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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已经快两个月了,林夫人已经绣好了嫁衣,林晨风和鹤一还没有回来,水镜月也还没有出关。
这段时间,长庚的日子过得很忙碌。
他跟风寻木出了一趟海,看他教唐小惠弄潮,帮着罗叔打渔。晚上吃烧烤的时候,林听海说学堂的孩子连着吃了三天的烧烤了,他沉默着没有言语,却连夜将和妈的厨房打扫干净了,每天想方设法的给那群饭量惊人的孩子做这种菜。阿杰吃着自家公子做的饭,既心疼又感动,第二天就带着千影来帮忙了。
雁长飞和空桑教武功教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倒是风若谷,又被那群孩子气的差点失了风度,跟梅先生说岛上的孩子是一代比一代调皮。梅先生打着呵欠说,能把君子剑客气得甩手走人,说明学堂的孩子也一代比一代聪明了。长庚在申夫子的书房看了一晚上的笔记,隔天就晃到学堂里给讲了一堂课。他一来,最调皮的阿杰不敢闹腾了,听课时坐得比千影都端正,一屋子的学生也都安分了不少。
梅海生越来越忙了。潮汛快到了,岛上不少年轻的大顽童和不再年轻的老顽童都出来凑热闹了。一群老人家玩起来比年轻人还要疯,淋了一身湿回来躺在黑沙滩打滚一边看星星一边嘲笑着彼此拙劣的冲浪技术,结果第二天就病倒了一大半。梅先生一边跳脚骂人,一边在院子里多加了几个炉火,药庐的晾晒的草药也越来越多了。长庚来看申夫子的时候,帮着他熬药晒草药,听他从贤哲花的药性扯到大脑的构造,似乎听得有些上瘾了,每日里都会来坐一会儿。
申夫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他在床上躺了七天,能下床了之后,死活要回私塾,不肯住在药庐了,说是再不想看到梅海生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膳了。不过,他回到私塾之后,每日的饭菜也是梅海生托长庚给他送去的药膳。申夫子的神状态不如从前了,以前给学生讲课讲一下午都嫌不够,如今讲半个时辰就有些晕了,却仍旧坚持着每日往学堂跑。
申夫子往日里老是呆在学堂里不愿出来,如今有事没事倒是喜欢在岛上转悠。只是,每次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休息一阵。梅海生让长庚给做了个拐杖,被老人家扔到柴堆里了,最后沦为孩子们上树打鸟的工具。
闲云岛涨潮最高的那天在中秋节。弄潮赛,加上过节,岛上比春节还热闹,黑沙滩上面的草地上站满了人,连素来不爱走动的潘奶奶都出来了。
据说张潮是岛上最好的弄潮儿,年轻一代中轻功最好的风寻木都比不上他。不过,五年前开始张潮就担任了弄潮赛的裁判,不再参加比赛了,实际上主要是负责比赛时的安全,将那些被海浪打到没影儿的弄潮儿给捞起来。
弄潮赛的时候,为了避有人乘着海蜥蜴作弊,二十年前起就不许让海蜥蜴在这天进入黑沙滩附近的海域了。张潮跟林听海说今年的人太多,担心照顾不过来,让多找几个人帮忙。
私塾也是有学生参赛的,张潮让长庚看着点儿那些满天飞的熊孩子。长庚应了,不过,临到当天才发现,最需要他看着的不是那群兴奋的熊孩子,而是素来固执的申夫子。
申夫子说他想去浪尖上看看。
梅海生听了这话,气得将竹节似的手指捏了嘎嘣响,感觉手骨都要断了。
先不说申夫子快一百岁的高龄了,也不说他刚刚大病初愈身体如何,实际上他根本就不会弄潮,甚至连游泳都不定会!
申夫子说,他小时候就羡慕弄潮儿的勇敢无畏,总觉得他们站在浪尖上的模样是最耀眼的。他第一个梦想就是做一个弄潮儿,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为之努力过,在许下梦想的时候就忘了……
申夫子的脾气,长庚和梅海生再了解不过。他决心做的事是谁都拦不住的,而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梅海生也叹了口气,打消了让长庚直接把人打晕拖回去的想法。
长庚想了想,问道:“夫子,我背你上去如何?”
申夫子瞪了瞪眼,许久,沉默着不言语。长庚自觉的蹲下,将他背起来,让梅海生用衣带将两人绑在一起,带着他上了踏板……他不会弄潮,但冰泽心法能控制水……或许控制海浪有些吃力,但可以试一试……
最后,站在浪尖上的时候,他感觉巨大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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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仿若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耳边那句呢喃般的低语
申夫子趴在他的肩头,叹息一般道:“真漂亮……”
那一刻,长庚觉得内心是满足的,却满满的都是悲伤。
弄潮赛的当天晚上,赏月宴饮的时候,申夫子又倒下了。梅海生这次什么都没有说,让长庚将人背到药庐,然后将一众人都赶出了院子。
这一夜没几个人能睡着。
风若谷搬了一大坛新酿的果子酒出来,又让风寻木去搬来了一坛桂花酿,给听着新版嫦娥奔月的众人助助兴。
长庚问道:“果子酒不是要留到婚礼的时候喝吗?”
风若谷将酒坛子塞给他,道:“今天开始每天喝一坛,喝完了他们还没回来,婚礼的时候就让小海子把私藏的笑拂云都给搬出来。”
长庚笑了笑,打发那群到了子时还不愿意去睡觉的学生回学舍去,唐小惠讲故事讲得口干舌燥,终于能歇口气儿了,端着果子酒当甜酒喝,“这酒不错,甜丝丝的。”
风寻木提醒道:“别喝多了。这酒后劲挺大的,当心明早头疼了。”
唐小惠满不在乎的摆手,“今朝有酒今朝醉么。可惜了,阿月不在长庚,阿月怎么就突然闭关了啊?乌炎前辈的洞口都封了,这几日黑沙滩上来来往往的海蜥蜴可真热闹,罗叔的船都不够用了。”
一个声音紧接着问道:“公子,师父什么时候出来啊?”
阿杰。
长庚偏头看了看他,微微皱眉,“怎么没去休息?”
阿杰刚刚是回去了,但又偷偷溜回来了,其实是那群学生推他来听听申夫子的情况。他抬眼,道:“公子,我想师父了。”
长庚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去睡吧,明早还要起来练功的。”
“阿杰。”唐小惠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阿杰,抬手将一个盒子扔了过去。阿杰下意识的接了,看到那是什么盒子的时候顿时急了,一边打开查看一边叫嚷道:“摔坏了怎么办?小沙?”盒子里是阿杰养的那只沙虫,如今又恢复了晶莹剔透的白色,似乎还小了一圈。
阿杰见小沙没事,给唐小惠道了谢,转身走了。
唐小惠看着阿杰走远的背影,笑道:“长庚,这小子可比你坦率多了。”
风若谷喝一口果子酒,倒一杯桂花酿,看了眼远方山顶的扶桑树,道:“阿月啊,你再不出来,果子酒可就没啦。”
山顶上,林听海抱着酒坛子坐在扶桑树下,看着远方的幽黑的海面,对着空空的山林道:“青冥啊,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第三百章出关
黑暗中,一星灯火倏然跃起,昏黄而微弱。
“你打算发呆到几时?”
光线不及的黑暗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乌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如豆的灯光,点漆一般。
“我在思考。”
“闭关了两个月,想了七日,仍旧没有练到第九层。阿月,你在浪时间。”
“已经两个月了?”水镜月此刻正盘腿坐在一张黑色的石床上,听言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往后靠了靠,将后脑抵在冰冷的石壁上,仰头望着头顶黑乎乎的洞顶,“师父,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乌炎心法练到第九层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乌炎走进石洞,将油灯放在床头的石桌上,淡淡道:“站在山底下想象站在山顶上会看到什么风景,是我教你的,还是老和尚教你的?有时间这个功夫,却不敢站上去看看?阿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水镜月不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靠在石壁上偏头看他,突然转了话题,问道:“师父,你会一直待在闲云岛吗?”
乌炎道:“嗯。”
水镜月伸了伸脚,往床沿边挪了挪,凑近了看他,道:“若是阿月邀请师父,一起云游天下呢?”
乌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怔愣,却是瞬间就消失了,换来了一声嗤笑,“你现在满心的都是长庚那小子,哪里顾得上……为师?”
水镜月却没等他说完,就猫儿一般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得让乌炎在猝不及防间都晃了晃。她趴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闷,一字一字却清晰的吐在他耳边,“师父,我之前问过长庚一个问题。我问他若有一个你很爱很爱的人,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你会高兴吗?”她在说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脑袋从他肩膀上抬了起来,眼珠不错的看进他的眼睛里,像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回答一般。
乌炎静静的回视她的眼睛,波澜不惊。
水镜月微微弯了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他说他会生他自己的气。可是啊,我想,再怎么生气,他也还会继续活下去,而且一定会活得更用力。因为,那条命承载了太沉重的东西,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乌炎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沉浮,但是那眼神太过深沉,让她看不真切。
“啪!”
意料之中的疼痛传来之时,水镜月顺势直接倒在石床上,眨了眨眼,捂着脑门咯咯的笑起来。
“出关了就别偷懒,跟为师走一趟。”
水镜月在石床上滚了一圈,问道:“去哪儿?”
乌炎的身影已经从门口消失了,水镜月翻跃而起,道:“师父,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正是天色将明之时,夜色如浸在水中的海绵一般,带着浓重的水汽。
水镜月站在小院门口,看着前方窗纸上透出的剪影,嘴角透出一丝笑意来。她低头看了看脚边一边打呵欠一边抹脸的九灵,蹲下来,伸出食指在它耳朵上打着圈,然后指了指前方那间屋子微微敞开的窗户。
九灵眯着眼睛受着她戏弄般的抚摸,偏着脑袋似乎还挺享受。水镜月对它眨了眨眼,它这才放下爪子,施施然走了进去。
这里是申夫子在私塾的书房,旁边就是私塾里的孩子们住的学舍,穿过前面的小树林就是学堂了。这个时间,书房里的人自然不是申夫子。
九灵无声无息的从窗口钻进来的时候,屋中的白衣人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旁边放了一叠厚厚的手稿,用镇纸小心的压着。
九灵蹲在窗户上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琉璃般的红眼睛透出一丝调皮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接着,它跳下窗台,跃上书桌,一只脚往那未干的墨迹上踩过去呃,踩不下去……
“九灵?”长庚伸手托着九灵的小爪子,跟它对视了会儿,半晌,偏了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噗。”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水镜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倚在门楣上,掩唇看着眼神有些呆呆的白衣人,眼睛弯成了一泓新月,“长庚。”
白衣人似乎被这一声唤起意识,眼中渐渐聚起喜悦,视线跟随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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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雀跃般的走到自己身边,看着她伸手将自己手中的笔墨取下,看着她弯起的双唇翁动着“带你去个地方。”
水镜月拉着他出了书房,出了私塾,穿过黎明前的重重露水,到达南边的海岸之时,对着不远处的等待着的黑衣人招了招手,“师父。”
乌炎瞥了她一眼,“真慢。”
惊涛拍岸的悬崖,蓝色的巨兽翻腾着浪花,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飞跃于九天苍穹之上。
直到此时,长庚才神魂归位,透过云层瞧了瞧眨眼间不见了踪迹的闲云岛,转眼见蓝玉背上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背了一艘小船,后知后觉的问道:“我们去哪里?”
水镜月对他笑了笑,道:“马上就到了。”
第一缕晨光照在海平面上之时,蓝玉从高空中滑翔而下,穿过云层,向着海面上的一座岛屿降落
从空中俯视,那座岛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树林,层层叠叠的绿色之中,似乎还有零星的白点。
蓝玉降落之时,附近那零星的白点突然惊起,振翅飞向高空。
却是一群水鸟。
进入树林之后,长庚才发现,这里的陆地都位于海面之下,是一处沼泽湿地。不过,这里的水太浅,海蜥蜴无法游动。
放下小船,从蓝玉的背上跃下,乌炎拍了拍蓝玉的翅膀,道:“到外面等着,出去的时候别再那么野蛮。”
清晨的光线渐渐的透进来,将整座树林都染成金色。长庚一边撑着竹篙,一边问道:“这是红树林?”
水镜月点头,“这座岛叫红林岛,据说是闲云岛最南边的一座岛屿。这里没有人居住,却是海蜥蜴和各种水鸟的天堂。”
长庚有些不解,“这里有海蜥蜴?它们怎么进来?”
水镜月笑了笑,“海蜥蜴不在岛上,在岛屿周围的海域里。它们在这里产卵,小海蜥蜴会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这片树林中的海藻多,小鱼小虾也多,不少大鱼都会来这里觅食。那些水鸟也是。水鸟每年都是在这个时间来岛上,只停留几天,很快就会离开。”
长庚明白了,“是迁徙的候鸟。”
水镜月挑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听说在春天的时候,会有一种黑色的海鸟从四面八方聚集在这附近的一片海域,不过只停留一个时辰左右便会离去。”
乌炎瞧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好惊奇的?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已。”
水镜月瞪他,“师父,不要这么扫兴。”
乌炎道:“有心讲故事,不如感受下,这岛上哪里有人。”
长庚问道:“要找什么人?岛上有人入侵?”
水镜月笑道:“哪有那么多入侵者?师父说的是阿晨和鹤一。”
第三百零一章红林
水镜月在听说林晨风和鹤一在红林岛的时候,比长庚更加惊讶。不过,青冥找了两个月都没能找到这两人,他们若是没出岛,想来也只能是在这里了。
红林岛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它是唯一一座无法从乌炎的洞穴通道到达的岛屿,水镜月甚至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位于闲云岛的范围内。
听说闲云岛所有的鱼虾都是从这里游出去的,它们最后也都会回到这里。喜欢吃鱼的水镜月听说之后便对这地方好感倍增,不过,最喜欢这里的却是林晨风,她小时候就说要跟马登学盖房子,后来自己要亲手在这里盖一栋小木屋。
水镜月觉得,若是有人让林晨风交出所谓的闲云岛的宝物,她将人带到这里的可能性估计比带到那阴森森的墓地的可能性更大些。
相比林晨风和鹤一为什么会在这里,水镜月更加惊讶的是她师父会带她来这里。
水镜月十岁那年,第一次来闲云岛,林听海就带她来过这里。他告诉她说,这座岛屿上埋葬了着一个很特别的人。当时她很好奇,她觉得,闲云岛上每个人都很特别,林听海本人就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能被他称之为“特别”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林听海说,他是个脑子特别聪明,武功特别高,性格特别孩子气的人。
水镜月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很像她师父,也很像林听海自己,还有几分像风若谷她觉得闲云岛的每个人似乎都这些“特别”的影子。
当年,水镜月就是在这里认养小赖皮的。离开的时候,林听海特地叮嘱她,不要告诉乌炎她来过这里。她不明白,却没有问。因为她觉得,她师父是知道的。
她对他师父一直都很好奇,却从来都不问,小时候不敢问,长大了是知道不能问。
水镜月等人找到林晨风和鹤一的时候,他们正在烤鱼。准确来说,是忠伯和阿冷在烤鱼,林晨风、鹤一和秦弄墨在吃鱼。
五个人看着有些狼狈。阿冷和忠伯穿着深色的衣服,看不出来脏,其他三人都穿着浅色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不过,这两人看上去并不比其他三人更好,甚至更为落魄尤其是阿冷,脚上的鞋子都没了,赤着脚,裤腿挽到了膝盖上,脚肚子上还有几个红色的斑点和细小的伤口。
这五人的境遇虽惨烈了点儿,气氛却十分的和谐,完全不像是绑匪带着人质潜逃,反倒像是老父带着一家子来野餐的。
不过,水镜月在闻到烤鱼的香味之后,就顾不上他们到底是绑架来的还是私奔来的了,小船还没靠近呢,就直接使出踏月步跃了过去,在半路上就笑嘻嘻道:“烤鱼?忠伯,给我留一条。”
“月姐姐!”林晨风见水镜月来了,欢呼雀跃的跑过来,却被水镜月躲开了。等她扑到船舷上,好容易止了步子没掉下水去,却发现手中刚咬了一口的烤鱼没了,再转头,就见水镜月正坐在自己刚刚的那个位置,一边吃着鱼,一边眯着眼睛问忠伯有没有酒喝。
林晨风挠着脑袋,挤到水镜月身边,一下一下的蹭着她,道:“月姐姐,我怎么觉着你比我们更像是从饥荒里逃出来的?你不会没吃没喝的找了我们两个月吧?”她说着脸上还有些歉疚。
水镜月朝她摆了摆手,道:“两个月没吃没喝是真的,不过,找了你们两个月的可不是我。”
没一会儿,乌炎和长庚也到了。鹤一见到长庚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红了,感觉立马就能哭出来,倒是很有几分被绑架的娃娃见到亲人的情形,抱着他将一身的泥泞都蹭到了长庚那一身白衣上。
林晨风继续蹭着水镜月,问道:“月姐姐,你刚刚说找了我们两个月的不会是乌炎前辈吧?”
水镜月吃完了一条鱼,问她:“有水喝吗?”
一旁的阿冷递给她一个水壶,水镜月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有些怪怪的,就听阿冷说道:“是露水。我们带的水八天前喝完了。”
“集了两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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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风说道,见水镜月不理她,有些委屈,低着头戳着手指头。
乌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两个月前,你爹爹让青冥带着和妈来寻你们。这地方青冥进不来,想是没找到人,以为你们离开闲云岛了。”
林晨风仰着脑袋看他,没一会儿又低了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乌炎前辈,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水镜月已经吃了两条鱼了,感觉差不多饱了,伸手搂着她的肩,紧着她的脖子,问道:“知道错了?说你胆子小,居然还敢跟着陌生人离家出走?”
林晨风被她勒得有些透不过气,却是没有抵抗,只讨饶道:“月姐姐,阿晨知道错了。”
一旁的阿冷起身,给几人躬身行了礼,道:“得罪了。”
秦弄墨也跟着鞠了一躬,末了还行了个云国王室的礼节,道:“阿晨姑娘,这次是在下的不是,让你受惊了。”
林晨风连连摆手,去扶他起来,“你们不用这样。”
秦弄墨抬眼看她,嘴角露出几分略悲伤的笑意,道:“在下这个礼,是想谢谢阿晨姑娘。”
一旁的忠伯也道:“小姐,下他的谢意吧。”
这边秦弄墨给林晨风道谢,那边鹤一拉着长庚说:“哥,这次多亏了忠伯,要不是他……”
“小少爷。”忠伯却不等他说完,就后退了一步,躬身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是小少爷和小姐吉人天相。”
长庚静静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深沉似水,看不出情绪。良久,连素来神经大条的鹤一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了,他才终于朝忠伯欠了欠身,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乌炎站在船头,看向越升越高的日头,道:“有事回去说。”
水镜月这才觉得奇怪,问道:“你们的船坏了吗?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林晨风都嗫嗫的没说清,反倒是不怎么说话的阿冷回道:“迷路了。”
林晨风低头摸鼻子,道:“以前有海蜥蜴在涨潮时误入这里,搁浅了出不去。爹爹和舅舅在这里设了阵法,海蜥蜴知道危险,就不会进来了……我进来的时候把这事儿给忘了……”
水镜月笑起来,揉着她的脑袋,“在自己家都能迷路,果然长大了也是个小迷糊。忠伯,开船去吧,我给你带路。”
“阿月。”乌炎突然叫住了水镜月,转身之时却是看向了阿冷和秦弄墨,道:“你们去开船。”
这两人倒是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进了船舱去拿船桨去了。水镜月却是有些迷惑,一双眼睛在忠伯身上打量着,良久,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抬眼看了看长庚,见他微微蹙眉,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对他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找阿冷和秦弄墨去了。
林晨风他们乘坐的这条船也不大,一群人挤在甲板上显得有些狭窄,乌炎回了他们来的时候的那条船,长庚也跟了过去,鹤一站在船舷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这边的忠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长庚朝他挥了挥手,道:“好好照顾阿晨。”
鹤一眨了眨眼,挠着脑袋像是明白了什么,傻呵呵的笑着回去了,“谢谢哥。”
第三百零二章红白
红林岛很大,即便没有阵法,一般人进来了也难得找到出路。林晨风他们发现迷路了之后,找了两个月,倒是走到岛屿中心去了。
阿冷和秦弄墨对阵法不算通,却也是略微懂一点的,听着水镜月的指示在树林里转了几圈,愣是没分清东南西北,每次看到头顶的太阳之时,都疑心是不是走错了路。
水镜月见他们怀疑的神情,挑了挑眉,道:“眼睛是很容易被欺骗的。”
最后,几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至中天的时候了。
出了岛,远远的就看到蓝玉和一群海蜥蜴在翻腾嬉闹,那群水鸟似乎跟海蜥蜴混熟了,悠哉的在它们背上梳着羽毛,有几只还正啄食着海蜥蜴大牙里的食物残渣。小赖皮也出现了,见着水镜月就跑过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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