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西汉王朝在不断壮大,匈奴人却在贿赂,离间之下互相残杀,牵制,此消彼长,时间一长,就再不是中原对手了。”
“先生的意思是”众人瞪大眼睛,回味过来后慢慢露出笑来。
完颜乌骨乃也点点头,嘴角上翘,“高,刘先生这招实在是高!”
“可我们没钱啊,怎么贿赂,怎么离间”有人茫然问。
刘旭一笑,抚须道“离间不用,蒙古诸部早就打起来,贿赂也卫兵就需要钱啊。”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正中,挥挥衣袖,仿佛天下大势,尽在他胸怀之中,刘旭高声道“数年前,斡难河畔的古老大族孛儿只斤族和兄弟部族重组了乞颜部,这个部族不断壮大,引来周围不安,加上后来孛儿只斤和兄弟部族翻脸,早就害怕的众多部族联合起来,找了个机会攻打乞颜部。
乞颜部大败,被俘虏的士兵被活活放在大锅里煮死,蒙古诸部早就不合了。
更关键在于贿赂,请大家想想,这时候的乞颜部必然充满仇恨,急于报复。
这时候他们想要的肯定不是金银,而是军事上的支持,支撑他们报仇雪恨!而这个乞颜部在斡难河畔,离我们大金又很远,对我们来说安全,总比塔塔尔部、汪古部要好。
所以臣以为皇上可以派遣使者出使乞颜部,向其保证,如果他们要复仇,纠结附近部落攻打塔塔尔等一些西面部族,他们从西面出兵,我们大金会协同从东面出兵,两面夹攻。
但条件是,各部可汗必须接受大金册封,成为金国附属王,向我大金称臣。
而东面战场,我们确实可以出兵,但不一定去打,袭扰一些各部边境就行。如此我们不需耗费钱财,也不需损伤兵卒,就能让他们成为我大金附属,最重要的是自己打起来!”
大家听完之后都惊呆了,看向刘旭的眼神里都充满钦佩。
完颜乌骨乃大笑,“好!刘先生真是高明,有你在,何愁几个小小部族!至于出使”
“既然是老臣提出的计谋,当然应该由我去。”刘旭立马道。
“不行,你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完颜乌骨乃摇头拒绝。
刘旭笑道“皇上,士为知己者死,正因为老夫年纪大了,再不做事就没机会了,再说除了我说实话老夫也放心不下。”
完颜乌骨乃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老臣不在朝中时,只希望皇上切记汉武之教训,武功必不可少,但也不能穷兵黩武,要知道休养生息。”刘旭直言。
完颜乌骨乃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握住他的双手“朕会记着先生教诲的。”
刘旭欣慰点头。
金国君臣对遥远西汉王朝并不排斥,所以他才会以西汉故事为例。
一来时代远,二来如今天下谁都想称自己是汉王朝后世正统。
只有这样,统治天下就有一面名正言顺的旗帜。
其实这也是金国主要的政治谋略之一,尊孔孟,兴儒术,奉自己为中原正统,如此则征伐天下名正言顺,能得民心拥护。
这点不只是金国,周边众多国倒是出奇一致。
辽国在韩德让改革之后进入巅峰时期,而改革重点就是尊奉孔孟,朝廷官僚体系都按照中原王朝的来。
而夏国称帝之后做的也是一样,尊奉孔孟,仿照中原王朝制度。
到了金国,还是一个路子,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就是西汉王朝打下的烙印,这些领土,南边的景国,北面的辽国南部,金国大部,夏国全部,都是西汉领土。
西汉又不只是人们想象中的一个独立王国,驱逐匈奴之后,周边先后有五十多国封西汉为宗主国,是中国(中原之国的意思)历史上附属国最多的时候。
而且那时的附属国还不是上贡就行那么简单,中央王朝讨逆,附属国是要出兵的,因为这些紧密联系,也早就了人们对两汉王朝的归属感。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历史书上也不会着重讲。东汉末年中原诸侯争霸,皇帝流离失所,汉朝的诸侯根本没人理会颠沛流离的年轻的皇帝,当时千里迢迢来勤王的主力是外族军队,而且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勤王,根本没什么谋逆之心,也没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骚想法。
汉朝宗室幽州刺史刘虞一到幽州,各国就纷纷来表示臣服,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注1)害死,周边各国各部族甚至集结十几万军队为他报仇。
所以足见两汉王朝给人们留下的深刻烙印,以致后来人们说起来动不动就是当年高祖刘邦如何,又或是国家都要尊奉孔孟(因为兴儒术是从西汉开始的),自称中原正统,才能取得政治优势。
六百零七、御花园晚会+富家翁之心
中秋是一年中重要的佳节,何况是今年,大街小巷,人人张灯结彩,王府大宴宾客,李星洲还派人去清杨洪昭,不过被拒绝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王府还邀请了何府、相府等,但李星洲也明白他们肯定是不会来的,中秋又俗称“团圆节”,对这些注重家族的大户来说,中秋节肯定是自家人过的。
王府里吩咐起芳和诗语后,李星洲也准备好到宫中赴宴。
他和季春生同行,没有骑马,因为路上人太多,行走并不方便。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宫中,大宴这次没有设在长春殿,而是在御花园,因为秋菊正好,赏花赏月,才是中秋趣事,李星洲和季春生到大殿后来的人还不多,在太监指引下到达御花园。
花园里人还是不多,只有何昭、薛芳两人,还有三五个不太熟悉的翰林院官员,其他人正陆陆续续赶来。
李星洲上前跟何昭、薛芳打了个招呼,何昭还对自己两天前放他鸽子的事耿耿于怀,哼了一声不给好脸色,不过随即又像喃喃自语,又像说给他听的道“杨洪昭的事,老夫会帮你的。”
“你说啥”李星洲逗他。
“你”何昭脸更黑了,最终还是忍住没发火,这里毕竟是御花园,哼了一声岔开话题,“年那天是不是跟何煦说了什么,这两天他天天忙着准备武具。”
“我答应他可以去新军演武场练箭。”李星洲道。
“胡闹!”何昭瞪大眼睛“他本来就不务正业,成天只知道东奔西走,一把年纪不成家也不学经史礼,天天就想着武刀弄棍。
这次从北方回来之后更是,只要跟他说话,总说什么北方蛮夷之事!”
何昭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中原那么多圣人他不学,尽想些外族蛮夷之事,这逆子是要气死老夫。”
李星洲差点被他逗笑,何昭毕竟是比较保守固执的人,比起德公,他远不懂变通,所以会有这种看法也不奇怪。
“要不让他留在我军中,如何”李星洲试探性的问,在他眼里,何煦可是难得的人才,他经验丰富,走遍大江南北,和他谈话中就知道,他去过西南的大理,上过吐蕃高原,往北到达过斡难河附近的草原,西北出过玉门关。
这样一个人留在军中就当行军参谋也是绰绰有余,毕竟他认识路啊,何况他所到之处是经商自给的,必然要懂当地风土人情,当地的语言就算不全懂,也会说一些,能知大意。
这对于李星洲来说可是非常难得的人才,不过他也不会贸然直接要人,毕竟何煦愿意不愿意是一说,还有就是何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对自己的子弟可能会有安排,而留在军中等于任武职,如果家里有余力,可没谁希望自己的后代担任武职。
何昭果然犹豫了,愣了一会儿随即又像是下定决定,板着脸噘嘴一脸无奈“他那出息,留在军中也好,至少有个出路。”
李星洲笑了,何昭松口,他就可以去找何煦说了,毕竟这个年代,父亲对儿子的约束是十分严格的。
而何煦性格阔达,不喜欢被束缚,随军北上他应该愿意。
不过毕竟是儿子,随后何昭又小声道“他在那就托付给晋王了,犬子无能,不懂经使,不学无术,但吃苦耐劳确实能得,不然他也去不了那么远,王爷尽管吩咐吧,不过必要时候也请光照一二。”
李星洲苦笑,这老头不求人的时候你来你去的,求人就知道叫晋王了,不过他也没在意,为父之人嘛,于是拱拱手表示答应。
这时旁边的薛芳插嘴“依我看,何公子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人,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够跋山涉水几千里,怎么能说不学无术呢。”
“薛大人谬赞了。”何昭很有礼节的拱手,做父亲的,别人夸奖自己儿子当然高兴,不过高兴归高兴,何昭礼节依旧十分到位。
这倒不是说何昭更亲近薛芳,其实恰恰相反,何昭对他即便不会搞什么礼节,还老是黑着脸,说话直来直去的,可他其实明白,这说明何昭是更加把他当自己人的。
相反,他对薛芳礼节周到,说话客气,反而是心里有隔阂,何昭脾气如此。
薛芳回礼,然后定了定神说“我倒是觉得何公子的顾虑是有根据的,在下年轻的时候也在北方边境任职过,在代州一带,接着大同府,所以经常和往来南北的商人们交流,知道很多奇闻异事。
从大同府往北,过了阴山,再走几百里,就是漠北草原,当年卫、霍两位将军击破匈奴之地,如今匈人不在,但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漠北草原上的众多部族依旧有当年匈人之风,善于骑射,凶狠狡猾。
据说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平时少有积蓄食物,经常与人易肉而实,性格凶狠,而且人人从小习武,打起来男女都能上战场,不过各部零散,经常互相厮杀抢掠。”
“哼,那不就是蛮夷化外之民吗。”何昭不屑道。
薛芳笑道“若要这么说也没错,可是何大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你让一个家有万贯之人和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厮杀,你觉得他们谁敢拼命
身无分文的无所谓,反正活着也难以为继,死了就是死了,无非烂命一条,赢了说不定就一夜暴富,他一万个愿意。
可富家翁不敢啊,他要是死了,一辈子攒下来的万贯家财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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