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赵太太却是一阵心灰,又不甘心的咬牙切齿的捶着床榻道,“你怎么能应下呢?青怡,这族长原就该是咱们家的?”
赵青怡将一勺药送入母亲的唇际,温声道,“不过是多管着几百顷的祭田而已,也没什么了。母亲,现在家里这个样子,我的确不适合再做族长了。”
“怎会简单的百顷祭田的事儿呢?”赵太太从儿子手中接了药碗,拧紧眉毛,细细说道,“做着族长,族里有什么事,都要敬着你。唉,自来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赵太太摇头,再三叹道,“青怡,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可不是百顷祭田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儿?”赵青怡问。
窗外阳光暗淡,落在赵太太苍老的脸上,映现出难以抹去的颓败,头上一只银扁方静伏于灰白发间。赵太太再摇一摇头,并未做答。
阮鸿飞见到明湛时吓了一跳,原本明湛的脸是白白胖胖脸像小汤团一样,这才大半个月,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圆乎乎的双下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尖尖的下巴壳。脸上肉少了,衬出大大的眼睛来,一眼望去就让人心生怜意。如今不是明湛正在两手捉着一只韭菜鸡蛋饼啃的来劲儿的话,阮鸿飞几乎要心疼死了。
一见到阮鸿飞,明湛手里的鸡蛋饼哆嗦了两下,啪唧掉盘子里了,跳出几丝翠嫩韭菜与嫩黄的鸡蛋块儿。
明湛眨了眨眼,呜哇一声跳起来,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双腿猛一蹬地,整个人蹿出去,手臂一勾阮鸿飞的脖子,两腿就蹿到人家的腰上合拢勾着,哇哇大叫,“大骗子,你还知道回来!”
一面怪叫,一面低头在阮鸿飞的颈项间啃两口。
对于明湛的热情,阮鸿飞几乎要微笑了,可是他刚勾起唇角,一股子韭菜味儿直冲天灵,险些把阮鸿飞薰的晕过去。阮鸿飞脑袋里对明湛的思念转变为一句话,“胖,你怎么又吃这些臭哄哄的东西了。不是说不让你吃吗?”
“韭菜是壮阳的,我正打算着你回来拾你呢。”明湛找准了阮鸿飞的嘴巴亲过去,舌头还要进去搅一搅,阮鸿飞实在受不了明湛嘴里的韭菜味儿,两指捏住明湛脖子后面的软皮儿,把人远远拎开,“你赶紧去给我漱口,你不别想碰我。”
“臭毛病!臭毛病!”明湛气的又扑过去抱住阮鸿飞。
阮鸿飞已经吩咐道,“何玉,给你家陛下取牙刷牙粉来。”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今天石头也过圣诞了,第二更要晚一些~
☆、142
一族之长,怎会只是多管百顷祭田的事儿呢?
尤其他们这种传世了十几代的世族,族长的权利,有时大的令人难以想像。
坐着这个位子时不觉得如何?
可是,乍一失去,你就会觉得如何了。
儿子这样天真,赵太太觉得自己纵然死了,到了地下,也不能阖眼放心呢。
赵太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赵青怡深夜仍没有入睡,在房里看账。家里的账不急,倒是族里的账。因为赵青怡这支世代为族长,未曾断绝,故此,这些年来,族产似私产一般。
但是,还好,赵家大户人家,账目还算清晰。
赵青怡命管事将这一年的账先行理清,倒不是赵青怡急着交差,是族中有人急着上位。这人还不是别人,就是赵青怡的大伯,赵如柏。
赵如柏与赵如松同父异母,但是,两人都是嫡出。
只是赵如松为原配之子,赵如柏的娘是后来扶正的。可以想像,赵如柏的娘先是生出庶长子,这在世族之家就相当的不简单了。生出庶长子之后呢,她还熬死了原配,自个儿母以子贵,扶了正。庶长子,变成了嫡长子。
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据说当初,赵青怡的爷爷,也就是薄有青名的赵文忠公老人家,对于赵如柏的生母邵氏,那是爱在心头,宠在掌中。
邵氏先前呢,根本没进赵家门儿,完全是养在外头的外室。
开始呢,赵如松的母亲单氏根本也不知道有邵氏这么个人儿,所以松柏松柏,赵如松是弟弟,反而先得了这个松字。做哥哥的赵如柏年长,倒后得了个柏字,那是因为赵如柏进族谱的时间要晚如赵如松数年。
后来单氏身子渐渐不成了,赵文忠公为了心爱之人着想,便把邵氏弄进了门儿,还扶了正。
为此,单氏家族颇多不满。其间争斗,不必细究。
唉,但是,话说回来,甭管赵文忠公多么的偏心这个长子。单氏娘家有人,上头七个兄长,虽然官位比不得赵文忠公显赫。不过,若撕破脸真闹起来,赵文忠公也吃不消。
后来,赵如松能顺利的继承族长位,与外家强势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而今,福州城将军单兵单大人,与赵如松是嫡亲的姑舅兄弟,赵青怡正经得叫一声表叔呢。
赵青怡将族长之位易主的事与单兵说了一声,单兵拧眉,半晌方道,“青怡,你也不小了,凡事当有所决断,做不做族长的,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有单家在,没人敢欺负你。”
自从回了福州城,赵青怡面临的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算计,闻单兵此言,顿觉心头生暖意,眼眶微热,煞时一红。单兵军人出身,最见不得男人落泪,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做甚!赶紧抹了那马尿,别叫我啐你!”
“七叔,海盗还没退么?”赵青怡见短短半月,单兵已鬓生白发,关切的问。
单兵大咧咧的坐在四方的圈椅中,憨声道,“他娘的,福州城只有两万人马,外头这些海盗,我看得三四万了。都他娘的亡命之徒,也不知道总督大人的援兵何时才到?”
如今的浙闽总督是新来的,姓邵,邵春晓。
一想到这三个字,赵青怡心头微震,这人他并不陌生,正是赵如柏嫡亲的舅舅。
邵春晓完全是借了赵文忠公的势,从一个小小的秀才,科举为举人、进士、选官、入仕,一步步的爬上来,竟入了皇上的眼,如今为浙闽总督。
当年邵氏之所以会由外室之身被扶正,自然与邵春晓在官场的地位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邵家与单家关系本就微妙,如今福州城被围,邵春晓是没到消息呢,还是故意不发兵呢。赵青怡心如电转,微声道,“七叔,可是邵大人犹记前嫌?”
单兵眉心一皱,将手一挥,“不要胡说八道。”
“七叔,不如我代七叔去走一趟,寻一寻援兵吧?”赵青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分节阅读89
怡道。
单兵想都未想,直接回绝,“你不成,你一个弱书生。何况如今福州城外围的似铁桶一般,哪个能出得去呢。”
赵青怡见单兵容色憔悴似老了十岁,眉宇间有掩不住的焦灼,将心一沉,“七叔只管将信物给我,我自然有法子送出去的。多一条道,总是多一分把握的。还是七叔信不过我。”
“青怡,你莫要多想。”单兵起身,扶住赵青怡的肩,来回溜达着走了两步道,“单家与邵家的事,那是私事。如今福州城虽危及,守住它,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你想一想,若是邵大人为了把我弄下台,不来救援福州城,对邵大人本身有什么好处呢?若是福州城出了差子,他这个总督之位坐不坐得安稳都是两说呢。”
赵青怡文人心思,总是想的远些,单兵并不算外人,赵青怡也不瞒他,遂道,“七叔,您想一想,这次大同关生变,才使得鞑靼人破关而入。现今朝廷,乃至国家,虽说不上盛世繁荣,但是,一个清明还是算得上的。依我看,国家未有亡国之兆,焉何有大同关守将谋反呢?难道凭着鞑靼人就能买大同守将不成?”
“这里面的内情,我虽不得而知。不过,这些天,我没事总是多几分思量。”赵青怡拧眉道,“现在,事已不能照常理来推测了。鞑靼人一分为二,其一逼临帝都城,现在也不知道帝都安危呢。其二则驱马南下,要我说,鞑靼人也不是傻瓜,自大同入关,到帝都不过三五日快马即到。可是南下路途遥远,一路补给且不说,这样远途奔袭,天时地利皆不在鞑靼人那边儿,他们想要得胜,并不容易哪。但是若非有必胜的把握,鞑靼人怎么就这么直接南下了呢?”
“偏偏鞑靼人一南下,海上的盗匪们也闻了味儿一般,联手上岸。”赵青怡看向单兵,正色道,“七叔,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为复杂。但是,很可惜,再多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了。眼下,福州城十几万百姓的安危都在七叔的手里呢,七叔想一想,若是出了差错,哪怕邵大人总督之位不保,但是首先要对福州城负起责任的人就是七叔你这个守将呢。”
“七叔,依我看,咱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单兵这里艰难,林永裳那头儿也不好过。
自从解决了徐家之后,整个扬州城里有头有脑的人家儿都乖的跟三孙子一样。林永裳说一,他们绝不说二。
当然,纵使说二,也是在私底下说。
这不,在私底下,就有人骂徐家人脑袋抽了,这个时候敢去火烧粮仓。他娘的,你徐家人不要命,俺们也要命的啊。
想一想吧,这个节骨眼儿上,扬州城无粮,甭用鞑靼人打进来,自己就得先哗变饿死。你徐家再神通广大,你与鞑靼人能有啥交情?
把他们引进来,对你徐家有啥好处不成?
不知内情的,这么骂。
知道内情就得感叹了,其实扬州城三大粮仓,北仓是最小的一个。
徐家会私下把粮仓烧了,绝不是与鞑靼人有交情,想引鞑靼人入城。他们只是受不了林永裳的嚣张,把自家子弟捆去修城筑墙。
寻常人家儿的人抓就抓了,做苦力就做苦力了,谁叫他祖宗不争气,上头没人呢?
可是,徐家那是什么门第啊!您怎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上次因为徐秉生之事,永定侯一怒之下把徐家人都逮进了大狱,这就挺打脸。
如今,愈发不舀徐家当回事儿了。砍了徐秉生不算,如今徐秉臣不过是小孩子,写了篇文章发了一发牢骚,然后就被捉过修城墙。
孩子天天累的跟狗一样,嚎着哭着喊着叫着,不肯再去做工。偏偏总督府的人就这么铁面无私,拖地上拉着去,你也得去。
装病装疯都没用,只要你有一口气儿在,你就得去筑城墙。
你林永裳也太不舀我淮扬徐家当回事儿了吧!
徐家人彻底火了,他们私下烧了北仓,完全是想给林永裳一些颜色瞧瞧。若是真的鞑靼人的奸细,怕是一口气将三大粮仓烧光,那才叫林永裳为难呢。
徐家原本的打算是,我烧一个北仓,然后,你林永裳不得为粮食着急么?然后,我出粮食,把家里孩子赎回来。哪里就料到林永裳这样的厉害,直接把徐家灭了口。
林永裳这一出手,所有淮扬世家豪门俱噤若寒蝉,不管是否真的格外的欣赏抑若痛恨林永裳的,对于现下淮扬城里林总督的命令,世家豪门无所不从。
叫出钱出钱,叫出力出力,叫出人出人,叫出粮出粮。
倒不是这些人就真有这样好的思想觉悟,完全是被林永裳的雷霆手段给吓着了。
如今鞑靼人围攻扬州城数日,永定侯带着麾下将士经过了大大小小百余次的守城大战,其间辛苦,不言而喻。
将士多有损伤,如今林永裳不得不来借人了。
虽然组织了预备役,但是那多是百姓,在鞑靼人面前,实在是白给。林永裳知道,这些世族豪门家里都有府兵侍卫,战斗力也都可以。
总督府的茶可并不好喝,林永裳先礼后兵道,“前儿接到帝都的飞鸽传信,鞑靼人的可汗萨扎已经被陛下打败,亡命逃回西北去了。所以,北上的鞑靼人已经撤兵了。”其实林永裳这完全胡扯,明湛派河南湖广兵援淮扬浙闽的谕旨刚刚发出去,还在路上呢。自从鞑靼人入关,淮扬与帝都的联系就变的艰难起来。说是飞鸽传讯,鞑靼人箭术好,脑袋上见着鸽子就是一箭,不知有多少消息途中丢失。
但是现在,为了借人,即便是谎言,林永裳也得装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说了。好在林大人于此道颇是擅长,谁也瞧不出分的假来。
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对于在座的诸位都是在好不过的好消息了。诸人脸上都多了三分喜色,纷纷道“皇帝圣明”。
自从知道帝都被围,不但林永裳他们这些做朝臣的担心帝都的安危。就连在座的诸位,也在暗中几番猜测,小皇帝的椅子是不是还能坐的安稳哪?
现在,他们倒不必再怀疑这个问题了。明湛保卫了帝都城,打退了鞑靼人,他的椅子自然还是稳的。而且,让他们更为高兴的是,朝廷接下来必然要派兵支援江南,江南的危机马上就要迎刃而解了。
金家族长金正庸如此一说,谁知林永裳却面露忧色道“扬州城守军四万,这半个月,我们牺牲了足有两万将士的性命。外面鞑靼人兵马快,箭术高妙,彪悍凶勇,有备而来。虽然会有帝都军南下,但是自帝都到扬州的距离,再快的马,没有七日是到不了的。何况,前来救援的,不一定都是骑兵。”
“若是扬州城守不住,林某自不消说,失土之责,按律当斩。”林永裳肃容道,“林某也等不到那时候,皇上将淮扬交到我手里,我却守不住扬州城,看他失陷,我是无颜再回帝都的,自当与扬州城共存亡。”
“林大人莫说这种话,以皇上之圣明,以林大人之强干,援军定会赶来的,咱们淮扬必是安稳的。”钱端云温声道。
“是啊是啊。”后面附和者颇多,能在林永裳面前有座儿的,自然不是扬州城的无名之辈,他们一个个明无比,自然知道肉戏要来了,故此,纷纷出言安慰林总督,只盼着少出点儿血。
林永裳摇一摇头,“如今扬州城的情况,我比你们清楚。鞑靼人南下,至少五万兵围攻扬州城,能守住这半月已是侥天之幸,永定侯带兵有方了。”
“若是扬州城失陷,鞑靼人不会去抢那些穷苦百姓,倒是诸位,先人的基业都在这里,先人的坟莹也在这里。”林永裳叹道,“若是诸位不能助本官一臂之力,将来,扬州破城,诸位家业财产妻子儿女,能保得住哪个?”
林永裳话到此处,诸人已明白总督之意。但是,就此事,诸人实在为难。
说老实话,这年头儿,朝廷不准百姓私设府军,哪怕你朝廷命官也一样。你敢私养府军,啥意思啊?要造反哪?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豪门世家,家业大了,哪个能不请保镖侍卫呢。
林永裳虽然将利害之处都说了,可是,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愿被人摸清了老底。
“唉,这个时候,家丁护卫的,诸位也不只是为了护城,更是为了护家啊。”林永裳道,“若是扬州城保不住,哪里还有家呢?”
“妻子儿女被人掳掠为奴,万世基业被人分刮一空,将来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呢?”
“若是诸位肯伸援手,既是救了本官,亦是救了自己。”见无人开口应承,林永裳只得再给了一些甜头儿,道,“将来论及守功,就是皇上也要说咱们淮扬人有良心呢。”
软的不行,这些人依旧是不吐口儿。
林永裳也不能把人一串儿的抄家都宰了,索性请他们到城墙一观。
这些人俱是世家豪门的掌门人,养尊处优,阴谋诡计惯了的,哪个见过这等血肉横飞,你死我活,刀来剑往,乱箭齐发的场面。虽然极力保持着面上威仪,仍是失了颜色,寒气自心底往骨子里透。
林永裳望着两方血战,沉声道,“我们杀鞑靼人,鞑靼人杀我们天朝人,这是永远解不了的仇恨。鞑靼人什么样,不必我说,诸位见多识广!想一想吧!若是鞑靼人破城,可会跟你们讲道理,不抢不砸不杀不奸不淫!”
如此一来,诸人实在是撑不住了。
哪怕真的会有帝都援兵,但是若是援兵到时,扬州城已经破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林永裳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鞑靼人若是破城,难道他们会抢衣不敝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么?翻箱抄底的找不着二两银子!
错了!
只要扬州城一破,鞑靼人抢的必定是世家豪门!
亲瞧了回现场,这些人总算答应把府兵借出来。当然,他们也得留下一些护院啥的,但是就这些人一凑,也有八千人。
这八千人不同于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百姓,他们都是有战斗力的,有一些武功还不错。
反正是能弄来的人,林永裳都弄来了。
哪怕是啥也不会的百姓,只要是男人,总会砍人打架的。
就是徐盈玉也跟永定侯夫人箫氏出来帮着输送药材,打个下手儿什么的。
段文倩自钱家出来后,就在善仁堂里打杂儿,张太医见她手脚俐落,又识文认字,也不知怎么想的,与段文倩谈过之后,倒把段文倩在身边做了个女弟子。
扬州城自开战以来,张太医是领着善仁堂里的御医再加上扬州城所有的大夫们,日夜轮流的守在伤兵营。就这样,大夫的人手还是不够使。
段文倩着男装,由于实践对象实在是数不胜数,段文倩直接由学徒,成了主治大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了,心肝儿们早睡吧~~
圣诞啊,就这么过去了~
☆、143
段文倩在照顾人上面有着独属于女性的天分,她马上注意到了伤兵被送下来,有些伤的重,有些伤的轻。有些还能站着,有些完全是被人抬下来的。
大夫呢,就那么几十位,连段文倩这样的学徒都成主治大夫了,可见医生紧俏。
段文债就抽空与张太医、徐盈玉商量了,把病人分出来,别轻的重的都搁一个屋里呆着,那些实在站不住的,你就得安排床位给他们。能坐住的,一把椅子就够了,还节约地方。
段文倩这样一提,直接导致了后来大凤朝医院的产生。
在此时,不得不说,段文倩提议在伤兵的治疗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在诸人的商议下,重症病房的雏形都出来了。
但是,接着大家马上意识到,那些重伤的人,也需要专人的照顾。
而照看病人这方面,大夫看伤都来不及,是绝对没有空的。找几个勤务兵来,粗手笨脚,不顶大用,许多事情都要段文倩手把手的讲解教授。
徐盈玉灵机一动,仗都打起来了,也甭说什么男女避嫌了。闺中少女,自然不能强求人家出来照顾伤兵,但是结了婚的妇女没问题吧?
平民百姓家的妇人,哪怕平常也要做工下地带孩子养家,一把力气,手头儿还快,告诉她们一些医学上的注意事项,乍一上手,便将那些手脚无措的勤务兵换了下来。
原本段文倩一个女人跟在一群男大夫身边给一群伤兵包扎正骨什么的,挺惹眼,可是,如今来了一群妇人,一下子就显得很正常了。
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大家似乎也把那些拘谨抛开了。甭管人家是男是女,反正是救了你的狗命,若是这时候敢得罪大夫,嫌命长吧?所以,伤兵营里的人都乖乖的叫一声“段大夫”。
“倩姐姐以后就在善仁堂里当坐诊大夫吧?”
“还差的远呢。”段文倩与徐盈玉一道用饭。战争时节,即便是伤兵营里的饭菜,也没有太好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段文倩与徐盈玉虽然出身书香,但也不会去计较挑剔。
段文倩脸色柔和许多,对徐盈玉道,“以往在家时,我也念过内经、伤寒论什么的。如今真正学起来,才知道以往看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姐姐不回帝都了吗?”
段文倩喝了口冬瓜汤,浅笑道,“回去做什么?盈玉,我已经看透了。此生此身唯愿极于医道。倒是你……”
段文倩虽然在总督府的时间不长,但是徐盈玉与林永裳,男未婚女未嫁的常在一处儿,女人独有的直觉让段文倩似乎也瞧出些什么。只是,段文倩自幼受的教导,徐盈玉不主动提,她也不好多说。只是她有今日,徐盈玉对他帮助颇多,想一想,段文倩道,“以往在大爷过逝时,我觉得,我也跟着死了一半儿。后来,父亲母亲祖父他们过来,我也算看明白了,这日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只有过的顺心了,才是真的。”
“以前,我为了夫家名声娘家名声,这样苦熬岁月,可是到底也没人肯知我的情。”段文倩温声道,“我让别人顺心了,却没有人肯让我顺一顺心。”
徐盈玉温声道,“姐姐如今也好了,就别再想那些事儿了。”
“是啊。”段文倩笑,“日子虽好了,名声却坏了。”自己什么个名声,段文倩也是知道的。若非她是死过几回都没死成的人,估计现在又得去死一死了。
“姐姐何必看这一时一刻,要我说,姐姐现在就好的很。”
段文倩笑笑,略含深意的看徐盈玉一眼,“是啊,本就不必看这一时一刻的。”
再说林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表示对军队的关怀,不但时常亲上城墙观察战事,他还赶着吃饭的点儿来探望伤兵营。
乐山跟在林永裳身边儿多年,鬼鬼的,悄声念叨着,“大人,听说徐大人这些天都在伤兵营忙呢。”
林永裳完全像没听到一样,一脸大公无私,只管驱马向伤兵营去。
这些伤兵见到总督大人,那自然是欢欣鼓舞,要搁往时,他们哪有福气能与总督大人面见呢。林永裳一一看过,还说了几句话,尤其对张太医等医生,在这个时候,响应政府号召,前来支援战事啥的。反正是把人夸的跟天使似的。
其实这都是话,你林总督都下令了,谁敢不来啊!
张太医等也不能不识时务啊,与林总督互相吹捧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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