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袖妖妖
徐凤白轻轻颔首,抬眼望着他:“阿蛮呢,她怎么样,可有长大了些。”
少年恭恭敬敬欠了欠身:“不负将军所托,一直看护着,她整日除了看书,就在东宫伴读,如今高了一点,等她出了东宫,一会儿就让她过来。”
她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
李离开之后,惶惶不安的徐家人才陆续出来,老太爷亲自来瞧过了,长吁短叹地也就坐了片刻,徐瑾瑜一身酒气,捶胸顿足地哭了一通,王夫人留了瓶儿照顾着,亲自吩咐下去了,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这边。
她也是抹了眼泪,眼睛哭得通红。
徐凤白强打着神,对她摆手,让耳根清净一些。
王夫人叮嘱了瓶儿好生看护着,这才走了。
屋里一安静下来,徐凤白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旧伤添新伤,若是从前,生死都早已抛之脑后,才不想别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抱着必死的心上战场,心想死了一了百了,再不用受这些,死了的话,父兄也好,李也好,让他们只剩懊悔,她死也值了。
然而后来有了阿蛮,她想好好活着了。
瓶儿在一边坐着,她也让下去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半梦半醒之间,房门微动,徐凤白心神清醒,未睁眼。
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皂角味道逐渐近了,男人微凉的额头抵上了她的脸,一头的汗,被风吹得些许的凉,赵澜之单膝跪了床前,伸手抚过她的碎发,还没忘低头在她唇上轻吮了下。
与那些担忧的家人相比,他甚至是惊喜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还好,还好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徐凤白睁开眼睛,无奈地叹着气。
男人握了她手,挨个指头拨弄个遍:“醒了?”
她看着他,抽回手。
赵澜之忙又捞回来,好好握了手里:“别动,我就握一会儿,实在是太想你了。”
他在东宫早就知道她不日就会回京,但却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受了伤了,今天一早就一直关注着李的动静,见他果然去了徐家,心下了然。
院子里偶尔还有走动的脚步声,赵澜之非缠着她手指与她交握,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快十年了,你怎么能一直这么好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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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丝到手指甲,没有一处瑕疵……”
话未说完,自己先是失笑了。
徐凤白被他逗得也没忍住,可一笑就扯动了伤口,痛得更是白了脸。
四目相对,赵澜之也是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我陪着你,快睡罢!”
这个祸害在这,她还怎么睡得着,记挂着阿蛮,就推了他:“我没事,你回吧,一会儿阿蛮来了瞧见了不好。”
男人嗯,仍旧赖着不走:“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就走,不会让阿蛮瞧见。”
无法,徐凤白只得闭眼。
可闭上了眼,他轻吻又落了下来。
再睁开眼睛,对上他无辜的眼。
从前的少年,现在竟是有了胡茬,定睛看着他的脸,眼底也一片青色,全是疲色。
赵澜之握了她的手,抚上他自己的脸,眨眼:“看什么,怎么了?舍不得闭眼吗?”
她一巴掌轻拍在他脸上,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滚~”
他才不滚,非但不滚,还径自脱了鞋,大咧咧这就上了床来,侧歪在里侧,年轻的男人无赖似地把手臂伸了她的颈下,就那么轻揽着她,一脸满足。
“这次真的不闹你了,把你哄睡着了,我就走。”
这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徐凤白有心骂他两句,他揽着她,却弓着身子埋首在了她肩头。
迟疑了下,想想算了,还是闭上了眼。
徐离开东宫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
她爹早就不知所踪,李显拉着她一起做了个许愿灯,说是晚上要放空中去,她只当哄孩子了,就一直陪了他了,花桂跟着她,见天色晚了才叫了她回去。
出了东宫,自家的马车早等候多时了。
霞光遮住了半边天,到处都是眩目的光晕,高高兴兴上了车,才要见花桂一起,车内少年一把拉了她进去,他探出头来,说是一会儿有人来接,先单单接走徐。
巷口也真有车过来了,花桂只当人身份清贵,不与自己一起并未在意。
徐趴了窗口,往外看,不明所以。
顾青城一把拎着她领口又给她拽了回去,马车慢慢驶离,他一手在腿上轻轻点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恐慌,只老实坐着,不敢言语。
小姑娘低着头诚惶诚恐还故作无事的样子,更是有趣。
少年瞥着她眉眼,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开口,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闷得要命。
还是他盯着她,没忍住:“没什么想问的吗?”
她这才乖乖看向他:“今个怎么是大公子来接我?”
他也不回答,终于想起是哪里怪异来着:“许久没有叫过哥哥了,怎么又一口一个大公子了。”
你看,他让你问,你问了他也不回答。
全都按人家心情来办,徐别开了眼去,也不回他了:“……”
出了巷口,马车车轱辘不知压了什么东西上面,颠得车里诶呦一声,徐直接摔了顾青城的身上去,他两手扶着才没有滑落下去,赶紧给她扶稳了。
他目光浅浅,看着她:“你乳名是叫阿蛮?”
不是知道么,还问,徐低着头,不得不应了一声:“是。”
少年哦了声:“谁给你起的?”
她想了下:“我娘。”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怎么听说是你小舅舅起的?
他今日话还真多。
不想理他,可他却偏偏是在旁叹息:“徐将军一副好容貌,你长大了必然像极了她。”
她舅舅和她娘像,她自然是像……
蓦然抬头,心中那烦扰的线似乎连了起来,前世今生,大舅舅酒后都吐露过,说她名字起的好,说是小舅舅徐凤白给她起的,可她爹分明说过,她的乳名是阿娘生产之际,给她起的。
李待小舅舅的模样,她爹跟在小舅舅身边的模样。
她舅舅待她的亲厚,还有那副烧了的少女画像。
无迹可寻的娘亲身世,小舅舅常年捂着的领口,这种事情简直不敢置信,也无法相信,只得暗暗心惊。
小心翼翼地问了,顾青城只说小舅舅重伤,此时已经回到了府中。
徐归心似箭,更是频频掀了窗帘,等到了家门口,不等少年下车,自己先跳了下去。
日头落了西,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
心跳得快要飞出来了,徐快步跑了院里去。
洪运在门前守着,徐凤白屋里亮着一盏灯火,火光偶尔跳跃一下,室内一片暖色。
近了前了,她又站定。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明天见~
☆、舅舅阿娘
第三十六章
烛火跳跃着,映着男人的影子走进了里间去。
熟悉的身形一看便知,是她爹,分明就是她爹在了。
站定,又是上前。
洪运在门口踱着步,好像没有注意到她过来,心事沉沉的样子,低着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因为声音太小了也听不真切。
走到近前了,才看见她。
徐已是上了石阶,两步到了门前。
洪运重重咳了两声,才说:“小小姐来了啊,快进去吧,主子可惦记着你呢!”
说着,给开了门。
这信号给的太明显了些,徐默不作声,走了进去。
桌子上一片水渍,水壶还冒着热气,像是才倒了水。
快步走了进去,赵澜之果然在给徐凤白喂着水,他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亲自拿着汤匙一点点喂了她唇边,两个人都听见了洪运的话,没有太多避讳。
喝了水,赵澜之才是回头,呵呵干笑着:“你小舅舅受了伤了,这会儿身边也没个人,我喂她喝口水。”
越是解释,越是可疑,徐浑不在意的模样,这就走了过来。
徐凤白一手搭在床边,目光也一直落了她的身上。
一开口,声音也变了些许腔调:“阿蛮真的长大一点了,过来让舅舅瞧瞧。”
徐上前:“舅舅,你,你这是怎么了?”
徐凤白握了她的手,也是动容:“舅舅没事,阿蛮这些日子在家里都干了什么?”
她脸色苍白,许是只穿里衣的缘故,整个脖颈一览无遗,没有喉结,徐婉余光当中瞥见,自然是按捺不住的激动,更笃定了三分。
手抖,徐凤白更是两手握了她手:“怎么了?冷吗?”
眼底渐红,徐婉强忍着摇头:“不冷,就是看见舅舅这样很心疼,哪里受伤了吗?现在回来了是不是没有事了?哦不现在要在家里养伤,不用走的吧!”
徐凤白轻点着头,一遍一遍轻抚着她的手。
四目相对,两个人各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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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把水碗拿走了,再回来,看着这一幕也是暗自叹息,徐凤白一路舟车劳顿,虚弱得很,有心和女儿多亲近亲近可越发的睁不开眼。
徐看着她,差点落泪。
赵澜之便推着她往出走了:“阿蛮先回去吧,等你小舅舅神头好一些了,再过来看她。”
徐凤白也是点着头,对她轻摆着手。
脸色也的确太差了些,她爹看着舅舅的目光是紧张的关切,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这会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了,自然不能碍着爹娘在一块,赶紧退了出来,徐出了这房门,还觉恍惚。
似梦似幻,生怕是自己落水之后生出来的幻境。
仔细回想从前,小舅舅的确是疑点重重,李与她一起时候也浮现在了脑海,那声清初她听得真真切切,心下一动,这就往后院来了。
园子和十年后不大一样,只那假山池塘还在。
高处悬挂着灯笼,走近了一些,也能看见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初夏的莲叶一片的绿,偌大的池塘被莲叶一挤着,显得小了许多。徐看了两眼,匆匆走过。
瓶儿不在,另外两个丫鬟在屋里陪着王夫人。
徐掀开帘子走进去,赶紧上前请安,烛火跳跃,王夫人侧歪在榻上,头顶还缠着额带,一看脸色也是带着三分病容,瞧见她来了,连忙坐起来了。
“阿蛮,怎么到后院来了?怎么了?身边没人跟着你吗?”
“舅母,”她盯着那额带,也是关切:“哪里不舒服吗?叫了大夫吗?”
王夫人是听着徐凤白重伤的消息,又心惊又心疼,一时急着出门受了点寒气,缠了额带,才躺下一会儿不过这些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也就笑了笑。
“无事,躺一会就好,你怎么了?”
“我,我来问舅母一件事,”徐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说:“人都有娘,我也没有,以前就想问她生辰,想记着心里头。”
“你娘的生辰,呃……”王夫人低头沉吟了片刻:“五月二十五,说来也是快到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告诉了她,以前问起她娘的各种事大家都不让问,遮遮掩掩的。徐暗自记下,也是存着诈她一诈,就是笑了:“舅母,我想给我爹绣一个绢子,上面想绣两个字可不大会,能不能教教我。”
丫鬟们多是不识字的,王夫人自然毫无防备:“什么字,我来教你。”
徐扬眉,一字一句道:“清初,我爹说那是我娘的名字,我想绣上悄悄送与我爹。”
女人眸光微动,王夫人轻点着头,也是心疼这孩子了:“好,你什么时候绣绢帕,过来就是,舅母教你,你娘这名字的确不大好绣,得花些功夫才行。”
没想到这么快就印证了,果然,她娘是徐清初,就是李口中的那个清初,也就是她小舅舅。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徐鼻尖微酸,连忙告辞。
王夫人让丫鬟出来送她,她忙说不用,快步走了。
离开后院,直奔了自己的园子,花桂正到处寻着她,两个人走了顶头,直问她她舅舅现在怎么样了,更是勾起了徐的伤心处,勉强答了几句,快步回了自己屋里。
从无到有,经历了她爹那么一回,欢喜过后也是淡淡惆怅。
也渴望过一个家,可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凡事不能勉强,如今真以为早不在了的娘竟然就在身边,她不知道那些知情的人为什么要瞒着她,但定然是有苦衷的。
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十几年,想也不易。
徐躺了床上一动不动,真是五味杂陈。
委屈?
不甘?
恼怒?
最后都变成了庆幸,有苦衷也好,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她再不是没有爹娘的阿蛮了,她是有爹有娘有来处的人了,从前也想过,自己为什么姓徐,现在突然都明白过来了。
那是她娘对俗世做的最后抗争。
徐起身,在花桂的笸箩筐里翻腾出针线来,拿了又不知所措。
有心这就去问一问,又怕挑明之后生什么事端,心里像有只猫儿在抓一样,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是坐卧不宁,心有不甘。
有一把火,就在心头烧起,烧得她心肺都要炸了。
扔下针线,腾地这就起来了。
花桂一直在门口徘徊,想要去前院看看,又怕赵澜之还没走,去也见不着人,来来回回踱着步,正是烦躁,小徐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她忙上前:“小小姐干什么去?”
徐打开房门,这就往出走:“我去看看小舅舅。”
一听她要去探望徐凤白,花桂连忙提了灯:“等等,我给你提灯。”
说着忙追了上来,在前面照着路。
到了前院,洪运还在门前守着,一问,赵澜之果然还没走,来来回回能看见他的影子投射在窗上,花桂这就拉了徐的手,直扯着她:“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咱们再来。”
徐推了她,径自上前:“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说两句话这就出来。”
说着双手捧了自己的脸,揉了揉,还抓了两下头发,上前推门而入。
徐凤白这会烧起来了,赵澜之拿着手巾拧着水,才过去给她擦着脸,回头瞧见女儿去而复返,也是愣住了。徐看见他们这副模样,眼睛这就红了。
快步跑过来,她直接扑了床前:“爹,舅舅!”
徐凤白半阖着眼,嗓子烧得都要发不出声音了:“阿蛮,怎么了?”
一抬脸,徐眼中已经含泪:“舅舅!我做了一个梦,特别特别可怕,我梦见我爹去什么地方运粮,去了就没有回来,我没有娘了也没有爹,就在府里长大,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寄人篱下也没有人管我……这个梦像真的一样,就像是我真的那样长大了,我们将军府搬到了更小的地方,舅舅把我嫁了不认识的人,后来还和什么皇子殿下的牵扯了一起,获罪进了大牢……舅舅,能那样吗?能像我做的梦一样吗?阿披头散发的,姐妹们不等嫁人家里就被查封了,我……我……”
说到此处眼泪刷的落下,所有的委屈全都翻涌出来,抓了徐凤白的手,轻轻晃着她:“我还梦见,我就在这个宅院里,被人欺负,掉进池塘淹死了……我不会水,可是没有人救我……”
说到最后,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徐凤白拼了力气反握了她手,目光灼灼:“阿蛮不怕,阿蛮不怕,有舅舅在,断然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断然不会。”
赵澜之在旁,也是拥了女儿入怀:“这是个梦,别怕,阿蛮不怕。”
徐还提到了运粮,他看向徐凤白,四目相对时,她眼也红了。
借此机会,徐闹腾了一番,好说哄着,才让花桂带了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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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赵澜之把她送到门口,再回来,徐凤白已经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悄然在她脸上划过,到底还是落了软枕间,消失不见。
他俯身,将手巾放了她的额头上面:“什么事,等伤养好了再说。”
徐凤白不睁眼,指尖微动:“吹了灯吧,我想睡了。”
她总是习惯了一个人,赵澜之却是不许她这般苦着自己,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像哄女儿那样,回身坐地上陪着她了:“天黑了,睡吧。”
话音才落,泪水已然湿了他的掌心。
徐凤白肩头微动,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澜之,退路铺好了,凤白也该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勇猛一哥
第三十六章
似有脚步声在床边,虽然很轻,但是徐凤白耳力极佳,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起初她以为是瓶儿,入目的身影小小一只,徐双眼微肿,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过来。
窗外才渐亮,院子里偶尔能听见小厮走过的动静。
微风吹过窗棱,沙沙的响。
赵澜之天快亮了才走,瓶儿一早来看过她了,才闭一会眼,又被惊醒了。
时间还早呢,四目相对,徐凤白勾唇轻笑:“这么一早,怎不多睡一会儿。”
徐抱了圆凳放在床边,就坐下了:“一会儿该去东宫了,趁着没走,我来看看小舅舅,今天儿特别好,要是能出去走一走,可是好了。”
正经得躺两个月,徐凤白看着她,眼中都是笑意:“在屋里看着就知道,是个好天儿。”
徐拿过她手,在她掌心写下字:“舅舅,你说我娘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看看表姐她们徐,徐,徐,徐芷,从前我觉得从名字上看,我和她们就不是一家人,为何偏偏是这个字呢!”
,形同碗。
徐凤白看着她的小脸,也是唏嘘。
小姑娘九岁了,渐渐退去了些稚气,和曾经想过的一个模样。
得知有身孕的那时候,人远在边疆,身边全是男人,难以想象怎么能把孩子生下来,更无法想象,那样的身子如何在战场上奔走。
李另娶,她一怒之下挑了赵澜之带走。
从来这样,心意决然。
第一天喝得醉醺醺两个人滚了一起去,醒过来之后只想打发了他去,觉得自己孤独一生也没什么,谁想到他脚前脚后跟着她,哪怕就是营帐中是一个小兵,也心甘情愿。
也或许是他缠得她太紧了,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这个赖子,撵了也不走。
忽然间有了阿蛮,徐凤白也是吓了一跳。
仔细打算一番,这个孩子怕是不能要,这就追着赵澜之抽了一顿,给他撵走了,她说孩子不能要,要去打掉,他红了眼,开始的时候跳脚说她要是打掉,他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后来又跟着她,说的确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打掉的话这样太伤身子,他更得守着她。
她铁了心将他打发走,之后一个人来到边镇上,得了半日空闲。
边关小镇上面,民风开放。
女人时常出来走动,多半穿着颜色鲜艳的裙子,性格爽朗。
买了一套当地的女装,在客栈换上了,徐凤白将长发放下来,简单绾了长发,到医馆寻了个老大夫,讨一碗落子药,原本打算心一横,这就落了去。
那日天气也很好,微风拂面很是清凉。
老大夫已是快七十了,让她在堂里等一会儿,去拿药。
巧的是刚好一个女人领着三个孩子进来找大夫,她年纪不大,头发乱蓬蓬的,裙子上也都是布丁,前面一个男孩跑得飞快,一口一个大夫的,后面跟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白白净净很是可爱。
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走不动了,差点摔倒,她下意识就帮着搭了把手。
这女人把怀里那个小的放了一边,赶紧道谢。
老大夫被吵了出来,赶紧给看了看。
言语间听着他们说着闲话,女人是个寡妇,男人去年战乱死了。
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虽然艰难,但是也熬着日子。
孩子不哭不闹烧得脸通红,另外两个就焦急地站在一边,过了片刻,药童请了她进去,说是汤药熬好了,徐凤白转身进了内室。
桌子上摆着一个木碗,里面大半碗的落子药,上面还飘着红花。
她盯着那碗药,看了许久。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可不管哪一等,对孩子都一样,只要自己活着一日,总能让她也活着,只要把她生下来,总有办法的。
生下徐之后,她念着那一碗药,庆幸不已,也希望早产的女儿能够身体安康,起了乳名阿蛮,也让她姓了徐,取名徐,愿她历过风雨,一生平顺。
天知道,每次她看着女儿的小脸,都忍不住想笑。
许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人更加珍惜眼前的,徐凤白握紧掌心,抓住了徐的手指头,勾了勾:“陶碗虽然致,但是易碎,木碗摔也摔不坏,不是很好么。”
徐想了下,也是笑:“嗯,很好,”她看着徐凤白:“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小舅舅不用管我,多睡会儿。”
徐凤白轻摇头,眼底都是她的笑脸:“没有,舅舅见了你很高兴,多坐一会才好。”
话是这么说,但她力有限。
不多一会儿瓶儿过来撵人了,徐虽然不舍,但还是退了出来:“舅舅好生休息,等我从东宫回来再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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