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两人竟这样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大皇子重重地咳了一声,周暄才受惊般挣开了手,躲到路征几步开外。
手里一下子又空空如也,路征叹了口气。真是不大舍得啊。下一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大皇子也真是闲,好好的咳嗽什么?
路征忍不住瞪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摸摸喉咙,笑眯眯地说道:“唉,嗓子不大舒服呢。”
周暄脸色爆红,她也不知道方才怎么就乱了心神,还是当着大皇子的面。他们肯定要以为她是那等轻浮水性的女子了。
忽然,她远远瞧见了往这边张望的周家下人,心知是来找自己的。她忙丢下一句:“我去找母亲。”快步离去。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大皇子笑得甚是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路征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翌日,皇帝到一封奏疏,是参翰林院编修宋愈的,说宋愈渎职怠工。
皇帝有些诧异:一个翰林院编修,渎职怠工,还需要特地上报给他么?
第76章渎职怠工
这是谁干的好事?是泾阳侯的政敌?还是单纯针对宋愈而为?
皇帝又看了一眼,咦,是翰林院的史大人。
这史大人有学问,很古板,又有些迟钝。进了翰林院就没出去过,这还是第一次上书参人。
皇帝来了兴致,召史大人上前询问。
史大人倒也老实,将宋愈平素所为,一五一十说了。如何缺勤,如何早退,毫无隐瞒。
顿了一顿,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恭恭敬敬呈给皇上。
皇上拿过来瞧了瞧,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宋愈于几时到翰林院,于几时离去。或是直接写个未至。比如今日就是告假未至。
随便翻了翻,十天里竟有三四天是未至。皇帝心中怒火升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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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沉声问:“史爱卿所言,可都属实?”
史大人忙道:“臣不敢欺瞒圣上。这位宋编修,常常身子有恙,就告假了。”
皇帝冷笑:“身子有恙?”年轻轻的后生,三天两头有病?身子骨这么差的话,还谈什么报效朝廷?
“约莫是有恙吧。”史大人道。他想起昨日遇上路征路大人时,路大人所说的话。
路征声称他不日前,无意间听皇上提起宋探花,说是宋探花似乎有渎职怠工的嫌疑……
史大人当时就变了脸色。说起宋愈,他心里也有火。一个小小的编修罢了,屡屡告假甚至是连点卯都不曾,只在日后补上。。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老子是泾阳侯么?!
史大人本人是看不上这种人的。翰林院的活儿不少,很多事情原本该由宋愈做的,。
不过他不来,就只能别人代他做,这无疑加重了别人的工作量。
翰林院诸人多多少少对宋愈都有些不满,但一来顾忌泾阳侯;二来,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做这出头之人;三来,宋愈告假次数虽多,但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是以宋愈虽消极怠工已久,风声也有,却无人去特意告知皇帝。
……
所以,路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已经隐约知道了?就等着他们捅到皇上面前了?
这么说,皇上是在等人揭发啊!
唉,路大人都开口了,八成就是这样了。可惜他们翰林院上下不会揣摩圣意。皇上不会等得有些愤怒了吧?
这可使不得。
史大人对路征是万分感激,他试探着道:“老朽得将这情况如实禀报给皇上?”
路征还未回答,他身侧的大皇子就认真地点头:“不然呢?难道史大人要帮着他隐瞒圣上么?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史大人默然不语,是极。大皇子都这样说了,那是皇帝的亲儿子,更错不了了。他想着这两人说的很有理啊。宋编修长期渎职怠工,确然不好。是得禀明圣上,请圣上做主。
于是,史大人筹谋许久,半夜都没睡,写了奏折。次日天还没亮,他就去了翰林院,拿了点卯簿,统计了一下宋愈的点卯情况,一一记录下来,呈给皇帝。
皇帝的态度在他意料中,他悄悄捏了把汗,更感激大皇子和路征了。皇上估计就等他们揭发呢,还好他就这么做了。不然若再帮忙遮掩,只怕翰林院上下都讨不了好处。
略一沉吟,皇帝和颜悦色先让史大人退下,这才又使人去传唤宋愈。
偏偏宋愈昨日在红叶寺先是怀揣着希望去见周暄,想改变她的观念未果,又亲眼看到了路征和周暄的亲密互动。
他失望,痛楚,嫉恨……
回府后,宋愈直接将自己锁进书房,拼命饮酒。
他想用酒来麻痹自己,想忘却那些伤痛。他也记不清究竟喝了多少,连林樾蓉在书房外敲门相劝,他都不予理会。
在他醉倒时,他迷迷糊糊地想,若是就这样醉死就好。醉死了,他或许还能重来一次。
这一辈子的错误再也不犯。
次日,他当然没有去翰林院。
林樾蓉知道他可能不去了,还特意让小厮给他告假。
然而谁都没想到,皇上就传宋愈进宫。
宋家这才慌了,连忙去撞书房门。
宋愈睡眼惺忪,酗酒让他头痛欲裂。但是一句皇上传唤,惊得他酒意散了大半。他草草沐浴一番换了官服,进宫面圣。
路上他还在思索着,皇帝找他做什么?
犹记得当日殿试时,皇上对他颇多赞誉。若不是他年纪太轻,或许高中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会不会是皇帝听说了他和令仪的事情,意识到了自己赐婚错了,特来询问他?
这念头教他神一震,浑身上下酥酥麻麻,说不出的舒泰。
若真如此,上天也太厚待他。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上,皇帝一瞧见他就皱起了眉。
宋愈身上犹带着酒气,皇上一闻就知道他喝了很多酒。也就是说宋愈因为喝酒才怠工的?
可今日宋愈明明是告的病假啊!
皇帝冷笑,看来,不是一天两天了。史大人真没诬陷他。
一开始皇上对宋愈印象很好的。名门公子,身上没一点纨绔子弟的气息,又颇有才华。殿试时,皇帝特意点了他为探花,让他进了翰林院。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他多学习学习?以后好对他委以重任?!
谁不知道,翰林院是朝中重臣储备之地?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
偏这宋愈竟然酗酒怠工?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很快起愤怒的情绪来,漫不经心问宋愈:“饮酒了?”
宋愈呆了呆,心知皇上已然知晓了,他也没瞒的必要,就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皇上怒极,随手将那小册子掷向宋愈。
宋愈不敢躲闪,喝了酒反应也慢,任凭册子打到额角,一动不动。
他本就肤色白皙,这一下,他额角多了一道红印。
皇上的火气并未因此而消掉。对宋愈,他真是失望极了。
宋愈捂着额角,草草翻了翻册子,额角跳的更厉害了。皇上这是兴师问罪的?
他告假的次数确实有些多。不过,他心里没有多少惶恐,而是浓浓的失望。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泾阳侯养的好儿子!”皇上一字一字道,“你有何话说?”
宋愈愣了愣,跪伏在地:“臣无话可说。”
他不认错,不求饶,这形容,更教人生气了。皇帝不想承认自己当日看走了眼,只觉得是这宋愈委实可恶。
若是别人,皇帝直接就革去职务,教人打出去了只这宋愈,一是他亲口夸过几次的,二又碍于泾阳侯。
皇帝也不想办得太难看。
“为何酗酒?不是说身体有恙才告假的吗?怎么变成了酒鬼模样?”皇帝皱眉。
宋愈打起神,轻声道:“不敢欺瞒皇上,实是胸中苦闷无处发泄,这才借酒消愁。误了应卯,是臣的错。”
胸中苦闷无处发泄?皇帝哂笑,随口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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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说来听听。”
宋愈听皇上语气,不像动怒,本想说出自己最关心的关于赐婚的事。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道:“本来点你为探花,是要你报效朝廷,不料你竟然瞧不上这翰林院编修。既如此,那就撤了吧。”
“撤……了?”宋愈大惊,“皇上说撤了?”
诚然宋愈并不热爱翰林院编修这职务,有时候还觉得是累赘。但是,当皇上要撤去这职务,撸去他的官身时,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不舍来。
皇上点头:“是,撤了。岭南有一个县,一直没有县令。宋卿既不愿留在翰林院,就去做县令吧。”
宋愈脸色发白。皇上虽然没有点明究竟是哪里,可他也能猜出来。本来岭南的气候环境,大部分京都人士都不能一时适应,更何况那个县,常有山贼出没,风评治安也不好。之前有两任县令,都死的不明不白。
皇上派他去哪里?是让他送死么?
第77章眉目传情
皇帝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来:“宋卿身体康健,却常常告假。是看不上翰林院编修吧?”
不等宋愈回答,皇帝又继续说道:“也是,宋卿出自名门,又是名满京城的探花郎。区区的翰林院编修的确是配不上宋卿的胸襟抱负……”
宋愈脸色苍白,连声道:“臣不敢,臣不敢……”
他重生之后,一颗心都在琢磨着如何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想方设法去创造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对官场仕途,确实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甚至还觉得他重生回来,就是为了一偿夙愿的。其他的,通通要让道。
但是,别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宋卿不必惊惶。回去醒醒酒,就教人去拾行李吧。也许你还来得及跟令尊告别。”
“皇上!皇上!”宋愈悚然一惊。人说皇帝向来说一不二。就这短短一刻钟内,就定下了要他去岭南么?
前世,前世可没这一遭啊。他直到重生前,可都是好好地待在翰林院啊。
可是,皇上开了口,他不能说半个不字,只能惶惶不安,退了下去。
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到了宫外,才发现阳光刺目得厉害,他眼睛涩涩得疼。
朝中人人都怕岭南,认为那是虎狼之地。他上辈子年少气盛时,或许并不害怕,也曾有过以七尺之躯报效朝廷的雄心壮志。只是这辈子,他无意于仕途,他所看重的只有那些人,那些事。
若是去了岭南,真的把命搭在那里也不要紧。他自忖并不怕死。
只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要离开京城,与令仪分开?他若一去数年,也许令仪就与那个路征成亲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不行,不行,他现在正焦头烂额,他不能离开京城……
宋愈神思不属回到家中,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向父亲求助。他原本就与父亲关系算不上亲近,近些日子来,又疏远了不少。但此事他必须求助于父亲。
泾阳侯十分意外,竟然会出这么一桩事?皇帝不是对他儿子很好么?然而紧接着,他就开始在心里埋怨儿子了。
他很早以前,就告诫过儿子,每日按时到翰林院去点卯当值,不要总想着儿女情长,男子汉得有男子汉的样子。
可儿子并不如他的意,他也懒得管。这次恐怕是被人告发到皇帝面前了。
知道儿子做的不对,心里也责怪儿子,但是泾阳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岭南。在他看来,那无异于送死。
泾阳侯狠狠训斥了儿子一顿,末了,又放软了声音安慰他。不知道能不能劝皇上改变主意,但他总得想法子试一试。
宋愈略微放了些心,希望父亲出面一切都会好转吧。
夜里,泾阳侯回房,将此事说与妻子听,感叹儿子不争气。
林樾蓉也是讶异非常,心神不宁。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会这样?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还是丈夫抚摸着她已经显形的小腹,她才回过神来。
泾阳侯叹道:“咱们的孩子,一定好好教导。”
林樾蓉愣了一愣,心绪复杂,是因为她重生了的缘故吗?所以一切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
她的心不在焉落在泾阳侯眼中,就另有一些意思了。
泾阳侯很快去求了皇帝,他在皇帝面前,很有几分面子。
他只说自己妻子早逝,他忙于政务,对孩子疏于管教,才导致儿子做出这等事来。他愿意代儿子受罚,前去岭南。
一字一句,让人动容。
皇帝见他此番为了儿子,几乎都要落泪了。心说父心拳拳,不外乎此。且泾阳侯在朝中权势不小,皇帝不可能让他代子受过,少不得要卖他一个面子。只是这泾阳侯也得拿出些诚意来。
在泾阳侯的哀求下,皇帝最终同意不让宋愈去岭南了。但是,这翰林院编修宋愈是做不成了。
“小宋探花不是厌烦翰林院么?那就别去了。去,做点实事。他天天告病假,身体不好,那就去江南疗养好了。江浙之地最是养人。这回,宋卿不担心了吧?”
皇帝退了一步,江南虽然也远离京城,但比起岭南,不知强了多少,至少是安全的。
泾阳侯连忙谢恩。这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然而宋愈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多开心。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远离京城啊!
不行,他不能他若走了,他跟令仪就真的一点可能就没了。
可他也不能请父亲再去求情。恐怕在父亲眼里这就很好了。而且阿蓉又有了身孕,父亲即将有新孩子,又能真正为他做到哪一步呢?
他迫切地想见到令仪,很想很想。
而此刻,周暄正在自家跟路征说话呢。今日是嫂嫂路随玉的生辰。
路随玉本来说自己不是整数生儿,没必要办。周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也就是摆了一桌酒,一家人乐呵乐呵。
周暄给嫂子绣了一幅小插屏。路随玉含笑接了。
不多时,路征上门为姐姐做寿。
周暄下意识就要回房间去。前几日的羞涩与尴尬她还记得,现在想想脸上还发烫呢。而且,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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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分定下后,每次路征来周家,母亲总示意她回避。她想着这回也不例外。
路征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杨氏却道:“暄儿先坐着吧。这才吃了几口,就要回房了?”
周暄一呆,继而一喜。她嗯了一声,重又坐下,拿眼睛瞅着路征。
路征回之一笑,转而冲姐姐施了一礼,祝姐姐岁岁康健,事事顺心。他送给姐姐的是一盒玉制的棋子。路随玉自幼好棋。
路随玉眼眶微红,路征一直记得她的生辰,跟着舟山先生在外的那几年,也是早早备下了礼品,托人带回。
她倒也不在乎礼物是什么,难得的是弟弟的心。他们虽然不是同胞姐弟,弟弟却委实没有外心。
杨氏又对路征道:“征儿也坐下吃些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有下人加了位置,路征净了手,从善如流坐了。他来时已在家中用过餐饭,但是又不想失去一个与周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周家人口简单,一家人一起用餐时所用的桌子也不算很大。
路征一抬头就能看见周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颊红扑扑的。他很想去碰一碰,看是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热,那样软。
这两人眉来眼去,又怎能逃得过杨氏等人的眼睛?
杨氏又好气又好笑。这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呢,就你瞅着我脸红,我看着你傻笑了。若不是她在一旁看着,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不过,杨氏到底是心疼女儿的。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两人彼此有意,而且又有皇上赐婚,名正言顺,即使稍微亲近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杨氏担心他们过于亲密,又怕外人闲话,才看着他们,不让他们频繁接触。
今日是阿玉生辰,也不用太拘着他们了。杨氏心里也清楚,这俩孩子都是知道分寸的。更何况,她想多留暄儿几年,总不能一直严禁他们见面。明明身份没定时,他们还能说说话呢。
杨氏瞧瞧面色绯红正悄悄看向路征的周暄,心中蓦地一软,恍惚想起自己在女儿这个年纪时的种种。
一转眼,这都多少年啦。
周暄兀自脸红了一会儿,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默默盘算着,征征说,他的生辰在十月下旬,那也快了呢。她给他准备礼物很久了,也不知是否合他的心意。
而路征则轻轻按了按袖子。他那日在红叶寺牵着她的手,发现她手腕纤细,手上却无饰品。从红叶寺出来,他和大皇子共同进了一家首饰店。
大皇子给妻子选了一根别致的簪子,而宋愈则挑了一对羊脂玉的镯子。
他拿在手里摩挲了很久,想象着她戴着这镯子的场景,真想立时就到她面前,亲手给她戴上。
第78章月下拥抱
少时用过餐饭,周暄略坐一坐,就提出告辞回房。
不是她不想多坐一会儿,只是路征若有若无的目光害得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再待下去,爹娘肯定会看出异样的。
杨氏诧异地看了女儿一眼,轻声允了。
周暄起身告退。
路征有几分惊诧,这不是躲他吧?按说他也没做什么呀。
周暄一走,他也坐不住了,百爪挠心一般。他又待了一会儿,开口说自己想到外面透透气。
他隐隐期待着,或许她还没走远。他还能追上她,跟她说两句话。
杨氏也猜的出他后来心不在焉的原因,不过并没有点破。小儿女心思,实在是好猜得很。
路征出了正厅,凉风拂面而来,他躁动的心渐渐恢复安定。
月光溶溶,繁星点点。檐下挂着的灯笼发出红红的亮光。
路征仰头看着灯笼,想起他们曾在此地笑谈,胸口不由得一暖,脸上也带了笑意。
他走下台阶,往前慢慢走了两步。一侧头,竟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月光下。
是周暄!
路征大喜,大步向前,两三步就到了她身边:“你不是回去了么?你站在这儿冷不冷?你一直站在这儿吗……”
他忽然想起了稼轩的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什么能比一回头。心爱之人就在身边更让人欣喜的?
周暄眨了眨眼,轻声道:“时间还早,我就没急着回去。你怎么也出来了?”
她朝他身后看看,只有他一人,并无旁人。
“我是出来透透气。”路征说着打量着周暄。方才在正厅,当着周家人的面,他并未认真观察她。
此刻,就着皎白的月色和温暖的灯光,他才能大胆地看着她。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路随玉的生日,连周暄也换上了一身他从没见过的衣衫。他想,她也挺适合穿紫色的。不对,是她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人美如玉,目光似星。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周暄没有错过路征眼中的惊艳,她只笑了一笑,低声道:“其实,我本来是要回房的,可我又想着,万一你也出来了呢?就在这儿站了一会儿,没想到你真出来了!”
路征嗯了一声,脑海里回想的却是前几日牵着她手的场景。现在他的手离她也很近,他只消再往前一些,就能再次把她的手放进手心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她的手冰凉柔软,跟上一回又不一样。两人的手刚一接触,他就感到细微的电流窜至他的全身。
上至头皮,下至脚底,都有一股微弱的酥麻感。
“静电。”他如是说,却没舍得松开手。
周暄也是身子一颤,只嗯了一声。
“你看今晚月色挺好是不是?”路征随口说道。
周暄知道今晚有风有月,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抬头看向月亮。按说和昨夜也没有太大的的分别,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夜的月色比昨夜要温柔许多。
“你冷不冷?”路征又问道,心说,她如果说冷,他是不是,可以,抱她一下?
然而周暄却摇了摇头:“不冷。”顿了一顿,她又强调说:“一点都不冷。”
其实十月初的晚上,已经有点凉意了。
“哦。”路征点了点头,压住心里那点子念头。算了,别瞎想了。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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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在周家,周伯父周伯母都在距此不远的正厅。他还真不好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我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周暄好奇,同时暗暗抽.出了手。
路征意外于她的行为,松了手任她抽去。
周暄轻声说:“咱们斯斯文文地说话,给人瞧见了不好。”
路征心有遗憾,点头说道:“你猜是什么?”
“扳不倒儿吗?”周暄半歪着脑袋。
“不是。”路征有点无力,怎么她这次还猜扳不倒儿?是她太喜欢扳不倒儿呢?还是她以往送的太多了?
“那是什么?是那种会转的小磨盘吗?”周暄也不知怎么会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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