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所以,水镜月一开始,就是冲着玉衡去的。她的刀法是以快为宗旨,刀法凌厉,大开大合,讲究的是气势。对方强,她必须更强,决不能示弱。一低头,气势没了,她就输了。
水镜月的动作很快,玉衡刺过来一剑,她可以挥出三刀,甚至更多。无影刀的无影无形,配合上踏月步飘忽不定行如鬼魅般的步法,一时间,水镜月占了上风。
“噗”
“铛”
水镜月一刀刺进了玉衡的右手臂,玉衡手中的剑滑落,鲜红的血迹染在月白色的衣袖上格外的触目惊心。水镜月未及刀,腰间一拧,直接将刀刃回转,冲开阳和瑶光而去。瑶光闪躲不及,伤了左臂。那刀继续往开阳的腰间砍去,眼看着刀刃已经碰到他的衣衫了,水镜月却突然定住了
“噗”
一柄剑刺入了水镜月的右肩,从背后靠近蝴蝶骨的地方,一直穿透至胸前。
手中的刀滑落,水镜月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又回头,看向身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无声的笑了笑,一张嘴,血立马从喉咙里涌出来。她蹲下,用左手捡起了那把月下,然后咽下那口涌至喉口的血,道:“开阳……呵,我早该想到的……原来,北斗七星,并不是七个人。”
玉衡和瑶光都已经站起来了,跟开阳站在一起,形成一个方阵。
没错,水镜月的对面,站了四个人,两男两女,那对男子长得一模一样北斗七星的开阳,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双生子。
这事,江湖中恐怕还没人知道吧。
水镜月左手拿刀转了几个圈,眼睛看着眼前的四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认输。
对面的瑶光看了她一眼黑色的衣衫上虽看不出血迹,但是那一剑刺穿了她的身体,伤口触目惊心。瑶光自是知道伤在那里有多疼,水镜月如今还能站着估计就已经耗尽力气了。她叹了口气,道:“阿月,认输吧。”
水镜月只是摇头。
瑶光道:“下月初三就是大小姐继任宫主之位的日子,你离家五年了,就算是恨着宫主,也该回去见见大小姐吧。那里终究是你的家,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回去看看?”
水镜月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横刀而立。
玉衡瞥了瑶光一眼,道:“七妹,多说无益。”
在水镜月三岁不到的时候,玉衡就见识过她的倔强,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必得拼了命的去争取,非得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放手。
玉衡将剑换到左手,道:“打得动不了了,她自然就放弃了。”
阵法再次聚合,仍旧是三人的阵型,但阵外却有一双阴测测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镜月。
“上!”
这次主动出击的是玉衡三人,当那剑刺过来的时候,水镜月的手动了,动作慢了些,但对方也有两人受伤,她觉得她勉强还能挡住,只是不好对付背后的那双眼睛……
刀剑相击的瞬间,双方几乎同时变式,但第二次交锋刚刚开始,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玉衡姑姑!大事不好啦!玉衡姑姑!”
尖锐嘹亮的喊声直冲云霄,远处的屋檐上的燕子都被惊走了。持剑而对的双方同时一顿,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声音一路叫嚷着,半晌几人才见一个红衣女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了几人的阵势就是一愣,一双眼睛看了这个又瞄那个,似是有些不解。
玉衡皱了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红衣女孩似乎才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玉衡的话,而是惊叫了一声,道:“怎么都受伤了?”说着赶紧小跑过来,见了水镜月,眨眨眼,试探着叫道:“是二小姐?怎么伤成这样?”说着眼泪立马就流出来了,“玉衡姑姑,你不是说只是把二小姐带回家吗?为什么要伤她?宫主不喜欢她,你们就这么对她吗?你们都不是好人……”
水镜月听着这丫头在耳边嚷嚷,虽然知道她是在心疼她,可还是有想要缝住她的嘴的冲动。她艰难的抬起那只受伤的胳膊,本想摸摸她的头,却最终落在了她的肩上,“玲玲,小声点儿,吵死了……”她刚说完这句,另一只手中的刀滑落,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那红衣女孩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结果摸到一手的黏腻,抬手就是一手的血,不由又哭叫起来:“二小姐,你怎么啦?醒醒呀,你可不能死呀……”
一旁的玉衡皱眉,抬头敲她的后脑,道:“你可是大夫,赶紧给二小姐看看,哭什么哭?”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塞进水镜月嘴里。
那红衣女孩似乎才想起自己作为大夫的职责,连忙慌手慌脚的将水镜月平躺的地上,先给她把脉,半晌,终于稍稍放心,“还有救。”
第五章逐客
水镜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了。她刚想起身,刚刚一动就牵扯到右臂的伤口,不由皱着眉吸了口气。
“二小姐,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一旁飘过了,带着几分欢喜。
水镜月抬头,就正对上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眼中带着些血丝,一看就是一夜没睡,语气不由放缓了些,道:“玲玲,扶我起来。”
古玲皱眉,有些不乐意,道:“你的伤还没好呢,得躺着休息,这样伤口才好得快。你要什么跟我说就是了,我帮你拿?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洗澡是不行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擦擦身子……”
水镜月连忙抬手让她住嘴,道:“行了,你再这么嗦下去,我迟早得被你给念死。”
古玲不作声了。
水镜月见她委屈地皱着一张脸,想着她照顾了自己一宿,又有些不忍心了,拍拍她的手背,道:“去给我倒杯水来吧。”
古玲乖乖的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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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水,还是温的。
水镜月喝了,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我昨天送来的那位公子呢?眼睛的毒解了吗?”
古玲听了这话立马低头,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委屈。
水镜月握着杯子靠坐在床上,淡淡道:“跟我说说,要不然我自己去看。”
古玲连忙抬头,道:“玉衡姑姑不让我告诉你。”
水镜月道:“只要我回水镜宫去,他们也管不了我什么事。放心,说吧,有事我顶着。”
古玲仍旧有些犹豫,直到水镜月忍不住直接掀了被子想要下床,她才连忙扶着她躺下,说道:“我说就是了,不过,二小姐听了可不许乱来,你还受着伤呢。”
水镜月赖得接话,扬扬下巴示意她赶紧开始。
古玲道:“那位公子中的是子夜珍珠水。”
水镜月惊讶,“子夜珍珠水?这么说他的眼珠子其实是白化了?”
古玲点头。
子夜珍珠水其实并不是毒药,而是用来美容的“神药”,能让人皮肤变得更白,如同珍珠一般。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用过这种药水之后,会变得很怕阳光。所以才会被叫做“子夜珍珠水”。这种药水十分稀有,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水镜宫宫主水离城曾说过,子夜珍珠水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它的美白功效其实是一种白化病,服用之后会短寿。但即使如此,仍无法消减人们对“美”的追求。
子夜珍珠水根据药效不同分为几种,有让全身都变白的,也有让身体某个部位变白的。只是,此前,有让脸部变白的,手变白的,甚至头发、眉毛变白的,但此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让眼珠子白化的子夜珍珠水。
让人眼睛看不见的方法不计其数,谁会用这么昂贵的方法?
所以,那人多半很容易就能拿到子夜珍珠水,而且对他来说,这种东西跟白开水没多大区别。
天下人都知道,子夜珍珠水,来源于蜀中唐门。
水镜月有些奇怪,问道:“他得罪唐门的人了?”
古玲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子夜珍珠水虽来自唐门,但是旁人也是能弄到的。唐门毒药那么多,何必非用这一种?”
水镜月却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然后问道:“我记得子夜珍珠水是有解药的吧?你不能配?”
“二小姐!”古玲嘟着嘴,有些不高兴,道:“我自然是能配的,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配解药需要一味药引乌水龙草,这草药是夏季成熟的,现在这个时节还没冒出芽来呢,一般都是用的去年的存货。可昨日我去药铺去的时候,店里的活计说前两日就卖完了。然后我就让人去别的铺子里看看,结果却发现整个锦城的乌水龙草居然在两天前就都卖完了。玉衡姑姑说,虽不能确定这事儿就是唐门干的,但这人若不是那位公子的仇人,就一定是水镜宫的仇人,要不然就是这位公子跟那人是一伙的,都冲着水镜宫来的。”
两日前,水镜月在泸州,若那人是针对水镜宫的,那他该对水镜宫和水镜月有多了解?估计不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对她的脾性十分的了解。
这么说起来,唐门倒还真有个人很符合条件。只是那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吗?
水镜月问道:“玉衡姑姑呢?她怎么说?”
古玲道:“玉衡姑姑在院子里守着呢,廉贞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开阳叔叔和瑶光姑姑带着阿武和破军去临郡找乌水龙草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了。哦,差点儿忘了,那位长庚公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说是想跟你道谢。二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打发走?”
水镜月斜了她一眼,道:“他怎么你了?故意让人在外面等这么久?没礼貌!”说着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去把人请进来。”
古玲不情不愿的去请人进来了。其实,她倒也不是讨厌长庚,只是觉得水镜月受这么重的伤,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故而看他有些不顺眼。
其实,她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他,但打架的双方都是她的家人,还都受了伤,她都不忍心责怪,只好把气都撒到这个陌生人身上。
长庚仍旧由阿杰搀扶着进来,闭着眼睛行了礼,道:“月姑娘,因了在下的缘故害你受伤,在下实在抱歉之极。”
水镜月此刻一穿戴整体坐在桌子旁,给他倒了杯水,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要是谢我帮你找了个好大夫,那我受了,不过也等到你眼睛治好了再说。”说着转头对一旁无所事事的整理房间的古玲道:“玲玲,你先出去。”
古玲撇撇嘴,还是出去了。
水镜月看向长庚,问道:“你是不是西南王府的人?”
长庚点头。
昨日见面的时候,阿杰张口就说出了“王爷”二字,这蜀中,能称得上一声王爷的,也就只有西南王了。所以,水镜月能猜到,他一点都不意外。
水镜月又问:“你中的毒是子夜珍珠水,是你得罪了唐门,还是西南王府跟唐门有怨?”
长庚道:“我不过西南王府的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得罪唐门?月姑娘是不是弄错了?”
水镜月可不信他是什么无名小卒,见他张嘴就否定得这么彻底,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说。
水镜月耸耸肩,道:“这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还有,西南王府的话,会有乌水龙草吗?”
长庚想了想,道:“王府里倒是有不少名贵的药材,乌水龙草倒是没听说过,我让阿杰回去问问?”
水镜月笑笑:“你不亲自回去找找吗?”
水镜月对长庚下了逐客令。长庚本人还没说什么,最后倒是刚刚还生着气的古玲把人拦下了。
古玲说:“他是水镜宫的病人,病还没治好,怎么能赶病人走?”
水镜月道:“西南王府离得又不远,有什么关系?这毒暂时也死不了人,乌水龙草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把药方留下,等过几个月那草长出来了,再让他找个大夫配解药不就得了?”
第六章决意
济世堂有专门供病人住宿的房间,也不多长庚一个。古玲不明白水镜月为何一定要赶他走,争辩道:“那怎么行?治病救人又不是儿戏,怎么好如此不负责任?”
她再怎么迁怒于人,身为医者的素养却是深深刻进骨子里的。江湖人若是知道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是曾经的“魔医”华重山的弟子,估计会很有些瞠目结舌。
如此,长庚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只是古玲以为水镜月是担心他不怀好意,所以把他的住处安排得比较远。
午饭时间,一上午不见了人影的廉贞出现了,一边给玉衡挑着鱼刺一边说道:“这个叫长庚的是个孤儿,有名无姓。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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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来到锦城的,做了西南王府的门客,却是住在王府里的,地位很特殊。他平日很少插手王府的事务,每日里不是在自家院子里弹琴下棋看书,就是出门游船喝酒赏花。可就这样,西南王待他却十分的礼遇,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妹妹都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长庚在王府里很受其他门客的排挤。”
玉衡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全,让廉贞喂着吃,问道:“如此说来,他的仇家挺多的?”
廉贞点头,道:“可那些人平日里也只是背地里说些闲话,有西南王在,他们也不敢放肆。长庚虽很受西南王重视,手中却是没什么实权的,身边也就一个半大的孩子能使唤。加上他来了一年多了,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也没显出什么特别的才能,不务正业倒是很有几分本事。王府里同情他的人或许比嫉妒他的人更多些。弟子觉得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水镜月的伤口有些疼,吃饭吃得有些没打采,抬眼问了一个似乎没什么干系的问题:“西南王府的门客很多么?”
廉贞眨眨眼,道:“这个倒是不清楚,西南王要管理蜀中一方土地,云贵一带也需要打理,还要守卫边疆,手下的文士武将应该都不少吧。”他有些不明白水镜月为何问这个问题,答完了继续盯着她看。但水镜月似乎只是一时兴致的问了,完了继续慢腾腾的喝着古玲特地为她调的蛋酒。
玉衡问道:“购药材的人有什么线索?”
廉贞皱眉,很有些困惑,道:“很奇怪。我一家家药铺问过了,他们都说从去年夏季乌水龙草刚刚上市开始,需求量就一直很大,只是恰巧前两日卖完了。”
廉贞说着猜测道:“我听玲玲说,乌水龙草平常很少用到的,需求量很少。唐门离锦城不远,会不会是唐门的人平日里配解药购的?”
水镜月听了这话也皱了皱眉,不过,她倒不觉得这事是唐门做的。听说唐门住的那片山上盛产各种草药,乌水龙草这种常见的草药没可能没有。但是,还会有什么人呢?难道这事是针对唐门的,她只是碰巧赶上了?
水镜月放下碗筷,道:“不管这事是针对谁的,我们都不用理会。尽快把人的眼睛治好了,我们尽早离开就是了。”
刚从药铺那边回来的古玲进门,正巧听道这话,有些意外,道:“我听说二小姐这些年闯荡江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管闲事,那人是你带来的,怎么这么半途而废?”
水镜月的指间在桌子上敲了敲,道:“他是西南王府的人,也是朝廷中人。”
众人怔了怔,古玲也不说话了。
水镜宫有一条规矩不涉朝堂。
玉衡抬眼看水镜月,问道:“二小姐答应跟我们回去了?”
水镜月眼神平静无波,点点头:“是。”
古玲和廉贞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有些吃惊。从年初到现在,他们追了她一个月,她从中原一路逃到蜀中,为了摆脱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就在昨日,她为了逃走,甚至连性命都不要,就剩一口气了也不肯放下手中的刀。为何,此刻妥协得这么爽快?
玉衡却是松了一口气,连日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欢迎二小姐回家。”
水镜月笑了笑,告饶先出去了。
廉贞见水镜月走远,问道:“师父,二小姐难不成是想示弱,然后半路再想法子逃走?”
玉衡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淡淡的,“她不会逃了。”她眼神有些悠远,恍惚中,如今黑衣蒙面的亭亭女子似乎跟记忆中的那个小小身影重合了起来
那个时候水镜月多大?三岁不到吧。那时她还住在水月阁,隔壁就是她的孪生姐姐水镜花的镜花阁。
水镜花两岁的时候,宫主开始每日去镜花阁教她医术,每次都会路过水月阁,但他却连瞧都不瞧一眼静默站立在门口看着他的水镜月。
那天,水离城给水镜花讲课的时候,水镜月躲在门外偷听,被水离城发现了。他提着她的后领将她吊起来与他对视,眼神比屋角的冰棱还冷。
水镜月小小的身体有些颤抖,憋红了一张小脸,一双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却仍旧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的父亲,紧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想、学、医。”
水离城什么也没说,抬手将她扔了出去。跌倒在地是水镜月爬起来,又颤颤巍巍的走了回来,眼神倔强“我想学医。”
水离城这次直接将她扔下了楼梯,周身那股子冷冽让一直依赖这父亲的水镜花吓得哭了起来。
水镜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幸而是冬日,她穿得多,楼梯也不高,没给摔死,却是站不起来了,露出来的一双小手全是划痕,额头正流着血。
也就是这个时候,站在院子外面的玉衡听到动静闯进来,正见水镜月艰难的伸出小手,趴在台阶上,撑起有些笨拙的身子,仰着头看水离城的眼神还有些迷离,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面巾下传出,带着几分执着“我想学医。”
还是这四个字。
玉衡看宫主的脸色变差,跑过去想带她离开,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见她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当时,玉衡以为,水镜月伤好了之后,一定还会再来的,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水离城没有点头,她就会一次次的尝试。
可是,水镜月没有来。
她再没提过学医的事,即便是后来鬼医王七星想偷偷教她,她也不学了。
她从小就是如此,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总是那么拼命,不顾一切得近乎疯狂,可是,若是她决定放手了,却也决然得近乎无情。
无论对人,对物,还是对她自己,都是如此。
玉衡淡淡的语气似是叹息一般,“廉贞,给宫主去个消息。”
水镜月说得没错,子夜珍珠水这件事,不管这事是谁做的,不管那人是来自朝堂还是江湖,不管他是不是针对水镜宫的,只要他们离开了,就能避开这些是是非非。
可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等到晚上开阳和瑶光回来之时,会给他们带来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第七章事端
开阳和瑶光回来得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很多。他们出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时却是不下四十人。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款式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根竹竿,双眼紧闭着。
瑶光让破军和阿武带他们去找古玲,安排下住处,然后坐下来,开始讲述这一天她和开阳在外面遇到的事情。
开阳和瑶光本是去临近的县城寻找乌水龙草,结果,乌水龙草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很多跟长庚一样长了一双白瞳的人。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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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中毒的时间不一样,程度也各不相同,最早的是去年四月的,最晚的就是在几天前中毒的,时间越近,瞳仁白化的程度越深。
瑶光说:“我们今日只去了西边,我猜测这附近的应该找不到乌水龙草了,而且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中毒的人。”
玉衡皱着眉头,眼睛里似是下着风霜,声音比平日里更冷了几分,“这是有人在拿活人试药吗?居然连妇孺和老人都不放过!”
事情发展的这个地步,他们已经不去想背后那人到底是针对谁的了。因为无论他有什么目的,做出这等事情,都是不可原谅的。
水镜月起身,道:“我要去唐门一趟。”
玉衡眼神一凛,道:“要去也是我去。”
水镜月道:“我是去请唐门帮忙的,玉衡姑姑去是为了什么?水镜宫跟唐门素来不睦,你们若是去了,平白惹得唐老夫人不快,最后适得其反怎么办?”
玉衡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以为,唐老夫人和唐门主会不知道你是水镜宫的人?”
水镜月愣了愣,有些困惑。
瑶光解释道:“阿月,林岛主当初教你踏月步的时候,难道没跟你说过吗?踏月步是你母亲的绝学。”
水镜月眨眨眼,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唐小惠好像也是见了她的轻功之后认出她的身份来的。
“不过,我也觉得,阿月去比较好。”瑶光这话刚出口,就碰上玉衡审视的目光,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了飘,“我们几个去,唐老夫人肯定会觉得是去找茬的。江湖人都知道唐门跟水镜宫不和,我们主动上门挑衅,唐老夫人就算动手打死我们,也是说得过去的。可阿月不一样,她如今是江湖共知的侠女,为一群老弱妇孺上门去求解药,是侠义之行。而且,阿月去,就算唐老夫人气急了动起手来,唐震绝不会坐视不理……”
水镜月听了有些不解。唐老夫人的脾气似乎的确不太好,可唐震为什么一定会帮她?据她所知,唐门如今的门主是唐震,但实际当家的却是唐老夫人。唐震早年在江湖似乎很有些名气,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但自当了门主之后反倒避世起来,已经久不露面了。水镜月对这位唐门门主不大了解,不过,她觉得,若是唐门中有一人会帮她,那人也该是唐家七小姐唐小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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