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无情道了声:“行。”随即顺势往追命的身体上靠了靠,合上眼睛。
合眼并不代表他睡了,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他想三师弟该安心了。
安心是安心了,却也把追命给害着了。追命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僵住了,不敢移动一分一毫。他家大师兄有多警觉他是知道的,他生怕惊醒了无情,这下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追命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要麻木,却又很有些享受,看着大师兄的脸,忍不住冲动想要低头吻一吻。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大师兄才睡着,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去打扰。追命凝定心神,开始数无情的头发。数到最后,他都有些困了,监牢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倏地,一阵比针落还轻还微弱的声音乍然响起。
追命神色一动,侧头而望。无情眼眸骤然睁开,身体立刻坐直。
顿感自己怀中一空,追命一怔,去望无情,问:“大师兄,你还是没睡啊?”
无情关注着周围动静,一个字说:“没。”
早该知道大师兄没那么容易睡,追命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太亏了,刚才就应该吻下去的。
无情低声道:“有人。”
追命点点头道:“赌一把,你猜有多少个?”
无情肯定地道:“两个。”
追命笑道:“那算了,不赌了。我和你猜的一样。”
无情道:“看来我们都猜对了。”身体依然笔直,双手放在轮椅扶把上。
轮椅“燕窝”。
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轮椅。
追命却像没事发生一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抓起桌上的酒葫芦,一口闷下去,半葫芦的酒都被他吞入肚中。在这时候,他们反而听不到了任何声响。
追命再一口气又灌了好几大口酒,扬声笑道:“既然来了,就光明正大出来罢,东躲西藏的算什么?”
他这一扬声,来人仍是没回应,反倒把监牢中熟睡的犯人都给叫醒了,其中当然包括方采。
方采的眼中有微微惊喜的光芒。
无情眼光一扫,正把方采的神情全部入眼中。
方采一见无情在看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
为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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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情和追命会在这里?他们又不是普通衙役,还需要值夜吗?这个问题不止方采在想,闯入之地的两个人也在想。
无情等他们等得不耐烦了,冷笑道:“胆子这样小,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劫狱?还是丢人现眼?”
很少有人经得起这样被激,黑暗中的两个人显然不例外。当这两个人一站出来,无情和追命却是大吃了一惊。他们猜到了有人会来救方采,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两个人。
转伦教,风雷二使。
无情和追命吃惊的同时,风雷二使也同样在吃惊。
雷使叫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会来的?是谁告诉你们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瞄着牢中的方采。
方采大急,道:“不是我!我没告诉他们,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
追命好心道:“确实不是她,她一个字都没说,这是我大师兄猜出的。”口气很为无情感到自豪,“不过,我和我大师兄也还真没猜到,居然会是你们两个。这样也好,不用我们再去找你们了。”叹口气,他还是有些不满意,“要是你们那个教主也一起来了就更好了。”
风使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道:“我们教主?我们教主来了,你们都死定了。”
追命笑道:“话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
风使厉声道:“好!不需要教主,今日我们兄弟就让你血溅当场!”
刷刷两声,风雷二使双双抽出腰中剑,直向追命刺去!追命双腿在空中一踢,踢向风使,而雷使的剑已刺到追命臂前一寸。
正在此时此刻,风中霍然传来破空之声,一把飞刀朝着直射而来!
雷使转身避过,眼前一花,无情已拦到雷使身前,冷笑道:“一对一,才有意思。”
一震腕,一枚流星珠直打雷使面门。雷使举剑一格,啪啦一声响,火光一闪,剑身碎成几截,无数的细若牛毛的银针瞬息齐发!
剑中竟藏有暗器?
雷使这竟是要和无情比暗器?
银针并没有射向无情。
它从无情的身边直直飞过,射向了无情身后的铁栅栏,对准了铁栅栏中的方采!
这个变故,谁都没有想到。最没有想到的,还是方采。直到银针快要进入铁栅栏,穿进她的身体里,她仍愣愣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追命正和风使斗到激烈,见状救援不及,却是双腿如风,将风使逼得连连后退,毫无喘息之机。最后一腿,追命腿影快如闪电,正中风使胸口,一脚将他踢飞在地。
这一下,风使只觉痛入骨髓,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追命慢步走近,笑着说:“还要再打吗?”
他想再打,却浑身酸痛,他只得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同伴身上。
只听耳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就在追命踢雷使那一脚的同时,无情右手一扬,也是无数的银针,与风使所发银针一般细小,每一根例无虚发,打中风使的银针!
被打中的银针并未落于地面,而是倒转向后飞,飞向雷使。
雷使脸色大变,可是瀚若银海的银针到处都是,他想避,如何避得过?
他的银针射中了他的身体。
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雷使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喉咙难受,只说得出断断续续的话来:“你……你……”
无情的声音毫无感情,道:“你用银针,我也用银针。怎么,你不服吗?”
服与不服,雷使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身体痉挛着,只能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发出嘶哑的哀叫。
叫声终于把衙役们引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捕头,崔三爷。”为首的班头向无情和追命行礼,然后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突然道,“人呢?今晚上值夜的人呢?都去哪儿?”
追命摆了摆手,道:“没事。值夜的兄弟,我和大师兄让他们回家休息了。这两个,劫狱的。把这个绑起来罢,那个别去动他。”
这里是监牢,枷锁自然是现成的,众人依言将枷锁戴到了风使的身上。
追命走到无情身边,看着雷使的脸慢慢地变成蓝色,不由惊道:“好厉害的毒。”
无情沉着脸,看向风使,道:“解药。”
风使眼见雷使痛不欲生的样子,脸色也是大变,悲痛与恐惧,在他的脸上表露无疑。然而他一听无情的话,却是有些发怔。
追命对他道:“你不想你的同伴死罢?”
风使喃喃道:“我、我没有解药……这毒的解药只有教主才有。”他不忍再看同伴的模样,别过头去,“这是老字号的毒,中毒之后,全身疼痛难忍,只要一炷香时间就……就……”
来不及解毒了,厉寒野此时正在转轮岛,不可能有时间去找他解毒了。
追命的眉头皱了皱,走近了雷使几步,蹲下身想去看他中的毒。
无情道:“小心。”一推轮椅向前,拉住了追命的手,“别去碰他。”
雷使的身上全是毒针,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毒针。
追命怔了怔,低声笑道:“大师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这种事,哪里需要去提醒追命?无情反应过来,侧过头,不说话,放开了追命的手。追命又笑了一笑。
无情则看向了仍在地上哀叫的雷使,道:“他活不了了。”
追命点了点头,叹道:“是。”
无情手指一弹,飞棱正中雷使咽喉位置,只见他的头一低,便再也没有了呼吸。这对此刻的雷使来说,反倒是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无情和追命才转过头去看方采,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吩咐人打扫了这里的战场,无情和追命带着风使到了单独的牢房。
一进牢房,风使第一个开口:“你们要问我什么,我都可以说。我只想求你们一件事。”
追命笑道:“你倒是爽快。什么事,说罢。不过提前提醒你一句”他摇了摇手指,“要想让我们放了你,是不可能的。”
风使仰头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我杀过的人不少,落在你们二位手里,我是死定了。我只想求,他的尸体,你们能不能好好安葬。”
无情没有犹豫,道:“可以。”
风使道:“无情大爷的话,我信。好,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罢。”
追命看了无情一眼,再对风使道:“我们想问什么,你该知道。说说罢,你们为什么要杀方采?这两天你们有和方采见过面?”
风使道:“杀方采是教主下的令,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昨天她的确来找过教主,就她一个人,被我们擒住后要求见教主,然后和教主单独说了话,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就这些,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
无情冷冷道:“你放心,我们当捕快这么多年,真话假话还是听得出来,你刚才说的是真话。”
追命接着道:“所以你也放心,你的话,我们信;你说你杀过的人不少,我们也信。你的案子我们会慢慢查,你没那么容易死。”
他说着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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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喝了口酒,遂和无情一起离开了此地。
风使站在牢房里,不言不语,好几个捕快守着他。
监牢的走廊又黑又长,只有几盏油灯,替无情和追命照着路。从这里的牢房,到关押方采的牢房,还有一段路,追命依然习惯地帮无情推着轮椅,过了一会儿,忽听无情对自己道:“你想出了罢?”
追命道:“应该是想出来了,但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无情道:“见一见方采就知道了。”
第76章第27章
方采正坐在牢房角落里,等着无情和追命来找她。
油灯快要燃烧殆尽,追命重去添了些油,然后和无情一起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一夜的月光很亮,可惜半点也照不到大牢之中。方采抱着膝,瞧油灯里的那一点光;从无情和追命的角度看去,她的脸显得比以前更加苍白。这是方采的易容术高明的地方,她苦练了易容术这么多年,她真脸的脸色变化,已经完全可以透过她所制作的□□显示出来。
然而假脸终究是假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永远不可能是真的。
方采忽然苦笑了笑,道:“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追命道:“是我们不说话吗?”
无情道:“之前我们有跟你说,是你一个字不说。
追命道:“是啊是啊,我还差点以为你哑巴了呢。现在突然又想说了?是因为现在救你的人没了?”
无情道:“救她的人从来都没有过。”
追命笑道:“对,对,有的只是杀她的人。”
方采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问无情和追命,小声地道:“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来杀我。”
追命道:“想不通是吗?想不通,我和大师兄可以给你解释解释。你以为厉寒野会派人救你,是因为你之前和他见过面,还谈成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的核心自然就是”
无情道:“神鬼录。”
追命道:“你告诉了他,神鬼录其实在你的手里。”
无情道:“他若想要神鬼录,就必须答应你一件事。”
追命道:“他说再过个一两天给你答案,于是你又回去了,偏偏就在你回去之后”
无情道:“你看到了城中的告示。”
追命道:“你觉得跟何见石这样的一个老头子谈交易,可比跟厉寒野和他身后转伦教谈交容易多了。”
无情道:“所以你又去找了何见石,可是你没有想到,何见石会是我三师弟假扮的。”
追命道:“结果啊,真是不好意思。你,包括你手下所有人,都落到了我和我大师兄的手里。”
无情道:“之后我和我三师弟问你话,你一个字不说,是因为你以为厉寒野会为了神鬼录救你。”
追命道:“可是方姑娘,你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一点,神鬼录在厉寒野的手中那么多年,他脑子里就算是团浆糊,也该把内容记下来了。所以呢,因此呢,他是巴不得你死的。”
无情道:“只要你死了,他从此便可以独享神鬼录,高枕无忧。”
追命道:“你奇怪他之前为什么不杀你,是不是?”
无情道:“之前你是一个人去见他,杀你很容易,可是你死了之后,神鬼录如果还在你的同伙手里,这是他所怕的。再后来,他得知我和我三师弟抓住了你们所有人。”
追命道:“这时候他害怕的只有一点了。”
无情道:“他怕你把神鬼录交给我们。”
追命道:“所以这时候他需要做的也只有一点了。”
无情道:“杀了你。”
两人一言接一语,方采越听越呆滞,头越来越低,拳头越握紧,指甲快要掐进肉里,直到无情和追命把话都说完,她的拳头猛然松开,把头一抬,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所以这时候我能做的也有一点。就是把神鬼录的下落告诉你们?”
无情道:“你依然可以选择不说。”
追命道:“是,反正你不说,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话是如此,那是因为他们都看了出来,在方采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她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追命起身,推着无情的轮椅欲走,忽听方采道了一声:“慢着!”
方采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把神鬼录的下落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追命道:“这件事就是你跟厉寒野所谈的交易罢?可惜,你的话太像是在威胁我们,我和我大师兄都不喜欢听人威胁。”
无情道:“偶尔,也是可以听一听的。”
追命笑了一笑,道:“好罢,既然我大师兄说可以听,那我也可以听你说说。”
方采道:“我能不能先问一问你们,何见石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无情道:“没有。”
方采的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立即又道:“没关系,我知道大捕头和三爷本领高强、武艺出众”
追命打断她,道:“说事情就说事情,别拍马屁,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方采只好开门见山,道:“你们如果抓到何见石和厉寒野”
无情同样打断她,道:“我们没有抓到何见石,也不需要抓他。”眼见方采有点茫然,他又道,“你是想让我们抓到何见石和厉寒野后,告诉你如何解开神鬼录罢?”
方采即刻道:“不需要,我知道这个条件你们也肯定不会答应。你们只要答应我一点就好,解开神鬼录之后,告诉我神鬼录其中一个方子。”
无情和追命闻言互望一眼。追命道:“就是你上次说的,令你的脸恢复正常的方子?”
方采道:“是。”顿了顿,又说,“到时候,到时候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无所谓。”
无情摇了摇头。
方采道:“你不答应?”
追命道:“不是不答应,而是没有。”
无情道:“神鬼录里根本没有这个方子。”
方采一怔,立刻掩饰起了自己的惊慌,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追命叹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是何见石告诉我们的。”将自己和她离开山神庙之后,无情和何见石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她。
方采听罢,这次的惊慌已经无法掩饰。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许久,突然大声道:“你们骗我!我不信,你们是在骗我!我爹跟我说的,怎么可能有假呢。”后面的话,声音愈来愈小。
追命又听到她说起她的父亲,遂道:“神鬼录是被你父亲和厉寒野的父亲合谋盗取罢?”
方采的眼神无光,她还是不想相信无情和追命的话,她只能复述当年的事,安慰自己道:“是罢,其实我那时候也还没出生,只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听他们谈起,神鬼录被他们分为了两半,我父亲和厉长闻一人一半。他们一直想解开神鬼录,却始终不得其法,后来他们觉得两半合二为一才能解开秘密,可谁也不肯交出自己的那一半,结果……结果……”
无情道:“结果,厉长闻为了从你父亲夺得另一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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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下了毒,是吗?”
方采道:“不是给我下毒,是给我爹和我一起下毒。所幸我们方家不光易容术不错,点穴和气功更好。我爹中了毒后立即点住了他自己和我的穴道装死,又暗自用自己的独门气功解毒,可等他的毒解完后,厉长闻早夺过他那一半神鬼录走了,而我……”她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怨毒,愤恨地道,“而我因为解毒晚了,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从此再也不能长高……”剩下的话没有说,是说不下去。
她的脸,也在那一次毒里,被完全毁了。
无情道:“然后你的父亲告诉你,神鬼录里有治你的脸的法子,所以之后你人生唯一的目标,便是拿到神鬼录。”
方采仰起头回忆,小时候她一直不喜欢练武功,她对武功唯一的兴趣只有易容术。
因为也只有易容术,可以让别人看到她的脸之后,不大声尖叫。
父亲是不喜欢自己练易容的,他想让自己学好武功,学好武功才能找到厉长闻,且从重新把神鬼录夺回来。为此,父亲骂过自己、打过自己,可自己却还是一如既往,练着自己的易容术。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自己,神鬼录里有写治疗自己脸的法子……从那一天开始,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变了。
追命道:“你就没有想过他是骗你的吗?”
方采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无情道:“他和厉长闻一直不知道如何解开神鬼录,却知道神鬼录里面都写着什么,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无情的话就好像是一记重锤,打在方采的心里,打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仍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重复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无情道:“他为什么要骗你,原因很简单,你早应该想得出来,只不过你一直不愿意去想。”
方木松的谎言更拙劣,方采也早该戳得破,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戳破。
追命道:“他骗你,为的不就让你替他抢回神鬼录吗?他还真的成功了,只是可惜时间不等人,这时候他早已经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方采张大嘴巴,放在膝上的手猛然垂了下来。她的神彻底崩溃了,全身的力气感觉都被抽走,如果不是背后那堵墙支撑着她,她甚至不禁要摊倒在地。
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许久,无情和追命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因为太过于黑暗,无情和追命走过监牢的长廊,连影子也没有一个;直到走出了这座监牢,走到监外的院子,在月下,才看见地面上露出他们的影子。
两人到了一株大树的树荫之下。
树上的落叶落下来,追命伸出手指,夹住了一叶,随手把玩了一阵,再将它一丢,它随风而飘,无情一伸手,它落入了无情的手掌心中。
追命忽道:“我们刚才是不是太狠点了?”
无情道:“三师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心软了?”
追命摇了摇头道:“有吗?我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无情看了看手中树叶的脉络,道:“难道要让她一辈子活在谎言中吗?她越早知道真相越好。让她静一静罢。”
追命突然笑起来,道:“大师兄,我哪里心软了?其实是你的心,一直都很软罢。”
无情弹走了手中的树叶,手又放在了轮椅扶把上,看着叶子被风扬起,不再言语。正在这时,监牢中走出一个捕快打扮的年轻人。
他一出大牢的门,便往无情和追命这边走,刚走到无情和追命面前,还没说话,只听追命道:“方采叫我们?”
那年轻的小捕快崇敬道:“三爷神了!她刚说她要见大捕头和三爷。”
无情道:“走罢,听听她又想要说什么。”
第77章第28章
方采站在不知天明黑日的牢房里,身量是那样地小,看起来是那样地可怜,小声道:“你们为什么不骗我?”
无情道:“骗你?”
方采悲哀道:“骗我说可以答应我的要求,然后让我把什么都给招了。”
追命淡淡道:“我们不擅长骗人。”
方采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道:“这话我怎么不信?”
追命也笑道:“你这样一说,我那话好像是有点假。不过,那也要看我们骗谁了,你都成我们阶下囚了,再骗你,我们也是不忍心的。”
无情道:“你很希望我们骗你?”
方采道:“骗了我,至少可以让我的心多活一阵子。”她说完这句话便笑了,在笑自己,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多说无益,她直接道,“就算你们不骗,我这次也想帮你们。神鬼录我可以交给你们,厉寒野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们抓住。”
追命不相信地道:“你帮我们抓住厉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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