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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成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麟潜
聂漪兰举剑架住他的刀刃,紫色长剑顿时化作毒液流动的琉璃,刀刃砍下时,琉璃瞬间破碎,紫色毒液满天飞溅,溅落到雁三琏遮面的黑缎上,烧出无数焦黑的小洞。
雁三琏的侧颜平静如水,一双杏眼半眯着,长睫低垂,那双眼睛里映着飞溅的毒液,仿佛映着千百闪烁星辰。
“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吗?!”雁三琏笑容里杀意毕露,扇刀一落,一阵风刃袭来,飞溅的毒液全部被扫向聂漪兰。
连天衰草被剧毒烧成灰烬,满地漆黑血污,还有一副被毒液灼烧殆尽的粉红骷髅。
雁三琏默默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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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样的,可惜我赢了。
小扇一扇,微风拂过,五十阑干白骨化烟飞。
未作停留,雁三琏撤了两步,望向九九。
两人已缠斗数十回合,都有些气喘。
年存曦肩膀被攥了一下,已经脱臼,说不定骨缝还有些裂纹,胸口被重重击了一掌,灌注了十层内息,此时胸口闷痛,淤血郁结。
没想到年九珑的右手不仅活动自如,甚至成了一道利器,从前即便佩上腕爪,在年存曦面前也不堪一击,今日竟赤手空拳就能挡住他数百招。
年九珑身上被幽兰刺划出几道伤口,扶着隐隐作痛的肋下喘息,姬红丹的麻醉药效渐渐褪去,肋骨里的碎骨之处剐蹭着腹中的肉,已经有些疼痛难忍。
余光瞥见三哥已经解决了聂漪兰,偏过头看他,喘着气问,“三哥?你站那看我作甚,我哪有那么君子,非要跟他单打独斗了。”
“……”雁三琏舔舔嘴唇,凌空翻身落至年存曦对面,与年九珑形成掎角之势。
年存曦见大势已去,扶着疼痛不堪的胸口逃进了孔雀宫。
年九珑喘了几口气,身上疼痛愈演愈烈,却反身抱住雁三琏,上下扫视一遍,焦急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雁三琏心疼地抹去九九嘴角血迹,“追他吗。”
“追……”年九珑揽住三哥肩头,强忍着痛苦走进孔雀宫,“年厉云还在里面,不知情况如何。”
“你不能再撑着了……”雁三琏微微皱眉,“血流得太多了……”
“年存曦气数已尽,功败垂成……我不甘心。”年九珑咬咬牙,点了自己几处封脉的穴道止血,可惜那姬红丹只剩刚才那一粒,再痛也得强忍着。
“雁琏。”年九珑偏头叫他。
雁三琏犹豫着抬眼,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我真的是……”年九珑忽然抬手托着着三哥下颏,低头亲下去,“爱惨了你啊。”
天更冷了,雪片纷纷扬扬降下,落在两人周身和发顶,不知不觉间地上薄雪覆了一层。
两人口中都还残留着血味,相互舔舐,短暂亲吻便分开,年九珑一脸飞扬笑意,扶着伤口挑眉看他。
雁三琏偏开视线,耳尖红热:“我没有听他离间。”
“真的吗。”年九珑微眯眼睛,转身飞快进了孔雀宫,雁三琏一步不离随后跟上。
孔雀宫里一片狼藉,地上是翻倒的桌椅,打翻的酒壶和果盘,蹭掉漆的石柱,目光可见之处全部缠绕着细密蛛丝,走在其中感到呼吸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雪白蛛丝之中缠绕着一个人影,那人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走近才看出是年厉云。
年存曦也怔怔站在一边,看着悬挂于细密蛛网中的父亲。
“我该说什么?”年九珑摊摊手走过去,“现世报吗?”
年厉云还有意识,睁开干枯的眼睛狠狠瞪着年九珑,声音如同在炉灶里烧着的枯柴,干涩了无生机:“年九珑……你联合外敌对付你亲生父亲……”
“我没听错吧。”年九珑凤眼微挑,不屑道,“唯一一次承认我是你亲儿子,居然是在这种场面下,我觉得挺好笑的。”
“谁是外敌?我娘亲的师父吗?”年九珑无辜道,“一个疼我帮我治伤的人是外敌,想活剥了我作血罐子救他儿子命的,反倒要我当他是父亲。本来我以为我娘亲嫁你是一时过错,真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我想象之外的人渣。”
年九珑指了指年存曦,对年厉云道,“你最爱的儿子年有常被那边那位毒死了,现在高兴点了没?阴阳药体,是你傻还是我傻?”
“死到临头也别觉得你对不起我了,反正我也从没认过你,你也没认过我,我心疼我娘,大好年华被你糟蹋,死在你这鸟笼里,到死都没人怜惜。”
“对了,来见你不为别的,咱们山庄有规矩,公子成亲得对父母三叩九拜方得长久安乐,三叩九拜就算了反正你也不配,但我们得勉强讨个喜意。”
年九珑忽然一把搂过雁三琏,扬头对年厉云挑衅笑道,“给你瞧一眼,这是我媳妇。”
雁三琏笑容一僵,心道,我还是不说话了吧。
本已奄奄一息的年厉云,被年九珑一刻不停气得急火攻心,瘫软在蛛网之上,剧烈咳嗽,浊血染红了衣襟,软软垂下头。
年九珑缓缓走向年存曦,笑容渐渐消失,变得神情冷漠,每接近一步,气场就再盛一分。
“年存曦,我知道你跑进孔雀宫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亲眼看看,即便年有常死了,庄主也只会帮你,是不是。让我心灰意冷?不,其实我根本不在乎。”
其实九九说的应该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
忽然想想仿佛哪里不对劲的………我就给改了…………_(:_」∠)_
第71章凤栖梧桐
年存曦已被年九珑逼退至主殿角落,双手紧攥幽兰刺,冷眼看着自己最小的一位弟弟。
年九珑挑眉笑道,“别退,你我差不多,你内伤不轻,我还缺着条肋骨呢。”
姬红丹药效已褪尽了,胸下的血洞里渗出的鲜红,把暗蓝衣衫染的红紫,年九珑一身血迹斑驳,一如临源画舫上见的那只逃亡的孔雀,羽织凋零残破却仍在示威,怒放着一身锦翎。
“我也给你选择。”年九珑嘴角微扬,“跪在我脚下,去条肋骨,自断经脉,摘羽冠,永不归来。”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懦弱吗。”年存曦轻蔑笑笑,“我无牵无挂。”
年九珑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微弓的身子猛的弹出,猎豹一般迅捷扑过去,右手化爪,早已瞄准年存曦胸口多时。
幽兰刺上蔓延起毒雾,细长刃身化作琉璃,空心管中流窜紫色毒液。年存曦反身一划,幽兰刺虚空划过一道弦月,毒液飞溅,本以为自己已经背水一战,却不料年九珑更是以死相拼,迎着身体飞来的毒液他避也不避,直取年存曦咽喉。
剧毒在衣料上连着皮肉腐蚀出血洞,年九珑紧咬牙关,一把攥住年存曦的脖颈,用力摔到墙上,撞出一声闷响。
年存曦额头流血,头痛欲裂,幽兰刺朝着年九珑喉咙横扫而去,年九珑正在死角之中,年存曦出招又极快,那幽兰刺涂毒的刃尖竟在年九珑锁骨上划了一刀,顿时黑血汩汩淌下,诡异的黑色顺着血管蔓延。
雁三琏脸色煞白,“九九!”
年九珑双目通红,血丝已经爬满眼球,那双眼里的恨意已经足以掩盖身体的伤痛,他一把抓住年存曦的肩膀,猛的用力把人摔到地上,一脚狠狠踩上他胸骨,踩得年存曦喷出一口夹杂着肺腑碎末的淤血。
年九珑夺过他手里的幽兰刺,毫不留情地朝他胸下扎下去,咬牙嘶哑道:“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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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就是你,你们。”
年存曦痛吼不止,脸色铁青地眼睁睁看着幽兰刺上的毒迅速蔓延至全身,年存曦嘴角溢出黑血,浑身抽搐,挣扎着攥住年九珑的手腕,回光返照般猛的一扯,竟把年九珑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年九珑锁骨剧痛,黑血已蔓延至脖颈,瞪大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年存曦缓缓爬起来,胸口已被黑血染透,挣扎着捡起地上另一把幽兰刺,抵在自己喉咙口。
刀刃尚未割下,胸前已穿出一把染血小扇。
年存曦眼睛瞪得老大,僵直着身子,眼看着那小扇猛的抽回,夹着自己两根血淋淋的肋骨。
雁三琏站在他背后,淡淡道,“对我们来说,自刎是种荣耀,你并不配。”
年存曦缓缓倒下去,倒地时仍旧紧盯着年九珑,双唇微张,微弱道,“终于自由了。”
雀羽冠坠地轻响,碎得满地金翎。
年九珑看着年存曦合上眼睛。他自己也闭了眼睛,手一松,手心里攥着的年存曦的幽兰刺叮当落地,眼泪遏制不住淌下脸颊,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
“手足相残……我真的是很能干啊。”
雁三琏走到九九面前跪坐下来,没去打扰他的悲恸,只是喂了他几粒解毒丹,伏到他胸前,含住锁骨上淌着毒血的伤口,轻轻吸吮着毒血,吐到一边。
年九珑身子有些僵硬,锁骨上传来温凉湿润的触感,感觉到三哥的柔软唇舌在自己胸前吸吮,忍不住抬手扶着三哥的头,轻轻按到自己肩头。
待到血液重新变得鲜红,雁三琏抹了抹嘴角,扶着渐渐平静的九九,在他耳边温柔安抚:“你没有杀他,是我杀的。别害怕,错的不是你。”
年九珑微微抿了抿嘴唇,扑进雁三琏怀里呜咽,再哭得浑身发抖。
一个十七岁的小孩能承受多少苦痛和悲伤?
在认识九九之前,雁三琏以为,少年的烦恼也不过是读书不得志,红颜无知己罢了。
雁三琏静静跪坐着,轻轻摩挲他脊背,抚摸他的额头和发丝,时不时轻声安慰,“九九,外边天亮了。”
隔着窗棂,薄雾散去,东方一片赤红,无数孔雀飞上远山,霎时鸾啼凤啭,羽袂粼粼,朝霞隐曜,漫天叶雨,好一场鸾凤和鸣,天地顿时蒙上一层金蓝霞帔。
年九珑缓缓起身,扶在窗棂边望了一会儿,垂眼坐上孔雀宫的主座,手边放了一紫金雀羽冠。
雁三琏起小扇,走到主座前给九九拢了拢发丝,端正戴上那羽冠,微笑道,“庄主,您得偿所愿。”
年九珑咬了咬嘴唇,抓住三哥手腕,一把扯到自己面前,飞快翻身把雁三琏压到主座上,一腿跪上铜台,托着三哥下颏,低头狠狠吻下去。
雁三琏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眼感受着两人唇齿相依,感受九九的痴恋纠缠,他开始热切回应,放下一切心防,搂着九九的脖颈,深吻舔舐。
许久唇舌相离,年九珑扯下发间紫金雀羽冠,捧着三哥的手交到他手上:
“这全是聘礼,都给你。”
孔雀山庄各个角落都已看见了那孔雀和鸣的奇观,百毒谷与百药谷的僵持也渐渐消了声势。
众人望向远方的孔雀宫,不知是哪位公子登上了铜台。
霞光之下,孔雀山庄九阁九谷之人,已全都朝着孔雀宫跪拜,百药谷谷主单膝跪地,微微垂眼,双手合十,口中轻声祈祷。
远处的庭院之中,两人坐在铺着薄雪的小楼青瓦上,悄悄注视着底下仍旧打得不可开交的楚心魔和酒蛊仙。
白羽懒洋洋盘膝坐着,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小茶杯,缓缓露出笑意。
花犯瞧着底下的战局,听见白羽傻笑,才转过来问:“你笑个屁,楚老魔不是酒鬼的对手。”
“九公子已经赢了。”白羽悠哉道。
花犯一怔,望向远处的群山,吹了声口哨,松了口气:“幸好。”
“紧张什么呢。”白羽吹了吹手里捧的小茶杯,递给花犯,“多喝点热水。”
“我看你像热水。”花犯翻了个白眼。
底下两人战得正酣。
满地蜈蚣酒虫的尸体,楚心魔脸上仍旧冷然,胸口微微起伏,抬手挡下酒蛊仙迎头劈下的一拳。
酒蛊仙早已打得不耐烦,只想尽快解决战斗,余光瞥见乖乖蹲在蜈蚣圈里的小孩,唇角一勾冷笑了一声,虚招劈下一拳,趁着楚心魔撤身避开,酒蛊仙翻身跃向慕雀。
这小孩没有半分抵抗之力,只需轻轻一捏就能捏死。
酒蛊仙铁拳即将触至慕雀眼前时,慕雀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叔叔!”
眼前倏地一黑,忽然被搂进一片宽阔温热的胸膛里,慕雀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看见叔叔突然挡在自己面前,把自己裹进衣襟里,又感到他身体重重抖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摔了出去。
天旋地转,仿佛听见叔叔吐了一口血,慕雀紧紧抓住楚心魔的衣襟,跟着他滚了出去,楚心魔用手臂和腿给怀里的小孩撑出一片空间。
摔到墙下时整片石墙都碎裂成废墟,楚心魔仍旧护着他,神情冷淡,一言不发,肩胛骨生生受了酒蛊仙的一掌,五脏六腑快被震碎了。
酒蛊仙讶异笑道:“你居然这么宝贝一个小孩?你的儿子?不像啊……”
缓缓逼近楚心魔,凝聚内息至双手掌心,这次大概下了杀手。
悄悄望着这边的花犯啧啧叹道:“这小孩谁家的啊?”
几十里外,雪中有异响,时远时近。
“哎呀。”白羽滋溜喝了口茶,眯着眼慢腾腾道,“有位稀客过来了。”
即将迎着楚心魔劈下的一拳被一道劲风架住,这强大力道极为熟悉,酒蛊仙脸色骤变,迅速撤了手观望,远处走来一人,微风扬起墨云锦的衣角,天香牡丹的银绣在衣摆上熠熠生辉。
酒蛊仙怔然道:“疏影,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不行了。”
“我只是想换个工作。”影八骤然已至酒蛊仙面前,手中阴刻梅花的匕首在指间飞速旋转。
“杀人太容易了,”影八眼神轻蔑,似乎多跟臭虫说几句话也不屑,“想换个有点难度的工作。”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抬手之时带起一串缭乱残影,分明能看见他动作却无论如何躲不过去,酒蛊仙抬手以护臂抵挡,整个人被那绝对压制的力道轰了出去。
恶人榜第一位,斩疏影孔澜骄。
酒蛊仙扶着震伤的胸口靠在墙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楚心魔身边也落了一少年。
“成功救出小宝贝。”沈袭甩着腕上缠的金蛇,一手拎着哇哇大哭的慕雀的后脖领,嘴角歪歪扬起一边,“哭什么,哥哥给你小蛇玩。”
金蛇吐着信子舔了舔慕雀的小脸蛋,慕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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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凶了。
白羽坐在房顶看着影八,傻呵呵打了声招呼:“嗨,八爷。”
影八不耐烦地擦了擦匕首,转身走了,抛下一句:“王爷在等你们。”
“……哎呀,累死掉了。”白羽慢腾腾站起来,脱下一身白袍,露出里面的墨云锦衣,见花犯一脸难以置信,傻呵呵一笑,“你呆掉了?”
花犯瞪大眼睛,“你小子是影卫?”
“兼职嘛……钱不够花的呀……”白羽揣着手跳下房檐,跟上影八,回头眯着眼睛招呼楚心魔,“影初,快点呀,你那伤没有事,多喝点热水就好了呀。”
如果觉得很意外………其实细节遍布全文………
第72章帝星将隐(一)
玄元九年,腊月雪猛,有钦天者夜观天象,帝星西流,以乱易乱。
皇城里的稀罕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大小官员相继因病告假,再就是,太华长公主的陵寝被恶鼠钻了,从棺椁底下刨了洞,皇帝派人去瞧,回话说,长公主的尸身被吃得只剩了碎骨。
京城内一夜间传遍了这大凶之兆,一时人心惶惶,不知谁起的头,带起了话头,都说皇帝登基这几年来,厉兵秣马,令人寝食难安,征兵徭役之重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市井也传唱着歌谣:帝子降兮,灾祸至矣。
今年的雪格外大,偌大皇宫青瓦红墙在堆砌在白雪之中。
养心殿的飞檐上冻了一排冰挂,檐下站了位身穿虎纹黑衣的密探,在冰天雪地里候着皇帝宣见。
这人是皇宫的密探总管萧珧,京城大乱,萧总管忙得不可开交,短短数月已憔悴不堪,身子清减不少,眼角生了细纹,下巴上一薄层青茬未理,眼白上也覆了层血丝。
终于等来了张公公通传,萧珧抖了抖身上薄雪,随着张公公进了殿。
皇帝正翻阅着奏折,气得摔了折子。
“启禀陛下。”萧珧声音微哑,话音有些疲惫,单膝跪地禀报道,“探子来报,齐王府已经空了。”
“几日前?”皇帝扔了折子,正襟危坐听萧总管禀报。
“……半月前。”萧珧艰难道。
“什么?!”皇帝猛然把满桌书简扫了一地,大怒,“半月前?为什么不早说?”
“回陛下……我们安排在齐王府的眼线全部被杀,这消息还是臣亲自去查的。”
“废物……废物!”皇帝怒不可遏,浑身发抖,一把掀翻了书案,“拖出去斩了!”
萧珧抬眼看着皇帝,眼神黯然。
他一直跟随先帝身侧,待太子登基,又追随新帝至今,看着他从之前的青涩无知到现在的暴戾恣睢,急于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不惜厉兵秣马搅得边境不得安宁。
萧珧早已看透了这小皇帝的能耐,眼比天高,心浮气躁。
如今竟要斩了身边人。
张公公大惊失色,萧总管是先帝的左膀右臂,更是先帝留给圣上的护身符,连忙跪倒在地,恳切道,“陛下息怒!萧大人为大承尽忠十四年,陛下莫要一时心急……”
皇帝揉着眉心靠回椅上,“拖出去,赏十龙杖。”
萧珧缓缓垂眼,疲惫道,“谢陛下。”
“传朕旨意,令神鸢营卫落将军、天威营钟离将军调遣兵将,严守皇宫京城,啸狼营把守城门,但有强闯者,不论身份,就地正法。”
“……臣遵旨。”
今年京城极冷,飞雪连天。
铿锵马蹄踏碎了路边流民冻骨,一路马队急速飞驰,直逼京城,墨云锦衣上飘扬的天香牡丹纹闪着银光,这王纹自王府落定之始就没见过光。
齐王位于队伍中间,左右是影七影十,影八行于马队最前,十三人的马队井然有序急速前行,齐王神情冷峻,一身雪白劲装,背后佩剑,时不时开口低声交代周围影卫。
四周的小路上众多黑影跟随马队疾行,细看便知,影宫数千影卫已倾巢而出,此战倾尽所有,王爷也已背水一战了。
影四在全队右侧翼,以便洞悉全局,指挥行动。
影五与影叠压阵,策马疾行于最尾。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影五一脸惊悚看着影叠。
影叠慢悠悠微笑道,“啊,是鬼呀。”
影五用力掐了一把影叠的脸,撕了张人皮面具下来,恶心地在自己衣裳上蹭了蹭手:“妈耶!天哪!娘耶!真是你,你不死了吗?我哭多半天呢!你赔我真挚感情!”
影叠眯眼笑笑,“分身乏术,不死不行呀。那个七公子特别事多,两边跑累死掉了。”
“你胳膊好了?”影五一通咋呼,“妈耶!那影初呢?”
“他也好了嘛,嗯……也可能刚刚又被打坏了。”影叠顺手在自己怀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小茶杯落在那件白衣里了。
“影初怎么不搭理我……”影五拽拽影初的衣袖,“大哥?醒醒?”
影初冷淡着一张脸,撕了张面具下来随手一扔,冷冷瞥了眼影五,又转过去,漠然道:“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影叠傻笑:“影初入戏太深了……他一直两边忙活,怕讲漏什么话,索性直接不讲话了呀。”
“不不,大哥你看看我,一定是没人陪你说话对不对?你看你现在都不嫌我烦人了!”影五唠唠叨叨嬉皮笑脸撩事影初。
“我只是见了一个比你更烦人的而已……”影初轻吐了口气,“像个小苍蝇。”
接近京城西郊,齐王压低声音交代:“啸狼营出战时,注意分散。”
影七点头,“遵命。”
影四在远处漠然看着齐王的口型,点头道,“遵命。”扬起手以手语传达给四周所有影卫,影五接着举起手,把影四的命令传达给后方。
影八仍在最前方,轻哼道:“把小皇帝的脑袋切来也方便。”
齐王眉头微皱。
“包好了拿来。”影八极少做这么大的让步。
“……不。”齐王唇角微扬,“弑君篡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哼。”影八眉头微挑,“也许挟天子令诸侯是好名声。”
“你现在似乎有些欣赏本王了?”齐王抬眼看他。
“嗯,有点。”
影八回过头抽出百刃带上的梅花匕首,反握于掌心,微扬着下颏,匕首寒光乍现,一道雕飞鸢纹的利箭迎面飞射而来,影八随手一挡,那鸢纹箭在匕首刃上转了几圈,完好无损落在影八指间。
影八斜眼瞥了眼,微微一攥碾碎了扔到地上:
“神鸢营禁卫在里面等着。”
影四眼神微动,沉声命令道:“保护王爷。”
队形骤变,紧凑成菱形阵容,直逼城门。
已至傍晚时分。
萧珧跌跌撞撞地扶着门进了神鸢营卫将军府上。
卫将军正闲得哼哼,自从调任禁军以




影成双 分卷阅读99
来,没什么事,乐得清闲。左不过喂喂鱼,舞舞刀,哄哄媳妇,小日子过得滋润。
萧珧几乎摔进了大堂,背上渗血,被那龙杖打得皮开肉绽。
“珧儿?!咋了咋了咋了这是。”卫落一愣,推了桌子赶紧跑下来扶,没想到,萧珧忍痛爬起来,从袖口里抽出道圣旨,甩手摔到卫落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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