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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和路征一起坐在路家的马车里,周暄的心神全被马车吸引去了。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107
“征征,我上回坐你家马车还是去年三月呢。”周暄想到去年从公主府回家,途中马车坏了。一筹莫展之际,瞧见了路征。
想想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又像是发生在昨日。
那个时候的她,怎会想到,今时今日,两人会有这种缘分呢?
路征也想到了当日的场景。那算是他们分别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想,可能真是缘分天定吧。
他有意跟周暄说几句温存话,他的身体在悄悄地向周暄靠近。可惜,还没等他握住她的手,她就按了一下马车壁上的一个小机关。
第84章林二姑娘
而周暄,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而且她还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马车,并问道:“这是舅公设计的吗?”
路征摇头:“不是。是我闲着无事弄的。”
今年周夫妇回来后,舟山先生已经很少再提起离开的事情。周家一家和睦,对他又尊敬有加。不能否认,在周家,他待得很舒服。
可以说,这些人是他仅有的亲人了。有时想想,留下来也不错。
周暄笑了笑,心说,倒也有可能。征征的点子一向很多。
“这车我试着减震,马车行驶的时候,不会那么颠簸。你要是觉得好,你们家的车也可以改改。”路征说道。
周暄点头:“嗯,你说的,定然是好的。”
这番毫无保留地全心信赖的模样,教路征心里一甜。他终是慢慢地将她揽进了怀里:“我抱一会儿。”
他说的甚是平淡,周暄看不见他发红的耳根,也想象不到他的紧张和激动。
周暄只觉得自己脊背发烫,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她不敢挣扎着出来,也不敢出声拒绝,就那么僵硬地待着,口中轻声道:“你别……”
声音很低,也无力,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路征声音也压的很低:“只抱一会儿。”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他道:“不会有人听到的。我们要再过几年才能成亲呢……”
言下之意,他想真正与她亲近也不能够,只能抱一抱。
周暄的脸腾的红了,轻轻嗯了一声。她年纪还小呢,没到该出嫁的年龄。
窝在路征怀里,初时周暄身体僵硬,心跳如雷。
后来,听着车辙碾过地面的声音,她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稍微动了一动,倒是觉得自在了很多。甚至还想着,其实一直这样,也不错。
两人谁也不说话,却觉得亲近得很。
路征爱怜地看着怀里的人儿,间或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心说,让时间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
然而,马车还是很快出了京,到了林家的庄子上。
路征不便入内,就只在门口等候。
过关斩将,周暄终是见到了林樾溪。林樾溪的房间比上回要明亮宽敞了很多,布局也大方。
数月不见,林樾溪似乎又高了些,面色也有些红润。见到周暄,她仍是兴高采烈,毫不掩饰地开心:“暄暄,你来啦?”
周暄点了点头,看林樾溪的现状,似乎还可以,她略略放了心。
林樾溪拉着周暄的手,说自己近来的情况。元敏郡主送来的人厉害非常,每日都在教导着她该如何如何。她自觉比之前进步了很多。
周暄看她身上的怯懦之气确实淡了不少,人也落落大方。原本她的娇弱,似乎也没剩多少了。
“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林樾溪问道,“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我?”
周暄想逗逗她,故意慢悠悠地说道:“嗯,是的,不是娇小姐,而是野丫头。”
林樾溪本以为她要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来,没想到她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还是取笑她的。她顿足,然后笑着就要去拧周暄的嘴。周暄连忙躲避,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这般畅快的笑,对以前的林樾溪而言,是想都不能想象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林樾溪一面拾自己微乱的头发,一面笑道:“不闹了,不闹了。暄暄,我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正事?”见林樾溪说的郑重,周暄也认真对待。
“我听说,皇上给你赐了婚?”虽然用的疑问句,可她的神情和语气,却基本上已经笃定了。
周暄不想瞒她,回答道:“是的,你也听说了?”
“看来是真的了?那个路家相公人好么?”林樾溪面带忧色,“我听说是圣上为了推行新令,才下了这么一道旨意。你,你可觉得委屈?”
她想,暄暄是委屈的吧?女儿家谁不渴望好郎君,好姻缘?可偏偏皇上赐了婚……
周暄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几个好友在得知皇上赐婚后,都问她是否委屈。征征很好啊,嫁给征征,她怎么会委屈呢?
她很认真地回答:“不会啊,林二姑娘,你不知道,征征很好很好的。”
“征征?”林樾溪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指的是路征。听周暄这么称呼他,她也能猜出来周暄对其不是毫无情意。
“对啊,就是你说的路相公。我跟他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对我一向很好。而且,他自己也很好。林二姑娘,你不认识他。你若认识他,你就会知道,他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一个人……”
可以说,现在让她挑路征的毛病,她一条都挑不出来。在她心里,他几乎称得上完美。而且,这是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进的。
林樾溪听得有些痴了:“他真有那么好么?我却是不信的……”
她爹爹对她娘亲就很好的,可是后来呢?她不大相信这些的。
周暄不耐烦听见别人说路征不好,少不得要辩驳一二。她拣了小时候的几件小事说了,又说了几件去年的事情。
林樾溪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吧,可能你说的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她话只说到这里,再多的,她就不说了,转而说起了自己:“我人在这里,也不知将来会如何?”
不等周暄回答,她就又自言自语道:“或许就是这么一辈子吧?难道我还有重回林家的机会么?”
她说话时,面无表情,可其中的心酸却教人难受。
周暄安慰道:“会回去的,你身体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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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爹爹会叫人来接你的……”
她说这话时,也没有底气。会么?万安伯,真会这么做吗?她不敢肯定。能把女儿送到郊外庄子上的父亲,还会接回女儿吗?
“但愿吧。”林樾溪好像也不大在意了,忽的又问道,“听说我姐姐有孕了,我要当阿姨了?”
“是。”周暄点了点头,“宋夫人确实有孕了。”
“那,这孩子,是小宋的,还是老宋的?”林樾溪眨了眨眼。
“什么?!”周暄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林樾溪会问这么一句,她结结巴巴回答,“她是泾阳侯夫人,孩子自然是泾阳侯的,还会有别的可能不成?”
“也不是没可能呀。”林樾溪道,“我姐姐一直喜欢宋探花的,连田家她都不在意,那个田学思为了她什么都肯做,而她只要跟了宋探花就成……”
周暄突然觉得她好像不大认识林樾溪了,这真不像是害羞的,怯懦的林樾溪会说的话。不过,转念一想,林樾溪遭逢变故,有变化是很正常的。还一成不变才更可怕。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认真分析过的,而且外面都传开了,连着庄子里的人都在议论。还说小宋探花之所以被赶出京,实际上是被他父亲弹劾的……”
周暄更吃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泾阳侯是宋愈的亲生父亲,又怎会举报弹劾儿子?
“泾阳侯不满于妻子和儿子的秘密关系,才有了这么一出……”林樾溪解释,“呃,当然。这一点我也不是很相信……我听别人说的,自己又胡思乱想,暄暄,再这样,总有一天,我会疯的……”
周暄心下恻然,轻轻拍了拍林樾溪的肩头,温声道,“别怕,别怕……”
林樾溪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不怕。暄暄。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去年的那一天,她已经怕过了。那是她生命里最为恐怖的一天。那一天,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周暄回想了一下看的札记,没提过林樾溪的将来,她并不知道林樾溪未来会如何。
要是,皇上也给林樾溪赐了婚,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然而,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了。
皇上赐婚的可能性并不大呀。
第85章突发变故
皇上日理万机,不像是会随随便便给人赐婚的。当初她和路征的事情也还是路征亲自求来的。
林二姑娘情况特殊,她被父亲以养病的名义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不与外人来往,也许渐渐会被人遗忘,只是偶尔想起。皇上不大可能会给她赐婚吧?
而且御赐的婚姻,还不知道怎么样。她和路征这样的,应该是少数。
周暄轻轻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转而与林樾溪谈论别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周暄觉得时候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辞。
林樾溪依依不舍,拉着周暄的手,不像让她离开。两人约定了下回见面的日子,周暄这才匆匆离去。
走出林家的庄子,周暄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马车,以及站在车边的路征。
路征很随意地站着,此刻并没有看见她。风吹起他的头发,轻轻飞扬。
“征征……”
周暄呼唤的声音很小,可路征还是听到了。他立即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向了她。他唇角缓缓勾起,眉眼含笑:“嗯。”并快步迎了上来。
路征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道:“怎么样?林二姑娘近况可好?”
周暄叹了口气,简单答了:“还行,比刚来时强上很多。你也知道,元敏郡主仗义,帮了她不少忙。可惜只能待在这里。要是她能回家就好了。在这里,始终不大好。”
她眉目间隐含愁绪,路征看得心疼。然而在这个父权至上,君权至上的世界,万安伯做了决定,旁人也不好更改。
路征只答了一句:“的确是。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但若说有什么解决之道,一时半会地他也没有。
两人上了马车,先回到路家,周暄又略歇了一歇,才重又坐上马车回周家。
杨氏知道女儿去了路家,说了好一会儿,要她以后切莫如此。
周暄连声答应,不敢反驳。
一旁的路随玉顺口问道:“怎么还特意带了面去?怕征征饿着么?”
周暄道:“今天是他的生辰啊,长寿面。”
“生辰?”路随玉愣了愣,下意识道,“你记错了。他的生辰怎么会是今日?”
“本来就是啊。”周暄道,“他亲口说的,十月二十二。我没记错。”
“不对……”路随玉心里一慌,继而又道,“那肯定是他自己记错了。是的,一定是的。”
她心说,征征父母亡故时,年纪尚小,多年来又不曾庆祝过生辰,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是有可能的。
她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不少。她想,得告诉征征,记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说错了,不大好。
不对,前些日子,皇上赐婚后,周路两家合过八字,路征不应该记错才对啊!
这件事可并没有过去多久啊!
路随玉心下狐疑,口中却不再提及此事了。
她寻思着,路征与她记忆中的父亲的面容并不算相似。路征的“生母”也从未出现过。当初她年幼,是父亲的长随领了路征回来,说是父亲流落在外的遗孤。
她当时也信了,而且在那个环境下,无疑有一个弟弟比没有要强上很多。
她从没怀疑过的,她没怀疑过父亲的长随,也没怀疑过路征。
万一,路征不是她弟弟呢?
万一,他和路家毫无关系呢?
……
路随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突然生出这种念头,可这念头一旦生出,竟难以消失。
周暄看嫂子神情不大对劲儿,连忙问道:“嫂嫂,你怎么了?”
“我没事。”路随玉摇了摇头。
父亲的那个长随,好像是叫忠伯,数年前告老离开了路家,就在京中赁了一处院子住着。
路随玉心想,是不是该见见忠伯了?有很多事情都得问问忠伯。
周暄不知道嫂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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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活动,路征的生辰过后,她松了口气,开始期待表姐陈苑和梁大公子的亲事。
婚期定在了年内,说起来,也快了呢。
周暄与表姐一向亲厚,备的礼也格外厚重。
她听说陈苑和梁大公子也传过书信探讨书法,这两人日后应该是对关系和睦,令人艳羡的夫妻。
时间过的很快,进入腊月后,纷纷扬扬下了几场雪,然而自婚礼前两日起,天却放晴了。
周暄不禁感叹真是天公作美。
陈苑原本就生的美,盛装过后,更是明艳动人。那梁大公子也是风度翩翩,这两人男的英俊,女的美丽,确实是对璧人。
表姐成亲,明明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可周暄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些伤感。
不过她知道这是大喜的日子,就努力让自己开心些。
表姐肯定会幸福的。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忠勇侯府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是忠勇侯病了,还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
忠勇侯已是古稀之年,这年岁的老人生病是大事。一众小辈都忙去探视照顾。甚至宫里也有太医过来看诊。
太医诊脉后,说的含糊,说是熬过了年,等开春就好了。
周恕心里却是一咯噔,太医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熬不过年的可能!
周忌也想到了这一点,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
他们求太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让父亲早日康复。
太医也不敢怠慢,看诊用药,十分认真。
然而忠勇侯的病,还是没有大的起色。
周暄看着祖父蜡黄的脸,眼泪差点掉出来,却又不敢在祖父面前露出悲伤的神态来,唯恐他多想。
忠勇侯自己却也豁达,他虽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是清醒过来时,有时还会同子孙说话,甚至还会问问周杲的功课,并不像一个病重的老人。
但也有很多时候,他处于昏迷当中。昏迷时的他,似乎沉浸在过去的梦境里,偶尔还会小声呢喃。
他的子孙们靠近了去听,仿佛是个人名:“阿月,阿月……”
周忌奇道:“阿月是谁?”
一转头,却见母亲高氏铁青着脸,似乎在冷笑。
周忌瞬间明了,莫非是大哥周恕的生母?她知道,周恕的生母也是个江南女子,是父亲一生唯一的爱。
想到这里,他对父亲既同情,又理解。他的原配夫人华年,也是江南姑娘……
“阿月,阿月……”忠勇侯忽的睁开眼睛,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转转眼珠,在当中搜寻一圈,很快将视线定在了周暄身上,“阿月,你过来……”
霎时间,姜氏以及周一柱和周一弦姐妹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周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暄竟觉得那眼有点凶巴巴的。她连忙笑了一笑,轻声道:“爷爷,我是暄儿……”
高氏哼了一声:“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不行了,困得很。”
言毕走了出去。
“不是阿月?”忠勇侯一脸困惑,“暄儿?哦,暄儿啊……”他喃声道:“暄儿真像阿月啊……可是,我把阿月弄丢了……”
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似是无限伤感。
周暄看着这样的祖父,心绪复杂。她对于亲祖母的事情知之甚少。从祖父的态度中,不难看出,祖父待她最好,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容貌与祖母阿月,有几分仿佛之处。
而忠勇侯竟开始呜咽起来:“阿月,阿月……我不是故意的,阿月……”
一众子孙面面相觑。周恕上前勉强劝慰了几句,要父亲不要悲伤。
忠勇侯却道:“我能见见顾行舟么?”
这一瞬间,他看起来清醒极了。
他不顾子孙们的惊诧,一字一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也不用劝我。你们若还顾念我,就顺着我。我,我想见见顾行舟……”
顾行舟是舟山先生的名讳。
“我要问问他……他把阿月带到哪儿了。我,要和阿月葬在一起……”
周忌当即霍地站了起来,他想父亲肯定是糊涂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莫不是忘了自己妻子尚在!
第86章旧年恩怨
“父亲!”周忌大步上前,“父亲慎言!”
忠勇侯看都不看儿子一眼,口中只道:“阿月,阿月……”
仿佛除了阿月,他什么都不在意。
周忌的脸色更加难看,怪不得母亲高氏气得拂袖离去。父亲这般形容,委实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也怨不得母亲动怒。
他有心说上两句,然则一来顾忌孝道,二来长兄在侧。
那个“阿月”毕竟是大哥的生母,争论起来,大哥面上也不好看。
再看周恕,其实周恕的神色也不好看,他咬牙道:“父亲恐怕是糊涂了……”
周忌心中一凛,这话他倒是相信。若在平日,不管父亲心里怎么想,总不至于说出这番话来。
可见,这回父亲是病的不轻。太医的话,还在耳边。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原本被怒火包围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
说到底,父亲也不过是个心念旧人的男人。推己及人,父亲的一些心思,他也能体会的。
这么一想,他的怒火消散了不少,理智也逐渐回笼,对父亲反倒又生出了一丝怜悯和同情来。
忠勇侯还在不停地说着,要见顾行舟云云。
周忌就与大哥周恕商量:“要不,就让舟山先生来见一见父亲?见一见也行。”
父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见见那个舟山先生。
无论当初有怎样的恩怨纠葛,到了这个地步,父亲想见,做儿女的都该尽量满足其心愿。
周忌是这个想法,来此地照顾父亲的周沁也抱着这样的念头。眼看着忠勇侯凶多吉少了,他有什么心愿,就尽可能实现吧。这也是他们做儿女的为数不多能做的了。
可是,忠勇侯和舟山先生似乎有过节。忠勇侯想见舟山先生,舟山先生未必同意相见啊。
于是,劝说舟山先生的任务就交到了周恕身上。作为舟山先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110
生的亲外甥,此事当然他最适合。
周恕十多岁时,略略知晓一点父辈的纠葛,他心说这可是个难题。
在他的认知里,舅舅一向很讨厌父亲,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其中的原因,他也能猜出大半。他出生之前的暂时不说,只说他出生之后的事情。
据说当日他生母的棺椁是停在周家家庙里的,一停就是很多年。还是他舅舅舟山先生想法子移了出来,将其好生安葬的……
果然,当周恕向舅舅说明情况后,即刻遭到了反对。
舟山先生哂笑:“要我见他?我不见。”
周恕心情复杂,诚然他不大喜欢忠勇侯,可那毕竟是他父亲。他不可能对忠勇侯最后的要求视而不见。
他只得再次恳求自己的舅舅:“他,这次挺凶险。他没别的心愿,就想见见您。要不您就去一遭吧……”
“也不是我不见他,只是我怕他福薄,见不了我……”
周恕诧异:“此话怎讲?”
“你老实交代,他的身体快不行了吧?只怕他一见到我,心绪波动太大,于身体反而有碍……”舟山先生道,“到那时,我反倒落一个气死了他的名头。”
他摇了摇头:“不值当,不值当。这样的傻事,我从来不做……”
周恕心里一涩,他不得不承认,舅舅说的有道理。可是到了这一会儿,他们也没了别的法子。
忠勇侯在床上一声一声地喊着要见顾行舟。那话怎么说呢,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此刻绝对不是让他们会面的最好时机,可是,又能怎么做呢?
他们狠不下心,没法拒绝一个病重的老人,哪怕他们明知道这对他未必有利。
周恕又求了一会儿,才磨得舅舅舟山先生同意了。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能发生什么,我……”舟山先生直接说道。
周恕有点急了:“舅舅别说丑话了!您就顺着他吧!不看别的,就看在他已经病重的面上,看在您外甥的面上,看在老天的面上……别故意气他……”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父亲。
舟山先生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像是同意了。
当舟山先生出现在忠勇侯的面前时,像是一束光点亮了忠勇侯的眼睛。
忠勇侯的子女们退了出去,只留下舟山先生和忠勇侯。
舟山先生叹了口气:“一别多年,你竟然也这么老了……”
这个他厌憎了多年的人,终于老了。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有些释然,又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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