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CHANICAL:机械主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一刀劈开一个机甲,宴池瞟了一眼远处的敌军战舰,有些焦急。
因为这些意料之外的机甲,他们现在实际上仍然和敌军军舰有相当的一段距离,虽然能够拍摄到一些资料,可真正能用的却没有多少,一直在这个距离上而不产生实际接触,显然是不够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漂浮在宇宙之中满身疮痍的太空堡垒卡拉狄加一眼,确认紧急情况现在已经得到缓解,扭过头和队员们通知一声,义不容辞的往更深处去了。
这样当然很危险,深入虎穴,随时可能会被围攻,只要来不及逃脱就会灰飞烟灭,可除此之外,宴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而他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想的也并不是很多。
死神说的是对的,有了对死亡的敬畏,才有真正的勇敢。宴池只是看看来木人的生活,就知道战争降临在新人类身上,新地球会变成什么样的炼狱,因此他必须在这个战场上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而非一位只知道保卫自己的生命。
新人类有很多的防线,最强大的一道,就应该是她的战士。不是卡拉狄加,也不是阿尔忒弥斯等三个月球形成的防卫圈,而是活着的战士,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灵魂。唯有慷慨赴死,才能保全生命,唯有不畏风雨,才能遮挡惊雷。
这道理能够说出很多条,可实际上宴池顶着枪林弹雨往深处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他很顺利的就摸到了战舰的边,可是随后马上就被发现。
正规军和宴池曾经遭遇过的星际海盗是相当不同的,无论是队列严密程度,还是防备能力,甚至那些游离在外的机甲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但好在死神永远犀利,宴池的操作水平也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完全在线,有惊无险的躲过几发炮弹,络新妇和森蚺来到了他的身边,暂时形成一个可攻可守的整体。
“时间不多,团长,我们抓紧时间。”
胡安娜很清楚,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暂时的有利形势很容易被彻底扭转,而他们能够承受的火力绝对不多,一旦包围成形无法脱离,下场不言而喻。如果只是森蚺和络新妇,这样的损失并非不值得一试,可死神和宴池都属于国家无法承受失去的那种战士,一旦陨落在此,将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宴池的声音也很冷静:“我想试试看,能否尝试击破一艘战舰的防护罩,这会对我们之后的战争起到很大作用。”
他并非疯狂,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远处还有新人类的战舰骤然爆炸成为一朵绚丽的花,在太空中缓缓漂移,上面的所有生命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潜意识里宴池总觉得自己听得到爆炸的声音和空气的尖啸,甚至还有惨叫,可实际上真空之中没有声音,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一片寂静,灰飞烟灭,如此盛大的死亡与牺牲,却悄无声息。
胡安娜沉默片刻,说:“我来掩护,其实如果可能,络新妇可以对小型机甲实施抓捕,拖回去研究,只是……那也应该只能带回去残骸了。”
这种操作实际上是有危险的,因为并不能确认机甲之中是否有驾驶员,如果有,是否已经失去意识或者死亡,一旦被敌人进入了络新妇的腹腔,突破内部的防卫系统进入驾驶舱,那胡安娜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宴池完全明白这之中的风险和诱惑,想了想还是回答:“不要勉强,保证你的安全。”
胡安娜答应了一声是,和森蚺共同护着宴池靠近了战舰的能量防护罩。
一般来说,战舰的能量防护罩在能量耗尽之前,是不会消失的,但也同样可以被破解,被攻破,而非有选择的关闭。宴池曾经在海盗的战舰上试验过用纯物理攻击撕破裂口实施破坏,只是海盗的战舰来历不明,服役年头一般来说也太长,在能量防护罩上多半不会浪太多的战舰能量,因为海盗的主要作战方式和目的都与正规军队不同,他们只需要倾注火力捞到一票大的逃跑就是赚了,可军队出征的目的就是取得胜利,其中区别自然很多。
宴池先是用装备的光子炮试了试,发现有效果,但显然不够,胡安娜见状,也和森蚺试了试,但马上就感受到了外界的压力,迅速转身继续进行防御,无力进行更多的帮助了。宴池迅速的观察一下死神绘制出的小范围地图,决定最后再试一试。
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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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战舰的表面有非常复杂的凹槽汇聚形成纹路,在漆黑的金属上虽然并不显眼,可却会在受到攻击的时候仿佛被唤起一样发出幽幽的光芒。这显然不是装饰性的纹路,宴池直觉意识到这应该和对方的科技有关,属于能量防护罩的一部分,只是用肉眼无法判断。
宴池调转摄像头,先是尽量的拍摄清楚,随后才用刀集中攻击一点,这次连他的肉眼也看清楚了,光芒被唤起就是因为受到攻击。而且在光芒出现之后显然就是一种对战舰能量防护罩的加强,宴池的攻击保守估计如果想要真正撕裂防护网,也多半会被包围起来一炮轰死。
确认了这个信息,宴池就放弃了照搬上次作战策略的想法,小机器人也不放了,扭头就准备通知络新妇和森蚺马上撤离。
这时候他们虽然被一些机甲注意到了,压力逐步增加,可还处于能够应付的程度,胡安娜接到撤退的命令,虽然疑惑可也没有多问什么,矮身下沉,躲开刚对着自己轰过来的一炮,准备下去开路。
森蚺的声音变了:“团长……你背后……”
宴池不用回头,只需要在死神调转的视野之中一看,脸色也变了。
他身后的敌舰上缓缓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仿佛深渊入口一般凝视着他。不祥的预感瞬间占据意识,宴池暴喝一声:“快走,我断后!”
面前的敌军机甲迅速散开,很显然他们知道这只眼睛的威力,也到了通知,要让出攻击的空间,可近在咫尺的宴池三人却很难完全避开。宴池决定断后,知道他的重要性的胡安娜显然不能轻易听从他的命令:“团长……”
宴池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功夫互相推来让去了,强硬的打断了胡安娜的争辩:“时间不多了,快走!”
他不用知道那眼睛是什么,也猜得到此时已经是生死关头,与其没完没了的纠缠,不如迅速的撤离,不是宴池这个团长断后,难道要让他用自己队员的生命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吗?
做出这种选择,无论是胡安娜还是宴池都没有想太多,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这争论进行的同时,其实他们已经在迅速的离开那艘战舰。死神并非没有一点保命技能,甚至相比较来说,这方面他应该是最强的战舰,宴池仔细的了解过死神,因此才有勇气留下。
死神内置了和战舰采用同等技术的防护罩,只是机甲能够携带的能量与战舰不能相比,因此一般情况下要追求火力输出就不能兼顾防卫,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抵挡一时,应该也是可以的。只要战舰不会彻底损毁,那就还有一线生机,总比让森蚺和络新妇灰飞烟灭更好。
宴池一直在逃脱的同时观察身后战舰上的眼睛,它缓缓睁开之后就在锁定目标,随后那近乎纯白色的目光居然探出一条白色的长线,向着他们的方向追来。
宴池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眼睛,而是舰体搭载的秘密武器!是一门大炮!
这道白线看似缓慢,实际上几乎是瞬息之间,就似乎能够燎到死神的后背,宴池抬头看一眼络新妇和森蚺的位置,又观察到这炮火的攻击距离实在不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启防护罩,到最高等级,在心里默默对死神说了一句对不起,手放在了救生舱的弹出选项上,闭上了眼睛。
生死一线之间。
火光吞没了死神的身影,络新妇和森蚺却恰巧脱离了爆炸的中心,只被余波推动在浩渺宇宙之中翻滚,胡安娜还没怎么体会到肉体上的痛苦,却已经撕心裂肺:“不!!!!”
她看得清楚,火光是如何包围死神,又是如何迅猛的爆炸,随后爆炸波已经把他们推出一段距离,络新妇几乎是爬起来之后就马上奔向了死神的方向。
哪怕是死神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铜烂铁,那之间也还有个活人说不定能够存在,即使已经只剩下两具尸体,也必须回到祖国作为英雄安葬,而非埋骨宇宙,无处归依!
胡安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已经留下了眼泪和鲜血,而是和后面赶来的森蚺迫不及待的追寻着死神的方向。
定位系统已经失灵,无法通过信号确认死神的坐标,通讯也无法被接听,显然受到了重创,胡安娜不愿意去想宴池现在的情况,只是一心一意的怀抱着微薄的希望,想要找到一线宴池仍然活着的可能。
死神的体型在有战舰作为参照物的宇宙之中实在不算大,搜寻困难,战争现在还没有结束,胡安娜和森蚺一路披荆斩棘,逐渐与其他的泰坦队员汇合。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是瞬息之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究竟是什么,军团通讯频道里一片沉重的沉默,甚至罗曼诺夫军团也不发一语,任凭泰坦这群人脱离指挥,寻找长官的下落。
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
出奇的是,死神并未变形,只是有所损毁,可是心脏处的驾驶舱看起来还完好无缺,胡安娜心脏猛跳,忍不住觉得希望还很大。他们缓缓靠近,小心翼翼的观察,在频道中呼唤:“团长?”
试图得到宴池的回应。
迟迟没有回答,络新妇这才打开腹腔,喷出蛛网。死神的体型比络新妇大,想要入腹腔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用蛛网拖拽,回到卡拉狄加才能确认宴池的情况。
“参谋长……团长他,会没事的吧?”
颤巍巍的提问的人,是新加入泰坦的队员。
胡安娜知道他的恐惧,因为同样的害怕也在她的心里翻腾,可是看了一眼拖拽着的死神,她不肯承认宴池死亡的可能:“机甲损毁不算严重,驾驶舱未见明显伤害……团长他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不是为了宴池而感到悲伤的时候,更不应该为自己被他保护而自责,最重要的是及时打开死神的驾驶舱,让宴池接受治疗。这些话不用说其他人也明白,因此络新妇和死神马上被包围在中央,在整个军团的拱卫之下,向着卡拉狄加进发。
战争局势已经稳定,一旦进入罗曼诺夫军团的阵营之中,外界的压力就被自然承担,只剩下对宴池的担忧,和无法抑制的沉重心情。
卡拉狄加近在眼前。
第62章
这座钢铁堡垒满地疮痍,但实际上受到的损伤不大,至少仍旧井然有序,当胡安娜带着宴池和死神一同降落的时候,地面上的人纷纷沉默着给他们让出落脚地,随后有人上前,带领他们去了医院。
情况很严重,因为没有人能够打得开死神。
他们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死神自动锁死,为了保命而能量耗尽,自动关机,此时此刻只有使用密钥才能打开死神,及时救治宴池。
可死神的密钥……
胡安娜从络新妇之中脱出,脸色苍白,踉跄着走到巨人一般倒在地上的死神前。她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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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暂时还来不及想到这些,更没有功夫处理。泰坦的其他人纷纷出现,在战场硝烟弥漫的一隅沉默面对着他们的团长。
任务固然已经是成功的完成了,可所有人都无心为此感到欣喜。
陆时的副官代表元帅本人,驾驶着飞艇迅速赶来,带来一个好消息:“艾尔维特元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胡安娜还没有反应过来,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来不及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团长的情况,这么危险,即使是从阿尔忒弥斯赶来,也来不及了,团长……团长他……”
副官明白他们也是关心则乱,于是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你忘了,艾尔维特元帅是人造人。”
胡安娜迷茫的抬起泪眼,看着他,随后想到什么,忘了掉眼泪:“你是说……二元存在?!”
关于人造人是如何生存的理论知识,普及度其实不低,只是一般人接触不到太多人造人,更对他们的另一种生命存在方式没有体验,因此一般情况下想不起来。陆时的副官对此也早有预料,点了点头:“你们可以放心。”
他挥了挥手,只见几个工作人员迅速的清理场地,安放设备,随后将死神与搬运来的主机接驳,胡安娜看到淡蓝色的光荧荧扩散,隐约猜到艾尔维特是来不及赶过来,因此干脆将自己的意识上载进入网络,随后就可以通过网络开启死神的密钥,这样至少也能够及时确认宴池的情况,实施救助。
胡安娜当然不愿意相信宴池现在已经牺牲,因此十分迫切的看着那台主机。她没有什么经验,但多少也猜得到,对于艾尔维特来说,用这种方式存在行动的体验应该不少,顿时觉得有了希望。她的伤势不严重,可也急需处理,陆时的副官本想劝阻她,但见胡安娜十分坚持,自己也于心不忍,于是默许了泰坦队员继续待在这里等待。
解开死神的自动锁死过程只用了几分钟,只听咔哒一声,舱门打开,急救仓露了出来。
死神内部没受到太大伤害,只是冲击振动搞得一塌糊涂,十分狼藉,急救仓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胡安娜看到了,心紧紧地揪着。这就代表宴池的情况确实不好需要迫切的救助,生命指征却还在。无论如何算是个好消息,胡安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听从了建议,一步一回头的去找军医治疗了。
宴池很快就连着急救仓一起运往医院,随行的还有连接着他和艾尔维特的主机,死神也马上就开始补充能量。
醒来对宴池只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在那之前他身处漫长粘稠的静止之中,甚至意识也十分缓慢。睁开眼睛之后却让他迅速惊醒,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按下了急救按钮,死神能量耗尽,包裹着整个控制台的急救仓并不能避机甲内部的震荡和冲击,他的脊椎……
妈耶,不会要残疾吧!
宴池马上伸手去背后摸脊椎,甚至忘了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处在哪里。
脊椎没有问题,他这才愣怔,四下观察,却发现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白云和蓝天,脚下踩着一块长毛地毯,地板是木质的,室内很空旷,背后是一张铺着黑色绸缎的床,而他松松垮垮的穿着军装,身上甚至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哪儿?他不会是死了吧?
耳边突然传来艾尔维特的声音,无悲无喜:“成功了。”
宴池猛然扭头,随后就看到艾尔维特。他赤着脚,军装裤子的长度刚好堆在脚背上,看宴池的眼神很专注,宴池默默和他对视几分钟,艰难的,不可置信的下定论:“我死了?”
这个结论来的猝不及防,艾尔维特挑挑眉,正想说些什么,宴池瞬间跳起来往他身上扑:“呜呜呜呜哇我真的死了!我再也不立flag了!为什么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
从不知道宴池居然还有这么聒噪的一面,艾尔维特下意识伸手揽住他,随后就被轰炸了个外焦里嫩,过了一会才找到空隙纠正他的错误认知:“哭什么,你还没死。”
宴池瞬间懵了,从他怀里退出来,上下左右的观察:“我没死?这里不是虚拟世界?”
他指着在窗外天际翱翔的红龙:“你是不是打算骗我?可这个画面能骗得过谁啊?没事,我很坚强的,你直说就好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集了我的数据,我感觉我就和真的一样!”
毕竟是身处新鲜事物之中,甚至连自己都变成了新鲜事物,宴池说着说着就重燃兴趣,四处摸索,摸摸艾尔维特,摸摸他自己,掀开衣服摸摸肚皮,感叹:“连腹肌手感都一模一样,你这个变态!”
见他说得开心,艾尔维特深感无力,再次重复:“你真的没死。”
这回宴池信了,毕竟艾尔维特没有必要骗他,但还是很疑惑:“那为什么我在这儿?”
艾尔维特干脆从头解释:“死神耗尽能量之后为了保护你自动锁死,我没有办法只能通过网络传送马上过来解锁,之后才驾驶飞艇赶到,现在外面的战役已经结束,但情况仍然很不好。你的情况也不好,电极针扭断了你的脊柱,又被挤压冲击震动,变成了渣,脊椎再生虽然不难,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十分痛苦,因此我决定把你的意识上载,至少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与其说是最好,不如说是最舒服,宴池大约也能想象得出脊椎再生的感觉,顿时浑身毛毛的,又摸了摸后背:“那我还是喜欢完整的脊椎。”
他说完这句话就想起了工作的事,马上问:“对了,资料我记得都传回来了……”
艾尔维特对这个倒是确认过了:“确实都传回来了,你不用担心这个。”
宴池闻言放心不少,他也不追问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好,也不多问外头的事,只是彻底松懈下来,又往艾尔维特怀里一扑。
紧急事务解决完了,劫后余生的失重感这才泛上来,宴池甚至不敢想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在这里与艾尔维特相遇,彼此都会是什么心情。活着是很美好的,可是只有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才知道究竟有多美好。
虽然理论上来说自己和艾尔维特现在都不过是数据而已,可是紧紧抱着艾尔维特,宴池仍然觉得这个怀抱和自己熟悉的肉体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能闻到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往胸膛深处拱了拱,这才察觉一点不对,尴尬的把脑袋拔出来,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更多的选择,可是能够回来,真的太好了。”
艾尔维特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宴池觉得十分安心,于是也不去想这些了,转而摸了摸艾尔维特的后背,靠在他肩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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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了的感觉,好舒服……”
两人默默拥抱,彼此都不说话,宴池浑身都放松,要不是神清气爽,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艾尔维特却还想着别的事,突然问他:“你还记得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吗?”
宴池当然还记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想来也只是几天前的事,略一回想就明白过来:“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给你通讯,有打扰到你吗?”
那时候他毕竟已经醉了,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也想不到会不会打扰艾尔维特工作或者睡眠,总之艾尔维特接通了。
“没有。”艾尔维特深思熟虑,见他真的好像忘记了,感触十分奇妙,隔着裤子捏了捏他的屁股:“你还记得别的吗?”
宴池被这意料之外也一点不符合艾尔维特人设的动作提醒,一边跳起来躲一边醍醐灌顶:“不是吧?”
见他惊慌失措,艾尔维特也觉得意外,没来得及问宴池就有些崩溃了:“我难道给你跳了脱衣舞?”
艾尔维特重点错:“你会跳脱衣舞?”
宴池沉默了:“……”
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满脸都写着跳给我看,还能这样吗?
艾尔维特向来意志坚定,言简意赅,一点也不要脸的命令:“裤子脱掉。”
宴池沉默,脸红,爆发,想逃,被一把抓回来,艾尔维特坚定的重复:“裤子脱掉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宴池现在知道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不仅仅很安静了,还很危险啊!他蹬着腿护住裆,也来不及表达拒绝,只能大喊挣扎:“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艾尔维特已经抽开了他的腰带,宴池面对着他满眼的期待,慢吞吞的被迫脱裤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可是却知道听话的下场是什么,布料脱落露出光滑柔韧的大腿,宴池就觉得很不安全了,却不料艾尔维特竟然伸手摸了一把,点头评价:“手感很真实。”
那不然呢?!
宴池又想翻白眼,可紧接着裤子就被拽掉了,他光溜溜的只穿着内裤站在地上,瞬间觉得十分不安全,想用手护一护,却前后为难不知道该怎么个护法。他正纠结,艾尔维特伸手就把他的内裤也扒下来了。宴池倒是想反抗,条件反射的一抬手就捂住了胸口。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在虚拟世界里搞起来的尺度对于宴池来说还是太高了,但显然这事儿不是他说了算,即使是他说了算,宴池也很难抵抗的了专注的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艾尔维特。屁股还没被抓住,他就被亲了,瞬间乖乖放松,任凭处置。
分开这么久,要说宴池一点也不想,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可是一想就要干这个,宴池也觉得肾很疼。艾尔维特的体力不仅体现在连轴转工作上,在这种时候也是折磨,宴池左右为难,一直到被按在落地窗上被迫撅起屁股。艾尔维特似乎很喜欢这种体验,宴池却觉得实在太羞耻,外面虽然只有一个啥也看不见的红龙,可在正常情况下人来人往的地方干这个,宴池也觉得很破廉耻。
“嗯……你……你轻点……”宴池强忍着发抖,感觉到艾尔维特靠在他身后,轻轻咬着他后颈皮肉,忍不住感到紧张害怕,一动也不敢动的绷紧等待着。
这体验并不陌生,他很快就心神失守,彻底忘记了抵抗的意义和目的,甚至被打了两下屁股。
艾尔维特这时候不爱说话,可是喘息就已经十分性感,宴池被他顶的受不了,觉得自己都快昏厥,却仍然忍不住渴求的希望他再多流露一点情动的模样。
床很软,地毯也很软,落地窗硌的疼,宴池只觉得自己一路滴滴答答的淌着水,被揉搓成一团皱巴巴的菜叶子,里头所有的水分都被挤出来了,还被使劲儿嘬。体验固然不错,只是每一回都像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末日狂欢一样彻底激烈,他实在是受不了,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待多久,宴池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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