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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追命望着无情离去的背影,不一会儿,他关上了门。返身走向无情的轮椅,依言将暗器都放回它们应在的位置,随后这才去往床边走去。
何梵与陈日月、白可儿正围在床边,围着叶告的身边。
追命在床沿坐下。
白可儿忍不住问:“三爷,老四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三个孩子里,唯有白可儿还能勉强问得出话来;何梵的眼睛始终红红的;陈日月则目不转睛看着叶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追命安慰道:“他会醒的,会没事的。”
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但他发誓,无论需要做什么,就算拼尽所有,他也要让叶告好起来。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一方面在想叶告怎么还不醒,一方面又怕叶告醒后依然是之前疯狂的那个模样。这般过去很久,他们终于看见叶告的小手动了一下。
陈日月登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见叶告缓缓睁开眼睛,他急忙道:“老四老四,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叶告动了动唇,缓慢地道:“陈阿三……你又没有被毁容,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是谁?”
一开口就没有好话,即使声音还那么地虚弱。陈日月难得没有反唇相讥,只紧紧握住了叶告的手,他知道这就是叶老四,这绝对是叶老四,他的叶老四又回来了。
何梵喜极而泣,向来稳重的白可儿高兴得跳了起来。
追命将叶告扶起,探了探他的脉搏,见他只是身体有点虚,遂放下心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问道:“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叶告呆呆地看着追命,试探性地道:“三爷?”
追命颌首道:“是我。”
叶告挠挠头,像是有些头疼的样子,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呢?我记得……我记得……”他脸色忽然一变,“陈阿三!你有没有事?”
陈日月一怔,莫名其妙道:“我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好不好!三爷都说了让我们待在原地不准乱跑了,你干嘛还要跑啊!我就知道你一直是个胆小鬼!”一想到方才的担惊受怕,他就越来气。
何梵与白可儿亦道:“就是,有公子与三爷在,你还怕什么跑什么?你……你简直活该!”
叶告被骂得有点懵,缩在三师叔怀里,瞪着自己的三个师兄弟。
追命笑道:“好了,他才醒,你们那么大声干什么?刚才明明那么关心他,这会儿又闹起来。还一口一个三爷,想让人知道原来你们三师叔就在这里吗?”
三个孩子立即捂住嘴。
然后,陈日月哼了一声道:“我关心他?三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
何梵和白可儿猛点头,意思是赞同陈日月的话。
追命悠悠地道:“咦,你们不关心他吗?那要不要我把你们之前的表现都说给他们听?”他剐了一下陈日月的脸,“是谁刚才急得声音都变了?”又看何梵,“小二,眼泪都还没干呢,把它擦干净。”最后瞅着白可儿,“你问我老四什么时候醒就问呗,至于抓着你三师叔胳膊问吗?老四要再不醒,你三师叔胳膊都要被你抓青了!”
三个孩子死不承认地别过了头。
叶告心中只觉温暖,却不肯对师兄弟们说好话,便摇了摇追命的手,问道:“三爷,公子呢?我刚才怎么了?我昏迷了吗?啊,还有怪物,它们……”
追命道:“那些怪物都跑了。你家公子去办点事,待会儿回来看见你好了肯定很开心。”顿了一顿,犹豫片刻,他才将叶告疯掉的事讲给了叶告听。
叶告完全怔住了,微张嘴巴,结结巴巴道:“我……我……三爷你是说,我跟之前那些人一样,都疯掉了?这、这怎么可能?”
追命正色道:“你离开后院以后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
叶告攥住了追命的袖子。
追命拍了拍叶告的背,道:“不要怕,说出来。”
叶告攥着追命的袖子更紧了,沉默有倾,看了眼陈日月等人。
追命立即明了叶告意思,但又不敢让三僮离开这间房,便指着房里角落另一张床,道:“小二阿三幺儿,你们也累了,去那边休息一下。”
三个孩子互相瞅瞅,陈日月首先叫道:“叶老四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啊?”
追命严肃道:“是我让你们去休息。”
自小跟着公子与师叔们长大,几个孩子太能分辨他们师叔说话的语气了。一见追命这个态度,当即闭嘴,转身去了角落。
追命又拍了拍叶告,道:“这下说罢。”
叶告咬了咬唇,等了会儿,才轻声道:“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追他们到了桃林,然后好像一下子就昏了,再然后……再然后……我看见了……”
追命道:“你看见了什么?”
叶告咽了一下口水,道:“我看到了天下第七。”
追命神情一凛,道:“天下第七?”
叶告嗯了一声,道:“就是天下第七。三爷,我没有在做梦,真的是天下第七,还有……还有阿三,我看见天下第七他要……他要……”说到这里,怎么也说下去了。
追命不忍心,又不得不问:“是名利圈发生过的事吗?”
叶告浑身颤抖了一下。
追命道:“他要杀阿三?”
叶告忙忙点头道:“对,他要杀阿三,我不许,我对他说你来杀我,他答应了,可他最后……他最后还是杀了阿三。”
声音颤抖着,讲述到最后一句时眼角不自觉沁出了泪。
这绝不是梦,这绝不是梦,梦境没有那般真实,真实得令他现在都心生恐惧。而且,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天下第七成功了,陈日月反抗不了,陈日月动不了。
追命握紧了拳,心中燃起少有的愤怒。他知道叶告看见的场景并不是这个,他知道叶告真正看见的场景是什么。
名利圈发生的事,叶告与陈日月对无情隐瞒了一部分,只说天下第七要杀自己;可面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无情岂能看不出他们说了谎,调查之后真相很快浮出水面。陈日月与叶告一直以为公子与师叔们不知道真相;无情铁手追命冷血也一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其实知道真相。
跟着无情身边多年,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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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僮早已不再那么害怕死亡。所以追命很清楚,那件事,对陈日月与叶告造成的伤害甚至比死亡还要大。
追命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天下第七已经死了。”
叶告喃喃道:“天下第七已经死了?”
追命沉声道:“对,天下第七已经死了,绝对永远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他是败在你和阿三手里的。”
叶告咬着牙齿道:“天下第七已经死了。”
话说完,他瘫在了追命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忽轻声道:“三爷,我是不是给您和公子添麻烦了?”
追命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叶告没有说话。
追命道:“因为你看见有很多人都跑了,所以你想帮我们把人都给追回来?”
叶告诧异道:“三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追命笑着道:“养了你们四个这么多年,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养你们了。”
叶告闷闷道:“可是我没把人给追回来,还给公子和三爷您添了麻烦。三爷,我是不是很没有本事?”
追命道:“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只要你能没事,我和你家公子就安心了。你能想到去追人,这可是得极有勇气才能够做到的,怎么能说没本事?”
叶告有点迷茫,想了想道:“但是我记得,以前三爷您教我轻功时我问过您,是不是什么事只要有勇气就可以了,您说:只有勇气,没有智慧,是匹夫之勇;只有勇气,没有实力,是自壮之勇;只有勇气,没有侠义,那是暴虐之勇不如不勇,至少不致误己误人。三爷,我现在是不是就是匹夫之勇和自壮之勇?我晓得的,你们都觉得我胆小,可我是想很变强的啊,我想帮公子还有师叔您们……我、我还是做不到……”
追命笑道:“哟,记性不错?我还以为我说过的话,你听了就忘呢。”
叶告笑了下,撒起了娇道:“三爷,我很乖的啊,您说的话我从来都有记。”停顿片时,“三爷您知不知道,当初在名利圈对付天下第七的时候,我就是因为想起您的话才有勇气的。”
追命郑重道:“好,那三师叔就再告诉你,世上没有什么人做什么事是能够永远成功、永远顺利、永远不犯错的。这一次你的确犯了错,错在你不听公子和三师叔的话私自行动。但你跟在你家公子身边的时间不短,也常常跟着我、跟着你二师叔四师叔破案,难道你觉得我们就什么错都没犯过,什么事都可以一蹴而就吗?有错不怕,失败不怕,怕的是不敢面对错误,怕的是推诿失败责任;你家公子以前说过你最胆小,原因就是在这点。这世上的勇气有很多种,有一种勇气是不怕挫折,敢于面对一切,敢于承担一切”说着他忽然笑了笑,“就像你家公子。叶告,今天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我很高兴,我相信你家公子,还有你二师叔和四师叔,都会很高兴。”
叶告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他努力地点头,道:“三爷,谢谢您。”
追命笑道:“不容易啊不容易,难得听你这么尊敬的语气叫我一声三爷。”
叶告不服气地道:“三爷你不要冤枉人,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啊。”
追命揉着他脑袋,道:“你看你看,你这句话的语气就很不尊敬。”
叶告嘻嘻地笑。
追命忽然道:“你见到天下第七的事不要告诉你家公子。”
叶告道:“为什么啊?”
追命道:“刚才不是说一直都很尊敬我吗?那就听我的。”
可我更尊敬公子,叶告在心里腹诽了一声,旋即保证道:“是。”
反正三爷让我做的事都是对公子好的嘛,他又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我有罪,这章隐晦地刷了陈叶西皮。
然后这章字数挺多的,主要是后面我写得太话唠了,三爷和叶告的对话我写了好多啊,但是我想写!我想刷师叔侄亲情戏!
所以进度慢了,本来说接下来写大爷三爷知道二爷被人诬陷的事的情节也得多等一阵子了。我这进度怎么这么慢啊,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写到二爷四爷和单独外出办事的师侄见面的梗,我想写师叔侄亲情戏啊!
第152章第37章
温子非的房间在二楼。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从楼外院里经过,第一眼定然诧异,明明今夜无月无星,可在二楼临窗边却蓦然出现一个月亮。白得安静,白得寒冷,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虚浮在那半空之中。
今夜着实是太黑了,很难看得清那原来是一个人,他的眉目神情比寒月还多了两分忧悒。
或许只有独处时,无情才会露出这种神情。他特地离开叶告,心中对叶告的担忧竟不由更多。正是此时,他听见房内传来一阵声音,敲击墙壁的声音,一声两声很有些节奏。不会是温子非无聊了敲着玩,当想到这一点,无情眼中的忧悒立时化为凛冽,只见墙壁暗门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个人来。
温子非一见这人,当即道:“你搞什么?为什么在我手上……”余下的话不再说,重重哼了一声。
那人不解道:“在你手上?在你手上怎么了?”
温子非撸开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痕迹。
那人眼神一暗,道:“这不是我弄的。”也有些奇怪,顿了顿才道,“不会是哪个娘们咬的?你别是跟薛绝一样”
温子非本已呆滞了,忽然耳听最后一句话,当即截道:“你别跟我说那个叛徒!上次袁州的事就是被他坏了,当时我就不该再留他,现在好了,把无情招了来不说,我骂他两句,他还敢杀了我的人逃跑!”
那人沉吟道:“他叛跑真的是因为你骂了他缘故?我怎么觉得这不太可能”
温子非愣道:“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你们抓到他了吗?”
那人摇头道:“他逃去了浮生楼寻求庇护,我们目前不宜跟这些江湖组织正面冲突,只能暂时退了。”
温子非听完更怔了,道:“浮生楼?就是那个所谓的江湖第一次杀手组织?薛绝怎么可能跟浮生楼扯上关系?”
那人道:“他当然和浮生楼没有关系。可浮生楼不但杀人,也救人,只要有足够的银子。所以放心罢,你想想就凭薛绝能有多少银子,能在浮生待多久?只要等他没钱被浮生楼赶出去了,抓他回来轻而易举。现在我们该关心的是”他目光变冷,“你确定无情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追捕薛绝,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
温子非道:“我确定。不过他现在明显不信鬼神之事,恐怕会追查下去……这怎么办?”
那人无谓道:“他想追查就追查罢,反正我们已经对付上了铁手冷血,不在乎再多一个无情。”
温子非闻言一惊。
无情在窗外脸色微微一变。
温子非道:“铁手冷血?他们也在许州?”
那人笑道:“是啊,再加上一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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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四大名捕不就齐了?不过他们不在许州,在陈州。而且是教主点名了要对付他们,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我也不甚清楚。”
屋内的两人还在窃窃私语;无情漂浮窗外半空中,神情愈加地宁静,而宁静的沉思,愈加显出一种静美。原本握住两枚暗器的右手,在听到铁手冷血这两个名字之后,犹豫片刻,了回去。他当然有信心,凭自己一个人立即制住屋里两人,然而之后呢?越听那两人的谈话,他越觉这些人幕后深不可测。温子非的话里提到袁州,这便表明袁州性格大变突然杀人之事果然与他有关,可当初袁州宁受死刑也不愿透露自己的杀人理由,假若温子非与袁州一样死不开口,那么抓到他也没用。
尽管无情想立刻为叶告报仇,但他依然冷静,将所有的一切考虑尽了,分析如何才是最有利的做法。这时候,他不再思考叶告。
房间里的人再度进入暗门,暗门缓缓关上。灯火旁,温子非独自伫立,忍不住又抬起自己的右臂看了看,叹口气,翻身躺在床上望床顶。无情身形一动,恍若轻盈一白羽于夜空中流风掠去,瞬间已不见了踪影。静悄悄,谁也听不到一丁点的声响。
浓墨染透的夜过去了一多半,另一个房间里,三剑一刀僮打着哈欠,就是不愿睡。尤其何梵与陈日月、白可儿三个,担心完了叶告,便开始担心起了无情,时不时抓着追命衣角问公子什么时候回来。追命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们的话,似乎漫不经心。
叶告道:“三爷,您出去看看公子现在在做什么,怎么样了,好不好啊?”
追命道:“不好。”
何梵道:“为什么啊?三爷您都不担心公子。”
追命道:“不担心。”
三剑一刀僮给了追命一个“谁信啊”的眼神。
追命道:“真不担心。而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们四个。”
不担心是因为信任,但亲眼看到无情回来的那一刹那儿,追命仍是与四僮一样露出了舒心欣喜的笑容。何陈白三个孩子即刻跑到了无情身边,叶告因为在床上便慢了些,但也飞快跳下了床。追命的身边登时一空,却含笑望着无情。
无情整个人一下子都放松了,神情是淡淡的,眼中有说不出的喜悦,重又坐回轮椅,摸着叶告的头,道:“好了么?”
叶告不知为何此时尤其地依恋无情,往无情怀里蹭了蹭道:“我没有事啊!公子,我好想你。”
明明并没有分开多久,就是好想好想。
追命笑道:“他们四个明明都困得不行了,还非得要等你回来才睡。哎,估计出去的是我,一定不会有大师兄你这个待遇。”
这话刚刚落,四僮便不由自主地齐齐打起了一个哈欠。四个孩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回头望了望三师叔,无情微微一笑,遂半是哄半是命令他们去睡觉。确实是太困了,四僮乖乖上了同一张床,沾了枕头不到片刻,呼吸便渐渐变得缓长,进入了梦乡。
无情敛了笑容,待确定叶告已熟睡,才道:“你问他了吗?”
叶告究竟是因何发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无情想知道的,可如果追命已问了一遍,无情便不想再去问第二遍,那对叶告来说是一种伤害。追命走到无情的轮椅边上,静静站着,沉吟着没有回答,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无情也没追问,推动轮椅到了桌边,想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却发现水壶里根本没有茶。这也难怪,如今每个人都自身难保,谁还有心情在客房里给客人准备茶水呢。追命见状取下了自己腰间的水囊,递给无情,道:“茶倒还有不少,可惜为了对付那群怪物,酒给喷光了。明天得想个法子弄点酒啊,不然难受。”
不客气地接过水囊,无情喝了一口,道:“别转移话题。”
追命笑道:“我转移什么话题?”
无情说道:“你问出什么了?我不能知道?”
追命无奈苦笑一声,道:“也没有什么,他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应该是幻境。”
无情道:“可怕的事情?”
追命踌躇微时,即道:“以前的犯人,早已经死了,叶告在幻境里又看到了那个人。”
无情默然了有小会儿,忽而一笑道:“他会怕这个么……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很不擅长骗人。”
追命一怔,很不服气地道:“大师兄你说什么?我要是不擅长骗人,这儿的人也就不会被我瞒这么久还发现不了我身份了。还有他们”说着指了指床上睡着的四个小孩,“要不是我故意给他们提示,他们四个到现在也认不出我罢。”
无情听他说完,点点头,这才又慢悠悠道:“对,你很擅长骗别人,不擅长骗我。”
追命耸了耸肩,道:“不是不擅长骗你,而是骗不来你,我在你面前连话都说不来,又怎么有本事骗你?”他的手执在了无情的肩上,“所以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对你有隐瞒,但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刚才跟你说的,全都是真话。”
无情道:“那就告诉我全部。”
追命执在无情的肩上的右手紧了紧,见四僮睡得安稳,他转身坐到了轮椅边的一把椅子上,低声道:“那个人就是天下第七。”
无情在袖中双手的手指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面上毫无波澜,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追命的话,他端直地坐在那儿,眉目低垂,宛如一座白衣观音像。追命在看无情睫毛下的眼睛,是漆黑的、沉静的,追命却从那双眸子看出了不知多少情绪,这其中包括自责。
追命不想将叶告看见了天下第七的事告诉无情,正是此缘故。但他仍不得不说。
须臾,无情抬起了头,神情冷静得不带感情,语音平静得不带感情,道:“还记得我们之前去暗牢里看到那些疯掉的人吗?有一个叫于安的。”
追命颌首道:“他一直在叫一个名字,木缺。”
无情接着道:“木缺早死了,便是死在于安与他兄弟于良手里。但那一战十分惨烈,不但于良与木确同归于尽,于安自己也身受重伤。后来有人曾问于安一生中最恐惧的事是什么,他的回答就是与木缺的那一战。”
追命沉吟道:“所以,叶告与于安的共同点就是都曾在看到了他们最为恐惧的事……可是,就算叶告在现实里看到天下第七活过来,恐怕也不会吓疯。”
无情喟然道:“现实是不会,幻境是不一样的。”
追命偏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甜的四僮,随即面对无情,继续小声问道:“大师兄,该说说你那边儿了,有什么发现?”
他问有什么发现,而不是问有没有发现,是因为他知道,若没有发现,无情不会离开这么久。可无情并不立即答他,却是低着头开始想一些事。追命见状有点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踌躇不定的模样。
无情忽然抬起了眼,看见追命的样子,不由奇怪,略一思索,微微笑道:“三师弟,我是在想你问我的问题,没有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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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
追命摸了摸下巴的胡碴,笑了笑道:“我怎么听不懂大师兄你的话了呢,你让我放心什么?”
无情摇了摇头道:“你懂的。”
顿了有片晌,他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追命,鬼使神差地竟伸出了手去,摸上了追命下巴的胡碴子。青色的胡碴扎着无情的手有微微的疼,无情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他平时摸上暗器囊的感觉。
追命没动,但道了一声:“大师兄……”
无情犹用拇指蹭着追命下巴的胡碴,接着刚刚的话道:“其实我们都懂的,这些都是他们应该经历的。从他们踏入了江湖的那一刻起,我就该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受伤,不可能没有磨难。谁都没有例外,就像我没有例外,你没有例外,二师弟四师弟也没有例外。只有少受伤与多受伤的区别,而只有让他们多独立,才能够让他们长大,才能够让他们少受伤,可是我不肯……”说话时他右手还一直摸着追命的下巴,仿佛触着暗器囊的轻微痛感让他的脑子越发清醒,“我以为凭我可以保护得了他们,保护得了他们永远不受伤。我以为就算我不杀天下第七,一切也都在我掌控之中;我以为今晚不论有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能见招拆招;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没办法永远保护得了他们,能永远保护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这个道理,我不是突然想出来的,以前也想过很多次,却总做不到。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像你和二师弟四师弟一样足够有能力,一方面希望他们最好永远都是小孩子在我身边,三师弟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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