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鬼,我害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这次轮到谢林忍俊不禁,他似乎想张口说些什么,可看看眼前的三人,终究是握了握林怀君的双手,没有说出来。
另外三人见他这样,都觉得他这是把他们的话听进去,很欣慰的冲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仿佛是劝回一个不可救药的顽皮孩子。
好在谢林不说话,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昨夜四人一宿未睡,现在过了困劲倒也能支持得住。
虽说如今林怀君三人对谢林隐隐放下些疑心,可镇邪符没彻底贴上去,三人对他还是抱有疑虑。
中午,头顶的太阳毒辣无比,林怀君三人用冷水拍了脸,使自己勉强打起神。
在房内充分的准备一阵,四人拿了镇邪符召集了村中所有的村民,在他们的注视下,把镇邪符贴到议事厅最高处。
镇邪符往上一贴,何筱默念几句符咒,村子周围便立即爆出一层淡金色的透明墙,把整个村子都护在墙内。
村民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发出阵阵惊叹时,还有人惊异的发现这墙的范围极广,不仅圈进整个村子,连村外的土地也圈如其中。
“道长,这这……”
何筱拍拍手从议事厅的屋顶翻下来:“好了只要镇邪符不消,这村中就进不来任何邪祟。”
说罢在村民的连连道谢中,三人齐齐转向谢林。
谢林红衣如血,黑发被风幽幽吹拂着,一张魅惑白皙的脸,倾国倾城。
他懒懒立在日光下,修长的身躯沐浴在金色的华光之中,宽大致的袖摆也被风烈烈扬起。
似若一株盛在地狱的彼岸花,十分妖异,万分危险。
他眉中傲气凛然,双眼却艳丽妩媚,伴着一袭似血似火的红衣,让林怀君想起一话: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如此极致的美与死亡,这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人能够见识到。
镇邪符未贴上时,林怀君曾在心中隐隐担忧,担忧他真的是哪方邪祟。这倒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而是林怀君朋友一向不多,他虽不擅长交际,可难得遇见愿意主动接近他的人,林怀君心中的天平便忍不住希望他不是。
这样,他好歹能多一个说话的人……
看外表和性格,许多人都觉得林怀君木讷无趣,冰冰冷冷又不会说话,可唯有林怀君一人清楚,自己心中其实是很怕孤独的。
在安静漆黑的深夜中,他曾无数次庆幸过自己结识方寒,认识了活泼开朗的何喻何筱。他认识的人不多,拥有的朋友更是屈指可数,因而碰上了愿意和他交流的,心里也会愉悦几分。
镇邪符贴上去,谢林还正正屹立着,没有受丝毫的影响。
这下不止林怀君,何喻何筱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看着他们的反应,谢林如墨的眸子泛起笑意,这笑意恍如涟漪般层层荡起,让他黑眸中的每一处,都泛起温柔:“我这下清白了,道长你确确实实冤枉了我。说吧,该如何补偿我?”
林怀君穿着粗布麻衣与何喻何筱站在一起,淡然道:“你想要什么?”
红衣少年勾起唇角,面上显得有些顽皮:“我也还没想好,道长不如就先欠着吧。等哪日我想出来了,你再还不迟。”
林怀君道:“好吧。”
此语末了,无论是村民的安慰和谢林的身份,都暂时不必再担心。
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林怀君三人顿感疲惫扑天而来,眼皮沉重的像是有千万斤重。
他们如此疲惫,村民们不敢多过打扰,在他们嘱咐完毕后,急急撤了,生怕影响到他们的休息。
摇摇晃晃回到暂住的小屋,何喻何筱随意乱蹬了靴子,双双往床上重重一倒,陷入梦乡。
比起他们,林怀君要好上许多。
把屋门关上,在地上抖好床铺,就对谢林道:“床还没搬来,你将就着睡一睡。”
谢林摇摇头:“道长睡吧,我不困。”
林怀君看他:“你一晚不曾休息,哪里会有不困的道理?”
谢林依旧摇头:“真的不困,若是困我自行找地方睡,道长不必管我。”
他已这样说,林怀君也不好再管,就自己脱了鞋子,褪了外裳,盖着被子躺到临时铺的床铺上。
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他突然道:“前日是你帮我披的衣裳吗?”
谢林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沉默片刻清声道:“是。前夜天气微凉,我见道长趴在桌上,便顺手把你身边的衣裳给你披上了。”
林怀君安静了许久,当谢林以为他熟睡后,刚把头低下,就突然听他道:“谢谢你。”
谢林眉目一动,好看的眸中闪过点点星光。微微张口,他缓缓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林怀君将这句话听了,在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时,答复道:“好。”
一觉无梦。
☆、鬼魅横生(一)
夜晚,天气转凉。
有了镇邪符防御,林怀君三人终于得以好好休息。
如今到了初秋,大地上原本葱绿的景象慢慢变黄,只怕等到深秋的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是艳红凄促的一番秋景。
此时,星明月朗。
幽幽凄白的月光从木窗透进房中,月儿皎洁清明,映着地上散开的血色衣裳,分外妖娆。
像是砸落地上的一滴红血,沁入脑海的惊艳。
林怀君仍在熟睡,褪了浅灰色的外衫,单着了雪白的里衣躺入被中。
许是热了,又或是别的什么,他微微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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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伸出右手,平放在身上。
他身边的地上,坐了个致妖娆的红衣男子。男子此时散开了白日随意编起的发,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覆在妖红的衣上,有一种成熟惊人的美。
与白日的气质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璀艳。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几分毒辣。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稳重。像是一朵带毒的罂粟,妖娆而致命。
若是非要比喻,那么他就好似秋天,白日是金灿微红的初秋,夜晚就是绯红火辣的深秋。
谢林在低头悄看熟睡的林怀君,大红似火的衣摆像盛放的花瓣一样散在他的身后。
静看许久,他极黑的眸雪亮的吓人,一片深邃幽黑中仿佛跳动着一团炽热的火苗。
睡梦中的林怀君伸出被子的那只手微微一动,谢林眉宇也是一动,眼角处的朱砂仿若活了一般,极其漂亮。
伸手轻轻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谢林为他捏好被褥,白皙修长的手指转向他的眉处轻轻一点。
“你对别人这样好,怎么就独独对我一人残忍。”缓缓说完这话,他又静静看了许久,最后终于悠然一叹,原地阖上眼睛。
这一夜,不知是不是谢林在的缘故,又或者是林怀君真的太累太困,他这一觉睡得极好,别说梦见君伏,就是连普通的梦都没有。
第二日一睁眼,天已经变为鱼肚白,看这天色着实吓了林怀君一跳!慌慌忙忙坐起来,何喻何晓还在睡,屋内却没谢林的身影。
他起来时慌慌张张,深怕自己昨日睡死村民出什么事。刚一下站起,却忘了昨天自己把床铺在桌子边,这一猛地站起来,脑袋就和桌角狠狠相撞!
“嘭”的一声巨响,林怀君刚起一半的身子又立即蹲下去,穿着里衣蹲在被褥上双手都捂着脑袋,泪花直冒。
他的这个动静实在太大,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半,一人拿着锅铲走进来。
来人正是谢林,他依旧一身红衣,脚踩一双红色鞋子,步伐不紧不慢。
环顾四周一圈,最后视线才落到蹲在桌子后面的林怀君身上。林怀君还保持着刚刚蹲下去的姿势,双手都紧紧护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见他这样,谢林的步伐听着有些急切:“道长!”
林怀君现在整个脑袋都是疼的,似乎是撞的太厉害,叫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严重到一抬眼,还能看见些透明的星光点点围着自己转呀转。
他不说话,谢林放下锅铲几步跨过来,一下扶着他的背蹲下身关切道:“怎么了?”
他如此担心自己,林怀君也不好一直不说话,只得一边抱着头一边道:“没事。刚刚太急,站起来的时候没看到桌子。”
谢林的声音似乎噎了一下,继续道:“现在如何?”
林怀君如实回答:“还好,我还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小星星。”
“……”
屋内静默一阵,谢林道:“道长你把手放一放,让我看一眼。”
林怀君专心捂头,没有动作。
谢林道:“好吧,对不住了。”于是站起身,扳开他的两只手。
把他的手扳开,谢林低头仔细去看,一会后轻叹道:“有些肿,还有点破皮。道长究竟什么事那么急?”
林怀君现在感觉稍微好一点,脑袋不是晕的太厉害。闷闷道:“我好像睡过了。”
谢林小心翼翼的用手拨开他的发细心检查,轻轻吹了几口气:“睡过了?你要做什么?”
林怀君道:“本来我是打算休息一会,等到戌时就起来,没想到一睡就到第二天。”
谢林道:“昨夜一切安好,有镇邪符在,那个鬼祟进不来。”
林怀君心中一惊立马抬起头,黑发披在肩头有些凌乱:“你昨日没休息吗?”
谢林道:“休息了。只是我起的早些,起后在村中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所以道长不必担心。”
林怀君心中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脑袋点点头,却不知自己这个样子在别人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身边的红衣之人突然沉静下来,再不说任何一个字。林怀君听不到他的声音,心中不解,往他那一看,却发现谢林正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有些怪,好似林怀君的脸上沾了些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脸,再左右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后,抬头道:“怎么了?”
谢林和他对视片刻,撇过脸冷静几息,才转回来从容道:“没有。道长前日一夜未睡,难得现在没有什么事,不如再休息片刻。等早饭做好,我会叫你们的。”
林怀君看看床上的何喻何晓,见他们仍在睡梦之中,看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不必了。前日你也不曾休息,要睡也应该是你。”说着他便要站起来。
他要起来,谢林双手却都压着他的肩头:“道长是我们中修为最高的,若是你不休息好,假若碰到那个白衣鬼,只怕我们都有苦头吃。”
林怀君仍要站起来:“不怕,睡了那么久,我已经休息好了。”
说来常日里,林怀君觉得自己力气虽比不得一些大力士,可在男子中应该也算大的。
可今日他被谢林仅凭一双手就牢牢压住,分毫都动不了,这不禁叫他暗暗吃惊。
“道长听话。”谢林压着他的肩膀,声色低沉悦耳:“哪怕睡不着,在床上闭着眼躺一会也好。”
几次使力都没用后,林怀君妥协了:“那早饭有劳你了。”
他一妥协,谢林压着他的手便立马撤去,撤去后弯眼一笑:“道长放心休息吧,等时间一到,我自会叫你的。”
林怀君微一点头:“多谢。”
说着谢林重新拿了锅铲出去,林怀君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摸摸自己方才撞到的头,心想:这人实在是太好了。
想着他光着脚走到何喻何晓的床边,看这俩兄弟踢被子踢的狠,又小心帮他们盖上了被子,这才回到自己的床铺内。
躺着看了好一会的天花板,林怀君本说不睡,可等真正躺下去后,睡与不睡却由不得他。
再次醒来,屋外阳光正好,各色飞鸟啾啾名叫。
林怀君和何家兄弟都被谢林叫起来,为他们添了饭,谢林与三人一同坐下道:“镇邪符既已护住村子,我们也该在村子附近四处转转,也许会有不小的获。”
林怀君很赞同他的话:“确实该出去看看了,村子被护住,那东西无法进来,我们想要除去他只能到村子外面找他。”
妖魔鬼怪四种邪祟,其中鬼祟是比较特殊的。
它们的特殊处不是有多厉害,也不是有多可怕。鬼祟的第一个特殊点是皆由人死后化作的,通常都有极深的执念。要么是生前被人所害,心有不甘化为厉鬼,要么是生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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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愧,死后魂魄不安。
如此一来,想要除去鬼祟一般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修为比它强上数倍,直接抹杀干净。这种方法最为直接也最为简单,当然也存在一定的隐患。
记得在怡源宗时,有次一个依附怡源宗的门派就遇上这么一桩事。
他们接到一个案子,报案的人说家中有鬼祟作乱,连伤数条人命。这个门派听了,二话不说派出几人,这几人修为个个都是拔尖的,去到那里当场就把那只鬼祟抹杀。
就在平静了多年后的一天,问题出现了,曾经来报案的那家人一夜之间被杀的干干净净,鸡犬不留。
得此消息,曾经处理此案的那个门派也是震惊无比,不少修为更加高深的弟子赶来查看。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都是吓一跳!
现在杀去他们的,和从前的作乱的是同一只鬼祟!
原来,当年那只鬼祟虽被除去,可魂魄清除的不是特别干净。
本来就抱有怨气的它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一通,身上的怨气更重。它很聪明,躲到房中的一个角落悄悄恢复元神,等到元神复原之时,修为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重要的是,经过此次事件,它对报案的这家人恨意愈大,甚至连带着还恨上依附怡源宗的这个门派。
这次,鬼祟无休无止的疯狂报复他们,折腾得全派人仰马翻。最后还是掌门上怡源宗求助方寒,才彻彻底底叫此事结束。
人是有感情的,并且是非常注重“情”这一字。而鬼祟是人死后所化,便自然带了人的七情六欲。
林怀君驱除鬼祟通常喜欢用第二种,这种方法虽然用时较长,但驱除效果却是非常好。
这个办法就是完成作乱鬼祟的心愿。
何家两兄弟也经常使用这个方法,但因为耗时真的太长,他们三人都是真心不愿在妖魔鬼怪四种邪祟中,碰到鬼祟。
果然还没开始真正对付,扒饭的何晓就哀嚎出来:“天呐!但愿他的心愿不要太过,也不要太难,否则我们也只能和他真刀实枪的硬拼。”
林怀君微点了一下头:“此方法耗时太长,想要尽快驱除只能立马动身。”
谢林抬着一只白碗,白皙的手放在碗上分不出是谁更要白些:“道长那我们何时出发?”
林怀君低头沉吟片刻,道:“夜晚指不定会碰上他,到时候我们摸不清他的身份,只怕避不了硬碰硬。所以今日准备下东西,明早天一亮立即出发。”
何喻何晓没有异议,谢林道:“那我们上哪去找?”
林怀君道:“鬼祟中除了是孤魂野鬼,其余的都是在自己死后的地方作乱。我想如果排除他是孤魂野鬼的可能,那么他既在村里作乱,想来他的尸体或衣冠应当就在这村子附近才是。”
谢林又道:“那如果他是孤魂野鬼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林怀君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头疼:“如果他是孤魂野鬼那就比较麻烦了。”
一般情况下,因为找不到孤魂野鬼的尸体,或者是能证明它们身份的东西,就只能选择和它们硬碰硬。硬碰硬的结果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侥幸真的把它们消灭了。一种是没灭干净,还能让它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或许有很多人觉得这已经很麻烦了,可真正的麻烦,却不是这个。
孤魂野鬼最叫人头疼并厌烦的,是其中一些狡猾奸诈的。这类鬼,它们可能无仇无怨,但就是生性顽劣,喜欢恶搞作乱,为害一方。
通常,没人拾得了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在某个地方安居下来,祸乱此处的人们。等到事情闹大了,有人来拾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迅速撤离,拍拍屁股走的干干净净,重新寻找下一个作乱的地点。
这样的鬼祟,在仙门世家的评价里名声极差,但凡有谁提到它们,都是狠狠唾骂道:“欠拾!”
可无奈,骂归骂,但孤魂野鬼这种东西,行踪不定,很难抓得到。
想到这些,林怀君已经有些隐隐头痛:“罢了。明日先去附近找找,若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夜间多多出去逛一逛。要是他真的是孤魂野鬼,现在跑得没影了,这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向各家各派通报一声。”
谢林听了,笑而不语,一手轻轻敲着桌面。敲了一会,他道:“他若是孤魂野鬼,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道长你们愿不愿。”
对付孤魂野鬼一事,别说他们,就是那些仙门大户,都是头疼欲裂,毫无办法。
如今听他轻描淡写的说他有法子,三人都来了兴趣,抬眼惊喜道:“什么法子?谢兄你尽管说!”
谢林淡淡一笑,颔首道:“你们昨日不是说何欢铃既能驱鬼,也能招鬼吗?如今走过这个村就是苗疆,谢黎昕正好是苗疆人,为何不去到苗疆之地,寻求他的帮助呢?”
“呃……”何喻额间似乎滑下一滴冷汗,抬手抹抹那滴并不存在的冷汗,他轻轻道:“谢兄我们知道你很善良,可再怎么善良,你也不能如此天真啊。”
谢林挑眉道:“怎么?”
何筱道:“谢兄也是苗疆人,应当听过谢黎昕的事迹。他为人毒辣,修为高强不说,又是西极之地的大恶人。你说,他凭什么帮我们呢?”
说着,他用手拐碰了碰林怀君:“是吧前辈,人家凭什么帮我们?”
被他用手拐碰到的林怀君不言不语,抬着碗拿着筷子,很认真的低着头,似乎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他这个样子,谢林看着笑了笑。何喻何筱则惊惧道:“前辈你不会真的打算,如果那东西是孤魂野鬼,你真要去苗疆找谢黎昕!”
林怀君思绪极重,尽管如此,他依旧面无表情。
静静听他们说完,林怀君呼出一口气,浅声道:“如果他真的是孤魂野鬼,为了彻底除去他,还百姓一个清静,去苗疆找谢黎昕也可一试。”
何喻何筱大眼瞪小眼:“如果谢黎昕不答应怎么办?”
林怀君道:“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找不找他是我们的事。”
此话刚刚落音,旁边谢林放下碗筷,轻轻拍着手:“说得好,我就喜欢道长你这样的人。”
末了,他弯着眼:“为了驱除这只鬼祟,找不找他是我们的事,他答不答应,就是他的问题了。”
何家兄弟挠挠头,互相看了看,一个皱着眉咬着筷子,一个用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的白米饭。
思虑一阵,他们齐齐拍桌道:“好!找就找,求就求!还怕他把我们吞了不成,就算他把我们吞了,十八年后咱还是一条好汉!”
林怀君听了,伸出一手拍拍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表示鼓励,谢林则歪歪头,眼处的朱砂艳丽妖娆:“两位也是小英雄,至少比起某些假得不能再假的伪君子要真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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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喻凛然道:“那是,我们现在修为虽还不是很高,但等我们真的长大了,一定要揪一揪仙门中的歪风邪气!”
“歪风邪气?”谢林微微坐正了些,赞叹道:“这个词我觉得用的好。”
何喻何筱一同点头:“我们也觉得挺衬。”
吃着饭,四人在桌上闲聊了一些趣事,又商量了一些明日应当注意的要点后,这顿饭就结束。
饭后,何喻何筱争着擦桌洗碗,谢林也没说什么,笑眯眯的拉着林怀君一同到村中走走,顺便咨询村民一些小事。
☆、鬼魅横生(二)
第二日一早,四人早早出门,路上林怀君道:“昨日我与谢公子在村中询问了一天,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获。大家说这处村子的后面,有一处将军墓。”
谢林道:“帝王葬身的地方,称为陵。王公大臣葬身的地方叫做墓,至于百姓的,便是坟。此处被大家称为将军墓,那应该就是柳玄英的墓。”
何喻拉了下衣领:“这么说此处作乱的鬼祟应该不是孤魂野鬼了?”
谢林和林怀君皆是摇了摇头:“不一定。”
何筱也学着他们摇摇头,严肃道:“这是肤浅的说法,肤浅你知不知道?”
有了这句话,何喻何筱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斗嘴,林怀君站在他们中间毫无表示。
不仅没有表示,甚至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
谢林美目轻转,看着分别站在林怀君两边斗得无法开交的两兄弟,再看看他们中间身板笔直,走路带风,面无表情的林怀君,笑弯了眼。
缓缓走过来,他弯着两眼对林怀君道:“道长要是今日不慎遇见鬼,我要躲到你身后去。”
林怀君看他:“为何?”
谢林道:“因为前方有鬼,我害怕。”
林怀君转回视线,不再打算说话。这倒不是不理他,而是林怀君实在是无话可说。
谢林的这句“前方有鬼,我害怕”真是毫无真心可言。叫林怀君听了,不像“前方有鬼,我害怕”倒像“前方有我,鬼害怕”。
无奈林怀君这人坦诚的很,要么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要么就是说了就一定是实话。
虽说现在和谢林相处的不错,但两人都刚刚接触才几天,林怀君也摸不准他的性格,于是只好闭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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