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绣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先久
单冀禾捂嘴笑了两声,溺宠的对着祈盼招了招手,“过来。”
祈盼缩了一下肩膀,嘴里的辛辣味过后,便是淡淡的苦涩,并未是单冀禾说的那般醇香。
“本将骗你做什么?”单冀禾低下眼帘,遮住自己眼里的笑意,随手又拿起另外一坛酒,慢悠悠的说道“桃花酿盼儿喝不惯,那这个甜酒盼儿定会喜欢。”
“谢将军好意,祈盼还是不要尝了......”祈盼皱了一下鼻子,委屈道“每日见着大哥与酒为乐,今日一尝也不,不过如此......”
哪知单冀禾摇摇头,面上表情诚恳,“好酒之人定是有好酒的道理,莫不是,盼儿不信本将的话?”
“将军莫要多猜疑......”祈盼急忙摆了一下手,有些不好推辞的说道“既然是将军开口,祈盼尝便是......”
单冀禾点点头,将甜酒倒与酒盏,拿起来闻了一下才递给祈盼,“若是本将说的不对,那本将便派人将盼儿送回府上。”
祈盼接过正要喝,酒盏挨到嘴边却停了下来,犹豫一下才轻声问道,“若将军说的对呢?”
单冀禾瞧着祈盼白兔般的模样,心情大好的仰头笑了几声,眼前的祈盼真是让他喜欢的不得了,若不是福叔叮嘱过莫要着急,他定是会想个法子将祈盼留在身边,每日陪着他喝酒逗乐。
不知单冀禾为何笑,祈盼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委屈着脸有些懊悔,“将军莫要笑了......祈盼不乱说便是。”
“若是本将说的对......”单冀禾停下笑声,走到祈盼身边,瞧着祈盼的眼神都清澈的很,“盼儿......就将这个香囊赠与本将如何?”
祈盼一手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没有回答,只是仰头把酒盏里的甜酒全部喝了下去。
并不是预期的那股苦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厚的醇香,酒甜却不腻,味道弥留唇齿间,将方才的苦涩都压了下去,别是一番风味。
“好喝。”祈盼将酒盏放下,欣喜的看着单冀禾说道“果真如将军所说,这酒是甜的!”
单冀禾转身坐到石凳上,指了指自己身边,“盼儿若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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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坛都是你的!”
祈盼凑过身坐下,拿起酒坛看了看,便又小心翼翼的放下“只有祈盼一人喝......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单冀禾扬起下巴,不容置疑的说道“这待客亭里只有你我二人,本将拿这酒便是想与盼儿一同分享,只是本将方才午膳多吃了些,好酒却喝不了多少,既然盼儿喜欢,就将本将的那份也一同喝了吧。”
祈盼心下欢喜的不得了,平日在府上有祁怀安管着,出府有半斤和八两跟着,若是让三娘知道,便会心疼他不爱惜身子,现下只有他与单冀禾在此,这酒还是单冀禾赏的,若是在推辞不喝,便是说不过去。
给自己喝酒寻了个由头,祈盼美滋滋的道了谢,举起甜酒坛在酒盏里倒了一杯。
这味道他也喜欢的很,如同甜水,喝多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甜酒下肚,越喝越有瘾。
这甜酒好似被人下了能蛊惑人味觉的毒,祈盼一人不过片刻,便喝完了一坛。
瞧着已是趴在桌上的祈盼,单冀禾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了。
甜酒不止味道让人上瘾,连喝酒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就醉了。
“盼儿......”单冀禾轻轻摇晃了一下已经神志不清的祈盼,“这醉佳人盼儿喝的可好?”
“......好。”祈盼眼神迷离,强忍着醉意想要抬头看看单冀禾,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瞧不清楚,噘着嘴断断续续的说道“将军......将军为......为何站不稳?”
单冀禾着实是不想忍了,一手环着祈盼的腰,将浑身已是瘫软的祈盼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无意识般的将脸埋在他肩窝处,呼出来的气酥酥/痒痒,单冀禾如愿以偿的低下头,在祈盼秀发上轻轻一吻,闭着眼低喃道“盼儿,你何时才会接受本将的心意?”
这酒他是有意让祈盼喝的,在祈盼的人和心还未到手之前,他要一步一步小心的走才是。
祈盼已经睡了过去,时不时皱两下鼻子。
单冀禾在祈盼腰间摸了一把,方才讨要的香囊便被他拿在了手里。
“本将未曾骗你,所以这香囊......本将就下了。”
祈盼别看身材纤瘦,着实是有些重量,单冀禾稍微用力将祈盼抱了起来,刚要往外走,荆南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将军!”
单冀禾给了荆南一个‘小声说话’的眼神,沉着声问道“什么事?”
荆南低了一下头,迅速回答道“将军,皇上命将军即刻进宫!”
“将盼儿好生安置进厢房,切记,叮嘱好半斤和八两!”
“将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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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
单冀禾迈着矫健的步子跟在禄喜公公身后,心里却有些忐忑,若是为了哈熬之事,现下还未曾有什么消息,皇上突然将他叫来,怕是另有他意。
想到这里,单冀禾轻声问了一句,“不知皇上今日是为何事?”
“将军,您随着咱家走便是......”禄公公迈着碎步,缓声说道“咱家今日见着皇上面色红润,稍早前还将太尉大人请了来,御花园里又新开了不少花,让咱家也弄不明白了。”
单冀禾明白禄公公的意思,怕是皇上叫他来之前,也未曾与禄公公说过。
面圣的地方在御花园,禄公公又说今日不少花开了,若是平日里将他叫来还有赏花之意,今日却是连父亲都叫来了。
莫非是有什么棘手之事?
在赏花的地方说些皇上不想在朝廷上说的事。
怕是......
穿过长廊便是御花园,禄公公对着皇上福了个身,先行侯到了一边,单冀禾脸带恭敬之色,对着衣冠赫奕,凤翥龙翔的皇上单膝跪下身子,语气沉着清晰的缓缓说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快快请起。”纪雍脸带笑意,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话语轩昂。
一旁的禄公公眼疾手快的走过来扶起单冀禾。
只见皇上身边还站了一位身着绯色官服,上绣麒麟的大臣,单冀禾站直身子,对着此人行了一礼,“父亲。”
单武点点头说道“你胜仗归来,皇上准你歇息些日子,近日可否习惯了?”
“回父亲,冀禾要谢过皇上厚爱,本是男儿之身,理当早些为皇上分忧才是。”单冀禾说道。
“将军为的是朝国百姓,是保这天下太平,朕应有爱才之心。”纪雍爽朗大笑几声,眼里满是欣慰,“听闻几日前遥之与你比试了一场,如何?”
单冀禾笑了笑,估摸着是想到了那日比试的场景“回皇上,遥之箭法依旧了得,臣与遥之未曾分出上下。”
“好,好!”纪雍听了连声叫好,伸手在单武肩上用力拍了拍,“一个冀臣,一个冀禾!太尉你教导的好啊!”
“皇上言重了。”单武拱了拱手,低下头微微叹口气,“冀臣......”
“罢了罢了。”纪雍把身子转到一旁,盯着御花园中一簇开的正艳丽的凤仙花瞧了瞧,“这花终有一谢,须得有人赏识才不枉这一季花开,人生亦如此,冀臣在朕的心中,就如这花一般,虽已是去了,可留在世的战功与才识,着实是忘不了......”
“臣叩谢皇上。”单武说着,便要跪下。
“太尉你这是为何!”纪雍叹口气,“今日叫太尉和将军来,是有事商议,方才的话不说也罢。”
单武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单冀禾,犹豫一下恭敬的问道“不知皇上何意?”
只见纪雍将手背在身后,目光在单冀禾身上赞赏的瞧了瞧,片刻后才清晰的说道“冀禾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自幼起与遥之相伴,朕也算是将你看着长大,且不说你才智过人英勇无畏,单单的一表人才就让朕满意。”
单冀禾听了纪雍的话,微微皱下眉头,心里猛地一沉。
站在一旁的单武脸色诧异,许是猜到了皇上所想。
“想必太尉心知,公主遥灵自幼就爱慕冀禾,现下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朕便亲自做主,赐婚于二人如何?”纪雍朝着禄喜招了下手。
一旁的禄喜赶忙碎步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圣旨,稍微弯腰备在原地。
单冀禾听纪雍的话,猛地将头看向禄喜,单武更是面露惊讶之色,半晌才回过神,“皇上......”
“这事朕想了几日,冀禾还未成家,公主又是皇室出身,与冀禾可谓是绝配,莫非太尉对朕的决定不满意?”纪雍缓缓问道。
且不说纪雍是当今皇上九五之尊,君无戏言,如今要将心爱的公主赐予大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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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可是要感恩戴德磕头跪谢的大事,但在纪雍看来,太尉与单冀禾的反应,却不是要叩谢的样子。
单武听后急忙跪下,握拳忐忑的说道“皇上,恕臣直言,如今犬子冀禾已是能独当一面,臣便不多参与犬子之事,还望皇上赎罪。”
“哦?”纪雍笑了笑,转身看向单冀禾“太尉大人的话,冀禾怎么看?”
单冀禾放在一侧的手微微握拳,想了片刻后倏地单膝跪地,镇静的说道“谢皇上厚爱。”
“好!”纪雍大笑道。
侯在一旁的禄喜瞧着正是时候,急忙将圣旨打了开,看着单冀禾和单武都跪好了,才大声对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尉单武之子单冀禾,今已是而立之年,攻守边疆战功显赫,且一表人才深得公主喜爱,固,朕赐婚于你二人,下月初十完婚,钦此。”
单武磕头大声道谢。
单冀禾转头看了看单武,眸子里神色一沉,随即对着纪雍磕头缓声说道“皇上,恕微臣不能领旨。”
祈盼醒来的时候有些晕,嘴里的酒香已是散去,除去头隐忍的有些疼外,别的还好。
揉着眼在房里瞧了几下,祈盼久久未缓过神来。
“半斤?”祈盼将鞋穿好,轻声对着屋外喊道“八两?”
门外传来几声响动,紧接着有人在门上扣了两下,小声说道“祈盼公子醒了?”
“福叔?”祈盼赶忙站起来,碎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福叔为何在此?”
福叔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见祈盼脸色诧异,才笑盈盈的说道“老奴奉将军命令,等公子醒来,将这晚膳送与公子。”
“将军?”祈盼愣住,这才瞧着自己不是在祁府,而是在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
莫不是他还在将军府里?
许是猜到祈盼所想,福叔点点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公子将醉佳人喝了个光,这醉佳人顾名思义,虽有甜醇之味,可喝多了便会深陷其中,让人大睡不醒,我家将军瞧着祈盼公子睡得香,不忍心将您叫醒,便命奴才将厢房拾出来,让祈盼公子小睡片刻。”
这何止是小睡,祈盼伸手揉了揉脸,他可是从午时睡到了酉时。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饿意,祈盼皱着脸在肚子上摸了摸,“敢问福叔,半斤和八两去了哪里?”
“回公子,荆南二人已将半斤二人送回府上。”福叔跟着祈盼走进屋里,手很是利落,一边说着一边讲食盒打开,把饭菜摆好“公子一睡,不知何时会醒,将军怕祁老爷担心,便让半斤二人先回府禀报一声。”
“那有劳将军了。”祈盼坐到凳上,瞧着桌上让人垂涎三尺的晚膳咽了咽口水,“只是现下时辰已不早,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公子不必担心,今日就安心住在府上,将军已打点好一切,明日一早老奴亲自将公子送回。”
“这......”祈盼有些犹豫。
福叔福了下身子,“公子还是不要为难老奴的好,老奴也是奉将军之命,将军不早前已进宫面见皇上,现下还未回来,若公子执意要走,老奴不好办啊。”
“那好吧。”
祈盼不再客气,也不忍看着福叔愁眉苦脸,拿起桌上的雕花银箸正要进食,门外有个丫鬟跑了过来。
“福管家......”
“为何如此慌张?”福叔问道。
丫鬟瞧着祈盼,赶忙福了下身子,随即小声对着福叔说道“将军回来了,命奴婢叫福叔过去。”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福叔挥了挥手,丫鬟得了命令先退了出去。
祈盼听着单冀禾回来之时,心下一动,眼前的饭菜也吃不下了,慌忙说道“福叔,我与你一同前去吧。”
福叔不早前得了将军之命,不敢怠慢祈盼,点头说道“请随老奴来。”
跟着福叔小走片刻,祈盼才发觉这并不是去待客亭的路,只是心下虽好奇,却不想开口多问。
福叔将祈盼带到一扇门前,福了下身子说道“这是将军的书房,平日里将军喜爱待在这里,公子请。”
门打开,除了一扇与书房相得益彰,浑然一体的屏风,却未曾看到单冀禾的影子。
祈盼正奇怪,突然听着屏风后面传来响动,片刻后荆南熟悉的声音响起“将军,我与绍北听闻,今日皇上给将军赐了一道旨。”
单冀禾声音随即爽朗的响起,“你们两个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绍北许是闷笑了两声,片刻后小声回道“将军有所不知,禄喜公公方才宣旨之时,我与荆南就在不远处。”
单冀禾不知道做了什么,只听一声细小声过后,便有脚步声传来。
祈盼不知为何突然想逃,站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
福叔背对着祈盼,将屏风往一边推了推。
单冀禾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抬头往前望之时,与祈盼四目相对。
屏风后面的荆南和绍北还在单冀禾身后,瞧不到屏风前面的人。
只听绍北继续说道“皇上在宫里赐旨给将军,果真是将公主许配给了将军?”
单冀禾停住脚步,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祈盼还未从见到单冀禾的喜悦里缓过神,便听到了绍北的话。
赐婚?
进宫?
将公主许配给单冀禾?
心猛地下沉,祈盼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不早前单冀禾许给他的话还留在他心里,怎么不过睡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这单冀禾就要和公主完婚了?
还是皇上赐旨。
祈盼红着眼眶,瞧着单冀禾眉头紧锁,走出屏风的荆南和绍北脸色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离赐婚不远了,离酿酿酱酱......emmm,在等等,嘴还没亲呢。(福叔:“将军,切莫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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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
祁衣坊近日生意兴隆,许是托了单冀禾的福,祁怀安将八两拿来的蚕丝布匹检查一番后点头说道“这盼儿着实让我欣慰,短短几日,大有进步啊。”
谁知八两却反常的未曾笑出声,只是叹气福了个身便回了后院。
半斤站在蚕架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祈盼手拿着宣纸,在轻慢的着蚕丝,却一副呆滞的模样。
半斤和八两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公子自那日从将军府回来后,这副模样已是持续了几日,每日郁郁寡欢提不起神来,二人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
“少爷......”半斤轻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唤了一声,“这眼看便是午时了,少爷该用膳了。”
祈盼不说话,好似是未曾听到。
料到祈盼会是这个反应,半斤个八两摇摇头去到了一边,这几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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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想过商量个法子,却不知怎么才能对症下药。
昨日绍北奉单冀禾的命令去了一趟祁府,原本想着与祈盼见上一面,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未曾想却被祈盼以身子不适推辞了。
这祈盼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假的不适,单冀禾也猜不出来,可他有一点心知肚明。
祈盼在躲着他!
那日绍北的话祈盼定是听了去,单冀禾忧心忡忡的盯着桌上的剑兰,眸色深沉。
“将军......”福叔欲言又止,叹气的摇了摇头。
“福叔。”单冀禾手指握拳,眯着眼睛缓声开口,“备车,本将亲自去一趟。”
福叔点头,福了个身先退下了。
荆南与绍北这两日躲他躲的有些远,定也是心知说错了话,单冀禾独自瞧着那扇屏风,心里微微有些凉意。
他本是太尉之子,肩负着皇命,若不是当今皇上明理,他这脑袋在那日便要掉了。
纪雍听到他抗旨的话后有些微怒,跪在一旁的父亲也急得满头大汗,单冀禾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已心有所属,不能因为皇命便将祈盼弃之不顾。
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单冀禾本以为会听到皇上怪罪他的话,却没想到皇上让他和父亲先行回来。
“将军。”福叔在书房外轻唤一声。“马车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单冀禾绕过屏风,面色有些阴沉。
“只是......遥灵公主来了。”
与遥灵公主一起前来的,还有七皇子纪遥之,单冀禾跟着福叔往前走,远远地便瞧着遥灵在哭。
单冀禾眉头紧锁,实在不知如何对付。
这公主自幼被皇上和哥哥护在手里,许是那日他抗旨的事传到了那公主耳里。
“冀禾!”纪遥之见着单冀禾来了,急忙起身迎了上来,脸上虽未有责怪之意,却有些不悦,“那日父皇......”
“单哥哥!”遥灵公主大哭的推开遥之,一双杏眼微红,脸色有些不甘,“单哥哥你明知遥灵爱慕哥哥,却为何要抗父皇的旨?”
单冀禾低头不语,让等在一旁的纪遥之都有些急了。
“是啊,冀禾!接旨后你便是当今驸马!太尉大人也算是荣光耀祖,你......”
“遥之!”单冀禾突然遏制住遥之要说的话,转身面色冷静的反问道“那你可曾想过,大哥为何要接旨?”
纪遥之听后猛地退后一步,眼色有些慌张,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为何......”
“公主!”单冀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眉眼间却毫无顾虑的说道“恕微臣不能接旨,若是接了这旨,便是对公主的大不敬,微臣早已心有所属,不想再走一趟大哥走过的路,忘公主成全。”
“你......”遥灵公主有些惊到了,明眸含着晶莹的泪珠,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许是未曾听单冀禾这么与他说过话,半晌才微怒的说道,“单哥哥......叫我公主......单哥哥为何要如此待我?”
单冀禾跪在地上,没有回答。
“好......”遥灵公主轻咬着唇,赌气的转过身背对着单冀禾,头上的桂冠像似比以往重了许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可即便如此,遥灵公主还是手握拳,难过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公主成全你便是!”
“谢公主。”单冀禾垂下眼帘。
遥灵公主未在多留,带着身后的侍女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福叔......”单冀禾转身唤了一声,想要命福叔去送送公主。
却听公主顿住脚步大喝一声,“不必了!单哥哥既然想与遥灵就此生疏,那遥灵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今日这档子事,便是你知我知,不必再走规矩弄得尽人皆知。”
待遥灵公主走后,单冀禾才站起身,一旁的纪遥之安静的坐在石凳上,并未在说过话。
单冀禾一手搭在纪遥之的肩上,身后的福叔有眼色的先行退了下去。
“那日之后,我便未曾在与冀臣见过面。”纪遥之眼含悲伤,似是低喃的说道,“我虽是皇子,却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更瞧不得心爱之人娶妻生子。”
“大哥也是迫不得已。”单冀禾背过身,这待客亭周围多是些花花草草,平日里瞧着人心里有轻松之意,今日,却是压抑低沉。
“我何尝不知。”纪遥之站起身,摇摇头面露痛苦之色,“那婉盈姑娘......虽是庶出,可也是丞相之女,父皇的旨意,冀臣如何抗得了?”
“大哥走时,心中挂念的一直是你。”单冀禾说道。
纪遥之将头稍微仰起,眼红微红,过了许久才说道,“与我一同进宫吧,父皇有事要与你说。”
禄喜公公瞧着单冀禾之时,面露诧异之色,许是那日单冀禾的举动还未让他想明白。
那公主是何人,皇上手里的宝贝,又是千金之躯,怕是傻子才会抗旨不娶。
纪雍站在石桌旁,对着一株万寿菊在作画,瞧着单冀禾来了也未将笔放下,依旧专心致志。
单冀禾安静的待在一旁。
最后一笔尾,天色也有些暗下来的迹象,禄喜手快的将画举到纪雍眼前,嘴里夸赞道“皇上神来之笔,妙手丹青啊。”
纪雍笑了几声,终于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单冀禾身上,“想的如何了?”
单冀禾抱拳,将头微微低下,“恕微臣愚钝,不明皇上之意。”
“你啊。”纪雍将手背在身后,明黄色的龙袍实显大度之气,“朕有时真真的是奈何不了你们这些打仗之人,一个个性子倔的很,冀臣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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