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吧祭司大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花疏影
虽然他们因忌讳死人,而不愿意十分靠近,但是,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个没完,也是让人够烦心的。看来高真北站在那里,还是真的很有用处的。
好在关林森的仵作工作已经完成,吵闹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凤歌逆着人群,向大厅走去,高真北坐在那里,手里又多了一碗酒,他却只是看着酒碗出神,没有喝下去。
“刚才,谢谢你了。”凤歌真诚的说。
高真北点点头,默默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背后响起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凤歌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吧……”
凤歌回头,宇文寒涛站在灯下的阴影中。
又……来了……
第四十三章
“你说谁是凶手?”凤歌不解,宇文寒涛抬起右手,定定地指着高真北:“他,他就是凶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高真北,眼神里满是戒备与警惕。
高真北颇为无奈:
“命案可不能随便栽赃的,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也难怪凤歌根本不相信他,刚才他还说关林森和凤歌是什么黄沙飞鹰,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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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信口开河的黑历史的。
灯下,宇文寒涛的脸部线条冷硬非常,他看着高真北:“刚才是你先回的房,我、关林森、素明泽,都还留在大厅里,都没有进去。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而那二十间大通铺的房间里,也只有死者一个人在,除了你们,别人都在大厅里,看热闹。”
这个热闹,就是指关林森痛打宇文寒涛,大家乐得纷纷下注的事,难得他提起这件丢脸的事,还如此坦荡,凤歌倒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
“只有你有杀人的时间。”
仅是因为有杀人的时间就可以直指别人是凶手了吗?
面对如此幼稚的指责,期待着一阵激烈拼斗的看客们都发出了失望的“唉……”
而当事人高真北则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自顾自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干,随手将碗丢在桌上,转身就走。
那只碗倒在桌上,随着惯性,慢慢向前滚动。
事态的发展跟宇文寒涛预想的不一样,他本想帅气的指证一下凶手,然后得到围观群众们的欢呼与掌声,最好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眼里再闪着崇拜的目光,那就更完美了。
没想到,高真北根本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宇文寒涛气结,展动身形冲上去,想要将高真北抓住,脚下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撞着了桌子。
“啪!”那只陶碗从桌上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宇文寒涛被这声音一惊,前方高真北的脚步也停下来,转头,望向老板黄雕的位置。
“我看见了,这碗是他给撞掉地上的。”黄雕对着高真北挥挥手,“与你无关,我自会与他结账。”
黄雕的账,可不是那么好结的,不定又要被黑掉多少银两,宇文寒涛叫道:“那碗本来就要掉下去了,我不撞,它也会掉下去的!”
“人也总归是要死的,你不杀也会死,可是无论在哪个国家,杀人都是重罪。”黄雕拿着笔和本子,一边记着还一边大声念着:“制黑陶油滴天睛碗一只,二十两银子。”
他那双小眼睛翻起来,瞄了宇文寒涛一眼:“宇文公子,你已经欠小店一百五十两银子了,要是不够的话,是不是该让家人送一趟?如果需要用我们的信鸽,再另一百两,如果让我们小二跟着去取,那要另五百两。”
宇文寒涛大张着嘴巴,他出来是为了追缉“黄沙飞鹰”,别说现在连鹰毛都没看见一根,就算追上了,将他们拿下,赏金也不过是一百两银子,离付得起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你就是凶手!”宇文寒涛指着高真北的背影大声说,“我有证据!”
高真北转过身,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你还偷偷溜到厨房去了!是想把做为凶器的筷子放回去吧?”宇文寒涛昂首挺胸的大声说。
高真北还是面无表情。
厅里一片安静,围观群众们的目光齐齐地望着高真北,站在一旁的鸡毛三问道:“就你一个人看见的?”
“嗯。”
“那就是孤证,死无对证?”鸡毛三的话让宇文寒涛再次语塞。
在宇文寒涛自己都想放弃的时候,忽然听见从围观人群里传出一个破锣嗓音:“我也看见了!”
是那个因为意外下错注,反倒赚了一笔的矮子,方才在宇文寒涛与关林森打斗的时候,因为下错了注,所以根本不关心打架的情况,而是心如死灰的望着通向厨房的路,寻思着一会儿进去摸把菜刀死了算了。
就在场里打得最激烈地时候,他看见,有个高大的人影一晃,进了厨房。
“的确是你。”那个矮子看着高真北。
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离高真北近一点的人,都不由自主向后退,生怕高真北一个恼羞成怒,随手便将他们也给杀了。
宇文寒涛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就等着与高真北殊死一战,以挽回刚才与关林森对战时丢掉的面子。
“等一下。”凤歌与关林森从发生命案的大通铺房间里出来,凤歌软软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出来,她慢慢走过来,两边的人为她让开一条道,她站在高真北面前,宇文寒涛开口:“姑娘,快过来,小心他暴起伤人。”
“他不会伤人的。”凤歌转头冲着宇文寒涛一笑,“他也没有用筷子杀人。”
“不止一个人看见他进厨房了……”宇文寒涛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是不可理喻。
站在凤歌身后的关林森说出一个让宇文寒涛再一次觉得三观破裂的事情:“胸口上的那个伤痕,不是真正的死因,那个人,死于中毒。”
“什么?!”宇文寒涛失声叫了出来。
死者身上的确没有其他任何的伤痕,但是,在他的手指缝里,发现了一些青黑色的痕迹,那是一种特别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的人死的时候也不会痛苦,死得时候就像睡着了一样。
毒素随着血液流动会在体内留下那些斑点,有经验的人一望便知,但是,如果死者体内的血液大量减少,就很难再查到,就算是仵作,也可能会误将毒斑认做尸斑,导致真正的死因被掩盖。
凤歌同情的看着石化状的宇文寒涛:“所以,就算他进了厨房,他也不会是凶手。”
“可是,他进厨房干什么?”宇文寒涛不服气。
“干我。”梁晶晶妖娆的身影一扭一摆的从后面走出来。
有时候男人的心理是很奇怪,娇羞的女人看多了,喜欢泼辣的,端庄的女人看厌了,喜欢风/骚的,在这黄沙道上跑的男人,谁没在青楼楚馆为姑娘一掷千金过。那里的姑娘们都是柔声嗲气,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像梁晶晶这样行事张扬,烈焰红唇里说出的话,连笼烟楼里的莺莺燕燕都不会挂在嘴边的。
现在梁晶晶扭着腰肢出来,为高真北作证,说他进厨房是为了与她在一起厮混,这让志在必得的宇文寒涛,将已经想好的话噎回了肚子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厅中的人,齐齐地望着高真北,往来这条道上的人不少,不是没有人对梁晶晶动过念头,只是如她这般的嚣张,自然也是有嚣张的本钱,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放肆,只有她去调戏别人,哪有别人调戏她的,黄雕和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伙计,显然不是好惹的。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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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旅馆虽不做人肉包子,但是,附近时不时也会发现一两具商旅打扮的尸体,据说,都是曾经对梁晶晶有过不轨之举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梁晶晶是黄雕的女人,虽然嘴上花花,但是谁也动不得她,没想到,今天却听见她亲口说自己与高真北“点蜡烛”了,而坐在一边的黄雕,听着就像没听见似的,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
再看高真北,身材高大威猛,那张脸也是剑眉星目,叠暴着英雄气,与黄雕一比较,的确是好看了许多,莫说是女子,就算是以男子的审美眼光来看,也是高真北强过黄雕太多了。
正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梁晶晶与高真北的绯闻八卦上的时候,黄雕慢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小兄弟,有没有看出死者中的是哪种毒?”
关林森摇了摇头:“我对毒物研究不,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毒。”
不知为什么,站在他身旁的凤歌,觉得他目光闪烁,似乎在逃避些什么。
黄雕冷哼一声开口:“这是你们大恒国才有的,听说,你们前面有个德宗皇帝,他管不好自家后院,贵妃与淑妃争宠,贵妃正是用这种毒药,毒死了淑妃,又将她全身的血放干,想要将痕迹抹除,很可惜,也如同这次一样,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最终事发,被德宗用一根白绫送上天跟淑妃团聚了。”
虽然民间一向都喜欢传一些皇家秘辛,无非是太监宫女嚼舌根的时候被外人听见,以讹传讹,越扯越远,但是德宗朝的二妃争宠闹出的惊天大案,知情人全部都在宫中终老一生,淑妃的宫人终身禁步锦绣宫,贵妃的宫人终身不出祺祥宫,而派去缢死贵妃的人则是德宗的贴身暗卫,那位暗卫,对德宗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说出一个字。
就连身为储君的凤歌,也只是知道德宗朝几乎同时死了两个地位极高的妃子,她们平时关系不好,仅此而已。
黄雕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凤歌故作天真问道:“皇宫戒备禁严,老板还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好像亲历似的。”
“小姑娘,想套我的话?”黄雕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凤歌,直盯得她心里发毛,好在关林森就站在她身边,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凤歌感觉到一股足以让她安心的力量。
凤歌又继续说:“我是大恒国的人,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药。”
“皇家专供,内廷御医特制,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会知道。”黄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别说了!”原本烟视媚行的梁晶晶,忽然柳眉竖起,一双剪水双眸中透出厉色,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黄雕缩了缩脖子,不再吭一声,梁晶晶又恢复了方才那个柔若无骨,走一步要扭三扭的模样:“各位客官住店嘛,就不要讲究这么多,哪里的黄土没埋过人呢,哪个城池里没个冤死的,各位对财神爷的虔诚,想必财神爷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文财神赵公明,武财神关云长,这两位大神,任是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敢在他们面前造次是不是?各位就安心睡吧,明儿黑风暴过了,还得赶路呢。”
“可是,那个死人……”有人小声的提出抗议,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能和死人睡一夜啊,这得是多大的心啊。
梁晶晶使了个眼色,早有伙计过去将那个死者卷了起来,抬出房间,又将那土堆砌成的床铲去了被血染透的部分,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厅里的人陆续回去睡了,就连那间房里的人,也都回屋了。
凤歌没有动,关林森依旧站在她身后,高真北打了个呵欠,说道:“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一面伸手想要去拍关林森的肩膀,关林森向一旁横跨出一步,高真北奇怪的看着他,又看看凤歌:“他这是怎么了?”
“你们三位慢聊,我可得回去睡了。”梁晶晶娇声软语,转身便要走,黄雕压着声音:“晶晶,是你做的吧。”
“老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梁晶晶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黄雕。
黄雕又将身上的外套裹裹紧:“他根本不会信守诺言,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办事?”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关林森全身绷紧如蓄势待发的硬弓,与高真北对峙,而塌腰缩脖子的黄雕也与风情万种的梁晶晶四目相对。
高真北向后退了两步,找了一张靠墙的板凳,大马金刀的坐下,双手抱胸,两只脚随意的搭在桌上:“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装的,你们想从哪里听起?”
凤歌沉声道:“从你们俩是怎么认识开始说起吧。”
“到底是女孩子,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这么上心,罢了,反正夜还很长,我就慢慢说给你们听好了,晶晶,你同意吗?”
梁晶晶坐在桌上,一双金莲悬在桌边晃荡,笑道:“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说了,还问我做什么。”
第四十四章
燃烧殆尽的蜡烛被伙计无声无息地换成了新的,昏暗的大厅又明亮起来,就连黄雕阴郁的眼中都跳动着火光,如同回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少岁月。
“要说我和梁晶晶的关系,就要从黄雕和梁晶晶的关系说起,这两位的关系,我不好说,还是让这两位自己来。”刚才还一副要马上讲大故事的高真北,竟然就这么住了,他就这么靠在墙上,看着梁晶晶和黄雕。
这一脚刹车令人始料未及,梁晶晶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早该习惯才是。”高真北不知什么时候又顺了一瓶酒,自斟自饮,打定主意不开口。
梁晶晶抬眼看了一眼凤歌,轻轻叹了一声:“我和老黄的关系,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同袍而已。”
同袍,在这片大陆上,只有军队之中的人,才会如此互相称呼,凤歌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北燕与西夏从来都看不起女人,认为军队只是男人的天下,只有大恒的军中,还有一些女性的存在,难道这两人竟然是逃兵吗?
看出凤歌心中所想,梁晶晶笑道:“我们可不是逃兵,我们的队伍已经被抛弃了,再也,不存在了。”大恒立国以来,被撤销建制的队伍只有一支,那就是寒山铁骑,主帅刘觥弈因兵败被处斩,所有士兵被打散,编入其他的队伍中,许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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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忿不满,没有服从安排,而是自行散入民间。
寒山铁骑,从大恒皇朝一柄战无不胜的利剑,变成了逃兵的代名词,少部分依旧留在军中的寒山铁骑旧人,则是想法设法把自己这段历史削去,以落人口实。
当初护卫在刘觥弈身旁的十八位忠实英铁卫,每一位都拥有过人之能,任何一位站出来,都会成为独霸一方的噩梦。在削去寒山铁骑时,起先对这十八位铁卫采用怀柔政策,当先皇发现在“怀柔”政策,他们并不领情之后,便采用了铁腕,派出大量人手,去追杀这十八个人。
他们有能力,又心怀怨恨,难保不会振臂一呼,再次集合起一支或是更多的队伍,将大恒皇朝推向毁灭的深渊。
诉说往事,梁晶晶的声音柔而有力,没有一丝方才腻人的甜嗲:“我与黄雕,就是十八铁卫之一。”
其实方才凤歌已经猜到了,寒山铁骑的事,是她的祖父临死前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也因此,父皇继位后,没有继续执行对十八铁卫的追杀令,而是就让这件事永远的沉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莫名的追杀,又莫名的停止,让国人议论纷纷,然后,就是与东宁的贸易关系改善,国人转而将大量的热情投入到与东宁的生意之中,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会提起这件事之外,大多数年轻人已经不再关心曾经发生了什么。
曾经发生了什么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关心那么多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的关心怎么多赚钱,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就这么过安生日子也挺好,所以我和黄雕就在这里开了黄沙旅馆。”梁晶晶抬起头,将落下挡住眼睛的头发轻轻拨到耳朵后面,她扬起头的那一瞬间,又露出了曾经沙场喋血的刚硬气质。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有人惦记着我们。”梁晶晶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讽刺。
黄雕无声无息的被下毒,名将愁,使得他曾经挺拔的身躯缩成一团,他的腰始终佝偻着,脖子向前伸,皮肤皱成一团,眼睛模糊,牙齿松动,明明只有四十出头的壮年人,看起来却像有七十高龄。
“很快,就有人送信过来,让我们将这个巴蜀商人杀死,然后将他的尸体送到大恒、西夏和北燕的三国交界之处,换取解药。黄雕他却不愿意,那,只好我代劳了。”梁晶晶说起杀人的事情,就好像杀一只鸡似的。
“你杀了他,送尸体过去的时候,就会被抓住,解药?根本不会有的。”黄雕声音低沉,“大恒皇族的人,没有一个守信。”
“皇族?”凤歌惊讶,“是谁?”
梁晶晶笑道:“也不怕告诉你,正是当今大恒皇帝的亲弟弟律王爷。前来的人手持的是律王府的印信,老黄中的美人白头名将愁,是皇宫大内特有,毒死这个商人的药,也不是民间常见之物,只怕这又是一次皇室内部倾轧的结果,这个商人,不知怎的招惹上了皇家,也真是自寻死路。”
提起大恒皇朝,梁晶晶的语气满是不屑与唾弃,想来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与高真北,曾经在边境一场阻击战中相遇,他被我暴揍了一顿。”梁晶晶眼睛瞟向高真北,眼里满是得意。
高真北只管埋头喝酒,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轻笑:“你怎么不说是在什么情况下把我暴揍了一顿?”
“这不重要,结果就是我把你给暴揍了一顿。”梁晶晶一扬下巴,“然后寒山铁骑就散了,再也没见过他。”
“好了,故事说完了,小姑娘该回去睡觉了。”梁晶晶拿起一支烛台,要将她送回房去。
凤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把他揍了一顿,之后再也没见过,所以,他要替你掩饰杀人的罪行?中间的过程是不是跳过了什么重点?”
看来这小姑娘着实不好糊弄,梁晶晶无奈的笑道:“这么小的年纪就喜欢刨根问底可不好哟。”
高真北将最后一口酒喝干,将碗丢在桌上:“做人还是老实一点好,你看小姑娘也不是好骗的。”他站起身来,又去搬酒:“还是听我告诉你故事的另一个真相吧。”
“在边境与寒山铁骑大战时,我与梁晶晶落单,那时不巧遇上了黑风暴,我们俩被卷到沙漠腹地,过了好几天,她一点在沙漠里生活的经验也没有,很快就将带着的水耗干了,我将自己的水给了她,然后带着她到了绿洲,没想到,等她的身子一恢复,趁我不备,就将我打昏。”
高真北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毫无悔过之意的梁晶晶,凤歌则是微微皱起眉头,梁晶晶忙说:“你可别被他骗了,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水给我的吗!喂水就好好喂水,嘴对嘴喂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根本灌不进去,你那会儿牙关紧闭,要不是把你的牙关撬开,你根本一滴水都喝不了。”
“哼,借口。”从现在风情万种的梁晶晶嘴里吐出这样娇嗔的话,还真是完全不同的观感。
凤歌轻咳了一声:“所以,高真北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所以才想要替你掩盖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高真北又坐下,“如果这个商人的尸体真的被送到边境上,一场战事难以避,到时候,我的生意也要受影响。”
“就是为了钱。”高真北淡淡的说着,只是他望着梁晶晶的眼神,却似乎不是这么个意思。
搁在柜台旁的沙漏一点一点的从细口向下流,计算着时间的流逝,大厅里一时间无人说话,有伙计从后面绕出来,恭恭敬敬的对黄雕说:“黑风暴已经变小了,不出意外,太阳出来之前,就可以停止。”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会亮了,我把这尸首按他们的要求放到边境去。”梁晶晶从桌子上跳下来,准备回房,看似已是垂垂老矣的黄雕,身手敏捷的站起身,从柜台后抓住她的手:“你不能去。”
梁晶晶白皙的脖子微微一偏,妩媚的看着黄雕:“我不去,谁去?这小丫头给你的解药,到现在也看不出一点效果来。”
说着又瞟了一眼凤歌。
“谁都不准去。”方才抓住梁晶晶的动作,似乎耗尽了黄雕全部的体力,他又颓然坐回椅子上:“谁都不许去,那里,有去无回,莫再上那些皇室中人的当。”
梁晶晶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在厅中回荡:“老黄,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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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傻呀,当然是去偷解药啦,我才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好把解药给我呢。”
“不许去!”黄雕用力一拍桌子,想要站起来再拉住凤歌,却整个人忽然脚软似的瘫了下去,梁晶晶见状心中一惊,右手在柜台上一撑,飞身跃过,扶住黄雕,发现他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梁晶晶伸手去探他的脉息,只觉手指下的那一小块皮肤虽仍在跳动,却是脉象混乱,时有时无,时疾时徐,有两种药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导致了暂时的昏迷。
“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梁晶晶怒视着凤歌,如果不是因为凤歌身边站着关林森,现在梁晶晶要将凤歌给生吞活剥了。
“就是,就是解毒药呀,我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一向镇定的凤歌,见黄雕现在昏迷不醒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高玄武从黄雕怀中取出方才凤歌给的小小的瓷药瓶,打开闻闻:“药的确是好药,只可惜,不对症。”
他倒出一颗,拿在手中:“寻常毒药或是凝血或是反其道而行之,这瓶解毒药,也是对血液类毒药有效,但是既然是美人白头名将愁,是对大脑刺激,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正是因此。不对症的解药,也是毒药,现在黄兄身中两样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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