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卤蛋罐头
何清伺候着季绍景沐浴完,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与他的王爷同床。
身边的人睡不着,间或翻身的动静将他好不容易来的困意都搅合散了,何清忍不住道:“王爷,这儿简陋,床铺又窄,您勉强将就一夜吧。”
瑞安王已是背向他,声音飘在寂静的夜里,“知道这儿地方窄,为什么还非要跟本王挤在一起。”
什么叫多嘴?比如今晚的何清,多嘴本人。
何清打了自己个嘴巴子,卷着被子老老实实去地上睡。
过了半晌,听到季绍景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何清慢慢爬上床,往他那边挪了挪,更放肆地将手搭上他腰际,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大不了少睡一些,赶在他醒之前下床就好。
少年正梦着与季绍景在锦州策马同游,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有什么在故意挠自己,何清不堪其扰,恍惚地睁开一只眼,发现是季绍景的垂下的发梢搔在自己脸颊上。
场面似乎有点微妙,两个人,现在在马车里。不,何止微妙,简直是浪漫。因为他正躺在季绍景怀里。
何清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心道坏了,自己投怀送抱的事被抓包了!迅速捂住脸,从季绍景身上滚下来,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蹭着眼角一边解释道:“王爷,奴不曾洗漱,蓬头垢面的,怕惊了王爷。”
季绍景扫他一眼,没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在马车里,何清好几次想找机会搭话,可看季绍景闭目养神,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清,到嘴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第二日中午,终于到了京城,京郊的别院早有管事守着门等着,气派的府邸,恭敬的下人,就算是狐假虎威,何清都想把下巴翘到天上去。
早听闻京城繁华,这虽是他第二次来,可第一次的时候是叫顾至诚送去教习坊的,不能作数。何清总憋着股子想去逛逛的兴致,趁着午膳时候,便着胆子去找季绍景。
季绍景刚换上一身新袍子,束发的玉带松松绾着,何清见状,万分自然地走过去替他打理,季绍景见他伸手要触到他头上来,面色遽然一变,闪身一躲,“不必,本王自己来。”
何清缩回手,莫名生出挫败,王爷总是这样,一会对他好的不得了,一会又开始刻意疏远他。
“找本王何事。”季绍景系好发带问道。
何清试探着问:“王爷下午可有安排?”
“没有。”
“左右也是无聊,王爷可否赏脸,带我去京城逛逛?”
第8章八
皂儿糕、蜜饯、酥饼......何清兜着一怀的零嘴步步紧跟季绍景,加上忘了换下的粗布衣裳,百分百下人样。
何清吃零嘴吃的十二分饱还是不肯停下嘴,一双眼睛四处转悠,忽然听见喧哗嘈杂自街角传来。
自古有热闹可看的地方,人是少不了的,何清看了一眼人群推搡的盛况,却记着教训,不敢再当着季绍景的面去凑场子,使劲支棱着耳朵听动静。
“你这杀千刀的负心汉,找着个相好的败光了钱,还害得我家妹子为了你吊了房梁,我今日就要打死你这浑犊子!”
“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早就跟她说的清楚,她非要往上凑,我还有委屈呢,你他娘的当我不敢还手是不是!”
皮肉闷响,伴随着恶狠狠的骂声连天,何清盯着手里的吃食,自言自语道:“为个不爱自己的人要死要活的真不好,我的喜欢可都是要留给喜欢我的人的。”
季绍景不知他在嘟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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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余光睨着他,何清指着人群,摇摇头道:“我在说那个吊房梁的小姑娘呢,为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做成那样多不值得,付出越多,人家越当负担,不好。”
季绍景神情微僵:“你凭什么说是负担。”
“当然是负担,人喜欢糯米团子,她非逼着人家吃春饼,就算吃上一肚子春饼,也不是一开始想要的味道。”何清打了个嗝,忽然何清举着个团子递到季绍景嘴边,笑眼弯弯道:“王爷,您尝尝这个,可甜。”
“这个黏手,我来喂爷吃。”
恣意逢迎,十足的奴相。
季绍景盯着那玲珑的糯米团子半晌,他本不喜这些甜腻的东西,却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
嚼了两口,甜丝丝的味道充盈四溢,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感受,一口咽下,见何清还在举着,笑眯眯地看着他。
“剩下的赏你。”
“哎。”何清轻快地应道,满足道:“瞧吧,还是糯米团子好吃。”
他本就喜欢吃甜,现下季绍景跟他分食一个团子,如此亲密的举动,直甜的心里都像淌出蜜来。
街角的热闹一会就散了,两家都来了人,嫌丢人似的将闹事的推搡开来,劝着押着弄走了,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何清被小摊上的新奇玩意儿勾引得拔不动腿,恨不得长出八只眼睛,把每家摊子上都扫荡一遍,季绍景被他一趟一趟的要小钱闹的不耐烦,索性直接掏出钱袋塞进他手里,财大气粗的何清更加笑不见眼。
逛着逛着,见一张小摊子上摆了几条玉挂饰,致可爱,何清看那其中摆着两条玉坠,一青一红,通透好看,立马买了下来,悄咪咪捏着那条青色的往季绍景的钱袋子挂去。
系好玉坠还回钱袋,不等季绍景细看便替他别回了腰间,何清看着那随着步伐摇晃的小玩意儿,窃笑着将那条红的妥帖进怀里。
喜欢一个人,总在细节上良多功夫,青红玉坠为一对,青又谐音“清”,季绍景身上带着这个,即便时间再短暂,也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亲密。
兴头正浓,前头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何清抬头一看,脸当场就绿了。
“咦,三哥,这么快便已到京城了吗?”
是顾至诚。
“三哥,怎么把他也带来了。”顾至诚也看到了何清,正大光明的不放在眼里。
何清草草行了个礼,故意跛着脚退回季绍景身旁,看的顾至诚一阵理亏,不再逮着他挤兑,却瞥见季绍景腰上挂的钱袋子,指着上面的小石头皱眉道:“三哥,你最近鉴玉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
顾至诚将随身的随从打发的远远的,对季绍景道:“我家大哥昨日才往锦州寄出信去,三哥倒是先到了,早几日来,正好由我陪着逛逛京城也好,三哥可是有好几年没在京城久呆了吧。”
“不必,我明日便去拜会顾至礼,锦州还有些事,这次在京城不会久留。”
顾至诚有点遗憾,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三哥若是先去,可千万别跟他说是我漏的消息啊,不然我又得被他讽刺一顿胳膊肘往外拐。”接着又啧啧道,“四处推荐的那些书呆子,满口的孔孟之道,叫他们做重要一点的事却都能被搞个稀烂,对着这些草包,大哥不准我说他们就算了,还整天拿着家主的身份压我,我看顾家早晚败在他手里。”
二人并肩而行,落何清一人跟在后面晃悠,气的何清直冲顾至诚翻白眼,恨这煞星打扰了自己与王爷的独处。
走着走着,顾至诚想起个事来,“三哥,吏部的张尚书今晚在金翠楼摆了酒席,一起去吧。”
季绍景摇头道:“我此次进京,尚未通报皇上。”
分封在外的亲王入京,需先禀明皇上,异姓王爷为尊皇威,尤要恪守规矩。季绍景此行做的速去速回的打算,想到事先禀明必要被皇上宣进宫一番体恤,因着怕麻烦,也就冒着大不敬省下这一步。
言下之意,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实属不能再去应酬,引人注目,省的被有心之人扣上藐视皇权的帽子。
顾至诚一听之下便会意,点点头道:“那还是不去的好,此次这宴可是专门为宁大人而设,听说很多官员都去赴宴。”
季绍景呼吸一滞,“宁大人?”
顾至诚想了想,道:“好像叫...宁裴卿来着,是前些日子里新晋的吏部侍郎,倒是年少有为。听说张尚书极重视他,问过好几次他的出身,看样子是想把女儿许给他呢。不过这宁侍郎好像是个真有才学的,连我都听说过好几次他腹有诗书气度不凡的传闻,我还想着正好是三哥赏识的那一类人,三哥却无缘一见,真是可惜了。”
何清刚往嘴里塞进一口酥饼,借着顾至诚的话头,好奇道:“宁大人?可是三年前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顾至诚停下脚步,“有趣有趣,现在竟连男倌也关心科举了。”
何清不忿:“我现在可是王爷的人,才不是什么倌儿。”
顾至诚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兀自道:“正是那位大人,只是常听说他的美名,今晚终于能见一见了。”
何清无心官场琐事,自动屏蔽了顾至诚的聒噪,偏过头去看季绍景,却看见他的面容似与平日不同,犹如万里晴空一角匿着半缕阴霾,然只是转瞬,那阴郁不悦便散了,又恢复成往日的平淡无澜。
何清不知哪里惹的这位爷扫兴了,咽下酥饼正要发问,季绍景已率先对顾至诚道:“你今晚既然有事,改日叙旧也好,本王今日有些累了,先走一步。”说着,也不管那二人什么反应,大步往停在街角的马车走去。
看到车夫扬起的鞭子,何清慌了神,也不装跛子了,着急忙慌地奔过去,喊道:“爷,等我一会儿,爷,先别走啊,我还没上车呢!”
回到别院,季绍景推脱有事,便关了书房的门不准任何人打扰,一直到了晚上,何清见那扇门也没有打开的意思,只好一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吩咐人打水沐浴。
看这样子,今晚又得独守空房。
三月的夜仍带点微凉,何清把衣衫褪尽,缩在浴桶里,舒服地长叹一声。
泡了一阵,又觉得水温不够,何清朝门外喊了一声,“水快凉了,再替我加一桶热的来吧。”
房门打开,何清懒得回头看,等着热水倒进来,却久久没等到那人有所动作,何清扭过身子,哗啦一声从水里撩了一把,笑道:“快来加水啊,还要等我请你吗。”
话刚说到一半,剩下的都憋回了喉咙里,何清讷讷地睁着眼睛,只见季绍景负手而立,袍子湿了一半。
这下怎么场?何清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去挽救,却顾及此刻浑身裸着,怎么也不好意思站起身来。
“王爷...容我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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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急忙背过身去,忙活了半晌,倾身去够搭在屏风上的袍子,手刚触到衣袖,季绍景已大踏步走到他跟前。
季绍景将人从浴桶里拉起,不顾满身水珠,抱个满怀。下一秒,何清便被袍子裹住了,被季绍景挟在怀里扔到床上。
“躺好。”季绍景命令道。
何清一惊,这架势,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在清楚不过,只是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什么脂膏也没有,怕不是要疼死。
“王爷,给我点时间。”何清抱着衣裳央求,想下床去找东西,却被一把推回床上,只听季绍景漠然道:“不必。”
今晚的季绍景不太一样,何清的背磕在雕花上,闷哼一声,看着季绍景,脑中忽然想起个词,戾气。
的确是带着戾气,都不待何清爬起来,季绍景便已欺身压上来,毫无章法地进入了他。
松垮垮围在身上的袍子不经折腾,早被扫落在床下。突如其来的异物顶入,叫何清倏地瞪大了双眼,剧烈地一颤,仰着头哆哆嗦嗦攀上季绍景的手臂,眼尾水红,头一次在这事上疼的哭出声来。
“王爷,王爷...轻一点...”
何清一声一声地求饶,助兴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季绍景伸出手抱着他,失了神,只顾发狠,到了最后,身下的人只是双唇翕动,汗水淋漓,竟再也喊不出声来。
自打他的脚受伤以来,还是头一次再经历这事儿,何清受不了,推在季绍景腹上抗拒着,季绍景却毫不关照,只扯开他的手,将人向上托着,一遍一遍。
无关温情,不再体恤,只是放任欲念流窜。
何清意识涣散,歪着头眼神迷离,忽然感觉季绍景将他的脸板正,问道:“宁裴卿的名字,你是怎样知道的。”
何清没有说话的力气,含含糊糊地答不清,季绍景却慢下动作捏着他的下巴又问了一遍,非要求一个答案。
喘息一阵,何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我以前听冯…听人提起过,他进京赶考时他有幸瞻仰过宁大人的文章,极是敬佩,说宁大人志可凌云,胸有丘壑,他日必能昂霄耸壑。”
“志可凌云,昂霄耸壑。”季绍景在一片活色生香里,听着何清的答话,脸上挤出几分生硬的笑意来,“那人的才情志向还真是人人皆知。”
何清辨不清这话里的褒贬之意,只盼着赶紧结束了这场疯狂,却不想季绍景念了几遍宁裴卿的名字,看着何清欲拒还迎的神色,竟莫名被勾起一股邪火来,又将他的身子翻将过去。
喑哑破碎,暗夜久长,一再沉沦的人并未听清季绍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第9章九
何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梦了半夜久不提及的从前。
闭上眼仿佛还被人簇着,笑吟吟地为他构画蓝图,画面一转,却又成了他哭着跪着求人不要过来的绝望。
当年讨债的逼上门来,扬言不还银子便杀他家满门,继母流着泪安慰幼子说她自有办法,他独自一人缩在墙角,却也不疑有他,甚至还憧憬着能与大哥一样,瘦马西风天涯走。
若是故事到这里便完满结局了该多好。
可是现实狠狠折断了他的奢求,将他扔进了烂泥里。
喝下继母送来的安神汤,一夜好睡,再醒来时,他便置身大红罗帐,成了任人亵弄的玩物。
腿间酸软,何清涩然而笑,将苍白的回忆打住,安逸的生活过多了,心绪竟越发波动。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身侧,季绍景早已走了。
一直候在边上的人见他醒了,忙上前道:“公子,王爷今日去了顾少爷府上,晚间才回。”
“知道了,”何清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这一觉睡的疲惫至极,无力地跌回床上,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人是躺下了,却昏沉沉的睡不熟,直磨到晌午,肚子饿的受不了,才不得已起身,被人伺候着梳洗完引到膳厅。何清看着桌上摆满珍馐,竟又有些感想,全托着季绍景的福,他才得以享受这些。
胡乱感念一通,戳了几筷子肉就失了胃口,空呆着也无聊,便叫了个小厮一起,搬着凳子拿着书,坐在门口巴巴地等季绍景回来。
春风得意,丝丝缕缕的叶子雀跃着舞在黄昏中,季绍景下了马车,看到的便是何清半歪着身子靠在小厮身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朝下勾着,吓得身边的人连冲他请安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摔了这小祖宗。
跑到门口睡,着了风又得折腾。
季绍景走过去想叫醒他,踏上几节台阶,正巧瞥见掉落在地上的书封,“驭夫有术”。
“王爷真的,嗯....坏...”
睡熟的人无意识的色气呢喃,引得瑞安王伸到一半相扶的手,突然改了方向,掐在何清脸上。
腮上被捏出红印,何清躲着疼痛抱怨:“好疼呀,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王爷累不累?”
“今日小厨房里送来可好吃的点心,我留了好多,爷赏脸去尝尝?”
季绍景习惯了何清围着他打转,被他的甜言蜜语一顿猛吹,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掩饰地“嗯”了一声,打发走下人,捡起地上的书举到何清脸前,“哪里来的?”
何清慌乱,指着小仆的背影:“他掉的。”
“他不识字。”
……
这下好了,证据确凿,想赖都没人背锅。
何清庆幸瑞安王单独审他,还给他留了点面子,含糊解释道:“昨日街上买的,草草一翻觉得里头的画子好看,没仔细看就买下了,买都买了,当然得看,不能白白浪银子...”
扯谎扯的理直气壮,季绍景差点信了,将书翻开看了没两页,“啪”地又合上了,“荒唐!以后不准再看,不然看本王怎么罚你。”
何清蔫蔫地敛眉认错,嘴上却垂死挣扎:“我看这些,还不是为了讨王爷开心...”
“你嘀咕什么?”
“我说我知错了,日后定谨遵王爷教诲,就算春天来了,也坚决克制本心,清心寡欲无为...”
“闭嘴。”
“遵命,王爷,这就闭上了。”
“说了叫你闭嘴。”
“好嘞王爷。”
“……”
二人斗着嘴,正待往里走,忽听见碌碌车轮,越来越近地驶来。
附近没有人家,又是这个时辰,定是来找他的,季绍景回身一看,一辆奢华的马车上,两个小厮搀着个玄色衣袍的男人下来,中等身量,唯脸大过旁人。
目光相对,男人惊喜道:“哎呀,竟不等通报,便叫下官遇上了王爷,真是巧得很,巧的很呐。”
何清不认识那人,但见他排场十足,还是躬身行礼问安,接着便退回季绍景的身后。
哪曾想那人见了何
替身上位之路 分卷阅读13
清,笑的更是灿烂,“这位小兄弟可是王爷亲友?当真一表人才,瑞安王身边,果然是多藏能人。”
何清左看右看都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对这人莫名地带着排斥,连他的奉承都觉得油腻,况且季绍景没有表示,便直接装聋作哑不接他的话。
季绍景今日去顾府时,正赶上这人也去拜访,聊了几句话不投机,季绍景耐着性子陪着坐了一阵,可这人屡次三番撺掇他早选阵营,季绍景再也忍不住,匆匆辞别回了别院来。
此时,季绍景已微微不悦,挡住何清朝那人道:“孙御史特追到此处来,可是还有要事忘了说?”
“非也非也,”孙德圣晃着脑袋,歪着嘴角笑道:“下官承蒙王爷关照多次,早备下薄礼聊表心意,今日刚知王爷入京,下官刚刚回府特给王爷送来,还请王爷笑纳。”说着,抚掌一拍,又从马车上下来两个美少年,二人手上各捧着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施施然站在季绍景面前,细语温声道:“奴见过王爷。”
何清原本恭顺侍立在后,一听这羞怯怯娇滴滴的声音,顿时如临大敌,躲着刘德圣的眼神直戳季绍景的后背,生怕他一个意志不坚定把人了,那自己失宠的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
季绍景拨拉开他的爪子,将他提到跟前,“何清,去把孙御史的礼物好。”
怕啥来啥,噩梦成真。
何清哭丧着脸走到那二人跟前,见那两人居然连容色都隐隐赛过自己,心中更加悲凉,正自怜自艾着,怀里蓦地被塞进两个盒子,“本王吩咐你做点事,你倒只会在那愣着消磨时间。”季绍景捏着他的脖子教训道,“好好捧着孙御史的礼物,要是出了差池,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
竟是将那二人又退回去了。
何清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季绍景从那两人手中拿来的盒子,轻快的应了,又站回他身后,心里窃窃地想,扒了皮不好,太血腥,扒了衣服倒是十分乐意的。
孙德圣捕风捉影地听说过瑞安王的一些风流韵事,却不想他竟做出买椟还珠的事,当下了然,开怀一笑,连连道:“王爷喜欢便好,喜欢便好。”
孙德圣又将何清深深看了一眼,望着那道斜侧身影,竟没来由的觉得熟悉,皱着眉头细细一想,大惊失色,那感觉越发清晰明朗。
季绍景却不屑与他继续客套,直接下了逐客令,“孙御史,本王今日乏的很,若是御史无事...”
“无妨无妨,下官也想起来还有件事要办。”孙德圣胖墩墩的身子走到马车前,浅浅鞠了一躬,无比诚恳道:“如此下官便先回去了,还请瑞安王仔细考虑今日下关的提议,咱们三殿下,可是很关心王爷的。”说完,不再管季绍景如何,挪上车去掉头走了。
何清一直抱着盒子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孙德圣走了,才敢抬起头来。
虽然季绍景对他不避嫌是好事,可知道的太多,早晚惹人惦记。
季绍景不以为意,指着何清手里的东西,“扔了。”
“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绍景又重复一遍:“本王叫你去扔了。”
“是,奴这就去。”何清点头哈腰,一溜烟跑了,直冲冲地向自己屋子跑去。
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何清想着万一里头装着夜明珠什么的,到时候偷偷一卖,还不得数银子数的手软?畅想着美好未来,轻手轻脚地打开一看,脸色顿变。
两个盒子里端端正正地各放着一根,玉势。
“何清,拾东西,明日跟本王回锦州。”
背后突然一声,何清吓的一抖,一根玉势没拿稳,骨碌碌地向外滚去。
季绍景见个翠绿的东西滚开,拿脚踩住了一扫,知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再看何清瑟缩着迟迟不转过身来,却没挡好叫那盒子露出了一角,心里顿时明白了。
“本王近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惯的你越来越放肆?”
何清道:“王爷冤枉,奴进府以来从不敢忘了身份,只是今日那位大人与王爷献礼,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奴心慕王爷至极,生怕王爷得了新人便将奴弃之不顾,奴惶恐不安,万不得已才想留下这个,还望王爷念着奴的好,轻些责罚。”
一番委委屈屈的话,倒是那错全推到季绍景身上:只因瑞安王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他何清被逼无奈才违命私藏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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