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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李星洲点点头,有些疑惑:“蜀中吴家,那就是皇后家啰。”

    皇后是他亲奶奶,本名吴怀萱,是蜀中吴家的女儿,所以蜀中吴家确时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大多吴家人他根本不认识,所以一如宫门深似海,即便是皇后,进了宫想要省亲是很难的,何况蜀中那么远的地方,

    而作为吴皇后的第三代,他自己根本没回过蜀中吴家。

    吴家这时候派人来京城干嘛来拜访他又匆匆走了,只留下礼品,那肯定是很大的事,李星洲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地位除去皇孙的身份,还算朝中数一数二的权臣了。

    这人来都来了还急着走,肯定是不能耽搁的大事。

    严孤道:“王爷,蜀中吴家不止是王爷血亲,还是景国上下赫赫有名的大族,若我说,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哦,为什么”他一边从回廊往外走,一边好奇的问,严申去新军之后,家里护院头子就换成了严孤,严孤虽也是当初潇王赐姓的亲信,但可比严申伶俐聪明多了。

    之前就是他负责帮王府联络孙半掌,孙文砚等人的,因为严孤是孤儿,从小在京城本地摸爬滚打长大,见识多,头脑也绫罗。

    “王爷,我景国的赋税,每年一半多都是蜀地的,王爷想想吴家作为蜀中第一大族,该有多富庶。我听人说,两百年前才开国的时候最富的晋商,晋地离都城近,加之路也好走,做生意方便。”

    严孤边走边说,滔滔不绝,“那时候蜀地没法跟晋商争,因为出入川蜀都十分困难,可后来蜀地商人发现,他们完全可以走水路,顺着大江做买卖。然后蜀中商人就开始越做越好,蜀中本来就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很快就把晋商压下去了,到了今天,已经是蜀中一家独大的局面”

    李星洲笑道:“哈哈,没想你懂得还真多。”

    “嘿嘿,多谢王爷夸奖!”

    严孤一直把他送出门,知道他上马车之前,都说得滔滔不绝。

    枢密院门吏的车在前,王府的车在后,外面的大雨微微小了些,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这种天气谁愿出门啊。

    不过经过严孤这么一说,李星洲也想起蜀商的传奇。

    遥远的春秋战国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时代之一,百家争鸣的思想碰撞,中国人的核心价值观就是在那时确定下来的,自强不息,天命观等,所以那个时候,特别是春秋时期的各国分界,一直被沿用几千年,所谓晋人就是泛指春秋时期第一大国晋国。

    春秋时期长期霸主晋国大概疆域是后世山西全部,河北西部、南部,山东西部,河南西北部,这些范围内的人都能称晋人,湖南湖北一带称楚人等,即便后世王朝也不反对,这种分级是所有中国人默认的。

    而蜀商的崛起也十分传奇,成都平原天府之国,可偏偏四周都是大山,与世隔绝,以前想出蜀十分难,连李白也写诗吓唬临行要去川蜀的朋友,说什么“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可把朋友吓得。

    所以蜀中就算物产丰富,也无法和外面的商人竞争,加之以前经济重心一直在北方,黄河也不泛滥改道,可以作为航远河流使用,导致晋商十分厉害。

    而蜀商的崛起靠的是船,造船技术的进步拯救了蜀商。

    也许你无法想象,宋朝的船舶技术在其商业推动下发达到什么程度。先说商业,宋朝周边很多国家用的结算货币都是宋朝的铜钱,而如日本之类的东南亚国家更是,一开始政府还造钱,后来发现自己货币的公信力根本比不上宋朝货币,百姓用宋朝货币也不用本国货币,慢慢的干脆自暴自弃,不造钱了,用宋朝的铜钱。

    这也导致宋朝存在一种非常特殊的商人,专门走私钱币给周边国家,以钱卖钱。

    如此繁荣的商业推动下带来庞大海外市场,催生的就是造船技术的发达。

    如今世界上最大的古沉船在2007年被打捞出水,代号“南海一号”,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文物超过六万多件,这些货物是正准备运往东南亚各国贩卖的,结果却沉在海上。

    这也是世界存在实物的最大古船。

    这艘商船正是来自宋朝,最恐怖的,船载重200吨左右,排水量600吨左右,这是十一二实际的船,如果对比几个世纪之后,十四世纪末,十五世纪初哥伦布的旗舰120吨的排水量就明白什么叫恐怖。

    宋朝在海洋贸易的推动下,造船业领先世界几个世纪,正因为这种优势,蜀商一改爬山出蜀的老办法,利用航运从长江上游快速东进,出海贸易也变得轻松简单,短短百年不到的发展,就压过北方的晋商,和整个亚洲做生意,一举成为真正的天府之国。

    川蜀最繁盛的时候,宋朝三分之二的附属来自蜀中。而世界上第一种纸币“交子”也是蜀商发行,并且只在内部流通的,并不过国家发行。

    足见蜀中繁荣到什么程度。

    可惜的是,元朝动荡时就开始有过几次周期性海禁,明朝开始正式海禁,“片帆不得入海”。

    当时所谓“倭寇”并非说的是日本人,其实戚继光就说过,“大抵真倭十之三”,倭寇里只有三成的日本流浪武士,还是受雇于沿海中国人。

    道理很简单,不让人下海做生意,不知断了多少人活路,把多少人往死里逼,没活路自然只能和朝廷对着干。

    大海盗王直被明朝以招安诱捕后就说他“觅利商海,卖货浙福,与人同利,为国捍边,何罪之有”还声泪俱下恳求明朝政府开放海禁,设立海关,推广沿海贸易,这样所谓“倭患”就会自行解除。

    可明朝朝廷因为想独占政治资源,对海洋这样权力难以触及未知领域有着强烈不安,只是下令将他斩首,至于为什么是招安诱捕,因为明朝水师根本打不过他的舰队

    后来明朝政府实在受不了,隆庆开关少量开放一些海禁,倭患才得以缓解。

    而到清朝更是变本加厉的实行海禁政策,如此一来,历朝历代一直到宋朝积累的海洋优势,让元、明、清三朝都给败回去了。




五百四十二、天塌了
    默默坐在车里穿过午门的门洞,提起川蜀,又想起那些往事,李星洲越发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经济基础决定一切,他不能让历史再重蹈覆辙。

    比起明清,宋朝,如今的景国,政治气氛是十分开明的,因为皇帝全权力的紧迫和担忧根本不像明清,所以根本不会出现什么海禁,相反是鼓励商贸。

    在竞争之中,发展总是最快的,朝廷鼓励,谁想海外生意做得好,谁就需要造更大的船,更快的船,为了自己的利益,人是可以拼命的。

    可问题在于,放权让地方做大的后遗症就是各方势力扯皮,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也是李星洲最怕的,景国除了军权,什么都放得开,这也是景国繁荣的主要原因,这是好事,让各行各业宽松自由的竞争,可问题随之也来了,这种氛围下如果有一天,遇到强大外敌,需要全国上下拧成一根绳才能共渡难关的时候很难团结起来,大家各自为主,各行其是

    李星洲在午门下车,打着伞去枢密院衙门,等到的时候,膝盖以下全湿透了。

    他和门吏一起进入枢密院衙门的时候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门口两个平时接引的官差见他后轻声打招呼,就低头不说话了。

    李星洲觉得奇怪,继续往前走,天井里雨水顺着青黑瓦沟哗哗往下流,最后汇于正中大水缸,水缸旁的假山上,几颗青绿得发黑的小竹在雨水冲刷中摇曳,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折断一般。

    他从旁边的屋檐下穿过天井,又一曲折回廊,雨反而更大了,哗啦啦的雨从瓦沟形成一道水帘,不断拍打地面青砖,发出刺耳难听的身响,连绵交汇,伴随天边震耳的雷声,反复回荡在枢密院衙门方方正正青砖灰瓦的庭院里,听得人心烦意乱。

    他连忙加快脚步,几大步走过回廊,推开六开的黑气黄梨木雕花大大门。

    众人齐齐整整的等在正堂,除去五六个当值的枢密院官吏,还有十个人全身湿漉漉的人,枢密院的流星快马信使,他们披着蓑衣,全身已经湿透,脚下汇聚一滩水洼。

    “怎么不先回去换衣服。”李星洲说着走到正前桌案边。

    “我们在等王爷”站在前面的人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他不了理解什么意思,笑道:“这有什么好等的,早晚都能看到。”

    说着伸手抚向桌上摆放的十几分战报,这些战报肯定是几路大军分开写的,所以才那么多

    战报都是干的,只有几分边角有水迹,足见他们的用心。

    李星洲先抽出了中路军杨洪昭些的战报,因为那是他最关心,最着急看的,燕山府拿下没有,可身边站着这么多人,他总感觉有些奇怪。

    打开战报之后,他慢慢看起来。

    瓢泼大雨越来越大,哗啦啦的雨水沿着屋檐瓦沟冲向地面,然后粉身碎骨,水雾四溅,随即风一吹,整个大堂中都是寒意。

    李星洲一目十行,越看越快,一封封战报被他粗鲁撕开,等看到最后一封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大堂中的寒意,不由得手脚发冷,全身无力,用手死死拉住桌面边还有些头晕。

    他捏了捏眉间,然后摆手道:“把门关上。”

    很快们关上了,雨雾和噪音隔绝在外,世界终于安静一些,他这才靠坐在椅子上,“你们回去吧,别冻出病来,这次回来不容易,给他们每人发十两。”

    旁边的官吏小声道:“王爷,这次枢密院关北房共派了二十加急送战报,结果遇上天降大雨,沿途道路山洪爆发,滑坡倾塌,阻碍重重,最后只有十二人到了京城。”

    “明白了。”他点点头,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这了,“回去把剩下八人的情况写清楚,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交到枢密院来。”

    “多谢王爷。”几个人跪谢,然后悲戚才离开。

    可最大的悲戚确实他们不知道的,就是他们怀中战报的内容,枢密院关北房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景国境内的,他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李星洲接连深呼吸,好让自己心情平复,他最担心的那支箭还是射了出来,耶律大石,雄才大略,文武双全的耶律大石!

    先以败军入为诱饵,出其不意的奇袭中军大帐,把杨洪昭一路从涿州赶出岐沟关,然后突然声东击西驰袭西路杨文广,打败杨文广,打破对辽国西南的合围,他想南下攻太原,或西进逃往辽阔的大草原都无法阻止。

    更糟糕的是,中路军也不敢大摇大摆北上包围南京城了,因为大军侧翼已经漏出来,辽国的蔚州、安定,原本西路军控制区,下成为大军软肋。

    根据三路大军各自战报比对,细节有所不同,但大体李星洲已经明白,这是一场巨大的惨败,历史似乎重演了,又是耶律大石。

    当初他靠着两三万人大败北宋二十万大军,现在他也重演了神话,只是过程稍有不同。

    根据战报,最先受到奇袭的中军损失不是最大,战死、受伤,逃亡走散的加起来只有四千多人,这是杨洪昭给的数据。

    但是西路军可以说大败,直接退回景国边关重镇,太原以北的代州,辽军才放弃在追击。

    最后西路军的损失根本难以统计,战死、受伤,走散逃亡的数以万计,至少超过五万人,大多数人是被辽人打得直接当逃兵了,最后杨文广在代州收拢不部队的时候,只有一万多的杨家军,而禁军几乎都逃了。

    而西路军惨败还有一个大原因,那就是禁军的胆怯,率先逃走,导致士气崩溃。

    当初冢道虞最担心,而且再三反对,直到被皇帝大怒罢官的的毒箭也射了出来,正中杨文广,如果没有禁军,他只带自己的杨家军,哪怕人少一半多,可胜负还说不定

    这消息如同天塌下来一般,李星洲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皇帝说,他可是已经给南京城改名燕山府了,关于命名众多大臣和太子还积极争论半天。

    皇宫外百姓也是欢欣鼓舞,前几日河边楼阁画舫,还有不少诗会,都是以庆燕山府收复,歌功颂德为题的。甚至国子监也主办过一次。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辽国南京还是辽国南京,没什么燕山府,也没什么收复故土



五百四十三、历史的车轮(有科普)+绝望的处境
    大雨越来越大,李星洲没有去后宫见皇帝,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衙门前拧眉沉思。

    顺着瓦沟的冰冷雨幕打在他脚边,依旧浑然不觉。

    这个时代的残忍,是他无法想象的,在现代,生活在中国,手上有三五人命已经算罪大恶极之人,人人唾弃,个个害怕。所以,当他第一次在南方平叛时,目睹上万人死亡,尸体成堆处理,可以堆成尸山,冷风箐河水被完全染成血河时他才第一次明白这个时代的残酷。

    但他知道还可以更残酷,金人其实还算好,至少除去战争劫掠之外,对于普通百姓,他们抱有统而治之的观念,这也是金人能够短时间内灭掉北方第一强国辽国的原因。

    但大规模战争就难免死亡,屠戮,抢掠,动辄就是数以万计。但金国始终在辽东一代,从汉朝开始受汉王朝统治,也深受中原文化影响,所以金军入主中原之后,称自己才是中华正统,南宋是南方蛮夷。

    而真正的残酷还有蒙古的崛起,蒙古在东线战场其实打得并不简单,而蒙古三次西征东方人并不感兴趣,所以其实中华文化圈的人很少明白蒙古文明毁灭机的恐怖之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之间、间接死亡人数肯定上亿!

    这个概念很多人难以想象,但这就是历史,人类从来不是什么白莲圣母,血脉中的兽性只要失去控制,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蒙古三次西征,灭亡中亚,阿拉伯世界,俄罗斯诸国,东欧诸国都被蹂躏一遍,亡的亡,没亡的也被打残,人口锐减十分严重,但无法统计,当时光是欧洲人口锐减就有几千万,但并不能完全归结于蒙古,因为还赶上黑死病。

    而东线战场最为残酷血腥,也最为艰苦,蒙古三次西征只用二十多年,可东面战场却是世纪之战。

    灭西夏用了二十一年,西夏接近六百万的人口在战后只剩一百八十万左右,百分之八十的人口直接或间接死于战争。

    而蒙古最大的仇人金国更是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忽必烈自己估计他和他带领的军队在金国境内屠杀一千八百万人,经历二十三年的蒙古和金国之战后,原本金国45万余人,到1234年蒙古灭金后人口仅剩475万余人,百分之九十的人直接或间接死于战争

    这种在西方,在西夏,在金朝的传统也被蒙古人带到南宋,当时南宋因为占城稻的普及,加上商贸发达,高度繁荣,人口突破一亿大关,成为人类历史上首个人口破亿的帝国。

    不过随后因为各种原因,内斗,外部与金国连年战争等等,许多年后,到南宋与蒙古真正开战的时候,南宋有六千多万人口。

    起初蒙古依旧实行走到哪屠到哪的优良传统,但很快发现南宋人的韧性和斗争意志超乎想象,战打了接近四十年,依旧僵持不下。

    蒙古国只好改变策略,实行怀柔政策,重用投降的汉人将领,保证所有投降的城池局军民的安全,局面才终于开始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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