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她在宿舍里待了呆了几个月,越待越觉得自己身体虚弱,如果不是靠着她每天早上修炼的那丁点东来紫气支撑着,说不得早就一命呜呼了。
周善于是在这方面额外留了个心。
她现在体弱,容易侵入邪祟,所以有后患必须早早解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刚学会爬就在里屋里到处爬过一遍,但是显然,问题不是出在里屋,那么很有可能就在家门外了。
毕竟那个风水师的手法也不厉害,若是离远了,就没有多大效用了。
周善趴在地上,跟小狗一样在地上嗅来嗅去,隐隐约约嗅到一股咸腥味。
周善眼里冷光一闪,一鼓作气地往味道来源处爬。
他们住的是周家平小学分配的那种老式的集体宿舍,是个小院子,有东西两面厢房,每面都住着两家人,周家就住在西面第一间。
这种集体宿舍人流量大,阴阳两气就重,而且地势地平,容易汇聚形成穴眼,是谓“小龙穴”,若是以人气再养个千儿八百年,这里或许也会成为洞天福地。
但是现在却有这么一起子人,在穴眼处设了个坎阵,专门窃阴取阳。
周家平头顶那么多的功德金光,自家人没有多大受用,反倒被施法的人给偷走了。
今天正好院子里的其他大人也都出去了,安静得紧,这片天地属于周善,由她任意发挥。
周善爬到一处滴水檐下,果不其然,那片瓦檐底下系着一根红线。
周善眯着眼睛看了会,老道地推演了下观星术。
设下这个法阵的人功力在她看来,浅薄得很,周善不一时就把方位算了出来。
然后她就迅捷地爬到红线的南纬方向,从潘美凤因为担心她流口水给她系的罩衣口袋中摸出那把她平时用来喝米糊糊的小勺子,直接开挖。
这里地势低平容易积累水汽,所以土地潮湿很容易就挖开。
但是她也还是挖了很久,大约有一尺深、碗大的洞,然后周善用勺子往下面勾,很快就勾上来一片破破烂烂的红绸。
红绸是用特殊手法包扎好的,虽然朽烂了些许却还是没有散开。周善三下五除二就把红绸给解开,看见里面几粒发黑的桃核跟一副鱼骨。
这是风水师入门学的坎阵,用相生的桃核和鱼骨把风水跟阴阳两气引到施法的那家人去。一般风水师都是用这个法阵来积攒好风水的,但是显然,在周家门口设下这个阵法的,明显是个黑心人。说不定,跟改掉夫妻两个命格的,还是同一个人。
她是婴儿,天生体弱,如果她不是山辞,待在周此地,很快就会因为疯狂流逝的阴阳二气早早夭折,而潘美凤夫妻也绝对活不过中年。
幸好,这个法阵还未形成气候,而且很好破解,只要把东西挖出来就没事了。
不然若是再麻烦些,就她如今这副身躯,也不一定解救得了什么。
周善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突然,她身体一轻,四脚腾空离地而起
周家平牢牢抓着一边还绑在她身上的布带,取走她手上的小勺子,把她滴溜溜转了个圈,“你这孩子,学什么不好,怎么专学老鼠。”
周善控制不住自己,跟个陀螺一样在悬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
很快她就头晕了,头歪眼斜,嘴角也流下涎水……
亲爹,你姑奶奶是在救人!
你快放我下来,头晕!
第4章
周善被周家平给拎回家里,那副鱼骨跟桃核,周家平看了一眼就不以为意地把那些东西扔到垃圾堆里去了,红绸很快就被污水给浸透。风水法器最忌烟火污浊,刻了咒语的红绸在被弄脏以后,上面被加持的残存法力也就彻底烟消云散。
那根栓在滴水檐上的红线在法力消失的那一刹那轻轻震动了下,就此飘落下来,这个阵法最后一点契机阴差阳错地了断了。
与此同时,罗华县某处,一个闭目养神的老人突然重重地吐出一口黑血。
阵法已破,阴阳两气将重新注入“小龙穴”,瞒天过海夺走周家平功德金光的人,也会遭到孽力反馈。因此受益的人,将会被打回原形。
周善懒洋洋地笑了下,她额头上那滴红痣又开始发热。
她研究了大半年,总算研究出了额上红痣的一点名堂。
她下界的时候,玉帝随手扔给她一本《道德经》,这滴红痣里藏着的应该就是那本《道德经》。
只要她做了好事,就会有功德之气注入红痣,《道德经》的作用有点像那种储存法器,专门储存功德之气,而功德之气,对于周善来说,便同法力别无二异了。
周善有点激动,这个世界的灵气约等于无,她若是想要修炼,就只能借助清晨未及破晓的那点鸿蒙紫气,进度极慢。可若是这本《道德经》能够储存功德之气,这就意味着,只要她做好事,就能有源源不绝的法力使用。
这个对捉襟见肘的周善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坎阵一破,潘美凤泪堂上斑驳的纹路就开始减轻,周家平命堂里盘旋的黑气也开始逐渐减少。
他们是被人换掉了命格,虽然现在还没有换回来,但是没有坎阵,加上“小龙穴”的穴眼属性,周善只要稍稍布置下,她就能把周家盘成风水宝地,自然就能够冲淡他们的命格影响。
《葬书》有云:“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周善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去堪那些所谓次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他们住的宿舍是正统坐北朝南朝向,但是毕竟是在城镇之中,城市规划严谨,她又不能贸贸然去引水入堂。
恰好周善在家里发现了一卷上灰的山水画,周善就倒腾着小短腿劲地把画挂到入门就能够看见的堂屋神龛显眼处。
潘美凤看着碍眼,就上去把画拿下来,然后周善又吭哧吭哧迈着小短腿过去把画挂上。
如此几个回合,周善终于忍无可忍地祭出大杀器嚎啕大哭。
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哭这个办法,她还真的治不住这对夫妻。
不仅如此,她还偷拿了几个陶瓷小碗装满水,以点算之法把水碗置于玄关、屋角、尖角、梁柱等处,也算是引水入室。
周善学会走路以后就更是悄悄改变屋内摆设,屋内陈设发生了小小变动,没过几月,周家的风水就旺了起来。
做这些事情,比打架可要累个千百倍。
周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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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地以为,她果然还是适合简单粗暴点,能动手就尽量别瞎哔哔。
小龙穴的作用终于显现出来了,不仅旺了周家,连带着院子里的其他三户人家都明显感觉出最近的运气似乎好了点。
周家平也觉得最近自己班里那群小萝卜头好像听话了不少,而潘美凤制衣厂的老板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为难她,该给的工资没有乱扣也没拖欠。
真是奇了。
周善越长越大,她现在已经开始自己端着个塑料碗开始吃饭。
只是这手似乎有点不听自己使唤,一碗饭,她连小半都没吃到,大半都被撒到身上、地上去了。
潘美凤看不惯她吃得满脸狼藉的模样,顺势掀起围嘴给她擦了下脸颊。
周善有些气闷地戳着自己碗里的蛋羹。
周家并不富裕,反而因为周家平人善喜好散财的缘故有些贫穷,一家子人一日三餐,仅有一个鸡蛋,就是供周善吃的。
潘美凤跟周家平的日常则是两顿稀的一顿干的,即使吃着只有咸菜配的大米饭,他们也吃得如同山珍海味。
潘美凤伺候周善吃完饭,才跟周家平唠起了家常。
“咱们这屋子最近好像暖和了不少。”
周善闻言顿时一个激灵,她乖乖地坐在学步椅里竖起耳朵听夫妻对话。
“确实如此。”
周善有些得意,她改变了房子的摆设布局,让阳气充盈于室内,风水盘旋不止,驱走了阴煞,自然就暖和。
潘美凤转头又说起了另外一件大事,“当家的,你还记得我娘家哥哥不?”
周家平皱了皱眉,对这个大舅哥显然有些不满意,“他们不是发了大财去省城里了吗?”
潘美凤的亲哥,年少时游手好闲,娶了一门母夜叉媳妇以后才开始时来运转。如果他这大舅哥只是个混混,周家平自然没话说。
但是这个大舅哥欺人太甚,先是因为村里的一个跛脚老光棍在当时肯下三千块钱的礼,三千块钱在那时候的农村可以算是巨款了,这大舅哥为这这笔钱就要把自己的妹子嫁给那个老光棍。
周家平跟潘美凤是自由恋爱,当然是抵死不从,但是因为周家平拿不出这三千礼,潘美凤的亲哥明里暗里都针对他,找人打过他好几回,每次见面也都是恶言相向。
周家平从师范毕业以后分配到了老师的工作,潘家才松口,他这才如愿抱得美人归。
结婚第一年,他那个大舅哥就借走了他所有积蓄,至今一分钱也没有还。
如果仅仅是钱倒也罢了,偏偏他娶的那门媳妇那叫一个刁蛮,潘美凤一回娘家,就故意找茬对她非打即骂,潘美凤也不是个好惹的,可她一旦回手,潘美凤亲哥就会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钻出来替自己的老婆出头。
而潘美凤的娘家也只知道劝她忍让,久而久之,潘美凤意识到自己的娘家是靠不住的。后来,潘美凤就干脆断了跟亲哥哥的来往。
最后一次接触就是几年前她嫂子好不容易怀孕,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潘美凤在周家平的劝说下还是拎了鸡鸭肉蛋奶等东西来到医院。
却连病房门都没有进。
她嫂子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进门后会冲撞她儿子的福气,于是把东西了以后,就勒令她赶紧回去。
还是潘美凤亲娘觉得她可怜,把侄子偷偷抱出来让她抱了下。
他们镇子上有习俗,如果娘家嫂子生了孩子,做姑子的没有抱上,就是娘家要把这出嫁的闺女扫地出门了。
潘美凤是一路哭着回去的,然后,两家人就算彻底断绝了往来,潘美凤也再也没提过自己这个亲哥哥。
现在她却主动提起了自己的亲哥哥,周家平一边扒饭一边问:“出事了?”
潘美凤点了点头,“我哥在厂子里的时候,被钢架给砸断了腿,厂子原本好好的,结果一个大老板跑了,就赔进去了,整个身家都赔了个光。现在他们卖了省城里的房子,又回老家来了,我妈叫我回家去看一眼。”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也可以想象,这几个月里,她哥那个自矜富贵的家里,出了多大的事。
说是去看,其实言下之意就是让潘美凤在她亲哥困难的时候给他送钱去,可当初潘美凤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家里想起她这个闺女了?
潘美凤有些气闷,死犟着没登门。
周善听着听着却留了个心眼。
从她娘……不对,是妈妈,现在也真是奇怪,好好的娘不许她们小辈喊,非要叫妈这种怪模怪样的称呼。
闲话不提,从潘美凤的话里,周善可以听出,她那个大舅舅,原本是一帆风顺,最近几个月才出了事,而且一出事就是溃败之象。
她又想起了自家门口设的坎阵,跟父母被人调换的命格。
能够在周家设坎阵的,必定不会是什么陌生人,至少可以肯定是有过登门来往的。
坎阵一破,原先得益的人现在就要遭受反噬,而她那个便宜舅舅,不就是恰好在坎阵破了以后才出的事?
第5章
中午,周家平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回来,刚进家门看到周善气定神闲的小模样就乐了。
周善把家里上坟时烧剩的那袋东西都拖了出来,正拿了根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毛笔,把朱砂和入硫磺兑水调匀,严肃端方地在黄纸上画着什么。她画得入了迷,周家平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满头大汗,脸上更是沾满了朱砂,红艳艳一片,看起来就像只小花猫。
周家平凑过去看她煞有介事地站在那笔走龙蛇,再看着黄纸上被画出的痕迹,“鬼画符呢这是。”
周善不慌不忙地提气落定,将将在黄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她确实是在画符。
画符对于材料其实也是有极高的要求的,要上等朱砂、硫磺,用什么样的水都异常苛刻,有些符还要加入不同的动物血。更不要说符纸,须得用专门的桃木浆黄符纸才能达到“开运化煞”的最好功效。
但是眼下没有条件,她也不可能央求父母给她去买桃木浆黄符纸,只能用黄色草纸暂代一下了。
这黄色草纸脆且薄,而且吃不住朱砂,用剪裁成符纸大小的草纸制出的符可以说是相当粗糙了。不过只用个一两次的话还是可以的。
周家平看着这上面奇异的朱砂符文,终于开始疑惑,“你这个是在哪学的?”
他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胡乱画画的玩意儿,谁能想到,他从这草纸上似乎看出无穷的韵味,而且运笔老道,不像个毛笔初学者所画。
周善说起谎来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李叔叔家里的电视就是这样演的。”
院子里的四户人家,就只有李水生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潘美凤跟李水生的老婆关系不错,所以偶尔会带着孩子到他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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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
周家平相信了她的说辞,把她抱起来,用胡子扎了一下她的脸,“你学东西的速度倒挺快。”
周善佯笑了下,不动声色地把那几张画好的符揣进口袋。她一口气画了一二十张,不同的符种都有。
他又问,“你妈呢?”
“买菜去啦。”
今天是大集,许多农民来赶集,是以今天的菜比平时要便宜点,周家穷,万事都需要俭省。潘美凤只赶大集,买来的菜就要吃半个月,除了前两天还能吃点新鲜菜,其他时候,两夫妻就只能干嚼咸菜了。
买菜回来的潘美凤心事重重,把豆腐切了又切,直接剁成豆腐渣。周善正在厨房玩,便好意出声提醒,“妈妈,坏了。”
潘美凤这才惊醒,但是豆腐已经被彻底切碎,只能随便煮了点豆腐汤,又另外炒了个青菜,算是午饭。
吃饭的时候她也是食不知味的模样,周家平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回事?”
潘美凤放下碗,“我今天遇见我妈了,她在卖菜。”
她妈娇宠儿子,所幸她哥对她妈还算是不错,发达了以后虽然没把她妈接到城里住,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给点钱。潘美凤许久没有看见自家母亲如此狼狈的模样,头发尽白,牙齿都快要掉光,却还是从乡下担了一担菜到街上卖。
周家平往嘴里呼呼地扒尽最后那口饭,然后放下碗筷,“你明天回你娘家一趟吧。”
“钱也都在你这,你看着给,只是你要记住,咱们还有善善。”
他把话说通透,潘美凤反倒开始别扭,“咱家的钱,不给!”
话虽如此,第二天潘美凤还是打扮齐整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只老母鸡,搭了辆老乡的拖拉机,突突地往乡下赶。
周善能出门的日子并不多,看啥都新奇,尤其是那辆马达震动起来快把屁股都给震晕了的拖拉机,更是吸引了她一半的注意力。
凡人心灵手巧起来,神仙拍马也不及。
人间的日子对她来说,很新奇。
电视、拖拉机、电话、电灯……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
她在仙界时也是深居简出,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偶尔受个情出去办点事。
人间的烟火繁华,于她来说,太过神秘与悠远了。
看着看着,周善就盯着路边小贩笼担里的窝丝糖沁出了口水。很香甜的样子。
潘美凤注意到她羡慕的眼神,院子里也还有别的小孩,就数周善最为听话,不吵不闹,跟着他们吃糠咽菜也没有怨言。叫人心疼得紧。
潘美凤咬了咬牙,花了两角钱买了一块窝丝糖给她。
周善捧着那块窝丝糖,先叫潘美凤吃了一口,然后一路香甜到了潘家。
潘美凤娘家在南乡偏僻的一个村子里,距离县城差不多有二十里地。她阔别了几年才带孩子再度踏上了娘家的大门。
潘老太打开大门看见自己女儿时一脸喜色,随后又一眼瞧见女儿怀里抱着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又拉长了脸。
“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她不喜欢周善。
本来潘老太见自己闺女无子还有些急,后面日子越拖越久,她反倒不急了。
不就是生不了吗?那正好啊。
反正闺女跟婆家的关系也不好,而且女婿又是个耳根子软听老婆的。日后他们也总要有个摔盆打幡带孝的,这种事情,交给她亲孙孙,也就是潘美凤的侄子小胖可不正好?
到那时候,她女婿那点东西,可不就都归了小胖也就是潘家?
女婿好歹也是个吃商品粮的,所余的东西应当不少。
如今,这个好盘算却因为横空出世的周善落了空,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对周善好脸得起来?
潘老太心里郁闷,原先的热络就冷淡下来。
潘美凤亲哥潘美龙正在卧床,潘美凤进去看了一眼,她哥眼皮子也不抬,极为冷淡地说了句,“来了,随便坐。”
潘美凤牵着周善的手一紧,强笑道,“我就看一眼,不坐了。”
周善的手还揣在兜里摩挲着那几张符纸,抬头借着床头昏暗的光线看了潘美龙一眼。
额纹凝重,运势阻滞,颧骨高挺无肉且腮骨横张,而且印堂呈现出暗红色,显然此人蛮横无理且容易沾惹是非。
不过此人命倒是挺硬的,是长命之相。
从潘美龙的面相上来看,并不像个聚财之人,顶多可保一生温饱。他不可能自己开厂子,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潘美龙的命格没有发生过改变,他命运的转折点,应该跟自己亲密的身边人有关。
只有格外亲近的人,才能催旺他的命格。
看到潘美龙的面相,周善已经确定,潘美凤的哥哥,就是坎阵的其中一个受益者,而且极有可能,夫妻俩的命格就是被潘美龙的身边人给换的。
周善现在倒是有点想见到自己那位便宜舅妈了,说不定她这个舅妈就是改换潘美龙运势的风水先生。
但是时不凑巧,潘美龙的岳母在这关头也病了,他媳妇就带着孩子去岳家探病了。
也不一定是不凑巧,说不定潘美凤就是故意挑的这时候上门。
潘老太把潘美凤拎来的老母鸡下,中午吃的还是干饭咸菜,周善更惨,被潘老太以小孩子不能吃干饭为由,熬了一碗夹糠稀粥给她,气得周善压根不想动筷。
潘美凤见状很不高兴,就去里屋拿了袋专门买给她哥喝的牛奶戳破了给周善喝,潘老太看着那袋牛奶,心痛溢于言表。
饭后,潘老太拉着潘美凤进屋说悄悄话。
周善则是自己玩,她无趣地到处溜达着,等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才闪身进了潘美龙卧床的房间。
周善从口袋里零零碎碎地掏出一把小木剑,昨天画好的符纸,趁着潘美龙在床上打鼾,一溜烟就钻进床底。
逆天改命不仅需要修为,还需要运气,但是现在熊孩子觉得这两样东西她可能还少了点,再加上她那个舅妈不在,周善也不敢贸然冒险。
动手换命的那位风水师应该是野路子出身,但是胆大心细,运气又好这才成功。周善现在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小萝卜头,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不过虽然命格暂时不能换回,但是恶心一把潘家还是可以的。
别怪她无情,潘美龙他们在周家设下坎阵,夺走周家气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潘美凤也是他们的亲妹子?
周善在床底发现了几枚古旧铜钱,她毫不客气地把铜钱入囊中。
然后才利用地势,排布几张符纸摁实在泥夯的地里,又用木剑画线把符纸勾连,最后才把铜钱压在正中。
她已经观察过了,潘美龙睡的房间窗外就是别人的屋角,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对角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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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提倡圆、润,最忌尖、角。不过这个对角煞并不明显,不会影响生活。
周善设阵的目的就是把阴气钉入房内,使之不得流通,形成一个大煞。长此以往,阴盛阳衰,就如同未破坎阵的周家一样。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周善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好意思,她睚眦必报。
布置完对角煞,周善这才拍拍手,满意地从床底钻出,出门找她妈去了。
刚循声来到潘美凤所在的房间外,周善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
潘老太十分愤怒,“你那闺女就是个赔钱货!”
第6章
潘美凤勉强忍住怒气,紧咬牙关,一字一句说出口,“善善是我闺女。”
甩完这句话,她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一眼就看到周善在扒门缝,登时一楞,随即怒气更深。
她拉着周善的手,“善善,咱们回家。”
周善乖巧地点了点头,再度回头看潘老太的房间时,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哼!你才是赔钱货!
潘美凤因为潘老太这句赔钱货,心里对她存了怨,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女俩气闷难当,好不容易才回到县城,天已擦黑。这年头有点乱,潘美凤不敢耽搁,急匆匆带着周善往楼古街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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