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白衣人的眼神微变,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无波,面色却似是比先前更冷了几分,“何事?”
黑衣人打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摇了摇,淡淡一笑,“没事,就是想见见你,不行吗?”
白衣人听言,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竹林中。
“真是无情啊……呵呵。”
第二十六章生辰
街道上男女成双成对,穿着鲜艳的衣服,挑着灯笼。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笑闹着,偶尔跟路边的小贩戏耍一番,很是欢乐。
这镇子小,人少,却似是相互间都认识一般。
唐小惠看一群小孩围着卖糖葫芦的转悠,觉得挺好玩,索性掏了银子将那小贩的糖葫芦都买了来,逗弄着那些熊孩子,结果没一盏茶时间,一群孩子就被她逗得哭了好几个,她又拿糖葫芦去哄,那群孩子立马笑了。
水镜月在一旁看着一边笑一边摇头。
唐小惠玩尽兴了,将糖葫芦都分了,留下两串糖葫芦,递给水镜月一根,笑道:“总算见你笑了,整日蒙着一张脸,眼神还那么冷,哪有男人敢追你啊?”
水镜月有些无力,这丫头自从喜欢上风寻木之后,就老想着给自己也介绍一个,似乎是热衷起媒婆的生意了。
水镜月今夜出来,倒是有件事想问她,就道:“小惠,我去蜀中的事,是你四哥告诉你的?”
唐小惠的眼神黯了黯,点头:“嗯。”
水镜月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问道:“你四哥怎么了?”
唐小惠突然扑过来,抱住水镜月,然后“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
她哭得极认真,一嚎一叫的,眼泪不要命似的往下流,将水镜月肩头的衣服都打湿了。大街上的百姓都看过来,一怔一怔的,刚刚那群孩子还没走远,见她哭得伤心,几个孩子还跑过来安慰她,道:“大姐姐,谁欺负你了?我请你吃糖葫芦,你别哭啦……”
可惜,她哭得太专心了,听不见。
水镜月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对那些孩子挥挥手,道:“小朋友,大姐姐没事,唱歌呢。”
那些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水镜月,歪歪头,然后一齐点头,“哦”了一声,走了,还议论着“大姐姐的嗓子真好”之类的。
水镜月认识唐小惠四年,没见她哭过几回,但每次她一哭,那就真是“感天动地”,似乎不把眼泪流干就不罢休似的。她哭得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听不进去,非得等她哭完了才行。
一刻钟过去了,唐小惠终于渐渐止了哭声。
水镜月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道:“说说,出了什么事?”
唐小惠耸了耸鼻子,嗓子有些哑,还有些鼻音,“阿月,我四哥,他进血狱了。”
水镜月的手一顿,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一般,问道:“为何?”
唐小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他自己进去的。奶奶说,五年后,他若出来了,就是唐门门主。”
唐小惠看向水镜月,道:“家里人都以为奶奶看中的继承人是我,可是,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想让四哥当门主的。只是四哥不愿意,她又担心四哥步了爹爹的后尘,所以才会在我这儿下功夫。奶奶逼我相亲,不过是想让我做个选择,要么给唐家找个好帮手,要么就当门主。其实她也是在逼四哥选,要么看着我为难,要么就主动承担责任。阿月,这次,是我害了四哥。”
水镜月握着唐小惠的手,道:“放心,你四哥武功高强,一定能出来的。”虽然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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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慰的话,但是,如今,也只能这么相信了。
血狱。
无论对江湖人,还是对唐门子弟,都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
那里如今是用来关押擅闯唐门的不轨之徒的。但其实,那里最初并不是一座监狱,而是一条唐门门主的历练之路,也是历代门主的埋葬之地。不过,历经千百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历代门主阴魂不散,那地儿阴气愈来愈重,如今已经成为有进无出的地狱之路,位列唐门五大禁地之首。从上上代唐门门主算起,也就是唐震的爷爷那辈,至今无人能从血狱活着走出来。
因而,唐震的爷爷曾下过一道门主令唐门子弟,出血狱者,即为唐门门主。
那个居住在竹林深处的唐四公子,那个在自家后花园也能迷路的唐万意,那个仗剑江湖谈笑风生的唐少侠,会因为什么缘故,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呢?
“对了,我四哥还有句话带给你。”唐小惠的眼睛还有些红,几乎是倚在水镜月身上往前走着,“是我在他的无意斋找到的一张纸条,以前他有急事要出门,有什么事想告诉我的,都会在那个地方放一张纸条。就是这张,上面说让你留意西南王府的人。”
“西南王府?”水镜月从唐小惠手中接过那张纸条,眨了眨眼睛,想起一个人来。自那日给他疗伤之后,却是再没见到他了,想来他的伤已经好了,如今该是已经回到蜀中了吧。
唐小惠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西南王苍剑锋虽然年轻,但在蜀中还是很有声望的,老百姓都挺喜欢他的。”
水镜月想着唐万意这话估计说的是子夜珍珠水的事,难不成那事跟西南王府有关吗?那么,他呢?
“阿月!”唐小惠伸手在水镜月眼前打了个响指,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想什么呢?”
水镜月摇摇头:“唐万意那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别想了,今晚不说不高兴的事。”唐小惠拉着她往前走,道:“那有家成衣店,我们去买几件衣裳。”
水镜月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心想他们两兄妹还挺像,都如此豁达。
这家成衣店不大,没有店名,店主是一对母女,正在缝衣服,见有客人来了,那母亲抬头,笑了一下,道:“客官随便看。丫头,去招呼一下。”
那才十来岁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刺绣,微笑着看向两人,问道:“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
唐小惠将店里摆放的衣料一一看过去,瞧了一眼水镜月,道:“阿月,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水镜月摇摇头:“你挑就行了,有玲玲在呢,我的衣服肯定少不了。”
唐小惠皱了一张脸,道:“你那些衣服都黑兮兮的,不好看。你看大街上的姑娘,那个不是穿红戴绿的?就算不常穿,总要备一件好点儿的衣服,指不定哪天约会的时候能穿呢?”
水镜月无奈,摆摆手,道:“我看你都快赶上玲玲了。”
唐小惠瞪了她一眼,然后问一旁的女孩:“有没有跟她身上那件差不多的衣服?颜色亮丽一点的。”
那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水镜月一番,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为难,低了头,道:“样式倒是有差不多的,不过,布料比姑娘的朋友身上那件差太多,怕是她穿不惯。”
唐小惠眨了眨眼,偏头看了水镜月一眼,倒是有些惊奇,道:“她身上这黑不溜秋的衣服,料子很好?有多好?”
那女孩抬眼看水镜月,道:“姑娘身上穿的应该是子母蚕丝织的丝绸,用极细的乌金丝线绣着纹样,用的是隐绣手法,只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出来。这种布料和刺绣我以前都没见过,只听镇上的老裁缝讲过,说的不对,还请姑娘勿怪。”
水镜月点了点头。她的衣服都是瑶光准备的,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唐小惠却是没听明白,问道:“所以,她这身衣服很值钱?”
那女孩认认真真的点头,道:“嗯,把这整条街买下了都是足够的。”
唐小惠眨了眨眼,转身,拉着水镜月就走,嘴里还骂道:“不行!想给你买件衣服居然还被人给比下去了,我就不信挑不到一件像样的礼物。”
水镜月好笑,道:“有什么好比的?”水镜月见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傲气又上来了,四周看了看,指着前方的一个小摊道:“不如你送我一盏河灯?我还从没放过河灯呢。”
“真的?行,走,我们去放河灯。”唐小惠拉着她就走。
竹坞镇的东边是一个湖,旁边有不少小贩摆了地摊卖河灯,路过的年轻女子都会买了来放一盏,许个愿。
唐小惠看着两人飘走的河灯,将下巴枕在膝盖上,偏头看水镜月,道:“这礼物是不是太轻了些?不如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我帮你实现,如何?”
水镜月轻笑一声,道:“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就直说。”
“那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
水镜月眨眨眼:“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唐小惠撇嘴,“那是哄小孩的,不说出来谁帮你实现啊?靠老天爷不如靠本姑娘!”
水镜月摸了摸下巴。
唐小惠凑过去看她,“喂,你不会什么愿望都没许吧?”
水镜月讪讪的笑了,然后耸耸肩,道:“我也不相信许愿这种事。”
唐小惠起身,道:“我再去给你买一个!”说着就小跑上岸,一会儿的功夫又递了个莲花灯给水镜月,拿出火折子点了,道:“这回给我好好许愿,不许给老天爷听,许给我听!”
水镜月捧着莲花灯,看着摇曳的烛光,笑着点头,然后闭着眼许了愿,将河灯放入水中,看着它飘走。
唐小惠问她:“许了什么愿?”
水镜月坐下,用脚尖轻点水面,笑笑道:“以后再告诉你。”
唐小惠不满,“为什么?”
水镜月仰头看弯弯的月眉,似是不想回答。
唐小惠追问道:“那是多久以后?”
水镜月:“这个嘛……要看你的诚意。”
唐小惠:“什么诚意啊?”
……
街道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夜深了,水镜月拉着唐小惠回客栈,可唐小惠今夜似乎格外兴奋,拉着她说要去城外竹林里喝酒吟诗赏月,还自告奋勇的从一户酒家里顺了两坛酒来。水镜月见有酒喝,也就顺着她的意走了一趟。结果,一个时辰就听着唐小惠唱着“床前明月光”做下酒菜了。
“阿月。”唐小惠突然拿着酒坛子凑到水镜月身边,对她傻笑。
水镜月觉得她或许有些醉了,就道:“子时了,我们回去吧。”
唐小惠却摇了摇头,坐到她身边的草地上,伸手还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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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阿月,生辰快乐。”
水镜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似乎是不大理解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唐小惠在她趴在她身上,道:“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生辰,好不好?”
水镜月的眼睛有些湿润,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面巾下的嘴角弯起,她点了点头:“好。”
唐小惠继续傻笑,扒拉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水镜月问她:“小惠,我的生辰,也是那个风寻木告诉你的?”
唐小惠哼哼唧唧的点头,道:“嗯,他还说从没人给你过生辰……那时候我问你,你怎么不说呢?傻不傻?”
唐小惠至今还记得,四年前,她们刚认识没多久,她刚知道她是水镜宫的宫主之女,有些心烦意乱。
那天阿月突然来找她,拉着她一起去天山,她嫌山高路远,不乐意,阿月眨着眼睛说“我带你飞上去。”
一路上她闹着别扭,阿月却毫不在意,到了一座山崖上,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轻的“嘘”一声,然后拉着她一起躺下,趴在悬崖边,指着风雪中傲然绽放的雪莲“小惠,生辰快乐。”
她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眉眼,想起自己曾无意中提到过很想见见天山上的雪莲,心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了。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问她“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她还记得当时她眼带笑意“不记得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客栈的门都关了,静悄悄的,想来古玲他们早已回了睡下了。两人直接跃上屋顶,跳进后院,悄悄的回房间。
水镜月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回头看了唐小惠一眼,道:“你不回自己房间跟着我干嘛?害怕了要一起睡?”
唐小惠笑嘻嘻的点头。
水镜月摇摇头,知道她一向人来疯,也没多想,开了门,道:“赶紧进来吧,再晚天都亮……”
“倏”
似是一阵风过,房间里突然出现几道光。
“二小姐!生辰快乐!”
水镜月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声音出现得及时,她没直接一刀砍过去。
水镜月适应了光线,抬眼看过去,就见古玲、舒桐、廉贞、破军都站在房间里,脸上带着笑意,齐齐的看着自己。
水镜月笑了一下,回头看唐小惠,道:“你弄的?”
唐小惠推着她进屋:“别害羞了,第一次过生辰,还不错吧?”
古玲送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道:“二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我最新配制出来的防晒霜,不仅能防晒,还有驱蚊……”
一旁的唐小惠笑着抢过礼盒,道:“你家小姐哪用得上这种东西,还是给我比较好。”
古玲瞪她,却是难得的没有发作。
舒桐三人也送了礼物。因为已经很晚了,第二天还要赶路,早早的就散了。
唐小惠最后一个离开,将那防晒霜放进她手里,道:“还给你,指不定哪天能用上呢。”
水镜月弯着眉眼笑了。
第二十七章对头
第二天,水镜月起床的时候,在窗台发现了一根发带,蓝色的丝线编织的,下面挂着两个月牙形的蓝宝石,很漂亮。她想着大概是小惠送的,将头上那根黑色的缎带换了下来。
一行人过了早,终于启程。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有舒桐这个大厨在,即便是露宿荒野也能吃到美味,古玲虽唠叨了点儿,但细心周到,这两人简直就是几人的“衣食父母”。破军总想着跟水镜月比试比试,廉贞总能打听来不少江湖趣事,萧凌云一路跟唐小惠打听中原的风土人情,唐小惠每次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两人居然还聊的挺尽兴,偶尔还切磋切磋功夫,倒是挺热闹。
水镜月从前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便是跟唐小惠,也就偶然间碰到了就聚聚。因而,如今每次出发时看着这一大队人,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自竹坞镇出发两日后,廉贞在几人吃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那日,廉贞和破军去买了早餐回来,进门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坐下就喝了一杯水,道:“二小姐,我打听到些事。”
水镜月继续喝豆浆,没有在意廉贞每日都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廉贞继续道:“三月初三那日,宫主对外宣布说水镜宫的小宫主出门游历了,然后请各大门派的掌门喝喜酒。”
水镜月放下碗,疑惑,“喜酒?”
破军在一旁插嘴道:“是阿璎跟阿柿的,听说宫主已经了阿璎做义女,二小姐你可得小心点儿。还有,宫主昨日解散了水镜宫。”
廉贞摆摆手,道:“二小姐别听破军瞎说,不是解散水镜宫,只是解散了方圆山庄的学生。宫主将那些学生都送到了各地的百草堂,由大师父和二师父亲自护送。阿璎和阿柿也去了北方,说是那里在打仗,伤患多,他们也算为国出一份力。宫主让阿文和阿武护送他们过去的,听说是让阿文和阿武也在那边历练历练再回来。还有,有人说宫主昨夜也离开了水镜宫,似乎是出海了。”
水镜月了然,她爹应该是去闲云岛找阿姐去了,只是,阿姐究竟是不是师父带走的呢?还有,自己临行前给爹爹的那封信,也不知道他看了没。
唐小惠碰了碰水镜月的胳膊,问道:“那什么阿璎是什么人?跟你有仇?”
水镜月皱了皱眉,道:“算是吧,我杀了她的心上人。”
唐小惠猛眨了好几下眼睛。
廉贞咽了口口水,道:“二小姐也是无心之失,而且,阿柿……也没死。”
水镜月起身,挥了挥手,道:“行了,上路了。”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
走了将近二十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江城。进了城,到悦来客栈门口,几人将马车交给小二,进去先吃顿饭。
水镜月刚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四下里看了看,面巾下的嘴角不由挑起,不动声色的上了二楼。
古玲和舒桐点菜,破军翘着二郎腿打量着楼上楼下的几桌客人,廉贞给几人倒酒,萧凌云扇着扇子笑得高深莫测。
唐小惠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用胳膊撞了撞水镜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水镜月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道:“碰到几个对头。”
唐小惠眨眨眼。
水镜月指了指楼下,道:“下面那两桌,是江南二十四水帮的人,估计是江夏分舵的。”说着又指了指他们左边那一桌,“那几个少林寺的和尚,年长的那位是湛和。”
唐小惠不解,“江南二十四水帮的人恨你,我还能理解,不过,少林寺的海时方丈不是挺喜欢你的吗?在闽南的时候还救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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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湛和是海时的弟子吧,算起来也是长辈,怎么跟你结了仇?”
水镜月耸耸肩:“湛和是海时的师弟海悲的弟子,海悲大和尚不知怎么的看我很不爽,每次见了我都吹鼻子瞪眼的,他的弟子看我不顺眼也正常。”
萧凌云突然道:“我听说月姑娘五年前初出江湖便踏平了江南二十四水帮,如今江南二十四水帮归武林盟主郑元涛管辖,算起来你也算帮他们找了个大靠山,怎么反倒生了怨恨?”
水镜月看他一脸笑意,皱了皱眉,还是回了他的话,道:“郑元涛接手江南二十四水帮之后,下令每年水帮赚的银子,除去日常开销,结余的全都捐给北方战乱的难民,以此来抵消他们之前犯下的罪过。你说,他们是该感激我宰了他们当家的,还是该感激我断了他们财路?”
小二上菜来了,唐小惠慌不及待的吃一口糯米丸子,道:“阿月不过平了江南二十四水帮的金陵分舵,其他分舵的舵主可都是墨华楼杀的,为何他们老揪着你不放?有本事找莫风华报仇去。诶,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五年前江南二十四水帮的总舵主沙新忠失踪了,江湖传言说是你杀的,是不是真的?”
水镜月吃着滑藕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唐小惠好奇心被勾起来,凑过去连连问她:“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沙新忠当年据说是长江龙头,过了三峡,江面上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算是一代传奇,他最后到底怎么了?死了没?”
水镜月推开她越凑越近的脸,夹了一个鱼丸给她,道:“好好吃饭。”
唐小惠正纠结,又有客人上楼了。
上楼的是三位女子,穿一身白衣,头上扎着红色的头巾,十分的醒目。她们手中的剑也是白色的,配着红色的剑穗。
她们身量析长,长得还不错,若不是她们此刻口中正跟菜场大妈似的骂着人,也算得上是秀色可餐。
“那几个矮冬瓜真是不自量力!”最前面的女子骂骂咧咧的上楼,扯开椅子,将手中的宝剑往桌子上一扔,一脸的气愤。
“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那模样!”中间的女子皱着眉,坐下就喝了一口水,动作太大还弄翻了几个杯子。
“恶心死我了,他居然还敢碰我!砍了他一只胳膊真算是便宜他了!”最后的女子一直都拿手帕擦着自己的一只手,都泛红了还不放弃。
最后那女子刚坐下,坐在她们旁边一桌的湛和的眉毛就翘起来了,冷哼一声,道:“哪来的野丫头,不知教养!”他长相可不如名字那般和气,甚至算得上凶煞,此刻一瞪目,深眼窝里的眼珠子似是要爆出来似的,挺有些怒目金刚的味道,还挺吓人的。
唐小惠听他出声就乐了,对水镜月挑眉道:“有人帮你报仇了。”
一旁的萧凌云也挑了挑眉毛,好整以暇的扇着扇子喝着小酒,似是准备看一场大戏。
第二十八章中毒
果然,那边的女子一听湛和这话就怒了,齐齐拍桌子站来,张嘴就“臭和尚老秃驴”的骂了起来。
湛和虽模样凶恶,但从少林寺出来的,能有几个能说会道的?骂人更是不许的。一时就落了下风。
水镜月见那边吵得热闹,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喝着酒打量着那几位姑娘,伸手戳了戳廉贞,问道:“那几个丫头是哪个门派的?”
廉贞有些佩服的看了眼自己主子,心说你在江湖混了五年了,这话怎么能问得这么理直气壮?不过,他也就想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看打扮应该是丹鹤剑派的。”
水镜月几人都恍然的点点头,心道还真是名副其实。
这回唐小惠却也有些疑惑,问道:“丹鹤剑派?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莫不是这半年在蜀中待得久了,消息闭塞了?”
水镜月也摇摇头:“我也没听过。”
廉贞喝了口水,道:“不奇怪。丹鹤剑派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平日里很低调,从不参加江湖事务。她们的掌门是个女子,四十来岁,人称丹鹤仙子。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侠女,后来喜欢上的蜀山剑派的张掌门,求而不得,就搬到了蜀山下,了几个女弟子,建了如今丹鹤剑派,算算也有二十年了。”
唐小惠点头,道:“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就是太傻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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