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父皇,这个人好有趣,让他跟着车架给孩儿讲讲景国的傻事好不好!”旁边的公主撒娇道。
可汗想了一下,随即道:“雅里爱听也好,你便跟着车架,离车五步。”
潇鸿祁万万没想到自己因见多识广,居然能和这样的无上至尊说上话,几乎呆住,一个劲点头拜谢,旁边的青面兽甲可汗护卫小声提醒他道:“这位是魏国公主。”
他脑海中一震,想到了一些。
魏国公主耶律雅里,是可汗正室潇夫人所生,公主出生时候,上京全城还放过米面和羊肉,大辽举国欢庆,那时他也还小,没想一转眼,公主已经这么大了。
潇鸿祁一边远远跟着金辇走,不敢上前,因为金撵前面是辽国各个皇子。
他一边走一边搜尽脑子里的所有景国见闻说给大汗和公主听,可他在景国见闻最多的无非关于潇王府,而潇王府也是最值得说的。
什么用水轮打铁,一滴就能香气弥漫整天的香水,清冽如水,烈如炙焰的将军酿等等,有说不完的事,即便在开元也是新鲜事。
果然,他一说起来,车辇内的公主和大汗都听得津津有味。
潇鸿祁说得一时得意,居然忘记抹黑平南王讨好贵人的事,说着说着居然实话实说说了。
“大胆!本公主从小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女真奶酒,西夏泉酿,西域葡萄美酒,哪样没尝过,世上哪会有什么清冽如水,烈如炙焰的酒!”年纪轻轻的魏国公主隔着车帘呵斥道。
可汗护卫也一下子拔出镔铁宝刀,潇鸿祁吓得跪地,连忙道:“有有有,公主真的有,这酒在景国也只有潇王府才有,小人上次去买黑石的时候,那傻子平南王还送了小人两瓶,小人这就去拿来敬献给公主!”
魏国公主犹豫一下,然后令两个可汗侍卫带他回家去取,“快去快回,带他来猎场见我,若是撒谎本公主就剁了你的双腿,放在猎场喂给狼吃。”
“是是是,小人谨记!”潇鸿祁满身大汗叩首回答。
.........
梦中,每日如常,总是平淡。
他忙忙碌碌回家,吃完饭,晚风初起,一堆人齐聚小亭中打牌消遣,他教秋儿些东西,看月儿和何芊斗起嘴,阿娇在一旁劝解,大家说说这说说那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诗语会每日在小院转角与他“偶遇”,然后不情愿的被他叫入院中,跟着秋儿学新东西。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季春生从宫里回来,骑着武德司的棕色大马,马蹄声回响南墙之外,随后便匆匆进来,跟他说宫里的事,往往这时严弓着腰,门童为他点灯,影子拉得老长,也会过来絮絮叨叨说上许多......
夜色寂静,屋外蛐蛐叫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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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四十九、阴兵借道+术烈可汗的计划
汪伦身为苏州大商汪家族长,年纪已经很大,六十多岁,发须花白,时不时还会走神,晚上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本该是享天伦之乐的年纪,偏偏子女无能,如此高龄还不得不亲自出马。
他坐在牛车上,比起马车,牛车虽慢,但颠簸更小。他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一开始他就不该信丁毅的。
他们汪、芬等几大家上了丁毅小儿的当。
当初说好的苏半川、苏半安一死,苏州几大商家免除赋税,安苏府境内不设哨卡,几大商家永受庇护。
所以他们几大家才会出钱粮养着迷山盗匪,又出资筹办粥棚,放粮接济农夫,私下讨好拉拢,出钱贿赂苏半安反水。
几年来他们几大家还一直高价收入粮食,苏半川野心勃勃,醉心囤积军器,也乐得见他们如此,甚至用苏州府库中的粮食跟他们换银子,买入江州和京西路的铁。
苏半川是有野心,也能做事,行事果决,可惜他没有远见。
苏半川根本没想明白,即便他有再多刀枪弓弩,再多甲胄军器,最后帮他打仗的还是人,是苏州数十万户百姓。
民以食为天,谁手中有粮,百姓就听谁的,如果不能控制人,那再锋利的刀剑,再厚实的铠甲,也不过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这个道理苏半川没想明白,他轻于民事人心,让迷山匪首方圣公还有丁毅去做收买人心的事,自己则痴迷囤积军器,实在本末倒置。
当初年纪轻轻的丁毅早就懂这道理,所以处心积虑从几年前就开始算计苏半川,而苏半川呢到死想必他都不明白这事,也是可悲。
现在想想,汪伦依旧脊背发凉,那时候丁毅多大啊,大概十**岁的年纪吧,却已经想得如此透彻。
人们常论什么天生奇才,神童降世,还乐于拿出来比较吹捧,他是从来不信的,可丁毅......他不得刮目相看。
小小年纪,有这见识和智计,只能说天佑丁家.......
不过他心底依旧恨丁毅恨得不行,当初说好的一样没有,等丁毅掌军之后,重设四城哨卡,征收商税,一如当初的苏半川,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骂娘都没用了。
军政大权已经落入丁毅手中,他们数年努力也为丁毅做了嫁衣,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被丁毅小儿倒打一耙,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有几家只能不计代价,极力讨好丁家。还有的依旧不服丁毅,比如他汪伦,他年纪不小,向来就脾气不好,受不了那气,就另谋他路。
这条古马道便是办法之一。
这条马道是他小时候和父亲走过的,虽不及官道宽敞,可依旧走得通,而且他敢保证苏州除了他汪伦没人知道,丁毅定不会想到在这设卡,从这里去泸州就能躲过丁家的控制。
泸州最近乱成一团麻,粮价飞涨,平常日用的生活器具也是。
精明商人都能明白这其中道理,世道一乱,百姓无心耕种,无法劳作,可并不是乱起来就不用吃饭,人依旧要吃喝拉撒,半点不变。
无人劳作产出,需求却依旧,自然而然,生活必须的东西就贵了,这其中以食物最为明显,而那些平时金贵的华丽物件反而没人要。
这正是大发横财的机会!
前几天他们汪家过去的的车队,用一石米换五件汝州官窑精瓷,是跟泸州城内的读书人换的,如今泸州米面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有钱也难换得,那些过去价值数百两的汝州官窑精瓷就成了瓦砾废品,人都快饿死了,这些瓦片又不能吃,还有何用
他们只用一石粮食便换回来,然后运回苏州,便值得数百两银子,能买几百石粮食!
这是天大的商机,虽然比较危险,但富贵险中求!
......
“老爷,这树林里怎么没雀儿叫”赶车的门房道。
汪伦看了四周一眼,大骂:“雀儿不叫就不叫,你还管得着吗你以为自己是这片土地山神嘛,多事!”最近本就郁闷,结果这下人也不讨好,竟说些狗屁话惹人烦。
门房吓得不敢抬头了,车队继续走着,这几车大多都是大米,还有些棉被,火石之类的玩意,这些东西只要运到泸州必定大卖。
“老爷,听说最近泸州出了个观音儿子,自称普世大仙,大家都信他,连观音都显灵了。”过了一会儿,门房又凑过来道。
汪伦不耐烦又看他一眼:“我可不管什么观音大仙、普世大仙,到了泸州那破地方,记着只能自己靠自己,晚上睡觉也睁只眼睛!”
门房连忙点头。
“什么观音显灵,要是灵早该派天神收了丁家那小孽畜!”汪伦说着吐了口口水。
车队前进缓慢,四周不见天日,树林寂静,慢慢的汪伦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林子里比较昏暗,可看地上光斑,这该是正午左右才对,就如车夫说的,大白天的,这么深的林子,怎么就听不到鸟雀叫声呢,树林里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不会是撞鬼了吧
汪伦想着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周围也冷起来。
“什么玩意,吓得了劳资......”他低声嘀咕,也不知与谁较劲,这时车队前面的车突然停下来,汪伦抬头,大怒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赶路吗,干嘛。”
前面没回话,他气急,跳下马车,拄着拐杖气冲冲的快步越过前面几车,车夫跟在身边,生怕他摔倒。
汪伦赶到车队最前面,正要骂人,却突然呆住了。
前方道路被一些人阻断,四周密密麻麻都是人影,正盯着他们,一眼看不到边,左右林子里都是,灌木叶缝之间,树干后面,他下意识想跑,可一回头,发现后面也被围住,下人们都呆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影不知有多少,个个着甲带刀,背后背着奇怪棍子,一眼看不到头。
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这深山野林,除了他汪伦没人知道的古路,居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
汪伦心底发凉,他今天只怕是真的见鬼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这tm是阴兵借道!
......
上京郊外邳山,正午。
邳山是辽国皇家猎场,每年三月春猎,同天及天生大辽国可汗按照祖宗规矩,会移驾邳山,众多皇家子女,宫廷贵族陪同,在邳山扎营至少半月以上。
邳山脚下,许多辽国皇卫守住各处要道,封锁整座山,邳山之上,各色旗帜迎三月春风飞舞。
辽国王庭不似景国,氏族林立,十分独立,又冗杂。
皇帝之下,设立有南北两院,加有“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
南院主管外族之事,辽国和景国一样,国土宽阔,其中居住的不只有契丹部族,也有汉人、西夏人、女真人、高丽人等各种族群,南院就是主管外族人的。
与景国不同,辽国可谓十分民族主义,除去契丹六部,即便同是契丹族人也只算外族,外族地位低下,形同奴隶,契丹六部子女从小被教育:外族之人视如牛羊。
落帐居可汗金牙帐之南,故而称为南院,首官封为“金牙帐可汗座下南院大王”。
而邳山之上的旗帜大多却不是南院的,除去可汗金旗,有八成都是北院各部族旗帜。
北院是辽国核心,因为北院掌柜契丹六部事务。
契
两百五十、没什么本事的平南王+老夫不是叛军
半个时辰后,耶律雅里便见那下人在皇卫押送下慌慌张张回来,略微问过知道,原是上京巡城官后人,有名有姓。
他小心抱着一个好看红木盒子,外有景国特有的水墨雕花,很漂亮。
哥哥耶律惇又上马去其它部族的女孩面前卖弄弓马去了,他已经十八岁,父皇说今年要为他找个真正的妃子,而不是小妾,他若是自己能挑中六部中人上之人的好女子那自然好,还省消父皇费心。她当然也知道六部的汉子们都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卖弄勇武,想讨她欢心。
她的舅舅潇保机也经常带他表哥潇破来见她,想让她嫁到鲁王房族部去。
她可看不上他那傻表哥,三营族部的潇仪倒是不错,去年春猎见他,他长大高大威武,足足有八尺多高,弓马娴熟,隔着三十多步射到了鹿,人也长得还算好看,不知今年来了没有。
在一边烤羊的父皇也过来:“呈上来。”
那下人小心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是精致红绸垫面,放着两个大一些好看的玉白瓶子,还有一个小的,她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瓶子,可总觉得一看就好看,为何好看,她说不上来。
皇卫接过盒子,送到她面前。
雅里迫不及待拿起其中一瓶,上面有好看的木塞,还写着汉人的字:“做的倒是漂亮。”她赞叹的说,心里确实喜爱这瓶子,景国人的东西大多做得精致.....
可他们也只会做这些无聊的精致玩意了,而且还小气,哼,雅里心里不屑。
她们辽人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哪有用这么小的瓶子装酒,这小瓶漂亮归漂亮,顶多能装半斤,看来景人果然小气量,这什么平南王估计也是个小气人,自家卖酒还用这么小的瓶子。
想着她用力拔出瓶塞,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散发出来,这酒香几乎到冲鼻的程度!
她下意识往后一退,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酒的香味!
雅里还在惊诧,皇卫已经为她呈上专用的白玉小碗,双手端好,她轻轻一倒,瓶口倾斜,流出的居然是如水一般纯净晶莹的东西。
这是水吗可酒香已经浓郁到刺鼻的地步了......
“这......”她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小小的碗儿白玉碗底清晰可见,酒水清澈见底,如明镜一般。
她惊呆了,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白玉碗,端起来就要一饮而尽。
“公主!”
不懂事的下人打断了她,雅里想把他喂狼,下人却抢着道:“公主,平南王说过这酒太烈,只能小口慢饮,不然会伤身的。”
父皇听了大笑:“哈哈哈哈,什么狗屁平南王,景国王爷都是孬种罢了,还小口喝酒,根本不是男儿!”
雅里听了也笑起来,心里大概对这平南王有了印象,父亲潇亲王是个英雄豪杰,自己有点小聪明,却很窝囊,根本没男子气概,不过倒也有趣,像个猴子。
想着她轻饮一口,刹那间,唇齿辛辣,口腔之间满是浓烈酒气,**的气息如同烈火,直入肺腑,整个人倒吸口凉气,感觉脑子一懵,一下子张大小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那**如同肺腑被烈焰灼烧,呼吸困难,强烈的刺激让红晕爬上她的小脸,一时间居然有些头晕了......
过来好一会儿,雅里才从酒劲中缓过来。
她呆呆的看着白玉杯中清冽的酒水,已经不知如何言语形容,她只喝一小口罢了!这世上真有清冽如水,烈如炙焰的美酒.....
“雅里怎么了”
听到父皇的问话,雅里回神,连忙将手中白玉杯递过去:“父皇,快,你快试试!”
父皇哈哈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瞬间脸色变了,腮帮涨红,龇牙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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