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卤蛋罐头
这人心眼儿坏不说,屁股倒是结实圆润,顾至诚踢了一脚仿佛上了瘾,便忍不住趁着何清耷拉着脑袋又补上一脚。
“你将云裳双手打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日?本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动?”
何清正想着法子报上这个仇,猛一听云裳的名字,更是怨念,大声呛道:“云裳的手怎么样关我屁事!人又不是我罚的,凭什么怨我!”
“不是你罚的,你也脱不了干系。”顾至诚一口咬定是他,又踹了一脚。
事不过三,叫人对着屁股连踹三脚,世上哪个大丈夫忍得了?
何清脸色红红白白,被顾至诚逼了好几遍,心底所剩无几的血性激出来,狠狠一瞪眼,撑着地一起神扑向他。
顾至诚没反应过来就叫何清招呼了好几下,等他伸手要拽人时,何清早一骨碌滚下去,瘸着一条腿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啊,王爷救我啊!”
何清声嘶力竭,立马将不远处路过的下人引了过来,随便抓了个人挡在身前,冲顾至诚撇嘴瞪眼。
动静这么大,自然有人通报了王爷,季绍景赶来时,何清身上又是泥又是雨,湿着前襟后袍,躲在小厮身后不敢出来,万分狼狈。
季绍景皱起眉头,“谁能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
“三哥,他...”
“王爷!”何清一见救世主已到,自然不管气得要死的顾至诚,苦着脸贴到季绍景身上弱声道:“顾公子要打死我。”
季绍景拉开他:“为何事打你?”
何清又贴上去:“云裳不惊吓,那天我看她走神想跟她闹一闹,却不想她惊的打翻了茶盏子还扎了手,伤口太深,地上留下好几滩血,她从我那里出去时手上包的又厚,他就以为我把云裳的手打烂了,还踢我,疼死了。”
何清的声音压的低,贴着季绍景说话,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顾至诚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道:“三哥,你别听他的。”
“王爷可没问你。”何清转身呲牙道,忽然又惊觉露出爪子不好,忙将脸又埋到季绍景怀里,手抓上他的衣襟:“王爷,我的脚可疼了,非常疼。”说着竟像要挤出几滴泪来。
季绍景见怪不怪,看了一眼顾至诚一脸不忿的样子,冲何清道:“本王送你回去。”说罢,将人一揽,抛下身后众人径直走了。
何清坐在床沿,由着大夫在他脚踝上涂药缠布,一帮下人们害怕的不得了,他自己却心情甚好。
适才季绍景的神情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又在人前给他撑腰,一理不理顾至诚,驳了他的面子,啧,这瑞安王对他,可真是摆在明面上的偏宠。
何清叫人绞了帕子擦了把脸,肿着一只脚躺回床上,又疼又雀跃之际,招招手唤道:“尚琪,你去找王爷问问,一会还过不过来。”
“王爷不是才...刚走吗?”小仆怯怯问道,感情这小主子,竟要专宠到这份地步?
何清不满:“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尚琪得了命出去,不一刻便跑了回来,“公子,王爷说今晚有事,让公子先歇息便好,不必相等。”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哎,等等,床下有个锦囊,你先帮我掏出来。”
尚琪撅着屁股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个小小的金线刺绣锦囊,仔细弹了弹上面的灰递过去,何清从里面掏出块碎银子递给尚琪道:“赏你的,麻烦替我跑趟腿。”
尚琪接过银子揣进袖里,憨厚的脸上尽是尊敬:“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敢背后造老子的谣,你去打听打听是谁这么有胆子,替我把人踹上两脚,”何清面容狰狞,“不,踹十脚!要恶狠狠的。”
凉亭外,两道身影站定,其中一人犹自愤愤,另一个却甚是淡然。
“你今日来有何事?”季绍景无视顾至诚的不满出声问道。
“啊差点忘了,大哥的想邀你叙叙旧,大概在...”顾至诚想了想,“大概是在下个月,听说好像有什么要事想找你商议,三哥,这次我可是一得了口风就立马报信来了,可不要再被人摆一道。”
他这大哥,典型的老古板,上次借着叙旧谈事的幌子,非要给季绍景推荐几个门生,季绍景推脱不过,只能接受了,可志士能人来了没有用武之地,白白在王府混着吃喝,消磨生命,还让瑞安王府里传出嫉贤妒才的坏名声。
季绍景望向湖心,淡淡道:“知道了。”
“三哥,你不是真喜欢上他了吧?人虽然是我送来的,可我还是得提醒三哥,他可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最会勾引男人。”顾至诚见他一直未展眉头,走到他身边去努了努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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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何清,“小宠什么的,模样好看,身段子软,玩玩就够了,可不要动了真心,弄的没法场,专宠更要不得。”
顾至诚传授了好一阵经验,却得不到回应,觉得扫兴,用低的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抱怨:“以前总听说三哥府上有位风流蕴藉的宁先生,才华出众的人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着,专碰上何清这种二流子生气。”
第6章六
何清的脚伤得并不算严重,只是为了引起瑞安王的怜惜,装出一副悲惨痛苦的样子。
小婢子云裳来看他,往床前一跪就开始娇怯怯的哭,何清想起挨揍的原由,知道她是被顾至诚罩的,不好轰她,索性叫尚琪守在门口,一见她来了便闭门谢客,日子也算平淡无澜地过了去。
顾至诚虽是罪魁祸首,可何清受伤以后他躲了个干净,竟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自己挖的坑,活该自己跳。何清闷的不得了,虽季绍景常来看他,可都是白天来的,不到晚上就走了,何清献吻求抱,花招用了一大堆,还是没留住季绍景过夜,连撇嘴的形状都带着寂寞。
一日,何清睡的昏昏沉沉,刚睁眼就看见桌旁似坐着个人,心下一喜,一骨碌爬起来喊道:“王爷?”
“嗯。”季绍景应道,“至诚差人送了东西给你,说是你落在他那里的,本王让尚琪给你保管着,你过会去找他要便可。”
“奴谢过王爷。”何清一听,咧着嘴笑的灿烂,猛然想起来此刻仪容不整,忙背过身去理头发、拭眼角地忙活了一阵,才敢转过身来下床。
临下床时,何清一瞬犹豫,还是拄着根小木拐走过去:“王爷今日得空,可要多在这呆一阵子了。”
走近了,才发现季绍景已摆上了棋盘,何清的头顿时大了,“王爷要奴陪你下棋吗?”
小时候爹爹要教他下棋,他哭闹打滚蒙混过去;在锦绣馆时有人让他学棋,他撒娇耍赖推脱了事;结果现在,报应来了。
季绍景要与他手谈,他却不擅棋艺多么好的表现机会,他却错失了。
他想起前几天季绍景来看自己时说要教他弹琴,却被自己一口回绝说不感兴趣时沉默的氛围,何清不想今天再经历一次死亡沉默,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执起黑子先行。
好在以前无聊时翻过几页棋谱,何清凭着残存的印象艰难地布着棋子,饶是这样,在季绍景看来也是毫无章法可言。
见何清又要硬拆一步棋,季绍景终于忍不住:“你怎么...”
“王爷,观棋不语。”何清连忙打断他,四处鬼扯,“奴以为,下棋落子亦如上阵作战,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
男宠竟然也来跟自己谈兵法布阵?季绍景也是新奇,可看他落子气势虽有,技巧却无,好笑之余,也不揭穿他,索性丢了胜负之念,陪着他胡闹。
心里却想着,何清与那人到底是不像,书画琴棋,竟一样通的都没有。
季绍景再让着他,何清也没赢不了,眼看黑子被他越杀越少,何清不干了,“王爷,明后日的您要是再来,带我玩些简单的可好?”
“明日本王出门。”
何清正捏着颗棋子垂死挣扎,分心道:“有要事处理吗?”
“没有,只随意游玩,顺便访个朋友。”
“那我也想去。”何清的脱口而出。
季绍景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注视着棋盘:“你的脚还有伤。”
“好了!全好了!”方才脚不沾地的人立马站起身来,把倚在桌上的木杖一甩,生怕季绍景不信他一样,起身蹦哒了两下道:“王爷您看,我没事了。”
季绍景看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被他逗乐:“本王信你,快坐下吧。”
“那王爷明天带我去可好?奴还不曾细看过外头的风光。”
卿欢院外的池水旁,久久立着一道孤独的身影。落日西沉,波心漾漾,看在何清眼里,却是带着病态的微金色光芒,加上萧瑟的晚风吹在脸上,颇有一份凄苦悲凉。
他的招数失败了。
以前在锦绣馆里学的可多了,什么嗓音要柔、态度要软,恭顺中带着浪荡、正经中透出风尘...拉客十八招,都是屁话!
都怪他猪油蒙了心,被季绍景陪着吃了顿午膳,抚慰了几句,什么出门进门全都忘了,直到季绍景出了他的院子,他才想起来还没得到同行的承诺。
失策。
“公子,起风了。”远远跑来的尚琪将手里的袍子披在何清身上,生怕王爷的小心肝冷着冻着,见何清脸色不好,又添了一句:“公子快些进屋里去吧,不然冻出个好歹来,王爷可是要心疼的。”
“他才不会心疼。”何清心道,皱着一张脸,扶着尚琪的一只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回挪。
何清越发看出来,王爷这人,人前对他宠的不得了,实际仍是对他隔着一道,便是他在能磨,也始终过不了这道障碍。
走了两步,何清就后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午的瞎蹦都白了,不但不能随行,连左脚都隐隐作痛。
夜晚,何清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痴痴凝了一阵床尾的雕花,蓦地打定了主意他非得跟季绍景在一起不可。
京城的妖艳泼辣货多,万一季绍景遇见更合眼的,他怎么办,岂不是要跟那些被他拒之门外的男宠们一样,枯守着念想熬日子?
明知道这样不合常理,可就是想跟着。
论身份,他只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男宠,没有吃醋的资格,苟活一日得荣宠,已是极大的恩赐,可问题是,季绍景给的温存太诱人了,温存到让他怀疑那些有关瑞安王如战神一般的传闻是否属实。
初见时安慰、承欢中爱称、不问缘由就为他撑腰...桩桩件件,无一不将何清牢牢钉死在瑞安王身上,也更让何清确信,他在王爷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反正瑞安王那冷冷淡淡的性子,也只有在床上或者喝醉后才能对人热络一点,既然这样,不如就由他一步一步靠近过去吧。
念及此,心情一瞬明朗起来,何清走到桌前,铺展好纸,涂涂画画地勾勒出季绍景的轮廓,再要绘五官时,却担心自己的半吊子技术,索性只画好一双眼,等练好了再来继续。
吹干墨迹,弯弯着笑眼看了好几遍,才煞有介事地折好,在从前的小匣子中,爬上床抱着团被子睡了。
夜色浓重,星斗横空,寅时刚过,何清已起身。随意找了身衣服换上,静悄悄地出了房门。
躲过守夜的侍卫,何清来到季绍景卧房一侧,寻了块隐蔽的地方等着。
管他几时出发去京城,在这里堵他准没错。
到时候演一出难舍难分的戏码,保不准季绍景一个心软,就舍不得丢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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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何清将一切都盘算的很好,双目炯炯地呆了几刻,却敌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狠狠拍着脸保持清醒,默默祈求上天,季绍景能被他的执着感动。
……
“何清。”
迷迷糊糊中,一声入耳,何清一个激灵,下意识答道:“我在。”
又冷又困地蹲了两个时辰,腿早就僵硬住,脑袋也昏沉沉的,何清想起身请个安,使了使劲硬是没站起来,只好顺势一歪,半跪着道:“王爷晨安。”
季绍景拉起他,拈着何清的袖子揩去他嘴角的口水,身后一个管事一见这样便咋呼起来,“哎哟,何主子怎么在这里睡了?也不怕夜露伤身。”
四处环了一遍,除却季绍景,一旁还站着三四个下人,皆是惊诧的望着何清,不敢想这小主子怎么会跑到王爷院子里冻上半宿。
何清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负的任务,不顾季绍景诧异的眼神,跪下去抱住他的腿凄凄惨惨道:“王爷恕罪,可这般举动,实在是想多看王爷一眼。”
季绍景不语。
何清敛眉垂眼,一字一颤,“王爷赎罪,奴独守空房多日,实在舍不得王爷,奴思前想后,若能通行,甘为奴仆,一路侍奉...”
季绍景还是没说话,表情像极力在隐忍。
何清有点慌,狠狠往虎口上掐了一把,留下两行清泪,“真的不能让奴跟着吗?奴必不会惹麻烦的,王爷若丢下奴走了,奴一人呆着府里煞是无趣。”
“起来吧。”季绍景截住他的话,挣出双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何清猛地后悔演这一场闹剧,他从来没猜透过季绍景的心思。
正当他后悔这般莽撞之际,季绍景忽然弯下了身子,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吩咐:“背车。”
瑞安王轻轻拥着他,自己抚去他脸上的泪痕:“既嫌王府无趣,本王带你出门散散心可好?”
扔下这句话,便带着人进了屋子,留下目瞪口呆的一众侍从,万万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爷对何主子含情脉脉的样子。
坐在车辕上,何清时不时回头,间或有风拂起车帘,恰能望见季绍景的侧影,便再转过身来轻轻地笑。
侍卫尚武被他眼神酸的不得了,驾着马车,斟酌着问了句:“公子不去车里坐吗?”
“不行。”何清摆摆手,指着自己的粗布衣裳悄声道:“我现在是下人,可没资格和王爷坐一起。”
要不怎么说季绍景在意这位小主子呢,不但允许他跟着,连他想做下人一路伺候的愿望也一并遂了。尚武梗着脖子,不知说什么是好。
暮色四合,尚武找了家客栈,请示了季绍景的意思,率先进去打点。
何清眼睁睁看着季绍景从他身边蹭过,连余光都没落到他身上,忙压下涌出的落寞,爬下车跟在他后面。
银子拍在柜台上的声音清脆有声,何清站在门口,听见小厮的声音,“掌柜的,两间上房。”
何清一喜,他们总共三个人,要两间房,这是能跟季绍景睡一起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过来引着他们上楼,何清美滋滋地见季绍景已迈进房里,刚抬脚要跟,尚武突然走过来一把拉住他往反方向走,“公子,咱们的房间在这边。”
“你干嘛啊,想睡我?我可是王爷的人。”何清拍开他的手。
尚武涨红着脸解释道:“这是爷吩咐的啊...爷说奔波了一天累了,想一个人歇歇。”
......坐在马车里享受能有多累?何清不死心地望向季绍景的房门,果然已经关的死死的。
第7章七
客栈的夜热闹的隐秘,到了宵禁时间,掌柜的将店门一关,只剩住店的客人抑着嗓子长谈阔论。
尚武为了避嫌,早不知躲去哪里了,剩下何清一人躺在床上,久久陷入沉思:他是不是已经失宠了?不然季绍景怎么舍得将他甩给一个大老粗侍卫?
辗转无解,何清趿上鞋子想透透气,顺便偷偷盯一下季绍景,却听门外闹哄哄的骚乱传来。
过道上已是堵个严实。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门边、眉头紧蹙的瑞安王,下意识往他身边靠过去。
楼梯上只站着两个人,其中的大汉紧抓着少年的一只胳膊不放,何清看到那少年脚踝处被锁着链子,动作牵扯间,倒刺惹眼,脚踝细嫩的皮肤早已斑驳地翻出,那少年隐忍的过分,竟将下唇咬的稀烂。
大汉使劲拉着少年上楼,少年另一只手却勾着楼梯,倔强的不迈一步。
僵持不下间,汉子怒气冲冲地扇了少年一巴掌:“本事没一点,性子倒执拗,真当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啊?要不是我家爷交代了要好生照顾你,看老子不得给你扒层皮下来!”
少年的嘴开合了两下,一声未发,汉子犹自骂骂咧咧,“娘的还在这死犟,反正你喜欢的也是男人,被玩几次有什么关系。”
何清刚在季绍景身边站定,猛然听到这句话,想拽季绍景袖子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
“反正你喜欢的也是男人,被玩几次有什么关系。”
眼皮刺刺的发疼,像被什么扇了一巴掌,何清回头去看众生相,围上来的人都是一副期待的神情,就连身边的季绍景,也是无动于衷,只有被打扰的不耐。
像是有什么在自己内心悄悄地坍塌,何清鬼使神差地高声斥道:“你住嘴!”
季绍景的眼神,终于落在他身上,带着不豫。
走出第一步,便不想再轻易放弃了,何清冲到少年身前挡住他,仰头冲男人凶道:“你没看到他不想跟你走吗!”
“嗬,你是哪里来的东西,多管闲事。”男人打量了一眼何清的打扮,不屑道,“赶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何清一身粗布衣衫,依旧固执的护在少年身前,倒像是个落魄的公子,萍水相逢,唯想帮他的念头占据上风,“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就没有尊严吗,是谁说的男人喜欢男人就得低人一等了?”
“滚,再废话老子把你关到死。”男人根本没将何清放在眼里,伸手想拉那少年,却又被何清一把拍开。屡遭挫折,男人终于恼了,满腔的怒气统统发在了何清身上,“去你的,哪里来的狗东西还敢挡着大爷的路!”
逼仄的楼梯上,那人猛的踹了何清一脚,何清应付不迭,扑滚着翻下去。好在楼梯不高,只是蹭破了点皮。
男人啐了一口,见依旧拽不动少年,骂咧咧走下去又欲打人,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哗然,何清忍着痛站起来,带着求助朝季绍景的方向看去,一道身影早已走到他身边。
季绍景往何清伤处按压了一下,“疼不疼?”
“疼...”
“嗯,既然知道疼,下次长记性。”季绍景面无表情,“过会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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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罚。”
何清狼狈至极,垂下头低声道:“是。”
季绍景将他拉在身旁,叫了一声“尚武”,人群中立马钻出个人来,恭敬候着。
季绍景扶着何清的肩膀,下巴朝男人的脸抬了抬,随口道:“把那人右腿折了。”
“是。”
尚武动作太快,顷刻间已将人一脚踹翻在地,那大汉没等反抗,就觉得右腿上传来噬骨之痛,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人群寂静,男人的哀叫格外刺耳,掌柜的见大事不妙,颠颠跑来,瞪了季绍景一眼,惊慌着去扶男人,“赵捕头您没事吧。”
何清没想到随便一惹竟惹到个捕头身上,往季绍景怀里贴了贴,嚅嗫道:“爷,要不咱们连夜走吧。”
季绍景将他揪出来,从袖中掏出个东西扔给过去,“既然是捕头,就把他送回衙门里去,顺便告诉他的官老爷,今天伤着谁惹着谁了。”
尚武应了一声,提溜着还在打滚的男人出去了,季绍景扔了袋银子到掌柜的脚边,不理会众人,径自带着何清上楼去了。
凑热闹的人自发地让出条路来,楼梯上到一半,何清回头想看看少年的伤势,可除却角落一滩艳艳的鲜血,人早就没了踪迹。
季绍景推开房门,睨了何清一眼,松开了手坐下,何清凑上前为他斟了杯茶后,自觉跪了下去。
“你倒是机灵。”季绍景冷哼,“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要救那少年,怜悯他的倔强?愤慨男人的轻视?何清也说不上来,只是看到那个孩子,总想到两年前的自己,满身尊严悉数被剥落,沦落成个卖身陪笑的玩意儿。
何清盯着季绍景的靴子出神,“以前在锦绣馆的时候,见过许多因被强迫着...就…愤而自尽的,我怕他死在这里,我胆子小,见不得血...”
“是吗?你还真是好心肠。”季绍景半讽道,手指一下一下叩在桌上,“那你为什么要跪在本文面前?”
何清道:“王爷,我知错了,我自顾不暇,不该乱逞英雄,让人看了戏。”
“嗯,还有呢。”
“奴连累尚武大晚上的还得跑出去。”
“还有。”
“奴害得王爷您白花了很多银子。”
“嗯。”
……
何清正儿八经地忏悔了半天,见季绍景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茫然无措地仰起头看他。
季绍景将杯子拿在手里,看着泛黄的茶水,慢条斯理道:“还错在哪里?”
隔着腾腾的雾气,何清摸不透他的心思,反问道:“奴实在不知,请王爷指点。”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今早来本王门口闹的?”
何清一噎,终察觉到他的不满,可他今早在众人面前,却分明温存。
何清不明白他在记恨什么,被他嫌弃的口吻所伤,性子一上来,回道:“王爷若是嫌我麻烦,刚才就不该出手相救...”
“那不一样,”季绍景打断他,何清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盼着他能说出宽慰的话,却听他道:“打狗也得看主人。”
......
其实被人打了也有好处,比如进了借着领罚的名义季绍景的房,他说不想走,竟真的没被他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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