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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为了早点到家,潘美凤刻意绕了条近路。
她们很快就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罗华县这个时候还没有红绿灯,摩托、拖拉机、大卡车跟当时难得一见的小汽车鱼龙混杂,当然更多还是行人和自行车。
这个十字路口乱糟糟一团,乒乓作响。
周善蓦然止住脚步,沉默地看向潘美凤眉间。
她鼻翼无光,印堂里在此时隐隐出现了一团黑气,如浓墨一样在眉间盘踞。这在来时还是没有的。
周善心有疑窦,将目光再次投向十字路口。
这次,她开了慧眼。这天生的慧眼,是如今这副身躯里唯一那点好东西了。
看到眼前景象时,周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色刚转黑之际,正是阴阳交错时候,地煞逼走阳气,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凶的时节。
而这个十字路口的地理位置显然不是很好,两条路在此交汇,其中一条还是弄堂,阴气极深,乃是“过阴路”,地府引渡魂魄便是借这种路。路口地势低平,阴气汇聚其中,可想而知这里的阴气有多重。
偏偏这个路口人流量大,阳气便盛。如此阴阳冲撞,煞气更重。
在周善眼里,就是团团的阴煞在飞舞尖啸,无数双苍白的手从地上伸出,试图抓住路上行人。
这些阴煞都是在路口死去的人,正在寻找替身。
潘美凤见她不动就扯了下她的衣,“快点走,咱们回家。”
周善定了定神,率先向十字路口出发,潘美凤愣了下,才快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周善心里一暖,空出的那只手却在口袋里暗暗拿起一张符纸。
潘美凤牵着她一路平安地走到中央,眼看快过了马路,潘美凤归家心切,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她急匆匆地往前走,突然步子一顿,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潘美凤脸上的惶恐显而易见,她试图挣扎,但她的身躯却沉甸甸地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周善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她慧眼还开着,顿时眼睛一眯。在周善的眼睛里,路口处那些阴煞化成的双手正牢牢拽住潘美凤的脚后跟,团团阴气绕着潘美凤的身躯盘旋,浓郁得近乎化为实质。
这种邪煞名唤“鬼抓脚”,时运低的人就容易撞上。
周善嘲讽一笑,居然还真敢在她姑奶奶面前害人,真是不要命了!
潘美凤被换命格以后,八字格外轻,所以容易撞殃,这样治标不治本不是个办法。周善在心里思衬,还是要把命格换回来才为上。但是换命格,她就要知道属于周氏夫妻的命格到底换给了谁。
她眼睛里冷光一闪,不再迟疑,反掌露出那张一直贴在手心里的破煞符,她催动符咒的同时默念了句金光神咒,“天地玄宗,万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
她近两年来调养出的内息疯狂涌向催符的右手,形成一道亮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速没入地里。地上那些冒出头的恶煞灵体上迅速冒出一阵白烟,烧灼得嗤嗤作响。这些死气凝聚形成的恶煞并无灵识修为,吃痛之下也就放开了束缚潘美凤的手。
潘美凤一察觉自己能动了,就飞快地扯着周善的手逃离原地。下一刻,她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就有辆装满木头的大卡车呼啸驰过。
行人神色匆匆,即使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也仅是瞥了母女二人一眼就离去。潘美凤一阵后怕,至今都想不通,自己走到路中间怎么突然就走不动了?后面为什么又突然能动了呢?
那些恶煞仍旧在懵懵懂懂地长嚎,周善眉头一皱。从这里形成的浓重阴煞看,这个路口应该是死了不少人了。她得找个时间来料理一下这边的恶煞,顺便超度一下此地横死的灵体,这应该算是个大功德,如果此行成功,她就不愁无法力可用了。
周善摸着额上因为救人一命又开始发热的红痣,若有所思。
潘美凤心有余悸,把这事跟周家平一说,周家平也被她描述的惊心动魄给吓了一大跳。作为一个老师,他信科学,作为一个丈夫,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家平叮嘱道:“改天你去庙里烧炷香,拜拜菩萨,顺便求个护身符。”
周善在一旁听着,不由腹诽,”你求菩萨还不如求我呢,至少应得快。“
华国虽然已经破了四旧,但是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不能明目张胆地信,那就偷偷地信,尤其是风水玄学这类东西,在华国里不愁没有市场。
周善也是慢慢才意识到这一点,她现在唯有那身道术能够拿得出手,只要华国还信这些东西就好,她就不愁没饭吃。
潘美凤没过多久就去拜了间山庙,因为那天的事周善也在场,所以她把周善也领到庙里去了。
其实周善她更加喜欢道观,不过母命不可违,她还是乖乖去了。
潘美凤为了拜菩萨专门给她换上了一身新衣,又拿两朵大红花扎了个花苞头,周善眉间那点朱砂痣盈盈欲滴,显得她更像年画娃娃一般玉雪喜人。潘美凤终于没有嫌弃她丑了,周善老怀欣慰。
潘美凤一到庙里就求了一支签,然后拜托庙里那个老和尚给她解签。周善看着无趣,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地爬出来了。
没想到这间不大不小的山庙香火倒是挺旺盛的,周善看着那些络绎不绝来上香的人陷入了沉思。
这庙在半山腰,罗华县里其实没有高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个不到一百米高的小丘陵,山辞见惯了名山大川,对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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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显然没有看上眼,她越走越远,不觉就来到了庙下的那个村落。
村里有人在办白事。
寻常人看见这种事情都是躲得远远的,周善反倒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
罗华县有个风俗,死者家人在出殡路上遇见人就要散财,算是买路财,给阎王爷讨个好头。周善一个小娃娃堵在出殡的路上,他们也一视同仁,给了周善一个一块钱硬币。
为首的那个老妇人和言细语,“乖囡囡,拿去买糖吃吧。”
周善捏着那个硬币有点不知所措。
山辞神君从不欠人,了钱,就要办事了。周善暗叹一声。
她直接伸手拦住出殡队伍,“慢着,你家大郎还有口气。”
小娃娃此话一出,无异于水中惊雷,那个老妇人脸色一僵,勉强扯了扯嘴角,“乖囡,话可是不能胡乱说的。”
周善掷地有声,“他现在还未死,你们若是再耽搁个一时半刻,你家大郎可就真正成了死人了。”
白事最忌冲撞,周善此举,无异于冲撞。一时间出殡队伍都停了下来,对着她指指点点。
周善摩挲着手上那个硬币,沉眸不语。
抬棺的八仙不敢落棺,他们要保证棺底不落地送到坟地里去。周善拦在主路上,他们就无法继续出殡。
气氛很尴尬。
前面开路的是风水先生,他见周善不肯走了,显然有些怒气,正待发作。
身后抬棺的八仙之一却迟疑开口,“我怎么听到棺材里好像有点声音?”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又怕又畏地看着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老妇人先是一愣,随后狂喜,她就这么一个孙子,谁知道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开棺,我要开棺。”
棺材牢牢钉了两排锁魂钉,除了八仙,谁都不敢开棺。风水先生也不高兴,“老太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怎么能信?再不把令孙送过去可就要耽误令孙投胎的时辰了。”
老妇人又有些迟疑。
周善神色未动,依旧老神叨叨,“你下眼睑枯陷,泪堂有痣,此处主的是子女宫,可见你子女缘薄。你命中合该有一子一女,但是都为早夭之相。女儿亏于水劫,儿子缺于火劫。你命格糟烂本该绝嗣,但是你乐善好施,所以上天又赐给你个遗腹孙。若再耽误个一时半刻,这点福报可就要回了。“
听到她这一番话的村人都被震慑住了。可不是神了?老妇人怀有一子一女,女儿在五岁时落水死了,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儿子却在结婚三个月的时候被大火烧死了。他媳妇当时刚好怀孕,生下孩子就跑了,老太太一个人带大了孙子,结果一病,又没了。
老妇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娃娃,最后咬了咬牙,“开棺!”
第7章
人顶上往往有三灯,这三灯吊着三口阳气,若是三灯全灭,则死。可如果只灭了一灯或是两灯,这人虽然也还未死,但是因为阳气不足的缘故,会陷入“假死”状态,心停气绝,耳目闭塞,与真死无异,算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老太太的孙儿就是熄灭了两灯,尚未气绝就被送进了棺材。
如果不是周善,这假死很有可能就变成真死了。当然,这还要得益于罗华县的丧葬风俗。这边人死后置棺,并不会第一时间就把棺材钉严实,只有等出殡的前一刻,风水先生择好良辰,才会钉上锁魂钉。
“八仙”打开棺材,在棺材里躺着的年轻人几近昏厥,他脸上全是冷汗,不住地喘着粗气,指甲出了血,在棺材板上印出条条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村里人见他果然活过来了,都惊呆了,一个个诧异回头看向周善。周善宝相庄严,无喜无悲地回视他们,村人登时肃然起敬。正因为她年龄小,所以才更加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
老妇人又哭又笑,许久才回过神来,当即跪倒在地,嘴里不住高呼,”多谢仙姑。“
白事成了喜事,村里人乱哄哄地围着老妇人的孙子寒暄。原来请的那个风水先生被砸了招牌,无人问津,灰溜溜地跑了。死而复生总比一个口出奇言的小孩子要更加吸引人注意力,周善淡淡一笑,把那枚硬币揣进口袋里正要走,却被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给偷偷拦在一个草垛旁。
拦下她的是个面相忠厚的男子,他搓着手,有些紧张。
“仙姑,我家最近也常常出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周善皱了皱眉,她此番是偷偷跑下来的,再不回去,恐怕问完签的潘美凤就要急了。
男人也注意到周善不乐意的小模样,咬了咬牙,硬是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请仙姑救命。“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方家白事请的风水先生是十里八仙有名的“游半仙”,他本想请游半仙回家看看的,现在游半仙跑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周善看着那几张“大团结”,眼里就亮了亮。
周家平每月工资也不过两百多点,潘美凤制衣厂效益一般,活也是时有时无,她每月就一百来块钱的入。周善缺钱,很缺,她想要画符布阵,奈何囊中羞涩。
眼前这几十块钱无异于雪中送炭。
男子姓钱,因为左腿有些跛,人称“钱老瘸”,周善看见钱神色有些松动,钱老瘸就忙不迭地把钱塞到周善怀里,“有劳仙姑了。”
周善眉开眼笑地钱下了,“也行,不过最多一个时辰。”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午时,也到了潘美凤回家的时候。钱老瘸有些云里雾里,华国早就不用时辰做计量单位了。不过他还是不敢耽误,小心翼翼地把周善引到自己家里。
钱家门前门后都是池塘,只有左右有旱道同村子相连。周善远远地一望,就皱起了眉。
“引水入堂”本该是好风水,但是钱家大门正对池塘,而且池塘无口,显然是潭死水,活水招财引财,死水聚阴沉阴。原本的龙脉硬生生给盘成了凶煞,真是可惜,周善摇了摇头。
钱老瘸小心翼翼道:“仙姑?我家的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善沉吟半晌,当先迈出小短腿,“进去再说。”
钱老瘸立刻把她迎回家中,周善也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地背着手在钱家游逛起来,越逛眉头皱得越深。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是不合时宜的,但是钱老瘸却不由地对她敬意更深。
周善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头指着西南角,“那边怎么缺了一角?”
钱老瘸被她忽悠得惴惴不安,“这房子是翻新的,修到那里时砖头不够用了,就没有修补完全,那里是土砖墙,塌了。”
周善正色道:“你老婆是不是不大好?”
钱老瘸神色一敛,不由更为敬服,“确实确实,仙姑,这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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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化解?”
说起来钱老瘸也是个命苦的,他家里原本就穷,好不容易才说了一门亲。钱老瘸是个跛子,他媳妇也有点缺陷,但是钱老瘸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跟他媳妇很好,可是他媳妇连怀了几胎都给流了,这不,半月前又流了一胎,他父母因为这胎也整日唉声叹气,现在正双双卧床,眼见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周善淡淡一笑,“你家有三大煞,难为到现在人口还算齐全,真是命大。”
“其一,大门正对死水煞,聚阴驱阳,容易破财。其二,西南角缺失,缺角煞,与女主人不利,缺角煞盘踞于你媳妇子女宫上,自然于子嗣无益。其三”
周善卖了个关子,才继续开口,“你领我来的那条路,曲折绵延,恰好在你家这里拐了个弯,弯弧冲向你家窗户,这个叫天弓煞。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阴气直来直去并不能拐弯,是以,气流在此地混乱冲撞。三煞相冲,你家这房子,还真是个凶地。”
钱老瘸已然惊呆,他这宅基地是村里分配的,翻新的时候也因为穷没有请风水师来看,哪里晓得这里面这么多名堂。
这些话从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着实奇怪,但是钱老瘸早已对周善心悦诚服,一心把她当做天上下凡的仙姑看待。这种认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正确的。
钱老瘸十分恭敬,“那仙姑说应该怎么办?”
周善拍了拍手掌,“简单,搬出去就是。”
她这话一出,钱老瘸的面相就苦了。家里存款并不多,刚刚又花去几十块,哪里有钱去建房子,更不要说买了。除非是借,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穷,有多余房子的他也不认得啊。
周善倒也不是想难为他,只是三大煞相冲,破解起来实在是麻烦,更何况她才两岁,修为又不深厚。但凡有点法力能用,这点小事也不过抬抬手就解决了。
“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只是要琐碎点。”
她话锋一转,钱老瘸大喜,“仙姑请讲。”
“池塘切记不可填平,你只需要在上塘口跟下塘口挖出沟渠,引来活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你家聚水不通,所以阴气盛,倘若使之通行,阴阳交汇,反而会带来好风水。那个缺角煞,更好破解了,我看你家做饭是在外面做的,不妨在那里修个厨房,请来灶王爷,阴气自然就不敢作祟了。现在就剩下那个天弓煞,委实麻烦。”
她沉吟几许,“你家有桃木、刻刀吗?”
钱老瘸急忙点头,“有的。”
这个村子青壮男人许多做木匠的,钱老瘸就是其中一个。他很快就找来一小段上好的桃木,又拿来自己常用的那把刻刀。
周善掂了掂刻刀,这刻刀倒是不错,铁色上佳,而且刀口常年有人打磨,并不钝,把手处更是被人握出一种玉沁色,温润无比。
钱老瘸一心指望周善消灾解难,而且请周善可比别的风水师便宜多了,比如说前头那个“游半仙”,要请动他,没个两百来块钱你都休想。
他见周善喜欢这把刻刀,“仙姑你若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周善明显有些意动,却还是推辞,“这怎么使得?”
山辞神君在天庭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何尝做过秀,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虚伪极了。连个庄稼汉子都听出来了,钱老瘸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这刻刀是我爸亲手做给我的,不值钱,仙姑你拿走吧,就是我家的事”
周善大义凛然地拿起刻刀,“小事一桩。”
她眼神锁住那段桃木,也不再迟疑,先把桃木劈出一块小小的符牌来,然后才在符牌上刻出符文法阵,她聚会神地在那刻着,脸上不知不觉就渗出汗水。
钱老瘸不敢打扰她,只是来给她送了两回水。
许久,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成了,你把这符牌挂到你们西面那扇窗前。”
她悠然笑道:“我年纪尚轻,本事本不济,不过你运气好,弄来一段雷击木。雷霆乃是至刚至阳之物,所有阴秽在罡雷面前都无可遁形。有了这个桃木符,你们不但不用搬家,反而能够催旺风水。”
当然,雷击木不过是个载体,上面发挥更大作用的乃是她加持的法力与刻下的法阵。
周善拍拍酸软的小短腿,“好了,我要走了。”
钱老瘸已经彻底拜服,“仙姑,要不我骑车送送你?”
”不必。“周善一边挥手,一边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钱老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正要出门去送。
可是一会不见,周善就已纵身提气走远了,茫茫草野,哪里寻得着她的影子。
钱老瘸张开嘴巴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喃喃,真是仙姑。
他也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周善留下的话去改造房子格局了。
装完bi的周善现在急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有那个世外高人的影子,她毫不心疼地动用储存在自己红痣里的法力,飞快地往接连点地往山庙那里飞去,在野草灌木上留下了道道残影,小脸红扑扑的全是汗水。
然而还是晚了。
等着她的是在山庙里快要急疯的潘美凤以及……一顿竹笋炒肉。
第8章
时间如流水,周善已经上了学前班。
自从上次她出言破了方家老太太孙儿的生死关引来旁人注意以后,周善就再也没敢说出什么出格的言论了。也幸好那边只是偶然去一次,并没有人认出她来。
她并非头一次往来人间界,上次的记忆已过千年不算清晰,但是她还记得,妖言惑众的妖女是要受火刑的。从李叔家的电视上看,现如今这世界法制严谨且杜绝了私刑,火刑大约也是废除了的。
然而周善还是不敢冒险,她年纪还轻,修为尚浅,实在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性命最是珍贵,变成凡人以后,她也怕死。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玉帝那个小白脸估计还没折磨够她。她若是提早还魂,说不得玉帝一恼,把她踢到畜牲道去了。
有天蓬元帅这个案例在前,周善还真有点怕玉帝突如其来的某些心思。
这天,她背着书包放完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胡同里拐来拐去,来到殡葬一条街。
其实就是一条小巷子,有四家寿材铺,还有两家卖黄纸香烛等殡仪物品。
周善熟门熟路进了一家殡仪铺子,“老板,再来两刀黄纸,三钱朱砂,一两硫磺。”
店家懒洋洋地在柜台后面给她称好所有东西,朱砂硫磺都用报纸包起,然后才拿了个黑色塑料袋把所有东西装上,“好了。”
周善眼巴巴地扒着柜台边问,“我放在这寄卖的东西怎么样了?”
她缺钱,画好的符咒她放了几张在这家店里寄卖,对老板只说是自家爷爷




玄学神棍在九零 分卷阅读10
画的。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上个月只卖出了一个平安符。”
周善神色显然有点失望。
老板又道:“人家的符十块钱能买上百张,你这十块钱一张也忒贵了。”
周善清凌凌地看了他一眼,“再低,不卖。”
她是上神山辞,也有自己的矜持风度。
每张符她都画得很用心,加持法力也从不吝啬,十块钱一张已经很便宜了。若是想要拿她的符跟外面那些半点玄学都没修炼过的画师随手涂鸦而成的“符咒”比拟,简直是糟践。
要么就不卖,要卖就不能太贱。
周善自顾自地背手踱步看着架子上新摆上的几根毛笔,都过于脆折了,还不如周家平学校里发的那批,导致周善画符还得去蹭周家平的毛笔。
“店家,你怎么不进批好点的毛笔?”
老板笑了下,“现在都用钢笔圆珠笔铅笔去了,毛笔用的人越来越少了,好货就贵,识货的人不多,卖不出去我岂不是亏本了。”
周善皱了皱眉,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袋子,“多少钱?”
“两块四。”
老板从抽屉里翻出六块钱的给她,“说好的八二分成,十块钱你得八块,我也不占你便宜,抹掉你四角钱的零头,我够意思吧小丫头。”
周善这才眉开眼笑,这里就两家殡仪铺,当初周善开了慧眼,看到老板头上略带金色的功德之气才选定了这家。
她自己择的生意合伙人,人品必须要好。事实也证明,老板童叟无欺,也从未因她是个小孩子就动别的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东西比起罗华县的其他物价来说,是真贵。
她身上钱不多,潘美凤给她的零花钱也全部攒起来,基本上都消耗在买符的材料上。
周善检查了一遍袋子里的东西并无错漏以后,这才高高兴兴地拿好那六块钱活蹦乱跳地出门。
柜台后的老板看着周善远去的背影眉结越打越深,这个小姑娘是两年前找到他家铺子来买东西的,有时候说话出奇的老成,有时候又似乎同寻常活泼孩子无异,真是怪了。
周善头顶还扎着小麻花辫,甩着书包一路狂奔,终于赶在潘美凤回家之前跑回了家,并且迅速地用高压锅煮上了米,放到煤炉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咋舌。
做工回来的潘美凤看到的景象就是周善老老实实地坐在煤炉旁往底下那个小孔扇火,她满意地点点头,“善善,这些事情妈妈来做,你先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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