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记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未翎w
而这件事,裴宗书做到了。
余佳佳的事件本来就是他报导的,而余佳佳的父亲也不知道是找到了哪一个关系,就那么扯到了他身上。
五十万。
不过是动动手指,这笔钱就能轻松到他的账上,而是他也不用去打官司,只不过是再多写上一份报导,摆一份“事实真相”给群众们看,然后顺便帮对方介绍一个专业的律师。
几个小时就能做到的事,再加上中间还夹杂着人情关系,他自然不会拒绝。
而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做过了他也就抛在脑后,说忘就忘了。
之后的事情他也没有去多关注,只知道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并且觉得满意的结果。
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里头是不是还牵涉了一条人命,他没心情去管。
因为那说到底又关他什么事呢?
*
他也曾经报导过一个性质复杂的灭门案。
当事人之一,便是那个华倩。
和余佳佳那件事不同,华倩生前和死后,并没有太大的怨气。
她心里头的那些恨意,大约都随着手中挥舞的匕首和从死者身体内流出来的鲜血一同,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现在,纠缠着他的那些人里头,并没有那个短发少女。
她大概是早就在杀人的快/感中得到了解脱。
而关于她的那些怨气,则是那些被她残忍虐杀的受害者发出的。
他们恨,他们怨。
裴宗书操控着舆论,就像是做游戏一样轻松自如,让他们即便是死后也要无法得到安宁,所以他们把一切的怨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死,也要带着他一起。
这一次,裴宗书并没有刻意站在谁那边。
他只是尽可能客观地,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隐藏在字里行间,用双方的矛盾和冲突来制造出供人观看讨论的话题。这样一来,他这个冲在第一线,并且掌握着一手报导的人便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的这种“客观”,让被虐杀的几人死后无法得到安宁,要被万人唾骂。华倩那边虽然也有人说出反对的话,可到底没有像他们一样被如此对待。
所以他们的怨气和余佳佳的怨恨纠缠在了一起。
一同召唤出了那个所谓的……
圆梦系统。
而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怨气。
她只有一个人,却比他们所有人的怨气都要浓重深厚。
她没有死,却感觉生不如死。
而那个人
正是朱茜。
天道有轮回
裴宗书几乎是有些崩溃。
他的身体陷进了一片泥泞之中,皮肤所能感觉到的全都是黏糊糊的触觉,实在是恶心得要命。
甚至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听得到耳旁有咕嘟嘟的声音响起那是他的身体在不断往下陷,而发出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也正在慢慢消失,脑袋里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得让他想要动上一动都没有办法,而且还一阵一阵的疼。
开始不停打架的上下眼皮终于是在半晌后彻底的合在了一起。
就像做梦一样。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从身体中被抽离。
周围的咕嘟声弱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嘈杂的议论声,旁边好像围了很多人,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狗日的东西,关起来也是便宜他了!”
“怎么能就这么让他晕过去了?继续啊!你们倒是继续啊!”
“打他!打他!”
长鞭挥舞着,带着呼啸而来的风声,啪地一下在人体上抽出了响亮的声响。
周围的欢呼声一下子便热烈了起来。
裴宗书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手握长鞭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在对着他狞笑,还没有搞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胸前火辣辣的痛楚便一下子袭来。
他闷哼一声,下意识握紧双拳,好歹是忍住了没有叫喊出声。
但这样一来,剧烈的疼痛感便帮他彻底恢复了神智。
他听清了那剧烈的欢呼声,竟然都是从旁边那些看起来像是监狱一样的门内发出的。那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身上的伤痕也都不少,衣服破破烂烂,上头还沾了血渍。
但他们的目光都是紧紧盯着裴宗书,双眼发亮。
裴宗书疼得两条胳膊都有些痉挛,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吊在半空中,只能努力垫着脚用脚尖够到地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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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上半身的痛楚稍微减轻一些。
可这样一来,他的双腿就疼得几乎要麻掉了,两只脚也是酸得厉害,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大概是因为身体太过疼痛,所以他的面色有些不善,而对面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看清他的表情之后,忽然轻蔑地笑了一声,手上飞快又是一鞭子过来。
啪
裴宗书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兔崽子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挺能忍?”
男人哼哼了几声,眼珠一转,原本有些不快的表情突然变得带上了几分兴味,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小子,以前你不是挺风光的嘛?”男人拿着鞭子,在手里头翻来覆去地玩,“之前是众星捧月的小太子,这会儿却成了能被人任意摆布的阶下囚,这种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男人和周围那些围观的犯人们一起哄笑出声。
而裴宗书此时此刻,除了紧闭双眼,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几乎要破掉以外,别无他法。
灌入脑袋里的记忆比打在身上的鞭子还要让人感到痛苦,裴宗书面色惨白,两条腿哆嗦着软成了面条,站都要站不住了。
强迫进入他大脑的记忆告诉他,他这是又回到了那个曾经被他附身过一次的小太子李润身上。
之前那一次,他好歹还可以享受着天潢贵胄的待遇,而这一次,他身为俘虏,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但要接受周围人的羞辱,还要面对着似乎永无休止的鞭挞。
真正的小太子早就已经随将军一起去了。
而他却被丢在这里,代替对方,接受这样的羞辱和惩罚。
裴宗书用力咬紧后槽牙,直咬得嘴里满口血腥味。
打吧!
他心想。
也许这些都是报应,而他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只能低头忍耐。
但是总有一日……
如果他有机会回去……
裴宗书中断了思绪,仰着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露出了一个狰狞而扭曲的笑容。
天道有轮回
终于能从小太子的身体中抽离而去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小太子的身体大概是已经油尽灯枯,再也不可能有续命的生机了,所以裴宗书又一次被强制性地抽离,紧接着,便在一片混沌中,被投放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眼前是一片漆黑。
耳旁男人粗重的喘息忽远忽近,裴宗书的神智还没有彻底苏醒,就已经隐隐察觉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来。
混沌慢慢散去,大脑开始重回清醒,裴宗书猛地一个激灵,在明白过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没有想到,在离开小太子那个世界之后,这次,反而要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中受到这样一种最为不堪的折磨。
这次,他不知道是被丢到了谁的身体内,然后……
裴宗书咬紧牙关,怒意让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有多虚弱,只想赶紧找把菜刀,把正趴在自己上方的那个男人给碎尸万段。
于是他用力抬腿,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男人给踹到了一旁。
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裴宗书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男人正在快活的时候突然被打断,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着人就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一耳光把裴宗书差点给打得晕过去。
他侧身趴在床边,两条胳膊都在发颤,心里头怄得要死什么时候他竟然能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身体虚弱到只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就快要喘不上气?
而那个男人在动手之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打了谁,态度猛地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直接扑过来,嘴里紧张道:“佳佳,佳佳你怎么了?”
男人赤/裸的胸膛紧紧和他贴在一起,对方身上还带着因为刚刚激情一番所以渗出来的一层薄汗,贴在他身上就有种黏腻的感觉,让他瞬间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而这个名字似乎就像是惊雷一般,在裴宗书的耳旁炸响。
是余佳佳。
和那个小太子的经历不同,余佳佳当初受到过怎么样的对待,没有人会比他裴宗书更加清楚了。
如今那样的经历要是放在他身上……
裴宗书张了张嘴,差点没有吐出来。
他满脸嫌恶地咬着牙,心里头决定这次不管怎么样,也绝对不可能就那么乖乖待在这里任由那些令他恶心到一想就忍不住反胃的事情继续发生。
男人并不知道自己怀里的人已经换了个芯子,这搂着搂着底下就再次起立致敬,还是想继续刚才的事儿。
被这样一张大嘴在耳旁亲来亲去,啧啧的声音不断响起,他甚至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味裴宗书轻轻吁了口气,忍住自己想要直接动手把人打死的冲动,告诉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太虚弱,对上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男人,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所以要忍。
他勉强地动了动身子,口中放软了语调,“可不可以先让我喝杯水啊……”
说这话的同时,他胃里头翻江倒海,好像下一秒都能直接吐出来了似的。
一句话不管用,他就重复好几遍,说来说去,男人最后是被说得有些不耐烦了,真的停了动作,起身出门给人找水喝去了。
男人刚一离开,裴宗书就迫不及待地翻身想爬起来,但这一动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刚才一直以为是被人压着所以不能动的那条腿,脚腕上竟然还扣着一条锁链。
他动了动腿,锁链就叮当作响。
裴宗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脑袋里头一片空白,嗡嗡直响。
男人回来的很快,没等人把这拖延时间的一杯水喝完,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按住了之后继续哼哧哼哧卖力“干活”去了。
喝了水以后反而手脚更加软绵绵,只能任人翻来覆去摆布的裴宗书恨得双眼赤红,脑中除了同归于尽这个想法以外,再也顾不得去想其他事情。
这场折磨一直持续了很久,男人也是累坏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裴宗书全凭着胸中滔天的怒火撑着,所以才没有昏过去,等旁边的男人开始打鼾之后,他哆嗦着手,悄悄在丢到一旁地衣服里头开始摸索。
他要找到钥匙,打开脚上的锁链,然后和这群人同归于尽。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一定!
一定!!
天道有轮回
裴宗书从来没发觉,自己竟然有那么强的耐心和那样非凡的演技。
自从那天之后,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乖巧到让人几乎都不忍心去指责的模样,而在这种时候,他也大概明白了之前听到余佳佳的那种做法。
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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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周围人的警惕心。
然后……
他面色沉闷,悄悄握紧双拳。
当初的余佳佳用伪装保护自己,最后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幸运地逃出去,而他裴宗书则不一样他向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反正他暂时没有办法回去,只能被丢到这里借用别人的身体生活,那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不安心。
而他安心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报复回去。
*
降低人的防备心理其实并不算特别难,难得只是如何要在不被防备怀疑之后,再接着进一步获得少量的信任。
不需要很多,只需要能在睡觉的时候放心解开他腿上的锁链就好。
为了这个,他足足等了半个多月……而这半个多月虽然在他心里漫长的简直让人发狂,但事实上,已经算得上是很短的时间了。
他只用了这么久,就骗过了所有人,其中所付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了。
那天,裴宗书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进入初夏的第八天,有微风吹过,路边开满了野花,香味顺着风被送得很远,头顶上已经开始变得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人满头大汗。
裴宗书在饭菜里下了毒。
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灭鼠灵,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又另掺了百草枯进去。
掺了东西的饭菜自然不会是一点味道都让人尝不出来,为了确保目标在吃下去之后不会立刻发现异常,裴宗书特意把饭菜弄得比平时口味更重了些。
说起来,除了当初的好兄弟江柯,也就只剩下这家人吃过他亲自下厨煮的饭了,可惜……吃完这顿饭,裴宗书打定了注意要送他们上西天。
这家的妇人在隔壁忙着拾床铺,外头门锁着,钥匙转动过后,大门应声打开,出门劳作的父子俩也终于算是回来了,大家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和和睦睦吃顿饱饭了。
听见了动静,裴宗书也没有抬眼。
他现在根本不想去看那个男人,否则他会控制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那令人反胃的场景。
因为他怕自己先露馅,憋不住那几乎要实体化的怒火。
“一家人”都落了坐。
裴宗书低眉顺眼地乖乖站在最后头,等着他们吃完。
这半个多月来,只要是被允许出门的时候,他总是要这样,乖乖地跟个没脑子的白痴一样,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吃完。
而这一次,将会是最后一次。
裴宗书低着头,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轻笑一声,立刻引来了旁边人诧异的目光
“你在笑么子咯……这么开心?”
裴宗书摇摇头,“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凉了。”
就他现在这幅样子,换了从前的那些朋友,各路难兄难弟,绝对没有一个能相信他竟然会有现在这般模样。
此事暂且先不多说,只说接下来。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更加……
让人不知道应当谴责,还是应当拍掌道一声痛快了。
苍天饶过谁
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毒发的很快。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接二连三倒下了。
裴宗书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抬手拍了拍那个男人涨红的脸颊,然后忽然扬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开心吗?”
男人唇边溢出的白色沫子里头慢慢染上了一抹殷红,他嗓音嘶哑,一双手用力抓住裴宗书的手腕,力道几乎是要将他的腕骨就这样直接掰断。
可是他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抓紧的手也慢慢没有力度。
裴宗书用力挣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然后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倒在地上的这一家人。
“看看你们的样子吧。”他啧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踢了踢男人的腿,“……真难看。”
因为家里有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以防万一,他们每次都会锁上大门。而现如今,这却成了他们致命的一点就算他们还留着一口气会动会说话,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去打开上锁的大门,然后向外头的人求救。
裴宗书没有继续机会倒在那里苟延残喘的三个人,在他眼里,这三个人已经是如同尸体一般的存在了。
反正今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
所以他直接出了门,将屋门重新锁上之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中央眯着眼开始晒太阳。
屋里微弱的呼救声在持续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是彻底没有了声音。
外头的风穿堂而过,卷来了清新的花香,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地上还是稍微有些湿润,让风里也带了些泥土的味道。
裴宗书靠在椅背上放空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屋,把厨房里头用来生火的东西都给抱进了屋里。
他点了把火。
因为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潮湿,所以火势蔓延的并不快,但木头点燃的气味很呛人,他靠在门口皱着眉头,有些忍无可忍地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他其实并不想陪着这群人一起死在这里,可是他更不想用余佳佳的这具身体继续活下去。
更何况,依照他在小太子那边的经历来判断,只有等他现如今所使用的这具身体彻底死亡,他才能离开这里。
火势终于是慢慢大了起来,火苗吞噬木头的声音噼里啪啦在耳旁响着,裴宗书靠坐在门边的桌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发呆。
他看到了旁边发觉情况不对的人们渐渐围在这这房子的周围,有人着急忙慌想过来灭火,有的人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在朝里头看的时候,目光和他在窗户缝隙中来了个对视,他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伸手关上了窗户。
浓烟滚滚,火星四溅。
裴宗书闭上眼靠在那里,这会儿,他已经有被烧灼到的感觉了。
他要再一次死去。
下一个世界……
不知道又会是何种模样的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是完了
(瞬间松一口气)
接档新坑
【文名】《死神走了》
【文案】最开始的死亡通知,是以短信形式发到陈之逸手机上的,结尾还带了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大家都以为这是恶作剧,于是同事a死了。
然后,第二条通知告诉他
立死亡flag的游戏开始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文名】《成王》
【文案】生于官宦世家,自小通琴棋书画,有大周第一美人之称,未来的夫婿也是人世难寻的翩翩佳公子。
所有人都在讲,虞卿言的人生已经达到了荣耀的顶峰。
但她不满足。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圈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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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一般,被高高的院墙锁在门内,只能任人摆布,却没有半点自由。
而如今,帝王昏庸,朝堂纷争不断,这世道也是如此混乱不堪
不如,就推翻这一切吧。
既然她这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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