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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此言一出,几名武官同声应和,个个积极请缨。
顾小舞撇了一眼皇帝神色,言道:“宰相大人,之前几年,战乱不断,好容易换来了片刻的安享太平,朝廷为了民生也减了赋税,如今正该是丰盈国库的时候,难道让之前所为付诸东流吗?”
“本相正是为了于更多的战争流失,才认为理当趁虚而入。”
陆一川头疼道:“冒然动兵,只怕是师出无名吧。”
“理由而已,需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叛徒何岁丰的儿子已经落在我们手上,里应外合,他也不敢不从。”
长铭阻拦道:“既然有何岁丰为内应,宁武仲军大人亦是亲往胡莽,未尝不能阻止此番战争。何况发动战争需要投入的财富,比起拉拢胡莽重臣所需要的何止多了千百倍!”
“啧,你好歹也是前任的第七营长,怎的如此怯懦!绛元便是如此不堪重用!”
逸景冷笑:“他只是小小草民,自然不敢同大军长这般耀武扬威。”
大汉慌忙看了一眼皇帝,连忙退了回去。
“宁武的大军长当真是护短护得紧”,兵部侍郎看着逸景与长铭,阴阳怪气地说道:“只怕这金银,说是为国家计,实则进了别人的口袋。”
花辞树幽幽道:“阮辰盈与行晟本就是令军侯的家人,他若真有此心,当年又何必交出全数家产,以抗瘟疫?”
如此的故意曲解倒也让人无话可对,毕竟皇帝就在一旁,就此吵得翻天覆地,未过分失礼。
方才被逸景训退的大汉又一次不知死活地冒出头来:“花大军长莫非想着怜香惜玉?两国开战,谦则公主难遭祸,可你身为安戊军长,当以国家为考量,理当知道这种事情不过早晚……”
“住嘴!”
花辞树还未开口,皇帝却是一声怒喝。
“谁允你如此胡言乱语?!侍从进来,将这人拖下去,杖责八十!”
众人见皇帝如此震怒,皆是吓得齐齐低下头去。
“陛下”,顾小舞缓缓起身,“还请陛下息怒,他不过一介武夫,知战事不知国事,念在眼下战争一触即发,该是用人之际,还请小惩大诫,放他一回。”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一挥手,让人将那大汉拖出门去。
甘仪看着再度关上的门扉,似有所思。
本该是闹得昏天黑地的一场小朝会也就此草草场,皇帝说改日再议,众臣亦是无可奈何。可逸景带着长铭还未离开宫殿,又被皇帝的侍从给喊了回去。
“朝野上下都喊着踏平胡莽,又到你立功的时候了”,皇帝带着两人在花园内穿梭,“数年前,你一人平息了西南战乱,立下大功,可却因少了些许冲锋陷阵的机会,便是有战无功。”
“陛下明察秋毫,臣也知晓陛下待臣之厚意。当年是臣不配天子赏赐,但是陛下之心,臣没齿不敢忘。”
长铭看了看逸景,想起那在西南见到的那双猩红眼睛。
“你倒真是会说话,像是朕欠了你人情一般。”皇帝回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
逸景却坦荡荡道:“臣下哪里敢让陛下欠着人情?只是臣下从军三年,虽不比花军长战功彪炳,但也不至于给陛下丢人现眼,急切地拿国家财富去牺牲将士,建功立业。”
这话似乎说到了皇帝痛心之处。
长铭只见皇帝微微仰头,长长叹息一声,才对着逸景苦笑道:“眼下胡莽衰弱,确实是个好时候。”
“陛下,虎死余威在,胡莽骑兵之强,非经历者不能体会,如今我们只有安戊一万骑兵可以抗衡,即便得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又何必涂炭生灵?”
皇帝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喜怒,而是问长铭:“胡莽那边,可确保再无战事吗?”
“草民不敢确保”,长铭诚实言之,“事态瞬息万变,不可轻易预测,可草民等人必定尽力阻止,便是有一天到了覆水难的地步,也能将胡莽之力大幅削弱,只看陛下是否愿意再多给些时间了。”
“并非是朕不给时间,而是另有他人令朕为难。”
“那就当臣是个胆怯的人吧”,逸景垂眉低声言道,“陛下能知臣之意,,臣也能明白陛下用心良苦。所谓战与和,都是为了我朝江山。”
皇帝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仿佛眉眼间的距离都宽了些,再回头看了一眼李长铭,玩笑道:“宁武的大军长真是好福气,有了如此俊美却又一身本事的卿子。当年不及为你们成婚送些贺礼,朕稍后就让人备一份,送到涧河谷去。”
谢恩离宫之后,逸景没有直接返回涧河谷,而是带着长铭往顾小舞的宅邸去。
第169章第一百五十八章雕心雁爪
顾小舞:你若是不早日接任兵部尚书,那就无从对付白祥影。
“看来大军长此行顺利”,顾小舞见了两人,就如同早已相约的老友一般,没有多余的客气。
逸景拉着长铭坐下,随手接过陆一川送来的茶盏,再递给长铭,笑道:“顺利与否,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看来近日甘家兄弟与兴主王子过从甚密,得意不少。”
长铭慢慢喝着茶水,静听两人说话。
“好说,钱财是好东西,受贿多了,难自以为然。本官也不过是让人多多捧场,他们便麻痹了。但是甘仪毕竟老谋深算,前后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有近日成效。”顾小舞说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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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些万千感慨。
长铭许久不过问朝中动静,至此难好奇:“大人是说,甘家兄弟受贿许多,就自以为支持兴主王子便是正道?皇帝尚且年壮,又是发动政变自兴主手上抢夺皇位,如此作为,岂不是再拆皇帝的台吗?”
顾小舞只是笑道:“许久未见,你不仅武艺不减,聪慧更胜从前了。”
长铭眨眨眼睛,逸景却是没有半分自豪,顾小舞便继续说正事:“长铭,行晟带着何岁丰返回了胡莽,眼下局势理当稳定了些,本官知道遣你来回走动确实不好,可眼下你确实是最适合接替行晟打理胡莽事宜的人。”
“大人差遣,草民自当效力……”长铭的话还未说一半,就让逸景制止打断。
“大人,让长铭返回胡莽并无不妥,只是兵部尚书一事,还望大人三思。”
“何意?”长铭不明所以。
顾小舞对长铭言道:“诚如逸景所言,兵部尚书年事已高,理当告老还乡了,本官有意让逸景接替其职,如此一来,行晟就该坐镇涧河谷。”
逸景言道:“战事一触即发,而行晟作为仲军不过短短一年,将宁武大军全权托付与他,我难有些提心吊胆。何况只要大人成为吏部尚书甚至是尚书省宰相,兵部定然俯首听命,不敢违拗。”
此番更是连陆一川也颇为诧异:“大军长随不在王城,却是比起身处王城的人清楚得多。皇帝前些时日确实透露此意,要将顾大人擢升为吏部尚书,甚至是尚书省宰相。”
“这是理所应当的,几个兴主气焰嚣张,皇帝虽然不说,但是必定会物色能够取而代之的人。”
这人自然是顾小舞了。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本官仔细思量,此事再无人选了,你若是不早日接任兵部尚书,那就无从对付白祥影。”
“砰”
长铭手上一滑,将茶盏摔落在桌,茶水烫上逸景的手背,似乎还留有血肉翻出的声音,他惊慌之下连忙要取布巾擦拭,但是逸景已然豁然起身,像是听了顾小舞要谋权篡位的消息一般虽说如同晴天霹雳,可细想之下,这并非不可能。
顾小舞不动声色地打量君卿二人,不同于逸景的大惊失色,她却是平静如水。
“虎口拔牙虽然不易,但是甘家兄弟已不复当初了,铲除白祥影,他们就少了武官支持,再加皇帝厌恶……”
“北疆数年来,从未爆发过大型战事,全赖白祥影守护有功,如今依旧小战不断,冒然换将,岂不是……”
“本官知道!”顾小舞声严色厉地喝止逸景,“所以令行晟接替宁武大军长,而你接替兵部尚书,处置北疆军务!”
“行晟尚且年轻!孟千早早死去,若是没了白祥影,我们如何能兼顾西北和东北方向!”
顾小舞并不为逸景的紧张所动容,反而冷冷说道:“不杀白祥影,何日能除甘家兄弟?”
“至少不该在这等时候!”
“那该在何时!”顾小舞终于咆哮,“本官等了十三年,眼看寿命将近,时日无多,苏相可托付与我,可我不能托付予柴瑾礼!”
顾小舞所言并非没有道理,眼下朝中绛元官吏寥寥无几,即是兴主渐有没落,却始终是权力集中所在,而她已是年逾天命,眼见时日无多,绛元官吏却青黄不接,不由得她不急切。
就如同王位代代传承于兴主一般,她也坚信着,绛元的事情,只能绛元去处置,托付他人不过一纸空谈。
陆一川的眼神在逸景与顾小舞之间游走,看着两人都没有退步之意,只能对长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拦下逸景,莫要违逆了顾小舞。
可长铭在于陆一川四目相对之时,转开了目光。
顾小舞要杀白祥影,即便再杀大将有伤国家,她还是如此行动就如同甘仪当初对付古来秋一般。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官场似乎合该如此。
逸景也了然其中的原委,只得用苦笑掩盖自己的愤怒:“看来大人势在必行,我多说无益。”
顾小舞没有回答。
逸景又说道:“若是另有办法,让白祥影不再参与大人与甘仪之间的争斗,大人可否高抬贵手?”
顾小舞端起茶盏,抿了半口苦茶,才低声言道:“既然无碍,本官又何必多事?”
逸景点点头,带着长铭回了涧河谷。
路上马车里,长铭曾问他:“依你之意,是希望白祥影放弃甘仪,投奔顾小舞门下?无论如何,保住她自己,就是保住了北疆数城……”
“的确如此”逸景似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长铭横刀上的穗子,“但是白祥影毕竟是高义之人,背叛这种事情,她觉得不会点头的,只能用些其他手段另她束手无策。”
“做得到吗?”长铭心存几分怀疑,“听顾大人之意,眼下朝堂已经到了一决生死的时候,白祥影想要自其中脱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况且顾大人虽然答应你了,但是万一她想着斩草除根……”
逸景淡淡一笑:“无妨,甘仪总会愿意救下白祥影的。他虽然同顾小舞势不两立,但至少是个通情达理的宰相。当年若非他从中协助,当初西南战乱哪里能够轻易平定?”
待二人回了涧河谷,便听得军士急忙来报,说是司福罗一族送了新人来做王子老师,特意先来拜会逸景。
“王子老师?”长铭看向逸景。
“几位王子都已出阁读书了,便有人建议继续从司福罗一族中选择优秀之人作为王子老师,教授武艺这也算是朝廷传统,二哥华景即是当今帝师,可惜不知所踪……”
“半年前我隐约听得此事,本以为司福罗经历北疆一战而人才凋零,不料……想来是先前赶路,耽搁了些许时间。”
“再怎么赶路,也不会音信杳无,长达半年之久”,逸景的神色有些沉重,“无论如何,先去见了人再说。”
来者是司福罗一族熙字辈的青年,见了逸景倒是没有什么热情,而是抱着拳冷冰冰地说道:“晚辈奉命而来,拜会大军长。”
逸景并未客气礼,反而问道:“奉了谁的命令?”
青年人缓缓放下双手,对逸景的问话不予理会。
长铭见此,眉头微微一皱,正要上前说理,却被逸景伸手拦下。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连熙。”
“你该去皇宫上任了”,逸景背过身去,抬脚往住处走,丝毫没有将这个侄儿辈青年好生招待一番的打算,“你在族里受了什么指派都无关紧要,但是不要为了同我作对,就跟顾大人结了梁子。”
长铭又一次将青年上下打量一番,继而摇摇头,随着逸景回去了。
“可是司福罗一族中出了什么事情?”
连熙对着宗主的兄弟也没有半分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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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想来往日在怀烈山庄对着成景也没有什么和颜悦色,长铭并未痴傻,脑筋一转便能猜得司福罗族中令有大事发生成景一向进退得宜,此事竟然令他不得不退步。
逸景虽然从不过问族中之事,但多少有所耳闻。
“族中早已有人不满现在的安身之地,时刻想着重返北疆草原,恢复昔日荣光。司福罗一族早已人才凋零,大哥为族人自相残杀,恐怕亦是如负千钧。”
长铭慢慢随着他行走,不由得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回到住处,才推开院门长铭便对女儿想念得紧,也不等逸景将大门上栓,便先行一步往房里去。
逸景转过头,正待调侃长铭两句,便听得后院有人喊叫,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直奔声源而去。
“放下纯熙!”
“你又是什么人?”
两人赶到时,淑雅与淑泽早已一前一后将来人夹在其中,令其无处可去,可是那人手上抱着尚且幼小的纯熙,也令兄妹二人投鼠忌器。
逸景却是一眼就认出那人背影,急忙喊了停手。
“忘熙,不要伤了他们!”
“啊?”忘熙回头,淑泽与淑雅顿时一愣。
“可是他们要抢走纯熙。”忘熙把纯熙往上拖了拖,好让她睡得安稳些。
淑泽听罢很是恼火:“哪里来的无礼狂徒,闯了别人庭院还说主人是强盗!”
长铭上前,绕过淑雅,再从忘熙手中接过纯熙,对忘熙解释道:“是你突然闯入,吓到他们了。”
正这么说着,大军长的庭院中忽然呼啦啦地闯入一干军士,想来是听得淑雅的叫喊赶来救援,唯恐大军长的小女儿出了意外,回头都等着被下油锅。
逸景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是吗?”忘熙也被这等阵仗吓了一跳,恍惚察觉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下不明所以地看向逸景,直到自己叔君哭笑不得地点头,才乖乖道歉,随后又咕哝道:“师父让我随意玩,也没告诉我会吓坏别人。”
“师父?你哪里来的师父?”逸景从未在成景的家书中听得此事。
忘熙偏着脑袋回了一句:“你不知道他吗?他说你喊他师兄倒是挺殷勤的。”
逸景扭头对长铭解释:“你的亲师兄,南宫煜麒。”
长铭恍然大悟。
“他人呢?”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人,追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那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啊”,忘熙似乎想起起什么,道:“是父君说要寻个人暗中护送那个连熙一路来此,师父又正好说想见见你,所以我就跟着师父顺路护送着连熙过来了。
“一路可还平安?”
“有人想杀他,我拦下了”,忘熙说道:“杀他的人毕竟和我同族,既然没死人,我还是把他放回去了。”
就连淑泽和淑雅都察觉这三言两语中暗藏多少曲折过往,忘熙却是一派风轻云淡,像是一个从未知晓真相如何的孩童。
逸景叹息一声,打发那兄妹二人早些休息,自己拿起灯笼,去给忘熙且安排个住处。
“啪嗒!”
逸景出了门,甫一抬头,手中的灯笼便摔在了地上,火苗挣扎两次,终究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衬得面前这人如鬼如仙。
宽袍广袖,风华绝代,他的手上还提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衣角似乎还留着那年将军府的缕缕花香,长发半束散,头戴升龙冠,岁月之后,他的眉眼越发清晰地映在逸景的心底。
“参将大人?”逸景低声呢喃,缓缓上前了一步,才将手掌伸出又怕眼前这人如烟雾一般,经不起他一番试探。
男子快逸景一步将他扶住。
“逸景,好久不见。”
长铭闻声赶来,见了男子,亦是怔怔地愣在原地。
“师……师兄?”
一边的南宫煜麒见此,叹息言道:“去屋里说吧,这么些年,你们也该好好话别从头才是。”
ps:出场的熙字辈青年(连熙)和云卷山河的后传有关,这个人物的出现也意味着司福罗族内部的一些改变,甚至关乎到司福罗之后几十年的举动。(说的好像我有生之年会写一样)
第170章第一百五十九章悲欢离合
逸景:就当他永远地死去,也永远地活着吧。
宾主落座之后,左右无事的忘熙开始泡茶。
南宫煜麒见他将茶叶丢在杯中又要倒热水,便连忙站起身来,将他拍到一边。
“师父,不喝茶吗?”忘熙呆呆地问他。
难为南宫煜麒没有戳破他这惊天动地的泡茶之法,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时候不早了,喝些热水就好,以夜半不好入眠。”
长铭却是玩笑道:“今晚怕是注定睡不着了。”
南宫煜麒看着那个男子问道:“颜晔,你受了重伤,不该轻易离开休养之地才是……”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见逸景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南宫煜麒只得放下茶壶:“他们怎么称呼你?”
“木易杨”,男子接过忘熙递来的热水,言道:“我有事来寻师弟……他曾入我梦来,告诉我他已是南荣行晟了。”
长铭下意识地看了逸景一眼,逸景却默而不语,像是一个自顾自沉浸在往昔回忆中半梦半醒的人。
“出了什么事?”
木易杨摇摇头,似是讳莫如深,言道:“待得我见到师弟再细说吧。”
逸景道:“眼下胡莽有变,他已然去了西北。”
木易杨看了逸景一眼:“逸景,你见了我,似乎也从容得很。”
“我原是以为你也死去了”,逸景长长叹息道,“但是偶然听得行晟说起往事,再看看长铭的师兄,也许死而复生不足为奇?”
“死者不可复生,我只是在烈火中幸存而已。”
逸景正想开口再问是否古来秋也安然无恙,但是听木易杨此话,便决意放弃追问,转而问道:“行晟知道你的事情吗?”
“自然是知道的,我不能让师弟一个人伤心才是”,木易杨理了理衣袖,又解释道:“世人皆以为我死了,行晟为我被人打扰也从不说起此事,并非有意隐瞒你……”
“无妨的”,逸景摆摆手,“换做是我,也当闭口不谈才是。”
“可我此来……怕是要对不起你与令军侯了。”
“这是何意?”
“我想带走行晟、辰盈,和他们的子女。”
长铭愣了一愣,忘熙也见到自己师父的脸色有些怪异,唯独逸景像是一个早已预料千年之后的先知一般,连头发丝都没有半分惊动,像是狂风也难以撼动的巨石之像,唯有眼眸中闪过的哀思,他开口道:“给我半个月时间,安排相关事宜。你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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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见他,让他准备同你离开吧。”
“逸景?”长铭难以置信。
逸景伸出手来,拍拍他的手背,苦笑道:“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置好一切的。”
木易杨虽讶异逸景的爽快,却也嘴角带笑地点点头,起身对着南宫煜麒言道:“那我这便去了,你要同我一起吗?”
“你的亲师弟固然要紧,可也不能不管我这师弟的君人吧”,南宫煜麒冷着一张脸,“多留些时日,我再随你一同去。”
“他怎么了?”
长铭虽然与逸景近在咫尺,可又觉得此时自己与他相去千里,只能问一问南宫这万物通晓之人,才能知晓逸景情况。
逸景想了想,忆起一月前,行晟说自己双眼猩红,可他并无其余异状,依旧头脑冷静,吐字清晰。
南宫煜麒慢走几步,到了逸景面前,问道:“我有所感应,你似乎又一次出现了红眼?”
“确实”,逸景也不隐瞒,“可我自己尚未察觉,还是行晟出言提醒。”
“当时你性命垂危?”
“并无?”
“那便是……悲痛不已?”
逸景默然点头。
木易杨略一思忖,便知道逸景已然成了半个妖鬼,却也疑惑道:“身为妖鬼,你确实比起寻常人坚强许多……也脆弱许多……可你双眼猩红时,理当神志尽失才是……”
南宫抓过逸景手腕,才把了脉搏,又说道:“七越把自己的血给了他,或许这是他年过而立却不死的原因。”
“七越?”木易杨已然忘却了这个名字。
“司福罗七越。”南宫煜麒提醒他。
“那年为了阻止晏骑国祸害司福罗,他不是已经……”
“前尘往事,容后再说”,南宫煜麒摆手阻止了木易杨的刨根问题,继续问逸景道:“可有何处不适?”
逸景摇头:“未曾,故而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南宫煜麒缓缓松开逸景的脉搏,猜测道:“莫非是因着七越的血?”
长铭却是万分紧张:“那他情况如何?是否危及生命?!”
南宫煜麒反而笑道:“如他性命有失,我早早就过来了,也不必等着徒弟一起。”
忘熙在一边连连点头附和。
可此事何尝不是赶下眉头又上心头,南宫煜麒忧心忡忡地看着逸景:“可前路如何,今后变化,我亦是无法预料了……为稳妥见,你还是莫要随意催动这妖鬼的眼睛,也不可过度劳神、轻易涉险、大喜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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