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吧祭司大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花疏影
凤歌谢过这些关心她的人,笑着对掌柜的说:“便是皇帝,也不可草菅人命呀。”
“我又不是皇帝,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呆着,就得听我的,我看你是一个姑娘家,不与你计较,你要是不识好歹,便与他一起出去。”
见掌柜的如此坚决,凤歌神情犹豫,本不欲与掌柜的发生争执,但那人见这么多人中,只有凤歌一人替他说话,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凤歌连连磕头:“若姑娘能救我一命,我愿将家产一半献给姑娘。”
旁边的人先笑起来了,一个睡大通铺的人,家产再多也有限,谁会为了这点财产,在黄沙道上与这出名剽悍的黄雕发生争执。
凤歌也不是没见过人为了活命而磕头求饶,这人的行止并不能打动她,但是不知何时到她身边的高真北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一定要留下他的性命。”
“唉?”凤歌不解,但是那人已经被两个伙计扯着胳膊往外拖了,来不及多问,她忙大声说:“今天这人,你留也要留,不留也要留!”
“嗯?”黄雕如鹰一般的锐利目光盯着凤歌,似乎要看透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是哪来的勇气,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看衣着与出手阔绰的程度,也许是大恒国什么世家的女儿,“小姑娘,想来你家里人必是爱你如珍似宝,凡有要求必然依从,不过,这里可不是你家里,我也不是你家的下人,不过看你住在上房,给你几分面子,要是你再不识相,休怪我不客气!”
“我倒想看看,阁下想如何对我不客气呢?”凤歌微笑。
黄雕在道上也是见惯了有些女子仗着自己生得模样好,便行事乖张:“看来今天黄爷若是不给你一些教训,你难消停!!”
他挥了挥手,站在阴暗处的另外两个伙计上前,躬身行礼:“老板。”
“来,送这个小丫头出去,吹吹风,凉快凉快。”
那俩伙计答应一声,便上前去想要抓凤歌的肩膀。
凤歌的脚连动都没有向后动一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两个扑过来的伙计,在伙计的手将要抓住她的瞬间,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
旁边的人都替她担心:“哎哟,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定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哪知道外面的险恶。”
“这孩子这么小,家里人怎么也不找个懂事的带带她。”
“哎哟!!”
“扑通!!”
“哐啷啷!!”
那两个伙计,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伸向凤歌的手被紧紧捏住,接着,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了起来,凭空飞出好远,“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去势未减,身子在地上向前翻滚,最后“哐啷啷”,撞倒了搁在墙边的博物架,架子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一地狼籍。
能在这间旅店里做事的小二,也不是干等着老板吩咐才会做事的惫懒之徒。
两个伙计被打翻之后,早有七八个伙计抢步上前,一拥而上。
关林森赤手空拳,指东打西,每一拳每一脚都没有浪,很快,那些伙计,也尽被打翻在地,在地上捂着伤处,痛呼翻滚。
黄雕的脸色未变,冷冷地看着他:“你与这丫头是亲?是友?”
“非亲非故。”
“你为什么要替她趟这浑水?”
“她请我吃饭。”
黄雕一愣,这才想起,刚才凤歌将自己吃了几口的黄焖鸡端去给他吃。
“有没有兴趣跟我干,只要你跟着我,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五十两银子。”
围观的人群里又发出一声惊呼,这价码,简直赶得上知县三个月的俸禄了。
关林森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
“为什么,如果你嫌价钱低,我还可以再加。”黄雕不信这事上还有不爱财的人。
“因为你长得不好看。”关林森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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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一句话,说出了亘古以来的宇宙真理。
黄雕的确长得不怎么样,尖嘴猴腮,常年在沙漠里生活,在风吹日晒之下,皮肤老化的厉害,四十多岁的人,一张脸如同六十多岁般的沟壑纵横,下颔上几根稀疏发黄的胡须或弯或曲的贴在下巴上,眼睛也整日眯缝着,好像总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围观的住店客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想笑,又怕笑出声来得罪了黄雕,一个个强行憋着,脸涨得通红,有几个实在憋不住的,快步回房,将头捂在被子里大笑出声。
面对人才,黄雕忍了忍,还想挣取一下:“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能买得到的女人,都不是我喜欢的。”关林森坚定的摇头。
买不成,黄雕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要吃罚酒呀?待奴家为这位客官斟来。”甜腻如蜜糖般的声音,随着清脆的银铃声,一路从后厨出来。
传说中,黄沙旅馆里最可怕的不是老板黄雕,而是老板娘梁晶晶。
梁晶晶现在就站在那里,微微一笑,全身上下透着成熟女性那种致命的诱惑,傲人的身材,艳若桃李的脸庞,一头乌油油的盘发被两根簪子紧紧固定在脑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似的,随便这么一瞄,就让被扫过的人觉得她那目光里含羞带怯,有无尽春意。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不过是一件单薄的抹胸,一痕雪脯在那层薄布下蠢蠢欲动,呼之欲出,一道深深纵线,吸引着所有在场男人的目光。
她似乎也不觉得那些男人这般模样是对她的无礼,扭动着水蛇般的纤细腰肢,显得傲人双峰更加突出。
那股成熟的风韵,绝不是凤歌这般未长成的小女孩可比的。
更奇的是,老板黄雕,并不觉得梁晶晶有什么不妥,他只是坐在柜台后面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位小哥,方才,是你打了我的伙计?”梁晶晶温柔的问道。
“嗯。”
梁晶晶摇头:“啧啧,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下手这么狠呢,长大了如何得了,还是让大姐姐来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吧。”
话音未落,梁晶晶手中忽然多出一条皮鞭,纤手一扬,向着关林森的身上抽去,若是关林森迟疑个一星半点,必会被抽个正着。
鞭子快,关林森更快,鞭梢落空,抽在地上发出一声炸裂般的巨响,坚实的青砖竟被抽碎了一块。
关林森看了一眼那块碎了的砖:“这可不是我弄坏的。”
“呵呵,那还不是为了你,你可不能不认账呀。”梁晶晶妖媚的声音与她出手的狠辣实在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一击不得手,梁晶晶很快便出第二招,只见大厅之中,鞭影纷飞,如毒蛇一般不离关林森左右,厅内空间不大,手无寸铁的关林森很快便被鞭影包围,最终退入死角,他一脚勾过搁在一旁的长条板凳,鞭子抽在板凳上,看似坚厚的木板凳竟被抽得木屑纷飞。
不过,它也停住了满天的鞭影,鞭梢因着惯性,卷住了板凳。
关林森握住长鞭一端,用力扯动,想令梁晶晶撤手,不想,她整个人顺势滚入关林森怀中,那块抹胸似乎又向下滑了一些,几乎掩不住胸前那两点嫣红。
“小哥的功夫,好厉害呀。”梁晶晶抬起莹润如白玉般的手,想要摸上关林森的脸,只伸出一半,便再不能进一步,关林森出手如风,点住她的穴道,令她全身酥麻动弹不得。
梁晶晶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小哥,你点住了奴家,是想要做什么呀?”
“黄老板,我是付钱来住店的,不是付钱来陪睡的。管好你的人。”关林森面无表情,将梁晶晶凭空抛向黄雕,黄雕身形如鬼魅一般,伸手接住梁晶晶的同时,又解开了她的穴道。
他似乎有些兴灾乐祸:“终于遇上不认账的了。”
“哼,毛头小子,不识得老娘的好处,偏喜欢黄毛丫头。”梁晶晶恨恨道,这许多年来,无论是哪国人,只要是异性,无不在她裙下服服帖帖,偏生遇上了这个小子,令她颜面大损,“老娘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罢了,别再打坏我的东西,你回去歇着吧。”
梁晶晶转头又看了一眼关林森,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腻人的甜:“小哥,要是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等着你哟。”
目送着她离开,在场的男人们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失落的叹息。
“十多年前便在江湖上成名的魅姬,就算是送给你们,只怕你们也无福消受,有什么可叹息的。”说话的是高真北,他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悠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场有些人知道魅姬之名,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专吸男子元阳的魅姬?天哪!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藏身在这里。”
“你知道的不少。”黄雕的眼睛,阴恻恻的盯着高真北。
“知道的多一点,麻烦少一点。黄老板,以你的身手,现在大概能胜过这小哥一招半式,但是,只怕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既然这个小姑娘喜欢,何不卖个人情给她?开门做生意,何必这么讲原则。”
在方才的打斗中,黄雕看似心不在焉,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关林森的实力,他得出的结果与高真北一样,既然有人给了他这么一个台阶,他也乐得跟着下去。
“便是卖你们一个人情也无妨,不过,就这么放过他,我黄雕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凤歌知道他的口风已松,只不过是要找个理由给自己下台而已,她朗声道:“既然黄老板这么给面子,那我就为黄老板找出凶手,给你省点事。”
“原本就是要找出凶手,一日查不出来,一日不准走。你这也算不得什么好处。”
“我不仅能查出凶手,还能为老板恢复青春。”
果然,黄雕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第四十二章
凤歌笑道:“从黄老板的骨相看,正当盛年,可是看起来却已是耄耋老人,只怕是中了一种名为‘名将愁’的毒。用在男人身上,叫名将愁,用在女人身上,叫美人白头,使人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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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着实歹毒。”
世间人,无论男女,谁不希望自己青春永不老,何况是被药物伤害造成的,怎能不让人耿耿于怀?黄雕已是动了心,却又怕希望越大失望更大:“名将愁的解药,世所罕见,你一个小丫头,又能从哪里弄来,莫不是诓我。”
“我从不骗人。”凤歌说着,回到房间,从当初母后为她准备的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瓶,递给黄雕:“每日一颗,一日可见效,我不懂医术,也不知你到底中毒多深,反正,嗯,就这么吃着,哪天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别吃了。”
好随意的医嘱!真是让人感到很不靠谱。
黄雕皱着眉:“谁知有没有毒!”
“毒死你我有什么好处,继承你这间客栈么?”凤歌傲然一笑,那样的神情,如同久居高位,睥睨众生对她来说,不过是平常之事罢了。
黄雕虽是生性多疑,但是多年想要恢复青春的愿望,很快便牢牢占据了他的心。
他当下便取出一颗,一仰头咽了下去。
众人屏息凝神,过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动静。
“为什么没有用!”黄雕恶狠狠的瞪着凤歌,那是巨大的失望之下的咆哮。
凤歌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我说一日有效,你这才刚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没到吧?像你这么紧张下去,就算是伍子胥也得一夜白头呢。我劝你别这么紧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照照镜子,好不好?”
她说的也在理,黄雕深吸一口气:“好,外面黑风暴还在刮着,横竖你也跑不了,我就等着看结果了。”
说罢,甩袖离去。
所有伙计也随之跟着,离开大厅,走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侥幸逃出一命的商人,对着凤歌连连叩首不止:“姑娘的救命之恩,赵元没齿难忘。”
“快起来,你是哪里人呀?”凤歌温柔的看着他。
“我是西夏人,赶着回家办丧事,没想到,半路却遇上了这种事,要是耽误了我爹下葬,要被全族的人脊梁骨骂的。”
“放心,我必在黑风暴结束之前,找出凶手,风暴结束,正好回家。”凤歌的话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淡定与从容,莫名的让人忘记了她犹带三分稚气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愿意去相信她的话。
没有热闹看了,大家也纷纷散去,只剩了那十九个不幸的人,还坐在厅里,他们实在不愿意回到那个血腥气十足的房间里,正好,凤歌也有话想要问他们。
“你们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活着,是什么时候?”凤歌问道。
沉默许久,有人忽然想起来:“晚饭的时候,我们都出来准备吃饭,他从包袱里拿出了半块锅盔,我从未见过那么小的锅盔,不由多看了两眼,还有点印象。”
“然后呢?”
“这黄老板着实小气,通铺里连个蜡烛也没有,就靠着外面那点烛火,摸黑进房,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躺下了,也没个动静。那会儿,也不知他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再后来,这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没个停,也不知谁是凶手谁是住客。”
“你们谁睡在他身边?”
有两人出声:“我睡他左边。”
“我睡他右边。”
“你们一点血腥气都没闻着?”
“整日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走,我们几个的鼻子,都不太灵,再加上那房间里不通风,早就闷着一股怪味,根本也闷不出血腥气,何况那人的被子捂的严严实实,什么味也闻不着。”
看来,再问也是白搭,这些人白天赶路,走得辛苦,回房后倒头便睡,旁边就算睡了头猪,只怕他们也不知道。
“走,我们去房间里看看。”凤歌说。
关林森拦住她:“我去就可以了。”
凤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见到尸体会害怕,她笑道:“放心,不是第一次。”出于好奇,她在读书时,顺便将一本名为《洗冤录》的书来来回回翻了几遍,书上画着的那些尸体的图,她早就看惯了。
她毫无惧色的掀开了盖着尸体的被子,下一刻,花容失色。
“呀……”她一头扎进了身旁关林森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怎么,怎么这么难看。”
关林森骤然被她抱住,一时也是手足无措,两手悬着,不知是将她推开好,还是抱住她好。
最终心一横,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我在。”
“跟书上画的都不一样嘛,骗子宋慈,呜呜呜……”凤歌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关林森温柔地安慰她:“要么,你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就好。”
“不要,好可怕,看过以后,我不敢一个人回去睡了。”凤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高真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要么,我陪你一起睡?”
“不要!”
那样更可怕了好不好!
凤歌长这么大,头一回真正见到死于非命之人,顿时皇家贵女的高傲气质顿失。
在她心中,死人应该是全身干干净净,躺在床铺整整齐齐的地方,脸上表情安详,最好还有一丝微笑,哦不,微笑就不用了,但是,也不至于成这样啊。
巴蜀商人死之前一定十分的痛苦,整张脸都是扭曲着的,眼睛也没有闭上,整个嘴大大张着,一看就知道死得十分痛苦。
“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关林森轻声细语安慰着她。
经过几次深呼吸,凤歌呼吸终于平稳,站直了身子:“好了,我没事,继续吧。”
关林森对此表示怀疑,不过,既然她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再次掀开被子,那股可怕的血腥气又一次扑鼻而来,凤歌这次虽然眉头微皱,但是,真的没有再露出作呕的神情,这适应的能力,当真惊人,关林森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入江湖,若不是白道领袖,那必是黑道枭雄。
“验伤要将死者的衣服全部脱去……”关林森看着凤歌,虽然她刚刚表现出的适应力的确超强,不过,很少有女孩子会乐意看见一个死男人的**。
凤歌点头:“那你脱吧,难道,要我动手?”
嗯,这位殿下的想法,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呢。关林森眨了眨眼睛,凤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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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哪里还有什么男女之防,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不过我也是把《洗冤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的,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关林森觉得挺不可思议,记得自己当初训练的时候,杀狼杀虎,那是因为有性命之忧,所以才下手那样的狠准快,等危机解除的时候,看着血泊中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猛兽,他又是怕又是恶心,开头还哭了两回。
而凤歌,只是被吓了一跳,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不仅跟正常人似的,而且比正常人还要激动,也许,这只能用天赋异禀,不愧是天家贵女来解释了吧。
关林森小心翼翼的将死者的衣服从他的身体上脱开。
由于凶器是正正的捅在心脏之上,大部分的鲜血已经从伤口流尽了,使得死者的皮肤整个泛出一种暗淡的灰白色,凤歌站在一旁,看着非常仔细。
“嗯,没有尸斑。”凤歌偏着脑袋,仔细看着尸体与床铺接触的部位,“果然是个骗子,说什么死了几个时辰以上,就会有尸斑的呢。”
“那是因为这个死者身上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所以才没有。”关林森详细解释道,“尸斑,那是因为尸体里残余的鲜血,凝固在体内会被按压到的部位,才会有的。”
凤歌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才是。”凤歌认真的点点头,她之所以今天一定要留下来,是有原因的,前些天的阅历日志,全都是毫无意义的内容,只有疑问,没有线索,也没有处理方案,更没有答案,将来回到宫中,交给父皇母后查验,少不得要说自己这几天无所事事,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唉,做储君不容易啊,为了写个工作总结,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然,如此的良辰吉日,她没事往这血腥之地跑个什么劲,还不是为了写日志。
凤歌觉得今天的经历,应该足够弥补前半个月的不足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母后大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是后话。
“没有了。”关林森直起腰。
凤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有其他伤口了,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个细细的、圆圆的,被筷子戳出来的小洞洞,就因为这个小洞洞,一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了,想想也是真脆弱。
“可是,不对啊。”凤歌皱着眉。
关林森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说下文。
“你说,他的身上只有一个筷子的痕迹,那我们姑且认为他是被筷子戳死的,但是,为什么他的衣服是好好的?”
凤歌说着,挑起他放在一旁的衣服,那是刚才关林森才从他身上脱下来的。
“如果是被筷子扎下去,人都死了,衣服上同样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完好无损?这衣服也太邪性了吧。”凤歌将那件衣服铺平,放在那个人的身上,果然,在伤口相同位置,衣服上却只有一点点血迹,还是人死了以后才沾上去的。
“如果这个人一开始就死了,然后被人穿上衣服,运回来,那也是有可能的。”凤歌提出了这个看法。
关林森不置可否,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吃饭的时候,他所坐着的位置,看似普通,实则是全场视野最好最开阔的地方,他需要保护凤歌,职责所在,因此,他需要看清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做什么,是否有可能会对凤歌不利。
如果想要从房间里出来,或是往房间里去,那就一定会路过大厅,那就绝对逃不过关林森的眼睛:“我确定,没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过,也没有人从大厅进那个房间去。”
这间大通铺的位置比较特殊,由于是所有房间中,最便宜的,因此与公用的茅厕在同一边,另一间十人间大通铺,跟仓库在一边,虽然条件也不怎么样,有些霉味儿,但总比屎尿屁的臭气要强上许多。
“那,会不会是什么人,从厕所出来杀了他?”
“不是不可能,但这样,就必须是蓄谋以久,而不是冲着他身上带的什么红货,或是钱财了。”关林森微微低垂着眼睑,忽然发现,门边上还倚着一个人,高真北。
“你在这干什么?”关林森问道。
“看热闹。”高真北回答的十分坦然,“顺便替你们挡住一些不该进来的人别让他们进来。”
凤歌觉得高真北有些不对劲,她怀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高真北淡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凤歌只感觉到他似乎在嘲笑自己。
“你以前都是冰冰的,冷冷的,可是今天你却似乎挺……积极?”凤歌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词。
高真北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他将那只抵在门上的手挪开。
见那只一直阻挡着他们的手放下了,好事的八卦群众得到了“允许进入”的错误信号。
嘈杂的声音伴着人潮涌进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查到没有?”“凶手是谁?”“什么时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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