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陈苑寻思着,表妹周暄与人和善,行事也得体,谁要这样污她的名声,置她于死地?
陈苑听周暄的意思,似乎很厌恶宋愈。表妹的性子,她也略略知晓些,看着柔弱,却是个决绝的。若是没有皇帝赐婚,那表妹岂不是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嫁给宋愈,一是死亡。恐怕那个时候,表妹会选择死亡吧?
陈苑的话让周暄敛了笑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只是我爹娘曾三次拒绝宋家的求亲。”
“宋家?泾阳侯府?给小宋探花?”陈芸讶然问道。
周暄点头:“是。”
“那为什么不同意呢?”陈芸更不解了,虽然她看不上宋愈,可是在别人眼里,宋愈不差的啊。且三次求娶,足以表示其诚心,为什么要拒绝呢?
周暄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我讨厌他罢了。谁愿意对着讨厌的嘴脸,过一辈子呢?”
第63章两情相悦
“你讨厌他?”陈芸奇道,“你说真的?”
宋愈是京中不少姑娘仰慕的对象,年少英俊,才华横溢,又是探花郎。不然林樾蓉也不会当众对其告白。陈芸最初对他印象也不错,后来之所以变差,还是因为其父泾阳侯。她本以为周暄应该挺喜欢宋愈才对。没想到,非但不喜欢,竟然还讨厌。
她再次问起,周暄只得道:“是,很讨厌。”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死缠烂打,黏黏糊糊。
她只想这辈子都不再看见他。
陈芸看她神情,心想,看来周暄是真讨厌他。她心里欢喜,越发觉得周暄值得深交。她们竟讨厌同一个人呢。
既然周暄对皇帝赐婚是满意的,又讨厌宋愈。那陈家姐妹的担心就有些多余了。她们都松了口气,说话也轻快许多,讨论起这桩婚事,间或提出一点建议。
陈芸忽然击掌,说道:“暄暄,你说你跟宋愈毫无关系,那么外面的流言是谁传的?总不会是宋家求亲不成,故意坏你名声,叫你无人可嫁吧?”
她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她想到了,陈苑也想到了。姐妹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苑迟疑道:“不大可能吧?宋家也是积善人家。”
而且小宋探花也是青年俊彦,不至于下作至此。求亲不成,就坏人家名声,这也太恶毒了。
周暄还未回答,陈芸就摆手道:“姐姐,你不知道,宋家没一个好东西。宋三儿的儿子,你指望有多好呢?”
现下陈芸也不管宋三爷喊泾阳侯了,也不是还亲近时的宋叔了,直接是宋三儿。
“这……”陈苑语结。她内心不是完全赞同,却没有与堂妹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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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道:“我不知道。反正没关系了,皇上都赐婚了,没人敢议论的。况且,咱们也不能认定了就是他,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那些流言,对现在的她来说,不会有太大伤害。她只担心于路征有碍。
陈芸却不同意:“都欺负到门上了,还说没关系?不过你说不能冤枉人倒是真的。这也不难,我找人查查就是了。”
“若是呢,你打算如何?”陈苑插口问道。
“还能怎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呗。”陈芸笑了笑,心里有了主意,就趁机改了话题,往路征身上引。
陈苑接口笑道:“说起来,暄暄跟那路征认识也有十多年了。我竟然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她开心过后,又隐隐有点忧虑,虽说是皇帝赐婚,可是换亲一说由来已久,也不知会被人怎么议论。
不过看周暄的样子,不像是太在乎。或许,她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陈家姐妹滞留了许久才离开。
周暄刚看了会儿书,忠勇侯府就有人过来传话,说是祖父要见她。
祖父传唤,她忙换了衣衫,坐车而去。
还好,这回一路顺遂,也没遇见双胞胎姐妹。她知道祖父在书房等她,就径直去了书房。
忠勇侯今日看着颇显老态,他看见周暄,只抬了抬眼皮,说道:“坐吧。”
周暄福了一福,寻了位置坐下,看向祖父,听他示下。
忠勇侯开口便道:“皇上赐婚的事儿,我听说了。”
周暄不知祖父此话何意,就没有接话。
“皇上做事,不大有章法,这几年又经常隔三差五的,想出个新令。他给你赐婚,多半就是为此。”忠勇侯道,“你若是心里不愿意,爷爷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去求皇上回旨意。”
忠勇侯刚说到“皇上做事,不大有章法”时,周暄皱了皱眉,臣子说君上,说出去不大好。然而待听到后面,她又不禁动容。
祖父待她,一向是很好的。
“爷爷当年南征,虽没有多少功劳,苦劳还是有些的。皇上和太后,应该会卖我这份薄面。”忠勇侯轻声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给你赐婚……”
周暄鼻子一酸,眼睛涩得厉害。她站起身来,说道:“不用的,爷爷,对这婚事,我没有半分不满意。”
忠勇侯只当她是为了宽慰他,才故意这般说,对她更加怜惜,愈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教她在婚事上顺遂。
周暄不大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当这赐婚是委屈了她,都笃定她不满意这桩婚事。她愿意同路征做夫妻的,而且,路征很好很好啊。
当然,这中间原因很多。一来街上传言,周暄心中另有其人。二则,众人以为皇帝赐婚只为了推行新令,周暄是政治的牺牲品。三则,她和路征在旁人眼中,就是换亲,没有姑娘想顶着这样的名头嫁人。
周暄想了想,轻声却坚定地道:“爷爷,我说真的,我愿意同路征做夫妻。我和他,我和他,是两情相悦……”
她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红晕布满了她的脸颊,连耳根子都是烫的。
忠勇侯听着瞪大了眼睛,他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们……”
周暄心中羞意更盛。这种事情,原本是不必对人言,也不能对人言的。若非祖父他们总觉得委屈了她,她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过,真说出来了,也觉得没什么。爷爷不是外人,不会外传。而且,她想,她和路征两情相悦,也不是丢人的事情。
“你们,两情相悦?”后面的四个字,忠勇侯说的艰难苦涩,又带着茫然若失。
他这一生,有妻有子,可是从来没有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他本来想着,宋愈对暄儿有情,宋愈也是好的。时间久了,这两人能成为夫妻,就好了。
他没想到,跟孙女两情相悦的是竟然是路征。他对路征的印象不深。无非就是孙媳的娘家弟弟,因为拜了个好师父,青云直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真能比得上靠真才实学当上探花的宋愈吗?
而且,宋愈还对暄儿一往情深。
可是,他心里清楚,两情相悦,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有很多人一生都难遇上真正两情相悦的人。
也许暄儿是幸运的。尽管比起宋愈,忠勇侯不大喜欢路征,可是这一刻,他并不打算对这婚事再说半个“不”字。
他觉得好没用,路是要暄儿自己走的。她觉得好才是好的。这道理他懂,可他内心深处总是想让孙女嫁最好的。
就这样吧。
忠勇侯这次没有多留孙女,他略嘱托了几句,就挥手让周暄离开了。
刚走出书房,周暄就看到了好似等待已久的双胞胎姐妹。
周暄扶额,心说,又来了。
她每回来忠勇侯府,这双胞胎总不忘找她麻烦。
然而这一回似乎与之前略有不同。周一弦看着她,脸上满是怜悯同情,看得周暄一愣一愣的。
周一柱倒是没什么好脸色,只说:“要恭喜大姐姐了,皇上赐婚,好大的面子呢。”
周暄“嗯”了一声,心说,这两姐妹定是被母亲看得严,太无聊了,才会特意来堵她。
周一弦瞧了妹妹一眼,轻声喝止:“一柱!”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周一柱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得意,“我就说那传言是假的,哈哈,果然……”
周暄垂眸,一言不发。
周一柱在府里见了宋愈几次后,就对其念念不忘了。但是祖父却一直想要周暄嫁给宋愈,她极为不满。京中流言更是教她坐立不安。现下好了,皇上赐了婚,就算流言是真,那又怎样?反正周暄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对周暄又有了几丝同情,夹杂着幸灾乐祸,她也不晓得她到底要对周暄说什么了。
周暄等她闭口,才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是真不想跟这俩堂妹计较。她们说什么她只当听不见就是了。
周一柱一噎:“说完了。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走。”
周暄点头,从她二人身边走过。
她们说的话,还真伤不了她
从忠勇侯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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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周暄心念微动,对邢伯道:“邢伯,我想去看看舅公。”
舟山先生这几日都住在路家。他想帮路征准备成亲所需事宜。虽然他也不是全都理解。
诚然周暄是想见舟山先生,可她心里未没有另外一个想法。当然她也不是非要看路征,去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也不错。也是她将来会生活的地方。
思及此,她心里暖暖的,满是期待。
邢伯一听,心中直嘀咕,虽然没开口,不过我猜测着是姑娘可能想见路家少爷。他笑了笑:“好嘞。”
第64章去看征征
然而马车刚刚驶动,周暄就又改了主意:“邢伯,算了吧。咱们掉头回去吧。”
皇上给他们赐了婚,他们再见面,传出去终归是不大好。
邢伯勒紧了缰绳,惊讶:“不去了?刚才不是还说要去吗?”
他心里隐约明白,姑娘除了想见舅公,可能还想见路家少爷。外面传言怎么样,他也听过。不过这婚事是皇帝老爷赐的,那肯定是很好的。而且他很熟悉的路少爷也肯定比那个谁好。不管怎样,路少爷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总比外人亲。
虽然说定了亲不好再见面,可是,这俩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年纪又小。见上一面,也没什么。况且即便是传了出去,又能怎么样呢?现下京中的谣言四起,若给人看见了姑娘去路府,算不算是澄清姑娘和那宋什么的流言?
片刻之间邢伯已经转过了很多念头,他想一点点分析给周暄听,又囿于自己的身份,无从说起。
而周暄闻言,微微皱眉,轻声道:“罢了,那咱们继续去路家好了。”
她本是很坚决的人,主意拿的也正。只是碰上这种事情,不犹豫。罢了罢了,去就去呗,想那么多做什么。
路家跟周家离得不算远,马车很快就到了路府外。看见周家的马车,和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待知道马车里的人是周家小姐,他更是喜得眉开眼笑,兴冲冲跑着就去禀告路征。
少爷一直不娶妻,他还担心过呢。这回好了,未婚妻都上门了,快告诉少爷去。
周暄看着和平的背影,颇觉好笑。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见路家布局与自家并不相同,也看不见几个下人,不似自家那般热闹,反倒有些冷清。
她心里对路征又多了点怜惜。是了,他孤单的很。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回到路家来,虽然跟路家是亲戚,可是,这十多年来,她从未踏足过路家。当然,这与路家无人有很大关系。
而路征倒是常常到周家去。
站在路家院子里,听说下人去禀报路征,周暄的心提的紧紧的,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她只轻声道:“我想见见舅公。”
她心说,可能祖父对她的亲事犹有疑虑,或许可以让舅公出面,劝劝祖父。她其实很希望舅公和祖父可以捐弃前嫌的。
但是,最先出来迎接她的,并非舟山先生而是路征。
路征本来正在书房,听说周暄来了时,笔都掉了,惊喜激动,来不及将东西起,直接奔了出来。
途中他还想着和平是不是在骗他,待亲眼见到周暄后,他脸上的笑意就没再褪去。
“暄”路征咳了一声,周围仆从皆站远了些。路征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周暄很主动的一个举动了。
周暄螓首低垂,脸颊通红,声音细细软软:“我从祖父那里来,我想见见舅公”
“也想见见你。”这后半句,她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上一想,就够羞人了。
“哦。先生不在,出去会友了。”路征看着姑娘害羞的样子,觉得萌化了,强忍着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一本正经。
周暄“哦”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那,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做什么?天色还早。”路征笑笑,“这还是你第一回到我家,也不坐会儿吗?”
周暄不说话了。没赐婚时,她跟他相处还自如些。名分定了以后,她在他面前,反倒拘束了很多。
路征也看出来了,轻声道:“你不用不自在,跟以前一样就成。”
虽然说害羞的小白兔也很有趣,可他并不舍得她一直紧张不安。
周暄吁了口气,她摇摇头,自言自语:“我没有不自在,我也不紧张。”
路征看着她,笑了。
将周暄迎进厅中,路征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个“扳不倒儿”:“呶,给你玩儿。”
周暄接在手里,目瞪口呆:“又是……”
她脸颊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不想要,又不能拒绝的样子,看得路征直想笑。她每次到“扳不倒儿”时,都这么可爱吗?
周暄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路征可能是爱惨了“扳不倒儿。”
她理了理情绪,说道:“征,路哥哥,我想,外面有些不好听的话,你肯定也听过了。我得说一句,那些都是假的。我跟宋探花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或许路征很信任她,可是她自己也得向他解释一下,这是基本的尊重。
路征敛了笑意,眼中冷芒闪过:“是的,我知道。别担心,那些流言,很快就会不见。”
“嗯。”周暄轻轻点头。她就知道,他是相信她的。
“你近来在家都做些什么?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路征问道。
这个问题,他问过周暄无数次了。
周暄这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路哥哥最近做什么?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
路征失笑:“还真没有。我除了公事,也就是待在书房,做点事。吃的玩的,我一向不大上心的。”
以前他关注吃的玩儿的,也不过是因为周暄的缘故。
“待在书房?那我能去你书房看看吗?”待了一会儿后,周暄自如了很多,眉眼含笑,声音轻快。
“当然。”路征挑了挑眉,还以为她对他并不好奇呢。好奇就好,好奇也是关心的一种。
他带着周暄进了自己的书房。他书房的布局与当下的书房不同。书桌上还有一盆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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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看着新奇,笑道:“你自己布置的?”
她有这样的直觉。
路征点头:“是。”迎着周暄欣赏的目光,他心里满当当的,又有点飘。
周暄瞧了瞧,又看看书架上的书。她粗略扫了一眼,放在显眼易拿位置的,都是律法或是游记,以及地方志。
她也不觉得奇怪,看得出来,路征所学颇杂,却不擅长诗文。大约跟平时常看的书也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瞧了路征一眼。
可能她自己没注意到,这一眼,目光流转,看得路征心里痒痒的。他对自己说:要克制,要克制。
他咳了一声,悄悄移开了目光。
周暄又扫了书桌一眼,指着书桌上的那盆绿叶,问道:“这是什么?”
“哦,随便种的。你要是不喜欢,回头我让人撤掉。”
“你……”周暄道,“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必撤掉啊。”
路征只笑了一笑,心说,你若不喜欢,我少不得要撤掉,换上你喜欢的。这点小事,还能做不到?
周暄在打量着他的书房,而他的目光却随着周暄在走。这姑娘似乎又长高些,气色很好,小脸白里透红,既美且萌。
偶尔,他的眼神也会往一旁的小塌上瞟。这是他最初想着,看书累了,可以躺下来歇会儿。而此刻,书房里多了一个人,他竟然有些局促不安,想的还有些多。
额头上冒出了点汗,他莫名感到燥热。
打住,打住。
“咦?这是什么?”周暄手里扬着一本册子,看向路征。
方才她近距离看那盆叶子时,不小心碰掉了它,俯身捡起时,发现它是摊开的。
她本来也无意看。路征在朝中做官,她不知道这是否涉及朝廷机密。然而她无意间看见了“令仪”两字,猜测跟自己有关。
说来也巧,那一页上的字,密密麻麻。可她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字。路征写字一向很大,他写出来的她的字,跟别的都不大一样。
周暄双眼亮晶晶的,脸颊泛红,猜测着这可能是什么。跟她有关?路征写的跟她有关的什么?
路征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那次在宋家看到“诗经”后,他回来默写的那本么?他记得他随手放进了书架里,怎么会在书桌上?
“这没什么,你放下吧!”路征脱口而出。“诗经”里的东西,他并不想让周暄知道。
那些东西,真也好,假也罢,都与周暄无关。
周暄没必要知道的。
他愈不让,周暄就愈好奇。何况这还与她有关。
难道是路征记得手札?因为害羞不愿让她看见?咦,征征也会害羞么?征征会写她什么呢?
“哦。”她口中答应着,却飞速瞟了一眼。
周暄自小读书,看书很快,一目数行。
只一眼,看得她心惊胆战,又惊诧莫名。
“征征,这是什么?”
第65章窥得真相
短短数息间,她心头已经转过许多念头,然而奇怪的是,她竟然出奇的冷静。
路征静默片刻,轻声道:“那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她若已经看到了,他也没有瞒她的必要。
扬了扬手中的册子,周暄笑笑:“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其实她看到的不多,只有某年某月某日,她与人争执,摔倒小产,血染衣衫云云,心痛难当云云。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路征写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她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从妄想到诅咒。惊惧不解最终化为茫然。她看着路征,想得到一个答案。
路征走了过去,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心下一叹,轻声道:“你从第一页开始看。”
周暄身体僵硬,慢慢翻到第一页,她眼角余光扫过,咦了一声,更惊讶了。
“这,这……”
这时间,明明是去年陈芸生日,怎么会说她在公主府落水,需阻之?
路征道:“这是我在泾阳侯府小宋探花那里无意间看到的,当时强记下来,怕日后忘了,当晚就默写了出来,用的还是小宋探花的语气。这不是我的札记,是他的……”
周暄默然,往下翻去,越看越惊,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一本册子翻完。
路征在一旁看着她,看她的神情千变万化,心下不安,也不知道是否该阻止她看下去。
周暄合上册子,长久不语。
“这个,你也不必当真,或许是他在发梦,胡乱写的……”路征打破了沉默。
周暄哂笑:“发梦?如果是发梦,你又何必要记下来?”
“那你是相信这一切?”
“不。”周暄摇头,“我不相信,单凭这个,能说明什么?这种东西,我也能写出个十本八本出来,我不信的。”
她又摇头,像是说与路征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才不信这些,再说了,即使这是真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个令仪,我也没跟他订亲。征征,我要嫁的人是你,跟他没一点关系……”
其实,她有几分相信的。宋愈对她的死缠烂打本就莫名其妙,连他第一回同她见面,都透着诡异。也许真的是他发了一个梦,误把梦境当现实,才会做出种种怪事。可是,这与她何干?
这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啊。她没有那所谓的落水,爹娘也没有同意宋家的求亲。而且皇帝还为她和路征赐婚。她不可能嫁给宋愈,更不可能怀他的孩子,甚至流产……
她不是那个“令仪”,那不是她的人生。她用不着难过伤心,可为什么心里仍然不好受呢?
周暄记得,她做过噩梦,梦到过自己与宋愈成亲,梦到鲜血从自己裙下流出……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含笑看着路征:“征征,你相信吗?”
路征没有回答,只说:“你说的是,那你跟没有关系。你还没正式取字,不叫令仪好了。”
仿佛有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后脑,周暄只觉得脑袋一痛,眼前忽的闪过许多画面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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