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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酥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镜里片
庄怀菁没敢说自己出嫁前就有了孩子,她脸微微红,道:“母亲现在也好,儿女双全,迟些也无所谓。”
“你可不能迟,”庄夫人把茶杯给旁边宫女,让人退下去些,随后才低声说,“你姨妈和我送的送子观音摆上了吗?我进来都没看见。”
庄怀菁手微微蜷起,捂口咳了一声,告诉她摆上了,还跟她说太子让人新建了佛堂,已经在供奉。
是太子亲自带着她去摆的。
也不知道他是真想要个儿子,还是想提醒她在浴池子那晚的荒唐,说不定两者都有。
庄夫人放下心来,同她道:“这嫡长子肯定是从你腹中出来的。”
庄怀菁有些无奈了,她揉了揉额头,问道:“若是女孩母亲就不喜欢了吗?”
她生的孩子庄夫人自然是喜欢,但这后宫诡谲多变,庄怀菁日后是要做皇后的,有嫡长子在膝下,便是失了太子的宠爱,也不用太过担心,总归动不了位置。
“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首先都得养好身子。”庄夫人说,“记得多走走,有孕的女子不能躺太久。现在虽是天寒地冻,但屋里暖和,在屋里走几圈就行。”
现在一天天冷下来,庄怀菁在殿内待久了,还真没什么感觉,她应了庄夫人声,随后道:“母亲这几天也少出来,我听人说会下雪,摔了又该坏身子。”
她说完话后,宫女突然进来请安,说韦太医到了。
韦太医每日都来请脉,小心翼翼,十分谨慎,见庄夫人在这,不敢说多说错,怕引起她怀疑。
宫女端来药,庄怀菁喝了那些药后,身子的难受果然缓了许多,人一放松就想歇息,庄怀菁累了,庄夫人也不便久留,嘱咐几句后就回去了。
庄怀菁怀的这胎虽说表面折磨了些,但脉象却十分好,旁人要几个月才能稳下胎气,她却只是一个多月,韦太医还特意问她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她除了平日太医开的那些安胎药外,什么药也不敢吃,成婚前倒是吃过一颗太子私下递过来的药,或许是那药的作用。
那个药丸庄怀菁吃过好几次,心中虽觉药效极好,药丸珍贵,但却不知道珍贵到哪一步……这药异常难制,药材稀少,是皇帝现在用来活命的。
魏公公给他下的药照着剂量来,只要稍重一些便能要命,若没这药,皇帝现在不一定活着。
太子仅得一瓶,旁人手上甚至没有,好几颗都当做无味的糖样喂给了她,也不怕以后自己遭罪。
等庄怀菁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了一段时间的小雪,太子还没回来,约摸是在商议什么事。
皇帝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些,将近年关,事事繁杂。
她已经许久没出去,这几天一直待在殿内休息,有精神了便起来走两步,走累了就吃些东西,觉着手冷了后又回床上歇息。
今天这场雪是今年的初雪,庄怀菁躺得骨头懒了,便叫来宫女为她更衣,想去殿外看看。
漆黑的晚上比白天要凉许多,宫女怕她冷着了,给她随意挽了发,穿了好几层衣裳,披上厚重的斗篷衣。
庄怀菁只是想出门看看雪,顺便等太子回来。
照往常来看,太子就算再怎么迟,这时候也该回宫往这边走。
庄怀菁出门一会儿便看见有太监提灯笼过来,后面跟着太子。她只是想上前接他,没想到地湿路滑,才迈出一步便摔了一跤。





云鬟酥腰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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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庄怀菁这一摔把旁边人都吓到了,她身子往前倒,膝盖直接磕地上,当场嘶疼一声。
寝殿外的地板光滑坚硬,冷得透人心,凉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旁边的宫女更是一惊,手忙脚乱搀着她起来。
她紧皱着秀眉,咬唇轻呼气,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滑倒了,膝盖疼得厉害,一动脸就白,太子面色铁青,大步上前抱住她,进了殿内。
他厉声道:“宣太医!”
旁边的太监赶紧应是。
庄怀菁实在疼,脸都有些白了,太子稳步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脱了她的鞋袜,看她膝盖上的衣物都渗了血迹,眼眸倏地一缩,又立即转头,让人拿药过来。
他剪开庄怀菁的衣物,拿干净的帕子浸水,拧干后给她擦掉上边血迹。
宫女拿来应急的药,太子沉着脸,挑出一釉色瓷瓶,一言不发给庄怀菁上药,不敢太过用力。庄怀菁背后垫着枕头,咬唇靠床,她身子娇,四处都是嫩白的,这一跤当真是摔到了。
殿内忙成一团,换水的换水,拿药的拿药,没人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惹怒了太子。
明明殿内有不少人,氛围却冷清吓人,庄怀菁看太子的脸色都觉怵得慌,耳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后背隐隐发凉,忍疼开口道:“我没事。”
太子没回她。
几个太医和医女拎着药箱跑过来,听太监说太子妃摔了一跤,吓得魂都没了,放下手中的活就赶过来。
这好好的,怎么会摔了?
太医背着药箱刚踏进门,太子就让人过来。他挪了位置,坐在庄怀菁身边,扶住她的背,问太医:“可有大碍?”
太医的药箱都没放下,哪知道有没有事?
他们只能先硬着头皮给庄怀菁诊脉,又看了她的伤口,发觉已经上了药,便让医女拿白纱布给她包扎,对太子道:“娘娘身子无碍,胎气虽惊到了些,但也还算好,得喝药补补,这几日先别碰水,等伤口结疤后再碰。”
庄怀菁腹中的孩子没出事,也算是好事一件。屋内的宫灯发亮,医女小心翼翼帮庄怀菁包扎,方才伺候的宫女跪在一旁,身子颤抖。
庄怀菁抬手牵了牵太子微颤的手,抬头和他说:“只是有点疼,孩子和我都没事。”
这怎么能说没事?太子紧紧握住她的手,万一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太医看出他在想什么,忙道:“娘娘这伤看着虽吓人,但并未伤到根骨,殿下不必担心,养养便好了。”
太子皱眉道:“孤怎么能不担心?天寒地冻,庄丞相有先例在身,若是治不好,岂不是废了身子?”
庄丞相的腿疾谁都知道,刮风下雨就疼得厉害,有时候要是严重,连床都起不来,什么事也不能做。
太医擦额上的汗,心想太子妃这么年轻,又没出去遭过什么苦,太子未免想得太多。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太子妃腹中的胎儿,那才几个月,太子妃跌了跤,孩子也会受些罪。
庄怀菁也觉他想过了,无奈道:“没那么严重,父亲是以前操劳过度,又不好好调养这才坏了身子,我刚只是想出去接殿下,不小心滑了一跤。”
太医也忙应了句:“殿下放心。”
太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以后不许再这样。”
方才被她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庄怀菁自知理亏,只朝他一笑,应他道:“我下次会注意些。”
她往外看了眼,让刚才伺候的宫女下去,太子沉默着,没说一句话,显然还想罚她们照看不利。
“我累了,想歇息。”庄怀菁叹声说,“人太多我睡不着。”
太子沉着脸,让人滚出去,宫女额上都冒了汗,赶忙谢恩。
……
庄怀菁要休息,寝殿内的人很快退了出去。
殿外的寒风吹过枝杈间,发出呜呜的凄厉声,榆木宫灯灯罩描细纹,幔帐绣云海纹。太子脱下外衫,挂在花梨木架子上,抬手放下幔帐,遮住光亮,上了床榻。
“怎么如此不小心?”他微掀开被子,都不敢碰她的伤口,只是轻轻搂住她的腰,“下雪的天怎么能出去?”
“本是躺得久了,你又没回来,算着时间也快到了,便想出去接你,没想到一时脚滑。”庄怀菁膝盖疼,不太敢动,“幸好孩子没事。”
“以后不用等我。”他的头埋在她脖颈间,大手禁锢住她,“大抵是天冷了,父皇这几日病情重了些,去了一趟宫里,所以回得迟了。”
庄怀菁脖颈都是他的热气,痒痒的,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也听得出他的害怕,她想不过是摔一跤,怎么到太子这儿,就变得生离死别了?
她不想再谈今天的事,便道:“父皇的病情有御医看着,不会有事的。”
太子声音很淡:“他自找的,费不着为他担心。”
庄怀菁顿了顿,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种话,只问:“夫君从前不在宫内长大,那你以前是住在哪?离京城远吗?似乎都没人说过这些事。”
没人知道真相,但倒是有各种各样的谣言传来传去,庄怀菁也有些好奇。
“或许算远吧。”太子闭着眼说。
庄怀菁问:“殿下是出去治病吗?”
“先祖帝膝下有好几个皇子,父皇只是其中之一,当年嘉朝才刚立,父皇得了宠爱,便惹来了灾祸,不少人都盯着孤,父皇怕危险,便不让孤在宫中留着。”
庄怀菁倒是听过这件事,先祖帝励精图治,后宫虽纳有妃子,但极少涉足,膝下只有未当皇帝前生的几个皇子。
当年的大皇子是侧妃所生,皇帝年纪虽小一些,却是正统的嫡系,两人面上关系过得去,但私下却是你死我活。
太子生母出身世家,身份高贵,早早诞下长孙,先祖帝对皇帝便又偏爱几分。那时还没成立嘉朝,正在打仗,到处是兵荒马乱,大皇子嫉恨,趁机设下毒计,追围先皇后。
先皇后因此还去过灵佛寺避难,她刚生下孩子没多久,身体又一直不太好,回来之后便病了许久,后来没两年便去了。
旁人皆知皇帝宠爱太子,但皇帝和太子间关系并不像别人想象得那么好,庄怀菁听庄夫人说过一些。
嘉朝初立,先皇后回来后没多久,卧病床榻,而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却以侧妃礼仪纳了现在的柳贵妃。
柳贵妃出身亦是不凡,柳家当初也是一大世家,对皇帝是助力。
先皇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逝世,谁也不知道。
但皇帝对先皇后还是有些情意的,否则也不会立她儿子做太子,空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之位。
可这所谓的情意值多少,没人猜得到。
她的手轻轻与太子十指相扣,同他说道:“听闻夫君的名字,是皇后娘娘取的,寓意极好,可见她定是十分喜爱你。”
太子缓缓睁开眼,轻声道:“也不一定,母后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与父皇门当户对,两人倒琴瑟和鸣过一段时间,但她眼中只有母家,从没有父皇,孤当年不在皇宫,原因许多,他不想见到孤,也是其中之一。”
“母亲同我说起过先皇后,我想即便是她那样的人,有了孩子也会高兴,”庄怀菁同他说,“我有了殿下的孩子,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他说:“你是喜欢孤,所以连带着才会喜欢孩子。”
庄怀菁没怎么听出这两句话的意思,便也应了他。
太子的手微微攥得紧了些,他笑了笑,说道:“孤也是喜欢你,所以很喜欢这孩子。”




云鬟酥腰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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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庄怀菁被太子的话弄得脸躁,却也没法说他什么,晚上发生的事纯属意外,但太子反应却实在过了头,便是庄怀菁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太子昨夜回来得晚了一些,早上便准备晚去个时辰。第二天大清早,太医又过来请脉,见了太子和庄怀菁便行礼。
太子坐在紫檀木圆凳上,手里拿碗清甜的热粥,白勺干净玲珑,他正在喂庄怀菁。碗中米粒白满,有淡淡的甜香。
她先前不爱吃甜的,怀了身孕后却突然喜欢上了,好似小时候没吃够,长大了便爱个不停。不过太医说吃得过多不好,太子便让人减了分量,换上些补身的。
庄怀菁知道自己腿摔着了,这几日不能出去见风,但太医给她诊了脉后,却支吾了一下,说她身子虚,若不是有十足的要紧事,近几个月最好还是在殿内养身。
可她喝了那么久的补药,身子比起旁人还是要康健些的,只不过是摔了一下,哪可能摔出什么要静养几个月的毛病?
庄怀菁正皱眉要反驳,太子却颔首开口道:“孤知道了。”
“殿下?”庄怀菁讶然抬头。
“孤知你身子自幼不好,现在怀了孩子,日后要鬼门关走一回,”太子轻声对她道,“你乖一些,好不好?”
他态度放得低,庄怀菁也没好说别的,她心想自己这几日也是养着,出不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往后要是想出去了,再和太子说声便行。
她想是那么想,但太子却好像认定了太医的话,让人好好服侍她,却偏偏不许她出外面。
庄怀菁不是爱拘泥于小事的人,太子也确实是为了她好,怪不得他。但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感觉,就好像被拘禁了般,浑身被束缚着。
没什么外人会来,太子说她需要静养;她也出不去,还是因为要静养。
太子这般实在让她感觉奇怪,但最后也被她归进他是头次当父亲,紧张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所以看得紧了些。
只是她闷得慌。
天越来越冷,外面的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庄怀菁还在为太子坐中衣,觉得手累了,便把东西给宫女,让她放到一旁。
殿内热得闷躁,庄怀菁便让人开了会儿窗,她腿伤到了,除了太子回来会扶她走一走外,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动,她也不太想动,因为实在疼。
轻盈的雪花慢慢从天上飘落,落在干枯枝丫间的积雪之上,银装素裹,白得好看,庄怀菁忽然想起了以前。
说起来她第一次堆雪人,还是孙珩教的。
她小时候身子是真弱,这种日子是不能出门的,府里的丫鬟和嬷嬷个个都都盯得紧,生怕她出了差池。
后来身子慢慢好上一些,能出去了,又找不到同龄人玩,便只能去找孙珩。
世上找不出有谁比孙珩要宠她,他那时手受了伤,伤口还用白布包着,结果拗不过她,带出去她堆了个大雪人。
她回家之后便发起了高烧,烧了两天,那次之后,孙珩就再也没让她在雪下玩过,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他都是温和摸摸她的头,什么都不答应。
她那时应该是十岁多一些,性子在他面前慢慢放开。他是兄长,她是妹妹,没掺杂任何多余的感情。
风慢慢吹进殿内,闷气终于散去了一些,宫女上前劝道:“娘娘,这风凉,不能吹太久,殿下说……”
他说外面太干太冷,不适合出去。不过太子是去城南赈灾难民,没那么早回来,也发现不了什么。
庄怀菁颔首:“关上吧。”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自然得多注意些。
皇帝的病一天天加重,政事便压在太子身上,他有许多事情要做,庄怀菁也不能让他一直陪着自己。她叹口气,宫女也不知道她在叹什么。
庄怀菁尚未猜到太子是在刻意阻止她与外人接触,毕竟他们就算再怎么亲近,也没达到那种地步。
她的腿养了半个月后才好,那些天里正好太子要赈灾,纵使每日会回来,但她也实在是闲得无事做,跟绣娘绣了许多小孩子的衣服。
太子就好像了解她在想什么事,等手上的事情过后,他回得极早。他从前便会在东宫处理政务,在书房还是在卧寝,都差不多。
紫檀木案桌摆在床榻右下一旁,宫灯早早点上,透过窗牖的麻纸能看到昏暗的天色。
他面容当真俊俏,几位皇子相貌都与皇帝有些相似,他的眼睛同皇帝也像,但性情却更像先祖帝一些。
太子做事一丝不苟,批奏折时的肃然模样,同他在床上那些荒唐模样一点都不像。他可是连她养腿伤那几天,都问她要了几次的人。
便是庄怀菁在看着书,也忍不住瞥他两眼。
这要是一两天也就算了,但他天天这样陪着她,庄怀菁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殿下若是觉得在书房处理政事好的话,那去书房便行,”庄怀菁忍不住道,“我这里不用担心,出不了差错的。”
太子手中的笔一顿,放回笔架上,随后才道:“太医让你静养,孤不好让外人来陪你,这些事孤迟早要处理,不如回房陪你一起。”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庄怀菁就算想怀疑他,也怀疑不起来。
她叹口气道:“我听说你最近的事特别多,也不好多打扰你,幸好孩子现在安分,倒没怎么闹我。”
太子合上正在看的那本奏折,站了起来,给她倒了杯温水拿过去,坐在床榻面前的小凳上。
庄怀菁接过这杯温热的水,双手轻轻捧着,喝了几口。
“今日太医院一起说父皇的病,”太子说,“最坏的设想,熬不过开春。”
庄怀菁稍稍惊讶了下,皇帝的身子是不太好,但怎么会坏到这一步?她又抿了口温热的水,问道:“可有法子治?陛下身子不好,今年的年宴恐怕得大办不起来。”
“也没事,今年也只是宫里自己人聚一聚,不需要太过铺张。”太子又说,“父皇还想见你一次,被孤推了,这种日子出去就是活受罪。”
皇帝身体不好,恐怕是等不到抱皇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有孕的儿媳只有庄怀菁,他自然想见见,不过太子给拒了,理由是庄怀菁身体不好。
“陛下是想看着你妻儿成群,盼着你好。”庄怀菁摇头说,“我去一趟也无妨。”
上次太医把庄怀菁有孕的消息传进宫,皇帝赐赏之后没两天,又要召见她。
庄怀菁那时膝盖刚伤,没去,等过了半个月,他又召见了一次,庄怀菁接了旨,太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她进宫见皇帝。
皇帝约摸是真的喜欢孩子,虽是精神不振,却也同她说了好些话,让她注意些东西,大抵是以前从什么地方听过,所以说得也有条理。




云鬟酥腰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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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今年年宴还是得办的,除了皇子和公主外,一些近臣也会来。庄怀菁作为太子妃,本是要主管此事,因她身怀有孕,且月份不大,此事便交到了礼部。
天愈发冷,四处挂上了红灯笼,颇为喜庆,纷纷扬扬的雪从洁白的天空慢慢飘落,太子依旧不许庄怀菁随意出去。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怕了上次的事,宫女伺候时战战兢兢,生怕庄怀菁磕着碰着。
庄怀菁膝盖已经好了,她是不喜人太拘着的,偏偏太子又是一副她一出去必定要出点事的样子,还搬出太医的话,让她想辩解都没法子。
不过他时常陪着她,庄怀菁和他一起,倒也再有什么闷躁。
庄怀菁虽察觉到太子与皇帝的有隙,但也没在此事上谈论太多,因为太子并不放在心上。
她以为太子对皇帝是有恨,但庄怀菁后来慢慢发现不太对。
太子很少在她面前掩饰,无论是欲还是别的情绪……他对皇帝,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毫不在意。
如果较真一些……或许还掺杂些漠然的利用,利用皇帝对德仁皇后的愧疚。德仁皇后去世时太子年纪尚小,不记事,记不得母后什么样,加之又是养在宫外,与皇帝见面不多,自然也谈不上感情深厚。
他的手段确实是多,底下皇子都比不上,也难怪才回来几年,就把这储君之位坐稳了,庄怀菁佩服他这点。
可这却实在是……有些薄情了些。
他从小离宫,庄怀菁无法评价太多,她只是在想太子对旁人这样,对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她是极为冷静的人,稍稍转了心思后,放出去的心也微微收了一些。
但太子没给她收心的机会。
怀中的胎儿已经三个月,她有时吃不下东西,他便寻了很多能补身子味道又好的,让她坐在他怀里。虽是嫁入东宫,但却如同在家中一样,太子的照顾甚至比她的丫鬟还周到。
庄怀菁有时都红了脸,他一个大男人,做起这些事来,属实太熟练了些。
等庄怀菁坐在他怀中吃饱后,他的额头又靠在她的肩窝上,轻抱着她笑。宽厚的胸腔微微震动,直把庄怀菁弄得面红耳赤。
她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太子以前是很少笑的,便是刚伺候的小太监也知道如果太子殿下心情十分好,那他一定是才从太子妃殿内出来。
他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狠毒让她发现,冷漠让她看见,如蜜般的柔情,庄怀菁自然也忽视不掉,脸红闷热,从没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她对外是怀了两个多月,但知内情的人知道三个月已经过去。皇家的年宴还有几天,礼部已安排妥当。
她这胎是虽是头胎,但脉象,胎位都稳得很,只需慢慢等七个月后,安排一场意外。
期间有大臣为了讨好太子,想送个侍寝的女子,以望飞黄腾达。
那名女子扮作婢女倒酒,故意绊倒,洒了太子衣衫,本是想做泪眸可怜,度一夜春风,结果因弄湿太子妃做的衣衫,被杖责三十大板,命都差点没了,那大臣还得擦着汗谢罪。
庄怀菁倒没听过这种事,太子每日按时回东宫,身上不沾脂粉味,又因她有孕闻不得酒味,他连酒都很少喝,常以茶代酒,清心寡欲。
要不是几乎每天都帮他解决那档子事,庄怀菁或许就信了他这模样。
旁人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只以为他不喜贿赂一事,提着尾巴,日后也没敢再做这种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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