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吧祭司大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花疏影
“在水里一动不动的确与奔跑时候不一样,一下子就头晕气短,实在是撑不住。”
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高个儿的说:“看来今儿是不成了,回去禀报呼延和大人,再想别的办法。”
“这么点小事都没办成,呼延和大人不知道会怎样的生气。”
“是啊,出来的时候,我正好与也速该大人迎面撞了个正对面,他也是黑着个脸,听说是一个恒国的小丫头把他的事给搅局了。”
“那咱们就这么回去,正撞在他们气头上,会不会直接把咱们给……”那人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两人陷入沉默,深深的惧怕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拖着不回去也不成,回去了没带回东西也不成。
“唉……”许久之后,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叹,扶起双腿依旧虚软无力的另一个人离去。
待他们走远了,凤歌与关林森才从藏身之处出来。
凤歌从怀中掏出装着霞絮的铁盒,两人各自将那团红色的轻絮往鼻孔里塞,然后,走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在乱石林立的戈壁上,乍一看,什么都没有,关林森却一眼便看见两块大石之中,夹着一团东西。
他刚往那个方向走了一步,那团东西竟然无风自动,好像一个圆球,就这么“骨噜噜”的向前滚,而且还越滚越快,关林森加快脚步,脚尖轻点沙地,身子便向前纵出丈余,凤歌是万万追不上的,好在这里天宽地阔,关林森跑出好远,借着明亮的月光,也是可以看见一人一球正在戈壁上进行着赛跑。
那球不仅会跑,而且还会自己改变方向,又会钻进石缝里,难怪刚才那个北燕人一口气用尽,也没追上它,最后回来喘成那样。
关林森没有让凤歌等太久,便抓着那个球回来了,递给凤歌:“幸不辱命。”
“这个怪东西,不知道怎么跑这么快的,难道真是风神附体?”关林森追了它半天,要不是因为鼻子里塞着霞絮,他也无法做到屏着一口气追上去,少不得要落到与那个北燕人一样的下场。
接过那个球,凤歌觉得触感毛绒绒的,又轻如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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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它为什么会跑了。”凤歌笑道,“它实在是太轻了,只要一点点的气流就能让它动起来,你追它跑,完全是因为你向前跑的时候,带起的风,给了它前进的动力,至于会拐弯什么的,应该是因为地上的乱石太多,让风向产生了变化,所以才会乱蹿。”
末了她还骄傲的补充一句:“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才不信呢!”
话说完,关林森看了她一眼,凤歌强行辩解:“我刚才那是怕黑,怕被树绊着,才不是怕鬼!”
“我什么也没说。”关林森无辜的说。
凤歌将原本装着霞絮的铁盒打开,装进了风灵草,一面嘟囔着:“哼,你在心里嘲笑我。”
“绝对没有!”
“骗人!”
“真没有!”
“你保证?”
“保证!”
“立字据!”
“可是,现在没有纸啊。”
“我不管,你只要说立就可以了。”
“……”关林森一怔,他转头,正看见凤歌脸上促狭的笑容,他顿时露出无奈的表情,“大殿下……”
“哎!”凤歌答应的又干脆又利落。
“没事……”关林森心中千言万语的吐槽在将要出口的时候,被他生生吞回了肚子。
看着他快要憋死的样子,凤歌忍不住大笑起来,关林森默默的站在一边,口观鼻,鼻观心,好像一个木头人。
凤歌终于笑够了,心情极为畅快,在宫中从来也不许这样放声大笑,在人前,她无论如何也能憋住一口气,等到无人处再蒙头大笑。
没想到会有一天,在这无垠的戈壁之上,关林森面前,能如此放肆的笑。
“我说,你原来也应该不是这种性格吧?”凤歌问道,“你与我是同一类人。”
“微臣出身寒门,不敢与金枝玉叶相比。”
“这鬼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以后一起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再装就没有意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小是被怎样教养长大的,但是你绝不是那种世家里的书呆子,虽然你说的话不多,但是偶尔说出来的那几句,却透露了你心中真正所想,虽然已经很努力的憋住,不过还是被我听出来了。”
关林森没有说话,他可以感觉到凤歌与他之间的距离在拉近,她开始不再把自己当成下属,而是在说一些只有朋友之间才会说的话。
朋友,这两个字听起来很美妙,可是却从来也不属于天家的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关林森不会忘记麒麟将军刘觥弈当初与先帝之间也是深情厚谊,自己的曾祖父也被捧为三朝元老,平日里以礼相待,却只不过因为在朝堂上替刘将军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落得个被废为庶人的地步,受尽冷眼,如果不是因为户部尚书杜飞扬愿意替他们在朝堂上递上一句话,只怕关家永远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眼前的这位储君大公主,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温和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将来即使她不想,为了江山稳固,她也会变成了一个性格多疑猜忌,生怕功高震主的皇帝。
与其到时候心灰意冷,还不如现在就保持距离,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知道自己的地位摆在什么地方,就永远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关林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小心将霞絮吸到了气管中,呛咳数声,凤歌忙学着宫女平时拍她的样子,对着关林森的背上用力拍了几巴掌。
正手忙脚乱,凤歌忽然又听见有人用北燕话说:“幸好回来了,折腾了大半宿没获,得来全不功夫。”
她抬起头,发现原先离开的三个人去而复返,为首那人向她伸出手:“拿来。”
凤歌佯装听不懂,那人又用生硬的恒国话说了一遍。
凤歌还是假装听不懂。
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就抢。
在一旁咳得惊天动地的关林森挡在凤歌面前,伸手打掉了他伸出的右手。
“小子,你都快咳死了,就老老实实的死在一边不要挡爷的道!”那人被拍开的右手陡然变拳,向关林森的胸口重重一击。
关林森一面咳着,一面躲闪开,另外两个人也没闲着,上前,三人呈“品”字型,将关林森包围在中间,以关林森原本的功夫,对付他们几个那是绰绰有余,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咳的太厉害了,单纯的闪转腾挪都是问题,一不留神,胸口就中了一拳。
他现在脚下虚浮,中了一拳之后,身子一晃,背后又挨了一掌。
中了一拳一掌的关林森还强自撑着,右手一抖,藏于袖中的短刀出手,将其中一人划伤,鲜血迸出,那人顿时大怒,从背后抽出长刀,就要向关林森劈下来。
关林森想要向右挪动一步,结果又爆发出一阵难以忍耐的咳嗽,使他咳得弯下了腰。
眼看着长刀就要将关林森劈成两半。
长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仍在疯狂咳嗽的关林森勉强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三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就像之前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一样。
凤歌将装着风灵草的铁盒子又盖好,装回随身小包中:“还能走吗?”
关林森点点头,刚点完头,又是一阵咳嗽,凤歌伸出手,竟是想要扶他。
他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用嘶哑的声音说:“能走。”
凤歌敏锐的感到他的情绪与来时明显不同,可是反思自己,并没有得罪他,到底这是为什么?认真的回想一下,似乎在自己大笑之前,他的状态还是正常的,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什么嘛,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真是的,本来就是很明显的在开玩笑呀,难道还要去哄他不成?本来以为相处了这么久,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凤歌越想越生气,却隐忍不发,她想到父皇在朝堂之上,被那些老臣喷得一脸口水也忍下来了,自己身为他的亲女儿,家学渊源,没有道理忍不了这口气。
宰相肚里都能撑船!我是储君!我要大度!我要宽容!凤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这才让僵硬的脸缓和下来。
凤歌什么也没说,大步向前走去,关林森如来时一样,在她身边如影随行的跟着。
到了断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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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关林森伸出手,准备接凤歌的绳子,结果凤歌将绳子套在一棵枯死的胡杨树上,用力拉了拉,没有拉动,便径直自己慢慢的从断崖上下去。
一俟踩到平地,她干脆利落的了手中的绳子,也不等关林森,就自己往前走,方才来的时候,她已经记熟了路径,走得倒也十分平稳。
至于关林森是不是跟在后面,有什么要紧,反正他本事这么大,还怕丢了不成。
凤歌自顾自的走着,直到看见了城门口,要进城了,她才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没有人。
哼,一定是又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凤歌回到城中,白天喧闹的街道,现在却是空无一人,连一处亮着的房屋都没有。
为防止半路再出什么意外,凤歌决定先将风灵草交到宁亲王府,也算是一件事有始有终的做完了。
守门的侍卫见是她,不敢怠慢,连忙通报,另有侍女将凤歌请至厅中,奉茶。
李云清匆匆赶来,见到桌上的铁盒,他惊讶道:“竟然真的拿来了?”
“嗯。”凤歌应了一声。
“不知是如何得来的?”李云清拿起铁盒,却不打开。
凤歌这才想起来,没有霞絮,这风灵草却是有毒的。
“啊……忘记给你留了。”凤歌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独孤怀信也就只给了那么一株霞絮,她与关林森两人一分,就用光了。
“我明天再向独孤要些就是。”
李云清摇摇头:“霞絮在东方大陆极难种植,就算是独孤,也没有第二株了。”
被人托付的事没有办好,连素来机巧的凤歌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云清发现凤歌的鼻子里微微露出一点红,他大惊失色:“怎么还塞着?快拿出来。”
他又大声命人取来铁盒,将凤歌取出的霞絮放进去,关上。
第五十八章
一“怎么了?”凤歌不解。
“你有所不知,霞絮本身,也是有毒的,它可以克制风灵草的毒,完全就是以毒攻毒。这就是为什么独孤会把它放在密封的铁盒子中的原因。幸好你吸入过风灵草的气息,因此虽然没有及时将霞絮取出,也无事,若是再迟一阵子,风灵草的毒性完全被霞絮抵消,那就会反过来中霞絮的毒。”
“什么!!!”凤歌睁大了眼睛,关林森方才呛入了霞絮,咳成那样,原来不只是因为气管被呛,而是霞絮之毒!
她马上大声唤道:“关林森!关林森!”
没有人回答她,那个一直以来都在暗中守卫在她身边,只待她有危险或是一呼唤便会出来的少年,不见了。
“我的侍卫,那个少年,他吸入了霞絮!”凤歌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此事非同小可,李云清连忙问道:“他人呢?”
“我……我不知道……”凤歌好像要哭出来了,她十分后悔自己这一路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就这么执着的认定关林森一定是跟在自己身后,甚至在城门前,回头不见关林森,她也主观的认为这是关林森自己又藏起来了。
如果那个时候能唤他一声,就会发现他不见了,凤歌十分懊悔:“我去找他。”
说着就要往外跑,李云清忙点起十余人随她一同出去。
一直走回那几个人倒下的地方,三个倒在火把下的人,三个倒在石堆旁的人,六个人,一个不少。
可是关林森却不见了,他不在任何一个地方。
凤歌和李云清派来的人大声唤着他的名字:“关林森、关森森……”
他的名字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却没有人应声。
关林森就好像神秘失踪似的,真的不见了。
四更时分,红芳阁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被惊醒的伙计气不打一处来:“谁啊!”
门口传来威严的声音:“叫独孤怀信出来!”
“独孤怀信?”伙计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名字属于今天那个吃霸王餐,结果留下来做杂役的男人。
伙计随口说了一声:“等天亮再来找他吧,妈的,打搅爷的好梦。”
话音刚落,大门那里就传来“轰”的一声,接着是“嘭”……
店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包括独孤怀信和红芳阁的老板娘,他们匆匆赶到门口一看,大门已经被人踹开,半片门板落在地上,如同七八岁的孩子,刚刚掉了颗门牙。
老板娘刚要发火,门口便涌入了几十个身穿宁亲王府服饰的人。
顿时一腔怒火便化为了温柔的声音:“官爷,这黑天半夜的,是做什么?小店可是守法经营,从未有过作奸犯科之举呀。”
前面的士兵忽然让开一条道,凤歌从后面跑过来:“独孤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关林森呀。”
“啊?”独孤怀信茫然的看着她。
凤歌努力用最言简意赅的方式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独孤怀信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他把霞絮给呛到肺里了?”
“我不确定,但他真的一直在咳嗽。”
独孤怀信皱着眉:“不好,他人呢?”
“不见了。”
“不见了你找我有什么用?!”独孤怀信忍不住叫出声来,“我不知道他原本吸入了多少风灵草的毒,但是,如果是在没有风灵草毒的情况下,体内一直有霞絮,他会一直发高烧,烧死为止。”
独孤怀信说这番话的时候声色厉茬,让原本还能冷静说话的凤歌慌了:“除了风灵草,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
“没有!必须马上找到他,把他体内的霞絮拿出来!”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马上找到关林森,可是天地茫茫,他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会跑到哪里去呢?
凤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想到,那六个人是北燕的人,关林森会不会是被北燕使节团的人带走了?
但是想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北燕使节团的人来过,为什么没有给那六个人尸?北燕人再不讲究,也不会任由尸体就这么暴露在荒野之中吧。
所以关林森一定不是落入了北燕人的手中。
可是除了北燕人,他在西夏也只认识独孤怀信、李云清,而那片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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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也没有别人住,到底谁会把他带走?
一点头绪也没有,凤歌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双眸已经恢复了清灵:“那,可否请独孤大哥往宁亲王府一趟,我会尽力将人找回来,一找回来,便请您取出他体内的霞絮。”
“我不去!”独孤怀信本能的叫出声,听见宁亲王府,他就生出一股本能的抗拒。
凤歌眼泪汪汪看着他:“求你了。”
独孤怀信心中一软,却咬着牙:“我不去。”
凤歌心中百转千回,差点想当场给他跪下,恳求他去,目光却扫到一旁站着的红芳阁老板娘身上。
“姐姐,我想请独孤先生往宁亲王府一趟,可不可以呀?”凤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红芳阁老板娘对独孤怀信没什么感觉,但是她可是知道宁亲王府绝对是得罪不起的,这个小丫头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就凭她身后站着这么多宁亲王府的侍卫就知道一定也是个极有身份的人。
再加上这样可爱的小姑娘那样眼中含泪看着自己,任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摇。
“当然可以。”红芳阁的老板娘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把独孤怀信给卖了。
迎着独孤怀信的目光,老板娘说:“你是我的杂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看我干什么?还不快跟着这位姑娘去宁亲王府?”
现在就是要去找关林森了。
往城外搜索的人回来了,他们还是没有将关林森带回来,但是,却带来一个消息,在城外的沙地上,看见有人倒下的痕迹,在那个痕迹旁边,是另一串男人的脚印,然后,那串脚印也是到了城门口就消失了。
这么说,关林森在城内?
凤歌眉头微皱,脑中急速运转着,半夜三更能出城,还能从城门进来的人,一定也有通关的腰牌。
“除了宁王府的腰牌,城门的守卫还认什么?”凤歌问道。
“御制腰牌、驿馆腰牌、巡城司腰牌。”
西夏皇宫里的人没道理半夜三更出去,驿馆,刚才也排除了,现在只剩下了巡城司的人。
“巡城司的人会出城吗?”凤歌问道。
李云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巡城司的事情。”
在凤歌的要求下,李云清让王府管事将她带去巡城司衙门,可是巡城司的守备听见凤歌问晚上有没有到城外去巡视,也是摇头:“半夜三更去城外巡视做什么。”
凤歌又问道:“那,今天你们有没有将夜晚进出城门的人给别人?”
“这……”守备犹豫了一下,凤歌马上看出他一定是有借,但是擅借巡城司腰牌是失职之罪,他不敢认。
凤歌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忙说:“今晚若是当真有将腰牌借出,我绝不会告诉别人,宁亲王可以做保。”
守备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当然不是因为凤歌的承诺,而是因为她身后站着宁亲王府的管事,以及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王府亲兵。
“的确是借出去了,但是很快就拿回来了。”守备小声说。
“借给谁了?!”凤歌急忙问道。
“北燕使节团的一个人,他说他晚上出去看星星的时候,误将驿馆腰牌落在城外,于是来找我借巡城司的腰牌出去找。”
一听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凤歌并不想追究,她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将腰牌借走的。
“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北燕人的脸。”
凤歌比划了一下身高:“他是不是这么高,留了不长的络腮胡,眼睛挺大,眉毛也是长长的,身材很壮实?下巴中间是裂开的?”
“嗯,是倒是,但是,北燕人几乎都是这个长相。”
凤歌着急,抓起桌上的笔,“唰唰”几笔就勾勒出了高真北的相貌:“是不是这个人?”
“对,就是他!”守备连连点头。
“他在哪?”
“唉?北燕人不是都在金亭驿馆吗?”
凤歌看出这个守备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懒得与他多说,高真北不可能在金亭驿馆,他会在什么地方呢?
记得他曾经说过,与自己在云来客栈相会,但是进城好几天了,他根本也没有进过客栈,可是凤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才好了。
“我回客栈试试,如果不在那里,只好惊动城中百姓了。”凤歌心急如焚,丢下一句话,便跑回客栈。
凤歌刚一进门,就看见二楼上站着正端着盆水的高真北,她跑过去:“你看见关林森了吗?”
“在我屋里。”
还没等他说完,凤歌便提着裙子狂奔到整层楼唯一亮着的屋子里。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那是凤歌最熟悉的面容,只是此时他的脸一片潮红,还没有靠近,便觉得他的呼吸异常灼热。
高真北端着水盆进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发高烧。”
“嗯,有劳了。”凤歌身后宁亲王府的侍卫马上将关林森抬起,赶回宁亲王府。
高真北茫然的看着凤歌:“这是……”
“他中毒了。”凤歌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解药在宁亲王府,回头我再谢你。”
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她已经在客栈门外了。
宁亲王府里灯火通明,独孤怀信说霞絮卡在关林森的咽喉那里,比较难清,需要用刀子划开那里的皮肉,然后一点一点取出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凤歌打小就听说过“抹脖子上吊”,那可是要命的,独孤怀信的意思就是要“抹脖子”,脖子被割开,人还能活吗?
凤歌十分担忧的看着气息奄奄的关林森,独孤怀信手里拿着一柄磨得十分锋利的小刀:“就算有风灵草给他解了毒,气管里也不能总是卡着异物到处走,还是要拿出来的。”
见凤歌还是一脸的不信任,独孤怀信又加大了恐吓力度:“那团红色是霞絮的籽,如果不及时拿出来,就会抽芽长苗开花,然后从鼻孔里长出来。”
“那还是快拿出来吧。”
看着一向镇定的凤歌飞快的说了这么一句,独孤怀信有一种把小孩逗哭的谜之快感。
***
“把用酒煮过的尖头刀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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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肠线呢,有谁看见了?”
“快按住伤口。”
大夏王都的风一阵一阵的刮着,吹起了忙碌着的宁王府侍女们的裙脚,执刀的独孤怀信每下一个指令,她们都要马上响应。
关林森是为了拿到风灵草而中毒的,因此,李云清倾尽全府的人力,鼎力相助,他本也想去探视,隔老远就感受到了独孤怀信那鄙视、唾弃、不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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