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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或许,要是没有前世,他对她的无限疼宠,她也能欢欢喜喜地接受现在的他,或者是麻木地接受这样的他。可是不是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泾阳侯真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上辈子,泾阳侯无条件地偏信她,疼爱她。从来不跟她口角,不跟她脸红,事事以她为重。家里的通房小妾之流完全就是摆设。哪怕她做了不少坏事,他也愿意相信她,袒护她。哪怕他那时知道她并不爱他。
这辈子,不该是这样的。
林樾蓉想,是不是因为这回她爱上了,所以就输了?上辈子的他和这辈子的他其实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所谓的上辈子,所谓的他对她的深爱,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梦?那些事实上都不存在?
不然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差别这么大呢?大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她深爱也曾深爱她的男人。
林樾蓉听说田学思意志消沉,极为颓废,已经很久了。当然,当初她刚决定嫁给泾阳侯,田学思就到万安伯府大闹了一场,场面非常尴尬。后来,他又几次纠缠,不愿意相信。还是她赌咒发誓,态度坚决,甚至不惜与田学思决裂,声称他若再纠缠,日后就再不相见。
田学思这才怕了,不再大闹,可他到底是消沉下来。
这些林樾蓉都知道,但她想着,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嫁给泾阳侯,就不该过多挂念其他的男人。她心里只有泾阳侯一个人,她会全心全意爱他,不让他伤心。所以,即使知道田学思生不如死,几乎没了人样,她也狠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一回,她却忍不住心生怜惜。可能是她有了身孕的缘故吧,她想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积德。
林樾蓉去见了田学思。
田学思的目光太过炽热,爱慕、眷恋、伤神……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了她的身上……
林樾蓉有点尴尬,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她的心情有一点微妙,她实在无法忽略田学思的目光……
仔细想想,她上辈子辜负的似乎不止泾阳侯一个人啊!是,她只记得她对不住泾阳侯的深情厚谊,却忘了上辈子田学思也一直默默支持着她。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樾蓉咳了一声,理了理心情,慢慢开口:“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田学思苦笑:“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为你成这个样子了啊……”
她曾说他暴戾,可他早就了性子。她说他跋扈,他也试着谦逊。她说什么,他都毫无保留地相信。她说她心里那个人不是宋愈,他也傻傻地信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到底还是嫁到了宋家,只是她所嫁的那个人不是宋愈,而是宋愈的父亲。她口口声声说,她此举是因为感念泾阳侯的深情,可是他田学思的深情呢?她为什么就视而不见?
或许,她真的是如传言所说那般,之所以嫁到宋家,就是为了离宋愈更近一些吧?
林樾蓉脸色一白,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学思,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是宋家的媳妇儿了……”
她又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我已经有了孩子,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一个母亲。你还年轻,你什么都好,你会有自己的妻子……”
林樾蓉自己本是痴情人,所以劝说田学思的话,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可她知道,这话她还得说。
田学思不说话,只痴痴地看着她。
很早很早以前,林樾蓉就进了他的心里。当时的她还不像现在这般耀眼。那时的她还傻傻的,很骄傲,也远没现在聪明。可他就是喜欢她。
田学思本来以为他们会一直长大,他们会成亲。
他没想到的是,林樾蓉竟不知怎么,当众向那个所谓的新科探花宋愈表白。
她被拒绝了。
田学思既生气又心疼。气她竟喜欢上别人,背叛了他。心疼她当众被拒,不知该有多难堪。
林樾蓉伤心难过,竟然病了。病好以后,她就换了一种性格。她眼神坚毅,神态大方,常常还会流露出忧伤的神情来。
可田学思知道,她还是她。她一直是那个骄傲却脆弱的小女孩儿。
他原本想着,宋愈拒绝了她,她没办法,只能还来找他。兜兜转转,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她也的确说了,她不再喜欢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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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田学思的神情,林樾蓉就知道他定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咬了咬牙,决定下一剂狠药。
“学思,你是田家人,你至少得为田家想一想吧?想想你父母,想想宫里的贵妃娘娘,想想二皇子!我之前提醒你的,你都忘了不成?!”林樾蓉后退一步,声色俱厉。
田学思一惊,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自然都记得。她是说过,田家应当小心行事,虽说现下如烈火烹油一般,但是当心好运不长久。
他也的确听了,只是有些不以为然。他姑姑田贵妃宠冠后宫,他表弟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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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深受皇宠。他父亲兴国公手握大权,就算是好运不长久,那恐怕也是他死之后了。
他死之后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娶不到林樾蓉,他又不会有后代。
“你以为等皇上百年之后,继位的真的会是二皇子么?你以为大皇子继位后会放过田家么?”林樾蓉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我……”
林樾蓉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有些担忧:“学思,你该长大了。”
是,她比他年纪小,可是她重生以来,就觉得他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她记得很清楚,在上一世,最后是大皇子继位的。人人都以为继位的会是二皇子,可惜最终却是大皇子登基了。
新皇登基后,少不了要大清算。何况,田家跋扈已久,要真找罪行,还是不难找到的。
林樾蓉亲眼见过田家倒台后的惨状,也真切地明白,什么是树倒猢狲散。
大皇子和二皇子跟她林樾蓉都没什么关系,按说她也不在乎将来是谁继位。但是田家站在二皇子身后。田学思对她很好,为了田学思,她也希望将来继位的可以是亲近田家的二皇子。
林樾蓉稍微平静一些,轻声道:“学思,你相信我,皇帝心里的储君是大皇子。至于田家,只是皇帝留给大皇子立威的……我不会骗你。”
事关田家生死荣辱,田学思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盯着林樾蓉的脸,这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忽然变得陌生起来。他一字一字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你知道继位的会是大皇子?田家?立威?你从哪里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樾蓉将心一横,干脆说道:“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皇帝会在三年后驾崩。在他驾崩前的半个月,他会把军权交给大皇子,并带病为其主持大典,还会打压田家……”
也是在那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皇帝心里的继承人一直都是大皇子。
田学思一脸骇然之色:“蓉蓉……”
他知道林樾蓉不会骗她,可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可他不敢深想。
“我是怎么知道的?学思,你还记不记得,前年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林樾蓉的声音飘飘忽忽,听着并不真切。
田学思心头浮上一抹恐慌,他当然记得,就是在她被宋愈拒绝以后,病了大半个月,从此性情大变。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老天爷垂怜,让我看了看前世。学思,我不想你落得前世那般的结局,你知道么?可能,你会以为我是癔症了,或是在胡说八道!可那些,我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你不是曾经说过我变化很大么?说我变聪明了么?哪有什么变聪明?只是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遍罢了。不然,我怎么能扳倒钟氏,还能自己开铺子?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嫁给泾阳侯……”林樾蓉脸上明明带着笑,可脸庞却挂着泪。
田学思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他上辈子就是我丈夫啊。”林樾蓉轻轻地笑,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你不知道,上辈子,他对我有多好。很好很好的。上辈子我不知道珍惜,伤害了很多人,这辈子,我想跟他好好的……”
田学思沉默了,她是说,他在上辈子就输了么?
“学思,不是你不好,你很好。只是我已经负了他一世。我想好好的,真的,我想好好的……”林樾蓉想到自己近来与丈夫之间嫌隙渐生,泪掉得更欢了。
田学思一时之间心内百味杂陈。他缓缓摸出手帕,想要递给她,然而她自己却拭了泪。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林樾蓉说着就要离开。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其他的办法,她也没有了。
田学思没有去阻拦她,而是任她离去。
后来听说田学思振作起来,林樾蓉也为之开心。只是她开心不了多久,每日待在泾阳侯府,与泾阳侯相敬如宾,并不是她想过的日子。
即使是她生下了孩子,他们的关系也没有真正的缓和。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林樾蓉生下了一个女儿。
两人新婚燕尔之际,曾讨论过生小孩儿的问题。当时泾阳侯说的是,他就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儿。世人多重视儿子,而他已有了儿子,生个女儿也不错。
可是,这回女儿出世,他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来。林樾蓉的心又凉了一半。
孩子生下来后,泾阳侯去看她,两人都神色淡淡的。林樾蓉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可是,她还得做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来。
她一点都不在乎他。她可以同上辈子一样,一点都不考虑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
林樾蓉不开心的同时,泾阳侯心里也不快活。这几个月,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鲜少踏入林樾蓉的房间,可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浑无悲伤之态。甚至连挽留一次都不曾,连半分面子都不肯给他。
他儿子宋愈远在江南,他的担心有限,而且在桂姨娘的安慰下,他也觉得是自己小气了,不该吃这干醋。可是,林樾蓉竟然大着肚子去见了田学思!
在泾阳侯心里,这田学思可谓第一讨厌之人。当初去万安伯府求亲,就是这田学思大闹了一场,而且处处为难于他。田学思对林樾蓉的心思,他自然明白。
当初阿蓉明明说好了,与田学思斩断一切联系。刚刚成婚那会儿,她也的确做到了。可现下,他们之间不过是冷淡了几个月,她竟然就去见了那田学思!
回来后还眼睛红肿,一脸感慨?怎么?是与老情人一起抱头痛哭了?还是后悔嫁给他这个老男人了?!……
泾阳侯一面告诉自己,不要以恶意来揣测妻子,他要相信她。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林樾蓉生孩子,他彻夜没睡,在外面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得到允许后,他第一时间进去看她。
可她的神情很冷淡,很冷淡。
他怜惜她生完孩子,陪笑着跟她说话,她仍然不大搭理。他的满腔热情,就这样就浇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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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的小孩儿,皱巴巴的,产婆在那边夸着说是眉眼像她,轮廓像他。他心里喜滋滋的,又有些飘忽。
女儿出世了,他们是不是能好起来了?
泾阳侯忽然觉得很累。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爱也好,不爱也罢。这世上有多少夫妻,之间是有爱的?他和他的原配妻子,不也就这么过了么?
也许,他本来就不该奢求她的感情。
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谈什么情爱?!
可到底是不甘心。
若他从来都不知情爱罢了,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可事实上,是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或真或假的尝过了感情滋味。再失去的话,他难以忍受。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她心里没有你啊。
那就这样吧。以后,他会像丈夫对妻子那般对待她,不再奢求所谓的唯一的感情。
这样一想,他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也许,他早该这么想了。
高氏的病虽然来得及,但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太医看诊后,又吃了几个月的药,高氏的身体渐渐痊愈。
忠勇侯府诸人也渐渐放下心来。
第97章孝或不孝
高氏身体有恙期间,周暄等人一直在侯府侍疾,一颗心一直悬着,担忧高氏的身体。幸而如今高氏无恙,大家才放心。
姜氏月份渐大,她的反应很严重,也不想强撑着管理侯府家务,就让她的双胞胎女儿一起学着管家。
可能是管着家务,人忙了起来,周一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念她的宋公子,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想起他的俊秀和绝情。
十四岁的姑娘,情窦初开,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么一个人。为了他不惜与母亲生分,可是,却又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到江南去看他。
她原本想着,耐心等待宋探花回来。反正她有孝在身,孙女为祖父守孝,需要一年,也许到那时,宋探花就回来了呢。
然而,近几日,她却隐隐听说母亲似乎有将她悄悄许人的念头。说是先相看着,等将来出了孝,就正式订下。
是,婚姻大事历来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决定的。可是,她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母亲随意找个人嫁掉。
母亲姜氏都身怀六甲了,竟然还不消停,还想着她的婚事!
周一柱自觉还算孝顺,之前跟母亲也闹过一回了,母亲如今又有身孕,她不想再去触怒母亲。反正如今母亲不大管事,祖母身体也康健,或许她可以寻求祖母的帮助。
高氏虽然性子淡淡的,但是她对待一群孙子孙女都还不错。双胞胎姐妹容貌一样,又娇俏可人,这一段时日没少在高氏面前伺候,高氏跟她们说话时,确实和颜悦色。
周一柱思忖着,她不好直接去跟祖母提起自己不愿早嫁,想在家里等待宋探花归来的事情。她心里清楚,祖母可能也偏爱周暄,那宋探花曾向周暄求婚,虽然未能成。可是祖母未必愿意让她周一柱嫁到宋家去。
她想,她得想个法子,不求祖母同意婚事,至少得让祖母出面阻止母亲现下的行动。这才是真正要命的。
周一柱挑了个时辰去看望祖母,照例先问祖母的身体状况。她看着祖母似乎心情还好,就佯作无意,提起母亲近来与舅母商量着想让舅母帮她相看人家……
周一柱琢磨着,祖父过世数月,她身上孝期未满。母亲就在想着她的亲事,祖母肯定看不过去。于公于私,祖母都会阻止母亲的行为。
母亲姜氏此举不消说,肯定是与常理不合的。周一柱倒不怕母亲会如何。母亲不是身上有孕么?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祖母就算是生了母亲的气,也不会对母亲怎样,顶多是口头上训两句罢了。
周一柱很确定,母亲现在相当于有责金牌,即使她把母亲在孝期为她相看人家的事情告诉了祖母,祖母也肯定不会为难母亲。但若是她不告诉祖母,任母亲继续下去,她这辈子就不知道要怎样了。
她不能拿她一生的幸福去赌。
她是母亲疼爱的女儿,母亲自然是能理解她的。
高氏听后,仍旧微阖着双目,并不开口说话,似乎并没有听清孙女在说什么。
周一柱内心忐忑,她略略思忖了一下措辞,继续说了一遍。末了,仿佛有些自悔失言,“呀”了一声,轻声道:“祖母别生气,我娘可能也是担心我……”
高氏这才睁开眼,瞧了她一下,复又慢慢合上:“担心你什么?”
祖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周一柱有几分慌张,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担心等孝期结束以后,再议亲会迟了……”
周一柱小心翼翼觑着祖母,心里乱糟糟的。她对自己说,没事的,母亲怀着身孕,祖母不会责怪母亲的……
孙女说话带着颤音,高氏听得出来。她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啊?!”周一柱愣了愣,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感失望。这就行了么?祖母不问什么吗?也不说什么?就简单一句“知道了”?
她动了动唇,有心再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福了一福,轻声道:“那孙女告退,祖母好好休息。”
言毕,慢慢退了出去。
待周一柱走远,高氏才轻轻叹了口气。
老二夫妇都不算是聪明人。周忌一心念着原配,沉迷于园林设计。而姜氏温柔贤淑,却短视得很。这两人都重视幼子周杲的教导,对于这一对双胞胎女儿,他们疏于教导。尤其是周一柱,作为双胞胎里的妹妹,被宠坏了,骄纵无脑。
算起来,姜氏对小女儿周一柱挺不错的。素日,姜氏对女儿的维护,高氏都看在眼里。一柱这么做,姜氏心里该很不好受吧?
高氏隐约记得,去年好像有这么一回。
泾阳侯到府上求亲还是怎样,拿着一套江南园林的设计图来套近乎,老二想答应,姜氏不肯,还与丈夫相争。而周一柱却像是对那个小宋探花有意,还跟母亲大吵了一场……
不是说母女和好了么?怎么还来这么一出?
姜氏在孝期就想给女儿相看人家,从情理上说,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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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妥。可是周一柱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因为她秉性孝顺,要为祖父守孝?未必吧?
高氏按了按疼痛的脑袋,心说,周家人多固执。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忠勇侯是这样,周忌是这样,周一柱多半也是如此。
曾有下人告诉过高氏,说是周一柱曾私下里去见过那个小宋探花。高氏当时没有理会,现在竟又想起来了。
周一柱还没放下那个小宋探花吗?
高氏深吸了一口气,她对她死去的丈夫没多少好感,对跟忠勇侯来往密切的宋愈,她也无甚好感,尤其是在求亲她一个孙女不成,又求亲她另一个孙女的情况下。更何况,还有去年京中流传的谣言……
对于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男人,真不知道,周一柱惦念他什么?!
高氏唤了下人进来,她略喝了一些热茶,吩咐道:“去请太太……”
她身边的焦妈妈正要领命而去,高氏却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罢了,我去见她好了……”
高氏前段日子病得不轻,养了好久,算是养过来了,下人搀扶着,走路没问题。姜氏月份大了,又是三十多的人了,得小心些。
焦妈妈赶紧让小丫鬟上前来,小心翼翼扶着高氏,又命一机灵的小丫鬟去提前告知姜氏。
周一柱正为祖母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失望难受,没多久,就听说祖母由下人扶着去母亲的院子了。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害怕之余,还有点小小的隐秘的兴奋:祖母这是去找母亲了!祖母亲自去了!
她对自己说,母亲不会有事,祖母的病已经好了,祖母也不会有事。不用害怕,周一柱,你不用害怕……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担心,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怀六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万一……
那她可真是不孝极了……
周一柱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忐忑不安。想了又想,她终是咬了咬牙,罢了,去看一看,万一祖母盛怒,不顾忌母亲现下的身体,要责罚母亲,她也可以去求求情,阻拦一二……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母亲受罚,而是为了阻止母亲的行为。
想了一想,她又叫人去请了姐姐周一弦,也不说理由,只说一起去看母亲。她内心觉得,她这双胞胎姐姐比她会做事一些。到时真有事,姐姐也可以帮忙周旋一二。
周一弦的院子就在妹妹隔壁,她不知道缘由,但是听妹妹说一起去看母亲,她也就同意了。两人一起去看视母亲。
如今已是六月底,天气热得很。姜氏也有身孕七个月了,大夫叮嘱了她要静养,她只能挺着大肚子,倚在床上了。
姜氏的小腿浮肿得厉害。丫鬟拿着小凳子,让姜氏把腿放在小凳子上。丫鬟拿着玉槌为她不轻不重敲着小腿,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听闻婆婆到来,姜氏愣了一愣。她自有孕时,婆婆高氏就了她的晨昏定省。即使是前段时日,婆婆身子不适,她大着肚子也没怎么真的侍疾。嫂嫂大姑子等人都体谅她是双身子,格外照顾她。
婆婆有事,着人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大热天的,亲自赶过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姜氏心里一急,忙道:“快请。”
她匆忙下床,又命人拿来衣裳,欲更衣去见婆婆。
姜氏心里头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肚子仿佛也隐隐有点疼痛。
待她换了衣衫,婆婆已经端坐在那里了。
姜氏脸色不大好,她勉强施了一礼:“老太太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人说一声就是了。大热天的,得保重身子……”
高氏打量了儿媳妇一眼,见她脸色黄黄的,未施脂米分。或许是有孕的缘故,脸比往日看着大了一圈儿。
又看看儿媳妇鼓鼓的肚子,高氏默默叹了口气,温声道:“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都是第三回当母亲了,还这么急吼吼的……”
姜氏不明就里,她讪讪一笑,只说了一句:“老太太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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