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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吧祭司大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花疏影
“你是李云清的什么人?”
“不是他的什么人,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女孩,要用风灵草找他换点东西。”
那人哼了一声:“算了算了,没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说罢,他又抬头看着关林森:“小子,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护卫。”
“很好。”那人冷笑一声,对凤歌说:“风灵草,我可以给你,但是我独孤怀信绝不能受人欺侮就这么认了,否则将来如何立足!你把这小子交给我,让我狠狠揍一顿。”
凤歌看了看关林森,对那人说:“好。”
第五十四章
“嗯?”那人有些意外,本以为凤歌怎么着也要反抗一下,或者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但绝不是这样“好”。
凤歌看着关林森:“你晚上想不想吃炖猪蹄?听说这城里有一家做炖猪蹄特别好吃,就是需要提前去预订,要不我先回去订好,等你过来正好能吃上。”
“好的,还想吃烤全羊,听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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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绝。”
“晚上少吃些油腻荤腥的东西。”
“是,都依你。”
被忽略在一旁的独孤怀信忍不住出声:“喂喂喂……”
凤歌笑着转头:“独孤先生也想来吗?那就可以点烤全羊了呢。我请客!”
“哼,谁稀罕烤全羊!”独孤怀信不屑的说,“又不是红芳阁的烤全羊!”
“就是红芳阁的。”
“小孩子胡说八道是要下地狱的,红芳阁从来都不卖烤全羊。”
一只金黄焦香的烤全羊放在圆桌正中,站在一旁的老板娘看着凤歌温柔地说:“慢些吃,小心烫。”说完,就袅袅婷婷的迈着步子出去了。
独孤怀信自老板娘在屋里,眼珠子就粘在了老板娘身上,老板娘走了,他的魂儿都飞了。
他看着面前的烤全羊愣了半天,转头看凤歌:“她为什么可以为你做烤全羊!”
“因为我想要吃呀。”凤歌微笑。
独孤怀信一拍桌子:“胡说,红芳阁从来都是上什么菜,就吃什么菜,无论来者身份高低贵贱,都不能点菜。”
“嗯,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可爱吧。”凤歌笑眯眯的挟了一筷子烤羊肉放在碗里,又看着独孤怀信,“我是不是并非第一个可以在红芳阁点菜的人?”
“什么?”
“上一个可以在红芳阁点菜的人,是不是宁亲王李云清?”
好像被戳着了痛处,独孤怀信脸色陡然一变:“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如此,你为什么会如此针对李云清?我听说,你对别的前来求药之人,都没这般诸多刁难。”
桌上放着一壶十年陈酿的玫瑰露,酒香四溢,独孤怀信为自己倒上一杯,也没管一旁的凤歌,一仰头,便将一杯酒灌了下去,接着,他又满斟一杯,又是酒到杯干,一连喝了五杯,凤歌也没有劝他,只是默默看着他这么喝着。
直到壶嘴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琥珀色的酒液,独孤怀信的眼中也已带上了五分醉意。
“你说的没错!李云清,我的好兄弟李云清……他骗了我!”
李云清,是独孤怀信的好兄弟?表兄弟还是堂兄弟?反正不能是亲兄弟吧?
不用等凤歌发问,酒后充满着倾诉**的独孤怀信已经自己把前尘往事说了个痛快:
当年,李云清刚刚被接到西夏,才不过十岁,朝中看不惯符太后的人有很多,不敢骂符太后和先帝,也不敢骂有先帝血统的李云阳,于是便明里暗里骂李云清是杂种。
那时先帝刚刚驾崩,符太后带着李云阳在深宫里需要面对那些心怀愤恨嫔妃们的明刀暗箭,一时也顾不上独自在宫外居住的李云清。
可怜那时的宁亲王府,看起来仆从如云,可是实际人人都可以欺负他,家里的仆人都敢时常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皇帝赐给他的多少黄金腰带翡翠发饰,早被变卖一空,到最后,也只剩下李云清腰间常带的那块玉佩,过新年的时候,连件新衣服也没有。
有一年过元宵节,宫中设宴接他前去,结果回亲王府的路上,他因闻见一股腊梅清香,便下了车,看着车夫一脸不高兴,李云清便让车夫先走,自己赏完梅花之后自行回府,车夫竟然就真的扔下他自己走了。
就在他刚刚在腊梅树下站稳,忽然觉得胸口泛起火烧般的疼痛,接着,嘴一张,一口血就这么吐在了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接着,他就软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那棵腊梅树的主人,就是独孤怀信,那时他是药庐的少主,花重金从恒国移植来大夏国从来都没有的腊梅树,那天风大雪急,他担心腊梅树受不住,因此带了厚厚的棉被,本是想将腊梅的树枝包上,以冻坏,没想到却在树下捡到了一个嘴唇乌紫,气若游丝的李云清。
“冻得这么严重?”凤歌插嘴道。
独孤怀信摇摇头:“哪是冻的,是中了毒,宫里不知道什么人给他下了毒,如果他是按原路直接回府的话,那他正好会在进府一段时间之后再发作,到时候根本就不能确定是在宫里吃的东西中了毒,还是在府里吃了东西中了毒,反正……他在府里也是人人得而欺之的。”
李云清就这么被独孤怀信带回了药庐,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救活他,但是那种奇毒实在太烈,寻常药力根本无法达到拔毒的效果,最后独孤怀信想到了换血。
独孤怀信打小被用各种药物喂着,百毒不侵,他听说过换血之法,虽是极为伤身,但他记着父亲告诉他,医者父母心,应该尽全力把病人救回来。
于是,他冒着极大的危险,将自己一半的血倒换给李云清。
毒素的浓度大为降低之后,再用药解毒,终于取得了成效。
李云清醒来之后,要磕头叩谢他的救命之恩,他那时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的磕头,于是便提议两人结为兄弟,李云清身无长物,便将那块唯一的玉佩给了独孤怀信,做为信物。
回到王府后,李云清也常常找机会过来和他一起玩。
五年之后,符太后已扫平后宫前朝一切不安定因素,已是一力掌握朝政的局面,李云清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也更加的忙碌了,符太后需要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全心全意的辅佐李云阳。
一天又一天,独孤怀信一直在药庐等待着李云清,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来过,有些从城里来找他求药的人带来了李云清的消息,说宁亲王现在门庭若市,忙得不得了。
得知自家结拜兄弟终于不用再受欺负,独孤怀信很为他高兴,也理解他一心扑在朝政之上,分//身乏术。
既然李云清不能来,那独孤怀信过去又何妨?
不料,却在宁亲王府门口,守门士兵却不让独孤怀信进去,根本连通报都不通报,只说王爷说了,宁王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就能进的,独孤怀信说自己是宁亲王的大哥,更是召来一阵哄笑,宁亲王哪里来的大哥,只有一个皇帝弟弟。
第一次,独孤怀信就这么被轰了出去。
他相信这一定不是李云清的本意,于是,第二次,是李云清生日将近,他带了极其珍贵的药材翻墙进了宁王府,想要把礼物送给他,聊几句就走。
没想到,李云清正与新娶的王妃在一处,陡然见到独孤怀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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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吓得王妃惊叫一声,昏倒在地,李云清一惊:“你怎么来了?”独孤怀信在风里吹了半天,挤出一个笑脸:“没什么,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想来看看你。”
“为什么不走大门,你看把她给吓的。”李云清急着抢救昏过去的王妃,独孤怀信觉得挺内疚,想要帮忙,却被气急的李云清推了一下:“让开。”
独孤怀信愣在当场,他从来没想过,就因为王妃胆小看见他吓昏过去了,李云清就会这么对他。
那么多年的朋友交情,到底也不如一夜夫妻百日恩。
什么兄弟情谊,都是狗屁。
他心情低落,进了红芳阁,想要吃点东西。
美丽娇艳的老板娘却告诉他,不能点菜,上什么就吃什么。独孤怀信也没问价格,心想不过是吃顿饭,能有多贵,结果一碟一碟的菜上来,看着份量并不多,最后一结账,身上带的银子竟然不够。
他只身前来寻人,身上只带了那么些银子,他提出要回药庐拿钱,却被伙计嘲笑说这种逃单的方法实在是太低劣,后来老板娘提出,让他做帮佣来抵债也可以。
在他盘子擦桌子的时候,李云清带着一帮人进门了,独孤怀信想喊他,又怕自己现在的身份让这位亲王殿下觉得尴尬,于是便寄望于李云清主动发现他。
不幸的是,李云清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看不见他。
一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被灌得醉熏熏的李云清才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结果,他就这么走了,离得那么近,他一定看见我了,不肯认我,我做了五天的杂役,后来要不是家里人来寻我,我还得再做整整一年才能还得上那顿饭的钱。”
“原本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衣着穿戴,那天之后我明白了,还不都是先敬罗裳后敬人!”想起往事,独孤怀信仍是愤恨难平。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风灵草吗?”独孤怀信冷哼一声,“因为皇帝,李云阳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听说找来了三绝神医为他诊脉开药,却是独独缺了这味风灵草,他王府的门,我都进不得,现在倒想起来要求我了,你猜我会给他吗?”
五年的交情,就在这么简单的散了?凤歌深为可惜,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一切的起因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侍卫,如果当时他通报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么多的事,可惜独孤怀信不是凤歌,如果当时他硬是闯进去了,把这事说清楚,以后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产生的误会已经是刮在心头上的伤,就算好了,也有一个深深的伤疤横在上面,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独孤怀信双目无神,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截羊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红芳阁的羊肉很香,肉很嫩,可是看着独孤怀信的样子,就好像嚼着一捆白纸似的索然无味。
“你就没有再找过他?”凤歌问道。
“找什么?以前为个王妃就能那样,后来又生了两个孩子,我要是把他孩子给吓着了,他还不把我给活撕了?”独孤怀信冷笑着,狠狠咬了一口羊腿。
三两下嚼了,咽下去,他叹了口气:“小姑娘,别想这些了,与你没有关系,你这年纪,就应该无忧无虑,天真纯洁。”
嗯……凤歌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在临朝听政这么多年,这两个形容词似乎与自己从来都沾不上什么关系。
只不过这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知道的并不全面,里面是否还有更多的隐情,也不好说,无法站队,也难分是非,很难为两人修复关系做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啪。”独孤怀信拿出一只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株碧色的小草,青翠的叶片上顶着一团小小的红色如轻絮般的东西,好像随时会随风飘舞起来。
整棵小草已经完全干枯,独孤怀信说:“千万别用手碰,一碰就碎。”
“原来风灵草是这么小小的一棵。”凤歌将盒子递给关林森,让他起来。
独孤信又是狠狠咬了一块肉:“这不是风灵草。”
“哎?”
这么珍之重之还装在小盒子里的东西,不是风灵草?那给她干什么?
“这是霞絮,风灵草是有毒的,人一靠近,就会吸进它吐出来的毒气,只有晚上没有太阳的时候,毒气才会减弱一些,然后鼻子里塞着霞絮,才能靠近风灵草。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风灵草这么难得,以他堂堂亲王之位,也得不到?就因为必须先有霞絮,后有风灵草,而霞絮只长在波斯的亚兹罗山中。”
“亚兹罗?那不就是拜火教的圣坛所在地?”
拜火教始祖正是山中老人霍桑,可没听说过他乐善好施,反倒是一直野心勃勃的想要入主中原,只是始终被丝绸之路上的各个国家所阻,那些国家所信奉的宗教不同,有些宗教相同,派别也不同,互相之间都看不顺眼,时不时的来些小摩擦,更何况是又来了一个“外面的和尚”。
直到霍桑死了,拜火教也始终没有向中原进军成功,听说他们对东方大陆上的人恨得要死,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会受尽各种折磨而死。
“霞絮如此难得,你怎么会有?”凤歌问道。
微醉的独孤怀信得意的一扬头:“我爷爷给我的。”此时,凤歌才注意到,独孤怀信的双眸颜色与东方大陆上的人完全不同,那是一双深绿如仲夏时树叶的颜色。
第五十五章
一许多年前,拜火教中有一群人,向往着东方大陆的文化,却不希望是以武力侵略的方式去占领他们,而是可以与东方大陆的人和谐相处,他们的理念与拜火教当时的教主霍桑完全背道而驰,因此遭到了霍桑最严厉的报复。
他们中地位最高的长老哈依比瓦沙救出受刑的教众,趁着守卫不备,逃出了亚兹德,逃出了波斯,历经千难万险,跨越八百里无人烟的大沙漠,来到当时战乱的大夏,以波斯特别的炼药术,帮助开国太祖完成大业之后,不要任何封赏,只想要一块风景优美之地,做为全族人安身立命之所,燕雀湖紫霞山就是太祖赏赐给他们的地方。
“我就是哈依比瓦沙的后人,当时我祖爷爷随便挑了一个他感觉好听的姓做为家族传承的姓氏,这叫得也太麻烦了,经常有人叫我孤独怀信,大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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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语成谶,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是我也有个女人在身边,也不会总是对李云清耿耿于怀了吧。”独孤怀信悠悠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天空。
“红芳阁的老板娘,那会儿是真的把我当白吃白喝的穷小子,哈哈。”独孤怀信的眼神变得悠远,思绪回到从前,那张平凡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傻笑。
看来那五天的杂役生活,并不是那么的凄惨嘛,不仅不惨,而且还喜滋滋的。
“你喜欢她?”凤歌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独孤怀信被她的声音陡然拉回现实,脸上浮出了可疑的红色:“我哪有资格喜欢她。她那么漂亮……”
“女人可不像你们男人这么肤浅,就知道看脸,聪明有趣的男人也是招女人爱的,你听说过无伤公子没有?”
“听过,还见过,那个因为丑而闻名东方大陆四个国家的男人。”
“可是他的夫人也很漂亮啊,还是名门闺秀。”
独孤怀信摇摇头:“不一样,无伤公子虽然长得丑,但却是东宁国的国师,在大海战中救下了他夫人的全家,我算什么,说破了天,也不过是药庐的主人,又不是什么权倾大下的大人物。”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救下了他夫人全家不假,后来由于他夫人的父亲感念他救命之恩,于是将女儿许给他为妻,结果他夫人一看他的画像,马上拾行李逃家而去。”
竟然还有这段?独孤怀信睁大了他那豆豆般的眼睛,江湖上传闻着无伤公子娇容夫人的恩爱故事,难道是删减版?
见他听进去了,凤歌压低了声音,用神秘的口吻,其实也就是街头巷尾所有传八卦的人最爱说的话:“这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无伤公子原本也是觉得自己容颜丑陋,本来就想拒绝,只是没想到娇容夫人竟是打上门,出言不逊,要他退婚。后来无伤公子与她订立约定,三年之内若是无伤公子被封为国师,娇容夫人就给他为奴为婢,若是娇容夫人成为第一大商人,无伤公子就磕头道歉,并且退婚。”
订约之后,无伤公子为东宁国开辟了新的海上商路,带来巨大财富,东宁国的舰队几次出海都带回了巨大财富,也引来了想要捞一票的海盗。
当飞云号商船在恶浪海域遇上令整个东宁国闻之丧胆的红巾海盗时,娇容夫人正巧就在上面,红巾海盗将船上的船员杀尽,只留下了像娇容夫人这样长相美貌的女子,想要把她们卖到著名的海上销金窟龙宫岛做奴隶。
娇容夫人当时已存了必死之心,当晚便想要跳海自尽以保清白。
就在她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死死拉住,她又哭又闹,那人却用温柔的声音劝慰着她,让她相信自己,在漆黑的大海上,那人说了好久好久,娇容夫人终于决定相信他。
再后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在深夜里拉着她的人就是潜伏在船上,偷入龙宫岛的无伤公子,最终两人将龙宫岛岛主拿下,将岛上的一切烧成废墟。
东宁皇帝知道此事之后,便问无伤公子想要怎样的赏赐,可封其为国师,也可将龙宫岛上缴来的金银财宝分一部分给他。
可是他却要了往南洋航路的特许通行权,然后,将特许通行权给了娇容夫人,南洋有着无数的珍贵红木、象牙和香料,只跑了几趟船,娇容夫人以女流之身,成为了东宁国最富有的商人。
在满载着珍贵货物的商船回港之时,无伤公子站在娇容夫人面前跪下,俯身一拜,道歉退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没想到娇容夫人干脆利落的也对着跪下来,与他同时一拜。
与此同时,有人大声道:“夫妻对拜。”
港口上千人欢呼着见证了这对璧人的相拥。
“这才是无伤公子娇容夫人故事的完整版本。”凤歌喝了口茶,看着独孤怀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要你想,还是有机会的。”
独孤怀信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成不成,无伤公子得到美人心还是靠得英雄救美,但是这红芳阁的老板娘不可能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到红芳阁来闹事,我根本没有机会。”
“未必哟,天有不测风云。”
正说着,凤歌从窗户看见楼下有人往大夏第一铁匠铺走,那人的打扮,是凤歌曾经在赵元那里看见的也速该!
上回在赵元家,他与凤歌争铁傀儡没有成功,这次摸到石岩这里,想来也不会只是为了喝茶聊天。
凤歌想起在石岩书房里看见的武器设计手册,不由紧张起来,她站起身,向独孤怀信匆忙说了一句:“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说着,便急步下楼,冲出门,向大夏第一铁匠铺而去。
独孤怀信将烤羊吃了个干净,抹抹嘴,也要出门,却被店伙计拦着:“还没给钱呢。”
柜台后的帘子被一只戴着玉镯的纤纤素手挑开,红芳阁的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独孤怀信,转头吩咐伙计说:“罢了,我认识他,他是燕雀湖药庐的主人,让他走吧。”
“不……我已经没钱了,是个穷光蛋了,这顿饭实在是没钱付账,要不,还是让我留下来做杂役还债吧。”独孤怀信一脸的诚恳。
机会?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大夏第一铁匠铺今天的号已经放完了,门口的黄牛党也好,普通客人也好,都已散去,连着门口卖胡饼、零食的小摊贩们也全无影踪,若不是见过这里早上的盛况,还以为这里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呢。
凤歌走上台阶,门口的守卫认识她,恭恭敬敬请她进门,往里走了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也速该的声音,他用西夏话大声说:“你做好东西,也是要卖出来的对不对?我这价格,是现在最高的价,虽然你这设计理念图画得不错,但是想要真正把它变成可以拿在手上杀人见血的东西,也要钱,听说你家因为赵家铁匠铺的冲击,生意已经一落千丈是不是?”
接着传来的是石岩冷冷的声音:“哼,我家门口天天排长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要进门,还要领号,光是那号,就要一百文钱一个!”
“哈哈哈,快拉倒吧,”也速该的笑声中充满着不屑与嘲讽,“你糊弄糊弄那些不知道的人倒也罢了,门口那些排队的,倒卖号的,都是你给请来的帮手,显得好似一片繁荣,其实,你家上个月已经入不敷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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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家吃喝拉撒加上购买铁矿石和燃料的钱,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八十二两白银。卖出去的东西有八千七百一十两,但是利润却只有一千二百两,赚到的钱,还不够你一家老小吃喝,这个月已经过了一大半,只卖出了十七把刀,三只弩,净利润只有二百两,刚好是上个月的零头。”
“听说你的小儿子今年秋天该入学堂读书了?大儿子要娶妻?还有与你家关系最密切的几户人家,已经定下来的也有几场婚嫁大事,你能不送礼?”
也速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给石岩报着帐,他每说一句,石岩的脸色就黑了几分,他不知道也速该是怎么知道他家帐目情况的,可悲的是,他说的都是真的,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赵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研发了一批类似于铁傀儡那样的自动化机械,即使不做为武器,做为耕田挑担的省力气和代步工具,都是非常好的。
在大恒与北燕没有爆发全面战争的时候,耕田种地、挑担子运东西这种才是最大规模的实际需求,至于武器,也不过就是卖掉一些菜刀、或是杀猪刀而已。若不是因为安定侯家的三位小公子想要打猎,连弩都卖不出去。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接连数日不眠不休,只希望能尽快完成一批自动化机械的制造。
只是,谈何容易,纸上的图想要变成现实中的东西,就需要不断的尝试,而每一次的错误,就代表着一笔钱被扔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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