷夫人一份,侯府那边也有赏钱。”连翘又道,“听说侯爷乐得酒杯都掉了,说不再喝酒了。”
周暄笑道:“也是,是该高兴。”添丁进口,本是喜事一桩,更何况这还是祖父的第一个曾孙。祖父酗酒,若真因此事而从此戒了这杯中物,倒也不错。只可惜,戒酒的话,他不知说过多少次,却仍然日日抱着酒杯。
“姑娘,方才宋妈妈来过,说侯爷请老爷夫人并小姐晚间过府一叙,让您穿的鲜亮些。”连翘转了转眼珠,又道,“定是为了小少爷的事。”
周暄没有接话。她还未出生,她的父母兄长便搬离了侯府,也只逢年过节,祭拜宗祠或是有祖父祖母传唤才回去。当然,因着有圣上钦赐府第,外人也鲜少置喙。这一次,可能就是为了她刚出生的小侄儿吧。
想到二叔家的堂妹,周暄不由地捏了捏眉心。
说起那对双胞胎,真真是她命里的煞星。这两姐妹比她小了半岁,不但容貌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也极为相似。她们也不知道随了谁,既不像沉迷于园林之道的二叔周忌,也不像性情敦厚的二婶姜氏。大约是侯府里孩子少,长辈宠爱的缘故。姐妹俩不有些骄横,这也罢了,偏偏又同气连枝,十分地看不惯周暄,多次针对于她。
未交酉时,侯府便派遣了马车前来接他们三人。周暄依偎在母亲身侧,任由母亲揽着。
如果说杨氏最不愿去而不得不去的地方,那就是忠勇侯府了。周家是勋贵之家,而她出身乡野。当年皆因丈夫周恕一力坚持,他们才成夫妻。她嫁入侯府后,没少受刁难。虽然现下她身上也有了诰命,但每次进侯府,她仍会感到莫名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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