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惊艳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月薇妮
“那当然,”灵犀点头:“所以你不要灰心,只要撑住,耐心等待,一定会……有转机的!”
灵犀说着,身体化作一团浮光,慢慢地变淡。
阿镜隐隐觉着恐惧:“灵犀,你怎么了?”
灵犀不答,只是突然大叫道:“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等殿下来了,让他把蛇羹喝了……大补。”
最后她遥遥地留下最后一句:“看好,千万别让那只猫偷吃了!”
阿镜以为这是个不大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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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醒来之后,才发现,这竟是个最残忍的笑话。
***
灵崆蹲在榻边,望着阿镜胸前伏着的灵犀。
这是已经僵直了的,灵犀的元身。
灵崆道:“她被天机鼎所伤,要恢复原本的功力已是不可能,短期内更是无法运功对敌。”
先前阿镜为救北冥君,反几乎把自己也赔进去,灵犀本来暴跳如雷,气息奄奄地叫说要跟水滢决一死战。
灵崆忍无可忍,随便跳起来踢了她一爪,灵犀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无可奈何地又恢复了蛇身。
灵崆本是想让她认清现实,谁知这一踹,反把灵犀踹的清醒过来了。
恢复了元身的灵犀趴在地上思考了一下蛇生,又以一种极艰难难看的姿态慢慢地爬上了床。
她一路爬到了阿镜身上,看着阿镜。
就在灵崆以为她伤心过度举止失常的时候,灵犀一张口,雪白的内丹缓缓地从蛇身之中吐了出来。
灵崆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灵犀不答,只是小心地昂首拱着那内丹,海珠般的内丹缓缓地落在阿镜的唇上,被灵犀一吹,突地就没入了阿镜的口中。
灵崆直到现在才震惊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内丹若给镜丫头吃了,你怎么办!”
灵犀一直目睹内丹好端端地没入,才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这幅模样,打又不能打,逃也是够呛,难道等水滢那贱人破城之后再落在她手中?”
灵崆瞪圆了眼睛:“可是……”
灵犀道:“先前小夜儿因为我而死,镜丫头是他最爱的人,如果我的内丹能够救了镜丫头一命,就如同我把命偿还给小夜儿一样了。”
没有了内丹,灵犀的元神也维持不了多久,身体迅速地便冷,思维也迟钝起来。她打了个哈欠:“臭猫,以后……有缘再见啦。”
“喂!臭蛇!”灵崆跳到她跟前儿,挥动爪子拨拉她,想让她醒过来。
灵犀的头贴在阿镜胸前,嘴角半张,红色的芯子略有些可笑地耷拉在外头,再也不能动了。
第57章晋江首发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张春暗暗钦服神仙果然是神仙,绝不像是这些肉眼凡胎的家伙一样不懂欣赏她的花容月貌,等飞升之后,一定要从天上往下吐唾沫,表示对这帮肤浅世人的鄙夷。
大约是太春风得意,张春竟忘了阿镜在蓝浦的时候那一招了。
在执事带人来接的时候,阿镜悄悄拉住张春道:“待会儿上轿前,姑娘务必回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张春问:“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阿镜眼圈发红,回头做拭泪的样子,带着点儿哭腔道:“我怕招惹你哭出来。对了,你别告诉执事我在这里,我又担心他们因为昨夜的误会而为难你跟我。”
张春见她这样“多情善感”,倒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因为这种小离别而落泪”,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在见过执事嬷嬷准备上轿的时候,张春按照约定回房。
阿镜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紧紧抱住,简直姐妹情深。
就在张春感动的要流鼻涕的时候……脑中一昏,人事不知了。
现在回想,张春才真的要哭出来。
听张春说完,所有人在表示同情的同时出离愤怒:阿镜那小蹄子怎么这么坏呢?先是耍心机混上山来,半路上勾引少主,上山又闹出了放走妖人的丑闻,现在更加过分,居然打昏了正牌仙侍自己取而代之了。
不行,一定要戳穿那小蹄子的丑恶嘴脸,还张春以公平,整肃仙侍的队伍。
大家一致决定去当面揭发阿镜,务必要让她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仙侍们同仇敌忾,离开琉璃峰往丹顶的时候却被一队巡逻弟子拦住,大家争先恐后地解释说有人冒名顶替上了丹顶,弟子们听后,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当即不顾拦阻她们,白影如电,先行赶往丹顶。
剩下的仙侍们面面相觑,仰头看着如在云雾中的丹顶,以及那一级级仿佛望不到边儿的台阶,只得认命的继续往上攀爬。
***
阿镜却是舒舒服服被抬了上丹顶的。
丹顶是方圭山最高处,地势险要陡峭。
因是借这一处山顶而建,并不宽敞,只是一个比仙侍所住的院子略大而已,院子门口矗立着一座朝天青铜鼎炉,院内正面三间小殿,左右偏殿,各供奉神像。
殿后矗立一座灰扑扑的锥形高塔,说是高塔,却也不过三层,外间的栏杆处只容一人驻足。
虽然名字极为雅致好听,但这地方朴拙到几乎简陋的地步,几乎比不上观天大殿的一角。
丹顶是方圭观主秦修炼的所在,敢在这种险峻的地方修身养性,本身已经是极不凡的定力了。
抬轿的弟子来过不知多少回,早轻车熟路,把轿子放在了院门口,请阿镜下轿。
阿镜低着头,头顶罩着白色的垂巾,一直到膝。
据说寓意着从此割断仙侍跟山下凡尘的种种羁绊,对阿镜而言却是歪打正着,她不吹灰之力就冒替了张春。
自打选仙侍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冒名顶替的现象,所以也没有人想到,今日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执事嬷嬷也并没进门,在院门口行礼道:“第二名木字仙侍送到。”
里头“铛”响了一声,仿佛是答应。
执事嬷嬷向着阿镜一招手,阿镜会意,迈步走了入内。
执事嬷嬷退后数步,下丹顶而去。
阿镜深深呼吸,进院门往内,抬头就看见正间小殿内的供奉神像。
方圭山供奉的也无非是三清四圣之类满天神佛,虽然多半长相跟阿镜记忆中的大为迥异。
然而面前这一尊,看着却十分陌生,不记得是哪位神圣。
阿镜仔细打量,突然察觉这神像却有点儿奇异的眼熟,再细看的时候,哑然失笑这岂不是跟方圭观主秦有三分相似?
她心中忖度,迈步走进正殿。
只顾细细打量,不妨将走到供桌前的时候,脚下突然踏空,身体直坠落下。
***
如同梦中。
阿镜浑浑噩噩,还未睁开眼睛,耳畔就听见一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原本戴着的隔断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阿镜摇了摇头,慢慢爬起来。
抬头看时,见人竟然在一处极为空旷的所在,并无任何陈设,满目空荡荡的,她不记得丹顶有这样空阔奇特的屋宇。
墙壁上有些影子微乱的晃动。
阿镜举手在墙壁上一模,触手冰凉,原来竟是石壁。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从正殿坠落的,那现在……她岂不是正在方圭山的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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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啊……”一声尖叫,仿佛痛苦,又仿佛极乐。
阿镜头皮发麻,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循着那声音而去。
脚下果然也是坚硬的山岩,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山腹里竟有回音,一点儿放出,便扩大成数倍,就像是许多人在连绵不绝的低吟一样,十分诡异。
直到拐过了一道垂落的石壁,阿镜猛地站住双脚。
原本看着清俊儒雅的方圭观主,此刻正抱着一个寸缕不着的女孩子,显然是个修欢喜禅的姿态。
阿镜虽觉着这方圭山有古怪,但却也料不到竟会看见这种情形,一怔之下,突然又认出来,这女孩子正是先前一同来到的仙侍之一。
女孩子的脸上是一副迷醉沉溺的神情,似乎真的将要升仙,但阿镜却发现她的脸色已不是当初般红润,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枯瘦灰败,那股死气已蔓透了全身。
阿镜不再迟疑,叫道:“住手!”
秦对这声置若罔闻,仍是有条不紊地动作着。
那女孩子却像是听见了似的,眼珠有些木讷地移动。
阿镜觉得可怜,又觉着可厌,左右看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过去。
秦动也不动,只是那石头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啪”地将石头打落,跌在地上变得粉碎。
阿镜吃了一惊,正要再想法子,横空一道白练跃了出来,将她拦腰裹住,阿镜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向着秦的身边而来。
与此同时,只听得“啊啊”之声惨厉响起,被秦压制的那女孩子,手足乱动,挣扎不已。
秦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枯萎的皮囊往后跌倒,像是被抛弃了的一根枯柴。
阿镜猝不及防看见这幕,浑身发僵,忘了反应。
秦单手掩衣襟,动作行云流水:“是你?”手指在阿镜脸上抚过。
他的身上散发着熏人欲死的腥臭之气,手冰凉滑腻。
阿镜窒息,发现身上被那白色的丝缎般的东西裹住,竟无法动弹:“观主,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观主笑了笑:“修炼啊。你没看到吗?”
“修炼?”阿镜匪夷所思,“那些想当仙侍……上天伺候仙人的小姑娘们,都被观主这样害死了?”
观主淡淡道:“身为炉鼎,这是她们的宿命所至,我不过是帮她们解脱罢了,倒是你,你并不是仙侍,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阿镜有些后悔:她的确预知张春会发生不幸的事,但却没料到事实超出“不幸”的范围……早知如此……
秦打量着她的脸,突然凑近了嗅了嗅:“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并非仙侍。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你么?”
“为什么?”
秦道:“因为你虽然不是仙侍,却……有仙骨,而且长得这么美,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儿做我的姬妾,好不好?”
阿镜眨眨眼:“观主修炼,也能有姬妾?”
他凑过来,在阿镜颈间深深一嗅:“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阿镜虽然是情天之主,自诩最明白男女之情,甚至天界也流传着情天之主放荡不羁、阅男无数的传言,但阿镜自己知道,她纸上谈兵的本事是最佳的,亲身上阵的经验还等同于无。
强忍着心头不适,阿镜示好地一笑:“那观主可否先放开我?”
秦想了想,笑道:“我最讨厌动粗,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省事罢了,你如果肯乖乖的,自然使得。”
也不见他动作,那裹在阿镜腰间的白绫刷地便不见了踪影。
阿镜双腿一软,秦单臂将她腰间搂住,只觉着腰肢纤柔绵软,虽未真正尝试滋味,却已先销魂入骨。
他心头一荡,细看阿镜:“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许是因为……曾是天仙的缘故?”手在阿镜的脸上一抚,又顺着往下,似乎要扯开她的领口。
阿镜再也无法忍受,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秦大笑:“你在这里叫个什么?乖,省一省力气,待会儿可以……”
突然他脸色一变,猛然放开阿镜,纵身跃起!
伴随着一声闷哼,方圭观主身形落地,右手捂着左边肩头,一丝鲜血从白衫内透了出来。
有道身影从前方飘然而出,仍是一身蓝灰色的道装,一丝不苟肃然的脸色。
“蔺渺?!”秦紧锁眉头,“你干什么!”
阿镜趁着两人对峙,悄悄后退了一步,脚后却碰到一物,低头看时,正是先前死去的仙侍。
她不禁叹了口气。
眼前一道白光闪烁,拦腰向她卷来!
眼见避无可避,谁知蔺渺更快,剑光闪烁,人已经掠了过来,不由分说将阿镜抱了过去。
“你……你不是蔺渺!”白光在身后一闪消失,方圭观主眯起双眸,“你究竟是谁?”
蔺渺拥着阿镜,微微一笑。
原本太过冷肃刻板的脸,突然像是春回大地似的,鲜明生动起来。
但是在先前不便逃的时候,逃跑的机会几乎随时都有,如今真正想逃了,反而寻找无门。
不管阿镜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一个或者两三个的方圭山弟子盯着。
而那位看着修为颇高的周师叔,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善,不像是盯着一个侍女,却像是盯着什么令人忌惮的……妖鬼猛兽。
眼见方圭山在望,隐隐地能看见那如剑戟的中秀峰,阿镜的逃跑大计几乎提前宣告了失败。
她想着那黑发白衣的少年,不知道兰璃君到底为什么会转生为人,又经历了怎样的坎坷。
想尽快见到他,只可惜身不由己,何况就算见着了又怎么样,他不认得自己。
就像是那一次无意中的戏言“入魔又何妨”,兰璃如今的行事,岂不真的像是魔物一路?
“在想什么?”声音从身旁传来。
阿镜回头,见秦霜笑吟吟地在身边站住,他靠在树身上,道:“从那天就看你心事重重,怎么了?”
“没什么。”
“如果是因为周师叔,你不要在意,他总是那样疑神疑鬼的。”
“嗯?”
秦霜笑道:“他硬说你认识那什么沈遥夜,这怎么可能?大家都看见他要害你,还说要挖你的眼睛喂给他那呢,简直残暴,下次见了,我一定狠狠教训他。”
阿镜眨了眨眼,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她倒是盼着再见到沈遥夜,至于谁教训谁,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边正在说着,突然听见仙侍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
秦霜按剑挺身,面带戒备。阿镜也定睛看去,正见张春颠颠儿地跑来,乐不可支:“不知哪里跑来了一只猫,生得这样肥胖……最可笑的是,还戴着头巾呢!”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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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章晋江首发
凤明眼见情形危急,拧眉叫道:“镜儿!”
当即奋不顾身地往阿镜的方向奔去。
原来凤明眼前所见,是水滢催动天机鼎之能,白光如同最炽烈的日影,将那道红衣影子牢牢地罩住其中。
阿镜的剑直插在地上,却终究难以抵御天机鼎之能,被那股霸道的力量摧击,长剑从中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就像是被张开的弓弦一样,渐渐地被拉到了极至,终于撑不住了,铿然一声,已经断成了两截。
水滢已经目无别人,只盯着阿镜,仿佛在欣赏她垂死挣扎的惨状。
这会儿便笑道:“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看来也不过如此,果然没有国师帮手,你就什么都不是!”
阿镜只觉着浑身的血肉都仿佛抵抗不住,似乎下一刻,自己的身体跟元神就会给天机鼎撕得粉碎。
虽然如今兰璃已经去了,北冥君也去了,甚至连灵犀也已经不在,如果一死了之,仿佛解脱。
但是就这样的死去,却又极不甘心。
耳畔仍有两军交战发出的种种惨烈呼叫,阿镜试着站住双脚。
水滢却往她身边走近了一步,像是要把眼前所见看的更清楚一些。
“国师喜欢你什么?是这幅皮囊?”
水滢快意地看着阿镜的脸,这张吹弹可破的绝色的脸,此刻因被天机鼎之力慑制,血色尽无,长发散乱,看来甚至有些可怖,她想大笑,却只幽幽道:“还有沈遥夜,他可真傻啊……”
水滢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却在阿镜的心头慢慢地划下。
仿佛她的心也给水滢这一句,生生地被剖开了。
北冥君……沈遥夜。
还是秋水君,兰璃……
泪比鲜血更快一步地涌了出来,又迅速给天机鼎吞没。
阿镜的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但神识却异乎寻常地清晰。
就仿佛她的神识已经脱离了肉身,回到了那日的九重天离恨海上,她跟秋水君琴箫合奏,兰璃起舞。
曾经,她只顾满心喜悦地看兰璃跳的曼妙,却隐隐地感觉身边也有人看着自己。
等她回头的时候,那人却仍是正襟危坐,明明是在心无旁骛地垂眸弹琴。
但是在这时,阿镜却突然看的无比清晰。
就在她笑的春风摇曳,欣赏兰璃的舞姿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秋水君,正目不转瞬地看着她。
难以想象,这个人的眼睛里会透露出那样的情深。
其实她在懵懂不知的时候,已经拥有过最美好的深情。
只是曾经的他们……都错过了彼此。
心念一动,正吹箫的情天之主毫无预兆地转头,对上身旁秋水君的目光。
这一次,秋水君并没有再闪避,目光交缠,眉心红色的道法丹心痕颜色变深,渐渐地如同他的眸色。
她入迷地望着他的眸色:“你在想什么?”
秋水君回看着她,温声回答道:“在想你。”
刹那间,阿镜泪落不止。
但明明是落泪,却偏在笑:“原来你果然也喜欢我的呀。”
不想死,也绝不甘心再错过。
这一次……
想要跟他拜天地,入洞房,做一对世间最甜蜜的夫妻。
想要跟他好好的,生生世世,白头到老。
先前仿佛被剖开的心,血淋淋的。
偏偏就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仿佛有一样东西瑟瑟萌生了出来,怯生生地看似弱小,实则有着令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力量。
开天辟地,第一次。
***
凤明知道情形危急,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他一心只想冲到阿镜身旁,难疏忽了周围的战况,胳膊给一个低空掠过的妖兽划了一爪,鲜血淋漓。
凤明毫不在意,甚至并没有察觉,拼尽全力跃起,撞入天机鼎的罩顶白光,用力把阿镜抱住。
刹那间,从他受伤的胳膊上流出的鲜血当空旋舞,又尽数给天机鼎入鼎内。
凤明抬头,对上水滢的目光。
水滢的眼睛里神色复杂:“殿下,你这是何苦?”
虽如此危急,凤明仍是一笑:“水姑娘,你又是何苦。”
水滢笑,笑容有些凄厉:“殿下,我没有别的路走。”
眼见鲜血从体内飞快地流失,凤明连开口都有些艰难,却仍是笑着说:“路,是你自己选的。”
水滢闭了闭双眼,眼底隐约有些泪影。
终于她道:“殿下,别怪我。”
凤明知道她已经不会回头了,在天机鼎的极力之下,他只能强撑着笑道:“我不怪你。你……也别怪你自己才好。”
水滢看着他有些变了形的脸,突然长啸一声!
刹那间,天机鼎的白光陡然暴涨!
两头在旁边出没的妖兽猝不及防,被白光罩定,刷地便旋舞而起,发出绝望地吼叫,试图挣扎着逃离,却无能为力。
连周围的士兵们也在瞬间被天机鼎所慑,血肉尽失,魂魄全无。
最可怕的是,天机鼎的威能似乎还在迅速地扩大,把更多的妖兽,士兵们尽数囊括其中。
很快,敌我两方都发现了这异状,大家纷纷停止了交战,拼了命的往外逃离。
凤明无法置信。
水滢,这难道是要把所有都毁灭?
他却已经无法出声,甚至感觉自己的神志也开始消失似的,只能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把阿镜抱得紧紧的。
在一片的鬼哭狼嚎之中,凤明太子隐约听到阿镜喃喃:“原来、我也……”
凤明听不清楚。
“情根不灭,”阿镜似乎在笑,“情缘……不了,原来如此。”
淡淡朦胧的金光从凤明的眼前蔓延。
他的鼻端嗅到一股清幽的甜香,就仿佛人在百花盛开的春日山谷,所有的忧烦,苦痛,尽数消失不见,更不必提什么生死,只有无尽的惬意跟愉悦。
与此同时,耳畔有一阵淙淙的琴音传来,似曾相识。
已半是入魔的水滢显然也听见了这琴音,她蓦地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北安城头,有一道独一无二的身影巍然而立。
长指掠过琴弦,横扫千军似的,汩汩的琴音如同清风拂面,荡涤妖邪。
连天机鼎上那弥漫的妖氛都因而给阻住停滞。
凤明也感觉到那股撕扯自己的力量在突然间大为减轻,他得以睁开双眼。
怀中,阿镜也正抬眸:“殿下……”
凤明心有灵犀地将她放开。
阿镜盘膝在地,双手在胸前合起。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
“情根既在,情缘不死!”
不像是道诀,反而像是什么神圣的誓言。
随着阿镜的手势缓缓张开,掌心的一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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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也随着盛开似的开始弥漫。
与此同时,在汩汩淙淙的琴音之中,也有一道游丝般的金光从北安城头迅速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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