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少年的身子像一条脱力的小鱼,滑下了炕,直接跪到了地上。
息栈卑微地跪在地上,轻轻拉过男人的两条腿,抱住胯骨。
隔着羊皮裤子,脸颊蹭上了大掌柜的□。凑过嘴唇,用口唇和脸颊不断地摩擦着敏感的方寸,感受着那柔软的一处慢慢变得硬朗,阳刚之气郁郁勃发!
大掌柜的立时觉得,那喝下去的几大坛子烧刀白,一时之间已经全部冲到了胯/上,烧得那物如炭火一般,被这少年热呼呼的小脸蛋反复不停地炙烤,哪里受得住!
镇三关沉着声音低头说道:“够了,息栈,快起来,别闹腾了!……”
少年仰起脸来,平日里时高傲、时冷淡、时鸷酷、时漠然的一双细长凤目,如今就含着两粒圆溜溜的小黑豌豆,雏鸟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软软地恳求道:“就一次……就一次行么,行么,行么……”
“息栈,你,你……”
炙热烧穿了眼眸,酒雾迷乱了神智……
十只细长手指伸了上去,利索地解开了裤子,轻轻褪到膝盖……
大掌柜的皮裤里边儿果然是空心儿,连中裤也不穿的。光/裸的两条大腿,肌肉纹理深邃纠结,在灯火晃动指引之下,仿佛沉淀出千年金樽铜鼎的青润莹光。
...【删节3000字】
大掌柜缓过了最初的一阵狂热快感和瘫软无力,这才觉得有些异样。
人呢?
小羊羔呢???
连忙爬起身来,弯腰低头满地找人!
......
息栈幽幽地转醒,低眉垂目,羽睫轻展,脸颊缓缓涂染上了一层水粉色的红晕。
眼神只淡淡瞥了一眼大掌柜,眉宇间立时填入满足的充盈神色,一头扎进男人的怀抱,紧紧地楔住不放手。
镇三关掀过棉被,毁尸灭迹一般,迅速盖住了二人各自凌乱不堪的身体,将少年搂在怀中,手掌摩挲着那一道细瘦的脊背,心脏一阵莫名的抖动。
捋顺了少年额上湿漉漉的几缕发丝,低声问:“刚才难受了?”
息栈摇摇头,声音软软地问道:“你……可觉得我服侍得好?”
“嗯……”
“比那些人如何?”
“……”
怀中的少年却暗自一人浅浅地笑着,一头乌发磨蹭着大掌柜的肩窝,神色间如博青眼,如获至宝,波光潋滟,荡漾涟漪。
大掌柜的心里忐忑,忍不住问:“你为啥要这样?”
“……想跟你。”
“为啥想跟俺?……因为俺救过你几次?”
少年的双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大掌柜,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哪里是救我,分明是伤我……疼呢~~~”
“那是因为,俺留了你在这山上?”
“……当初想跟你一起,我才上这山上来的。”
“那到底是为个啥?”
“唔……就是,心里惦念,想跟着你……”
少年的眉头颦颦,神色纠结,忽然问道:“难道,当家的,就丝毫都没有中意息栈么?”
“……”
“你,你为何一直对我这般照顾……当日里,你为何定要留我,留我不住,还故意使计赚我上山?”
“呃……你……你咋知道?”
少年叹口气说道:“当家的当真以为息栈是个白痴,看不出来?你和手下的人怎的能恰巧埋伏在那地方,算准了时辰,还备齐了家伙,分明就是要赚我入瓮。前几日那姓马的掌柜还说过呢,县城里到处贴的都是缉捕的榜文……当家的简直就是把我送到个火坑里,诱官府来捉拿我,闹出个声响动静出来,再把我救下。”
大掌柜的一时语塞。
他哪里知道,这息鸾亭上一世就已是被九州通缉,亡命天涯,风声鹤唳,心比九窍,对有些事情是只需点点蛛丝马迹就了然于心。
男人讪讪地问道:“……咳~~~,那你不怨恨了俺?”
少年却答:“若是怨恨你,早就远着你了……”
漆黑的眸子上,蒙了一层涟漪的水雾,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大掌柜的望着这双孩童一般纯净清澈的黑眸,心头一热,一时之间天地颠倒,忘形地沉迷,低头吻了上去!
紧紧搂住息栈的身子,一手扶起白皙的下巴,厚润的唇贴了上去,轻轻吸允着小齿之间流露出的迷人味道。
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般地喜爱……
萦绕在鼻息间的淡淡香氛令他忍不住探入小唇,手掌托住少年的后颈,深深地攫取,重重地掠夺。如大漠里朔风袭掠残云,长空中朝霞漫卷金纱,滑腻的舌头将少年的唇瓣和小舌一并吞没……
26、玉门关羌笛拂柳
第二十六回.玉门关羌笛拂柳
这一吻终于一发不可拾!
息栈的身体激动地发抖,双目恍惚失神,眼神羞涩含水,两臂瘫在头颅的两侧,任由这男人对他欲取欲夺。
身子上这一份稚嫩的小巧,粉白的肉感,和着眉眼中那一抹清俊的风姿,动人的韵味,让男人浑身的血液嘟嘟冒泡,滚滚沸腾。
眼前的少年,集外表的青涩与灵魂中的谙熟于一体,表里分明不一,时常令人捉摸不透,却又时时令大掌柜惊喜万分。耐不住性子想要一层一层剥掉这嫩生生的鸡蛋壳,瞧一瞧其人骨子里,血肉中,究竟是一份何等的飘逸和致。
...【删节】
醇香的酒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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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浓烈的情/欲在半空中蒸腾,酒意催情,情深似酒,遍身熏蒸出的热浪几乎让四周的空气凝结成雨露。
脑子里猛然闪回刚才息栈为他做的事。
呃……
难不成老子也要照样来一遍?
他娘的,老子从来没给别人做过这个,咋做啊?不会!!!
呃,要不然,为了这乖乖小羊羔…..咱勉为其难,试试先?
怀中的少年颤抖抽搐地拽住了他的手:“等一下……嗯,等等……”
息栈被揉得七荤八素,活像一只被剥了皮露了肉、红彤彤的小羊。这时眨了眨黑豆似的眼睛,忽然翻身坐起,探身到床下去捡自己的皮袄。
大掌柜的怀中一凉,急急拉他回来:“捞啥呢?”
少年从皮袄内兜里摸出一个铜色掐丝小圆盒子,看了男人一眼,双颊忽然染了海棠花一般红润的春/色,笑靥动人。重新躺进了被子,从小圆盒里挖出一块透明晶莹的膏状物,拉过男人的手,抹在一根粗壮有力的中指上。
大掌柜的不解:“这啥玩意儿?”
“嗯,不知道……”
“俺瞅瞅……这不是娘们儿抹得头油么!!你整这玩意儿干哈?红儿给你的?”
息栈脸色骤然通红,低头不答,只将脸埋进男人胸膛的两块厚实肌肉之间,细细地勾勒舔舐着笔直硬朗的一道胸椎,拉过男人的手指放在自己隐秘之处。
大掌柜愣了一会儿,手指扎扎着没敢动弹。
息栈抬起闪烁的羽睫看着他,温顺地抬起一条腿,勾住男人的大腿:“嗯……行么,行么……”
大掌柜的脑子里颠三倒四地闪过无数窘迫的画面,心底一阵奋力地纠结,手脚不断互搏,理智和欲望立时就地翻脸,开始搏命般地死掐!!!
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忽然觉得有些后悔,有些混乱,有些难堪,有些想撤!
仅只是暗黑瞳仁中一丝短暂的犹疑神色,却没有逃过少年敏锐至微毫的眼睛。
息栈面色一变,手臂紧紧钳住大掌柜,凑上去不停亲吻男人的下巴和脖颈,急切的神情,恳求的容色,口中喃喃:“行么……好么……就一次,就一次行么……”
......【删节】
手指撩过湿漉漉的头发,露出苍白的脸庞,大掌柜的附耳说道:“别来了吧……”
少年皱了皱眉,虚弱地说:“再进来一些,就好,一会儿就好……”
“别整了!上个炕弄得这鸡飞狗跳、火上房似的!你不嫌疼啊?别来了,嗯?”
少年一听这话,倏地回过头盯着男人,眼里现出万分委屈的神情,嘴角扯动着说:“你……你不许走,我,我,能弄好的,很快就好了的……”
眼眶红红,鼻子抽抽泣泣,急迫又难过,几乎哭出来。
大掌柜的无奈地捧着息栈的脸哄着:“你别哭,别哭……哎呦喂,俺说你这是,你这是要干嘛啊?”
息栈咬着嘴唇,细长的眼睛闪出决绝之意,突然伸出了左手,反掌扣住大掌柜后颈上的两枚穴道。一发力,捏得男人脖子生疼。
镇三关一惊:“你干哈?”
咋个意思,正干着一半,你小崽子又手痒了,想跟老子掐架?!
息栈将两条腿反转过来扒在了男人的两腿上,脚尖死死勾住膝窝,将二人的身体牢牢固定在了一处,合二为一。
大掌柜正要挣脱质问,一只右手杵到了他后腰之上。
少年慢慢阖上了双目,死死咬住下唇。
发力之前几秒钟的寂静。
“你别……”
大掌柜怒喝,可是一句话给生生地呛进了肺里。
隐没于少年身体之中的柔软的寸关突然急痛,通体艰涩摩擦产生的剧烈痛感,让他忍不住吭出了声:
“唔,啊!你别!!!啊~~~~~~~~~~”
息栈近乎疯狂地按住大掌柜的后颈和后腰!双手双脚一齐发力,臀部猛然一跃顶起,将这男人直接强行楔进了自己的身子!
“呃~~~,啊!!!!!啊~~~~~啊~~~~~啊~~~~~~”
痛不欲生的几声长吟。
如同被长矛刺穿,牢牢钉在了地上的一枚小兽,垂死挣扎扭动,想要摆脱几乎刺穿腹腔的尖利。息栈这时昂起了头,重重地撞向了炕沿!
“砰”、“砰”、“砰”……
仿佛这颗头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或者说,这颗头本就不属于他。
大掌柜惊得一把抱住息栈的脑袋,捂着脑门:“他奶奶的,你小崽子疯了?!别磕了!别磕!磕坏了头……别磕了……”
心尖子上的肉像是被人拧烂了。那每一下撞击磕在息栈的头上,就像是撞进自己心窝窝里。
一把紧紧抱了少年在怀里,用唇舌不断舔舐那一脸的汗水,抚慰额上的磕伤和唇角的血丝,只想着让这傻羊羔子别再这般折腾自己。
息栈在某一个瞬间几乎昏死过去,灵魂仿佛再次抽离身体,娉宁飘渺而去。
四肢瘫软,头脑幻觉,眼前一片鲜红……
是那红色的帐子,血色渲染着纱窗外的阴霾天色……
疼……真的好疼……
如此熟悉的疼痛……
睁开双眼,映入的是大掌柜的一张集忧虑和郁闷于一处的纠结面孔,正盯着他发愣。
“你没厥过去吧?哎呦,你这娃子……还疼不?”
“……你疼么?弄疼你了么?”
“……哼!疼,老子从来没这么疼过!他娘的,你倒是悠着点儿啊,干啥啊!”
息栈苍白的面颊这时露出了一丝涟漪,唇边竟然浮现似梨花带雨般的春容,看似浅淡虚弱,眉宇却分明隐含某种艳丽凄绝之色,把大掌柜看得有点儿呆了。
这小羊羔,确是一只美羊羔啊……
浅粉色的湿润小唇轻轻开启,笑着说:“你也疼了,呵呵,真好,你也疼了……”
大掌柜气得直翻白眼:“你个小崽子得意个啥啊?!”
息栈细眉轻展,“咯咯”轻笑,附耳悄声说道:“忍一些,第一次……就是这样……”
第一次?镇三关眨巴了眨巴金棕色的瞳仁,挑了挑眉毛。
这他娘的算是咱俩谁的第一次啊?!老子的第一次早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你……哼,你显然肯定也不是生手儿么!
只能算作,咱俩人之间的,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息栈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深深看向镇三关,眼底渐渐涌出了清澈的泉水,眸色雾气氤氲,目光却分明望穿了那一层秋水,直直地探入男人灵魂深处。
你也疼了……
如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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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第一次”,身体上真真实实的切肤之痛,这是两个人真正结合的痛感……
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半晌,轻声对男人说道:“你记着这一晚,记着我了……记着我每一次因了你受的伤,为了你捱的痛、吃的苦……”
大掌柜怔怔地看着这张细瘦苍白却蕴含着坚韧执着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径自断续发抖:“你,咋个,就非要,跟我……”
“遇见你了,怎么逃终究还是逃不开你,逃得累了,活得累了,不知道这一遭往何处安身,何人依靠……这一世,就跟着你吧……”
粗糙的大手捧着少年的脖颈,一掌的厚茧摩挲着小巧的喉结,致的锁骨,柔软的红晕……
二人同时捉住对方的唇,深深地吻在一处,舌尖轻挑,随即一重一重翻卷缠绕。
......【删节】
这一副极致美妙的场面,真真是:
海棠一夜春情旖,玉壶美人湘江水!
枕上片时春梦中,不悔边关同作匪!(1)
长河落日,立马横枪。一骑绝尘,行尽千里。
那一夜,羌笛长吟弄杨柳,春风一度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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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借鉴【唐】岑参《春梦》: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27、对盘道翻脸抄枪
第二十七回.对盘道翻脸抄枪(1)
午后。
一轮灿金色的艳阳径自喷吐着暖洋洋的气息,播撒着明晃晃的炙焰,给冬日里苍凉劲迈的野马山镶上了一层温润的金边儿。
放眼远眺,一道道山峦,一层层叠嶂,高低错落,起伏蜿蜒。如今被某个昨夜暗渡了春风的人看在眼中,那山峦都仿佛存着节奏感,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分明暗含某种销魂的韵致。
马号的刘二敢子正在料理几匹看起来眼生的马儿。
一匹毛色棕红、骨骼俊朗、身材健硕的骏马十分惹眼。一头蓬松的红色鬃毛,脚底下还踩着四只白色毛绒袜套一样的物件儿,仔细一看,原来是小腿那里天生裹着白色皮毛,棕红与乳白相配,为马儿平添了几分俊秀神采。
这匹白脚小红马着实不乖,被刘二敢子生拉硬拽了半晌,就是不肯就范,前蹄乱转,后蹄乱蹬,仰着头嘶叫了好几脖子,叫得半个绺子的人都探出来看热闹。
刘二敢子冲着寨门口的小山包一声吆喝:“小剑客呐~~~~!过来啊,看看你的马儿~~~~~~~”
少年的单薄身影,遥遥端坐在小山包上,闻言回过了头来。
绺子里的众伙计已经习惯了这幅情形。山路旁的这座高耸的小山昴基本上成了小剑客的练功,栖息,并冥想发呆的专属地盘。别人要想爬上去,需要叠罗汉或者架云梯,就只有息栈能够单脚点地,“嗖”的一声直接蹿上去,所以也没有人跟他抢这一块风水宝地!
息栈本就好静,这正合了他的心意,无人打扰。
少年从小山峁上轻飘飘地落到平地,落地的一瞬,还是有些抖,身子里边儿的某一处,能感得到欢娱过后的隐隐不适和刺痛。
那匹脱缰的野马果然折磨人,端的是后劲儿十足!
因了昨夜大伙折腾得晚,又都喝了酒,今天大部分人到了晌午才爬得下炕。
大掌柜屋里炕上那二位爷,春风一度,倦极疲惫,也睡到了太阳晒腚。
息栈急急地下炕穿衣服找鞋,又恋恋不舍地爬回男人怀中,软磨硬泡地伏上大掌柜的身,再次细细致致口/活儿了一番,搂着腻歪了片刻,这才悄悄闪出门去,趁人不备,溜回自己的屋。
也多亏大家都睡得死,除了山门口碉堡里的几个岗哨因为受冻得厉害,还算意识清醒,寨子里其余人睡得如同一群酒酣惺忪的猪。要不然就昨夜大掌柜屋里那非比寻常的“嗯~~~啊~~~”动静儿,哪里遮掩得住!
息栈微微侧着身子,晃晃悠悠地遛到马棚子。
刘二敢子指着那匹不停甩动着鬃毛的棕红骏马说道:“当家的说了,这匹马不错,给小剑客试试!”
“哪里弄来的马?毛色这般锃亮……”
“这不就是前儿个黑炮头从关内弄回来的几匹好马,花大把银子买的!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没油水,火并、砸窑缴来的那些马,没几个牙口好的,当家的看不上!”
息栈伸手捋了捋马背马腹上这一身华美的皮毛。马儿脊背上那圆润的一道弧线,被阳光笼上了一层金色,隐隐反射出秘制的铜色辉光。
那肌肉结实的脊背,饱满挺翘的后臀,浓墨重的色调……息栈脑海里倏然闪过了某个人的挺括身影,眉眼之间顿时泛出霞光。
酷酷的马儿此时正在用一只前蹄杠杠地刨地,一对亮亮的马眼瞪视少年,一脸不忿和不服的拽样儿!
“小剑客,咋个?上去试一把呗!这马儿还他娘的挺矫情,你小心别被它甩下去!”
息栈眨巴了眨巴眼睛,稍稍动弹了下小胯骨,哎呦呦,有点儿那个,疼唉……不禁犹疑不前。
“俺来看看这马咋个调/教!”
一声粗犷有力的吆喝,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息栈让这带着共鸣的声音给振得身子一颤,不用回头看大活人,就已经开始脚软腿抖。不声不响地退到了一边儿,偷眼瞄向大掌柜。
镇三关大摇大摆地从屋门口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系那羊皮袄上的扣子。袄子里边分明是个空心儿,连中衣都没的穿,两道刚直的锁骨之下是隐隐刻痕一般的胸沟,古铜色的肌肤上覆着一层浅浅淡淡的汗毛,在日光下拨融着暖金色的光。
大掌柜直接蹿上了马。拽拽的红鬃烈马正待要挺脖子、撂撅子,已经被大掌柜一手抓住了鬃毛,另一只铁臂直接擒住马脖颈,上身贴伏在马背上,两腿紧紧扣住了马腹。
马儿顿时万般不爽:靠,你谁啊你?玛丽戈壁的野汉子!老子不要你,不要你,滚下去!!!
狂甩后蹄,狂扭屁股,脊骨上的一条曲线疯狂抖动,想要将人扔下去。
大掌柜在马背上差一点儿被悠出去,身子几乎腾起,却手脚并用,始终牢牢地擒住马颈和马腹,一人一马翻滚纠缠,辗转腾挪。这十几回合的一番较量,马儿折腾出了一身血红色的汗,却又不甘心束蹄就范,屁股仍然乱扭,原地开始甩尾打转儿。
息栈一眨不眨地盯着马背上的矫健身影,越看越神情恍惚,面红耳赤。
男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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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驯马的架势,分明就如同昨夜在火炕之上,一手揽颈,一手搂跨,将他驾驭在身下,牢牢楔住,抽打驰骋……
难怪这厮在炕上一贯如此刚猛彪悍,不整到别人跟他求饶他誓不罢休。原道是平日里在这大漠边关横鞭立马,恣意逍遥惯了,上得炕来也不会把人当作个人,而是当作胯/下的一匹小马驹儿……
果然,这一匹红棕马也被大掌柜搁在胯/下给整了个半死,最终乖乖讨饶了。鼻子里仍然怒哼哼地吐着粗气,满头满脖子冒着热汗,朝男人狂翻白眼儿,尾巴却已经耷拉了下来,蹄子也刨不动了!
镇三关将马套上了嚼子,整上了马鞍和马镫,这才转头将缰绳丢给了一旁愣神儿盯着他的息栈:“喏!这马驹子不错,就用它吧!”
息栈凑上去跟马儿蹭了蹭脸,呼撸了一把鬃毛。这一人一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立时生出某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之感,唏嘘抱做了一团儿!
马儿眨眨大眼珠子,一脑门子的委屈:呜呜呜呜~~~!那男人好彪悍,还那么使劲地撞老子的后背和屁股!怕怕~~~!老子还是跟你吧,小剑客你看起来比较温油~~~~
息栈乐了,用鼻尖蹭了蹭马儿的吻端。
镇三关一旁说道:“给这马整个啥蔓儿?”
息栈垂眼想了片刻:“嗯,就唤作‘赤月’吧!”
“……啥玩意儿?”男人脑顶腾起一缕白烟儿……
“《春秋左氏》有云:‘唐成公有两马’……此马毛色金红,就唤‘赤月’极好。”
镇三关皱皱眉,舌尖舔过上唇,张了张口,吸了一嘴的冷气,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当着一群伙计问出来:春秋左氏是啥玩意儿?这俩字,他娘的怎么写?!
给小红马起个名字也整那么多花哨玩意儿!要让老子说,就叫红骡子,或者飞骠子,不就省事儿了么!
是夜。
息栈悄悄溜进大掌柜的房间,一闪身闩上了屋门。
镇三关刚从丰四爷那里回来,此时斜靠在炕上,一脸沉思。见息栈进来,没有搭话,只是用眸子淡淡扫了一眼。
息栈将一摞衣物搁在他炕脚上:“中衣和褥单给你洗过,烤干了……明儿可以用了。”
“辛苦了。”
“你肚饿么?想吃小食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别麻烦了。”
息栈怔怔地看着略显沉默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讲什么话。
镇三关半闭着眼睛,忽然问道:“你做饭这两手是跟谁学的,咋个这般能耐?”
“唔,以前看宫里头的御厨备膳,我只是偷学了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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