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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成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麟潜
尹眉无翻身跳下来,轻盈落在白羽边上,连拖带拽把白羽拖起来,“走了,先喝个酒,然后赌坊玩。”
“出什么出嘞,我都忙死掉了。”白羽慢悠悠拍了拍身上的土,“七公子病的不轻呢,苦了我们。”
“那你自己找回去吧,不顺路,就不送你了。”
白羽眯眼为难道,“不认得。”
“那不就得了。放心,很快就不用帮七公子干活了。”尹眉无道,“九公子还是挺靠谱的,挺大的事他都没什么表情,有前途。”
“那怪好的呀。”白羽欣慰道。
尹眉无挎上白羽脖颈往朝暮楼那边拖,一边交代,“今天我是林姑奶奶,你就装成被我养的小白脸,然后我出那张骨牌的时候,你听清对面是摸的是哪张……”
白羽眯眼问,“为什么每次你都换脸,但我一定是那个小白脸。”
“嗯……那你演林姑奶奶?”
“不了。”
年九珑在走廊外靠了一会儿,推门回了客房。雁三琏也没再睡着,静静靠着床头,见九九回来,抬手握住他的手。
“我听到了。”雁三琏温声道,“别太难过。”
年九珑才无助地跪在床榻下扑进雁三琏怀里,默默埋下头。
雁三琏轻抚着他头发,轻声安慰,“别害怕,想做什么我与你一起。”
“嗯。”年九珑哑声答应。
窗外飞来只小灰雀,落在年九珑肩膀上,叽叽喳喳乱叫。
年闻递来消息,说换了快马,只一天就赶到临州了,约定了送药交接地点。
“我出去拿药,很快就回来。”年九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拿了件暗蓝外袍披上,起身出了客房。
雁三琏本不想要他勉强,想着他大概也想自己静静,便由着他去了。
却直到天光大亮,九九也没回来。
雁三琏心中不安,拿了小扇披上衣裳寻了出去。
凭借多年影卫的经验,雁三琏跳上临州城的城墙,眺望整座城,目光在几处隐秘地点停留,记住了所有可能的交接地点,雁三琏跳下城墙,飞快搜寻整座临州城。
在一处避风的巷道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满墙都是被右手刮过的指痕,满地是血,还有几只被撕碎的虫子,尸体上散着酒气。
恶人榜第二的酒蛊仙?
雁三琏合起小扇,平静无波的一双杏眼渐渐眼神冷厉下来,面带薄怒。
“现在是什么人都敢在我手里抢小孩了么。”
脚尖连踏墙壁,朝着洵州方向飞身而去。
第66章一朝之患(二)
孔雀山庄,常春阁。
年厉云坐在儿子床边,一夜发丝花白,憔悴了不少,握着年有常的手,安慰道,“你二哥已经去取药引了,很快就会好。”
七公子此时面无血色,缩在锦衾之中无力地侧躺着,双眼无神,印堂发黑,哆哆嗦嗦地咒骂:“年存曦不会这么好心……父亲……他怎么可能救我……他恨不得我死……”
“有常。”年庄主疲惫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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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曦稳重顾大局,救你是为父的命令,他不会不从。”
花犯悄声坐在常春阁的飞檐上听着,时不时往远处望望,心里嘀咕:“什么药引子能救他,之前为了给七夫人找药引,废了那么大力气才找到一个阴阳药体的女人,整个大承也就只有那一位吧。”
几个人风尘仆仆走进常春阁的外堂,几个仆人抬着一个五尺见方的铁铸兽笼,一路滴着血过来。
聂夫人面无表情冷漠地跟着,旁边一个腰挎酒葫芦的青衣男人醉醺醺跟着走,双手揣在袖里,嘴里叼着枝外边紫竹林摘的竹叶,下巴上扎剌着胡茬,眼神慵懒颓废,邋里邋遢地趿拉着草鞋走,时不时拧开葫芦喝一口,浑身酒气,
年存曦首先恭敬行礼,“父亲,我把他带回来了。”
年庄主垂眼打量被塞进那小笼子里的少年。年九珑蜷身倒在里面,浑身血肉模糊,一身暗蓝的衣裳被染得深红。看见年庄主时,突然爬起来,狠狠瞪着他,双眼通红,嘶哑质问:“我已经不是公子了,摘了雀羽冠废了右手,你们凭什么抓我?!”
年庄主有些不悦,坐外堂上座,垂眼看着这个小儿子,一双凤眼怒气冲冲,眼底深邃满溢仇恨,跟他那个短命的娘一模一样一样的不招喜欢。
年存曦微笑道,“九夫人生前是珍贵的阴阳药体,整个大承也找不出第二位了,但年九珑与九夫人血脉相连,想必他也是阴阳药体罢。”
“……”年九珑用力撞着铁笼,嘶哑斥骂道,“什么?!你们逼死我娘,现在还要用我来救他?!凭什么?我不是人吗?年厉云?我不是你生出来的?!我是畜生吗他比我好在哪?!”
庄主被烦得头疼,“叫他安静点。”
年存曦点点头,看向酒蛊仙,“庄主让他安静点。”
“怎么个安静法……”酒蛊仙懒洋洋挠了挠脸,一脚踢在那铁笼上,铁笼哗啦一声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堂前雕常春藤的石柱上,砰的翻倒在地,年九珑被关在里面摔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趴在笼底吐了一口血,身上,脸颊上,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尽是淤青伤痕。
却完全无法反抗。体内进了只酒蛊虫,一旦运功便会被噬咬内脏和经脉,被那酒蛊虫从内里蛀空。
“聂夫人,去试试他的血能不能救七公子。”年存曦吩咐身边的聂漪兰,转头对庄主道,“虽说百药谷对此道最为了解,但他们与年九珑交情太深,聂夫人通药毒,不会出岔子。”
“好。”庄主点了点头。
聂夫人冷冷走到铁笼前,抓住年九珑的左手,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液源源不断淌下,流进聂夫人手中的白瓷碗里。
年九珑渐渐清醒,挣扎爬起来抓着铁笼,望着床上躺的年有常,声音嘶哑,咬牙切齿,“你不会像你娘一样好命了。”
年有常从病床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艰难道,“我娘已经死了。”
“但我娘也死了!”年九珑扒着铁笼嘶哑吼道,“而且是因为你,你娘!凭什么?!饱食终日十指不沾阳春水,你们高贵在哪,值得让人以命换命?!”
“年九珑,闭嘴!”庄主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勒住他的嘴,卸他根肋骨。”
年九珑整个人都凝固住了,怔怔看着两鬓斑白的年厉云,说出这么狠毒的话,逼着他去死的,居然是他亲生父亲。是啊,同样是亲生的,也得分出亲疏内外啊。
酒蛊仙有点嫌麻烦,揣着手走过去,打开笼门,撕开年九珑的衣襟,撕下两条布料勒住他的嘴,再把手脚绑在笼上,年九珑没有反抗,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也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
“对,早这么听话哪会吃那些苦。”酒蛊仙呵呵一笑,搓了搓手,“死了以后可别来缠着我,跟我没关系喔。”
年九珑木然看着酒蛊仙,腹上猛然剧痛,一把匕首顺着肋骨缝插了进去。
绑在笼上的手脚猛力挣扎,不甘心的呻吟从勒住的唇角里挤出来,一只手顺着腹上的伤口掰开血肉伸进去,深入骨髓的疼痛渐渐麻木,再骤然清醒,年九珑眼睁睁看着一条带着裂纹的,鲜血淋漓而又森白恐怖的肋骨从自己身体里取了出去。
他仰起头,冷汗像流水,从额头到脖颈,浑身湿透。
闭紧了眼睛,但没流泪,那怯懦的眼泪不该露出来给这些败类看,给他们的该是死亡,是伤痛,是永远望不到边际的折磨。
年九珑微扬起嘴角,惨白的脸上布满血丝的凤眼微挑,扫视这里每一个人,舌头被布条压着说不出话,但能看懂他的眼神你们迟早会知道该死的不是我。
微微抬眼望着自己右手,心道,再等一会。
聂漪兰端着盛血的白瓷碗出来,对庄主道,“庄主,他确是阴阳药体。七公子不如七夫人病得严重,以血为引大约能痊愈。”
庄主松了口气,拍了拍桌面,“快去治。”
聂漪兰拿着匕首在年九珑腕上取血,年存曦垂下眼睑,唇角微勾,那表情一闪而逝。
外边已经入了夜,信阳城早已闭了城门,有人伫立于百仞城墙之上,一身漆黑夜行衣,半长的乌发束紧了发尾垂在左肩,面上蒙着长长的黑缎,只露出一双冰冷杏眼。
街巷上渐渐没了行人,兰香居打烊了,年闻招呼几个小厮去拾,自己走到大门前栓门。
门刚要闭上,被一把木雕小扇伸进来挡住,一位黑衣人站在门外,摘下面巾微微一笑:“掌柜的,可否容我喝杯茶,歇歇脚再打烊?”
年闻见是熟面孔,脸色微变,犹豫道:“您可是来寻九公子的?”
雁三琏推门进来,缓缓关了大门,替他栓上,捻开小扇半掩嘴微笑:“不寻九公子,我是来……”
“寻你的。”
年闻猝不及防,小腹剧痛,被那小扇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腹中,雁三琏一把攥住年闻下颌,直接敲下他两颗臼齿,嵌着毒药的臼齿鲜血淋漓落在地上,抓着他后颈骨,一把把人掼在桌上,猛摔了十几下再提起来,低头微笑着问他,“掌柜的清醒些了吗,清醒了我就开始问话了。”
店里还有几个小厮,见这边突然见了血,尖叫着乱成一团,雁三琏甩了一把小扇上的血迹,略一甩手,指间飞出几颗小石子,嗖嗖打在那几人穴道上,顿时几人软软倒在地上。
雁三琏拖着年闻上了楼。
幽暗刑室里,年闻被绑在从前绑过雁三琏的地方,垂着头,浑身经脉骨骼破碎,只剩一张嘴还能说话。
雁三琏侧身靠在对面的椅中,拿小扇点着木椅把手,轻声问,“好个吃里扒外的毒师大人,来吧,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多说一条,死的时候就少让你受一分罪。”
在影宫里,刑讯逼供是家常便饭,雁三琏早已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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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逼供他人更是信手拈来。
雁三琏缓缓起身走到年闻旁边,手中小扇划过他脸颊,靠近了眯眼温柔问他,“莫非你以为被我识破以后,聂夫人还能救你吗?别太天真了。”
年闻气若游丝,呜咽道:“我说……”
“九公子是阴阳药体……”
“他被……”
半个时辰以后,雁三琏重新蒙上黑缎,出了兰香居。兰香居外落了满树乌鸦,倏地飞走,待到雁三琏离开又飞回来,叫得嘶哑凄惨。
信阳离洵州已不远了。
翻进齐王府的后院时,那抄手游廊还在,住处依旧,院里的樟树也仍在西风里瑟缩。黄叶西风,物是人非,也仅仅是有些荒凉。
雁三琏回了自己住处,屋里空荡荡,落了不少灰尘,有一股霉味,东西都在从前的地方放着,似乎自他走就没再动过。
四处看了看,慕雀那孩子似乎早已不在这住了,大概是被影六影十他们接走了吧。
桌上的红翡珠还仍旧放在原处,雁三琏心里疼了一下,把散落的翡翠珠都捧起来,贴在心口,再全都塞进衣襟里。
雁三琏在自己住处翻了个遍,却一直没找到。
忽觉背后有人,雁三琏警惕转身。
先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的墨云锦衣,影四正斜靠在门口,指间转着一把嵌着紫石的玄铁小扇,冷漠问道,“你在找这个么。”
“嗯……”雁三琏轻轻一扬嘴角,脚下微移,完全修复的经脉让他内息充足雄厚,转瞬间已至影四身前,影四眼神微凝,似乎在诧异影十三怎会爆发出如此速度,转瞬间两人已交手十招。
影四嘴角溢血,扶着心口退出了居室,雁三琏轻轻捻开那把嵌着紫石的扇刀,飞快跟上影四,转瞬间扇刀已抵至他咽喉,微微抬眼温柔看他。
影四眼神冷冽,漠然道,“功夫没废,反而有飞跃。”
雁三琏押着他,忽然扬起三分笑意,靠近他问,:“四哥今天没与你那心肝宝贝弟弟腻在一起啊?”
影四脸色煞白,看着雁三琏扬长而去。
“我错过了啥啊?”庭院的矮墙上爬上来一人,影五爬上墙头,期待地眨眨眼:“哥?我真是你心肝宝贝弟弟吗?”
影四:“……”
第67章一朝之患(三)
雁三琏正欲翻墙离开,影六影十刚好匆忙从外边回来,两人都一脸严肃。
影六看见了雁三琏,习惯地想叫他,忽然才想起他已不是影卫了,王爷有什么命令也不必遵从。
“好久不见。”雁三琏倒没那么拘谨,扬起小扇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顺口道,“多谢帮我照顾雀儿。”
影六愣了愣,“我以为你把他接走了?”
“小雀儿很早之前就不见了。”影十略作沉思,“我们都以为是你找人把他带走了。”
“……”雁三琏嘴角僵了僵。
影六影十没工夫再闲聊,飞快回庭院重新装填百刃带,披上了墨云锦衣的外袍,见影四影五还在院里便催促了两声:“四哥五哥,王爷加急召令,快!快!”
影四影五点头应下,分头回房调整一身装备,几个呼吸间重新聚头,朝着王府西侧门飞奔而去。
雁三琏早已落到王府外的六角小楼顶上,不知何时起了风,扬起遮面的黑缎,漆黑衣袂上下翻飞。身上的黑衣不再是墨云锦,衣角的花纹也不再是齐王府的天香牡丹。
微微回眸看向楼宇连绵的齐王府,今日云积得厚,没什么太阳,乌云笼罩洵州,天阴着,细密冷雨落在肩头,关节隐隐作痛。
城墙外,一川烟草风絮,黑衣身影隐没进晚暮林中。
雁三琏没骑马,马不如他快,也不如他耐力久。
已经入冬了,夜里竟下了雪。
子夜时已望见紫竹环绕的孔雀山庄,外墙笼着致竹丝,像个华丽无比又不见尽头的雀笼,关着憎恶仇恨、背叛和利用,世间极恶都能在这牢笼里看尽了。
雁三琏咬了咬嘴唇,坐在横斜的竹枝上眺望,目光扫过,把山庄里所有甬道尽数记进脑海里。之前来过一次,还有些印象,记得九九住在胧明阁。
“胧明阁”、“兰香居”,分开时的思念就只能寄托在这两个住处。
想起来总会心疼九九,他还是个小孩子。至今尚未成人呢,却已经在这鸟笼里挣扎那么多年了。
身后传来清脆童音呼唤。
“师父!”
雁三琏下意识回头看,一个高大的男人踏着紫竹林的竹枝过来,慕雀那小不点就坐在他肩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颈。
那人有些眼熟,雁三琏盯着他看了一会,发觉是九九身边的杀手。之前带他离开齐王府的也是他。大概是九九说的那个人,他母亲留给他的杀手,楚心魔。
楚心魔无声落在雁三琏对面的竹枝上,慕雀飞快扑过来,扑到雁三琏胸前,抱着他脖颈,拿软成小馒头的脸蛋蹭他,抬起头大眼睛里忽闪忽闪掉泪珠子,委屈呜咽:“师父……小阿雀想你了……你去哪了……”
雁三琏双手环着怀里的小宝贝,给他抹了抹眼泪,略微皱眉道,“你何时从王府跑出来的。”
“你被抓走那天,我就去找师兄了,我求师兄救师父。”慕雀揉着泛红的眼睛道,忽然想起来,连忙捂住嘴,紧张地看了眼身后站的楚心魔,小声改口说,“我是说爹爹……”
“爹爹?”雁三琏眉头拧得更紧。
“……就是……九公子他是我爹爹……”慕雀掰着自己小手,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雁三琏只觉荒唐,“那你娘是谁。”
“……”慕雀把小脑袋埋进雁三琏怀里,颤巍巍伸出一只小胖手,犹豫半天,指了指雁三琏的鼻尖:“……你。”
雁三琏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应该十分一言难尽。
“多谢照顾雀儿。”雁三琏看向楚心魔,温和道,“小孩子胡言,是我没教好,九公子他……”
“我知道。”楚心魔漠然回答。
慕雀慌忙又爬回楚心魔胳膊上挂着,扬着头小声解释,“叔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还是喜欢小阿雀的对不对。”说完又向雁三琏解释,“我们刚从临州回来,叔叔一直带着我。”
楚心魔一言不发,神情淡漠看不出心情。
“阁下是……”雁三琏杏眼微抬打量着楚心魔,凝视他眼睛时被他避开了。
小雀儿像个小狗腿摇着尾巴脆生生介绍:“这位是大萌鼎鼎的楚心魔楚大人。”
“大名鼎鼎。”雁三琏拿小扇敲敲自己额头,“我想进山庄,可否劳烦楚大人行个方便。”
楚心魔把慕雀塞进自己衣襟里,一言不发朝着孔雀山庄的大门走过去。雁三琏悄悄跟上。
子夜正是守卫松懈的时候,几个守卫强忍困倦,闲聊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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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睡着:
“最近庄主担忧七公子,一夜里憔悴了不少,还好二公子找见了药引,能救七公子一命,庄主才安心歇了歇。”
“好在还有连夫人在,能给庄主解解忧虑,自从七夫人去世,也只有连夫人最知庄主的心了,之前庄主游玩散心,一直把连夫人带在身边儿。”
“连夫人真是好命,就因为长得有几分像七夫人,就被庄主看上了,从丫鬟变成主子,摇身一变成了夫人了。”
“唉,别说了,反正咱们也就是看门的命,跟贵人们比不得。”
正闲聊着,几人见楚心魔回来,连忙起身迎着,恭敬俯身道:“楚大人回来了。”
楚心魔漠然走过,穿过正门进了山庄。雁三琏趁着守卫的目光都落在楚心魔身上,身影隐进夜色之中,悄无声息翻越了竹丝围栏,落进山庄之内。
“我去找他。”雁三琏捻开玄铁小扇对楚心魔道,“我自己去。”
楚心魔不置一词,身形一闪,消失在雁三琏眼前。
飞雪渐渐掩了薄薄一层,常春阁之上,艳烈红衣格外显眼。花犯仍旧坐在阁顶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转头便看见远处有黑影一闪而逝。
花犯眯起眼睛,盯着那若隐若现的黑影,那人黑缎遮面身形修长,只露出一双柔和带笑的眼睛,眼神杀意凛然。
“呦……那小影卫钻进来了?!”花犯脸色微变,低声道,“白羽,情况有变了啊,那小影卫杀进山庄了,疯了,哎!他过来了!”
常春阁另一角落,满地落雪,白羽端着冒热气的小茶杯坐在石狮头上,慢悠悠自言自语,“我晓得了。怎么跑来了呢……万一被围攻了公子要心疼的。”
常春阁外巡逻的守卫眼看要转去正门,一旦转到正门,无甚隐蔽,入侵之极易被发觉。白羽慢腾腾站起来,招呼他们:“那个、那个你们呀,过来听我讲话。”
巡逻卫不明所以,纷纷聚拢过来。
“白羽大人,什么事?”
白羽从怀里慢悠悠掏出来个小册子,“七公子叫我查查你们的工作,我来点个名哈。”
“王……秋冬。”
“在。”
“李……四。”
“在。”
“周……这个字读什么尼……”
“大人,周岚。”
“别告诉我,我晓得的。”白羽慢腾腾坐在石狮子头上想。
一共三十来个人,点名点了一刻钟。白羽斜望了眼远处,雁三琏已经落至常春阁外庭,于是舔着指尖翻开下一页:
“那个,我再点一遍。”
……
常春阁内烛火微弱,几个百刃谷的侍卫严肃立于阁中,七公子年有常躺在榻上呼吸微弱,年九珑窝在铁笼里,痛苦喘息。
刚好这铁笼本身上下是不透风的铁板,四周是铁栅,被酒蛊仙一脚踢到了石柱下,翻倒过来,从百刃谷侍卫看守的方向看过去,年九珑的右半边身子刚好被遮住。
年九珑凤眼微抬,右手轻轻动了动,分出两根手指勾住绑着手腕的布条,轻轻一捻,那布条悄无声息断开,右手松懈下来,解开勒着自己口舌的布条。
少了条肋骨,胸下肋骨处有个血洞,为了给年有常多供几天药血,庄主还特意交代聂夫人给年九珑止了血。
浑身经脉被年九珑自己封住,体内有只蛰伏已久的酒蛊虫,只要年九珑一运功,就会咬得他生不如死。
年九珑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正了正身子,把绑手的布条咬在牙间,攥了攥右手,摸了摸自己胸下的伤口。
“……呃。”一碰还是痛得厉害。
年九珑紧紧咬着布条,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右手狠狠探进自己胸下的血洞里,浑身颤得厉害,苍白脸色突然涨红,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额角青筋暴起,脖颈的动脉鼓胀出来。
右手缓缓从胸下的血洞里抽出来,双指间夹着一只青花小虫,用力一捻,那酒蛊虫断成了两截。
“啊……啊……妈的……操……疼……”年九珑身子一软,躺靠在铁笼栅上无声地喘着气。
缓了一炷香的时候,年九珑的脸才渐渐有了些血色,解开自己手脚绑着的布条,紧紧缠在胸下的伤口上。
右手搭在铁笼上,只轻轻一掰,那铁栅竟被掰弯出一个大洞,年九珑缓缓走出来。
百刃谷侍卫脸色大变,拔刀冲了过来。
年九珑微微抬起右手,靠得最近的一人便被狠狠攥住了脖颈,咔嚓两声,连着护颈的铁盔甲一齐被攥碎,那人颈骨被直接攥断了,软瘫在地上。
年九珑缓缓喘息,胸口起伏,左手扶着胸下的伤口,挑起眉尾看向围过来的侍卫,声音微哑:
“我还头疼怎么名正言顺地回山庄,你们倒接我回来了。想把我当血罐子,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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