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勇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遥遥翠远
他们现在已经走出了一片衫林,可谭言却没有要返回的打算。
孟然坐在一边盯着正蹲在地上查看的谭言,按谭依所说那人在这衫林外不见的,那么他应该就住在附近,他们已经穿过衫林没有一点痕迹。
最终谭言又坐回了孟然身侧,“累了?”谭言笑着看着孟然的脸问道,孟然白皙的皮肤下已经有因闷热而浮在肤下的红晕。
谭言带着关切的目光过于热烈让孟然面上发热,他摇了摇头。
“你伤才好不宜多动,是我考虑不周了。”谭言道。
孟然刚想说那还带我来,谭言又道,“我应该从出门就背着你。”
孟然无言看着谭言,见孟然看着他像是不满的样子又道,“难道你更喜欢我抱。”孟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被曲解后面上一红用手捂住了谭言的嘴,“别说了。”
谭言见孟然羞脑的样子笑着拿下了孟然的手,“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图的秘密吗?我们寻的那人便是与那图有关。”
“那我们走这么久也是在找他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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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为什么不直接从衫林穿出,还要去绕那山道,若那人真如你所说的行踪难定又怎么会去山道上走好让你找。”孟然正色道,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谭言。
谭言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凑到了孟然耳边低沉着声音缓声道,“阿然真聪明。”热气让孟然红着脸推开了谭言。
谭言笑着背过身,“上来,我们走了。”孟然还在呆怔的看着谭言。
谭言侧过头看着他,“阿然喜欢抱?”说着又要去抱人。
“不,不用。”孟然摇头最后还是乖乖的趴在了谭言的背上。
谭言毫不力的背起了孟然,感受到背后之人羞窘的将头缩到了他的背后嘴角迁起一丝笑意,他们继续循着那人带借归时留下的血痕而去。
那痕迹才至半途便没有了,太阳已经将近西斜,本打算返回的二人却听到了一阵犬吠。
一只狼狗呔叫着在追着什么,那狗最后停在了一棵树下不停叫着,原来是一只松鼠。
“大郎,大郎。”一个男人跟在那狗后也跑了出来他腰间别了一长鞭跛脚小跑,那人虽然是上了些年纪但仍然神矍铄。
孟然见有人来了,还是一个老者也就在谭言耳侧让他放下他。
那老人脚上有些不便跑起来很滑稽,孟然倒未觉得那人除脚上不便外有什么特别的,而谭言却眸色微动,这人就是他们找的人。
那树上的松鼠还未逃窜去,它趴在树桠上用那双小黑豆似的眼睛看着下面,它歪着脑袋看着树下的二人,突然便向下爬了一段便纵身跳到了孟然身上,小爪子抓住了孟然的衣服才堪堪未掉下去,孟然讶异地用手托住了那小身子。
那只狗还在那叫着,老人看到那只松鼠跳到孟然身上时眼中神色微动,“大郎,走了。”那狗停止了吠叫乖顺地向主人走去,那老人转身便要走。
“老伯,且留步。”谭言叫住了那老人。
那老人也应声停了下来,“你们是?”
谭言眸光微暗,这人果然不是简单的猎户,“后辈谭言。”孟然看了谭言一眼,“后辈孟然。”
“哦?谭峰之子和孟洛山之子。”那人正是老蒙,他微蹙起眉道,他们竟然能找到他这来。
“跟我来吧。”老蒙跛着脚带着那只狗走在前面,两人相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老蒙带他才走了一会便回了那间简陋的茅屋,老蒙本打算带大郎去外逛逛得晚间再去夜巡哪知遇上了二人。
老蒙将那狗留在了门外进了屋中,屋中布置十分简单,还算比较能入眼的也只有那张老旧的破了边的方桌和三只长凳。
老蒙坐了下来把碍了他坐下的人鞭放到了桌上,“十年再见,我这人老了老了倒念旧。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两人一怔。
“大郎和那只松鼠追闹了十年,那只松鼠也不道为什么自你们把它放后就没离开这片林子,它也是长寿都这么老了。这么多年我和大郎也都老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过几年许我这把老骨头就该归这片地了。”老蒙看向了门外趴着的大郎,那只狗毛色已经开发黄眼神也有些浑浊了显然已经是一只老狗了。
原来这人是当年那个老伯,孟然惊诧于他竟然还记得,更惊异一直黏在他身上的那只松鼠。
谭言也是毫不客气的问道,“老伯应该是知道这山中的那座地宫,你能告诉我们关于它的事吗?”
老蒙抬起了刻满细纹的眼皮,“难道你父亲没告诉过你?”老蒙看着孟然道。
孟然看着老蒙摇了摇头,他竟然认识父亲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第三十章
“洛山真的还是放不下。”老蒙看着门外嗤笑了一声。
“这事要从清王朝未被推翻前说起了……”老蒙的目光变的悠远像穿过了过去太久的光阴。
老蒙是旧清朝禁军统领原名叫窦蒙,他妻子死的早也未给他留下过一儿半女,他又无意于续弦,就养了两个孩子。
孟洛山与梁都是老蒙养的孤儿,梁与当时的毓朗贝勒的次女恒香要好,两个姑娘又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长在深闺中的姑娘见过的优秀男人也是极少的,数着手指都可以数来的。
恒香常带梁入宫时慈安太后崇养生宫中常有太医出入,她们也就同喜欢上了时为太医院最年轻俊秀刚自国外留学回来的温。
那温倾心于更为淑秀的恒香,这也注定了梁只能单慕。
之后恒香入宫就更加频繁了,也就常到窦府寻梁,也就认识了孟洛山。
恒香慧质兰心让人难不心生喜欢,孟洛山自然也倾慕于了恒香。
但最终这美人都未落于温或孟洛山的怀,这上天就是那么爱开玩笑,总见不得人好。
恒香最终被许与一普通的侍郎,也没几年那侍郎便死了,恒香无子无女她母亲劝她再嫁,毕竟以她的身世加之年轻的姿容再嫁也绝对不会委屈了她的,然而她却不愿再嫁。
她向来明能干也会在背帮得父亲,因而她父亲甚至比儿子更器重和喜爱,甚至之后将那时才两岁的婉容皇后交与她扶养。
她面容淑柔却性子刚强,而过刚易折。
她被人诬陷口角造遥于慈禧太后与人有染,而她那性子又是不肯服软的,而她与那暗掌大权的人以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时慈安太后为保恒香欲废慈禧,然而不久就传出了慈安太后殡天的消息,帝王又染病卧榻,慈禧太后垂帘重掌了大权,恒香父亲身为军机大臣位高权重,立的越高的人越是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打击的,为了平息恒香的事他于暗地里不舍地让恒香饮了鸩毒。
之后毓朗贝勒对女儿愧疚也就暗地里托了工部,打算营建地宫厚葬了他的二格格。
孟洛山时为工部尚书,这营建地宫这事是有风险的,那可是与那宫中那个太后作对啊。但孟洛山答应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带的何种心情去完成那地宫的设图的。
温知晓爱人已含冤而死,心神俱伤,只怪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护不得。梁那时一直陪着温。
老蒙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天自己刚自宫中交班回府,就见梁惨白着脸色回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老蒙知道他的这对儿女向来懂事,做事稳重,见梁那个样子不禁开始担心,但他问她,她却只是扯着个凄凄的笑摇头说没事。
老蒙之后问了梁的丫鬟,那丫鬟说梁一夜未归这几天又都在往那温那去,他想着不会是被温欺负了吧。但又一想这二人都不是稳重的性子,也不会闹出什么的,也就只能等梁愿意说了。
可哪知道后来梁却像是堵气一样连门也不愿出了,整日在家中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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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起画什么图。
老蒙起初并不知道这兄妹俩是在干什么,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地里建造之事还是让慈禧太后的耳目听闻了去,很快便传入了她耳中。
老蒙知道是慈禧太后将他诏了去,他听的心惊,本以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却哪知慈禧太后将他诏去竟是让他去监工那地宫建造的。
想来也是她才得这权势,还未握稳就闹了恒香这事是对她顺利成章的掌权是不利的。反正恒香之事她已经撇清了,如今若她再宽容厚葬了她,那她这掌权后也咱宏德之称,也不怕那染了病的帝王抓这个把病反将她一军。
老蒙心思沉重,回去后便将比事告诉了兄妹二人,那时他也才知道梁已经怀有身孕了,他未问,但他也知道她腹中孕的是温的孩子。
他们一家三人也在第二天接到了慈禧太后的诏谕令他们同往建造地宫,他们也很快就动身了,但因为梁怀孕他们也晚到了些,刚到时来迎的是那时既是武门门主又是那儿县区的县令的谭峰。
梁才到时并不习惯,谭峰对梁十分照顾,说也奇怪谭峰生的隽秀人又刚直在那处地位也不低但就是未娶亲,对他老蒙是很欣赏的,而且人家似乎也并不在意梁那景况。
但老蒙一直与孟洛山忙于暗中建造地宫并没有时间去管他们的事,直到地宫完成那时谭依也有两岁了,谭峰极喜欢这孩子也就作了女儿。
地宫建筑完成慈禧太后令了老蒙守着那陵墓,老蒙留了下来那时谭依也留了下来,毕竟她是一个没有名份的孩子,梁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她在京中毕竟还是个闺中女子,带个孩子回去,她们母女将遭受什么她简直不敢去想。
他们兄妹回京之后的事老蒙也只是知道些大概了,回京后温迫于母亲的挟胁娶了梁,但温母却在梁才入门月余后便去世了,温也毫不犹豫的将梁休弃。
时又遇那毓朗贝勒欲护得女儿陵墓而要私下诛杀相关之人,而慈禧太后也乐的他自断根须,毕竟孟洛山于她而言终究是块掌权路上的绊脚石。
老蒙知道后出了让他们假死出逃的计策,他托了老友方才躲过重重设防将兄妹带了出来。
梁和孟洛山是逃出来了但梁却因有孕出逃伤了身子生下谭言后便落了病根,之后梁和孟洛山都以新的身份留下了,梁嫁与了谭峰,孟洛山也娶了谭皎。
“我也只知道这些,他们兄妹都安定下来以后我也入了山去守着那地官,谁知道毓朗那老狐狸连我都不放过,这瘸了只脚才逃了。这些事实在太久了,想想也头疼,我得躺躺了,你们也回去吧。”老蒙笑着看了看门外的天色,捏了捏眉心道。
第三十一章
谭言与孟然踏着残阳的余晖往回走,孟然走在前面似乎是在克意躲着谭言似的,谭言不禁微蹙了蹙眉,难道阿然是为刚才阿蒙是到的父辈们的事而躲开他吗?
谭言快了两步抓住了孟然的手,孟然抬头看向谭言,借了残阳打在他脸上的金光见他目中带着愠怒,“阿然,你这是打算要躲我?”孟然敛下了眸中的情绪,并不作声,手上却用力挣了一下。
谭言扳正了孟然的身子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你真的在意那些人伦禁锢和流言蜚语吗?”面对谭言的逼问孟然目中闪过一丝茫然,虽转瞬即逝但谭言仍旧在他脸上捕捉到了。
谭言将人挽入了怀中,低头到孟然耳侧,沉声道,“阿然,我惦记了你十年,你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我不会放开你的。”孟然面上一红。
孟然羞窘,谭言的步步紧逼让他退无可退,自己对他又何常不是惦记上了他,情愫自胸中暗涌,孟然最终伸手回拥住了谭言。
谭言面对孟然难得的回应,脸上的喜悦同个得了糖的孩子般,孟然这也算是默许了谭言,他自然高兴。
谭言与孟然回到朱丘那时天色早已经暗下去了,朱夫人照顾完孩子又来打点着二人这边的事,问着他们去哪了,叨唠了好一会方才离开。
朱夫人擅谈,这爱说话的一走屋中自然也安静了许多,沐浴后两人皆休息了,但仍旧是同榻而眠。
孟然许是真的不想说话,谭言索性也就让他静静。
但谭言明天回去后就要动身去一趟上海,去处理一些父亲推给他的锁碎事情顺便去赴一趟鸿门宴,给封绍送份礼。
离别在即,他满心都是不舍,他是将他带在身边的恨不得一刻不离身。但他也清楚他的骄傲,他又怎么会跟他走,况且这次倒有些危险,他并不想他再受到伤害。
谭言侧身自孟然身后搂住了他的,孟然身子僵了僵想动却被谭言用腿便制住了他的动作,“不要动。”孟然面上发烫,身后之人的反应他自然是可以清楚感受到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挣不过他的,他也就放弃了挣扎。
谭言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绷紧得像块石头似的,“阿然,你这么紧张是不打算睡了吗。”谭言笑道。
“还不是怪你。”孟然愠怒道。
谭言当作没听到,在黑暗中道,“明天我送你回南阁罢。”
“嗯。”孟然心中升起莫名的失落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失落。
然而谭言却无一例外地捕捉到了他的失落,“阿然,你会想我吗?”谭言低沉着语气凑到了他的耳边问道,带着点可怜气求的意味。
谭言这样和他说话也正击中了他的弱处,孟然羞窘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了,胸中心跳也快了些,他很不习惯这从未有过的感觉想将脸再往枕中埋埋却被谭言扳了过来。
他怔怔看着谭言压下来,“你……”微启的薄唇就被堵住,谭言将手放到了孟然的脑袋下将压向自己,带着情绪地不停加深这个吻,舌尖强势的侵入,大肆的翻搅。
孟然的意识在不由自主的变的恍惚,身体也开始在渐渐的变软,谭言微微勾起嘴角,借那窗外透进的朦朦光晕,谭言眼中如同幽潭般深这时看着他带着温情似渊流般卷涌着。
孟然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只是随着这个人的眼睛坠入那万丈深渊之底,谭言的手已经游移到孟然衫中,他指间似带火像是要将他寸寸燃尽一般,他吻着他纤细的脖颈沿锁骨而下,就在谭言的手滑下时孟然抓住了他的手,“谭言,在这不行。”孟然声音微颤,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诧的娇嗔,他连忙闭了口。
谭言看向他夜色中映着迷离的光影的眼,最终将头埋到孟然项颈间,低哑着声音道,“阿然,你真狠心。”谭言惩罚似的在孟然锁骨处咬了一口,于黑暗中那孟然自然措不及防,一声低低的嘤咛自口中逸出,谭言一僵,默然无声的撑起了身子下床去了耳房。
孟然抱着枕头蜷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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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呆滞的看着那窗外撒入的微光,在寂静中那耳房中传来的水声,似一声紧于一声的在孟然耳边放大,搅扰乱了思绪也搅扰得他无法入眠。
许久后,谭言又返身回来了,见孟然蜷着身子呼吸均匀想着应该是睡着了,他将人如往常般揽入怀中入自己胸膛方才安心。
孟然仍醒着能清晰的感受到谭言身上传来的清凉,但却安心的让他的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次日,朱丘和朱夫人一同送二人,朱夫人算是看着孟然长大的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孩子俨然是已经把孟然当儿子了,这时孟然要走倒有些难过了,“阿然啊,记得常过来啊。”朱夫人一脸伤感。
朱丘走过来拍了拍朱夫人的手臂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到,快放主子走吧。”
朱夫人不悦的嗔了朱丘一眼,又转头笑着对谭言说道,“阿言,你和阿然从小认识,婶子知道你现在也像你爹一样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了,你可多照拂他些。”
谭言笑着点头,“夫人放心我会的。”
朱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笑道,“哎,对了,你们那间房是不是太闷了,昨天守夜路过的小厮说听得耳房里再冲凉的水声。我就跟你们朱叔说那间客房该多开道窗的,他还不信,过久我就请个匠人来设道窗……”朱夫人自顾自地边说边瞪了朱丘一眼。
“咳……”孟然被呛了一下,谭言见他面上微红,便笑了笑。
他见朱丘和朱夫人皆看向了孟然道,“是热了些,夫人,也不要怪朱掌门,那样冬天不就不用多废薪炭了吗。”谭言几句话就敷衍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二人入城后便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南阁,两个大男人坐在那狭小的空间本就挤的紧,再加谭言直往孟然那靠,那空间就更小了。
孟然这一天都没有和谭言说过一句话,自昨晚的事后孟然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怎么再次与他面对。
往日他倒可以逃避他那双永远带着灼热的眼,但这次他们之间的情愫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谭言也看出了孟然的异样,为了让他放松些也就扯了些别的事来与他说,“城门哨岗似乎查的更紧了些,可能是又要有暗动了。”
“暗动?”孟然往后靠了靠把谭言挤了过去。
谭言对孟然孩子气的动作一阵好笑,也玩闹似的凑到了他耳边道,“现在国内局势多变,他们的灭亡政策已经让他们没有耐心了。”
“那又如何。”孟然一说到其他事上也就把之前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谭言笑了笑目光转向前方,再未说话,孟然见他不再说话,直觉得气氛尴尬。这家伙话只说了一半就把他撂一边了,孟然堵气似的将头扭向了一边,直到他们在南阁后门的僻巷停下后谭言方才开口,“我送你进去罢。”他拉了孟然的手便往深巷里走。
孟然也任他这么拉着,到那门口时孟然一句话也没说径直便想去叩门,谭言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温良的笑意,孟然也不知道自己出什么心态,真的觉得他那笑欠揍得很,他别扭的想快点离开,像逃避似的。
谭言在孟然刚要叩门时,一把便把人扯了回来,孟然撞入了他怀中,撞的他有一点昏昏乎乎的,“生气了?”谭言带着笑意地问道。
孟然呆了呆,自己是在生气吗?“有些话还是两个人单独说的好。”孟然抬头看向谭言。
“你还要说什么?我许久未归了,我还有很多事呢。”孟然其实是想和他好好道别的,可话出了口却不是自己想说的,以至于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谭言紧了手臂将人勒近了些,“阿然。”谭言借势直看入他眼中,低声唤了孟然一声,孟然最受得他这突然的情深,面一上热。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日本人那边的异动你多注意些,我怕他们撕破脸来硬的。”谭言一句话又像冷水一样把人给泼醒了,孟然头看向旁边,手上也推拒着谭言,“知道了。”他不耐烦道。
谭言微蹙起眉,用手指将孟然的下颌转向了自己,低头便去吻他,孟然一怔僵直了身子,谭言乘势叩开了他的牙关,与他相缠着,他躲他逐。
孟然胸如擂鼓手上直抓住了谭言的衣角,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侵袭,许久谭言方才放开了孟然,孟然身子发软手依旧抓着谭言的衣角,谭言依旧擒着他的下颌看着孟然嫣红的嘴唇,满意的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嘴角,“阿然你害我惦念了你这么多年,你可是要负责的,下次一并全数补上罢。”谭言笑道,见孟然耳边染上嫣红方才放过了怀中之人。
见孟然并没有马上走,他也就这样笑着看着他,看他那呆愣又纠结的样子,他倒是生出了把人带走的念头,可他并不想让他跟他去冒险,越看越不舍起来。
穿过甬道的清风拂去了孟然脸上的热,他确实纠结于是否说些告别的话,纠结久了也就忘了要说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的站着。
半晌后,“要我送你进去吗?”谭言笑着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头。
“不,不用了。”谭言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孟然,打算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谭言才转身孟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谭言一怔侧过头来,“怎么了?”
“我从来都在等你。”谭言彻底愣了,最终回身笑道,“阿然,再说一遍。”他心像被突然扔进蜜罐的孩子般。
孟然哪会肯乘他得意分神往他膝上一击,谭言没有防备躬了身去捂膝,孟然则已经去叩门了,里面来开门的是阿正,两人见面皆是一愣,“主子!”阿正激动的叫道。
“阿正!你回来了!这几年如何,碧拂呢?”
“在里头呢,我们都盼主子你回来呢,哎呀,站这干什么呢,先进来吧,进来说。”说着也边把人往里拉。
孟然进去后阿正才发现那门外还有个人呢,西装革履的,“主子,这位先生……”
“不用理他,阿正关门。”孟然声音渐次远去,阿正有些歉意的朝谭言笑了笑便关了门,阿奇怪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孩子气了。
谭言拍去了裤子上的黑印对那门小声笑道:“这小家伙真狠心。”
谭依踩着双粟色圆头细跟的高跟鞋,细跟上的铁敲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嗒嗒的,这一声声都敲在了华盈心尖上,“父亲在吗?”
“在,老爷等候您多时了。”华盈笑道,但声音微发虚,谭依本身压倒式的气场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哦。那就好。”谭依将手放上那把手,却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顿下了手,另一只手环着腰斜睨着华盈。
谭依涂了红色寇丹的纤长玉指轻叩着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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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她盯了她半晌,直盯的华盈面色发白她方才启唇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条忠心的狗呢,呵呵。”谭依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轻笑着推门进去了。
只留华盈木然地白着脸色盯着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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