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当然,路征是否愿意娶女人还不一定。
宋愈可以去添把火,就当作是帮路征一把。
慢慢摩挲着《诗经》,宋愈眼前浮现出前世与令仪在一处时的种种场景。在他没发现自己心里真正爱的是阿蓉时,他以为他是喜欢令仪的,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和谐的短暂时光。
他要做的是让这美好时光长长久久,而不是将令仪交给别人。
那是他的妻子,把她嫁给别人,他不同意。
好好思索了一番,宋愈命人备了厚礼,也不管天色微黑,就直接去了路家。
到路家才知道,路征尚未回府。一个看着很机灵的小厮告诉他,路征大约是在周家,等会儿就回来了。
宋愈皱眉,心里有些不快。他喝着茶,试图让茶水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直到月上柳梢,路征才缓缓归来。
宋愈一直在那里等着,已经灌了三杯茶的他,借着灯光打量路征。
路征与他年纪相仿,不过是因为做了舟山先生的弟子,就直接入朝为官,甚至连科举都不曾经历。
他看着路征含笑的眼眸,心里一阵悸痛。路征似乎不讨厌这桩婚事。是的,令仪那么好,路征即使不喜欢她,也不会讨厌他。
他无法忽视心里的慌乱,那么浓烈,教他格外不安。
路征今日下了朝就去了周家。虽然没能见得周暄,有些遗憾,不过感觉也不错。杨氏细细叮嘱他,关于他需要准备的种种。
待杨氏叮嘱完了,他的姐夫兼未来大舅哥拉了他过去,与他一边饮酒,一边转述姐姐路随玉的话。
路征清楚,姐姐对他的亲事不大满意。然而这世上,很少有事情是所有人都满意的。他坚持他的选择,姐姐也理解他。
等路征回府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听说小宋探花在等他,他讶然,继而微微一笑,酒意也消了大半。
宋愈来找他,准没好事。
不过,那又怎样呢?现在他才是周暄的未婚夫。
路征轻轻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打起神来见宋愈。
不等宋愈开口,路征便笑道:“宋兄是在祝贺小弟订亲之喜吗?多谢宋兄了。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
宋愈一噎,下意识道:“不是,我是来……”
“和平,快上茶!”路征高声,顺便打断了宋愈的话。
像是这才注意到宋愈在说话,路征一拍脑袋,脸上带着歉然的笑:“哦,宋兄想说什么来着?”
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
宋愈咬了咬牙,说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诉路兄。”
“说吧,什么事?”
“我与周家姑娘,情投意合已久,早就互许终身,本来只等过两年,就娶她过门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宋愈眼角的余光看到路征坐直了身体,面色严肃,在认真倾听。他觉得有戏,忖度了一下措辞,又半真半假,说起了他与令仪之间种种。
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
他想着路征能得皇上信赖,自然不是个傻子。全是假话,路征未必会信。所以,他说话时,必得真假参半,才能取信于路征。
当然,他也不算是说谎,有些事是前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不是么?
“去年我去周府拜访,无意中目睹周姑娘芳容,惊为天人,当时就想着,若能娶她为妻,我必一生一世守着她……”
宋愈说着说着心口一疼,有点恍惚。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吧?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心动,傻乎乎地跟着走出好几步才回过神来。回家后又念念不忘,后来跟她订亲,更是心花怒放,觉得娶她为妻,此生也圆满。
……
他们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他真是个混蛋,才让她伤心而逝。纵然知道了他对她不是真正的爱,也不该那样伤害她……
若能重来,若能重来……
“我们后来又见过几次,在公主府,在忠勇侯府……幸而是缘分,也是老天垂怜,一来二去,我们就……”
路征面无表情听着,拳头却早就攥紧。宋愈说的一些事情,他有的在“《诗经》”上看过,有的则是第一次听说。
他越听,心头怒火越盛。不过,他面上并无太多表情,似乎被宋愈讲述的所打动,或是在认真思考。
“路兄,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路兄与周姑娘多年兄妹情意,想必也不是很愿意这门亲事吧?既是如此,何不成全了我们?”
宋愈说的恳切。他之前跟路征也有来往,关系大概还不错。他话说到这份上,路征会有点想法的吧?
路征似笑非笑:“君子成人之美?要我成全?”
这神情教宋愈有些不安。他顿了一顿,说道:“是的。想来路兄也不想娶一个心里念着别人的妻子。而且……”
宋愈说到这里,低了低头,仿佛难以启齿般,他轻声说道:“我与周姑娘已有肌肤之亲,路兄也不想拆散我们吧?”
他笃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自己头上戴绿帽,路征肯定会意动。
宋愈心想,他这话倒没撒谎,他们的确曾是夫妻,也有过肌肤之亲。
他心里对令仪说声抱歉。他也是出于无奈,反正他会娶她,即使她名声坏了,也不打紧。
第61章小小教训
宋愈看着路征,路征的沉默让宋愈心里的不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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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扩大。
路征是什么意思?路征是相信了吧?
“我也知道,我这要求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不得已才来找路兄。路兄是君子,成人之美……”
宋愈勉强一笑,心里实在难受。他看着路征,见路征缓缓勾起了嘴角,笑得莫名。他心里突突直跳。
却听路征说道:“也不算强人所难……”他语速并不快,似乎还隐约带着笑意。
宋愈一听,心里狂喜,心说,路征同意了?!他急道:“那……”
“算臭不要脸。”路征敛了笑意,一字一字打断了他的话。
灯光下,他的脸一半被阴影覆盖,阴沉沉的,让宋愈有些愕然。
宋愈轻声道:“路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是不知道,她右肩有颗小痣,很好看。尤其是到了情动时……”
讲到这里,他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旖旎的画面。
路征初时还强忍着,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一拳打向宋愈那喋喋不休的嘴:“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度。”
他少年时期也曾热血冲动过,也曾与人动手过。还是到了这个世界,巨大的差别和那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以及十五年的漫长时光让他一点一点沉淀下来。
在这里,这还是他第一回与人动手。当他的拳头与宋愈的身体亲密接触时,他莫名感受到了畅快。
果然,有些人,还是打一顿比较好。
宋愈没想到他会这样,惊讶莫名,难以置信。他摸了摸唇角,手指上的红色血迹更让他吃惊。
“你,你,你竟然打我?!”
路征竟然打了他?路征打他,表明路征动怒了。他一时竟想不透,路征动怒,代表什么意思。
路征甩甩拳头,冷冷一笑:“打你?我有打你么?我只是阻止你说出不该说的话。”他顿了一顿,又道:“她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这般害她?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污水泼在她身上,她会怎样?”
路征敢说,宋愈是他遇见的,最无知也最无耻的人。
宋愈苦笑,他何尝没想过后果?只是他决定了。她名声不好,他会娶她,他会给她幸福,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他也必须给她幸福。他才会孤注一掷。
“你不懂,情之一字,你又怎么懂?”宋愈声音不大,还有点模糊。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倒也没想过还手。他原本就想着,惹怒了路征,让对方主动向皇帝禀明退婚。
若这个目标能实现,他挨一顿打又能怎样?更何况只是一拳,他受得住。此刻,他还有点希望,路征能多打他两拳,然后放弃与令仪成亲。
“我不懂?”路征气急反笑,再次攥紧了拳头。他也没了跟宋愈周旋的兴致,冷声道,“宋探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不得不不提醒你一句,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们的确互许终身,已有肌肤之亲……”宋愈咬准了这一点,努力想让路征厌恶这桩婚事。
路征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宋愈的意图。他又是一拳,打向宋愈的嘴。
在宋愈捂着嘴角时,路征轻声说道:“我活这么大,见过不少混蛋。但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宋愈似乎很吃惊。
路征话音刚落,又是一拳,打向了宋愈的小腹。看着宋愈捂着肚子,半蹲下.身子,额头冷汗直冒,路征又道:“实话告诉你,我想打你很久了……”
宋愈的眼睛忽的瞪大:“你……”
他是文弱书生,身体本就不够健壮。三拳下去,他就觉得难捱了。本来前两拳,他还想着路征出了气,或许就会退婚。可这第三拳时说的话,听起来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啊。
“我什么?”路征哂笑,伸脚在宋愈左右小腿各踢了一脚,气定神闲,“我自小走南闯北,教训你,还真是小事一桩。”
宋愈腿上挨踢,站立不稳。他勉强站定,颤声说道:“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打……人做什么?”
路征却不想让他站着,腿上加了力道,再次踢向宋愈的腿弯。
宋愈果真如他所愿,跪伏在地上。
路征半弯下腰,轻声道:“话说,我还是喜欢俯视别人。”
宋愈低低的呻.吟。路征的拳头不算很重,可他小腹疼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他是个讲道理的和气人。不明白路征打就打吧,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只是皇上赐的婚,不是吗?何必生这么大的怒气?拳打不够,还脚踢?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不还手,而且,还这么不禁打。”路征啧啧两声,又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一个有胆量觊觎自己继母的人,应该有很大的本事呢。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你……说,什么?什么继母?”宋愈急了,内心最大的秘密被人一下子捅破。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路征本来只是猜测,诈他一诈,见他如此反应,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他淡淡地道:“你我二人心知肚明,还非要我说出来?若我说出来,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知晓了。京城的百姓最爱听故事。才子佳人什么的,一听就是假的。但是年轻继子偷继母什么的,估计大家会很喜欢……”
“你,你胡说八道!”宋愈心跳如雷,他知道,他得去否认,但是很奇怪的是,当听到路征这番话时,他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然而在理智的驱使下,他态度很坚决:“明明是我与令仪,我们,我们……”
“她的字不是令仪。”路征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字不会是令仪。”他不喜欢“令仪”做她的小字了。
宋愈却是想着,她还没十五岁,还没字,是他大意了。
“宋先生,我们来商量一件事吧。如果你不想忠勇侯府成为京城笑谈,不想令尊头上绿油油的话,就去澄清那些谣言吧。老百姓最爱热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们喜欢传什么。”
宋愈动了动唇,半晌才道:“你不愿意成人之美?不愿意退婚?”
“皇上赐的婚。”路征顿了顿,挑眉道,“何况,这怎么能说是成人之美呢?小宋探花思慕的人,明明是泾阳侯的继夫人,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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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宋愈不知道路征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说法。但他清楚,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阿蓉,抑或是为了泾阳侯府,这些话,都不能传出去。
是以,他一口咬定,他心里的人是周姑娘。“不,跟我有一生之约的,是周姑娘。”
或许是注意力的分散,他觉得他身上的疼痛已经减少了很多。
看来,今日路征是不会同意了。他坚持声称他和周暄私定终身,也不知路征会不会相信。
路征神情有点无奈,他摸了摸袖子,摸到周暄赠给他的荷包。他声音轻柔:“小宋探花,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心血来潮,要赐婚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圣上推行新令,移风易俗吗?”
直觉告诉宋愈,他不能问为什么。那答案绝对不是他想听的。但是,他却像是受了诱惑一般,忍不住顺着路征的话,问道:“为,为什么?”
路征看了他一眼,笑得温柔无害:“因为我答应了她,要娶她为妻啊……”
“什,什么?”路征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响在宋愈耳旁。他耳中嗡嗡作响,只有那一句“我答应了她,要娶她为妻”反复回响。
他毕竟是探花,虽然为人处世上不大妥当,但他基本的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他不愿意接受路征话里的意思,涩然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跟她许下终身的人,是我。她要嫁的,也是我。你道舟山先生的新作,是谁托他写的……”
路征再说什么,宋愈都听不到了。他只能看见路征不断开合的嘴。他觉得刺目,眼光微移,却看到了路征手里的荷包。
荷包!
宋愈大步上前,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一把抢了荷包过来,攥在手中。
熟悉的绣法和针脚,他不会认错。是令仪。
荷包上绣的是一丛竹子,还有一个娟秀的“征”字。
那“征”字是用黑线绣的,刺眼的很。他不过是瞧了几眼,就刺的他眼泪直流,鼻腔也酸的厉害……
令仪给别的男人绣的荷包。
令仪给别的男人绣了荷包。
令仪,令仪。
第62章真真假假
宋愈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路家。从看到那个荷包开始,他就开始发懵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别的男人身上会有他的妻子所绣的荷包。
对他而言,这比听说周暄被赐婚给旁人,更教他难以接受。
其实,前几次被令仪拒绝时,他也考虑过的,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令仪讨厌了他。他也猜测过令仪心里是否有了别人。可是,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令仪是他的妻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忠贞善良,温柔大方,她会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看着他,她秋水样的眸子里盛满了他的身影。
上辈子他们感情和谐时是这样,等到了后来,他各种伤害她时,纵使她内心痛苦,可是左右她情绪的,依然是他。
她的开心或难过,都是因他而起。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可是,如果她喜欢的那个人不再是他,他该怎么做?
不!宋愈摇了摇头,他不能想象下去。不会的,路征一定是在骗他。
令仪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他不信,他不信……
宋愈跌跌撞撞回到家。宋府的门还为他留着,他刚一进门,门房就一脸喜气地告诉他:“恭喜大少爷,贺喜大少爷……”
他停住了脚步,侧过头,苦笑一声,问:“喜?什么喜?”
他还能有什么喜?他的妻子不但被赐婚给了别人,连她自己都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他满腔愤怒无处发泄,这边门房竟然还恭喜他?是看到了他头上绿油油的帽子,特意来嘲笑他的吗?
门房大约没看出大少爷的不对劲儿,满脸堆笑,说道:“夫人有喜啦,阖府上下都有赏呢。”
“有喜?”宋愈一瞬间有些恍惚。是了,令仪有了他的孩子,有他们的孩子。他得去看看她,看看他们的孩子。
他忽然来了神,一把推开门房,大步走了进去。
门房在他身后摸不着头脑。按说继母有孕,大少爷就算高兴,也不该这般失常啊。难道说另有隐情?
这门房在大宅院里待的久了,各种阴私也听过一些,想象力也就较旁人更丰富一点。
年轻的继母和年纪相仿的继子,听说之前还有暧昧情愫……
如今继母有孕,继子这种反应,谁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
……
宋愈走出数十步后,冷风一吹,他才猛然醒悟过来。
不是令仪。
令仪没有嫁给他,更没有怀孕。甚至,她还被皇上赐婚给了别人,她还赠了那人荷包……
被路征打过的地方忽然又痛了起来,密密麻麻,布满全身。
宋愈捂着小腹,慢慢蹲下.身子。
月光清冷,撒在他身上,像是银色的刀子,一点一点切着他的肌肤。
他重生归来,只为了给令仪幸福,他要补偿她,爱护她。
若她最终成了别人的妻子,跟他的人生毫无关系。那他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是,阿蓉怀孕了,府里都很高兴。他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只知道,那又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跟令仪的孩子。
他一心盼着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这辈子能平安降生,能健康长大。可是,如果令仪嫁了别人,那个孩子,是不是也就随之没有了?
宋愈改蹲为坐,在月光下,沉默地待了很久。
他不能,就此放弃。
……
也许是皇帝赐婚的消息太过突然。之后的短短数日,周暄就到了不少人的慰问。
首先登门的就是陈苑和陈芸两人。
再过数月,就是陈苑的婚期了。她一直被母亲拘着,在家绣嫁衣,学管家,出门的机会极少。这回听说周暄被赐婚,她才与堂妹一起来看周暄。
陈苑拉着表妹的手,张口就道:“怎么将你许给他了呢?不是说,你跟小宋探花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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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终生了吗?”
周暄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是有传言。而陈苑消息灵通,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她压着怒火,说道:“表姐不要听别人瞎说。我跟那姓宋的,一点关系都没。”
陈芸也诧异:“暄暄,其实我也听说了的,难道是假的吗?你是不是想着,皇帝舅舅给你赐了婚,所以你不能再……”她拍了拍周暄,自信满满:“你不用担心,虽然那个姓宋的不是好人,但你如果真的不满意这桩婚事,我会帮你的……”
皇帝舅舅最疼她了,周暄若不愿意嫁路征,她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郡主,我没有不满意。”周暄心说,能嫁给路征,是她的一大心愿,她怎么会不满意呢?对这桩亲事,她满意极了。
陈芸不大相信,继续说道:“我知道,皇帝舅舅要推行新政令,移风易俗,肯定回强行推进。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牺牲你的幸福……”
陈苑虽然不说话,但想法与堂妹基本一致。只是她不能像堂妹那样,一股脑全说出来。
周暄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她们是好意。但是她们的猜测就有点脱离真相了。她轻声说:“不是的,你们想多了。这亲事,我很愿意。外面流传的,我跟姓宋的怎样怎样,全是假的。事实上,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你们觉得,我真会跟他私定终身吗?”
她真的不喜欢这那种无稽之谈。
陈芸仍有怀疑:“你说那些都是谣传?”
最开始,陈芸也不信那些谣言的。只是后来那传言越传越烈,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有很多细节,足以以假乱真。而且,皇帝舅舅又恰好在这当头下旨赐婚,不由地她不信。
周暄点头,异常坚定:“当然,都是谣传。”
陈芸沉吟片刻,说道:“你这么说,也的确有可能。暄暄是好人家的姑娘,又怎会学那林樾蓉,跟男人私定终身?”
周暄脸颊微红,不知该怎么接话。她的确是好人家的姑娘,可她辜负了陈芸的信任,她的确是与人私定终身了。
只是,那人是路征,不是宋愈。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可她心里并不后悔这么做。
陈苑是姐姐,考虑的相对多一些。她轻声问:“那路征呢?你跟宋探花是谣传,你跟路征呢?皇上赐了婚,却不能赐给你们感情……”
周暄笑了,温温柔柔,却奇异地,带着一点小得意。她不说话,指了指“八音盒”以及其他路征所赠的物件。
“怎么?”陈家姐妹不解。
周暄笑道:“表姐,你忘了吗?他是征征啊。他怎么可能对我不好?”
陈家姐妹一呆。陈苑想起了小时候路征在外求学时,常托人带了礼物回来,赠给周暄。
可以说,从小到大,路征都对周暄很好。那么,即便没有浓烈炽热的感情,单单凭着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和陪伴,他们也能过得好好的。
陈芸则忆起了那一大箱子。她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早有预谋是不是?”她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笑得暧昧,“怪不得,怪不得。”
她很快就想通了。路征是皇帝舅舅面前的红人。肯定是路征看上了周暄,所以才提倡什么新令,还请皇帝下旨赐婚。这小子,线放的够长啊。可怜周暄还傻乎乎的,还当路征是好人呢。
不过,比起宋愈,明显陈芸更待见路征点。跟林樾蓉和泾阳侯府有关的,在陈芸这里,都不是好人。
三人说笑着,陈苑忽的开口问道:“暄暄,你得罪了谁不曾?为什么会有中伤你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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