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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我悔于不能战死沙场,我恨于你们并未杀我。我存活于此,等待洛江红,只为他能说一句他没有背叛我……只要告诉我你没有利用我,我不是顾小舞的挡箭牌啊……”他终于泣不成声地绝望。
一双手臂将他牢牢抱紧,一只手掌拂去他泪眼迷蒙,一双薄唇颤抖地浅吻他。
李长铭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的泪水,他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自己的世界,即便知道逸景的唇贴着他的唇,也难以再挣扎。
“长铭……”他第一次听到逸景的落泪的声音,“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没事的,我会救你出去的。”
“我不该爱你”,逸景声音沙哑,就像是垂死之人最后被扼住喉咙所发出的遗憾与后悔,祈求时光倒流,往事再现,“我应该告诉你,我爱着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手动高能预警。
如果你还记得以下情节:
1,挂掉的沈思贤是甘标的门生,当初有意向甘标推荐洛江红(因为是兴主);
2,甘标到沈思贤的来信,却打翻了砚台,信纸全黑,于是甘仪看不到信上内容因为沈思贤在那封信中推荐了洛江红,而甘标不愿意让甘仪知道;
3,甘仪问甘标跑哪里去的时间,和长铭在王城遇见魂不守舍的洛江红,是同一天因为甘标找了洛江红做一些思想教育;
4,洛江红这几章和长铭对话也自顾自跑神他在想甘标(纯洁的意思);
5,洛江红不愿意长铭和自己结婚之后还在外工作,于是两人闹掰了;
6,令军侯的儿子跑到了宁武,逸景是轻松捞便宜的甘标并不想把行晟放到甘仪那边,所以甘仪怀疑他;
7,如果你还记得那两个被逸景安排监视相府的人;
8,以及,七营长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第32章第三十二章天下飞霜
“此事来得突然,大人可有什么头绪了?”陆一川问顾小舞。
“是本官疏忽了,这其中蛛丝马迹,竟然不曾留意。细想起来,也许从本官前往夏城一事开始,便已经谋划好了,有人刻意扶持本官以抗甘仪,两相争斗之时便渔翁得利。夏城太守沈思贤便是甘标的门生,主张兴主理政,难得遇上洛江红这一兴主,如何会不告知他的老师?”
陆一川吃惊道:“是甘标!?”
“本官在夏城之时到有人紧急告知甘仪弹劾沈思贤一事,逸景军长也曾经受兵部郎中周玮巴结,又轻而易举地从甘仪手上抢走了令军侯的大少爷……只要细细思量,本官和甘仪死后,谁可掌权,便可推知一二,但是其中曲折,恐怕要等甘仪苏醒。”
“可巴结大军长一事……”
顾小舞沉声道:“他是兴主,又握有锐之师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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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司福罗的姓氏,还能便宜联结武官,对于甘标而言,他或可成为盟友。若是逸景答应联手,便可杀了长铭以保逸景,若是逸景固执,便令长铭牵引出逸景一并陷害,本官注定孤立无援……”
陆一川默然。
“但是他意料不到,李长铭即使被冤枉惨死,也不会屈打成招。”顾小舞的语气中并未有夹杂任何的安心和雀跃,只有挥之不去的沉重,令人窒息,“长铭三番两次救本官性命,如今却只能看他……”
甘标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府邸,洛江红和另一个兴主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洛江红似乎另有所思,神色哀伤,而另一边的兴主男子却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如何了?”
“李长铭失魂落魄的,不用再多功夫,让王书忠尽管审问便是,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甘标饮下一口茶水,继续叮嘱道:“你再走一趟宁武,看看逸景如何回复,若是愿意投诚本官,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是不愿,就等着和顾小舞一起命赴黄泉!”
兴主男主急忙应下。
洛江红似乎无心他们之间是事情,而是上前几步恳求问甘标:“大人,可否留李长铭一命?”
甘标看他一眼,心中了然,便笑道:“本官自然会留他一命,他相貌俊美,又是个绛元,本官也很好奇今后他会给本官生养几个可爱的孩子。”
洛江红立时脸色惨白。
一边的兴主男子同甘标相视一眼,上前亲昵揽住他的肩膀,讨好谄媚道:“吏部尚书还有一女,便是我的小妹,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对大人仰慕已久,大人……可有意乎?”这话言外之意,便是给洛江红再许一个和生。
甘标也劝道:“高世晋说的有理,能做吏部尚书的女婿,今后必定飞黄腾达,你此番为本官立下大功,深的本官之心,不如待此事安定,便往户部做个侍郎可好?”
也不知洛江红是否有所思虑,但最后一脸木然地答应了。
甘标点了点头,问高世晋道:“顾玉儿最近如何?”
“她有孩子了,身体时常不适,看着厌烦得很,下官便将她丢到西院去了,大人要寻她?”
“你怎可如此怠慢她?!”甘标训斥道,“她是顾小舞的养女,好不容易归你了,以后就是控制顾小舞重要的棋子,你得让她惟命是从才行。”
高世晋轻蔑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标记也好了,孩子也有了,她能逃到哪里去?”
另一边,大理寺卿王书忠已经开始提审李长铭。
“宰相大人身上的刀伤,正是你所配横刀创伤,这柄刀还遗留在了现场,你还敢狡辩?!连相关证明之人也没有,还不快快从实招来,是谁在指示你!”
李长铭面无表情地看了王书忠一眼,道:“下官的佩刀为洛江红所窃,他也是下官的证人,大理寺卿这般不问缘由就要定罪,还想将下官屈打成招?”
王书忠冷笑道:“屈打成招?洛江红这几日告假返乡,根本不在王城,如何行窃?”
“大人连寻个人查证的功夫都没有,满朝文武百官,如何就关心一个洛江红在宰相遇刺当日告假的事情?”
陆一川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曲璃萤眉头深锁,王书忠脸上一时阴晴不定,恼怒之下便招呼左右要给长铭上刑。
“大人!宁武的大军长闯进堂来了!”刑具还没摸到,就听得门外侍从慌里慌张来报。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迷茫之色,唯有陆一川心中狠狠一跳,王书忠气急败坏地吼道:“还去速速拦下他,这里岂是来去自如之地。”
“根本拦不住啊!他是打进来的。”
仿佛呼应一般,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堂外有人鬼哭狼嚎,逸景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堂来,随手将手中夺来的□□丢给追赶而来的侍从,坦然行于堂下。
大理寺御史台一干人等皆是目瞪口呆,曲璃萤更是死死盯着逸景,却在他神色泰然之中看不出个所以。
王书忠脸色铁青道:“大军长这是何意?自以为战功显赫就可以蔑视此地?这岂是随意出入之地?!”
“本官自有不得已而为之苦,诸位莫怪。”像是要诉苦,却语气生硬,气势汹汹。
“哦?大军长想说什么?干涉大理寺审问?来人!拿下!本官自当奏报天子!”王书忠已经拍桌而起。
逸景并未在意身后喧嚣,也并未多看长铭一眼,而是淡淡道:“本官才是刺杀甘仪之人,你们抓错人了。”
此话声音不大,然而他身后正欲扑上前来的侍从立时吓的不敢动弹。
王书忠双眼瞪大,怔怔地跌坐回凳子上,曲璃萤立时站起,险些一步冲到他眼前去,陆一川心中一跳落空,手中毛笔滑落,在白纸上染出一大片墨迹。
满堂寂然。
李长铭也惊恐万状地猛然转头看向逸景。
他依旧是风轻云淡,不怒而威,就连眼底都见不到丝毫情愫。长铭想起萧声崖说过,逸景日渐憔悴,先前并未在意,如今才看得他形神如枯槁,眉宇皆疲累,颧骨突显,脸色蜡黄,比起长铭记忆中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军长相差万里。
这是他执掌宁武军中大权的第十五年,没有人想过他还有如此落魄不堪的面容,没有人想过他还有黯然失神的眼泪。
那一晚重现在长铭脑海中一般,好似一场梦。
这死气沉沉的局面不知何时被打破,陆一川攥紧了手中纸墨,王书忠好容易平复声调,心中只有慌乱没有悲喜,问道:“大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证据就是刺杀甘仪的那柄刀,将刀交给本官。”
捧着证物的主簿不等王书忠应答,便乖乖将天下飞霜送上。
逸景抽刀出鞘,又一手握紧刀柄一手拉扯刀穗满座皆惊然,无人能想到,这横刀之中还有一把刀,此间机关令人瞠目结舌。
“除了本官,无人知晓这其中关窍”,逸景将双刀随手一抛,落于脚下,“此刀名为天下飞霜,是冶城刀匠蒋巧受本官委托打造,你们自可前往查察。”
王书忠被他这么一闹手足无策,决议先寻甘标商议再下决断,便匆忙将逸景押退堂。
长铭看着几人上前来,将逸景押往大牢,心中百味难言,只能望其背影。
“你说什么!?”
顾小舞听得陆一川来报,大惊失色,一时觉得双眼发黑,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幸而陆一川眼明手快扶住她。
“继续盯着太医院,让甘仪快快苏醒,本官要前往御史台见曲璃萤。”
“太危险了!”陆一川阻拦道:“此案尚不明朗,甘标只是推断,洛江红也不知去向,这样前往御史台,不知道他们究竟作何打算,也许就成了自投罗网,连大人一同诬告!”
“已经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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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舞痛心道:“逸景这样举动,保住了李长铭,他自己怕是活不成了。眼下天子已然怒火滔天,若是我们失去了这个盟友,,势单力薄,朝堂混乱,轻易便会被牵连铲除。”
“这宁武的大军长莫非是傻子吗!”陆一川听她这么一说,气得直跺脚,“不如上书求情,让圣人念及往日功绩,从轻发落。”
顾小舞断然摇头:“前功不可抵后过。何况圣人忌惮武官已久,若是轻易联结武官,圣人处以谋反罪名,便是万劫不复!”
陆一川长叹不语。
“司福罗逸景?!”甘标顾不得老成持重,已然惊呼出声,“他这是要做什么?去救自己一个营长?这怎么可能?!”
王书忠满头大汗道:“下官也觉得此事过于诡异了,才匆忙退堂来报,这……哪有大军长以死相救一个营长,即便李长铭是绛元,但是比起宁武的大军长,不过鸿毛之于泰山。”
甘标拧眉道:“难道逸景又在暗施诡计?”
“下官不知啊。”
甘标镇定心神,重新落座于主位,摆手道:“且不要轻举妄动,谴人快马加鞭走一趟冶城查访,确定证据……不,本官须得亲自去见逸景一面!”
行晟几天不见长铭和逸景,也并未受到任何来自令军侯府的消息,心里暗道只怕不好,正欲出门打听,恰好撞上了赫连姐弟。
“可曾见到营长和军长?”
姐弟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赫连轻弦道:“已经几天不见营长了,楚广良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倒是方才听一营之人说军长为大理寺抓捕入狱,但是其中曲折,根本没人能说清一二,我们这才决意去寻楚广良。”
“我们分头去寻。”行晟说道。
三人便各自分散,然而行晟似乎并未关心楚广良去了何处,直赴涧河谷谷口,在那里见到了楚广良。
“大军长有令,你不得出涧河谷一步。”
“至少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行晟急切问道。
楚广良叹息摇头:“只是知道营长和大军长先后被捕入狱,再无消息。”
“让开,我必须出去。”
“你难道忘记自己是谁吗?!”楚广良声调陡然拔高,“大军长将你留在此地用心良苦莫非真的不知道,稍有差池,难道要连累令军侯满门?”
“此事我自有计较,但即便有一线生机,我也不能看着长铭和军长赴死,你让开,我会掂量而行,万万不会牵连令军侯府,何况我须得先见到顾小舞才能决断,你且不必着急。”
“万一你要将自己搭进去呢!?”楚广良焦急道。
行晟显然已经不欲多说,横剑于胸前,沉声说道:“阿良,我不想动手,若是你执意阻拦,休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难道逸景以为,我伤了右手,便是废人吗?对着挡路的昔日故友犹疑不决的人只会是李长铭,不是我。”
楚广良亦是决然道:“即便刀兵相向,我也不会放你出谷。”
行晟决然拔剑出鞘,身形飘忽已然贴近了楚广良,楚广良正欲举长矛以向抗,没想到眼前一花,再难寻行晟踪影。
谷粱以晴到达谷口之时,便看到行晟一记手刀将楚广良打倒在地,目光一转,两人相视无言。
“阿良就请你照顾了。”行晟剑,抬脚欲行。
“本官是不是见过你!”谷粱以晴高声将人唤住。
“没有”,行晟转头道:“是大人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甘仪和甘标两兄弟有一个区别:甘仪要杀李长铭,甘标要睡李长铭。
两兄弟其实不是一个等级的,不过甘标受不了有个永远踩在自己脑袋上的哥哥,自己只能弯腰说话,所以怎么都想翻身把歌唱……
第33章第三十三章兵行险招
“甘相确实觉得自己的兄弟太过愚蠢,鼠目寸光,且甘尚书只会唯唯诺诺听命行事,然依照顾大人所言,夏城之行是甘标有意牵制甘相势力,而后暗中通风报信,意图勾结逸景军长,并非不可能”,曲璃萤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并未直视眼前的绛元,而是继续说道:“然而这些只是大人一面之词,本官若轻易相信,对付甘标,眼下形势不明,岂不是兵行险招?”
顾小舞淡淡笑道:“曲大人可曾知道前任夏城太守沈思贤,为甘标推举一兴主,名为洛江红。”
曲璃萤愣了一愣,道:“本官知晓洛江红这个名字,然而甘相曾经说过,夏城太守沈思贤的来信因甘标不慎打翻砚台,无法再看……”
“理当如此,甘标借用洛江红这颗旗子,意图一举除去本官和甘相,当然不能让甘相知晓。”
“大人此番前来,确实太过鲁莽了”,曲璃萤轻蔑一笑,“本官于此并不安心,倒是大人这般举动,把柄可就落于他人手中,只需要一封奏疏,万事休矣。”
顾小舞不以为意道:“那是曲大人不愿同本官联手之时才会发生此事,事情真相如何,为何不去问问昏迷不醒的甘相呢?本官此番若是不能顺利躲过此劫,那就只好委屈甘相同本官共赴黄泉了,他眼下在太医院,是本官亲信在妥善照顾,甘标才未得手。”
曲璃萤脸色变了一变,随后不屑一顾:“少了一个中书省宰相,本官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曲大人是甘相一手提拔,颇为倚重,大人同甘相之间情谊深厚,不可能袖手旁观,待树倒猢狲散,甘标还会留着你不成?”此话正中曲璃萤软肋,顾小舞一见她面色不善,便知道她已经默认此事,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争取时间,待得甘相苏醒而真相大白,为此还请大人联络甘相党羽,离间甘标和王书忠,想方设法撤换大理寺卿,令案件拖延一些时日。”
“我自会处理”,曲璃萤长叹道:“花了多少金银,到时候可算在你和甘相头上。”
逸景见来者,不禁朗声大笑,顾不得对方脸色难看,便嘲讽道:“怎么,难道你连证据都握在手中了,却不敢下令让大理寺定罪吗?”
甘标定定地看着他,单刀直入问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先是顾小舞抢走了甘仪,又是你要出来顶罪。”
“我自然是出来顶罪的,我便是刺杀宰相的人”,逸景玩笑一般地耸耸肩,“定罪吧,你就可以杀了我,以夜长梦多。”
甘标讥笑两声,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种伎俩,不过是行军打仗一场佯败,想让我乘胜追击,好落进你的埋伏!这都多少年了,我在官场沉浮,岂是你能欺骗!”
逸景轻哼一声,瞥头不看他。
“说,究竟是何居心!”甘标步步紧逼,却又如履薄冰。
“我就是为了救李长铭而来,你怎么不相信呢?何时如此胆怯了?再者,你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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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威胁我?你可以轻易杀尽他人满门,却拿司福罗一家无可奈何,顾小舞不参与其中,苏盛意死去多时,你手上只有我一人。”
甘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摔门而去,到了府邸之后便将王书忠唤来。
“明日便以李长铭无罪为由,将他放出牢狱。”
王书忠难以置信问道:“就这样将他放走?”
“现下风声鹤唳,圣人也大为恼怒,想要抓他不难,然而逸景究竟是何打算我们无从知晓,只得将计就计,将李长铭放走,以观其举动”,甘标拧眉道:“本官左右难以思量,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他究竟作何打算?”行晟来访,顾小舞问的也是这一句。
行晟默然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下官一时不解,或许只有大军长才知道。但是当务之急,应是撤换甘标的心腹王书忠,拖延时日,唯有甘仪作证,才能解释他们清白。”
顾小舞沉默以对。
行晟劝道:“甘仪的性命现在就握在大人的手里,要杀他易如反掌,但是大军长也无可挽救。然而甘标却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甘仪的一切,无人牵制之时,除去大人易如反掌,何况西南之地近年动乱,恐怕是少不了大军长的。”
顾小舞问道:“战事将起?”
“一言难尽,下官之后再同大人细说,只是国库空虚,战事牵连的后果不可想象,又在西南之地,唯大军长可以处置此事。”
顾小舞沉吟片刻,便说道:“曲璃萤已经同本官联手,王书忠乃是甘标心腹,想挑拨离间恐怕没有这么快,如果在此之前便将大军长定罪处死……”
“大军长举动怪异,甘标自然起疑,还能再拖延几天,大人尽管按照先前部署行事,余下的事情,请交由下官处理。”
顾小舞诧异道:“你要做什么?!”
“挑拨离间难成,不过是没有踩到甘标底线而已。”
一番周折之后,逸景实现了自己许诺之言,李长铭无罪出狱。
他似乎还在意识不明,多天来他无药可服用,绛元气息四下散溢,就连一个和生狱卒看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然而在解开他的锁链之时,看到长铭手掌上深如沟壑的血印,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牢中暗无天日,待得李长铭出狱之时,也因受不了阳光刺眼而扭头闭上了双眼。
“营长!”一个稚嫩而雀跃的声音响起,长铭思量许久,才记起这是谷粱以晴在唤他,见他出来,便伸手去扶,正要让他登车之时,突然听得远处另有车马行来。
“七营长慢走!”一个女子在车内说道,声音不大,却威严有力,令长铭和谷粱以晴一时忘了动作。
顾小舞掀开车帘跳下,为她驾车的正是几月前高中武状元的范燕。
“七营长,有人托请本官前来问问你,是要继续做七营长,还是即刻辞官远走?”
谷粱以晴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小舞,李长铭反而低头陷入了深思。
“如果你依旧是七营的营长,那么马上让谷粱以晴载你返回涧河谷,准备其余的事项,如果已经难以胜任,便让范燕现在就送你远离王城,不要再回来了”,顾小舞定了定声音道:“那人要我转告,时间紧迫,无论你受到了何等的冤枉委屈,都无暇哭诉,我们需要一个重整旗鼓的七营长,而不是一个一蹶不振的李长铭,前因后果,不必再说,当下便了结吧。”
一时四下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于一人身上,谷粱以晴攥紧了手中的长鞭,范燕也不由得握上铁棍,而李长铭只是无言低头,似沉思似哀伤。
顾小舞以为这样的僵持会花上更多的时间,没想到长铭移动了脚步,往谷粱以晴的方向走去,在她的搀扶下登车,细看之下,他面色苍白,手掌斑驳,神萎靡,双眼却是冰冷深邃。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长铭开口问道,连日的沉默让他声音黯哑,语调奇怪。
顾小舞转身自车中取出包裹和一把普普通通的横刀交到他手上:“你且拿着用,包袱中自有说明。”
谷粱以晴回头再看顾小舞一眼,驾车归去。
七营长归来的消息让整个涧河谷震惊不已,只是绛元气息并未压制,一路过来,各人眼色各有千秋,或鄙夷或好奇,亦有同情。
长铭并未和谁解释,而是直接往宣武阁而去,见蓝莫之后,取了地图,回到莫知阁。
“营长……”楚广良见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担心不已,不想长铭眼神并未有所波动,却让他起了关切之语,并命令道:“让赫连姐弟来见本官。”
不得楚广良传唤,赫连姐弟已经上门来了。
“找你们来,是有机密要事交代,不可泄露亦不能留下痕迹”,言罢,在两人面前摊开地图示意两人上前。
赫连姐弟对视一眼,皆神情肃穆点头。
顾小舞又到了王城,却不想太医言说甘仪眼下气息微弱,还是难以断定究竟何时苏醒,顾小舞只得长叹一口气,一时觉得眼见发黑,便寻了一块地方且坐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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