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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公主府安排地很贴心,厕室外的洗脸架上放有净水、手巾、胰子等物。
陈苑净了手,两人正要回转,却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只要点头,我立即去你们家求亲!”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的出来,他很急切,不大有耐心。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之色。她们交换了个眼神,达成一致意见,当下轻手轻脚,想就此离去。
“田公子,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一路人。”女方的声音很冷静,也很无奈。
周暄讶然:田公子?京城里除了田贵妃的侄子,还有别的田公子没?
不过,旁人的纠葛终归跟她们姐妹没多大关系。非礼勿听,两人放轻脚步,快步走开。
那边的对话仍在继续。
“你还是记挂着那个宋愈是不是?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那个田公子似乎在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想,我记挂的不是他……”
那边悉悉簌簌,却再不听见对话声。
听见“宋愈”二字,周暄脚下微顿,眼皮跳了一跳。这宋愈,听到他名字的次数还真多。
陈苑也愣了愣,但眼中分明有光华流动。她拉着表妹的手,快步离开此地。
行了数十步,又转过一道弯儿,陈苑才松手。
周暄理了理微乱的衣衫,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公主府客人多,难有些混乱,安全起见,她们还是不乱走的好。
陈苑点头,一路上,始终不见表妹就刚才的事表达看法。她有点忍不住了,索性直言问道:“你知道方才那两人是谁?”
周暄想了想,如实回答:“大概知道一个。”
那个田公子,如果她没猜错,就是田贵妃的侄儿田学思了。京城的达官贵人,姓田的,独此一家。
陈苑瞧她一眼,见她已经知晓,兴致减弱了些,自言自语:“田家跟万安伯家有什么渊源不成?”
周暄惊讶:“万安伯家?”那姑娘竟是万安伯家的大小姐吗?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他们两家的渊源?没听说过。”
田家和林家,既非故交,又非姻亲。有什么渊源,周暄也不知道。
陈苑又来了兴致,说道:“我本来不知道是谁的,只觉得声音熟悉。还是他们提到了那个宋愈,我才能断定的。我以前只知道……”
周暄“嗯”了一声,轻声打断了表姐的话:“咱们快些吧,别叫姑母她们担心。”
她总觉得公主府不大安全,得早些回香雪厅,可千万别碰见谁才好。
提到母亲,陈苑神情微敛。她加快了脚步,笑道:“是极,咱们快些吧!”
两人一路疾行,再无他话。
陈苑猜的没错,假山后面的两个人,的确是林樾蓉和田学思。
周暄和陈苑离去时,虽然放轻了脚步,田学思仍察觉到了。
他下意识要去冲出去抓那偷听之人,却被林樾蓉拦住了。
林樾蓉探出头去,扫了一眼,看见两个姑娘匆忙远去的背影。
“你出去做什么?”林樾蓉神色淡淡,“这般急眉赤眼的,莫不是要打杀了她们?”
田学思反捉住了她的胳膊:“蓉蓉,你不怕她们说出去?”他隐隐有些欢喜,她不怕别人知晓,是否说明,她愿意正视他们的关系呢,不惧旁人的眼光呢?
林樾蓉又瞧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轻轻摇头,十分笃定:“我知道她们不会。”
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田学思有些失望,语气也不大好:“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你认得她们?”
林樾蓉低下了头,久久不语。在田学思以为不会听到她的答案时,才听到她很低很低的声音:“我现在还不认识她。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做……”
她笑了一笑,明媚娇艳。
田学思痴痴地道:“蓉蓉……”
林樾蓉轻声道:“我还有机会呢。学思,还不迟,是不是?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的是机会……”
田学思听不懂她说什么,却为她那句“学思”而兴奋。他连声附和:“是,是,你说的是。”
第9章诗词之争
陈苑与周暄二人一路再无他话,直到香雪厅。陈苑还特意看了看,见林樾蓉果真不在,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正确。
不知是谁提议,要在场的姑娘们作诗一首,为公主贺寿。
众人无推辞者。至于是否有人想婉拒,却因种种原因而不曾开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香雪厅里的年轻女郎们一个个凝神细思,笔走龙蛇。
周暄于诗词一道,并不算擅长,她只勉强做了一首应景的,权且交上去应付。
长公主再回到香雪厅时,有人将众女的诗词呈给公主。长公主颇感意外,不过,被人作诗夸赞,她总归是喜欢的。
她一一看去,遇到喜欢的诗句,还诵读出声。这些姑娘们或许年纪还小,诗词并不真的多么。但年轻人略带青涩的颂赞,教长公主甚是欢喜。
长公主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笑道:“都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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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宫竟不知哪个更好些了……”她招手唤陈苑上前,笑道:“苑儿,你字写的好,去把这些诗句誊出来,不必署名。本宫着人拿去给那些相公们看,让他们评出个优劣来。”
陈苑心里叫苦,这可是个繁重的工作,偏还偷懒不得!本朝一直民风开放,然近几十年来,渐渐提起规矩大防。尤其是当今皇后娘娘,更是重规矩典范。
陈苑一时也不知道,誊写闺阁女子的诗词给男子看,算不算失礼。
她看向母亲,见母亲含笑点头,才道:“是。”
长公主笑了,摩挲着女儿陈芸的手,说道:“可惜你妹妹惫,字也拿不出手,不能替你分担一些……”
陈苑忙称不必。
陈芸笑嘻嘻的,也不着恼:“姐姐写的好就行了,跟我是一样的!”
有丫鬟引领着陈苑去誊写诗词。周暄得知不会署名,也就不再担心了。反正不会丢人丢到外面去。
她坐到母亲身侧,听母亲和姑姑说话。
杨氏轻声叹道:“公主跟苑儿倒很亲近。”
周沁点头:“是亲近,说句无礼的话,毕竟是苑儿嫡亲的婶婶。若是她二叔还在世,只会更亲近些。”
想起绥阳长公主的亡夫,即陈苑的二叔,姑嫂俩俱是一阵沉默。
陈家二爷英俊多才,气质温润,被绥阳长公主看中,招为驸马。夫妻俩感情很好,并在婚后一年生下女儿陈芸。
可惜陈二爷是个短命的,年纪轻轻便去了,留下她们母女二人。
杨氏也不说话,比了三个指头,询问似的看着周沁。
周沁皱眉,却还是点头,小声道:“是真的,公主还问过老太太的意思。”
她们在这边打哑迷,都只当周暄不知道,却不想周暄心里明镜儿一般。
三个指头,指的不就是泾阳侯宋三爷吗?京城人人皆知宋三爷将会尚主。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这两人都独身多年,婚事却始终未能提上议程。
杨氏瞧瞧身边发怔的女儿:“暄儿去寻别人说话去,陪在我们身边算什么?多交几个朋友,总坐在这里,跟在家里,有什么分别?”
周沁也笑道:“你娘说的是,这边,跟你年纪相仿的姑娘不少,你去跟她们玩儿吧!”
母亲和姑姑都这样说了,周暄自然无从拒绝。她起身,向同龄人走去。
但见得她们三五成群,聊得欢快,她感到有些没意思。一瞥眼,看见林樾溪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就朝她走了过去,微微一笑:“林二小姐。”
林樾溪肩头一颤,抬起头来,脸上犹有未褪去的迷茫。她看向周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使劲儿点了点头:“对,是我,我,我叫林樾溪。”
“我知道的。”
林樾溪眼里浮上一层喜意,她歪了歪头,很认真的道:“周姑娘坐。”
“你认得我?”周暄诧异。
“嗯,你是陈苑的舅家表妹。”林樾溪脸上有着小得意。但很快,她又垮了肩膀,“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周暄垂眸,拉过林樾溪的手,在她手上比了一个“暄”字,轻声道:“暄,我叫周暄。”
“周暄,周暄……”林樾溪念了几遍,笑意盈盈。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身上阴霾散尽,比怯懦时,要好看很多。
两人随口谈了几句,不过是说些平日家常事,并不深谈。
忽有人来报,说是大皇子并二皇子前来给姑母祝寿。
大皇子是朱皇后所出,是个合格的皇长子。朱皇后性格娴静,是天下贤妇的典范,不争不妒,荣辱不惊。还曾著书立说,要世人重视规矩。
今上宠爱田贵妃,世人皆知。皇后不但不妒,反而还格外关心爱护田氏。是以今上虽独宠田贵妃,但仍保证了皇后的体面与尊重。
而二皇子则是田贵妃所出了,今年才十四岁,甚得皇帝宠爱,飞扬跳脱。
皇帝迟迟不立储,朝中的大皇子派与二皇子派针锋相对,闹得厉害。偏这正主儿二人,感情甚笃。
两位皇子前来祝寿,因香雪厅内全是女眷,不便入内。长公主便带着女儿迎了出去。
一听说今日长公主府上宾客云集,且等会儿男宾们要评诗词,二皇子兴致盎然:“皇兄,不如我们也留下来,凑个热闹?”
微胖的大皇子沉吟片刻,慢悠悠地点了点头:“二弟既有此心,那我们就留下。”
等男宾那边评选结果出来时,已经是午后了。
期间林樾蓉回来,看见周暄与妹妹交谈,大为吃惊,最终却只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周暄想到跟陈苑一起听到的对话,再见到林樾蓉难有些微尴尬。偏巧陈苑誊写完了诗词归来,冲她招手。周暄便趁此机会,与林家姐妹道别,向表姐走去。
男宾那边公认为最佳的一首词是史韩林家的千金所做。史姑娘家学渊源,夺魁也在情理之中。
居于第二的那首,却是陈苑所做了。不过点评之词,她心悦诚服。
外面那些相公们,给每一首诗词都留有点评语句。因为不知道是具体何人所做,他们的点评之语,措辞得体,语言犀利。
每个人的诗,都单独占一张一尺见方的纸,空白的地方,供人点评。
周暄瞧了自己的诗词得到的评语,在一大片委婉批评中,字体熟悉的“可怜可爱,比我的好”八个字,叫她挑起了眉梢。
这不是路征的字吗?对他的点评之语,周暄并不放在心上,而是一笑置之。路征记忆力很好,却不善诗词,周暄也知道的。
不过,周暄认真想了想,也许,他能比她强那么一点点?
杨氏知道女儿不擅长吟诗做对,此时,见她眉眼含笑,不像是被批评了的失意,就招唤女儿上前,问道:“怎么?莫非你的诗,被人一致称赞?”
周暄在母亲面前,扁了扁嘴,小女儿情态表露无疑。她拿给母亲看:“娘,你看。”
杨氏也不接过来,就着女儿的手,微微眯眼,远远看着,却指着那八个字,道:“这不是征儿写的么?”
路征的字太好认了,在一片规规矩矩的字中,显得大而独特。
周暄含笑点头:“可不是。说我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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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得该有多糟糕。”
“拿来给我瞧瞧。”周沁放下纨扇,仔细瞧了瞧。
周暄知道姑姑自幼由其母高氏心教养,吟诗作词都是个中好手,她不敢怠慢,也不说话。
周沁略略点评了几句,许是怕自己太过严厉,最后又温声道:“你年级尚小,写成这样也可以了。咱们又不去考状元……”
那厢长公主赏了几个被认为写的好的姑娘。
陈苑唯恐周暄心中不乐,非要把自己得的首饰给她。
周暄推辞无效,哭笑不得,只得道:“这是长公主赏的,哪有转手送人的道理?若真爱惜我,下次我看上了你什么,你可别小气。”
陈苑自是一口应下。
诗词事毕,长公主着人备了小船,邀众人泛舟湖上。
六月荷花开得正好,在湖上泛舟,凉风习习,荷香阵阵,本是一桩快事。但莫名的,周暄又想起了那日宋愈的话,热情也消散了大半。
要不,她还是不去了吧?
第10章落水被救
对周暄而言,泛舟湖上的诱惑固然很大。但若因此而有可能使她陷入未知的境地的话,再大的诱惑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她略一思忖,只说自己畏水,不愿随众人前去。
旁人只当她晕船,也不以为意,虽遗憾,却不强求。
杨氏不知女儿何故如此,却知晓女儿秉性。这中间或有古怪。她扫了女儿一眼,暗暗记下此事,却并不即刻询问。
陈苑原本还想着跟周暄把臂同游,不想她竟然连小舟不敢上,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姓周之人,还怕舟!”
周暄一笑,随口应道:“照这样说,你这姓陈的,就不该往船上去!”
时人乘船出海,谨慎起见,从不说与“沉”同音的字,便是姓陈,也只说是“耳东”。
陈苑脸色变了一变:“小声些,阿芸也姓陈呢。”
说姓陈的不该上船,是否也包括了元敏郡主陈芸?周暄这话,当着她的面,说说也就罢了,不过是表姐妹说笑。若被有心人听去大做文章,可就十分地不妙了。
她语气恶劣了些,但周暄知她好意,拉了她的手,笑道:“好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再不说了。”
陈苑在旁人的催促下登舟。
周暄再三叮嘱她,注意安全。
陈苑摆了摆手,暗笑她胆小,但到底是在欣赏风光之余,分外小心。
周暄瞧着湖中舟上的众多贵女贵妇,不知怎的,竟想起赛龙舟来。本是闺中女子的雅事,她这么一联想,风格韵味全变了。
众女在湖上玩儿得畅快,周暄瞧了一会儿,估计她们短期内不会回还,自己在这儿也无趣,便转身离开此地,欲回香雪厅。
周暄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回到厅中。出乎意料的是,并非所有人都去游湖了,香雪厅中仍有三三两两的女眷。
瞧见她,林樾溪双眼亮晶晶的,招手唤道:“暄暄,这边来!”
这一声“暄暄”教周暄有些不自在。以前从未有人这般称呼过她。她深吸了口气,向林樾溪走过去。
母亲和姐姐都不在身边,林樾溪似乎更自如了些,主动与周暄交谈,偶尔显示出一些符合她年龄的天真。
是呢,她还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姑娘。
周暄对她渐渐多了些怜爱。待要与她再说会子话,却突闻外面乱糟糟的,竟是去泛舟的人回来了。
她们回来的时刻,远比周暄预计的要早很多。
这些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吵架都要拐几个弯儿的贵妇们,一个个脸色煞白,议论纷纷,想来是方才的事吓到了她们。
周暄根据她们的话,猜测出了事情的大概。
万安伯的夫人钟氏落水了,万安伯的长女当场晕了过去。众女手足无措……
还是周暄的母亲杨氏撑船赶到,厉声让钟氏抓住船桨,众人合力将钟氏拉了上来。
钟氏感激杨氏,若非杨氏出手及时,只怕她浑身湿透的模样,就要被闻讯赶来的男宾给瞧见了。她虽然不是顶在乎这些,但是朱皇后几次三番强调规矩礼数,林樾蓉又与她素来不和睦,焉知不会拿此事来恶心她?
方才她莫名落水,她就觉得有古怪,偏生她刚一落水,林樾蓉就晕倒了。说她落水跟林樾蓉没关系,谁信呢?
长公主神色难看,也没了游湖的兴致,教人将船靠岸,她安抚众人几句,教丫鬟带钟氏去更衣,又命人请大夫给林樾蓉看病。复又感谢杨氏出手果断。
如此这般都安排好,长公主率先离开此地。
长公主离去,旁人自然也不可能在此长期逗留,也就纷纷回了香雪厅。
陈苑抓着周暄的手,惊叹道:“我不知道,大舅母力气那么大!反应也快!我当时还在发愣呢……”
她神情激动,没留神,一旁的林樾溪脸色惨白,身子发颤。
周暄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别担心了,人没事就好。”
林樾溪一声不吭,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任凭周暄安慰,她也不说话。
少时,钟氏进来,已换了衣衫,发髻也重新梳过。她面上已不见慌乱之色,除脸色差些,其余与往常无异。
她先感谢了杨氏,然后才走向自己的女儿,瞧着女儿脸上的泪珠,啧啧两声,口中却道:“哭什么?你娘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面上的嫌恶显而易见。
周暄惊诧异常,这世上真有这样的母亲么?
林樾溪似是习惯了,她连忙止住眼泪,紧紧合上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钟氏这才略微满意了些,轻轻点头,语气依旧恶劣:“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走?”
“可是姐姐……”林樾溪迟疑,“她们说姐姐还买昏迷着。”
“咱们就是去陪你姐姐啊!”钟氏将“陪”字念的极重。
林樾溪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反驳。
她们母女俩就此离开,陈苑和周暄二人全程瞠目结舌。
过了好一会儿,陈苑理了理思绪,说起在湖上发生的事情,跟周暄所想,区别不大。末了,陈苑说道:“有人说是那位,不过她晕倒了,是与不是,咱们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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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周暄点头,沉吟不语。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长公主又明显兴致不再。于是,不少人纷纷告辞。周暄也随着母亲打道回府。只是杨氏被人围着,难以抽身。
众人感叹杨氏英勇果敢,杨氏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口中说着:“哪里哪里……”
虽说今天很多人夸赞杨氏,但很明显杨氏对此事并无谈兴。她跟钟氏毫无交集,当初这么做,是因为情势逼人,跟落水的人是谁无关。换了旁人,她照旧如此。
但别人分明不这么想,三三两两,或真心赞叹,或借故打探的,让她心生不快。
终于脱身出来,杨氏携女儿快速离开。路上,她才说道:“真是累人!”
应付那些人比救人累多了。
周暄只笑了笑。
“再不去了,人多还乱!”杨氏胡乱扇着扇子,又对女儿道,“你不要跟林家姑娘走得太近,她们家□□。”
周暄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知道母亲说的对,但是与人交往之类的,以后再说吧!
她没有明确表态,杨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杨氏咬了咬牙,终是笑道:“你啊,等你吃一次亏,就知道了!”
周暄一笑,并不回答。
杨氏也没说错,林家人确实不和睦。半个时辰后,林樾蓉还未醒来,钟氏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钟氏以自己可能风寒为由,也不等林樾蓉清醒,就带着女儿回府了。她临走前,倒是给林樾蓉留了丫鬟。
钟氏母女走后没多久,林樾蓉就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头顶公主府客房的床幔,神色复杂。
她清楚得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自己是清醒着的。像她这样的人,能有重来的机会,不大容易。
她感谢上天,让她重新开始。她承认,上辈子她也有错,所以,这一生,有些错事,她不会再做。但是,有些仇,却一定要报。
钟氏猜错了,她林樾蓉并没有在船上动手脚,她只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仍选了那条船,并与钟氏换了位置而已。
于是,落水的就成了钟氏。
不得不承认,钟氏比她幸运。钟氏被杨氏救起,在男人们赶到前。
林樾蓉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想不起来,前世这个时候杨氏是否在场了。
不过,没关系。钟氏的一次幸运,并不能代表什么。林樾蓉勾唇一笑,反正,她从地狱而来,知道钟氏的所有秘密。
找个机会,一一揭开就是了。
周暄路上还在琢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然而回家后,听说秦管事回来了,她就把那些放到了脑后。
秦管事这次不但带回了大哥的亲爱书信,还带了大嫂手绘的瑛哥儿的画像。
大嫂路随玉少时无兄弟姊妹,被父母假充男儿教养,琴棋书画均有涉猎,绘画更是擅长。
看着画中惟妙惟肖的小儿,周恕、杨氏并周暄都欣喜异常,对那没见过面的小儿,越发思念了。
杨氏更是让周暄临摹一张,给她放在床头,好闲时看到。
周暄想了一想,索性多临摹一张,使人给路征送去。毕竟他是周瑛的舅舅。
第11章好好生活
到周家使人送来的小孩儿画像,路征不觉失笑。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人新近描摹的。虽然他的字不好,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走出书房,向正在玩耍的书童和平招了招手。
和平十二三岁,爱玩闹的年纪,正玩得高兴,此刻兴冲冲跑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一面擦汗,一面问:“公子什么吩咐?”
“今儿得了些果子,你去跟陈伯说,就说我吩咐的,要你们拾出一些出来,给周府送过去,余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路征瞧瞧西边的落日,都这点儿了,怎么还这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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