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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薛少凉倒了盏茶递给付辛慈,付辛慈慢慢饮了,抬头见薛少凉薄唇紧抿,不禁一笑,问道,“少凉,有心事。”这年头儿,师兄弟就是极亲近关系了。付辛慈少年时出去游历,曾到薛家到访,后来还带着少年时薛少凉一并出游。故此,师兄弟感情极是不错。
薛少凉一个动作,付辛慈就能猜到他有心事。这故然有两人相熟原因,不过,付辛慈心思细密,可见一斑。
“有人托,向说情。”薛少凉为人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
付辛慈微微一笑,向后靠在椅中,俊拔身姿透出慵懒意味,“是顾岳山事?”
“对。”
“见过刘易水了?”付辛慈挑眉问。据他所知,小师弟与刘易水啥,根本不认识么。再者,依薛少凉性情,刘易水竟能请动薛少凉来说项,付辛慈真有几分佩服刘师爷了。
薛少凉没回答付辛慈问题,只管说道,“顾岳山是一部尚书,要是想以私德有亏名头儿把他弄下台,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母亲处境吧。付夫人有诰命在身,她现在姓付,有身份有地位有家庭。若是先前事情暴出来,顾岳山丢了官位,付夫人莫非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那时,全帝都人都将知道付夫人出身是何等卑微。哪怕如今付夫人已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这种卑微依旧是别人嘲笑打击福安侯府最好把柄。”薛少凉面无表情道,“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要议亲年纪了。此事若事发,那么略挑剔家庭都不会让女儿嫁过来伺候出身低微婆婆。娶妻还好说,男人怎么着都能过。念雨是要嫁人,是他兄长,总不会希望她因为原因嫁不到如意郎君吧?”
付辛慈笑容变淡,直至消失,声音中带了一丝惆怅,“少凉,这是别人托对说话吗?”
薛少凉看向付辛慈,付辛慈遥望园中繁茂花木,空气中淡淡草木清香,夕阳已是如血,映付辛慈半边脸微红。付辛慈道,“若是一味畏惧别人眼光与议论,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薛少凉道,“师兄,如出身人,世上有多少。们大多数人,都要依从于世俗度过一生。”
这话并不好听,付辛慈微讶,并不恼怒,反勾唇笑道,“弱小人,只能依从于世俗。强大人,终将改变世俗。”
薛少凉再道,“那师兄觉得强大到可以改变世俗了吗?”
听到这句话,付辛慈明朗自信五官顿时垮了下来,摊开手,露出无可奈何神态,“当然没有。所以,听从劝告。”
薛少凉松口气,付辛慈道,“想见见托来说项人。”
“不是已经见过刘易水了吗?”薛少凉道。他并不希望暴露明湛与阮鸿飞身份。
付辛慈哈哈一笑,“少凉,要对说谎么?”他怎么都不信刘易水有请动薛少凉本事,不然,刘易水早就该用了步儿棋了,而不是踟蹰到现在。
“随怎么想。”薛少凉起身告辞。
付辛慈握住薛少凉手,道,“别人九假一真,是九真一假,都分不出说到底是真是假了。给面子,陪喝两杯赔罪。”
“不过是传话儿,听不听全在,哪里有罪?”
付辛慈硬将人留下,随口道,“冒犯了高傲自尊心。”
薛少凉懒得与付师兄较量口舌,只得留下喝酒。
什么叫柳暗花明,什么叫峰回路转。
刘易水算是明白了,原本付辛慈态度多么强硬啊。
甭看顾岳山与付辛慈是血亲,刘易水拿出极大诚意,希望能对付辛慈补偿一二,付辛慈只管叫刘易水去死。
这忽然之间,刘易水接到消息,付辛慈决定暂时不追究了。
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来!
这等好事,刘易水想都不敢想。付辛慈道,“每天要去当差,不能离开福州城。就请刘先生带上信件回去吧,放心,顾大人可以继续做他高官。替代话给他,希望他官运亨通。”
刘易水是善于交际人,听到付辛慈这话,怎么都觉得付辛慈是在讽刺。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事时候,刘易水维持着风度,“记得了,公子若有别交待,一并吩咐。大人自从得知公子事情,一直极为愧疚。”
付辛慈眉眼间流转着一抹笑意,“多谢,如果顾大人想补偿于,不论是房产土地还是金银古董,都多多益善。如果其他口头上表示,那就算了。”好话谁不会说,付辛慈并不会轻易被糊弄。
刘易水连忙将带来东西交给付辛慈,“回去后,会向大人转达公子意思。”
付辛慈起身离开。
吓一吓顾岳山,也就够了。他当然不会指望着用这种两败俱伤法子来搞臭顾岳山,何况,有人能驱使薛少凉前来说情。
尽管付辛慈并不清楚,薛少凉背后是谁。
不过,依他对薛少凉了解,这人身份背景就很值得推敲了。
毕竟,恐怕顾岳山亲自出马,薛少凉都不一定能给他面子。
付辛慈半眯明眸,天气闷热,他拨了拨额前发丝,指肚间留下几许汗渍,骑着马哒哒往回走。这夏天雨,是说来就来。
付辛慈只带了四个家仆,眼瞅着暴雨瞬息而至,素来光鲜亮丽要脸面付师兄躲避不及,被豆大雨点子打成落汤鸡。
其实,付辛慈在乌云突至前,本就已眼明手快驱马至一家府门前,想着叫门避雨。结果这家门房谱儿大,足待付师兄被淋个光方来开门。见是付辛慈,倒是认得,连忙抱拳行礼,“唉哟,原来是付公子,您这是遇着雨了吧。公子赶紧进来。”门房上前为付辛慈牵马。
“有劳了,待雨过去们就走。”付辛慈并非那种天真贵公子,阖该以为全世界都捧着自己。这本就不是自家,又是雨天,门房懒怠,也是主人家事。人家给开了门,又给避了雨,已是幸事。
付辛慈这样客气,门房倒格外高看一眼,致歉道,“付公子是付大侠高徒,付大侠与家主人情同兄弟。付公子是主人贵客,若是主人知道小没请付公子进去喝口热茶,定会怪小办事不利。如今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不能停,公子身体金贵,这都湿了。若是公子不肯进来歇息片刻,小难逃罪责,公子就当体恤小了。”
“如此,叨扰了。”付辛慈微微一笑,家仆塞给门房一锭银子打赏。
连忙有门房撑伞,亲自将付辛慈送了进去。
阮鸿飞身边人自非等闲,付辛慈很快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柔软衣物,顺当舒服像在自己家一般,一切恰到好处。将头发擦半干,付辛慈就想着起身去拜见主人。
恰好就有仆从端来姜丝红枣汤道,“主人说了,外头大雨,付公子受了凉,喝碗姜汤去去寒。主人又说,知道付公子礼数周全,定要前去拜见,不过,主人与二爷正在园中赏雨。一路过去,风雨交加,公子头发未干,若吹了风,怕引起病痛。公子心意,主人明白。公子只管安心歇着,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待晚上再见亦不迟。”
付辛慈起身听了,心道,这位杜叔叔只见过一面,为人却极是细致。听了这话,付辛慈忙道,“是,杜叔叔何恤之心,辛慈明白。”
明湛自然知晓事情进展与付辛慈选择。
在明湛看来,付辛慈算得上是个识时务聪明人。
基因好,又受到了良好教育,且从现在看,付辛慈也没有心灵扭曲啥,确是位不错青年。尤其这位青年生明朗俊挺,明湛笑着招呼道,“小慈啊,过来,给小叔瞧瞧。听说淋雨了,没冻着吧?”
付辛慈给阮鸿飞叫叔叔,觉着挺正常。他视付宁为父,阮鸿飞与付宁交好,兄弟一般。至于明湛,瞧着年纪比他不大,还嘻嘻哈哈不稳重,挺爱占人便宜。就因为明湛与阮鸿飞平辈,付辛慈只得称明湛为杜小叔。
如今明湛还摆起长辈架子了,实在叫付辛慈狠狠抽了两抽。
在人家做客,总不能失礼,何况明湛自称也没错。付辛慈笑道,“叫杜叔叔与小叔担心了,身子壮实很,并无大碍。”
“这就好。”阮鸿飞道,“这雨到明早才会停,就留一夜吧,跟师傅一个院子。”
还是稳重杜大叔叫人安心。
帝都。
顾岳山既然上了辞呈,不过,顾岳山与福安侯夫人事既然没有暴光,卫太后意思,还是叫顾岳山继续担任兵部尚书一职。
顾岳山提前打了报告,大老板并没有不原谅他意思,这也令顾岳山心下稍安。毕竟,谁也不想身败名裂。哪怕福安侯夫人,若是真想搞死他,偏又在这个时候发作,顾岳山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可能,他也得想法子保住兵部尚书宝座啊。
卫太后打发了顾岳山,紫苏递上密报,卫太后一阅之后,眉毛紧皱,整个脸色顿时深沉了三分。
凤景乾竟然决定在这个时候回帝都,卫太后眉间微拧,狠狠握紧拳头,一言未发,挥手打发紫苏等下去。
先前善棋侯父子因何而死,凤景乾应该明白。
以凤景乾心胸,既然禅位于明湛,那就不是做假。
这次,柳蟠与杨濯来帝都后,卫太后就没让他们回去,只管将人留在宫里为宣德殿里那位调理身体。不过,卫太后并没有禁止他二人往云贵传送消息。
故此,凤家兄弟只以为明湛是中了毒,一时难解而已。
如今凤景乾要回帝都,而凤景南没有半分阻拦意思,放心不下明湛自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原由,就是凤家兄弟放心不下代政卫太后!
早年方皇后涉政时,将凤家兄弟打压太狠,以至于这兄弟二人生出心病来,他们简直不想看到卫太后于政治上有任何作为!
所以,不论如何,凤景乾得回帝都做镇,他们绝不允许卫太后就此建立起自己威信!
密报已至,相信真正太上皇旨意已是不远!
卫太后控制住心中隐怒,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呼出胸中浊气:她得让那自高自大兄弟二人明白,如今是谁主天下!
不出卫太后所料,凤景乾旨意来很快。
整个蠢蠢欲动帝都因为太上皇欲归来消息恢复了先前安宁祥和,百官其乐融融,宗室相亲相爱,其诡异程度,冷静如卫太后只想到一句话:反常即为妖。
更奇特是,与此同时,卫太后心中竟不由升起一种跃跃欲试兴奋焦灼感。不是那种往日间浅浅喜悦或者平淡情绪,而是一种可以控制、甚至改变全局强大信心带来陌生感充斥着整个胸间。
或者,这就是那种万万人之上,手握天赋神权,无所畏惧强势吧。
在这个时候,在有了决断之后,卫太后竟然对于凤景乾将要归来消息竟然没有了任何受到威胁感觉了。她并不焦灼,因为她已经掌控了帝都。
现在,掌控天下是她儿子。
抚摸着榻上飞凤扶手,这是上好花梨木,是以前方皇后所用过旧物。方皇后结局不佳,她用过东西,被世人视为不祥,故此,一直弃于库中封存。
卫太后并不在意这些,其实这张榻实在是宫中旧物了,初时是内务府为太宗皇帝母亲敬文太后所献。之后一直辗转在皇后、抑或太后之手,以至于这扶手被人抚摸多年,变得油润颇具有光泽。
当年,方皇后很喜欢这张榻。少时卫太后养在方皇后膝下,坐过许多次,其实并不比别榻格外舒适。后来,卫太后渐渐明白,方皇后喜欢并非这张榻,亦非这张榻上繁复华丽飞凤浮雕,方皇后真正所爱是这张榻所代表权利。
“有权利,才有尊严。”方皇后曾这样说过。
宫殿里没有别人,卫太后眼神穿过朱帘锦绣,悠远似能望到九重天上重重层云。握紧油润光滑飞凤扶手,卫太后喃喃低语,“姨母话,都是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心肝儿们早睡哦~今天吃饱了吧~
☆、207
镇南王府。
在开始,凤家兄弟的确以为明湛的病是装的。
的确,那时明湛还来了封信,满肚子坏水儿的要郑开浚带着太上皇的仪驾回帝都吓唬人呢。结果,没过几日,卫太后代政,而明湛,再无音讯。
直到柳蟠亲去帝都。
其实,凤景南派柳蟠去帝都,一是试一试明湛病情的真假。虽说他有八成的把握明湛是装的,不过,明湛的位子至关重要,哪怕有两成的疑虑,凤景南也希望能由柳蟠确认一下。是装的自然好,凤景南不咋戴见明湛,到底还是亲爹,他也是盼着明湛好呢。
二则,凤景南打着警示卫太后的目的呢。意思是,纵使代政,也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凤家兄弟的如意算盘,在柳蟠与杨濯的信送回镇南王府时就彻底的算崩了。他们着实没料到,明湛会真的中毒不起。
若明湛身子完好,只是作戏。纵使卫太后代政能有啥,那不过是个傀儡。如今倒好,事情反过来了。卫太后代政代的水起风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明湛成了傀儡。
凤景乾自不必说,那是纵使到了云贵,亦将半颗心放在帝都的人。现今,帝都里还有他老娘跟孙子呢,就,就是都攥在卫太后手里,凤景乾那叫一个不放心哪。
对于凤景南而言,明湛做皇位,他嘴上不能露出喜悦来,那是怕刺激他哥,心里可是一百个的得意。但是,若卫太后主政,则是另当别论了。
支持自己儿子做皇帝,与支持自己老婆做武则天,完全是两码事!
何况自武则天本身而言,人家与唐高宗李治还有过真心相爱的岁月呢。凤景南与卫太后完全是利益联姻,从感情论,面儿上相敬如宾,私下互相瞧不上。
让凤景南坐视卫太后掌天下权柄,那是笑话!
凤家兄弟并非没有耐心的人,再怎么担心明湛,明湛也是中了毒的。说句不好听的,啥时明湛一蹬腿儿去了西天,兄弟俩该伤心的伤心。待伤心过后,还是得先琢磨帝都形势,后继之君啥的。
所以,在明湛已经中毒的前提下,兄弟俩也没急吼吼的再往帝都派人,他们非常有耐心的静待帝都的消息。
直到,内阁与宗室干仗,鲁安公闽靖公被降爵,李平舟罚俸,徐叁告病……
兄弟二人方意识到,这姓卫的女人也太高竿了吧。明湛还没死呢,这就思量着夺权啊怎么的。
凤景乾回帝都稳定局势,算是凤家兄弟几十年来的默契了。
此时,不是计较凤景乾复政的时候。关键是,不论明湛是安是危,大凤朝的政权一定要掌握在凤家人的手里。
仁宗皇帝时,方皇后干政之事,凤家兄弟犹心有余悸。他们绝不能容忍在他们掌权时,大凤朝有第二个方皇后出现。
凤景乾要回帝都的事,并没有明淇置喙之地。
不过,明淇并不赞同这件事。
眼瞅着凤景乾起程的日子即近,明淇思量一番,去了凤景乾所住行宫。凤景乾笑道,“淇儿,你怎么有空来了。”明淇是凤景南的左膀右臂,一直极忙的。不过,这个时候明淇过来,要说什么,凤景乾倒能猜到一二。
明湛行过礼,俊美冷漠的脸庞露出一丝柔和,微笑道,“皇伯父就要回帝都,我过来瞧瞧,看皇伯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其实并没有什么要拾准备的。”凤景乾笑道,“若是帝都安稳,过不了几日,朕就回来的。”
“如果明湛平安,皇伯父会回来。若是明湛有所不测,皇伯父留在帝都主政,亦是正理。”明淇温声表明立场。
凤景乾看一眼明淇长眉凤目,完全是遗传了家人的模样,说出的话亦愈发见水准了,不禁笑问,“那淇儿认为我该回去吗?”
明淇没直接回答凤景乾的问题,反是道,“皇伯父此次回去,与母亲难有一番龙争虎斗。”
凤景乾没说话。
明淇只管端了茶喝。
过一时,凤景乾似笑非笑道,“你也这么看?”
“皇伯父想听一听,我的看法吗?”明淇将香茶放在手边儿几上,看向凤景乾。
凤景乾笑叹,“你是个有心的孩子。”非但有心,更有手段。这件事,明礼除了附和,并没有多余的话。当然,凤景乾回帝都,于明礼没有半分坏处。明淇主动出来发表意见,可见明淇在镇南王府的地位,已经可以令她在某种程度上干预此事了。
明淇微微一笑,眉目舒展,“如果我是母亲,不论明湛生与死,我都不会放弃寿安宫的地位。皇伯父或许以为母亲贪恋权栈,不过,我得替母亲说一句公道话。我想,当初,皇伯父与父皇年轻时,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谋取皇位的。”
“母亲要保住的不是寿安宫的位子,而是寿安宫的尊严,以及所有依附于寿安宫利益的无数的属下、奴才、亲人、官员。”明淇道,“皇伯父于帝都威望极高,如今朝中百官,多是皇伯父使出来的旧臣,那些人对皇伯父忠心耿耿。皇伯父只要一回帝都,母亲是没有与您相对抗的力量的。所以,母亲与皇伯父胜负的较量在帝都之外。”
“皇伯父若不回帝都,待明湛平安,母亲依旧是太后;哪怕明湛有个好歹,随便立哪个皇孙,母亲以太皇太后的身份,仍可摄政。”明淇这话,正是凤景乾执意要回帝都的原因。
凤景乾笑一笑,明淇一字一句道,“若我处在母亲的位子,不论用任何手段,都不会让皇伯父回到帝都的。”
“如果皇伯父一意孤行,我倒有一个建议。”
明淇眼神郑重,“记得以往明湛曾来信,想着令皇伯父的仪驾回帝都走一遭。现在倒不妨用此招,皇伯父,用一幅空仪驾,试一试吧。”
若是明淇说出别的计策,凤景乾首先得怀疑她的用心。明淇偏偏用一招先前明湛提议的引蛇出洞,只是如今这蛇倒是换成了她的母亲卫太后。且,这个计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分节阅读136
量,对于凤景乾本身的安危没有半分威胁,凤景乾微讶,“我没料到,你会说出这些话。”毕竟卫太后是明淇的生母,论血亲远近,甩他这个做伯父的三条街去。
明淇悠悠一叹道,“明湛大概是不想您与母亲兵戎相见的。”现在,镇南王府与皇室能保持平衡,其实都是明湛小心经营的结果。如今,明湛病危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包括太上皇。
凤景乾心下一动,“淇儿,你有明湛的消息吗?”
明淇摇一摇头,“我只是觉得,明湛没这么容易死。而母亲她,是永远不会对明湛下手的。”
做为龙凤胎,明淇自认为智商不低,她做事看人的本事,都是凤景南手把手的教着,自己吃了多少亏,碰了多少壁,学来的。今日今时之地位,亦可说明明淇的资质与手腕儿。
不过,明淇总觉得她看不懂明湛。她唯一的弟弟。
当年凤家兄弟千辛万苦杀红了眼方夺得皇位,而明湛好像没做几件事,就轻轻松松的克死四位皇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这样的人,会轻易就死吗?
福州城。
明湛也知道了凤景乾要回帝都的消息。
倒不是卫太后特意给明湛送的密信,实则是此消息就刊登在《皇家报刊》之上,天底下没几个不知道的。明湛又不是瞎子聋子,自然也看到了。
头翻着《皇家报刊》,明湛嘀咕道,“先前的事儿早作罢了,如今父皇怎么又要去帝都了?这不是跟着添乱么。要不,我去封信给他,叫他别担心。”
阮鸿飞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饶是人皮面具在脸,眉宇间亦流转出三分风流,引得明湛偷瞧了好几回,阮鸿飞瞅明湛一眼,凉凉道,“太上皇回帝都的事传了有八百回了,这次大贱先传旨回帝都,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看个究竟的。你写信过去,路远耽搁能不能赶得上不说。就是送到了,天子一诺,焉有反悔的?”
明湛毫不在意道,“反悔就反悔吧,我还常反悔呢。”
“似你这样的,能有几个?”在阮鸿飞看来,明湛完全把脸当屁股使,怎么得实惠怎么来,毫无帝王的矜持与尊贵。
明湛一撇嘴,斜阮鸿飞一眼,啐道,“你知道个屁,我那是朴实。朴实,知道不?朴实无华。大智若愚。”
俩人一句对一句的,明湛就把往云贵去信的心思给去了,只管将心思放在了逗付辛慈上。
明湛发觉付辛慈挺有趣的,他在福州城没事,就掇撺着付宁把付辛慈叫来,然后明湛就开始调戏人家青少年。
从这辈子算,明湛的年纪都没付辛慈大。不过,明湛觉得自己心里年龄比较德高望众,故此,他也就安心的以付辛慈的长辈自居。
按理说,付辛慈能与薛少凉这等冷面将交好,脾气自是不差。
纵如此,付辛慈觉得自己没给明湛搞疯,已是祖宗庇佑。
付辛慈对付宁一片孺慕之心,今付宁来了福州城,付辛慈一意邀付宁去自己府上住,付宁都未应允。付辛慈为一尽孝心,只得日日前来请安。
明湛抓住时机就会逗一逗付辛慈,譬如今日明湛忽地在脸上贴了几缕长须,还是飘飘欲仙的那种,付辛慈一眼望去,只恨不能戳瞎双眼。
明湛哈哈大笑两声,对付宁道,“付大哥,我瞧着慈贤侄真是怎么看怎么神哪。”
付宁笑道,“昨晚你才见过辛慈,今又赞他。看来,你俩倒是投缘。”
“那是那是。”明湛摸一摸自己的假胡须,笑道,“我知道慈贤侄喜欢稳重的人,故此粘上胡须,好多与贤侄说上几句。省得贤侄见了我就跑呢,那腿脚俐落的,真不愧是付大哥的高徒啊。”
付辛慈实在受不了明湛的作派,那叫一个庸俗无知啊。也真是怪了,瞧杜大爷温雅稳重的模样,这位杜二爷就是跳脱暴发至极,不说别的,就明湛手上那日日换新的大宝石戒指,仿佛生泊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似的。
而事实上,付辛慈听院中仆从多称呼阮鸿飞为主人,另呼明湛为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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