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砚上凉墨
这个时候连应不由焦急地看着师禹,隐晦地、不停地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赶紧离开,只是师禹并不理会他,只是动了动唇
【别怕。】
连应分明看出他说的是这两个字,可是这种时候难道他还要想着救自己吗?难道就不能……不能抛下他这个累赘吗?他不是不想活,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必要累得另一个人为他赔命,他不想做这种赔本的买卖,而且他不想让师禹死在这里,死在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上为了救一个累赘而被猛兽咬死。
师禹看着连应颓然的神色,知道他内心一定产生了什么消极的想法,如果一个人不想活,那就没人能救得了他,可他绝对不容许他这样放弃自己。
再一次的视线对视,连应读懂了师禹眼中的鼓励,不由讶然,同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师禹都没有放弃自己,那为什么自己要放弃自己呢?如果他自己都不想活,那岂不是辜负了师禹的一番心意了?
他应该想办法配合他,这是他在看到师禹视线转向乌骓身上的乌金弯弓时产生的想法。这一刻他理解了师禹的意思,尽管这个方法风险很大,但也是唯一的方法。
深呼吸几口气,趁着猛虎此刻全副心神俱在乌骓身上,而师禹也越靠越近,连应知道时机到了他拼尽全力扑向乌骓,一手拽下乌金弯弓,一手取出一支箭矢,在猛虎反应过来的刹那将两件东西同时抛给师禹。
师禹一把接下,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凭着多年练习射箭的本能弯弓搭箭,一箭射向猛虎,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呼吸之间完成,连贯非常。
被一箭射中后背的猛虎当即大怒,猛地转过身,恶狠狠的眸子瞪向师禹,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吼!!!!!!”
做完一切的师禹一刻都没耽搁,猛地跑向乌骓,乌骓也很有灵性地载着好不容易爬上去的连应冲向主人。
就在师禹即将靠近乌骓的一刹那猛虎反应了过来,怒吼着扑向师禹,几乎扑个正着。
师禹连忙用手中的乌金弯弓狠狠砸向猛虎的眼睛,猛虎却拼了命般的咬向师禹抓弓的手臂,虽没咬实,但尖锐的獠牙还是划破了师禹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划痕,汩汩流血,好在师禹还是争得了一吸的时间拽住了冲过来的乌骓颈边的缰绳,一个翻身而上,尚未喘息就命令乌骓道:“快跑!沿着细溪往上游跑!”
乌骓在逃命的时候向来不含糊,在师禹指示刚下的刹那它就已经开始没命地向着指定的方向跑了,身后猛虎的声声怒吼就是对它最大的鞭策。
乌骓没命地跑,而马上的师禹看了连应一眼,就连忙抽出三支箭矢,转身,弯弓搭箭,向着后面追着的猛虎连射了三箭,箭箭力量颇大,阻的猛虎顿了顿,在猛虎还要追的时候再射三箭,直至猛虎不敢再追,或许是摄于那射来的力大无穷的箭矢,或许是摄于师禹冰冷刺骨、如看死物的目光。
即使如此,师禹还是不敢放松,仍不停地催促乌骓快跑,因为他不确定方才猛虎的怒吼到底会不会引来林中的猛兽,这个时候只有尽量快些跑出深林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射完箭刚一回身,就感到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倒进了自己的怀中,下意识的身子绷紧,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臂紧紧环住连应,让他不至于因颠簸而掉下马去。
这个时候他才能仔细看看怀中的人,果不其然,连应整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但是两颊却因高烧而泛着红晕,眼角也透露出一抹奇异的粉色,更让人揪心的是此时连应的呼吸越来越虚弱。
果然,刚刚那一扑还是太为难他了吗?
想到这里师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其实他没想到连应真的能优秀地完成这一切,因为他很清楚连应此刻的身体太虚弱了,可是这是保全他们两个唯一的办法。他一向遵循的就是用最有效的方法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的人,即使那个方法代价不小但只要不是关乎性命,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使用,而刚刚他的确是这么做了,可是为什么做了之后看着现在更加虚弱的连应,他感觉到了一丝后悔与后怕呢?
不,他不能这样,起码在大业未成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软。他的确会竭尽所能保护连应,但是他不会为了连应而毁掉自己的计划,在大业与连应之间,毫无疑问,他知道该怎么取舍。
反正,他最初接近连应……不也是为了能够将他为己用吗?
师禹苦笑……
乌骓的速度很快,幸运女神也似乎终于眷顾了这两人一次,起码后面的逃生路途中终于没再遇上什么大型猛兽了。
但是师禹的脸色并不好看,一是因为连应越来越虚弱的呼吸,二便是虽然用撕下的布料暂时包扎了猛虎獠牙留下的划痕,但是伤口还是在流血,尽管他知道连应身上有伤药,但是他不想多折腾连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处理这可能会感染的伤口,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要赶紧出了秋芜林找到那处村落落脚才行。
现在他已经确定前方有村落了,因为随着乌骓越跑越远,树木越来越稀疏,前方的空中已经隐约可见炊烟袅袅升起了。
终于放下了一点心,师禹解下腰间水囊,一只手扶正连应的脸,另一只手拨开囊塞,试图给连应喂点水,他烧成这样不补充水分是不行的。
只是连应紧闭着嘴,流出的水根本进不进去,全都顺着秀气的下巴流了下去,濡湿了前襟。师禹不禁皱眉:这该怎么办?
看着连应清秀却因发烧而痛苦的面容,师禹不再犹豫,他喝了一口水留在口中,轻轻捏过连应的下巴,嘴对嘴贴了上去,将口中的水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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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哺了过去,分毫不留。
这是师禹第一次与人嘴对嘴的亲吻,而且还是个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的吻,但却让他的心间仿佛滋生了什么一般,痒痒的、麻麻的,甚至是……甜甜的。
不由自主地,他开始加深这个吻,慢慢地摩挲、舔舐,就在他将要伸出舌头的刹那,连应无意识的婴宁了一声。
这一声让师禹蓦然惊醒,猛地离开连应的唇,看着眼前人皱着眉的脸,他的心中有些惶惑: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能……
也许只是一时疏忽吧,他如是安慰自己,但内心深处却再清楚不过的是这只是个借口罢了。
过了一会儿,师禹平复了下来,依旧面无表情地再撕下一片布料用水浸湿了,叠成长条状覆在连应的额上试图降温,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目光温柔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有评论……
第15章暂且休整
眼前景物越来越开阔,乌骓嘶鸣一声,已然载着两人冲出了秋芜林,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ps: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哈哈,不知不觉背了一段《桃花源记》来缅怀我完了的高考……)
其实村落里来几个陌生人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因为这里虽然位置偏僻,但是赶个十几里地还是能到达个小城镇的。只是现在几乎所有看到二人一马的村中人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原因无他,这两人居然是从那片深林里出来的,一个人看上去身上还受了挺重的伤,另一个人也很不舒服的样子。
师禹骑着乌骓,视线慢慢扫过注视自己俩人的村民们,发现这些人虽然很不礼貌地盯着他们,但是并无恶意,目光里有的只是好奇和热情,看来这是一个民风淳朴的村落。
一边任由乌骓漫步,一边打量村落里的人,师禹的想法是找一家暂时住下,休整一段时日,最起码要等连应身体全好后才能再做打算。
没走几步师禹连人带马就被拦住了,拦住他的人是个一身布衣的年轻妇人,妇人一手夹着个浣衣木盆,一手拦住了乌骓,看了看昏迷着的连应和手臂受了伤的师禹,关切地开口道:“这位公子请留步,小妇人玉娘,见两位公子一个伤了一个病了不知要到哪里去,不若先到玉娘家里休息一段时日,养养伤养养病,我看这位公子恐怕烧的厉害吧?”说着她指了指师禹怀里的连应。
师禹看这少妇眉目间的关切与担忧不似作假,当下也不推辞,只是他怀里抱着连应不便下马,只好在马上冲那少妇谢道:“多谢玉娘,在下与朋友的确遇到了些麻烦,若能借住贵府实是感激不尽,那就叨扰了。”
玉娘笑笑,明明只是清秀的面容倒因这份温暖的笑意而增色了不少:“公子客气了,出门在外本就不易,若是遇到他人有难岂有不助之理,帮人就是帮己嘛,况且我们白下村的人个个都是热情好客的。”
说着玉娘便在前方带路,师禹驱马跟在她的后面,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向他们友好地打招呼,毫无猜忌与防备,俨然是陶渊明所述的另一个世外桃源。
玉娘住的地方只有两间普通的茅草屋,坐落在一个小小的、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里,院子里还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虽然看上去比较清贫但却也有种别样的温馨。
玉娘刚一到家,迎面便扑上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男孩紧紧抱住玉娘的腰身,甜甜地喊道:“娘亲,你回来啦!”
虽说被自家儿子这么热情的迎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毕竟还在客人面前,总归有些尴尬,于是玉娘拍了拍埋在腰间的小脑袋,虽是责备却不无宠溺道:“你呀,娘亲回来就回来了,这么大的人还这么腻着干吗?”
男孩放开抱着玉娘的手,吐了吐舌头,有些害羞,再往玉娘身后一看,居然有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和一匹长得很威武的大马,连忙兴奋地问道:“呀,娘亲,他们是谁啊?那两个哥哥长得好好看啊,还有那匹大马,好威武啊,星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威武的大马!”
玉娘听了这话有些嗔怪地捏了捏男孩的脸,然后对着身后的师禹道:“公子莫要见怪,我家星儿只是好奇罢了。”
师禹抱着连应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着那以崇拜目光看着自己,以好奇目光看着乌骓的小男孩不由失笑,这个名唤星儿的男孩倒是天真可爱单纯得很。
“无妨,小孩子好奇些是正常的。”师禹难得的对着一个刚认识的人笑了笑,然后问道:“不知玉娘可否借处床榻让我朋友休息?”
“好好好,你们跟我来,不过寒舍太小,只能委屈二位睡在我儿子屋里了。”玉娘在石桌上放下木盆后赶紧领着二人走向其中一间茅草屋。
师禹看到小男孩还在围着乌骓团团转,不停地打量,甚至想伸手摸摸,至于乌骓嘛,明明很享受这样的目光,却偏偏摆出一副很高傲的样子,怎么都不让那星儿碰到。
哎,真是一匹死傲娇的马,他当初怎么选了乌骓做他的坐骑了?
师禹很想抚额,无奈怀里还抱着连应,只好道:“星儿是吧,哥哥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什么,有什么是星儿能做的吗?”小男孩连忙跑到师禹面前,星星眼问道。
“把这匹马找个地方拴起来吧,不要让他跑了。”虽然明知乌骓通灵性不会乱跑,但是师禹还是忍不住要消消乌骓这傲娇的脾性。
“好啊好啊!”星儿欢快地应了,蹦蹦跳跳地牵着满脸不情愿的乌骓走远了。
走进屋内,师禹将连应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又拉过一边的被子仔细盖好,刚想问问玉娘这村子里有没有大夫什么的,就看到玉娘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拧眉。
玉娘看到师禹拧了眉,忙解释道:“玉娘见公子这么细致地照顾这位朋友,怕是关系非常吧,故而一时以为……还望公子不要怪罪玉娘想歪。”
这下子师禹总算明白那古怪眼神的意味了,该不会这个玉娘认为连应与自己是……恋人关系吧?毕竟在南北朝男子之恋虽不常见,倒也并不忌讳。
恋人吗……
玉娘见师禹沉默,以为他是默认但是又不好意思,所以只是了然地笑笑,聪明的没有多问。
“公子在这儿等着,玉娘这就去找村里的大夫过来给这位公子看看。”玉娘说完就准备离去,留在这里岂不是叫客人尴尬吗。
“留步。”师禹出声喊住了玉娘,在玉娘不解的目光里拿出一枚银锭塞进她手里道:“这是诊。”
玉娘错愕了一瞬连忙推拒回去:“不不不,公子不必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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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村里的那位燕大夫是从来不诊的,是义诊义诊,这些用不上的。”
师禹执意将银锭塞了回去,接着道:“即使不用做诊,也权且当作是我二人这几日叨扰的用,另外我朋友他这些日子要吃些好的补身子,这些都需花销,还望玉娘不要客气,否则我二人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可是……可是也用不上这么多吧。”玉娘继续推拒,却听师禹饱含深意道
“那就留给孩子吧。”
玉娘身体一僵,犹豫好久终是下,然后向师禹道了谢方出去寻大夫了。
师禹其实早就发现那个叫星儿的男孩虽然已经八九岁了,但还没上过学,想必是家里条件不允许,所以他才给了玉娘一枚银锭,一方面是他说的那些花销,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玉娘有了这些钱后能让孩子上得上学,他看得出来玉娘是受过教育的,也是真疼爱孩子,肯定希望孩子也能上学,所以他帮一把又何妨,在他确认玉娘的确是个好人的情况下。
玉娘走后,师禹又哺了些水给连应喝,这一次是没有第一次那样的旖旎氛围了。哺完水后又将连应额上的衣料取下,用水囊里为数不多的水润湿后再度敷了上去。
一切做好没多久,师禹刚想处理一下伤口连应就醒了,于是赶紧坐到床头对连应道:“可好些了?”
连应刚醒,还迷迷糊糊的,他先是花了好一番力打量了一下所处的地方,然后才道:“稍微好点了,这是哪里?我们出了秋芜林了吗?”
“嗯,乌骓跑了很久,我们总算出来了。这里是一处名叫白下村的地方,我们现在在一个叫玉娘的妇人家里暂住,玉娘去请大夫了,你先忍忍。”师禹说着伸出手握住连应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关切的问道:“你现在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连应有点不适应他突然这么关切,想把手抽出来,奈何无力,抽了几下都无果,索性就让师禹握着了。
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除了烧得厉害,脑子昏沉得很,还有就是有点儿饿了,毕竟将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渴倒不是多渴,好像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人给他喂过水,这个人不用想就是师禹了,当下道:“谢谢,我还好,就是烧的有些厉害。”
师禹还没弄明白他这声“谢谢”谢的到底是什么,就见连应突然激动地一把抓住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力气不大,而且没有触到伤口,但是师禹感受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是颤抖的,就连连应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你……你还是受伤了。”
师禹一低头就看到连应的视线紧紧胶着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刚想出口说没关系就听到连应有些哽咽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果然……果然还是我连累了你,你……你何苦救我?”
“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良久,师禹冷冷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怒气在连应的头顶响起,他猛地被师禹抬起脸,看着师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不会放弃你,既然这是我做出的选择,即使受伤了也怨不到你身上,况且现在我们两个都安全了不是吗?你还在自责什么,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你不是我的累赘。”
师禹说完定定看着连应红了的眼眶,表情严肃非常。
“嗤。”连应破涕为笑,看着耳根红透了的师禹道:“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没错,师禹说的没错,他不应该把自己当作累赘,如果自己都把自己当作累赘的话那就真的成了累赘了,而他不是,因为……他真的帮到了师禹,因为……他们两个安全地逃了出来,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哼。”回答他的是师禹的一声轻哼。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连应打破沉默道:“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急,反正也不差这一刻了,等大夫来了再说。”这个时候师禹倒是不急了,主要是为了防止连应再出什么意外,而且现在自己处理了伤口到时候大夫还是要重新看过的。
于是,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你饿不饿?”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连应有些不好意思地扁了扁嘴:“我好像饿了。”
师禹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和乌骓玩的不亦乐乎的星儿,然后朝连应道:“外面那孩子是玉娘的儿子,你有事就喊他一声,我去买吃的。”
“好。”连应应了一声,看着师禹起身离去,复又躺了回去。
命运真是奇妙啊,明明只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不知不觉间却一同经历了这些,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师禹他的看法到底如何了,以至于现在他不得不想如果师禹真的要拉拢他,那他会同意吗?
他……会不会帮他成就大业呢?
答案是不知道,但是已经不是从前的不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桃花源记》,罪恶啊~下一章出场的大夫身份不简单,但是现在是不准备多述滴!
第16章疑是旧人
师禹在外面买了些吃的很快就回来了,但是连应虽然饿,胃口却不大好,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师禹居然耐下性子好好哄了连应几句,要他多吃些,两个人争执不下,恰逢这个时候,玉娘领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进了屋内。
玉娘刚进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副亲昵非常的景象,不由掩笑,但也记着正事遂忙错开身子让出了身后跟着的人,师禹、连应见有人来了当下也不再争执,除却连应还有些脸红,两人俱都看向那跟着进来的人,一时竟惊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书生打扮、身形俊逸的男子的脸上却有一道横跨整张脸的狰狞疤痕,生生将那张原本俊秀非常、美貌无匹的脸给毁了,无端叫人可惜,细看那疤痕却又着实可怖。
“这位就是我们村里的燕大夫了。”玉娘向师禹二人介绍完身后人又回头朝那人道,“小燕,这两位公子一个病了,一个受了伤,你且过来帮他们看看。”
那燕大夫闻言只淡淡颔首,放下药箱后走上前来细看了二人一眼,最后在师禹面前站定,竟要一把撸起师禹袖子给他看看伤口,不过正碰到袖口的手却被师禹扣住,他抬眼看了师禹一眼,便听师禹道
“我不碍事,烦请燕大夫先替我朋友看过。”
那人听师禹说完依旧不动,还是抓着师禹的袖口,眼神中却是不容反抗之意,却又不说什么,这时候玉娘连忙上来解围:“二位不好意思啊,小燕他患有哑疾,口不能言,但他这么做必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许是公子你的伤更严重些,所以他便先替你诊治。”
师禹听罢又看了燕大夫一眼,却见这个冷冰冰的人缓缓点了点头,他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连应有些沙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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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缓慢却不容拒绝道:“那就劳烦燕大夫替师禹先行诊治。”
似乎怕师禹还要拒绝,忙对他再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伤口再不处理恐怕真的要感染了。”
师禹听他这么说也没再拒绝,不等燕大夫动手便自己撸好了袖子,露出了那道不小的划痕,直惊得一边看着的玉娘倒吸了口气。
燕大夫却是很镇定,打开药箱取了些药酒,用粘着棉花的木签蘸了些便开始给师禹的伤口消毒。整个过程便是在旁边看着的连应与玉娘都觉着颇疼,但师禹只是起初稍稍皱了眉头,随后便是一派安然,仿佛现在正在被消毒的那只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似的。
见到师禹如此表现,燕大夫原本冷硬的表情也渐渐和缓了下来,动作利落地消完毒后又上了些药,再细细包扎了后才走到一边,提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和一剂药方,然后拿给师禹看过。
连应坐在师禹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了几眼,依稀看明白那段话说的大概是师禹失血过多,故开了方药剂补身。
师禹看后接过药方道了声谢,然后站起身让出身后的连应道:“还劳请燕大夫帮我朋友看看,他从今早就开始烧了,许是昨夜受了凉。”
燕大夫走上前去,看了看连应苍白的面色,坐在床边认真地把起脉来。
瞧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又开了张药方,上面林林总总的药材不一而足,开完药后又写了一张纸的医嘱,大意是说连应染了风寒故发了烧,加之身体孱弱又没能及时医治故而拖到现在便有些严重了,在这段时日里要按时服药、好生休养,在未痊愈前万不能再受风寒,即使好了也要注意些,好好照料身子,切勿再受风寒。
写完这些燕大夫将那两张纸都交给了师禹,看着他的目光里也有一丝冷冷的责备,仿佛在怪罪师禹让这么孱弱的人生了这么重的病,好在他这一目光只是一瞬的,除了师禹看见也无别人了。
接过那两张纸,师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但是很快便恢复常态,嘱咐玉娘多加照顾连应后便随着燕大夫一同去拿药了。
待室内只留下连应与玉娘二人时,气氛一时尴尬不已,不过玉娘为人亲善,连应待人也温和,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还不知二位公子姓甚名谁,又是缘何会从那片深林里出来?”踌躇了好一会儿,玉娘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下连应,另一位……”连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白,玉娘是好人,师禹的身份也不必瞒着,“另一位其实是当朝五皇子师禹,前日秋芜林围猎,我与他……不幸在林中迷路,不觉间误入深林,万般艰难下才出得秋芜林,便来到了白下村,好在遇到了玉娘这样的好人,实是我俩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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