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水镜月挑眉,“那可不?水镜宫的大夫可没梅先生这么好脾气,惹急了可不是吃点黄莲这么简单了……”
离开的时候,申夫子有些放心不下私塾的学生,对长庚道:“有空去私塾看看那些学生。”
长庚点头,“夫子放心。”
申夫子又拉着水镜月的手,道:“阿月,你师父是个苦命人,他脾气不好,性子又犟,你多让着他点儿,别跟他生气。”
水镜月点头,“阿月知道。”
她顺势扶他躺下了,给他掖了掖被子,道:“申夫子,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两人出了门,见梅海生正坐在石桌旁配着草药,却不见了乌炎。
水镜月问道:“梅先生休息过了吗?”
梅海生笑了笑,“我打个盹儿就成了。午睡不能睡久了,晚上会睡不着。你们饿了吧?饭菜在锅里温着,赶紧去吃。”
水镜月笑着点头,又问道:“我师父呢?”
梅海生道:“他吃过了,刚走。”
第二百九十六章婚期
水镜月和长庚从药庐出来,感觉刚刚申夫子的神状态还不错,能吃能喝能说能笑会生气,仍旧爱逞强不服老,两人也放心了不少。他们先去私塾看了看,下午是念书的时间,申夫子不在,给学生们讲课的是风若谷。
雁长飞和空桑累了一上午,这会儿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树下偷荫凉。林听海在整理上午学生们用过的剑,打扫庭院,听着学堂里讲课的声音,偏头对水镜月道:“这老正经还挺有两手的,能文能武。”
水镜月无语,心道您老才知道呢?!
林听海托着下巴,转着眼珠不知打着什么算盘,良久,笑了笑,道:“这下不用愁了。以后申夫子休息,阿晨也没空,若谷正好能身兼文武夫子。”
水镜月张了张嘴,想了想,决定不掺和长辈之间的争斗,问道:“阿晨怎么了?”
林听海眨了眨眼,“我等着抱外孙啊。”
水镜月默默转身,拉着长庚走了,道:“我们去看看潘奶奶。”
林听海不怕风若谷,却惹不起潘悦,听言一个激灵,在身后喊道:“阿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
他话还没说完,水镜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闲云岛气候温暖,潘奶奶门口的白色贤哲花四季花开不败。穿过花海,就是潘奶奶的小木屋了。午后的阳光有些晒,潘奶奶的竹榻也被搬到树荫下了。不过,这会儿潘奶奶在忙,没在竹榻上。
水镜月和长庚到的时候,潘奶奶正站在花海里,一只手抚在白色的花瓣上,身后的衣带随风翻飞,惹得一两只蝶追逐着。
水镜月隔了老远就朝她挥手,“潘奶奶。”
潘奶奶抬眼看她,嘴角带着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水镜月走近了,才发现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剪刀,问道:“潘奶奶,你在修剪花枝?要帮忙吗?”
潘奶奶摇了摇头,含笑道:“剪两支花插瓶。阿月,帮奶奶挑两支。”
水镜月眨了眨眼,“我挑?”
潘奶奶点头,将手中的剪刀递给她,“阿月的眼光素来是不错的。”
水镜月笑起来,接了剪刀,抬眼从那一片花海上扫过去,不一会儿,就剪下了一支花,抬眼看长庚,问道:“好看吗?”
长庚点头,“好看。”
水镜月把剪刀递给他,“你也来剪一支。”
长庚有些犹豫,“我看它们都长得一样的。”
水镜月“咯咯”的笑起来,将剪刀塞进他手里,笑道:“随便挑一支就行啦,又不是申夫子布置的课业,不用那么较真。”
长庚低眉看了看眼前的几朵白花,想了想,伸手毫不迟疑的剪下一朵,送到水镜月面前,“这支可以吗?”
水镜月挑眉,接过花枝,将两支花一起送到潘奶奶面前,“可不可以要问潘奶奶了。”
潘奶奶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笑着接过花枝,凑过去闻了闻,似乎很喜欢。
两人跟着潘奶奶回到小木屋,这才发现屋里有摆了一瓶红色的秋英,潘奶奶将那两支白色的贤哲花插进去,稍微摆弄了下,一瓶花瞬间漂亮了许多。
花瓶旁边还有一盘水果,水镜月拿了一只苹果,闻了闻,“潘奶奶,这是今天刚摘回来的苹果吗?听舅舅说,今年果园里大丰,有没有醉苹果,或者醉梨什么?”
潘奶奶摆好花瓶,拿起摇椅上的针线筐,坐下来,拿了顶针戴上,一边笑道:“没有了。不过,今早你若谷叔叔还说要酿些果子酒,阿月到时候可以尝尝。”
水镜月眼睛亮了亮,将手中的苹果顺手塞给了身旁的长庚,“那岛上的前辈可都有口福了。”
她见潘奶奶正拿着一块红色的丝绸在绣些什么,有些好奇,问道:“潘奶奶绣的是什么?”
潘奶奶手上的动作不停,道:“做两个香囊。阿晨和鹤一成亲的日子应该快到了,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水镜月愣了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送给阿晨和鹤一的成亲礼物?”
潘奶奶点头,抬眼看她,“阿月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水镜月摸了摸鼻子,眼睛转了一圈,最后望了望屋顶。
潘奶奶失笑,“忘了?长庚呢?”
长庚正在削苹果,听言抬头道:“差不多……应该赶得及。”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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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好奇,“你准备的什么礼物?什么时候准备的?”
长庚将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小块,塞进她嘴里,道:“你昨晚还见过的。”
水镜月咬着苹果眨了眨眼,“木偶?”
长庚点头,“嗯。”
水镜月恍然,“你雕的两个人是鹤一和阿晨啊。”
长庚摇头,“是按照他们的样子雕一双儿女。”
水镜月抬眉,赞道:“这个不错啊。”她说着又有些忧虑,“我该送什么礼物呢?早知道在东瀛的时候挑些特产就好了。”
长庚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两个木偶你雕一个小阿晨?就当是我跟你一起送的。”
水镜月摇头,“不要。这是你想的主意,你都雕了那么久了,我拿来用……感觉跟作弊似的。”
长庚有些好笑,又切了小片苹果递到她嘴边,“这有什么?之前也是你教我怎么雕的。”
水镜月张嘴将苹果含进去,“我就这一个妹妹呢,得送点诚心诚意的东西。”
长庚道:“不然你画一幅画?上次送给阿杰的那幅,他就挺喜欢的。”
水镜月托着下巴,偏头看他,“搁谁都送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跟师父撞礼了可就太丢人了。我再想想吧,婚礼不是在年底办吗?还有小半年,早着呢。”
潘奶奶听了抬头,道:“可不早了。婚礼多半要提前。”
水镜月惊讶,“提前?为什么?日子不是天命老人定下的么?”
长庚抬眼,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是因为申夫子吗?”
潘奶奶道:“只是原因之一吧。阿晨和鹤一过得好,什么日子都是良辰吉日。”
水镜月明白了,神色也有些黯然,“可阿晨和鹤一还没回来呢。”
潘奶奶低眉继续穿针引线,“青冥不是已经找去了吗?等两人回来了,差不多也该办喜事了。阿月也不用着急,青冥找到他们至少要一个月,申夫子的身体需要调养一阵子,还有弄潮的事……算下来,婚礼最快也要等到十月了。”
水镜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道:“这状况,好像是阿晨跟鹤一私奔了。”
长庚不由笑了,潘奶奶笑着摇头,道:“是喜事,该笑着的。”
水镜月咧了咧嘴,将长庚手中剩下的半颗苹果抢过来咬着,抬眼瞧了瞧眼前的插花,道:“潘奶奶,问你个事。贤哲花能让人产生幻觉,那这世上有没有让人做噩梦的药物?”
第二百九十七章梦由
潘奶奶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消失,“最近做什么奇怪的噩梦了?”
水镜月摇了摇头,正想开口,一旁的长庚就握住了她的手,道:“潘奶奶,是我……不过,应该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药物的缘故。”
潘奶奶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水镜月偏头看长庚。长庚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六年前就开始了,晚上会梦见那天晚上的事,漫天的大火,还有……很多人,他们很不好受……”
潘奶奶抬手制止了他,身体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良久,终于睁开眼睛看他,问道:“六年前,你有没有来过这里?”
长庚微微垂眸,想了想,道:“我过去黑沙滩,路过了门口的花海,不过没有进来。”
潘奶奶问道:“还做了什么?”
这回,长庚沉默了很久,不像是在思考,倒像是在犹豫着。潘奶奶和水镜月静静的等待着,并不催促。半晌,他终于开口,道:“我摘了一朵白色贤哲花……吃了。”
潘奶奶叹了口气,“果然。”
水镜月皱了皱眉,“潘奶奶,长庚做噩梦是因为吃了贤哲花的缘故吗?可白色的贤哲花不是无毒的吗?”
潘奶奶道:“做噩梦的原因是很多的,是不是因为贤哲花我也不好说。”
她说着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最初培育白色贤哲花,是想找到贤哲之血的解药的。只是,至今的成果都失败了。外面种的那些白色贤哲花,每一年的品种都是不一样的。无毒,说的是吃了之后不会如贤哲之血一般让人产生幻觉和依赖性。但没有经过试验,有没有其他副作用,我也是不确定的。”
水镜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所以,没有解药吗?”
“当年的贤哲花早就成了花肥了。”潘奶奶有些无奈,“你去问问梅先生吧。不管是什么缘故,症状相同,治疗的法子都是相通的。”
从潘奶奶的小木屋出来,走过花海,穿过长满青草的山坡,水镜月回头看着那一片白色的海洋,道:“长庚,只有潘奶奶叫你‘长庚’。”
长庚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水镜月笑了,“是啊。”
长庚牵着水镜月的手,继续往前走,问道:“阿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做噩梦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水镜月移步靠近了些,抱着他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是因为你过于执着于报仇,才会做这种梦的?”
长庚想了想,道:“大概。”
到底是因为执着报仇,所以才会做那种梦,还是因为经常被噩梦缠绕,才会执着于报仇?他早就分辨不清了。
水镜月道:“我也只是猜的。你说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不怎么做噩梦了,我想,很可能是因为乌炎心法的缘故。”
长庚笑了笑,“我以为是因为我想你比较多的缘故。”
水镜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就先红了。她抬眼看到他笑吟吟的眼睛,扭了扭脸,偏头看向另一边,嘀咕道:“这才是作弊呢。”
长庚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近了些,胳膊挨着胳膊,偏头看着那张羞涩的脸,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前面不远已经能看到梅海生的药庐了,水镜月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些,也不再别扭了,侧身碰了碰长庚的胳膊,“长庚。”
“嗯?”长庚偏头看她,却见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眼睛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她说:“我只是想让你以后都能好好睡觉。”
长庚淡淡笑了,将她的手拉到身前,捧在手心里,按在胸口,“我知道。”
药庐比上午要热闹,生气勃勃的。两人还未走近,便听见了一阵读书声,夹杂着梅海生放肆的笑声,偶尔还有几声申夫子的责骂声。
水镜月走进小院,就见梅海生正一边熬药,一边拿着本医书笑得前仰后合。她听着那阵读书声,也有些惊讶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的师父,乌炎。
念的还是乌炎最讨厌的佛经,《金刚经》。申夫子信佛,尤其是到了晚年,书房里摆了不少佛经,还在卧室里摆了个佛龛。
梅海生听说两人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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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给长庚诊了诊脉,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开了口,道:“应该是药物作用,但看不出中毒的迹象。贤哲之血本就是无药可解的,白色贤哲花的药性我也没研究过,不好推测,只能给你开些安神的药。”
长庚想了想,点头,“多谢梅先生。”
梅海生摇了摇头,“算了。这么多年了,想必你也试过不少安神药,都没用?”
长庚坦然承认。
梅海生道:“安神药吃久了也不好。我改天去找潘奶奶研究研究白色贤哲花,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他说着又看了长庚一眼,道:“其实,这种类型的药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并不是噩梦的根源,只是将人内心的恐惧放大了而已。最根本的是要战胜自己,不执着,不强求,噩梦自然就无处可侵。”
长庚躬身道谢,“长庚受教了。”
梅海生叹了口气,“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道理懂得比我多。不过,阿明啊,我让你不要执着,不是劝你不要报仇。同样的事,若是发生在阿月身上,你觉得她会如何?她一定也会想报仇的不只是阿月,换了任何人都一样。可是,如果是身负血海深仇的阿月吃了白色贤哲花呢?”
水镜月眨了眨眼,对梅海生在这里提到自己感到有些莫名,挠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半晌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梅海生让水镜月看着药,长庚进去替了乌炎。乌炎出来之后喝了一整壶菊花茶还嫌不够,抱着酒壶继续喝。
水镜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药炉边,杵着下巴看他,“师父。”
乌炎将梅海生放在石桌上的医书都扔到石凳上,盘腿坐在桌子上,“嗯。”
水镜月道:“晚上我去山上找你。”
一句极平淡的话,乌炎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拿酒壶的手顿了顿。他垂眸看着她那双眼睛,半晌,喝了一口酒,将酒壶放下,跳下石桌,转眼就没影了,“随你。”
入夜,申夫子睡下了,梅海生仍旧在书房忙碌着,而水镜月和长庚,在厨房里吃梅海生留给他们的晚饭。
晚饭是豆腐鱼汤,鱼是晚饭时学堂里的学生送来的,说是风寻木和唐小惠带回来的。两人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帮着带孩子,估计已经睡了。
水镜月敲了敲长庚的碗,道:“怎么了?在想申夫子,还是在想梅先生?”
长庚抬眼看她,“在想你。”
水镜月埋头继续喝汤,嘀咕道:“今天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
长庚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水镜月吃好了,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一会儿桌子底下的九灵舔盘子,又看一会儿长庚慢条斯理挑着鱼刺,道:“长庚,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第二百九十八章闭关
水镜月:“长庚,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长庚的手顿了顿,问道:“多久?”
“我也不确定……”水镜月想了想,道:“阿晨和鹤一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的。”
长庚点了点头,道:“我等你。”
水镜月笑了,“你不问我为什么要闭关啊?”
长庚放下筷子,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水镜月伸出左手的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上次在东瀛,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伤口愈合的速度变慢了吗?其实,并不是现在变慢了,而是之前太快了。”
长庚问道:“什么意思?”
水镜月道:“之前我师父传了我一部分内力,到底传了多少我也不知道,那股内力我没办法使用,它只是给我疗伤用的。所以之前我受伤的时候才会恢复得那么快。”
她说着笑了一下,“不过,我也是在西域的时候才明白过来的,开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长庚道:“那如今,师父给你的内力散了?跟你在风蚀城受伤有关?”
水镜月点头:“若华的内力跟乌炎心法的内力是相克的,他当时几乎将我体内的内力都给打散了,也包括师父的那部分。”
她见长庚脸色变了,连忙摆了摆手,道:“他这么做应该是出于好心,师父也这么说的。”
长庚不解,“怎么说?”
水镜月想了会儿,解释说:“一般来说,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内力就会所有增长。乌炎心法有一点很特殊,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真气也会源源不断的运转,所以内力增长的速度很快。但不管怎么快,在达到一定的极限之后,它就不会再增长了。我在将心法练到第八层之后,内力原本已经增长到了一个极限。不管我怎么练,都无法再增长了。但师父给我的那股内力打破了这种平衡,每次受伤的时候,内力修复伤口之后,我自己的内力就会增长一点。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她转了转眼珠,手指在下巴上敲打着,思忖着说道:“就好比说,我们体内有个容纳内力的容器,而师父给我的内力将我体内的容器给扩大了。若华将师父的那股内力都打散了之后,容纳内力的容器却仍旧保持那么大,所以,在那次受伤之后,我的内力才会增长那么多。”
长庚问道:“这么说来,你的内力如今是当初的内力加上师父传给你的内力那么多?如此,为什么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变慢?”
水镜月摇头,“不是哦。这个并不能简单的相加的,我增长的内力并没有师父传给我的那么多,更重要的是,我的内力没有师父的内力醇厚,这个也是内力快速增长的不足之处。另外,师父原本留给我的内力是全部都用于疗伤的,但如今我自己的内力分配给疗伤的并不多。所以啊,恢复能力看起来是变弱了。但实际上,跟以前相比仍旧是增强了的。”
长庚有些明白了,“所以,你这次闭关,也是因为内力增长太快?”
水镜月点头,“嗯。我需要时间稳固内力,还有……我有些地方想不通……大概这也是我一直都无法将心法练到第九层的原因。”
长庚垂眸想了想,道:“阿月,我有些不明白。”
水镜月眨了眨眼。
长庚抬眼看她,道:“以你那种不要命的打架方式,我觉得,师父给你的内力在的时候,对你来说会更好。而且,你的内力也不急于在这一时半刻提高。巫谷主因为这个缘故重伤你,若不是因为师父及时赶到,你什么时候能醒来都不一定。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如此,他还是在帮你?”
水镜月瞪着眼睛看他,“……什么叫打架不要命?本姑娘素来很惜命。”
长庚静静的回看她,眼神分明毫无威慑,甚至是温柔的,但水镜月不自觉的就有些心虚。
她刚刚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也的确有所隐瞒。
乌炎给她的内力是不受她控制的,它会自动修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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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损最严重的地方。这样的好处是很明显的,但有时候也是一种阻碍。当初水镜月使用魔王之眼之后,眼睛暂时失明,就是因为瞳术对眼睛和神的伤害太大,那股内力直接将视觉连同瞳术一起封锁了。后来,长庚毒发的时候,连心蛊转移到她身上的伤害又将那股内力都引了过去,她的眼睛这才恢复的。
从她的身体角度来讲,这其实是好事。但,有时候又未必,比如说,若是日后若是遇上生死关头,她必须使用魔王之眼的时候,却突然看不见了,后果可就无法预料了。
若华一直都希望水镜月能掌控瞳术的力量,自然不希望看到这种事。
这些事她不想告诉长庚,一个是担心他误会乌炎,一个是不想再提起关于连心蛊和魔王之眼的事呃,那个时候她貌似还骗了他一阵子……
她摸了摸鼻子,“师父传给我的内力是不受我控制的……那个,内力终究还是自己的用起来方便么。”她呵呵的笑了笑,看着旁边已经冷掉的饭菜,道:“你吃饱了吗?汤都冷掉了。”
长庚拾着碗筷,起身,“嗯,饱了。”
水镜月跟着他到灶台,蹲在灶门口的凳子上,双手杵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子看他洗碗,“长庚。”
长庚:“嗯。”
九灵走了过来,蹲在蹬脚旁。水镜月低头看了看它,仰头又叫了一声:“长庚。”
长庚的手顿了顿,偏头看她,在看到那一人一猫神似的神态时,忍不住笑了,“嗯。”
水镜月咧嘴笑了,“要不要帮忙?”
长庚摇头,“不用了,马上就好。”
水镜月点头,“哦。”
长庚回过头,继续洗碗。
水镜月却突然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绕到他身后,将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上,闷声闷气的叫道:“长庚。”
长庚停了动作,感觉背后有些僵,偏头看她,“怎么了?”
水镜月没有动,语气却带了几分笑意,“没事,就是感觉……你真贤惠。”
长庚失笑,摇了摇头,将洗好的碗起来,任她跟尾巴似的黏在背后,一边将脏水盛到桶里,一边笑道:“不亏吧?”
水镜月咯咯的笑起来,“当然,我救的最值钱的一条命就是你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等待
闲云岛的秋天来得晚,没几天就到九月了,天气仍旧没有转凉的迹象,潘奶奶的果园里的苹果都摘完了,叶子却迟迟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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