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其实这次山这边的炮兵早有准备,因为没有树木遮挡,众人都看得清楚辽人动向。
但信号弹不只是指引火炮射击,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告诉炮兵前锋部队已经脱离危险区域,要知道炮弹可不长眼。打了自己人,惊了自己人的马这种事在训练中都发生过,经历血的教训,所以新军中才会有信号弹这种东西。
信号弹亮起,也代表前锋部队已经脱离火力攻击范围,后方炮兵可以放心开炮。
李星洲一声令下,十二门立在山顶的炮对着对面山顶开始轮番射击,对方占据高处来抵御骑兵的想法没错,视野开阔,还有坡度,集中兵力防守,对方难以攻破。
历史上苏定方灭西突厥时决定胜利的一场大仗就是用这样的战法。
西突厥可汗手握十余万大兵,苏定方只有辅助作战的回纥兵万余人,唐军精锐骑兵千余人。他令步兵死守山顶,自己率领精锐骑兵突围。
突厥骑兵仰攻山顶死守的唐军,可三次自下而上的攻击都无法冲入唐军营地,使得率领千余人突出的苏定方就有机会回马背冲,直取突厥中军,瞬间西突厥大军阵线崩溃。
唐军鏖战三十里,斩首数万级,从此西突厥被打瘸,一直被苏定方追着打,直到打灭国。
所以高地防守,是经典的冷兵器时代战术,视野开阔,加之容易集中兵力防守,经常能做到以少打多的效果。
可惜,时代变了。
一个视野开阔,人员集中的区域对于炮兵来说就是白给
尖锐呼啸的炮弹接二连三划过山谷,很快在对面人群中引起一番血雨腥风,实心炮打人,简直杀人诛心。
几轮射击之后,对面山顶如同人间地狱,布满各种散碎肢体,辽人已经崩溃了。
隔着山谷都能听见对面有人哭喊,这时魏雨白的黑衫骑兵又一次围上去,一轮响彻山谷的抵近射击之后,新军骑兵直接上马刀,冲上山顶去,展开白刃战。
但与其说白刃战,不如说单方面的追杀,因为打到现在,辽人已经完全崩溃,几乎么有任何抵抗的心思,只想着如何快点逃离。
李星洲当机立断,下令大军拔营,火枪手为前锋警戒,三营,四营黑衫骑兵两侧护卫,向着蔚州挺近。
枪炮声一直响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大军一路向蔚州方向挺近,除了一路尸体绊脚之外,畅通无阻。
半路还杀出一队辽人骑兵,大约三四百,绕开魏雨白的先锋,想来袭营,结果被火枪手一番射击之后,纷纷坠马,只有百余人匆匆逃离。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大军挺近到蔚州城外三四里的山坡上,李星洲命令停止前进,直接在敌人城下扎营。
很快魏雨白也带领的两营骑兵也陆续归来,带回来了三具尸体,还有十六人个伤员。这三人是倒霉被辽人的箭射中要害而死的,虽然死了三个战友,但士兵们却神情激动,士气高昂。
因为辽国人不知死了多杀,但光是刚刚他们经过的山坡树林,还有山顶就满山都是尸体,加之后来被火枪打伤的那一队,这突如其来的第一仗他们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辽人,总之很多
连他们自己也能感觉到的多
当晚,李星洲派人轮番值守,直接扎营蔚州城下,简直胆大到极致,但这样蔑视敌人的做法也大大增强士气,结果整晚没有任何人敢来袭营,估计辽军已经被打怕了。
第二天一早,李星洲派出斥候清点战损,打扫战场,等到中午,斥候汇报回来,辽人昨晚一共从在各处丢下尸首七百三十九具,这些是确定已经战死的,还不包括被火炮打得找不到完整人的,尸体被辽人撤退时带走的,以及受伤的。
估计下来如果算上尸体被带回城的,昨晚一战,他们有可能杀敌达到千人,辽人伤亡至少超过两千
消息很快传遍军营,军心大振,对于很多第一次打仗的新军士兵来说,这场胜利太重要了,而且还是以战死三人,受伤十六人的代价,杀敌七百三十九人,乃至更多。
而且昨晚一战,也把蔚州守军吓得全龟缩城中,根本不敢出来,远远看去,城头守军都不敢露头,估计城已经开始流传各种妖魔鬼怪的传说了。
比如新来的景军刀枪不入之类的
本来是辽人设下埋伏,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新军组织了一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反攻,从蔚州城外二十里,几个小时内直接打到蔚州城下。
借着这股士气,李星洲准备当天下午就攻城,直接拿下蔚州,这个燕云十六州之一的重镇
五百七十一、神速进军
午后吃完饭,新军士气高涨,十二个炮兵班已经利索的在城外架好大炮,大军完全将蔚州城南围困得水泄不通。
在攻城之前,他先让随军北上的辽国人萧鸿祁用契丹语喊话,让城里人投降,保证善待所有人。
不过大抵是因为杨文广大军留下的阴影,喊了半天毫无作用,还有人高声在城头大喊一些听不懂的话,萧鸿祁为他翻译之后才明白,他们是在骂自己是骗子。
李星洲放弃,准备好武力破城。
蔚州城头,很多人人影往来匆匆,不断往城头搬石头,油锅,各种箭矢
显然他们准备死守了,作为燕云十六州的门户州,蔚州城防不可谓不严密,毕竟过了边境就是这蔚州。
所以即便经历昨晚的惨败,人们对守住这城池依旧信心满满。
不过新军也是信心满满,他们练了一年多了,特别是炮兵两营,在赵四带领下历经无数实验,对各种材质的防御建筑毁坏效果心里非常有底。
“情况怎么样”李星洲骑着梅雪,来到离城前三百米左右的炮兵阵地问道。
“王爷,属下观察过,蔚州城门木质结构,厚度五寸左右,误差不过一寸,门骨镶有铁条,这个距离需要两到三轮射击,如果再推进一百米,属下有把握一轮射击就轰开城门。”炮兵都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李星洲远远的看了城头严阵以待的弓弩手,摇摇头道:“不用,在这射击。”虽然百步穿杨就是万里挑一的神射手,而百步也不过一百多米,二百米的距离按理来说应该是安全的。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炮兵去冒险,无非是多十几发炮弹的问题。
蔚州城墙想要现在的火炮轰塌肯定不是一会儿就能做到,架上一百门炮,连续轰击一两天还有可能,直接把宽到城头可以跑马的城墙轰开。
西路军没那么多炮,也没那么多炮弹。
但古代城池根本没有防御火器这一考虑,所以木质的城门就成了最大的缺点,或许轰塌城墙费力,可打穿木质的城门,靠着火炮的动能却不是什么难事。
三百米外的城头,众多辽国守军手持弯弓,刀剑,准备好金水烧沸的屎和尿,热油严阵以待,严阵以待,可惜了,这些东西他们恐怕用不上了。
大片旌旗延绵数十里,白色的营帐连绵在南京城外,在卢沟南岸连绵成一条长龙,延绵到远处看不见的太行山脚下,时隔一年多,大辽昔日荣光,似乎开始隐约重现。
契丹人治下的大国,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团结景象,这样浩浩荡荡的雄伟景致,让许多人心中不由得又燃起希望。
虽然他们只剩下南京,还有岐沟关,山海关,居庸关之间的一片土地,但至少又有了希望
营地内,几位契丹将领正在讨论要不要南下的问题。
耶律大石站在营帐前,他没有参与讨论,因为心中早有打算。
上次他们确实赢了,但却非常危险,因为他们是劣势的一方,不不得不绞尽脑汁,让景军被迫选择战场,如果等下去,肯定是景军掌握主动权。
如今不同,他们是优势的一方,如果要让自己的士兵完全展开,发挥出最大实力,他们需要一个广阔的战场。
如果情况正如那些景国人说的,那么基本可以断定,从安定一带来的大军会是主力,不过也而只有一万人。
而海上那异想天开的五千人,萧干已经带人负责在杨村一带封锁,根本不用担心。
景人如果走的是蔚州,安定直接到达南京城下,那么他只有两次机会,一处是蔚州城外的开阔地,还有就是南京城外,卢沟南侧的平原。
这两处都可以让他的两万多精兵完全展开。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斥候回来了。
伺候骑马穿过营帐,直接到达他面前:“大王,蔚州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
“我北上的时候景国人已经出了代州,很快就会到达蔚州,蔚州守将要我告诉大王,他会带人出击,埋伏打击景军。”斥候回报道。
耶律大石点点头,伏击是可以打的,毕竟景国人不熟悉地形,只要阻止得当,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很大概率可以成功。
“看来我们可能要去蔚州打仗了。”耶律大石自言自语,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对于这场仗全局的大体猜测。
蔚州城里有守军三千两百多人,如果偷袭成功,景军先锋锐气大挫,进军肯定会受阻,如果偷袭不成功,退守蔚州城,景国也难以逾越这座重镇。
这场仗不管胜负如何,一旦开打了,就会把景军拖在蔚州,所以他觉得自己估计要去蔚州城外面对景军了,因为如果景军撤军,那就达不到一次把他们打怕的目的、
这样一来,耶律大石是有担忧的,身后的南京城守军就不多了,他担心的不是景国五千搞笑一样的偏师,而是居庸关,山海关驻扎的金军。
女真人可不是景国人,其悍勇至今也令人心有余悸,即便人少,两处驻军加起来也远远不比不上景军,依旧是最令他担心的。
可是景军呢,如果不将他们一次打怕打服,他们总会没完没了,再小的苍蝇也会烦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在傍晚,耶律大石下定决心,“传令三军,今晚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开拔南下!”他雄心壮志,高声豪迈道。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透,大军已经准备完毕,耶律大石正在喂自己爱马,准备南下,做晚连夜南下的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跑来,下马跪在他脚边。
“大王!景军到安定了,景军已经到安定了!”
“嗯。”耶律大石随意点头,继续喂马,斥候沉默下来,慢慢的他喂马的动作他也停下,意识到哪里不对
“什么你说什么,景军到哪”他问,
“安定”斥候低声道。
“安定!”耶律大石不可思议,手中草料袋也掉在地上。
“属下昨天下午南下,快马才到安定就遇上景国人已经把安定城团团围住,急忙连夜赶路回来向大王汇报。”
耶律大石呆住了,“不可能,他们不是在蔚州吗怎么到的安定!”
五百七十二、入海口
庞大的舰队经过漫长航行,终于在七月初到达海河入海口,这条河流上游起源于太行山一代,穿过燕山府,往西南方向注入渤海。
入海口如同一个丁字,有一个不大的弯,比起大河的入海口窄了很多,而且没有颜色分明的奇异景象,经过这么多天,众人也已习惯海上生活。
本来他们会走得比陆路部队快很多,早就从海入河,但是王爷再三交代他,必须水路并进,两头给压力,七月初五前不得入海河。
所以他们在渤海上飘荡了几天,直到时间差不多才靠近入海口。
随着一声令下,传令兵开始在船头打起旗语,随后大船开始改变阵型,改为一字长龙阵,带头的是两艘火力舰骁勇上将起瑞号和巾帼上将起芳号。
随后八艘运兵船跟上,两艘运输船在最后。
整个过程用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等到完全调整好后,舰队开始正式进入海河流域,逆流而上。
浩浩荡荡的大军进入辽国领土,船上的士兵们也纷纷紧张起来,狄至的指挥舰位于舰队前方的骁勇上将起瑞号上,能最清楚的看到岸边情况。
入海口两岸有许多林立的村庄,但因为持续两年的战祸,已经完全荒废,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影。
两艘火力舰,每艘二十四门炮,加起来就是四十八门,每处射击船后,炮手们已经准备好,传令兵就站在一层而二层甲板的楼梯上,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第一时间传达命令。
火炮的威力狄至心里是有谱的,所以对于二十四门炮同时开火的威力,连他都有些难以想象。
但王爷却告诉他,王府将来可以造四十八门,甚至八十门炮的战舰,他更是想都不敢想,那将会是什么样的船
庞大的舰队速度却很快,水运本就有天然优势,很快顺着海河北上,穿过入海口村落,进入大片无人区。
两岸都是辽阔平原,正如王爷所言,这样的视野环境,对于炮手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场地!
顺着河水不断向西北航行,大约经过好几个时辰,等到下午些时候,他们终于遇见第一个还有人居住岸边村落,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
见到挂着景国旗帜的庞大舰队之后,立马吓得拔腿就跑。
其中有三五人骑上马就往北跑,显然是去通风报信了。
严申指着骑马飞奔的辽国人道:“要不要把他们大下来。”
狄至摇头:“不用,船这么大,四下都是平原,隔着十几里地都能看见我们,反正他们都会知道的,告诉兄弟们准备好,我们有仗要打了!”
皇上的病情逐渐好转,慢慢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只不过经此一病,精力大不如前,田妃陪着他,扶着他在御花园里走动,恢复身体。
“皇后近日在干嘛”皇上问。
“皇后姐姐在为皇上吃斋念佛,祈福菩萨赐予皇上平安呢。”田妃道。
皇上摇头:“朕还不里了解她,什么祈福念佛,她就是气朕罢了,气朕让星洲去北方打仗,还是去打一场本就打不赢的仗。”
“朕为她想,上次她们娘家的人来求情,朕不就免了吴正清,可她怎么不替朕想想”皇上有些生气:“如今家国局势到这地步,内外交困,唉朕有愧先祖,有愧天下,大抵也是病急乱投医吧。”
“皇上可别这么说,星洲那孩子总是鬼点子不是么,很多本来做不出,不可能的事,到他手中,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出来。”田妃道:“这样的事还不多吗。”
皇上没说话,又慢悠悠走了一圈,“这样的事确实多,可他总也不完人,就拿军器监的那什么手雷,初看时朕觉得声响大,还能炸死人,是件利器,当时星洲想必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朕还拨给他十万两,他也放开手脚大干。
可结果呢,禁军接手之后几乎不敢用,此物影响大军向前,时常误伤,还会惊马,弊大于利,十万两银也算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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