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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上位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卤蛋罐头
何清站在天井里,四处环视一圈,看得真切,院里尽是破落,俨然是久无人居住的萧索,看来继母带着弟弟妹妹,早已搬离了许久。
何清看了一眼季绍景,想到他别离许久的哥哥。
人与人之间的恩断义绝,常常不需要什么什么详尽的理由,若是非要找,过错也总是在他这一方他出卖色相,叫人不齿,所以哥哥弃他而去;他自己不问缘由一头扎进去,全心全力地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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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替身,甚至不像话地要求那人回报给他同等的爱意,所以王爷出言提醒。
这样一看,他唯一能怨恨的人只剩下继母,可是那人,早就逃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办完三皇子,季王爷就该追夫了,甜蜜曙光马上要来了!
第39章三十九
何清被送回了锦州。
他自知失去的太多,哭闹早就没有用,所以求着王爷放他走。但季绍景只是凝着他,说了很多遍“不可能”,便命尚武带着许多人,连夜将他护送回去。
临走前一刻,他趁着无人注意,突然求着尚武带他去一趟地牢。
三十多个人被分开关着,何清走到深处,终于找到一个红衣破碎、横卧在地的身影。
“林淮。”
何清喊了一声,许久都没听到回应,不多时尚武举着火把走过来,映亮阴暗潮湿一方天地,他这才看清楚,林淮全身僵硬,大睁的双眼,不曾眨过一次。
“林淮!”
不信邪似的,何清嘶声大喊,双手紧扒着铁笼,妄想靠的他更近一点。
“主子,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尚武见他双手青筋爆出,急忙拉住他,连声道,“何主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找官差讨钥匙。”
牢门很快被打开,何清怔怔然站在五步外,被尚武叫了一声,才像醺醺的醉汉刚想起走路的姿势似的,磕磕绊绊地朝狱中人走去。
林淮咬了舌,口唇外都是淋漓血污,甚至怕一次死不掉似的,颈子上还勒着一节衣带。
何清跪坐在地,抱住他僵直的身躯,掌心下已然玉般冰凉的肌肤上,满满是凌虐的痕迹。
无力感如潮汐忽至,何清默然将他搂在怀里,过了好久,才俯到林淮耳边,梦呓般地忏悔:“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你。”
因果报应,福祸是非,二人从初遇开始,便注定了坎坷的结局。
“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就没有尊严吗?”
何清想起往昔大言不惭的话,想起他以前一直很直白,丝毫不敛对季绍景的热切的做法,想起山寨那夜林淮玩笑似的数言带过与廖仕的恩怨,终于彻骨意识到,先爱的人,当真先失却尊严。
畏罪自杀之人不修坟茔,何清带不走林淮的尸体,只能解下他的束带鞋履,想替他修一座衣冠冢。
走出地牢时,正与一群人相遇,季绍景傅恃才皆在其中,何清的外袍已替林淮裹在尸身上,现下狼狈模样,使得季绍景不禁皱起了眉,“阿清,莫要着凉。”说着,便要脱下自己的,披到他身上。
只是手方一动,人已经与他擦肩而过,漠然留下一道背影,再无留恋。
随从早已等候多时,车帘外的风声断断续续,像带着呜呜哭泣整日的孤怨,何清捧着个手炉,静静靠在软枕上,毫无波澜道:“走吧。”
其实已经不冷了,但若任两手空着,他总觉得有点难熬,仿佛林淮冰冷的体温还沾在手上,成为他一生都擦不掉的罪孽。
“何主子,有什么想吃的吗?”尚武与他对面坐着,见他一直低落,记起王爷吩咐,尽职尽责地看护开导,“王爷说了,只要是主子想要的,属下都要为主子准备好。”
“我现在想离开,你能帮我瞒住王爷吗?”何清低声说着,连眼皮都不抬。
尚武的脸憋成猪肝色,暗骂自己口拙心讷,想了半天,终于决定沉默是金,恢复暗卫本色。
再回锦州,一切如故,却在诸事中渗透着不同。
季绍景生怕何清不告而别,命人日日夜夜看守着他,不准离开王府一步。
“王爷这是要将我关起来吗?”何清有点想笑,看着管家为难的神色,深深呼了口气,一字一顿道:“能不能给我换个院子。”
“我不想住在...卿欢院里,本来也不是给我准备的。劳烦管家替我换个地方吧,哪里都行,只要不是卿欢院。”
像能感受到相熟之人的行程似的,换完住处的第二日,顾家公子便亟不可待地从京城赶了来,嚷嚷着要陪何清赏花酌酒,吟诗作对。
何清被他硬拉到后院,见他绕着鱼池园林走了三遍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忍不住道:“顾少爷,来回奔波,又这么个走法,不累吗?”
顾至诚咳了一声,旁敲侧击:“你懂什么,少爷这叫通风透气,不信你好好感受一番,这样走下来,内心的郁结浊气,是不是已经排解了大半?”
话一出口,饶是何清再迟钝,也该明白他是季绍景搬来的救兵,于是含糊几句,因对方不知始终,满腔心事依旧不得释怀。
季绍景留在临州,一天作一年地熬,傅恃才审问那群土匪时,有人一口咬定是受了京官的指使,问及是谁,却含糊不明,道不出个准确的官职名号来。
恰好宁裴卿醒来,告知三皇子出入血羽寨之事,季绍景将此事前因后果一串联,豁然顿悟其中阴谋。生怕再受其乱,他只能暂搁下心头惴惴之感,先将临州之事处置妥当。
等了两日,终于等到三皇子车辇入城的消息,陵屹轩昂站在知州府前,得众人相迎,面上淡笑,口中歉然:“路途甚远,本宫接到父皇口谕后便启程,哪曾想来时身体不适,耽误了几日行程,来的着实迟了,还请傅知州见谅。”
傅恃才忙不迭地点着头,一面道“无妨”,一面将他往府中让。陵屹这才假装刚发现一般,与另一旁的季绍景点了点头,似挑衅似惊讶道:“王爷也在这里呢,果然是巧,无论在哪都能见到王爷。”
陵屹来的当日就赈灾银两一事表现的极为热络,听傅恃才一口咬定是山匪劫持,当下便赶去地牢,抓出五个土匪严刑拷打一番,撬开了他们的口。
“知州大人,那些山寇都招了。”陵屹安坐与堂前,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盖住小指上的血迹,漫不经心道,“他们劫了朝廷银两,并未藏在山寨中,而是埋在了后山一棵松树下,因此剿过山匪却到处搜不到银两,藏银之地,本宫俱已问明,方才已命人去找,是时定当禀明父皇,还大人一个清白。”
傅恃才被他温言安抚着,脸色却时青时白,迟疑间,听陵屹又道:“听闻宁侍郎曾因此事遭山贼报复,被掳去受了不少苦头,同僚相惜,是以本宫在审问他们时并未手软,也算为宁侍郎报了些仇。眼下事件已经解决,还劳傅知州带本宫去探望一番宁大人。”
他这番言辞切切,生听得季绍景冷笑不已:“三皇子当真心系临州,即便身体有恙,病倒在路上,依然消息灵通,知晓宁侍郎遭遇。”
陵屹一愣,下一刻便笑道:“王爷玩笑,前几日弄得满城风雨,城门边上贴满了画像,本宫便是不想知道也难呀。”
知州后院,宁裴卿的一只脚微微跛着,见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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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往地下啐了一口,狠声道:“三皇子见谅,寒意入体,喉中胀痛难忍,并未殿下好意,下官弗受。”
陵屹逼上一步,迎上宁裴卿的愤怒,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倒是身体定要好好修养才是,莫要像本宫一般,病倒在路上,比预计的晚了四五日,才赶到临州这地方。”
“殿下今日初到临州?”宁裴卿冷笑逼问,间陵屹面不改色地点头,握了握拳,想再开口,已被对方朗声笑着打断:“若不是方才见闻,真想不到宁侍郎也是性情中人,真个像极了本宫一位旧友,若不是知晓他现在远在别处,本宫定要当面前正说话的是他呢,不过也不足为奇,世上相似之人常有,这个道理,宁侍郎想必比本宫明白的多。”
宁裴卿急欲再辨,偶然见一直不曾说话的傅恃才狐疑地望着他们,心头大震,意识到被陵屹绕进话中,一时间左右为难,再多的证据也说不出口。
陵屹再三重复途中染疾、面容相似的话题,无非是提防他直言不讳,即便宁裴卿真将他与土匪勾结的罪行牵扯出来,到时候即可咬定是有心之人易容陷害,加上刻意避开的时间,营造出天衣无缝的说辞,即便追查下去,亦多是不了了之。
宁裴卿深知他城府,心里恨恨,却无能为力,失落垂头,却见一道身影快快地跑了来,气喘吁吁道:“大人们且去前头看看,山贼们藏的银子被寻到了,如今都摆在前厅里,就等着去清点呢!”
本该是乐极的好事,傅恃才却神色有异,偷偷看了陵屹半晌,才慌忙应下,请他们二人一同去清点数目。
三人前脚刚到,季绍景从另一处也过了来,不听傅恃才邀请,直言道:“三殿下,地牢里那些山匪,都是你下令杀的?”
“自然是本宫,”陵屹点头,目光扫向直排到门外去的箱子,“傅大人虽未定问斩时间,但本宫依照父皇谕令,这些权力还是有的,况且那些人穷凶极恶,劫持赈灾饷银在线,绑架朝廷命官在后,罪大恶极,本宫便是命人斩杀上十次,也不足为惜。王爷这样问,可是对本宫的做法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委曲求全小可怜清写的我好憋屈,决定下篇开骄纵上天霹雳无敌小少爷受,一点委屈都不给受的那种!!!
(but啥时候动笔遥遥无期,因为我旧文填不完新文一个字都不会码的)
第40章四十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还有诸多疑点尚未盘问清楚。”季绍景逼视着他,“幕后指使还未揪出来,这样快地处决他们,稍有不妥。”
“呵,谁知道受人操纵的说法是不是无中生有,那些山匪既然敢劫朝廷赈灾银两,使傅知州蒙受冤屈,想必再捏造一个莫须有的指使者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陵屹挑衅般的回望过去,“毕竟,逼到绝路上的人,可是什么都敢做敢说的。”
陵屹的辩解将所有的责任卸个干净,然而不待季绍景发作,傅恃才已抢先一步上来,挡在他面前一揖道:“王爷,依下官看,万万不能因为山贼几句胡说就牵连上同僚,平白扰乱人心,因而下官觉得三殿下此行甚佳,杀得好,杀得好呀!”接着又是几句三头两面的话,息事宁人,两不得罪。
傅恃才命衙役清点好银两,记录在册,依照屋舍人口分发下去后,又特地差人将城中各处无家可归的灾民集中安顿到一处,甚至大手一挥,重建了不少屋舍,急于展现自己父母官的模样,看得季绍景冷笑。
陵屹虽未参与到他彰功的过程中,只是偶尔提出数点建议,都被傅恃才一一照做了,如此言听计从,却将季绍景的疑心都勾起。他仔细想了半日,招过李甲,低声吩咐几句,便按捺下所有心头波澜,不动声色地旁观傅恃才抚恤百姓。
这边赈灾剿匪之事暂且有着落,季绍景忽然记起,自从上次被何清打断那一次,这几日都未再探望过宁裴卿。
一月既望,料峭寒意依旧,天空枯旷,太阳挂在天上似颇了力气,细碎阳光倾泻而下,看似和煦,实则并未比冬日多许多融融暖意。宁裴卿这几日十分颓然,陵屹自圆其说、让人捉不住纰漏不说,甚至狂妄到时常来关心他的伤处,被他扰了几日,空有不甘的心,却拿不住他的把柄,即便上奏皇帝,八成也能叫陵屹糊弄过去,况且,污蔑皇族的罪名,自己也承担不起。
宁裴卿叹了口气,忽听门扉叩响,同样面色不善的瑞安王已进了来,径自在桌前坐下。
“王爷。”
宁裴卿动作不便,刚行礼就被季绍景挥手制止住,宁裴卿想了想,将一旁侍奉的仆人支走,跛着腿朝屋外细细打量过,见无人偷听,才放心地将门窗都死死关上,坐到季绍景对面。
“这是做什么?”季绍景问道。
“王爷,上次相见匆忙,有些话没来得及讲。”宁裴卿倒了杯茶推过去,极是严肃。
见他如此,季绍景亦正襟危坐,静待下文。
宁裴卿又朝窗户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三皇子其人阴险,血羽寨一案,便是他一手策划,起初意在我,但因误抓走了何清,此事便牵扯上了王爷。”
“刚开始三皇子对我还有杀机,可是后来,他便只等着王爷来救人,似乎如此便可拿住王爷要害,一击即中。”慢慢将自己心头所想悉数相告,宁裴卿话音一转,接着道,“幸而王爷所带官兵,并未尽折于血羽寨中,这才破了三皇子计划。”
季绍景一早猜到陵屹头上,如今亲耳证实,也只是微微颔首,回应道:“本王怕临州官兵不敌土匪,再生事端,当时已将王府所有暗卫遣调过来,断不能让何清...咳,让你们重陷危险。”
宁裴卿注意到他弦外之音,一瞬笑了一下,略带尴尬道:“还有一事着实奇怪,三皇子似乎很是想揭露出王爷对我...从前对我的想法,从上次猎场送药开始,到前几日在血羽寨有意离间何清与王爷关系,从他所做的诸多事情可见,他一直在找机会撮合王爷与我,倒不知安的什么心。”
“宁侍郎在朝中,是太子一派?”季绍景不答反问,见宁裴卿点头,便道,“陵屹有不臣之心,奈何生母出身非富贵,他朝中根基不稳,挣不得同盟,只能将作对的人清理干净。本王与宁侍郎,文武两派,若是过从甚密,甚至扯上有违世俗的关系,定会遭圣上忌惮,阻挡仕途。”
说完,却又觉得奇怪,忍不住道:“什么猎场送药?宁侍郎为太子送药吗?”
“便是刺杀当夜,为王爷送的药啊。”宁裴卿疑惑地望着他,“那夜王爷伤了手臂,三皇子便特地叫我去王爷帐中送伤药,只是王爷当时神色奇怪,行为异常,我出去时正遇上何清,与他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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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倒不知他可被王爷骇到。”
“那夜是你!”季绍景猛地一震,眼皮突突直跳,回忆起第二日何清蜷在外头的样子,正如当头一棒,打得他忐忑发憷。
却说顾至诚留在王府陪护,见何清百无聊赖,头脑一热,专程在藤树下绑了个秋千给他,奈何献宝似的炫耀完,却见何清抿着嘴盯着枯黄草皮上残留的雪沫,顾至诚遽然反应过来:尚未回暖,迎着冷风荡秋千,他怕是想把人冻死...
“算了,还是逛园子去吧,”顾至诚认命地挠了挠头,拉着何清故地重走。
早春花含苞,酝酿着盎然生机,可是此类景色何清这几日看了几十遍,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走了半圈便道:“顾少爷,时辰快到了,不如先去用膳,下去我再陪你逛可好?”
顾至诚翻个白眼,拍着胸脯道:“谁陪谁?明明是我抛下京城的大事小事、顶着大哥的斥责,专程来陪着你,这么倒像是委屈你了。”话虽这么说,却还是顺着何清的意思,脚步不停地朝膳厅去。
二人走了十来步,竟隐约听见啜泣声,四下一找,发现一棵树后坐着个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正两手环着膝头哭的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顾至诚走过去拿脚碰碰她:“你是谁?在这里哭什么哭。”
女孩抬起小脸,见有人一脸不悦地看着她,知是遇上了主子,越发害怕起来,小声嚅嗫道:“奴婢兮月,方才绊了一跤,打碎了膳食...”
顺着她泪盈盈的目光看去,果然有盏燕窝打翻在地,汤水晕出一方黯然。
顾至诚有些凶,何清见女孩鼻尖一吸一吸的,憋着哽咽不敢发出声的委屈样子,忍不住矮下身哄道:“别哭了,再哭脸都要花了。”
顾至诚见他对一个丫鬟都温柔抚慰,再想想自己的待遇,忍不住“嗤”了一声,更加不忿。
女孩身上沾了泥尘,何清也不嫌脏,径自抱起她拍了拍,将她的泪擦干,便唤她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去了膳厅。
管家早命人将菜品摆好,何清将女孩抱在身旁座椅上,轻声道:“你想吃什么就去拿吧,我都允的。”
兮月还以为有什么惩罚会落到自己头上,尚未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就听何清要与自己一同用膳,吓得她一双眼瞪得圆圆的,半天不敢动作,何清又催了两遍:她才犹犹豫豫地伸手拿了个馒头。
顾至诚见她如此小家子气,忍不住酸道:“啧,不识货,这么多好吃的不要,啃什么馒头。”
何清瞥他一眼,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将顾至诚面前一碟虾炙端过去:“兮月,吃这个。”
“能得到的时候,一定要挑好的、挑贵的吃,不然以后失去了却只剩可惜,后悔就晚了。”
何清举箸未动,却将满桌好菜尽量往兮月面前挪。顾至诚听他话中似意有所指,隐约有丝不安,却又不知哪里怪异,只好将两人一瞪,伸长了手去够远处的吃食。
又过了四五日,季绍景终于自临州传来回府音讯,何清反应淡淡,顾至诚却急了眼,他在一旁好劝歹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不见何清再像从前那样,能心无芥蒂地陪自己鬼扯打诨,尤其当自己旁敲侧击替三哥说好话时,何清的反应,几乎让他尴尬到说不下去。
眼看便要愧对三哥重托,顾公子焦虑又躁动,一个没克制住,直接将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何清,三哥到底哪里惹着你了,值当叫你使这么久的性子,连我都牵连上。”顾至诚睇着他,给他一个见好就的眼神。
“这么晚了,你来就是想教训我一顿吗。”何清避重就轻,见顾至诚一副不问清缘由誓不罢休的样子,叹息道,“顾公子,我不是在使性子,只是这事牵扯的多,我说出来,你也不信罢了。”
“嘁,你敢说我就敢信。”顾至诚不信邪,连声催促,“你赶紧说。”
“这世上八成有一个道理,当拥有的不能再多的时候,就要开始失去了。”何清抬起头,望向天幕沉沉的星月,“我得到的太多了,玉盘珍馐、锦衣富贵,这么多好东西,要是不依仗王爷,根本不是我从前敢奢望的。”
顾至诚一愣:“你在说什么?你失去什么了?”
“尊严啊。”他笑着,低声道,“我拿不准王爷的情谊,却知道我的过去,是梗我与王爷心头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
第41章四十一
千百思绪,联翩而至,何清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找到破口,尽数宣泄出来:“我受不了王爷将我当作宁大人来喜欢,王爷受不了我的过去,各怀着心事的两个人强绑在一起,哪里能好过。而且,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不想,也不敢再承受第二次了。”
明知他失落,顾至诚却活像被雷劈了,猛地倒退两步,失声道:“什么?三哥喜欢宁裴卿!”
何清反问:“你既扮的和事老,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顾至诚难以置信:“三哥...三哥只是说你与他闹着脾气,叫我来劝一劝,这些内情,可是从来没说过的。”
气氛尴尬,过分的安静让顾至诚只想逃,可他刚转过头去,又想起一事来,猛一拍脑袋,喊道:“我想起来了!”
“几年前王府里住着位宁先生,我那时在游学,还是三哥在书信中提到的他,可是等我回来,那人已经不见了,我去问管家,管家说三哥将那位先生保护的很好,轻易不叫人看见,因而并不知他底细,今日叫你这么一说,八成就是宁裴卿了!”顾至诚连珠炮似的喋喋一说,惊见何清面色不对,立马捂住了嘴,暗道不妙,伸手轻轻拍拍他,补救道:“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天色已晚,肯定是我困糊涂了,不知轻重胡扯的,你别放在心上,赶紧回去睡吧。”
说完,也不管何清如何反应,强推着他进了屋子,将人摁在床上,自己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当晚,顾至诚修书一封交给管家,随后火急火燎地命人备马,连夜赶回京城去了。
季绍景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就是想在二月前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回府一刻,在相迎的人群中打量数遍都没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他心中的期盼竟有些发怯。
“何清呢?”天有些阴,却不妨碍季绍景话中满带的殷切,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何清。
管家道:“何主子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曾出来过。”
“书房?阿清在看书吗?”季绍景轻笑,想象不出何清一副跳脱性子,耐下心看书习字的模样。
推开书房的门,依旧是熟悉摆设,季绍景将人屏退,掩门出声道:“阿清,本王回来了。”可是唤了两声,回应他的也只是一室寂静。
季绍景皱眉,




替身上位之路 分卷阅读55
疾步绕道书架后,除了一地揉成团的废纸,连个人影都无。
“管家!来人!”季绍景慌了神,厉声叫喊。见尚武匆匆推门而入,立马抓着他衣襟问道:“何清去哪了,本王不是叫你看好他吗!”
尚武被他面色狰狞地一喝,先是怔了一下,才道:“何主子一直在书房,今日除了尚琪侍茶,并没人进出...”
说着说着,话音却渐渐熄灭,尚武指着屏风旁一张小榻,震惊道:“王爷,那下头藏着人!”
季绍景应声过去,拉着露出的半片衣角一拖,竟是昏迷不醒的尚琪,不知被谁捆了手脚、脱了外衣塞到榻底下去的。
季绍景面色阴沉,却是一脚揣在尚武心口,不顾他口呕鲜血,厉声道:“去找!找不到人不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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