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男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祝宁
红着脸的哥儿情绪低落,“哦”了一声,随即又高兴起来,说道:“那我等您大婚之后,再提。”
庄子竹没答应,趁着身边围着他献殷勤的哥儿们沉迷看意中人不可自拔,闪身溜走。
文会上,年轻学子们互相辩论,或许不及朝中阁老们考虑周到、寓意深远,但也典故频出、文采斐然,角度新颖,庄子竹听得也津津有味。而在学子们论事争锋、或比斗写文作诗的时候,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信步缓行,没有发表什么高见,不与其他人辩论,只安静地观察,偶尔点头。
那高大的体魄,在一众饱读诗书却久坐不锻炼的年轻学子当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惹眼。有或者是身影太过于熟悉,所以庄子竹一摆脱了哥儿们的围绕,很快就看到了他。
与往日身穿金龙龙袍的不怒自威不同,与初次见面时身穿银色战甲的杀气凛然也不同,今日的宣恒毅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穿成普通书生的模样。
看那张脸,比上一次见面又白嫩了不少,瞧着比之前还俊雅了许多。同样白嫩了不少的手中,还捧着书卷,指节分明,手指有力,被他握着,感觉应该不错,可惜还没有机会牵过。宣恒毅一边听学子们的新奇想法,一边稍作记录,看着十分认真。
只是宣恒毅对别人的视线十分敏锐,庄子竹才盯着他观赏了几息的时间,就和宣恒毅突然转过来的视线撞上了。
庄子竹眼眉弯弯,向宣恒毅走了过去,拱手见礼,说道:“这位兄台,小弟向你见礼了,恕小弟冒昧,见兄台生的俊逸不凡,又认真做笔记,虚心向学,小弟心生仰慕,想与兄台结识一番。”
宣恒毅愣了下,想到这是偶遇的戏码,以拳抵唇,低笑一声,说道:“小兄弟过誉了,你仪表翩翩,光风霁月,才能称得上是俊逸不凡。今天鄙人有幸与你相识,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叫我小竹即可,”庄子竹笑眯眯的回道:“兄台你呢?”
宣恒毅特别臭不要脸地说道:“我叫毅哥哥。”
跟在宣恒毅身边的侍卫大哥:“……”
庄子竹才不要叫他毅哥哥,只是光风霁月地一拱手,唤道:“毅兄。”
“小竹。”宣恒毅文质彬彬地拱手回礼。
尽管文会十分热闹,书生们高声辩论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宣恒毅那低沉性感的嗓音仍然能清晰地钻进庄子竹的耳里,心里都听得痒痒的。
庄子竹想再听一遍,不禁又唤了一声:“毅兄。”
宣恒毅果然从善如流,低柔地唤道:“小竹。”
“毅兄。”
“小竹。”
这么三番四次地叫唤下来,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庄子竹还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宣恒毅则暗暗发笑,装作陌生人的体验真是新奇有趣。
而一旁守着的侍卫大哥,就十分难以理解了。回想那朝堂之上,圣上最是不喜文臣说无用的客套和废话,文臣们只能整理纲要、长话短说,连奏折也简了不少。可现在,与庄大人进行这样没有意义的无聊对话,圣上竟然能聊得这么开心?!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此时,刚刚围绕庄子竹的哥儿们,把视线从学子身上回来,寻到庄子竹的踪迹,远远地看到庄子竹的身影。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未来的皇后居然和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相谈甚欢!
不知道宣恒毅身份的哥儿们惊叹不已,纷纷感叹庄子竹真是太大胆了。而参加过冬猎、有幸见过天颜的哥儿们提醒道:“那位并不是陌生男子,而是当今圣上!”
哦,原来是当今圣上啊。
没想到当今圣上位高权重,还长得英武不凡,气质又风度翩翩。而且,当今圣上与未来皇后,竟然会尽心思地在文会见面!
今天才年廿八,明明等到大年初一,百官贺年时帝后二人就可以相见了,可是他们竟然连两天都不能等!
这次帝后私下会面被他们瞧见了,他们没瞧见的会面,又有多少次?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的陛下不仅仅会写八尺长的赞美之词,实际行动上还当真爱慕万分,看那眼神中满溢的爱慕与欢喜,都骗不了人。
刚刚敢于把庄子竹团团围住讨好的哥儿们,现在不敢围过去了,只敢时不时用眼睛瞅着,默默围观帝后两人是如何相处的,都无心偷看心仪的小哥哥了。
庄子竹也没和宣恒毅在一楼呆多久,互相“结识”过之后,跟着宣恒毅上了二楼。
第48章第三更
庄子竹被宣恒毅带上二楼。草堂的二楼,因为在栏杆边,国子监的官员们和书院的先生们都一边品茶,一边点评下面学子们的表现,普通学子上不来。
在座的官员和先生们一见宣恒毅上楼,纷纷行礼。官员们在冬猎时和在封后的贺宴上都见过庄子竹,可书院的先生们就没见过,还以为庄子竹是哪位有学之士。宣恒毅还装模作样的,把庄子竹介绍给书院的先生们,就说是在楼下结识的小竹兄弟。
介绍的时候,宣恒毅又把庄子竹称赞了一番,大赞庄子竹清雅俊逸,风仪甚美,容止可观,与他一见如故,情投意合……
起先庄子竹还挺喜欢听宣恒毅当众称赞他,比吃一百口蜜糖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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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后来宣恒毅赞起他来简直没完没了,而且越说越不像话,当宣恒毅说到情投意合时,庄子竹轻咳一声,打断了他,说道:“谢谢毅兄盛赞了,今日学子们相聚于文会,难得盛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听听他们的高见?”
宣恒毅还没落座就盛赞,官员们和书院先生们可都不敢坐着听!还好他及时停了下来,坐在栏杆边上,请庄子竹坐到桌子对面。面前添了碧绿的茶水,清香袅袅,宣恒毅十分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庄子竹先润润口。
麓山书院的某位先生见到,不禁摇头叹息。
旁边的先生问他怎么了?听楼下的学子们争论的明明十分?
这位先生叹气道:“当日见到那不世出的八尺诏书,惊为神作,曾赞赏不已。诏书之中一字一赞慕,一笔一钟情,本来还以为圣上是个重情之人,然而诏书还没下多少天,圣上大婚在即,就与别的哥儿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只区区一面,赞赏之词源源不绝。可叹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啊!”
这一叹息,音量如常,根本没有避讳在场的宣恒毅。书院的其他先生听到,都要拉着他跪下来给宣恒毅赔罪,可宣恒毅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眼中也泛着笑意,问道:“这位先生,可是为朕未来的皇后鸣不平来了?”
这位先生不卑不亢道:“回陛下,天家开枝散叶,草民不敢造次。只是,庄大人匠心独运,鬼斧神工,造神器护国,又与陛下大婚在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可否请陛下给庄大人一些体面。”
书院的其他先生听到,都不禁为他捏一把汗,圣上的行事还轮得到他一介草民管?可是这位刚正不阿的好友又不得不帮,于是连书院的山长也要跪下了赔罪了。宣恒毅微笑着扶起他们,说道:“尔等不必惶恐,这位小竹兄就是朕未来的皇后。”
先生们:“……”
这不早说?帝后二人偷偷见面还玩这种装作初次相识的花样吗?
庄子竹没想到书院之中还藏着会为他鸣不平的先生,当下就谢过他,又为自己乔装打扮隐瞒身份而向这位先生道歉。这位先生却红着脸说无碍,他没查清楚就把圣上给批评讽刺了一通,实在鲁莽,又给在宣恒毅面前为自己的大不敬而赔罪。
可有人为庄子竹鸣不平,在宣恒毅心中,这比官员们天天称赞他还要高兴,当下就御笔亲书,写了八个字:“刚正不阿,直言无畏”。宣恒毅又命人造成牌匾,赶制后送到这位先生的府上。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到了先生们给学子们的诗文评比的时刻,先生们一个个翻阅,陆续请看好的学子们上来,当面考较,还给他们写春联。宣恒毅见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年廿八是贴春联的好日子。”
庄子竹回道:“嗯,府中的春联也还没写呢。”
宣恒毅目光灼灼:“朕的春联还没贴,而这有笔有纸。”
庄子竹试探着问道:“不如我为陛下写一副?陛下也为我写一副?”
宣恒毅抚掌微笑:“好极!”
庄子竹也不推辞,要了银掺正丹纸,目测好位置,挥笔而就。
上联:一统山河开太平
下联:万民归顺尽喜乐
横批:国泰民安
虽然他没什么诗才,也不懂押韵,但应节的对联还能写一副的。歌颂君王,写君王的美好愿望不就行了。宣恒毅一见,这春联果然戳到他心窝里去,十分满意,笑容不止,还赞道:“谁说子竹没有诗才的?一统山河开太平的开字用得真好!朕的愿望就是万民归顺,开创太平盛世!子竹送朕的情诗也意境优美,寓意深远,朕很喜欢。”
想想庄子竹平素都没展现写诗的天赋,可一给他送春联,给他写情诗,就写得出众惊人!宣恒毅越想越美。
可庄子竹则否认道:“不瞒陛下,那诗句不是我所创作的,是一位叫做白居易的先生写的诗,我只是借用了。”
宣恒毅想起自己瞎夸了一顿,笑容凝住。
庄子竹又补充道:“虽然诗不是我写的,但我的意思就和诗句的意思一样,日日交好……”
说着说着,庄子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垂下眼睑,看着就是一娇羞的模样。宣恒毅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起来,赞道:“朕的意思也是一样的,望与小竹你生生世世,恩爱缠绵。”
庄子竹“哎”了一声,还想听多一点,但在场实在太多观众,除了官员,除了书院的先生,还有被看好的学子正在接受考较!庄子竹瞟了他们几眼,虽然他们大多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但实际上有没有听得见,就很明显了。学子们本应流畅回答变得结巴,刚刚在楼下对答如流,与其他学子争锋相对,上来之后却反应迟钝,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投过来。
当然也有故意在圣上面前表现自己,滔滔不绝想得到圣上赏识的,但宣恒毅却被庄子竹叫去写春联了。
对比起庄子竹写的正好是宣恒毅心中想的,宣恒毅写的就比较大众了:
上联:春夏秋冬纳百福
下联:东南西北聚千祥
横批:吉星高照
庄子竹还以为宣恒毅会写家庭和睦琴瑟和美什么的,结果,却写了吉星高照?
宣恒毅写罢,又说道:“新年将至,小竹以往的厄运都跟着祛除了,日后必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庄子竹听了,眼睛眨了眨,宣恒毅可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说这个。兴许是谁说过他命不好了。
想他幼年丧母父,而后六亲不认,及笄后又亡了国,别人说他命不好,也实属正常。
只是,别人这么说了,按理说古人应该信命,可宣恒毅也依旧要迎娶他,不怕被连累,还隆重地写那八尺诏书!
“陛下的春联寓意极好,我回去就贴上,”庄子竹说着,把字迹干了的春联妥善了起来,感激地看着宣恒毅,又补充道:“陛下就是照着我的吉星,见到陛下之后,我官运亨通,还寻得了好姻缘。”
宣恒毅脉脉地与庄子竹对视,回道:“说反了,小竹才是朕的吉星,也是章国的吉星。”
要是庄子竹的火器被其他国家得了,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两人互相吹捧着,忽略了在为学子们写春联的先生们,更忽略了有意表现自己的学子们。国子监的官员们则没眼看了,有的还多心想到,按流传下来的礼法,大婚之前夫夫不能见面,莫不是要给热恋中的夫夫制造偷`摸偶遇的刺`激机会,让未婚夫夫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互诉衷肠羡煞旁人的?
而他们被迫围观未婚夫夫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原因,是因为圣上与未来皇后遵守礼法,不能私会!
好气哦,不知道大婚后夜夜相见会如何。他们看着看着,又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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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的夫人虽然曾经也恩爱缠绵过,但一起相守几十年,见夫人犹如见到自己的半身,都没有最初那种为了偷摸见面而欣喜的感觉了。或许,今日回去以后,向帝后学一学,与夫人装作初识,趁着春假浏览一遍年轻时的初识之地能找回感觉?
国子监的官员们各怀心思,想效仿帝后与夫人偶遇,寻回初心。庄子竹这边则刺激过了,不知不觉在众人面前秀了一回,午膳后与宣恒毅分别,把春联贴上,就等着初一的拜年时刻了。
除夕之前,刘管事还转告给庄子竹听,在京外别院中居住的庄英德请庄子竹到京外去,一家人共度除夕。
庄子竹拒了。
能心平气和地坐着与庄英德说话,见面时与庄子松他们应付应付,是因为他心中要干大事,又见庄英德落差太大,又被戴了多顶绿帽,才懒得再计较了。封后的贺宴他没请庄英德与庄英德的儿子们,除夕也不需要和他们一起过。
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庄英德那边就很郁闷了,本来,他就想庄子竹当妃子,带着他们过好日子,现在庄子竹当了皇后,庄英德应该更加开心才是!可他是在别人的口中得知庄子竹即将当皇后的,还听说别人议论庄子竹很受章国皇帝爱重,封后的诏书都写了八尺。这些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身为庄子竹的父亲,什么好处都没有!
尽管他抛弃过两次,可庄英德认为他是生父,还是有生恩在的。见庄子竹不来一起过除夕,他又修书一封贺年,用逃命时带出来的私库给庄子竹置办年礼,托守在别庄的侍卫给庄子竹送去。
庄子竹把年礼原路退回。抛弃多年不闻不问,需要和亲才迎接他,快亡国了又弃他奔逃,这样的父亲,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挺好的嘛?
只是墨书见庄英德的年礼被退了回去,除夕之夜,生怕庄子竹苦闷,还特意与锦书学了几段相声,一边逗笑一边拍着快板,还学得有模有样的,表情生动,鬼马有趣。庄子竹果然被逗笑了,没有父亲的除夕也没什么,他不是还有同甘共苦一起长大的墨书?
傍晚时分,墨书表演完毕,庄子竹就准备吃年夜饭了。才开吃没几口,有侍卫过来通传,说宫中赏下一个食盒。
除夕夜大雪纷飞,食盒就算热情腾腾,可从宫里远远送到,想必都凉了。不过庄子竹还是出门去谢过赏赐,一出门,只见在风雪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食盒,向他昂首阔步而来。
雪落纷纷,宣恒毅的头顶上、肩膀上、甚至连高挺的鼻梁之上,也都盖了一层晶莹的银色,在傍晚的暗色之中,宣恒毅那冷峻的面容更是又冰冻了一度。
宣恒毅冒着雪而来,走进了,却只站在前厅,没有马上进屋,把身上的斗篷挂好,说是不能让身上带着的冰冻之气进屋。
“怎么会呢,都是暖的。”庄子竹不由分说地迎了上去,把一个手炉塞进宣恒毅的手里。
宣恒毅把食盒给下人拿去加热,自觉离庄子竹站远了一点,坚持要等身上变暖了才能进屋里去。庄子竹哭笑不得,只能由他了,又问道:“怎么除夕夜会过来,还得赶回宫里去,与太后年夜饭吧?”
“无妨,今年比较特别,在这里与小竹先吃了,再回宫与母后吃。明年我们就一起吃了,说不准还能带着孩儿同吃。”宣恒毅满脑子就是对来年的美好幻想。
庄子竹失笑道:“二月大婚,怀胎十月,陛下是想的也赶了些。”
宣恒毅满不在乎地说道:“就算来年没赶上,日后总会有的。”
第49章美人献舞
除夕与宣恒毅吃过年夜饭,大年初一,庄子竹换上紫色的朝服,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向皇宫出发。
凡是皇室宗亲、五品或以上的京官,与品级较高的地方官员,都要在大年初一给皇帝拜年,并送上贺年礼物。而他们的家眷也需要进宫,向太后拜年。拜年送礼后,皇帝将会宴请群臣午膳,而晚膳时分,皇室宗亲留下,参加晚宴。
进宫之前,所带的年礼与礼单,都交了给宫人,并由宫人记录在案。庄子竹来得不迟不早,有点好奇前排的官员送了什么年礼。
章国鼓励廉政,前排不少文官都两袖清风,送了新年贺卡;而上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则送上诸如红薯、椰丝甜粽、茶叶等土仪。
而将军们就厉害了,他们南征北战,抢了不少他国贵族地主的好东西,有的送上珍贵的玉树大摆件,枝条柔软,白玉莹润光泽,一看就是百年不可多得的贵重之礼;有的将军送了成堆难得的名家古字画;有的则送上上古名剑,长剑出鞘、寒锋摄人,据那位送剑的将军所说,这样的名剑他还抢了三把;有的送上比将军的身高还要高的美的大瓷瓶……
看着跟着宣恒毅打仗的将军们,个个家中典藏甚多!庄子竹还注意到,送贺卡或土仪的文官们,会到宫人代表皇帝发的蓝色荷包;送了厚礼的将军们,会到紫色的荷包。
庄子竹在好奇地观察前排的官员,而排在庄子竹后面的官员们,也在好奇地观察着他和他要送的礼物。跟在庄子竹后面的地方官员,见到庄子竹手中那看起来朴素无奇的小木盒,就提醒道:“这位大人,虽说陛下不拘泥于送礼贵重与否,但送给陛下的礼,包装最好美一点。怎么能拿个平平无奇、连雕花和上漆都没有的木盒来纳贺年礼呢?”
庄子竹回头一看,他身后的官员正扛着一个有着繁复花鸟绣纹的红色布袋,庄子竹便问道:“啊,我是没关注到这个。你的布袋十分美,里面装的是什么?”
地方官员自豪地说道:“是土豆!自从陛下推广了土豆和红薯,文州百姓都不用挨饿了。你需要布袋不?我这还有几个小的同款布袋。”
庄子竹笑着拒绝了,接下来终于轮到庄子竹了,庄子竹把小木盒送了上去,领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红色福字小荷包,荷包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多少赏钱。
而宫人一了庄子竹的小木盒,马上移交给侍卫,侍卫飞奔入内,没多久就见不到人影了。
对此,庄子竹还有些小担心,问道:“他们的礼都是列队抬进去的呀,我的贺年礼是要去哪?”
宫人诚惶诚恐地回答说:“庄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有口谕,庄大人送的贺年礼,必须立即送到陛下手里。”
“哦。”庄子竹应了一声,跟着其他官员排队进宫。
庄子竹进宫时,地上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一路上都铺了红毯,再抬首,树上挂满了红灯笼。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按照品级排成两列,缓缓前进,亲王、郡王与三公、丞相、大将军等一品高官才能进入太和殿内,能见到宣恒毅的金龙御座,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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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国公与二品大员才有资格站在殿外的丹陛上,可也不能得以仰望天颜。
庄子竹为三品官,连台阶都上不了,还以为能远远地与宣恒毅见上一面,结果却连声音都听不到一句。只能在阶下呆等,等宣恒毅祭天祭祖回来,接受他们的拜礼。
等了又等,才看见宣恒毅的金辇被十六个相貌堂堂身材高伟的人稳稳地抬着,从远处而来,金辇上盖金龙轿顶,外罩黄缎绣龙轿衣,金碧辉煌,金辇前后仪仗隆重。
金辇终于等到,庄子竹却随百官一起俯首跪拜下去,只能看到宣恒毅龙袍下的靴面一步步走远。而后,百官代表的丞相致辞贺年,接着殿外宫人宣读皇帝贺词,百官回谢,庄子竹随百官一起听宫人的指令不断行礼:“拜!”“再拜!”
接近午时,复杂的仪式终于过去,终于到了皇上宴请大臣的时刻。金辇先行,皇室宗亲、文官百官移步到麟德殿参加国宴。宣恒毅坐在正中央的御座之中,穿着九龙金袍,耀眼威严,气势尽显。王公百官又拜,然后才一一落座。
庄子竹本想与其他三品官一道,坐在三品官员的区域内,李顺却从宣恒毅身边下台阶来,请庄子竹坐到宣恒毅身边的座位上去。
一抬眼,庄子竹的视线就与宣恒毅的对上了。庄子竹向宣恒毅勾唇一笑,嘴上却拒绝道:“麻烦转告给陛下,虽然我也很想坐在陛下身侧,但我现在只是个三品官员,什么官职就该坐在什么位置上,不敢越矩。陛下不若请侍奉年岁长、劳苦功高的长辈、三公、大将军坐在身侧,以示荣宠。”
庄子竹说罢,又对坐在高位的宣恒毅略一点头,在合适的地方坐了。附近都是三品大员,六部尚书、大理寺卿、光禄寺卿、国子监祭酒等等。
他是坐好了,却苦了李顺,从来都没有人拒绝圣上的要求!庄子竹却还要教圣上怎么做事,这样要他转告陛下,不是嫌命长吗?
不过庄子竹又是未来皇后,李顺只好把庄子竹的话如实转告,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宣恒毅的脸色。
宣恒毅见庄子竹不上来,起先是错愕了,可听到李顺的转告,他就改为感动了。
原先只想着能与庄子竹在大婚之前,多一点亲近的机会,庄子竹肯定也是想和他亲近的,不然也不会在私下的时候总是拉他的袖子。可在这国宴之上,庄子竹却拒绝了,放弃了向百官甚至外国使者展现地位的机会,为了社稷江山、为了他而考虑!
高位上的宣恒毅感动不已,请不动庄子竹,于是乖巧地命人在身侧添了几个席位,请了三公、晋阳王、镇国大将军张老将军上去。
这几位都是劳苦功高的老人家了,看着宣恒毅如此听话,又看着几位老人家对宣恒毅感恩戴德地表谢意,庄子竹也算比较满意了。
虽然要是被宣恒毅请上去,他是很风光没错,但是这样对其他官员就没有激励作用了。毕竟他目前的主要功劳是火`器,而火`器的制造不可复制,冬猎时也大加表彰过。今天初一,宣恒毅不如对资历长、为章国长年累月呕心沥血的老官员加以恩宠,指引其他官员上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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