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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周暄内心烦躁,跟林樾蓉说话,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她都怀疑是不是林樾蓉做了一个梦,拿着梦境来套现实。
她想,或许林樾蓉的话都是梦话吧。
林樾蓉有孕在身,本身又固执得很。周暄跟她解释了几句,她仍坚持自己的看法。周暄也烦了,心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周暄不明白,为什么林樾蓉认定了她也是所谓的重生者。就因为她没同意嫁给宋愈么?就成了林樾蓉口中的避开风险?
既然是避开风险,她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
周暄不恨林樾蓉,就是看见她觉得心烦。但她仍没忘了叮嘱林樾蓉:“所谓上辈子,还请宋夫人慎言,传到有心人耳中,就不好了。”
至于前世之说,她还真不大相信。
然而她的好心提醒,更是让林樾蓉以为,她们是一类的。
离开周家时,林樾蓉心里沉甸甸的,又很茫然。周暄不愿意嫁入宋家,那该怎么办?任她去么?
第68章周家周家
林樾蓉思忖着自己前世嫁给泾阳侯,对他不住,这辈子就还嫁给他,好好补偿,给他生儿育女,给他红袖添香,给他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而周暄,既然跟她一样是重生的,那么在知道了没有阻碍之后,不也应该与自己的相公再续前缘么?
长长叹了口气,人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林樾蓉想,大约是上辈子周暄被伤透了,怕了,也倦了。
林樾蓉坐在马车里,思绪万千。她知道不该去怪周暄,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可是,她仍觉得难受。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是周暄不给她弥补的机会,是周暄自己的选择。她要尊重周暄的选择。然而,她仍是忍不住难过啊。林樾蓉按了按额头,无奈而忧伤。她想起了宋愈,宋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周家为什么拒绝他。
摸了摸还未显形的小腹,又想到泾阳侯,她不由地心中一暖。还好,不管宋愈和周暄怎样,她和侯爷还好好的。
周暄既然固执,那就算了吧。反正她林樾蓉能做的都做了。周暄还坚持自己的选择,那就随她去吧。
林樾蓉决定不再掺和周暄的事情,只是从今往后她也不再欠周暄。
回到泾阳侯府,听下人禀报,说是大少爷又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林樾蓉又是一声叹息。罢罢罢,真是上辈子欠了他,活该这辈子为他们劳心劳力。
她先让丫鬟去请,待丫鬟失望而归后,她又理了理心情,亲自前去。
宋愈这回打开了门。
林樾蓉细细打量着他,他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看上去甚是颓废。点漆般的眸子也无神采,哪有当日风采卓然的小宋探花的影子?而且,隐隐还能嗅到酒味从他身上传出。
“太太有什么吩咐?”宋愈面无表情。
林樾蓉心下一痛,宋愈不该是这样的,他现下这样,比前世他们夫妇被她百般作弄时,还要消极颓唐。那时,至少他眼睛里还是有神采的,不像现在这样。
“你真要这样么?宋愈,你真要这样么?”林樾蓉的语气中透出遮掩不住的失望。
宋愈身体一震:“我,我……”他看得出林樾蓉眼神里的怜惜心痛,可是她不明白的。他难过,不止是因为令仪的缘故。
他厌恶现在的自己,深爱之人成了自己的继母,他的妻子又要嫁给别人。他重生回来,可以说,什么都没做到。不但没做,还把原本心仪自己的妻子推给了别人。他如何不恨?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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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蓉提高了声音,“整日沉溺于小情小爱,又有什么出息?若真放不下,那就去想法子夺回来啊!在这里喝酒给谁看?再者,就算夺不回来,就真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一辈子吗?”
她不能告诉宋愈,他之所以被周家拒绝,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她只能用别的法子安慰。
宋愈苦笑,心说,你不知道,我重活一世的目标就在于此。若不能得偿所愿,我这辈子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能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又不愿意拂了林樾蓉的好意,就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明白。”
林樾蓉长舒一口气,心里感叹,宋愈对周暄真痴情。可惜了。
宋愈命人打了热水,他洗漱好,换上崭新衣衫,看起来又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泾阳侯刚一回府,就有人绘声绘色讲了这件事。说大少爷多么消极颓废,戒酒消愁。而夫人如何细心劝说,鼓励安慰……
“乱嚼什么舌根!”泾阳侯斥道,“再多嘴多舌,把你打发到庄子上去!”
虽然呵斥了乱说话的下人,可他心里并不像外表那样毫无芥蒂。
是的,他的确相信阿蓉爱他。女人的眼睛不会骗人,阿蓉看她时,眼中的深情,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确相信阿蓉的情意。
可是,有道是自古嫦娥爱少年。他毕竟比她年长许多。他虽然不蓄须,又保养得宜。可他们确然不是一辈人。而阿蓉又和宋愈有不得不说的过去。
那是他们都绕不开的。现在他相信阿蓉,他也相信儿子。但是年轻的继母和年长的继子本来就很暧昧。即使他相信,外人肯信么?而且,现在是可信,将来呢?
泾阳侯不愿意自己去找不痛快,可眼下这样明显要不得。儿子求娶周家姑娘不成,又有个明艳大方,样样出色、还对他表达过爱慕的年轻继母在一旁……
不说一念之间,只说瓜田李下,与名声有碍。现下都有点苗头了。
泾阳侯府是要面子的人家,这种谣言要不得。泾阳侯一面教人去澄清,一面寻思着,其实破这谣言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宋愈迅速订亲。
人们转移了注意力,热情也就淡了。
泾阳侯简单向儿子说明情况,又道:“你若没意见,我就去请媒人了。”
宋愈皱眉,迟迟不语。
“问你话呢!”泾阳侯恚怒,心说要不是你没出息,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何至于此?
挺了挺胸膛,宋愈道:“我只要周家姑娘。”
到了这一刻,他还在倔强,泾阳侯胸中怒气更甚。果然是他对这孩子的管教太少。等阿蓉的孩子出世,他一定好好教导。
“行,你说的,周家姑娘就周家姑娘。”
这天下姓周的姑娘多了去的,总不会都像这个这样,难以求娶吧?
宋愈苦笑,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也就不抱希望。
泾阳侯转而去找了周忌,先送上一本前朝的江南园林设计图,聊了许久,才提起婚姻之事。
周忌愣了愣:“婚事?侯爷不是刚娶妻不久么?”
“是为了犬子。”泾阳侯呆了一呆,含蓄夸奖了一番儿子。他打听过了,周忌沉迷园林设计,对妻子儿女都不大上心。而且素闻周家的双胞胎还不错。娶了其中一个,不算辱没儿子。虽然事情紧急,可他仍不想太委屈了儿子。
周忌了然点头,小宋探花?这人他知道的。
周忌不大搭理外界的事情,他心目中的宋愈还是那个文采斐然,风华绝代的小宋探花。
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一柱和一弦姐妹。他的女儿似乎是该议亲了,今年是有十三四岁了吧?嗯,宋愈不错。那就他吧!
周忌正要同意,忽的停顿了一下,说道:“这还得跟内子商量一下,我一人做不得主。”
他对一双女儿关心不多,贸然答应似乎是不大好。
泾阳侯笑了笑,起身离去。
周忌并没有先去跟妻子商量,而是告知了父亲忠勇侯。他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全说了。
他想着父亲多半会同意。前段时间,父亲不是同宋愈走得很近么?父亲很欣赏那个年轻人。
然而忠勇侯并不高兴,他眉头深锁:“你是说宋愈?这算什么?”
是啊,这算什么呢?娶不到大孙女,就娶他的二孙女或小孙女?这是什么逻辑?前些日子不还说对暄儿一往情深么?
忠勇侯喜欢痴心一片的人。可现在的宋愈身上的“痴”仿佛在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作为普通人的宋愈了。
周忌不这么想:“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成。儿子瞧着小宋探花挺好。”
“我们周家的姑娘,是嫁不出去了么?非得让他一个外人挑挑拣拣。传出去。像什么话?”忠勇侯固然欣赏宋愈,但是跟周家比起来。宋愈在他心里的地位还差的远。
他的孙女各有各的好,或许会有些小缺点,但也不许别人乱欺负。
周忌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诺诺应是。
不过,他心里不有点遗憾,男人以前想娶别人又怎样?不是没娶成么?他以前也有妻子华年,可他和姜氏这十多年不也过来了?
夜里,他和姜氏歇在一处,与姜氏提起了此事,话语之间,颇觉遗憾。
“你说小宋探花?”姜氏讶异。
第69章婚事合适
摸了摸泾阳侯所赠的有关园林设计的古籍,周忌心里万分不舍。但是父亲已经明确拒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晚间,他到底是与妻子姜氏提起了此事。
“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那小宋探花年少有为,相貌人品都不错,怎么就跟咱们女儿不相配了?”
周忌小声发牢骚。
姜氏却是心中一动。她两个女儿的那些女儿之思,她隐约也知道。一弦似乎钟情于舅家表哥,而一柱则明显对小宋探花有意。
前段时日,小宋探花只要一到府里来,一柱就魂不守舍,想方设法去靠近祖父书房,只为了多见小宋探花一面。她这做母亲的,又岂会不知道?
只是,小宋探花对一柱却并无情意,还有传言,说他和周暄不清不楚。姜氏想着,一柱必然不能如愿。也许将来一柱伤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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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也就好了。年少时朦胧的情感,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如今,有机会摆在周家面前,然而姜氏却并不想珍惜。
皇上给周暄和路征赐了婚,所以小宋探花不得不和周暄断了,要娶一柱?
不妥,不妥。
不是说小宋探花不好,只是她不想女儿成为别人退而求其次的“次”。她做了十多年的继室,她受够了丈夫一直怀念别人,甚至连给女儿取名,都是在纪念旧人。她这一辈子都活在周忌原配的阴影下,她不要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而且一柱还和周暄是堂姐妹,日后若真成了,总还要相见。这婚事还怎么能成?她宁愿女儿将来难过一小阵,也不想她一生憋闷难受。
于是,姜氏少有的反驳丈夫:“我不同意。”怕丈夫听不到,她还重复了一遍。
“嗯?”周忌诧异。他没听错吧?
“我觉得公爹说得对,这婚事的确不合适。”姜氏道,“听公爹的吧。”
周忌瞧了妻子一眼,没有说话。
“小宋探花跟周暄的事,估计你也听说过。咱们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他?我自己难受了一辈子,到了女儿,怎么能让女儿也这样?”姜氏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忌最不耐烦妻子说这种话,他当即皱眉:“你是说这十多年,我亏待你了?又不是我上赶着要娶你……”
“你……”姜氏气得身子发颤,却说不出指责的话。
周忌越发觉得不耐烦,甩了甩袖子,就走了。真当他愿意娶她?时刻摆着一张□□脸,他看也看厌了。
姜氏满腹委屈,在房中默默垂泪许久,越想越气,直到半夜,才勉强睡了。次日清早,她去跟婆婆高氏请安时,就佯作无意,提起了此事。
姜氏知道,有忠勇侯压着,丈夫肯定不会把女儿许给宋家。她来告状,实际上,是想让婆婆出面敲打丈夫一二。她受了委屈,当然需要人给她出气。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婆婆了。
高氏听儿媳说清原委,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吵架了?”
姜氏轻轻“嗯”了一声。
“忌儿真是越来越胡闹了。”高氏声音低沉,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看向姜氏,和颜悦色,“你不用怕,我自会说他。你说的很是,这婚事的确是不合适。”
姜氏又应了一声,隐隐有些快意。婆婆答应了,就好办了。
正说着,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一柱急匆匆走了进来,劈头就道:“为什么没人与我商量?”
周一弦紧随其后,拉着妹妹的胳膊,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方才她们姊妹两人在外面,恰好听到母亲说起送家提亲的事情。周一柱正自兴奋,紧紧抓着姐姐的手臂,心想,终于能心想事成了。却不想母亲接下来说的话,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祖父不同意,母亲也不同意。祖父不同意,也就算了,她知道祖父一向偏疼周暄。可母亲呢?她的亲生母亲,竟然用这样奇怪的理由推拒一门堪称完美的婚事!
“娘,您有为我想过吗?你有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女儿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比不上周暄?”周一柱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您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您真的是在为我着想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呢?”
母亲明知道她爱慕宋公子,还擅自帮她拒绝婚事,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姜氏气了个仰倒,热浪涌到面上,她眼前黑了一黑:“你……”
高氏冷冷地扫了周一柱一眼,哂笑不语。
周一弦拉着妹妹,小声劝解:“一柱,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周一柱眼睛通红,此时倒一声不吭了。跟做梦一样,宋家来求亲。她肯定是要同意的啊,能嫁给宋公子,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惜当时祖父偏疼周暄,一意将周暄嫁给宋公子。现在好了,皇上给周暄赐了婚,周暄跟宋公子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宋家来求亲时,除了她,又有谁适合呢?
母亲说的好听,无非不就是觉得宋公子被打上了周暄的烙印,她高攀不得吗?凭什么?她哪里不如周暄了?连周暄不要的,她都要不得吗?
高氏沉默了许久,此刻才嘿然一笑,沉声道:“一柱,你怎知人家是来求娶你的?宋家只说了娶周家姑娘,长幼排序,也是你姐姐,轮不到你周三姑娘。就为了一句求娶,你就不问青红皂白,来指责你的母亲,真是好威风!”
她一向沉默寡言,也很少训斥人。这番话于她而言,算是很重的话了。
周一柱瞬间涨红了脸:“我,我……”
姜氏直抹眼泪。
周一弦拉拉妹妹,劝劝母亲,好不忙碌。
“罢了,你们回去商量吧,别再吵我。”高氏按按额头,下了逐客令。
姜氏母女三人不敢多待,起身离去。
刚一走出高氏的房间,姜氏便松开了女儿的搀扶,说道:“我说我是为你好,你也不信。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就明白了。那宋家为什么要娶你?你真甘心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你们没见过几面,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言毕,她快速离去。必须承认,方才周一柱的话伤了她的心。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女儿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口出恶言。教她情何以堪?
周一柱懊恼,她知道自己鲁莽了,可是她并不后悔。追求自己想要的,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她想,家中真正的当家人是祖父,能说服祖父,就好了。只是,此事时间紧急,必须得快。不然等宋家改向别家求亲,那就迟了。那样,她肯定会抱憾终身的。
周一柱立即去小厨房煲汤,一面煲汤,一面思索。待汤煲好后,她提着汤又一次进了祖父书房。
看见小孙女,忠勇侯有点意外。看到孙女手里提的汤后,他更是开心。
周一柱看祖父心情不错,就趁机说明了来意。她不提儿女之情,只说她所知道的宋家现状和周家现状,隐约透露出这婚事可行的意思。
忠勇侯看孙女一眼,慢慢放下了盅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说,你想要我答应?”
“是。”周一柱道,她心说,这时候矜持害羞,好男人可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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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确有此意还望祖父成全。”
“前一阵子,到处都是宋公子和你大姐姐的流言,你就不介意?”
“流言止于智者。”周一柱神色淡然,“皇上赐了婚,不是说明,这传闻是假的吗?怎么能因为一点传言,就拒绝这亲事呢?”
忠勇侯沉吟片刻,他可记得当初宋愈说起周暄时的眼神。宋愈分明是爱慕暄儿的,那流言不是无缘无故滋生的。他意外的是,小孙女周一柱竟然似乎对宋愈情根深重。这就有点难办了。
“祖父,不,爷爷。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过你什么。我就求你这一件事儿,成吗?”周一柱眨巴眨巴眼,眼眶里有泪珠转来转去,楚楚可怜。
第70章私下幽会
忠勇侯虽然相较而言,偏疼周暄和周杲一些,但是周一柱毕竟也是他的亲孙女。如果可以,他自然是希望周一柱也能事事顺遂的。只是一柱的这个要求,他不想同意。
天下男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宋愈?
“爷爷,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大姐姐的。有好吃的好玩儿的,爷爷头一个想到她。有清俊出色的郎君,爷爷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现下皇上给她赐了婚事,她和那郎君不可能成了,爷爷还想为她留着吗?爷爷,我也是您的孙女儿。您为什么要一直偏疼她?为什么您偏心的人不是我?”
周一柱神色凄然,眼中隐隐带泪。这话说出来有些不敬,她也知道不该贸然说出口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很早以前就想说了,她真的觉得委屈极了,明明同样是周家的女儿,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这话一说出口,她猜想祖父可能会不高兴,可她心里感到畅快。
周暄凭什么?就凭一张脸和永远假仙一样的表情么?
忠勇侯的确是偏心的,可偏心的人却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偏心。
他听了这话,恼羞成怒,当即喝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只想着你大姐姐?难道我外待了你们不成?在我这里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儿家,整日把婚事啊,郎君什么的挂在嘴上,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吗?”
忠勇侯年少征战,也学过混话粗话,此刻似乎也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娇滴滴的小孙女,说话颇重。
“爷爷,我……”
忠勇侯又道:“历来婚姻大事,无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一个姑娘家,跑到长辈面前,说嫁不嫁的。我看你需要好好反思一段时间,少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周一柱羞愤不已,自己说的句句是真,却被祖父责骂。想到家人都不理解,不支持自己,她更加难过。她也不想讨好祖父了,将剩余的汤重新装好,就气鼓鼓地告辞离去。
忠勇侯盯着孙女的背影,气得直皱眉,不过是说她几句,这就开始甩脸子了,是吧?
从祖父书房出来,周一柱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又气又恨。她有哪里不好?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姜氏虽然有气,但到底是记挂女儿的。她自己生了会儿闷气。等气消了,就又使人叫了周一柱过来,摒退众人,打算与女儿长谈。
周一柱这两天心事重重,看见母亲也有几分不耐烦。若是她没猜错,母亲找她,定然是为了劝说她。她内心冷笑,在母亲眼里,她又算什么呢?
果然,姜氏开口便道:“一柱,娘有些话,必须得说给你听。可能你听了不乐意,但是作为母亲,我一定要告诉你。不要试图去嫁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周一柱垂眸做聆听状,心中却道,瞧,我真没猜错。
“你瞧娘这十多年,你觉得娘快乐吗?得不到的都是好的,你爹他一心念着那个女人,何曾怜惜过我们母女半分……”姜氏说到此,又红了眼眶。
周一柱没有接话,她想了很多,其中有自己和姐姐名字的由来,有母亲偶尔的眼泪,也有父亲的冷淡……可是,一想到那道身影,之前想到的那些就都被她给忘却了。
母亲受冷落,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没用?都嫁给父亲十多年了,在父亲心里,还不及那个进门不久就过世了的原配。
她周一柱又没这么笨。她才不会像母亲那样。
姜氏以自身为例,认真劝说,始终不听女儿回答,她心下惴惴。又看看女儿低垂的头,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爹已经回复宋家了,说咱们不同意。你,就,”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周一柱猛地抬起了头,“不同意?你们已经回绝了?”
她以为,至少不会这么快。她还可以争取一些时日,她还有挽回的机会。原来,已经回绝了吗?宋公子已经知道了她不会嫁给他么?
他会不会很难过?
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用手一摸,才惊觉竟是泪水。她眨一眨眼,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力气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她大口大口喘气,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姜氏揽了女儿入怀,温声劝慰。她想着,女儿哭出来就好了,现在女儿心动的时日还短,很快就会忘掉的。她会帮女儿选个好郎君,年少时的一点旖旎心思,委实算不得什么。
周一柱抽抽嗒嗒哭了一会子,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女儿省得了。”
姜氏内心悄然松了口气,女儿想明白就行。她轻轻摸摸女儿的头发,柔声道:“嗯,明白就好。娘只盼着你和你姐姐,还有你弟弟,你们三个,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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