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呃,也不是……”路征心说,会转的小磨盘,跟他画风挺相似。可以记下,以后送。
“会模仿鸟叫的假雀儿?”
“也不是。”路征心里默默地又记上一笔。
当然,他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或是拿出来的。可他此刻觉得就这样任由她猜测也不错。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都是他的身影。这感觉真不赖。
周暄又猜了几个。她就依着路征平日给她送的那些小礼物的风格来选。可路征总是笑着摇头,说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么呢?
路征这才从袖子里拿出那对羊脂玉的镯子,在周暄呆愣之际,给她戴上。
纤细的手腕与镯子交相辉映,白的炫目。
他抬起她的手腕,本想亲亲她的手,最终唇却落在了镯子上。不能吓着她。
温热的鼻息喷在手腕上。周暄的脸腾的红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升起。好一会儿,她才呐呐地道:“谢谢,不过……”
她想说此物贵重,然而她又明白,这话她若说了,他定会不快,就及时止住了话。
路征盯着她的脸,说道:“真好看。”
周暄的脸颊更烫了。她轻声道:“你以后,不要老给我这么多礼物……”
“嗯?为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私相授受,我们是皇上赐婚,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不过是送一对镯子,有什么不可以?而且,我有一对这个,不给你,又要给谁?你总不会要我自己戴吧?”路征笑道。
他心想,他以后要送的东西还多着呢。怎么才这点就嫌多了?
周暄没有再接话,心里却想着,看来以后得多多给他些东西了。不然,老接受他的馈赠,又算什么呢?
他对她好,恨不得把好东西都给她。她也应该这样啊。而且,她也能做到这样。
打定了主意后,周暄不再推辞。她轻轻转了转镯子,由衷说道:“真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路征暗暗舒了口气。他以前给她的礼物虽多,却多是把她当做小女孩。他送的扳不倒儿也好,八音盒也罢,都不算针对她女性特质的。
这是名分定下后,他第一回正经地送未婚妻礼品首饰。于他而言,意义是不同的。
周暄估摸着父母兄嫂想必都用过饭了。他们再在这里卿卿我我,父母面上定然不好看。
“征,路哥哥……”
“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路征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叫我路哥哥。”
她叫路哥哥,总给他一种,他年长她不少的感觉。他也很年轻的好吧?
“哦。征征……”周暄从善如流。她本来就习惯叫他征征。“我得先回房了,时间真不早了。”
路征自然也知道,但心底终究是不舍:“暄儿,你……”
“什么?”
“你这些日子出门吗?出门的话会到哪里去?”路征眼睛盯着她,眨也不眨。
“会啊,我会去侯府看爷爷,会跟着舅公出去玩儿,也许还会去看看林二姑娘……”周暄认真答道。
她不知路征问此话是何意。
然而路征只嗯了一声,叮嘱道:“不管去哪里,都注意安全。”
周暄应了。她心说不该再久待了,她真的得回去了。
“那我走了?”周暄声音软软的,月色下更显温柔。
“嗯。”路征看似浑不在意,只点了点头。
他这样,周暄又有些别扭了。她赌气般转身就走。
然而,刚走了两步,她便觉得腰上一紧,被人揽入了怀中。
身后的胸膛温暖坚硬。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热度和心跳。
第79章想谈恋爱
“征征,你……”周暄猜想自己身体一定烫的厉害,因为连她的脑袋都热得有点发懵。不然怎么会觉得醉醺醺的呢?明明没有喝酒的。
他竟然就这样抱住了她!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不知道是羞赧,是害怕,还是激动。她的身体轻轻发颤。她身体小幅度地动,自己不知是不是想挣脱。
“你别怕,我只抱一下。”路征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他的声音远不如平日自然,有些拘谨,又有些沙哑。
如果周暄注意的话,会发现,他也紧张得很。
这个拥抱,路征原本只是想想的。
可以说,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周伯父周伯母随时都有出来的可能。私下会面,已然算是逾矩。更何况是会惹人非议的亲密接触?
可是,方才他却仿似受了蛊惑一般,忍不住抱了她。即使现下回过神,他也舍不得松手。
月色惑人,美色惑人。看来,人的心真的会在月光下变得格外柔软。
少女的腰肢比他想象的还要纤细柔软。她身上浅浅的幽香萦绕在他鼻端,让他几乎沉溺其中。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永不撒手。
然而,他终是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慢慢松开了怀抱,只在她发顶轻轻留下一吻,低声道:“好梦。”
在夜色的遮掩下,周暄脸上的红色看的还不算太明显。她点了点头:“嗯,你也是。”
正说着话,路征却忽的抬手,拔掉了她头上的一根簪子。
今日是嫂嫂的生辰,周暄的发髻是特意梳的,用了三枚发簪才绾好。路征这么一拔,就有些头发散了下来。
周暄睁大眼睛瞪着路征:“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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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的,拔她簪子做什么?虽然心里不解,但她仍是抬手,稍微理了理头发,使其看起来不至于杂乱。好在已是夜里,她这就要回去沐浴休息了。
不过路征这一下,也太突然了些。
路征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簪子,这时才抬起头来,冲周暄歉然一下:“抱歉,借簪子一用。”
周暄觉得古怪,心思微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晕再一次爬上了脸颊。
她摆了摆手:“你拿去用。我回去啦。”他能借去做什么?总不至于自己用吧?
真是,告别的话,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可他们还在对方的视线里。
她清楚得看着路征将簪子珍而重之放入了怀里,暗想,他不会是想要她的近身之物吧?
她转过了身,身体不由自主地前行,她走得很快,看着像是害怕他追上来。事实上,则是她害怕自己的异常被他看出来。
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心里却甜甜的,麻麻的,就像是那一年,偷偷喝了一点甜甜的酒。醉醺醺的。这一切,夜色又能遮掩多少呢?
路征看着她的身影越行越远,直至不见。他这才转身回了正厅,跟周恕夫妇等人告别。
他这回出去的时间不短,出去时神思不属,回来时神采奕奕,连眼睛都比出去时更明亮些。
周恕夫妇岂会猜不出原委?不过是不说破罢了。
杨氏忽的提起了婚期,问路征是什么看法。
路征愣了愣,印象中,杨氏一直说的都是想多留周暄几年,他也是同意的。他以为双方是有这个默契的。如今,杨氏郑重提起,他想了想,回说:“还是由周伯母做主吧。”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暄儿年纪还小,周伯父和周伯父一向疼惜她想必是要多留她几年的。至于我,我也不是很急。周伯母也知道,我家里没个长辈相助,很多事情,也不大明白。所以,还得劳烦周伯母……”
他说他不是很急,杨氏很是意外。三天两头往周家跑,见不到她女儿时,看着很失望。一见了她女儿,眼睛都快直了。她以为,路征会巴着早些成亲的,可他竟然说他不急!
她没听错吧?
她自然没听错。只是她不知道,周暄的年龄在路征心里算是一道坎儿。如今过去是过去了。可他还是觉得她年纪太小了。他怕她娶了她,名正言顺后,会难以控制自己。
而且,多谈谈恋爱也好。直奔婚姻,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杨氏原本是想敲打告诫一番,让路征明白,要娶她女儿,需得等几年。没想到路征这么上道。她准备好的敲打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只嗯了一声,说:“你明白就好。”
将来婚礼的事情,她肯定会帮忙操持的。
经过杨氏这么一问,路征荡漾着的心渐渐了一些。他略坐一坐,就提出了告辞。
周暄回到房中,早有丫鬟备了热水。她怀揣着心事,自行散了头发,要去沐浴更衣。
“姑娘,你的簪子怎么少了一根?”连翘诧异地问,“是三根吧,记得,是三根吧?”
周暄道:“兴是掉在哪里了,明天去找找就行了。”
连翘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周暄这才吁了口气。
等她沐浴好后,她在连翘的帮助下,擦干头发。
连翘的手很轻巧,动作小心翼翼。周暄只觉得舒服得很,下意识又想起了路征那个落在她头顶的吻。
她脸上热气蒸腾,红的厉害。那个画面,一次又一次在她脑海浮现。
他,真是太胆大了。
“姑娘的镯子真好看,是太太新给的吗?”连翘笑问。
周暄只作没有听见,并没有回答。
好看吗?或许是吧。她很少戴手镯,觉得不大方便。不过,他送的,似乎也没关系。连翘也说好看,不是么?
周暄拾妥当后,连翘才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周暄坐在镜前,端详着镜中自己的面容,眼波流转,眉目含情,脸上的嫣红是最好的胭脂也画不出来的模样。
良久,她才起身,熄了灯,慢悠悠地坐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句句话,一个个动作,似乎都被刻意放慢了,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摸着自己的脸,依然在发烫。她心想,这可怎么办?以后成了亲,拉个手,抱一抱,都要身体发热,那可如何是好?
呸呸呸,羞死人了!好好地姑娘家,怎么能想这个?还好还好,她想什么,没人知道。
周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可眼前似乎还有路征的身影。
她很慢很慢地深吸了一口气:睡觉!
默默地念了好一会儿心经,终于把烦人的路征赶走,好好睡了一觉。
而那厢,路征揣了簪子,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家。
月色很美,把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他回想着今夜的那个拥抱,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梦浪了些?看他的神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吓到?
不过,她的腰可真细,真软,就像是最鲜嫩的柳枝。他走几步,又停下来用手比划比划,大概就这么细。
还有,不知道她身上熏的什么香,甜甜的,香香的,很好闻。
还有她的头发,怎么能那么柔顺呢?他亲她发顶的时候,她有没有生气害怕?
……
走一路,想一路,时而兴奋,时而忧虑,时而欢喜,时而怅然。他都忘了他是几时到的家。
等洗漱好,躺在床上。他还在用手在空中描摹着她的面容。
弯弯的眉,大大的眼,有羞涩的神情,有美好的面容……
是他喜欢的人的样子。
十五年前的他,怎么会想到,他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牵绊?
那样小小的,灵动的人儿,就那么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心。
他会与她结为夫妇,与她共育子女,与她携手终老。
遇见她,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
睡不着的路征,慢慢起身,就着月光,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簪子,放在枕头下。
第80章父子嫌隙
周家与路家一片祥和之际,宋家却不大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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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日原本叫宋愈前往岭南,后来因为泾阳侯的求情,而改为江南。但无论如何,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京城翰林院,宋愈是待不得了。
皇上并未说明具体动身的日期,只随便一指,圈了一个松阳县。
泾阳侯寻思着江南富庶之地,儿子到了那里,也不会受太多的苦。他可以稍微放心。再则,虽说重臣多出自翰林院,可是也有不少是从外放的官员一点点爬上来的。现在,只要儿子不真的触怒皇帝,一切都还有可能。
是以,泾阳侯开始督促儿子早日动身,好改变一点在皇帝那里留下的惫懒印象。
然而,他这一番心思,儿子宋愈却不能尽然体会。宋愈自忖,他并非舍不得京城这富贵之地。他之所以不愿离开,实在是因为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完成。
令仪和路征的婚约还没解除,令仪还没有原谅并接纳他。他若真的就此离开京城,一去数年,回来会如何?他不敢想象。
他很明白这一遭就是为了令仪而来,如果令仪最终嫁给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他还活过来做什么呢?
那日在红叶寺,令仪的话,他的确也听到了,也听进去了。可是,又能怎样呢?
忘不掉,放不下,却也得不到。
他希望父亲能帮他多争取一些时间,让他再努力一些,再试一试。可是,父亲却并没有这么做。父亲泾阳侯每日除了忙自己的政务,就是陪伴有孕的阿蓉。
这宋愈能理解。女人怀孕以后,的确需要很小心,需要人照顾。当初他和令仪的孩子就是他心里的痛。可是,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父亲面对他时,总是在催促他早日动身!
父亲似乎从没替他想过,只想着将他早日赶到江南去。他向父亲隐晦提起自己的心事,说自己的不舍。然而父亲却从没听进心里去。
事实上,泾阳侯听进去了,只是对于儿子的话,他并不大相信。或许最初他是相信的,但是后来发生的太多事情,让他开始怀疑,或许对周家姑娘的痴迷,只是儿子的一个借口。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可他不知怎么,就是有这种怀疑。
也许是京城中的流言太多,也许是儿子和阿蓉的相处不大对劲儿……总之,他是相信自己头上没有绿云的。他相信阿蓉是爱他的,绝不会背叛他。但是儿子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他就不得而知了。
府中下人无意间告诉他,宋愈最听阿蓉的话;宋愈得知阿蓉有孕后,先是狂喜,继而大恸……
这些,都是不大正常的。别人家的继母和继子绝对不会这样。
当然他初时也想过儿子娶了妻就好了,可是宋愈却认准了那个几次拒绝了他的周家姑娘。他也曾相信,可近来。他却在想,焉知那周姑娘不是个借口呢?
泾阳侯自认是个胸襟开阔的伟丈夫。对一些往事不像放在心上。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并不能完全做到毫不在意。他不想让怀疑的种子渐渐萌芽,以至于离间了父子之情。
这回他心里甚至暗暗庆幸,可以借此机会把儿子送出去。少年人不知情爱,思想上误入歧途也是有的,早早扼杀了就是了。可惜儿子磨磨蹭蹭,就是不肯动身。
泾阳侯少不得将儿子叫进书房,开导训诫,命其谨遵圣令,早日前往江南,以触怒圣上,连累全家。
宋愈本就满腔伤感无奈,被父亲这一训斥,更增愤懑之情。他想与父亲争辩,却碍于孝道,不能开口。他攥紧了拳头,心说,再给我几日又能怎样?
上辈子也是这样,父亲眼里心里只有阿蓉生的孩子。他不是嫉妒那几个与他年纪相差很多的弟弟妹妹,他也把他们当孩子宠爱。只是他忍不住感到心寒。罢了,这些都还没影儿,先别想了。
这几日,令仪都没有出门。周家也算高门大院,他进不去,见不到令仪。他连想跟她说说话,都不能,更别说改变她的看法了。
父亲这边逼得急,丝毫不为他考虑。那他怎么才能见到令仪呢?
宋愈口中应着,慢慢退出了书房。
刚走出书房,就看到带着丫鬟给泾阳侯送汤的林樾蓉。宋愈一怔,站在了原地。
大约是怀孕的缘故,林樾蓉看着比做姑娘时要丰满了一些,不再纤细单薄,更多了些女人的柔美和韵味,还隐隐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看见宋愈,林樾蓉也呆了一呆,继而温柔一笑:“怎么站在这儿?”
“没什么,是父亲刚才唤我有事。”宋愈回过神来,深深凝视着她。
她现在温柔美好,可是,他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看着和记忆中一般的人儿,他觉得心中堵塞得很。
他总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连感情也是如此,对阿蓉是这样,对令仪也是这样。
他此刻甚至有些恍惚,若是他仍然以为自己爱的是阿蓉就好了。那样,他就会相信他对令仪只是歉疚,只是补偿。
那样,即使不能得偿所愿,他也不会难过至此。
“阿蓉,如果,我爱的还是你,该有多好……”
他喃喃地说,声音很轻很轻。
林樾蓉神色剧变,身体微微发抖。宋愈说什么?他叫她阿蓉,还说爱她?
她是不是听错了?她狐疑地看着他。
宋愈自悔失言,努力恢复了常态。然而内心深处,他又有种很奇怪的念头:让她知道也没什么!让她知道他曾经为了她受尽煎熬……
林樾蓉心下愈发惊慌。是的,这辈子,可能是她自己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宋愈对她的态度也不同于上辈子。
他真的爱她么?她不知道。
宋家上下,他最听她的话,待她格外温柔礼遇。难道真的……
不不不,她是他继母,怎么可以?宋愈的妻子明明是周暄啊!即便不是了周暄,也不该是她……
而且,这又算什么呢?她一心思慕他时,当众表白时,他看不上她。她表白被拒,大病一场时,他仍看不上她。等她经历了生死,终于气于醒了,悟了,嫁给别人了,他却说他爱她了?
这算什么呢?
如果是在说笑,宋愈把她这个继母当做什么?如果不是说笑,宋愈把自己的父亲当做什么?又把自己当做什么呢?
不知道是怀孕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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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还是别的,林樾蓉竟然觉得有些恶心。她强压下呕吐的欲.望,使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柔慈善的继母:“什么?我没听到。”
宋愈释然地笑:“没事,没事……我,先回房了。”
她没听到最好。
林樾蓉点头,任他离去。
他们短暂的接触,瞒不过泾阳侯的眼睛。这两人中间流淌的奇怪的暗流,他远远就察觉到了。
泾阳侯心里一咯噔,很不舒服。他说他自己不在意,可是,怎么能完全不在意呢?
是个男人都会在意的吧?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面对温柔含笑的妻子,泾阳侯也露出了笑容。他接过妻子带来的汤,慢悠悠喝着,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早点把儿子送到江南去。
他盘算着,等儿子出了京,他就叫人给宋愈相看妻子,由他做主定下来。待宋愈回来,即便是不同意,也无可奈何。
宋愈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他夜里躺在床上,想着要不要以忠勇侯的名义或是以林樾溪的名义去使令仪出府,为他们相见,制造机会。
他没想到的是,次日清早,他刚起床。小厮就垂着手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大少爷,马车行李已经备好。咱们这就动身?”
“什么行李?”宋愈愣住了。
“大少爷去江南的行李啊!宫里都有人催了。大少爷该动身了。”
“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办!”宋愈心头惶急,浓浓的不安深深笼罩着他。
宫里派人来催了吗?
第81章心生怀疑
宫里派人来催,是皇帝嫌他动作太慢了么?宋愈闭了闭眼,再次攥紧了拳头,愈发烦躁。
“侯爷吩咐,让大少爷今日就动身。”小厮在一旁说道。
“今天?”宋愈更惊了,“多待一天都不行?”这是要做什么?非要这般逼他么?
话音刚落,他面前就又多了两个身材健壮的长随,正是父亲泾阳侯的心腹。
这两人齐齐冲宋愈施了一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神情严肃,却一言不发。
宋愈为之气结:“你们!”他冷笑数声,所以说这是父亲担心他不肯如期动身,要硬压着他去么?
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凛然道:“让开!我要见父亲!”
他要问问父亲,这究竟是皇上的圣旨,还是父亲自己的意思!
然而,这两个长随却不给他机会。两人对望一眼,挡在了他面前,口中道:“大少爷别让我们为难……”
宋愈一愣,继而笑了,悲凉而愤懑。他的父亲是容不得他么?继室的孩子还没出世,原配所出的儿子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么?
或许他冷静下来的话,会明白父亲之所以会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圣命难违。可是,此刻的他胸腔里满是怒火。又想起父亲前世待他的种种,心酸无比。
阿蓉眼里没有他,父亲眼里没有他,令仪的心里似乎也没有他。他来这一遭,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直接去了岭南,把命丧在那里,重头来过呢!
宋愈笑着笑着,眼睛却涩得厉害。他又闭了闭眼,咬牙道:“好,我去!我这就去!”
他也不再另行拾行李,直接走了出去,以一种极其凄凉悲壮的姿态,大有一去不回之势。
两个长随也都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位也是主子,真动用武力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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